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孩子,仅此而已。】
“孩子没怀上。”
【因为你不行。】
“别勒我肚子。”
食欲大增。
往事一点点涌上来,魏宿后退了一步。
随后又是莫名的火气。
真的只是为了要个孩子!
【不是你也行,只是你倒霉。】
魏宿差点将后牙槽咬碎,他拿着刀架在面前大夫脖子上:“你给他喝的安胎药里加了几味不该加的药,让他痛苦万分,你找死。”
老大夫一惊,随后道:“不可能,这个方子是神医留的,我只是加了几味止孕吐的药。”
魏宿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真的,真的是怀孕了。
花念......怀孕了。
花大人能生?
逢春站在一边,呆滞。
这分钟恨不得学李泉捂住耳朵背过去。
王爷不会杀了他灭口吧。
魏宿没心情理逢春。
冲出了门。
逢春见状明白这人是不能杀了,立刻给老大夫解绑,安安全全将人送回去。
另一边花念陪着柳茂柳茹英吃完饭找了个借口就回去自己的院子。
他强撑着进门,刚关上门就开始吐,中午吃的东西一样都没真正入了肚子。
花念擦干净嘴角问:“魏宿呢?”
怎么还没回来。
常玉泛起疑惑:“魏王殿下应该回来了。”
花糕难等,但也不用这么久。
“属下让人去找找。”
花念坐在凉亭里,吹着风虽然冷了些但也让他好受不少。
“不了。”
刚来第一天,常玉和非瀛需要布控防守,他摆手让常玉下去,自己一人坐在凉亭吹风。吐得难受他就忍不住想要骂魏宿,不在也好。
等魏宿进来时就看见花念一个人坐着,对方肚子非常扎眼,现在更是大到藏不住,他以前是傻了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想起只觉得哪里都是漏洞,花念就是仗着他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深吸气,按捺住自己。
不行,不能和怀孕的人发情绪。
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提着东西过去。
“中午吃的又吐了?”
花念转头,看着魏宿手上的东西,除了花糕还有一堆吃食。
“这些是什么?”
魏宿面色复杂,在花念看过来时立刻他扬眉笑起来:“尝尝。”
花念打开油纸袋,闻起来很香成功勾起他的馋虫,魏宿看着花念偷偷闻东西的小动作,忍不住笑出来,拿起筷子喂过去。
花念立刻吃了一口,眼睛逐渐亮起来,胃里的翻涌渐渐平息,好香的饭菜,刚刚那口菜清爽极了。
魏宿见状心里更加纷乱,同时又有很大的欣慰。
这份吃食是小巷里那位大夫家的女主人做的。
他跑去找花念的路上看见了卖花糕的铺子。
花念想吃。
这四个字让他没法回去,老老实实去排队买花糕。
买完糕点他想起那几个女子的话,鬼使神差就去那个小巷,没见到大夫反而看见了大夫家的女主人,旁边同样来找大夫的女子瞧见觉得很香,他脑子一抽掏钱买了一份。
虽然人家不卖,但架不住他给的钱多。
或许花念吃了不吐呢。
魏宿收好自己的心思,躲过花念伸过来的手:“花大人,饭是我买的,自然要我喂。”
花念看着饭菜,咽口水,顾不上和魏宿争论,他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吃一顿饭菜了,这段时间饿得快偏生吃什么吐什么。
魏宿慢慢喂给花念,余光却盯着那个肚子。
真的很大,算算月份。
从五月初十开始算,到如今六个月了。
他眼底闪过茫然,六个月岂不是只有四个月这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魏宿收回自己的想法专心给花念喂饭,等花念吃完了这份简单的饭,他看着花念的样子似乎还不满足,又打开另一个袋子喂过去两个花糕。
花念吃了两个,不吃了,有点反胃。
魏宿不强求,只是一闲下来就忍不住盯着花念的肚子,直勾勾看了许久。
花念察觉到不对劲,遮住肚子,魏宿怎么回事,从回来到现在不怎么说话,看着似乎心事重重,而且一直盯着他肚子。
“你怎么了?”
