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太子骗婚后by唐宋大王
唐宋大王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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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姜桃神经一下紧绷。
太可怕了,得逃。
哗啦一下起身。
水珠从肩头滑落,咬咬唇,又坐下了。
若是逃了,哥哥怎么办?晋哥哥还被桑天捏在手里。
烦恼地浸入池水,都怪傅染。
要不是他一再保证万事无忧,她说不定早拉着哥哥想办法逃了。
虽然风险也很大。
但也好过现在这样,身入凉国,动弹不得。
然后又鼓起两腮赌气想到,干脆就当了这小妈,看他后不后悔。
一拳砸得水花飞起。
不过赌气归赌气,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吸吸鼻子想起了阿娘的教导。
男人的后悔一文不值。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迟来的后悔也一样屁都不是。
用牺牲自己来换取男人的后悔,是世上最傻的傻瓜蛋。
叹口气。还是先去跟禾雀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着,被舒适的池水蒸得有些昏昏然起来。
姜桃准备起身,然而刚一站起,整个人便哗啦一下又被拉进了水里。
“什么人?”姜桃捏紧胸口大惊。
只听来人低笑一声,环了她不紧不慢道:“你的,夫君。”
熟悉的清冽嗓音。姜桃鼻头一酸,心底的怒气委屈一齐涌了上来。
狠狠踩他一脚,挣脱怀抱。
“我的夫君早就死了,你走开!”推他。
柔荑带着香气袭来。
傅染难耐地舔了舔唇。
这一脚虽是踩得狠,可于他来讲实在是如同挠痒。
白净脚丫挠在他脚踝脚背,将他这些日子压抑在心中的痒意全都给挠了出来。

姜桃:“……”抬手要捏住他这张恼人肆意的嘴。
傅染眯眯眼躲开:“还有更多,要不要继续说?”
姜桃窝着火。此时才现身,害她担心那么久不说, 一见面就蛮横霸道,半点软话解释也没有。
姜桃气不过, 放狠话:“等我成了你的后妈, 我,我就下令缝上你的嘴巴!”有模有样的, 摆出小继母的架势。
愈是见了他, 愈是敢放下心拿这话出来乱说了。气归气,心里总算有了底。
傅染果然变了脸色。
赐给凉皇的和亲公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个太子来迎接。
若被发现, 少不了一番弹劾麻烦。
此次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边境接她,可不是为了听这话的。
不过,傅染又咬着牙沉沉笑了。
点住她的脑袋, “别想了,你这辈子只能当我的新娘。”
后妈?笑话!
不可能的。
姜桃睨他。这么看来, 他确实没打算眼睁睁看她嫁给凉皇。
颜色缓和了些。
“那你打算怎么做?”止了挣扎, 不过依旧气哼哼。
傅染将她向前扯了扯:“打算娶你。”眉梢一扬,似乎此事很是惹得他开心。
对上姜桃狐疑的目光, 这才开始悠悠解释道:“不幸的很,凉皇今早驾崩了。”
面上却没有半点感慨不幸的意思。
“所以你这和亲公主,只能先暂住凉国宫中待嫁了。”
“后妈的事,想也别想。”危险地点了点她额头。
礼还未行, 婚书也未漆上指印, 结亲没有在傅青虎在位的时候完成。
如此一来,只好待嫁宫中, 等下一任凉皇继位。
至于傅染为何不立刻即位,国丧期间,自然是要做做样子的。
困局竟然就这样被他简单粗暴地解决了。
姜桃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掌:今早驾崩,怎么这么巧?
傅染挑下眉:这谁能知道?
姜桃瞅他:你干的吧?
傅染笑。
“我能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绕起一缕发丝,幽幽道:“尤其是种花之事。”沉下调子,意有所指。
“对吧,娘子?”
又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姜桃扯下他的手。
不死心地又游了上来。
“娘子,你善养花,肯定懂得的。”语气突然可怜起来。
半垂下桃花眸子,搁了下巴在她肩膀上,讨人怜道:“若是根须长久得不到浇灌,是会渴死的。”
“你怎心见我渴死吗?”
