白鹤灵芝楚年确实是看到过的,因为名字好听的缘故,还有几分印象。
“不错,这才是我必须要请师父过目的原因。”马志成点了下头,继续对楚年解释:“长白鹤灵芝的地方不一定会长紫阳花,但长紫阳花的地方一定会长白鹤灵芝,而且...不止一只,少说也是成双!”
楚年:“......”
马志成的神情上浮现出恍惚之意,忍不住连连感慨:“那可是白鹤灵芝啊,一只白鹤灵芝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何况是两只!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在我大罗山上居然能有紫阳花......”
“白鹤灵芝是在紫阳花长出来的地方的一里之内吗?”楚年向马志成确认。
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感慨,满心满眼的都是白鹤灵芝能够救江自流的命。
而白鹤灵芝就在深山里长着!
“不错,有紫阳花的地方,一里之内的地下,必然长有白鹤灵芝,不然怎么叫做伴生花呢。”马志成说。
“我明白了...还好紫阳花够抢眼,我还记得它大概长在哪儿。”楚年抿了下唇。
他现在也在期待罗老爷子看过花后能够赶紧回来了。如果那真的是紫阳花的话,他就立刻提着铲子去山上找药!
不过是一里地,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白鹤灵芝给挖出来!
张彩花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他们说了这么多,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但总归是知道,意思是楚年在山上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从此他家夫君的病可以根治了。
在楚年搬来之前,周围的人把他说的那么可怕,还连带着说搬来一个生病的人,晦气到不行......甚至还有人打赌楚年家什么时候过不下去,要灰溜溜地搬走。
可张彩花看过,楚年家里全是好东西哩!要是拿到镇子上卖,是能卖到好多钱的哩!
“确实是有福的...什么小妖精,分明是小福星才对......”张彩花喃喃。
马志成听到张彩花的话,转过头问她:“什么小妖精?”
张彩花张口就要说,却被楚年打住了。
楚年笑了笑,说:“就是一些谣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马志成怔然,随即回过了味,板起了脸问:“你搬过去村东头,被别人欺负了?”
楚年摆手:“怎么可能,我天天那么忙,哪有时间被人欺负啊!今天要不是阿流的病突然加重,我没来得及收拾好,不然就要把新鲜抓来的山鸡和鱼拎过来孝顺你们了!”
马志成将信将疑地瞅着楚年,末了叹了一口气,爱怜地说:“...但愿如此吧,但万一要是有人欺负你,可得记得跟我和师父讲呀。”
楚年心里暖洋洋的,笑着点头:“知道啦,谢谢马叔。”
后头的张彩花听着他们的话,直勾勾地盯着楚年看。
她在想,周围那些人天天说楚年家的坏话,那难道不叫欺负吗?眼看有人可以帮楚年出头,楚年居然不告状,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带过去了......
果然是小福星啊。
老人都说,天上的福星总是笑呵呵的,逢谁都笑,对谁都好,心胸可开阔了。
可不就是说的楚年这样子的吗!
... ...
路上,楚年跟马志成说了下这几天江自流的情况。
当说到江自流之前都是越来越好的迹象,却在今天上午不知道为什么地加重了后,张彩花啊了一声。
楚年扭头:“怎么了彩花姐?”
张彩花:“...我就是想起来,今天上午你婆家的大嫂不是过来过么......”
楚年眨了眨眼:“是啊。”
张彩花:“...你大嫂不是说江家闹鬼么......”
楚年:“......”
这些天的相处,楚年也算有些了解张彩花的脑回路了。
看到张彩花神色不太自然,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他好像...猜到张彩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张彩花:“我在想,会不会是你大嫂吧江家的鬼气煞气带到了你们家,缠到你夫君身上,所以你夫君才突然病重了。”
果然,猜对了。
“......”楚年扶住了额头。
马志成:“???”
张彩花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对,肯定就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你本来好好的人,在江家的人过来后就这样了!”
楚年:“......”
马志成:“......”