魏宿深吸气,抬眼笑起来:“没什么事,皇兄叫我回去呢,你的......病,我不放心。”
不是撒谎,逢春确实带来了魏珏的信。
他使劲压抑着自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这次他必须回去,如果花念知道他知道了,肯定会分神去应付他。
魏宿想到这里内心就软了。
他的花大人已经很辛苦了,这段时日为了应付他估计很累。
他舍不得,舍不得让花念这么累。
如果拆穿了花念,对方会如何?
一想到花念白着脸浑身是刺,每句话都带着目的对他,他...心疼。
小骗子,花念。
他看着花念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那夜过后他有一次和花念在马车上,花念说了什么。
皇室子嗣稀薄,他最好不要喜欢男人。
皇室子嗣!
魏宿深深吐出一口气,花念,怕他抢这个孩子。
又是心疼又是气,他是那种人吗。
花念不是最了解他了吗,算计的时候算得这么准,现在怎么还畏畏缩缩了起来。
对方的眼神越来越沉重,魏宿怕被花念看出点什么,他蹭过去抱着花念,恨不得把这个小骗子勒进自己的血肉里。
动作却很轻柔,努力柔声道:“我舍不得走,花大人。”
花念松了口气,刚刚魏宿的眼神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同时他又有些莫名其妙,魏宿今日太怪了,出去了一趟回来哪里都怪,像是要咬他又要亲他的样子。
不过他倒是很希望魏宿走,走快些。
“皇城的事重要,殿下不必在此耽搁时间,今日就回去吧。”
魏宿磨牙,花念这副没良心的样子真让人牙痒,骂他的时候喊魏宿,赶他的时候喊魏王殿下,瞒着他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想着他就咬了,一口咬在花念的脸上。
花念轻微皱眉,不对劲。
“魏宿你发什么疯?”
魏宿盯着花念的脸。
花念被看得心莫名慌了起来。
魏宿突然笑了声,他独自纠结了这么久怎么也要收点利息不是。
既然不让咬那他亲总行了吧,这一路因为这个肚子担忧得他都没怎么亲。
花念一眼看穿魏宿的意图,伸手阻止却被魏宿十指相扣抵在了凉亭的柱子上,对方亲上来了。
这半个多月拿魏宿当暖床工具习惯了,魏宿表现得像是收起爪牙的狼狗,没了那股冲劲,贴心得过头。
这让他放松了警惕,虽然一直骂狗魏宿,但是魏宿可不是真的狗。
反抗不了,一只手被对方紧紧箍着,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于是只能任由魏宿亲。
青天白日,凉亭外随时都有下人来往。
花念脸也热了起来,他要脸!
他咬了魏宿一口,然后听见了魏宿的低笑。
“魏宿......唔。”
他眼睛被魏宿蒙住,没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
魏宿轻咬着对方唇瓣呢喃:“不看就好了。”
花念想骂人都没机会,唇舌被侵占,舌根发麻,下颚用不了力咬人,魏宿亲得好凶,那股子匪气又出来了。
他听见下人的脚步,一慌,在外人面前他可从未这么不顾礼义廉耻过,紧张主动回应了魏宿。
狗东西,亲够了就停下来。
......没亲够要亲也要去屋内亲。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魏宿被回应了,立刻疯了一般顺着棍子爬,他将花念的披风解下将两人蒙在里面,攻城夺地,黑暗里晶莹的丝线落下,又被魏宿擦去,直到花念要窒息了,他放开对方唇舌沿着下巴往下亲,偏爱这截似藕的脖颈,含着对方喉间凸起细吻。
“花大人,我好爱你啊。”
花念本就被吻到神思不清,披风将两人罩着,黑暗中空气都稀薄了不少,他喘着气说不出话,听见魏宿这句话头皮一下炸开。
他闭眼,眼尾弥漫着粉意。
“魏宿。”
魏宿亲上来,最后吻在眼角。
“花大人,花念。”
花念闭眼任由魏宿吻,在魏宿要揭开披风时一把拉住人。
魏宿一愣,花念已经亲上来了。
“! !”
“! ! !”
魏宿傻眼。
唇上的动作都停了。
花念亲着人,心内有团火非常想要发泄,在魏宿身上发泄。
他低声:“你不行了?”
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魏宿眼神立刻变了,他会不行?