果然是些鬼话。
可姜桃却大大的听懂了。
两人本就许久未见,又加之这一番水中拉扯,互相熟悉的躯体早就诚实地热了起来。
“……不要脸。”嗔他。却放任了他的手。
不管这么说,和亲这事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脸有什么好要的。”傅染愉悦地接了话。
“要你才好。”
两人皆半入水中。
月儿明,花儿种。
根须深纳泽土之中,贪婪汲取水分鸿濛。
姜桃的肌肤开始跳舞,肌肤之下的经脉也萌动着鼓点。
傅染四处爱怜,可却每次都浮光掠影的踜摩,半途而返。
勾得姜桃难受不已,只得乖乖地贴他。
然而他却偏要欺负她,迟迟不进来。
姜桃受不了的挠他,傅染这才扯下她没有章法的柔荑,突然地汲取。
姜桃猛然失声,抓得他精背上一道浅浅彤痕。
软喉似在呜咽什么。
傅染爱极她这副无助可怜喊他名字的模样,愈发蓊郁深种。
第二日,烈阳过午,偏帐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刺桐寸剑在外相报:“主子,人都带回来了。”
傅染替姜桃遮了光,独自先出来了。
两人早上没忍住又胡闹了一番,娇啼得狠了,声音很有些沙哑,听着愈发地叫人心头发酥。
于是惹得傅染又是一番不可收拾。
眼下姜桃正没什么力气地泡在池中沐浴,懒懒地打理收拾。
偏帐在天池的另一头,与亲迎队的驻扎地远远隔开,十分隐秘。
傅染背手而立,见昨夜抢亲之人除了姜晋赵侃,果然还有尹辛尧和他的随从们。
“是你?”见到傅染,姜晋和赵侃皆吃了一惊。
但很快冷静下来。赵侃早就想到了,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姜桃的。
只是没想到如此大胆。
尹辛尧不明所以的挠挠头:“是谁啊?”
没人搭理,于是转头问向随从阿福。
阿福一身红嫁衣,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摊摊手。
阿福便是昨夜被掳走的第二个新娘了。
是尹辛尧命他假扮的。
先前说要救公主被禾雀堵回去之后,尹辛尧痛定思痛,费了好一番脑力,才想出这个偷天换日的抢亲计划。
他趁去街市买冰梅子之际,悄悄给家里阿福传了信。
令他偷了尹安侯的通关令牌,带人一路赶往边境,候着他。
然后等姜桃进了凉国边境后,便放手抢亲了。
简单粗暴。
将阿福提前扮好的假新娘推入帐中,再将帐中的真新娘一把扛走。
自以为天衣无缝。
实际不仅漏洞百出,并且抢走的所谓真新娘,其实也是禾雀假扮的。
如此引人注目,惹出骚动,还扰乱了姜晋和赵侃的偷潜计划。
所以昨夜他二人才只得也趁乱直突帐中,将另一个新娘直接抱走。
没想到这个新娘是阿福。
赵侃情急之下只顾着看是不是穿红鞋,却没敢冒犯的掀开盖头确认一眼。
不由得自责叹恨。姜晋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都怪我功夫不行。”
“不然由我闯入抢人,定能当场察觉出不对。”
自从上次在猎场错将阮微然认成姜桃后,姜晋好好的重新记忆了妹妹现如今的身段体态。
赵侃没有与姜桃亲近过,又是在那番混乱情急状态之下,一时难以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金虎山矾望望众人,好些不认识的,这都谁跟谁啊?
相视一眼,大大不解。但有一人是令他俩都眼里冒火的,那便是眼前的傅染。
这不就是骗了小姐的那个“赵公子”吗?
“又是你?快还我小姐来!”山矾气势汹汹。
他就知道,这“赵公子”就是个狼心狗肺的野男人!