张彩花又想到自己也跟孙秀芳在同一间屋子里待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瑟缩着上前两步,馋住楚年的手腕,说:“天呐,我寒毛都竖起来了,你赶紧摸摸我,替我把鬼气给打走!”
“???”楚年:“我怎么会打鬼气!”
张彩花理直气壮:“你可是小福星啊!你夫君在江家的时候都病成那样了,跟你在一块儿后都快要好了!还用说吗,肯定是你比江家那个脏东西更厉害啊!”
楚年:“.........”
马志成:“???”
旁边的马志成都听懵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问:“年儿啊...你这搬来了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啊?”
同时懵了的还有楚年家周围的邻居们。
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已经赶至了楚年家附近一块了,张彩花这嗓门,本来就挺中气,说到鬼神之说,有些激动,声音更大,叫所有坐在外面干活的左邻右舍都听到了。
左邻右舍:“???”
啥啥啥?
江家闹鬼?
小妖精是小福星?
鬼和福星打起来了?
看到一双双眼睛愕然地看着自己,楚年心说这他喵的是没法从古代迷信里面抽身了是吧!
“那个...马叔,我比较相信医学,咱们还是快进屋去给我夫君问诊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瑞文夫夫和晨妃小萌物的浇水~
进屋后, 马志成去给江自流断脉。
马志成诊脉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在边上的,楚年不打扰他们,出去堂屋, 招待张彩花姐弟俩。
张彩花现在待在楚年家堂屋, 总觉得这里被脏东西污染过了,哪哪都阴森森的,疑神疑鬼地紧紧黏着楚年。
张彩花问:“要不要往屋里洒洒水?我跟阿牛都在,可以帮着你一块儿洒。”
“???”楚年:“洒水干什么?”
张彩花:“我听老人说,洒水和薰烟都能净化掉脏东西?对了,我回家后是不是应该洗个澡?还有, 我身上的这套衣服还能要吗?”
楚年:“.........”
楚年:“不用!什么都不用!彩花姐你只要赶快把这件事忘了就行了!我们跟江家隔得那么远, 只要你忘了就不会有事的!”
楚年也不好跟张彩花说江家闹鬼的事其实是自己一嘴造成的,只好用迷信打败迷信, 让张彩花赶紧把这件事揭过去忘掉。
也就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楚年这么说,张彩花就这么信了!
“原来只要忘记就行了吗?那我要快快忘记!”
张彩花果然不再提。
出于对小福星的信任,状态也恢复得自然了点。
房间里, 马志成给江自流诊过脉后, 提出要给他施针。楚年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进屋看了江自流一眼,退出房间, 帮他们带上了门。
施针需要一定的时间, 楚年把草药筐拖到长凳前,整理起里面的药草。
主要是昨天在深山里面采摘的不认识的草药不止紫阳花, 还有些别的, 楚年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准备一会儿让马志成过过目,鉴别鉴别。
楚年鼓捣药草,张彩花和张黑牛在旁边看着。
张彩花已经看过一遍,所以还好,头一回见的张黑牛张大了嘴巴,专注地看楚年弄这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看着楚年很有条理地把不同的草植分到两边,张黑牛咂舌,问他:“这些全是药材吗?”
楚年:“应该吧。”
张黑牛:“应该?”
楚年指了指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的那些,说:“这些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不过我希望是。”
张黑牛听了非常惊讶:“原来你并不是全部认识啊?不用全认识也可以上山采药吗?”
楚年笑了:“谁能一下子就认全了所有的草药啊,这东西肯定是慢慢认识的呀,我刚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就只认识一种药。”
还是当天才认识的。
张黑牛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张黑牛小心地问楚年:“你采药,是能赚到钱的吧?”
楚年抬起头,看了张黑牛一眼。
张黑牛对上楚年清亮的双眸,心一慌,赶紧低下头,说:“我、我胡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好了,不用回答我!”
怎么就口不择言打听起人家能不能挣钱了呢!