他抱着花念朝着屋内去。
魏宿抱着人进屋, 下人立刻转身低头。
花念依旧蒙在披风里,呼吸沉闷,抓着魏宿的衣角眼尾雾着水汽,心脏剧烈跳动, 他闭眼靠着魏宿。
两人很快到了房内, 魏宿抱着花念往床上去, 花念的屋子是最先打扫收拾的,现在恰好弄干净。
门外下人等人过了开始做事,李泉悄悄爬过来将门关上。
常玉:“......”
李泉是怎么了?一瘸一拐的。
李泉望着常玉, 心虚爬开。
老大夫被逢春送回来了, 没受伤却也将他撵了出来, 他赶紧遛了。
床上, 魏宿放下人就解开披风, 他脖子被花念抱着用力一带,两人立即亲在一起。
相互夺取对方口中的津液和呼吸,烈火上浇油不过于此。
魏宿抬手将床帐放了下来, 抬手将披风扯开, 他看见看着花念。
“唔......”
魏宿细啄花念的嘴角,随后笑起来:“亲了这么多次,还学不会换气啊。”
花念睫毛上挂着雾气凝成的水珠,眼尾的绯色艳色无双,眉梢轻挑,眼内含着的水似要淹死人,一头长发柔顺,宛如丝绸, 一缕发丝被魏宿的发冠勾起,虚虚将两人连着。
“殿下在哪学的。”声音婉转, 询问的句子却是肯定的语气,尾音带着一丝欢愉。
狗东西,学这么快干什么,枉他为了此事看了那么些书,还没有魏宿这个一知半解的人懂。
魏宿低笑吻着花花念的鼻尖。
“那一夜学的。”
两人心知肚明。
花念躺着,头顶的簪子早被魏宿抽出去了,他猛然掐着魏宿的脖子,带着些命令道:“衣服脱了。”
哪怕如此,语调依旧温柔。
魏宿遵从将上衣脱了,他不奢求花念给他脱衣裳,他能给花念脱就已经很让人兴奋了。
花念摸着魏宿的胸膛,凑上去在魏宿喉结上亲了一口。
这个举动让魏宿直接失去了理智,压着人倒回去,花念仰起脖子,呼气间轻喊:“魏宿。”
似呢喃又似催促,直接让魏宿听红了眼。
手顺着对方衣袖摸上去,花念这几日穿的衣衫都格外宽松,脱起来自然也格外顺手。
洁白如玉的肩上,曾经有一个被他咬出血的印子,魏宿磨牙轻咬。
那会儿是控制不住,现在他可舍不得给花念咬出印子。
鼻尖又闻到了花念身上的香气,似乎从肌理透出来的,闻之欲醉。
他眼底欲望更加浓烈,这个香气是花念动情的证明,这么多次他再不明白直接可以原地埋了。
“好香。”
花念衣衫大敞,眼里带着笑意。
“狗鼻子。”
魏宿哼笑,埋头吃着这颗红珠,手摸到腰背,顺滑柔腻,哪怕如今肚子大成这样都还有腰窝。
他低笑,往下吻。
这个肚子让他担惊受怕了许久,如今却是又爱又恨,孩子,里面有他和花念的孩子。
想到这个孩子是他和花念的,午夜梦回都能笑醒,但是花念怀这个孩子太遭罪了,他的花大人,如此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如今大着肚子还需遮遮掩掩,想起都会胸闷。
不该这样,花念要永远风光。
魏宿亲着这个肚子,不情愿却又万分爱惜。
受苦了他的花大人。
这个孩子最好一直安分些,别折腾花念了。
花念带着水光的眼眸眨了眨,突然抬手蒙着自己眼睛,笑出声。
魏宿知道了。
非常肯定。
魏宿在他面前从不会遮掩情绪,讨厌喜欢总是一目了然。
魏宿抬眼,抓着花念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蹭着手:“花大人。”
花念眼里还存有刚刚的笑意,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
魏宿看着在对方手心重重亲着。
他拉开花念的衣服,朝着下面吻去。
花念呼出一口气。
“魏宿,东西在那边盒子里,里面有膏药。”
不用膏药他吃不下去,他难受魏宿也难受,而且他现在不能剧烈做事,需要温和一些。
魏宿轻笑没回话。
虽然他没见过但结合那些时日听见的水声以及那晚摸的做的,也能明白这膏药怎么用。
不过他用不上。
魏宿拉下亵裤,他的花大人果然动了欲念。
他低头。
紧绷的状态,跃跃欲试的小家伙,真可爱。
魏宿毫不介意埋头。
花念身子僵住,脑子里像是什么塌了一般,轰然一声,所有情愫骤然下去,脸色苍白又带着一丝红晕。
“魏,魏宿。”
魏宿伸手拽着花念的手,头埋得更深。
花念:“魏宿!”