眼下小姐肯定是又落入了他的手中。
金虎见状,闷声不言,一个起身就要挣脱绳索上来拼命。
傅染啧一声,头疼的捏捏额角。
这两人不在姜桃身边许久,落下了许多剧情。
“刺桐。”傅染下令道:“带他俩下去。”
“叫上鸢尾一起,给他俩好好补补。”
省的这两人进度太过落后,拖他和阿夭婚事的后腿。
金虎和山矾在一片愤愤挣扎中被拖下去了。
“你把小姐藏哪儿了?”禾雀挣脱口中系带,终于可以出声。
“禾雀姑娘辛苦一夜了,也这边歇息歇息。”寸剑是个惯会看眼色的。
不等傅染交代,便直接将人请了下去。
傅染这才迎上赵侃视线,一扯嘴,道:“可不就是我么。”
眼一睨,又补充一句:“要和公主结亲的凉皇。”
“什么?”姜晋又吃一惊。
赵侃也眉心微耸。
傅染示意二人看向天池对面远远的亲迎队。
只见昨日的大喜红装,今日都撤下改了素色。
“老凉皇于昨日凌晨驾崩了。”傅染悠悠道:“想必两位还未来得及听说。”
“毕竟这消息也是今日才传到凉国边境。”
“不过无妨,待二位回国后,大托应该不仅得知了这一消息,算算日子,怕是连新皇登基的消息应该也会传到。”
“届时,再请二位一同遥饮一杯我和夭夭的喜酒啊。”满意的转了转手中花茎。
尹辛尧闻此猛地抬头:“你是要与公主和亲的凉皇?”他听话一向只抓重点。
打量打量傅染,看起来倒是个俊俏的。
不服气的耸耸眉心。
只是如此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模样,小公主嫁给他,岂不是很容易被吃干抹净受尽折磨?
“你,你休想!”想到这里,尹辛尧挣扎起来。
“本世子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得公主周全!”猪蹄扣越挣越紧。
为什么他每次被人绑架,都遇上猪蹄扣啊?尹辛尧愤愤,手腕挣出红丝血印来。
“世子……”姜晋不由得被尹辛尧对姜桃的这份心打动,因此挺身在前,替他拦了侍卫拔出的剑。
“哥哥!”姜桃妆好出来,才发现帐外是这般混乱场景。
一溜小跑过来。
傅染一个眼神,示意侍卫们收了剑。
“尹世子?赵公子?”眼睛眨巴眨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众人搅蒙了。
“你们怎的都在这儿?”还被绑住了。
瞪向傅染,“你这是干嘛?”
“还不快放了他们。”
“我干嘛?”傅染不满,拉了她过来,“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先干嘛?”
“他们先干嘛了?”没反应过来,乖乖的顺着话问道。
见她这般可人,傅染又低低笑了。
“阿夭!”姜晋见到她大喜,上下打量一番,关心道:“你没事吧?”看起来倒是不像受伤被困的模样。
姜桃摇摇头,“哥哥,我没事呀。”
“你们这是……”
尹辛尧借助姜晋之力,脱了这猪蹄扣。
“公主,我们这是来救你了!”见到姜桃,尹辛尧勇气大增。
冷不防抽出旁边侍卫的冷剑,直刺向傅染,准备先挟持了他。
姜桃大惊。
连忙挡在傅染身前拦住。
傅染握住她的腰肢,一个旋身,便将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我用得着你保护?”托住她脑袋,斥她不顾安危。
“可是,那剑寒的很。”还不是怕他受伤嘛。凶的什么。不满意的回瞅过去。
好好好。傅染只得收了气势。
这一来一往间,明眼人都看出些端倪。
赵侃抿抿唇,别开了眼。
“公主,他这是……你这是……”尹辛尧及时收了剑,来回看看如此亲近的二人。
姜桃站了出来,将剑塞回鞘中,对尹辛尧道:“姜桃在此谢过世子的仗义。”
微微福了福身子。
傅染一把将她扶起,狠狠瞪了尹辛尧一眼。
“不过,世子不必担心。”
“这个和亲,是我愿意嫁的。”瞧了一眼傅染。那个不行,这个倒是尚可。
傅染桃花眸子弯的亮亮。
“夭夭……”要拉她入怀。
“你闭嘴。”姜桃捏住他笑眯眯的唇角,以防他又不顾场合的说些什么浑话出来。
昨晚在榻间,他胡说八道的那一通,简直能让人羞死。
什么棒不棒顶不顶,要不要够不够。
要不就是哑着嗓缠她的耳低哼:又紧又暖,恨不能永远埋在里面,全喂尽。
惹得她面红耳赤,心尖都跟着失声缱缩。
所以眼下要先一步封住他这张惯会乱说的嘴。
傅染难得的没有任何反抗,乐的住嘴。
浑话也是只说给她听的。
对于别人,他连废话都懒得给。
尹世子见此情状,闻此言语,大受打击。
一下有些失魂落魄起来。
阿福连忙将他搀住。
尹辛尧瞧瞧傅染笑起来春风温雅桃花灼灼的模样,又觉得难怪公主愿意。
于是戚戚道:“公主,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即便乐意嫁他,也须得小心着些。”
可别被他样貌迷惑,吃了大亏。
姜桃点点头:“世子说的有理。”
有理个屁。
傅染扯她。心不是早剜出来给你看过了?唇角沉下点委屈。
姜桃略带敷衍的拍拍他手。眼下不是安抚尹世子呢么?