楚年又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采药当然能赚钱呀,不过我采的药也不多,只勉强够跟我夫君吃的药抵消掉。”
张黑牛愣了一下,没想到楚年大大方方地跟自己说了。
张彩花惊叹道:“好厉害啊!药钱很贵很贵的吧?居然可以跟药钱抵消掉!”
楚年:“主要是罗老爷子心善人好,同意我帮忙干活抵消药钱。”
“这肯定是因为你帮忙干活采得这些药值这些钱呀,人家又不是冤大头。”
张彩花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楚年:
“你还不光采药,还会捕猎!那么多东西,拿到镇子上卖,加在一起少说也能卖个五六两银子吧?天呐,五六两!我累死累活种一年的地才刚能挣到,你才搬过来几天,就挣了比我一年还多的钱了!”
楚年:“...太夸张了彩花姐!我现在捕猎主要是为了能吃饱肚子。”
“呜呜呜我也想吃。”张彩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味儿。
楚年:“一会儿我送你条鱼带回去!”
张彩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赶紧拒绝:“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要找你要东西...哎呀,反正,就是想说你好厉害嘛!”
“是很厉害。”张黑牛跟在一旁点头。
他的视线还落在草药上,脸上带着点心事。
被楚年注意到了。
楚年心里萌生出一种猜测。
楚年直接就问了:“黑牛哥,你对上山采药感兴趣吗?”
听到楚年问这话,张黑牛身子一绷,霎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张彩花看向张黑牛:“啊?你居然对这个感兴趣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张黑牛虽然跟张彩花是姐弟,长得也是高大威武甚至凶悍的那一种,可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不同于张彩花的直率外放,是个憨厚内敛的老实人。
不过姐弟俩有一点倒是一模一样,那就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特别好懂。
楚年说:“黑牛哥应该是想采草药挣钱吧。”
楚年话音落下,张黑牛紧绷得更厉害了,方方正正的一张脸上涨得通红,连忙跟楚年解释:“不、不是...我没、没有想跟你抢活干的意思......”
“你多虑了。”楚年看这大兄弟都要急眼了,笑着打断他:“咱们后山那么那么大,山上的草药采都采不完,哪里存在什么抢活干?”
“......”张黑牛顿住。
楚年问张黑牛:“你想采药吗?罗老爷子这边其实一直需要有人帮他采药,只要你能记住各种草药的样子,然后能记住不同的草药该怎么采回来,不要破坏它们,就可以帮老爷子干活。”
张黑牛嗫嚅了两下,说:“可是...我不是很聪明......”
楚年:“黑牛哥要是真心想干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你可以先跟在我后面看我是怎么找的,我也会教你什么样的草药该怎么采摘。”
说完,楚年又补了一句:“不过,至于能不能成,需要你花费时间尝试了之后才知道,当然,还要看老爷子满不满意。”
毕竟,在草药方面,老爷子的要求还是很严苛的,一点纰漏都不能容忍。
“你愿意向罗老爷子推荐我?还愿意教我?”张黑牛听完楚年说的,就跟做梦一样。
这真的不是抢活干吗?楚年真的愿意这么做吗?
张黑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切实感觉到肉在疼,才确信这不是做梦。
楚年看到张黑牛自己掐自己,有点好笑,说:“推荐和教你都简单,不是什么事儿,主要是我最后说的,这需要你自己花时间来尝试,只要能过了老爷子那关,就可以帮忙采药赚钱了。”
张黑牛连连点头:“尝试尝试,我愿意尝试,秋收都收完了,我有时间呢。”
楚年点头:“那就行。”
张黑牛感动得不行。
上山采药可是能抵看病吃药的钱啊,这得是多能赚钱的一个活儿啊......
“楚年,你真是个大好人。”
楚年看张黑牛这么单纯质朴,便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也没有,我也是存着自己的私心的。”
“什么私心?”张黑牛问。
楚年坦诚道:“我可能待会儿就要上深山里头挖药了,那药能治我夫君的病,但它长在在地底下,具体长在哪儿不知道,反正范围是方圆一里。我一个人挖的话...讲道理,以我的力气,还真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希望黑牛哥可以帮我一起挖。”
“就这?”张黑牛听完,一拍大腿:“能治你夫君的病的药,这都关系到人命了,我能帮上忙的话,肯定会帮啊!”