他慌了。
一个亲王,一个......
他脑子很乱,这种事不该做,不该魏宿做。
魏宿安抚摸着花念的肚子。
花念肚子太大,想要这么坐起来太难,他只能任由魏宿做事。
“滚下去。”
他咬着嘴唇:“魏宿,滚下去。”
魏宿这才慢慢抬头,舔着嘴角勾唇。
“你怕什么?”
花念深吸气,开口就被魏宿亲了。
花念:“!”
思绪被打断,他现下只有一个念头,狗东西,脏死了。
魏宿不亲了,因为花念真的很抗拒。
他回味了一下。
“花大人,自己觉得自己脏?”
花念擦着嘴角,狠狠瞪了魏宿一眼。
亲了那里又亲他......
魏宿笑容扩大,他吻着花念的脖颈:“我愿意吃,受着,脏也是你的,我不慊,你也不准觉得脏。”
说完扶着花念坐起来,仰躺会让花念累,花念这段时日都是侧躺在他怀里。
花念才坐起来魏宿就低下去了。
他的腿被搭在魏宿肩上却和之前不同,这次魏宿没起身,没让他难受。
然而坐起来他就能看见魏宿的动静,有肚子在中间隔着他看不清具体细节,但魏宿埋着的头,下面清晰往上涌的愉悦都在诉说细节。
他猛然侧头,咬着自己手指不出声也不看。
屋内瞬间静了下来。
直到魏宿咳嗽声响起。
花念只觉得脑内一崩随后全都塌了,眼前花白一片,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受不住的时候差点将手指咬破。
魏宿又咳了好几声,咽下去不少东西。
第一次给人做这个,没经验完全吃进肚子了。
他抬眼,却见花念眼睛红得更厉害,细看之下还有泪痕。
魏宿瞬间心慌,他给花念拉好衣服。
“怎么了?花大人,花大人别生气,不痛快就打我吧。”
他伸手轻轻抚着花念的眼尾,想亲又不敢,花念觉得脏。
花念闭眼。
“魏宿。”
魏宿抱着人:“我在,你吩咐。”
花念真想打魏宿一巴掌,把这个人打醒。
堂堂魏王做到这个地步......
是傻了还是中邪了。
他睁开眼盯着魏宿的眼睛,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魏宿挑眉,想反驳又想起来他和花念的所有更亲密接触都是他吃了药的,从那年冬月到现在,每一次都吃了药,反驳都没地方反驳。
“花大人,等以后你会知道我不吃药行不行的。”
花念缓缓睁大眼睛。
魏宿看花念的样子,凑过去:“你不相信我啊?等着,以后我会证明我不用药也能行。”
花念那点心绪被打散了,他是说这件事吗?
魏宿摸着对方的肚子,要是没有这个肚子,他今天一定要给花念证明一下他行不行。
但是有这个肚子,算着时间花念那两次差点出事的时候也是怀着这个孩子,他不敢。
他不敢赌。
无论可不可以,这个孩子没落地之前他都不敢赌。
男人生孩子,会不会更危险。
女子生子都是九死一生,他当年在宫中看过太多了,哪怕有本事有能力的后妃,都算不准生产给自己带来的命运。
魏宿幼时就不喜欢孩子,或者说他不喜欢孩子给他未来心上人带来的伤害。
皇室子嗣单薄,他和他皇兄都没有孩子,皇兄一直催他,他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他的母后就是因为生他身子才会越发不好,没两年就撒手人寰,他不喜欢不愿意,他既不能替对方承受就无法享受对方冒着生命给他一个孩子。
所以他皇兄催他却不强制他。
可花念不一样。
花念要孩子都不一定要他,对方一开始就是冲着孩子来的。
魏宿牙又痒了。
恨恨在花念唇上咬了一口。
花念炸了。
“魏宿,你别亲我!”