只听得尹辛尧又郑重道:“公主也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我不是小生,也不是世子,我就是我,尹辛尧。”
“他若是中看不中用,待你不好,我尹辛尧定不会放过他!”
末了,又补充一句:“管他是谁!”说的颇有气势。
姜桃瞪大了些眼睛,没想到尹辛尧还有这样的一面。
只见尹辛尧吸吸鼻子,带了点哽咽:“虽然我爹为此事屁股开了花,也没能换得公主回来。”
“但是没关系。”
“只要公主执意要嫁,屁股开的花也可以当作这宜室宜家的桃花。”
坚毅中带着一丝凄凄,说到最后,嘴角一耷拉,忍不住呜呜呜放声哭了起来。
尹辛尧趴在阿福肩头,哭的伤心。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个真男人很酷,可一方面心里又实在觉得委屈难过,这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英雄气概虽只昙花一现,但也教姜桃心里触动。
于是递上帕子让他擦擦。
傅染瞧着这帕子。此时抢走,姜桃定会不高兴。
于是冲寸剑使个眼色。
寸剑得令。
一会儿怎么着也得把这帕子抢回来。
“阿夭,你真的决定了吗?”
姜桃一出来,傅染这边就给姜晋松了绑。
站在姜桃身边听了看了这半天,姜晋忍不住又问一遍。
能令妹妹如此坚决的铁了心要嫁,两人之间定是生出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羁绊。
一切都在姜桃去凉国找他的那几个月里,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姜晋虽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
姜桃点点头,道:“哥哥莫担心。”
“阿夭心中看得清。”
此话一出,姜晋便也只得叹口气放下了。
他再爱护这个妹妹,人生的路还是要她自己走的。
“好。”姜晋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阿夭要记住,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你就只管在前面开心就好。”
姜桃仰头瞧他,眉眼弯弯,撒娇的晃了晃他手臂。
行了吧。够了吧。怎么每个人都把他当恶阎王?
好像姜桃不是要嫁他,而是被他的生死簿写了姓名一样?
傅染掐着秒要上前打断。
“傅兄。”一直抿唇不言的赵侃突然叫住了他。
“你叫我什么?”傅染住了脚,侧眉睨他。
这称呼,倒是有趣。
侍卫们纷纷拔剑,“大胆!”
“可否借一步说话?”赵侃红袍微动,朗朗昭昭,并不为利剑锋芒所伏。
“赵公子……”姜桃唤了一声。
她想问问他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感谢他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但话音一出,傅染脸色就沉了起来。
“姜小姐,我明白。”赵侃索性拦住了她的话。
微一颔首,上马勒缰,往池西而去了。
他要与傅染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对话,无关身份。
傅染看的明白,抬手拦住要追去的侍卫,跃身上马,策鞭而去。
尘土飞扬,渐渐掩没了两人的红袍绯缎。
“别担心,他们有分寸。”姜晋拍拍姜桃的肩。
姜桃靠在哥哥身上,望着红彤彤的夕阳,“嗯”了一声。
夕阳在野,人影闪烁。于野芳幽香的绿洲处,赵侃渐缓了马蹄。
“凉皇殡天,国丧三旬,公主待嫁期间,你待如何?”赵侃引缰回头,出言问道。
碧水清泠,如他肃面。
“我待如何,关你何事?”傅染亦勒住马,冷眼望去。
赵侃迎上:“她本该是我的妻。”
抿唇,扫却眉梢那丝落寞,道:“即便错过,我也不会让她陷入有损名声的漩涡。”他对傅染不信任,才有此隐忧。
若傅染在国丧期间肆意妄为,引得别人对姜桃非议。那他即便是身处异国,也定会提剑而来。
傅染斜睨。且不说他不会让姜桃陷入这种舆论漩涡。
“就算真的背德,她宁愿选择如此,也不选择你,你还不明白吗?”肃手荡出软剑。
“你可以提剑为国,提剑为家,提剑为天下。”
“独独不可以提剑为她。”
直刺赵侃之心,“可以为她提剑的,只我一人。”