张彩花从他们两个讨论要干采药的活后就没再说话,现在听到楚年需要帮忙,才又开了口,说:“推不推荐的事先放到一边,不就是帮你一起挖白绿灵芝吗,这个忙我们肯定会帮的,就算你不给阿牛推荐什么的,我们也会帮的!”
“是的是的。”张黑牛跟着点头。
楚年:“彩花姐,黑牛哥......”
这对姐弟才真的是大好人!
“放心吧楚年,这个忙我们肯定会帮你的,你要去挖那个白绿灵芝的时候,就来我家里叫一声,我们跟你一块儿去。”
说完,张彩花拉起张黑牛。
“现在,我们先回家了。”
“哎?这就回家了吗?”楚年也站了起来。
这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要回家了?
张彩花紧紧拉着张黑牛,没像平时那么活泼,说:“恩,我们先回去了,你坐下吧,不用送我们。”
张彩花就这么拉着张黑牛回家了。
留下楚年站在堂屋里,挠了挠自己的头。
实在是,张彩花的心情十分清晰地写在了脸上,她抓张黑牛回家的时候分明在不高兴。
楚年:“......难道,是不支持张黑牛干采药的活?”
不过没待楚年细想,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马志成给江自流施针结束,从房里出来了。
楚年的注意力便放到江自流身上了,忙拔腿往房门那走。
楚年:“马叔,阿流还好吧?”
马志成:“......”
马志成没说话,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和一言难尽。
楚年心脏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有点变了,手指揪住衣角,小心翼翼地唤:“...马叔?”
马志成叹了口气。
楚年害怕了:“马叔你说话啊,别吓唬我啊......”
马志成:“我说什么话?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楚年:“说我什么?”
马志成嘴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反复了几次,最后心一横,眼一闭,说:
“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禁欲!要把持住!你倒好!怎么能把他亲成那个样子!都亲的破皮了!”
楚年:“!!!”
楚年:“???”
什么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倚楼听雨,雪地小狐狸,布丁的浇水~
小小的屋子, 大大的沉默。
“什么?”楚年惊呆了,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马志成瞪他:“你问我??”
楚年懂。
马志成就差直接说:你自己干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
没干啊!
谁亲了啊!
楚年都麻了。
但还是挣扎着试图自证一下清白。
他说:“...我没有。”
三个字, 苍白无力, 毫无说服力。
马志成根本就不信。
看楚年的眼神还更复杂了。
楚年:“......”
被这种眼神看着,楚年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干了罪大恶极坏事还死不承认的无耻好色之徒!
楚年:冤呐!我太冤了!
“我先进去看看......”楚年想进屋。
好歹看看犯罪现场不是!
“看看可以。”马志成站在门口,如一堵高墙,
楚年:“......!”
看到楚年急了,又要说点什么,马志成连忙抬手, 先他一步说:“你不要解释了, 马叔都明白,懂, 都懂。”
楚年:不,我觉得你不懂!
马志成:“谁没年轻过呢......”
楚年:“......!”
叔!你可快别往下说了!
楚年真怕马志成再一开口就是说他自己跟红梅婶子当年的情史!可千万别!
好在马志成没再往下说。
马志成其实也不想说这些。要是一般的病人家属, 他早就严词责怪了。
偏偏楚年是他喜欢的懂事的好孩子,还这么熟悉了,隔着重重身份, 马志成真心不太好直白地训斥楚年关于房帏间的事。
马志成叹:哎, 这孩子, 哪哪都好,怎么就是在情关这一块上犯糊涂呢?
能理解, 但不应该。
马志成尽量板起脸, 严肃地告诫楚年:“下次不许了。”
楚年:“......好。”
反正怎么解释也不会信,楚年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好”字。
很是有几分委屈。
... ...