魏宿眨眼,想起来自己还没漱口。
花念踹人:“下去,洗干净了再上来。”
魏宿叹气,拉上被子给花念盖上,别冷到了,他下床去洗洗。
花念瞥见了魏宿胯//下的情况,拉过被子将自己头也蒙住了。
“不准喊人。”
被子里传来闷闷一声。
魏宿的领口都沾了些白~浊,花念的衣衫一点没沾到全在他身上了,他低头瞧着自己的模样,他的花大人不像他,花念要脸。
魏宿自己去了耳房。
一道声音再次传来:“魏宿,不准洗冷水。”
魏宿看着水桶里的凉水,回去捡起自己衣物,不让喊人不让洗冷水。
他在耳房吹了声哨子,等了会儿逢春来敲门,魏宿让对方悄悄给他把热水送进来。
逢春:“...明白。”
床帐之内,花念埋在枕头上好一会儿才喘着气抬头。
烦,太烦了。
心烦意乱,毫无章法。
魏宿在一点一点,强势不容拒绝地往他心里走。
知道了不诘问,床上如此不在乎,花念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做了。
魏宿问了他找借口也好,敷衍也罢,总之有个应付,可现在魏宿不问,他思绪糊成一团。
魏宿洗干净出来掀开床帐,花念看对方身上干净的衣物知道魏宿肯定喊人了。
魏宿笑着爬上来抱着花念:“没事,我灭口了。”
花念更烦了。
魏宿轻轻拍着花念的背:“舟车劳顿,好好睡一觉吧,我今晚就要走了。”
花念下意识问:“这么快?”
魏宿低声:“舍不得我啊花大人。”
花念抿唇:“没有。”
魏宿慢悠悠出声:“哦,看来是很舍不得我。”
花念深吸气:“你现在走。”
魏宿顿时老实了,抱着人不说话,是他舍不得走。
但如果现在不走,他拖的时间越长,等花念九个月甚至足月了他可能不在身边,这个想象一出就被他摁灭了。
到时候他必须在,哪怕是爬也要爬过来。
所以趁着花念如今月份没到他就要回去将事处理好。
魏宿蹭着花念。
“花大人,我走了以后让人给你灌汤婆子,你气血不足夜里容易冷,我把逢春留给你,他知道今天你吃的饭是哪买的,以后想吃让他去买,有事吩咐别人,别操心。”
最后一点特别重要。
魏宿郑重说:“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同你抢什么,任何人任何事,别为了我操心,别分心想我。”
花念拽紧了魏宿的衣裳。
魏宿笑着握着对方手,在花念指尖轻轻亲了下。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皇城里的人也什么都不会知道,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他只求花念平安。
这个孩子花念不愿意他就当不知道,只要花念平安,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都行。
......不行,如果花念要孩子,孩子必须是他的,这天下没谁比他更合适当花念孩子的另一个爹了,如果有,他杀了那个人。
他又想起花念当初说的不是他也行。
魏宿柔情不到一刻,自己把自己想酸了,酸得倒牙。
他抬头,醋意横生:“你告诉我一个实话,当初你是不是非我不可,就是小楼那次,是不是非我不可,如果不是我你那天会找别人吗?会吗?”
他太在乎了。
在意到他抱紧怀里人追问:“你说话,我...我不醋。”
花念听着这一系列的话,身体不自觉在魏宿怀里放松。
心里一阵阵悸动,他知道自己防线破了。
“真的不醋?”
魏宿闻言差点将自己醋死了。
他现在就很醋,醋到凑上去吻人。
花念被堵住了话语,气喘吁吁靠着魏宿,他笑了。
故意重复魏宿的话:“我不醋!”