赵侃跃马而起,避开锋芒。
青剑出窍,斩破夕阳余光道:“当初若我在你之前赶到花房,一切便会不一样。”
冰刃相接,花火闪烁。
“你错了。”傅染飞身束剑,立于马背。
下巴微扬:“情之一事,没有先来后到。”剑锋错旋,剑光刺断赵侃马缰。
“错过就是错过,人生没有如果。”傅染道。
赵侃握住缰绳的手一松,身形微微趔趄。他顺势卧身,鱼跃而落,红袖飞扬中以剑鞘打在傅染马背上。
马儿嘶一声嘚起前蹄,向前奔去。
“若我非要求个如果呢?”赵侃不放。
傅染松了马缰落身而下,负手长剑,寒起两端。
“你尽可以一试。”
“只不过,我的剑,从来不是摆设。”
水花四溅,点点凝成冰刃般的锋霜。
这一战,打至入夜。
傅染掩了肩胛处震裂的伤,收拾干净,回到帐中。
“你们,谈完了?”姜桃迎上来,上下打量打量,发现人完好无损,放下些心来。
又忍不住担忧问道:“赵公子呢?”他没事,那有事的估计就是赵侃了吧?
傅染捏住她的脸蛋儿,捏乱她面上的担忧。
他的伤口是裂开了,可那赵侃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手腕,怕是月余也别想再握剑。
冷哼一声。
一把提起姜桃,裹了她入帐,厮磨问道:“若当初你先遇到的是赵侃,你会爱上他吗?”盯紧了她。
姜桃一怔,琢磨过来。
这人是吃醋了吧?偷笑,对上他眼:“人生哪有什么若是如果。”扯扯他沉闷闷的唇角,安抚。
无奈这个答案并不能令傅染满意。
“若我非要它有呢?”执着的问。
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带着些蛮野。好像要证明确认什么。
姜桃被这乱游的大手搅乱思绪,努力凝神想想。
“还要想?”这下惹得傅染更不满了。
直接挥手下了床幔,覆身将人拢住。

两条纤细白皙的软腿被大手拉开,架上推低。
手穿到黏了汗的香背后面,热烘烘的人儿被他凉得一抖嗦, 他搂住便朝自己的青狰处按。
月光摇,珠光曳, 锦缎翻浪飘。
裙裳层层堆卷在腰间, 又被扯下扔到地毯。
无力柳枝攀在他身上,香腮如染了彤的雪, 圆口微张, 细细微微的弱泣叫人无意生出一股凌猎感。
这一回前所未有的粗鲁失控,翻来覆去没个完的时候。
偏又被他抱起,垂直坠落而下。变了调地一声促吟, 惹来他更过分的高高吊起。人鱼线附近的每一块肌肉都牵扯着力量感。
终于,再又一次濛泷极空之际,他息复着将她揽在怀里。
一片狼藉。姜桃累极, 也恼。
赵公子的事,他不让她出面解决便罢了, 回头他自己解决完了又满身醋气地来缠她。问都不让正经问。
眼下腰都酸了。不止它处, 连喉头都流失了大量水分。
恼怒伸脚。虽已经没了几分力气,可傅染也是毫无防备。
扯住, 但看到腿窝上的斑黛,又怕再弄伤了她。
因此手一松,人便被一脚踹下榻去。
“你出去睡。”姜桃重新将床幔掩上,下了逐客令。
一出声, 又缩缩汗涔涔的脖子懊恼地蒙了头。
方才太纵了, 声音都成了这染了媚的嘶沉模样,又因没什么力气, 听起来忒不正经。
傅染果然危险地眯起眸子。一面被她撩得心头发酥,一面又不满她话里的内容。
望着被掩上的床幔,沉面抬手。
姜桃从床幔缝隙瞧见,先一步肃声:“你若敢扯下它,三日都别想沾我的榻。”软语声声,厉言铮铮。
倒是比刚才在自己身下时有骨气得多。
傅染手顿住了。
不过对峙片刻,他还是抬起,狠狠扯下了这碍眼的床幔。
“你……”姜桃蹙眉,愤愤捏起了拳。不过还不等她发作,傅染手一挥,又黑着脸给她挂上了。
然后转身,沉着声出了副帐。
瞧他真的出去了,姜桃这才翻个身,揉揉腰裹上被。
脚心的酸软酥麻还在不自觉的一阵阵传来。姜桃嘶一声暗咒不已。
再舒服,也不能这般无节制地折腾呀。
累得眼皮子都跟着瘫软了。
刚阖上眼,结果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傅染提溜起刺桐寸剑练剑的声音。
就在这副帐的窗笼下。
兵兵乓乓一阵紧似一阵。
搅得人不得安生。
姜桃这一下倒是给他气笑了。
这人,烦不烦啊?起身又去掩窗帘。
傅染盯着窗前绰绰小影儿,得逞的对上她眼,一挑眉:不让我进去我就这儿练一夜。看你烦不烦。
姜桃:爱练不练,随你便。进房休想。
无情下了帘子,人影又盈盈绰绰看不真切了。
傅染凝神静听。
只见姜桃歪了歪小脑袋想想,软声似有意提高了些的叫道:“禾雀,你来陪我睡。”
“锵”一声,刺桐的剑被打入了地下。
刺桐诧异抬头:“不是说比试吗?”怎么动真格的了?