针灸耗神, 不仅马志成累, 江自流也累, 所以针灸完了之后,江自流就睡下睡着了。
楚年轻手轻脚来到床边看江自流,江自流看起来稍微好了一点。
马志成说,江自流的病根在这里,什么时候病情会加重都不奇怪,只要没吐血,就不算要命的大事。
楚年当然是听得胆战心惊的,但一想到挖到白鹤灵芝后这病就能根治了,就又好了点,感觉切实地抓到了希望盼头。
看完人,楚年拧起眉头,开始在江自流身上寻找“犯罪现场”。
瞧马叔说的,亲、破、了、皮。
就离谱!
江自流的脸上和嘴上都好好的,这犯罪现场只可能是在身上了。
楚年其实也有点好奇。
毕竟耍流氓的事,自己是绝对没干过,那么“亲破了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自流都睡着了,楚年也不可能把他的衣服脱了检查。
想了想,楚年灵光一现,想到早上醒来时,江自流是表现得有点怪异来着,面对着自己睡不说,还把被子捂到脖颈,盖得严严实实的......
脖子上?
楚年:“......”
屏气凝神,楚年像查证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样,伸手拨开了江自流披散在肩胛的黑发。
这一拨开,江自流一截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楚年眼前——
楚年看到了,身子一个后仰,倒吸一口冷气:
好、好狂野的吻.痕!
这这这...
原来马叔说的“亲破了皮”,居然是含蓄的说法!
楚年瞳孔地震:“这他妈是我啃出来的??”
不、会、吧?!
如有一道雷从天劈下,把楚年劈得都有点精神恍惚了,傻傻地僵直站在原地。
楚年承认,江自流的美色很难让人不心动,可可可,这“犯罪现场”的狂野程度......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关键是,最可怕的是,江自流的脖子这种地方,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啃到??
自己睡着了后干的?
“难道我其实是这样的人??”
楚年懵了。
开始怀疑人生。
罗德山回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马志成喊人骑驴去追罗德山,罗德山看到花,直接骑上人家的驴就往大罗村的方向折返。
那反应之大,把药铺派来接罗德山的伙计都吓到了,驾着车追罗德山,跟在后面大喊:“罗老爷!您跑错方向了!这边!咱掌柜的还在镇上等着您呢!”
罗德山骑着驴,头都没回,只说:“老头我才没跑错方向,我就是不去了!你回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他爱等就等,不等拉倒,反正我手上的这批药材不可能降价,他爱要不要,不要的话后面有他后悔的,哈哈哈哈!”
伙计:“......”
好家伙,虽说知道罗德山是个性情中人,可这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姿态,是不是有点性情过头了?
伙计看向被夺了驴的农家汉子,问:“你们老爷...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吧。”汉子看着老爷子一骑绝尘的背影,很是迷茫。
... ...
罗德山回到家时,楚年和马志成已经在罗家候着了。
楚年确认过江自流没事后,带着这些天采摘的草药,还有山鸡和鱼,跟着马志成一块儿过来罗家,等待着罗德山回来。
罗德山直接把驴骑到了自家院子里,看到前院里跟马志成一块儿晒药的楚年,都没来得及下驴,坐在气喘吁吁的驴身上就冲他激动道:“年儿!你这是什么大运!见到了紫阳花!”
“真是紫阳花?”得到了罗德山的肯定,马志成也又激动起来。
“可不是吗!紫阳花我还能认错?想当年,我可是托了好些人好些关系,好不容易才从府城里一位衣锦还乡的老御医手里,搞到了风干的紫阳花,过了过眼瘾,长了长见识!”
罗德山哈哈地笑,朝马志成招手:“快扶我下来,跑得有点急,一把老骨头有点颠得慌。”
马志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起身去接应罗德山。楚年跟着马志成一起。两个人将罗德山从驴背上搀扶了下来。
罗德山下来后,狠狠揉了把楚年的脑袋,哈哈大笑着说:“我们年儿这叫什么,这就叫慧根,叫悟性!老头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你这孩子是神农赏饭吃,天生该学医的!”