这强调的话语,语气里的逗弄,魏宿咬牙:“我就醋了,到底是不是非我不可。”
花念眨着眼埋在魏宿怀里,躲避魏宿的眼神:“我困了。”
这几日本来就没怎么睡好,今日难得吃到了一顿饭菜不吐,刚刚又是那般消耗体力和心神,他真的困了。
“魏宿,困。”
魏宿手一滞,一边觉得花念是不是在逃避问题,一边又该死地觉得花念现在好软乎,太可爱了。
他问也不是,哄花念睡觉也不是。
花念暗暗勾唇,勉强蹭了蹭魏宿的胸膛。
魏宿:“!”
困了是吧,纠结什么呢,哄人睡觉最重要。
他低声轻哄:“睡吧。”
花念闭着眼慢慢沉入梦乡。
魏宿睡不着,今日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接受了现在也要消化消化。
花念睡着了,魏宿摸着花念的肚子。
这次花念没有伸手护着肚子,以前和他一起睡无论如何都会护着肚子。
这个发现瞬间让魏宿将刚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 ...
等天色慢慢沉下去,花念还没醒,魏宿知道自己该起了。
极其不舍却没有办法。
他小心起身,给花念掖好被角,穿上衣服出门。
魏宿一走花念就睁眼了,清明的神色彰显主子已经醒了很久。
魏宿一边朝外走一边吩咐逢春。
他就带李泉带来的几个侍卫一起回去,李泉和逢春都留下。
看着逢春准备的马,魏宿再次说:“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花念的安全,无论什么手段什么代价。”
柳城近来防御严格,魏宿明白花念到了柳城,柳城不可能一直这么平和下去。
他准备走,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魏王殿下。”
魏宿和逢春回头,看见了药童。
魏宿皱眉:“何事?”
药童将一个信封递给魏宿。
“殿下,这是李大夫让我给您的,如果您要回皇城的话,请将这份信封给神医,有很急的事。”
魏宿闻言当场就将信拆了。
药童:“唉,殿下你......”
逢春利落将药童的嘴捂住。
他和李泉打听清楚了,那位大夫跟着花大人一路走,最重要的事就是花大人的身子,能有的急事甚至还重到需要寻找神医,不用说都能肯定事关花大人。
魏宿拆了信封。
里面全是一些花念的吃食和用的药方记录,看不出什么。
魏宿下马要去找人。
药童咬开逢春的手道:“这是神医交代的,花大人以后要怎么用药得神医看了以后定了李大夫才敢用药。”
魏宿闻言将信封装进怀里,再次上马:“行了,回去吧,我知道了。”
谨慎些是好事。
他会尽快将东西送到柳闻手里。
魏宿拍马,朝着城门外去。
出了柳城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带人加快步伐。
跑出了一段距离魏宿突然想起一件事。
花念问他是不是醋了,而不是“与你何干。”
他在马上吹着风,呆愣想,花念是不是承认喜欢他了!
魏宿花了七日冲进了皇城, 第一件事就去了谢昔的府邸。
柳闻今日没出去义诊,正在给谢昔配药,他放心不下花念,谢昔的病情已经好转, 配些药他可暂时不用忧心。
魏宿见到柳闻直言:“神医, 这是李大夫让我给你的医案, 你看看。”
柳闻看着魏宿这副样子。
叹气,明白了。
柳闻慢慢翻着医案,神色渐渐凝重。
魏宿心里一咯噔。
“神医, 是有什么问题吗。”
柳闻深吸气:“别吵。”
他将用的药全看完了。
怎么会是双生。
花念本就体弱, 单个就已经够呛, 现在发现居然是双生。
柳闻立刻喊:“快给我收拾东西, 魏王殿下你的马快, 让你的人去告诉念儿,从现在开始他的饮食需要控制,每日的量只能是他前三个月时吃的量, 多的一口都不能碰。”
魏宿傻眼:“哦, 好,好。”
他立刻让人去送信。
送完信才问:“神医,他身体不好,不是该多吃一些吗?”
花念原本吃的就不多,现在的量也不算多。
柳闻:“男人本就不易,吃的东西足够就好,多了难生产。”
魏宿脸一白,他跟着花念这段时日, 天天晚上起来给花念弄东西吃。
他抓着柳闻的手臂:“这段时日我给他喂了不少吃食,会不会有影响。”
柳闻脸色沉重:“现在控制还来得及。”
花念本就瘦弱, 这个孩子也没让对方长了多少肉,如今应该也才补了回来自身的亏空,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