寸剑连忙替刺桐捡起剑,示意他噤声。
然后不由得沉沉摇头道:“主子的婚后地位,危。”
傅染唰一下眼神刀过来:“想当哑巴,就直说。”冷剑捏的咯咯作响。
“主子饶命!”寸剑连忙狗腿的向前,殷勤耳语道:“我有一计。”
傅染怀疑的睨他,半晌,还是启唇道:“说。”
“姜姑娘向来心软又心善。”寸剑献策道:“不能硬碰硬。”
“她既爱护她周围的人,主子不若爱屋及乌,将她所在意的人都妥善安置好。”
“然后再风吹半日,日晒半日,消失上一天。”
“姜姑娘周围的人皆好,她自然便会将心思放在唯一消失的主子身上。”
“这时主子再出现,认个错服个软,不就结了?”寸剑祭出经验之谈。
前面听着还过得去,后面认错服软,为那赵侃?
“不可能。”傅染手臂一挥,凛眉打断。
而后扔了剑,拂袖而去。
寸剑瞧瞧,抱起手臂:“我跟你打赌,主子肯定会去的。”
撞撞刺桐的肩膀:“怎么样,赌不赌?”
刺桐摇摇头:“不赌。”
“为何?”寸剑不解。以往他们经常这样打赌,刺桐很少有不应的时候。
正纳闷间,只听得刺桐幽幽道:“因为主子肯定会去。”
寸剑大惊:“你怎么知道?你居然知道?”楞木头何时开了窍?
刺桐睨他一眼,大惊小怪。
哼一声,扬眉走了。
他当然知道。因为上次主子说不穿那太监服时,就是这般神色!
第二日。
姜桃起身,简单梳洗一番,先去看了赵侃。
若是赵公子被傅染打出个好歹来,倒是他们不是了。
“姜小……公主不必担心,在下没什么大碍。”
赵侃端坐于帐中,手臂被白纱吊起。
姜桃皱眉瞧着。赵侃微举了举,道:“小伤而已。”
“不过是先前的伤处裂开了,医官怕药膏吸收不好,大惊小怪,才包成这般模样。”
顺势端起一杯茶,递与姜桃,以示手臂其实灵活无大碍。
其实严重些的伤都在衣衫覆裹处,不褪衣是看不到的。
傅染有意如此,好叫他挨一顿狠揍还不能在姜桃面前显露。
“医官看过了?”姜桃接过茶杯,稍稍放下心。
她哪知道傅染下手时的这些盘算,只觉得好在他出手还不算太没谱儿。
赵侃吃下这哑巴亏,点下头,宽慰她道:“昨日只是寻常比试,点到即止。”
赵侃很少有昨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时候。那番凌厉交战,不过是为了试探傅染。
试探傅染能为姜桃做到什么程度。
同时也是警诫。
警诫傅染,最好永远莫负阿夭,不然,身后悬着的这把剑随时会对他出鞘。
“他肩上的伤如何了?”不管怎么说,昨日赵侃出手时确实是没留情面。因此问道。
姜桃这才一惊。原来傅染也受伤了吗?
难怪昨晚都那样折腾了,她要褪他上衫他还老掩着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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