楚年:“...您可快别折煞我了,我这就是撞了大运而已。”
“咦?”罗德山兴高采烈着,忽然注意到楚年的兴致没有很高?
罗德山问马志成:“你告诉年儿紫阳花有什么用了吗?”
马志成:“告诉了,还有白鹤灵芝什么的,我也都说了。”
罗德山摸起胡子,说:“不该啊...怎滴,是谁惹我们年儿不高兴了吗?”
楚年闻言疑惑抬头,说:“没有呀。”
罗德山奇怪:“那你这么平静?之前只是听到你那宝贝夫君病情好转了点都高兴得快要跳起来,现在知道白鹤灵芝能治好他的病,反而反应平平?”
罗德山有几日没见到楚年了,一直就挺惦记楚年,这会儿看到楚年好像不是很高兴,难免在意。
马志成瞅了眼楚年,又悄悄看了眼罗德山,心里浮上一点心虚。他也注意到了,好像在自己说过楚年之后,楚年就有点恍惚。
果然...是自己说的太重了么。
马志成默默反思了一下。
然后决定回家后跟罗红梅说一声,让罗红梅找个时间做点好吃的,过去楚年那儿一趟安慰安慰他。
楚年:“...我当然很激动了,就是因为太激动了,反而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楚年当然激动。
就是吧...激动之余,心里更多的是震惊和疑惑,一直在想江自流的脖子......
眼神飘忽了一下,楚年说:“既然这花确实是紫阳花,那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挖白鹤灵芝了。关于挖这个白鹤灵芝,还有没有什么额外的嘱咐呀?”
楚年挥却杂念,搞药才是正事。
“不错,是得挖。哼哼,小灵芝狡猾得狠,一埋埋得老深呢。要不是有紫阳花,谁会知道它们长在哪块地底下。”
罗德山摸着胡子,沉吟着决定:“明天我跟你一块去!”
楚年:“???”
马志成:“???”
楚年和马志成同时睁大了眼睛。
马志成当即表示反对:“年儿是在老深山里找到紫阳花的,路途遥远辛苦,您去不方便。”
楚年跟着点头:“是啊是啊,山路可难走了,还可能遇上蛇...您还是别去了。”
罗德山不悦地哼了一声:“嫌弃我老了呗,不中用了呗!我还不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好挖,想去给你参考参考。”
楚年说:“哪有嫌弃您,我们这分明是舍不得您受累。放心吧,我找了帮手,我们两个一起挖,肯定能挖到,就是还得您再多给我讲讲该怎么下铲,还有,有没有什么注意的,省得我不小心把它给弄坏了什么的。”
“呦?还有帮手?靠谱吗?”罗德山问。
楚年:“看着是挺靠谱的。”
楚年顺势给罗德山讲了张黑牛,并表示自己可以试着教张黑牛学习采摘草药。
罗德山听了后,看着楚年笑,说:“你这点子是一个接一个,我要收你当徒弟你不肯,现在倒要自己教起人来了。”
楚年说:“这哪能一样,摘草药和行医之间可是隔了万丈银河。不过说真的,我到真的可以给您物色一些人手,带着他们一起帮忙采摘草药,这样您就再也不用担心山上的草药被可惜掉了。”
罗德山和马志成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要么说喜欢楚年这孩子呢,总是这么贴心,不怕麻烦不怕累的,既有想法,也能干。
“不急,我先跟你说说白鹤灵芝。”罗德山说。
张黑牛察觉到张彩花脸色和情绪不对劲。
他想,姐姐跟楚年也没有话不投机生起气,那就只可能是生自己的气了。
唯唯诺诺的, 张黑牛问:“姐, 我惹你不高兴了?”
张彩花好像没听见,把昨天捡来的柴抱到屋后,提了斧子开始劈柴。
张黑牛跟在她后面,见了,说:“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