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by祈赢
祈赢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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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肚子快成他的心病了。
一问花念就一身防备,真话没有一句,现在连假话都不想给他说。
魏宿轻轻阖眼,歪头看着看书的花念。
他问:“你带来的人里有大夫吗?”
花念注意力从书上移开。
“怎么了?”
魏宿:“我给我自己看看有没有上火,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喝你那些药水。”
花念挑眉:“若是可以我都不想喝,你还上赶着喝啊?”
魏宿蹭着花念的脸,低笑:“这叫同甘共苦。”
花念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他和魏宿太近了,他完全被魏宿抱在了怀里。
花念动了动,指着远处:“大夫在那边,自己去问。”
别抱他。
他们很熟吗,魏宿怎么抱得这么熟练,熟练到他都没察觉不对。
被发现了,魏宿笑着放手:“我去找大夫看看。”
转身就沉了脸。

第45章
花念队伍里带的大夫就是柳闻推荐的那个老大夫, 一双眼睛泛白,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常玉给老大夫安排了精通药理的药童,药童懂药却不会看病, 老大夫把脉看病却双眼不能视物, 两人倒也配合得很好。
魏宿找上去时老大夫正和药童商议着配药, 魏宿躲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里面的药都配好了。
非瀛巡查看见出声:“王爷?”
帐篷里的两人立刻收敛了声音。
魏宿掀开门帘:“大夫,我来看病。”
他看着门内两人, 看不见?
他坐下伸手, 故意搭在了旁边。
这位大夫伸手摸了几下没摸到, 药童站在一旁指引老大夫:“这边。”
大夫才摸到魏宿的脉象, 细细诊断又问了些问题, 最后道:“没什么问题,近来有些劳累,多歇息就好。”
魏宿盯着一边桌上放着的药问:“就没有什么上火之类的毛病?”
药童注意到了魏宿的视线, 连忙去将药包起来。
魏宿挑眉, 视线移回来问大夫:“比如可以吃一些你配给你家主子的药茶什么的。”
大夫摇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上赶着吃药的人。
“你没病,不用吃。”
魏宿轻笑:“那我最近误食了你家主子的药,没什么问题吧?”
老大夫沉默了会儿,最后道:“无事,不过是些安神的药,不过你没病,以后还是注意一些好, 是药三分毒。”
魏宿玩味问:“安神的药不都是一些首乌藤,五味子, 合欢花这一类的吗。”
他看着药童要将药包完了立刻站起身:“你,给我找些药,要芍药,砂仁,陈皮,金银花,桑叶,决明子......”
他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药童:“这些药这里应该都有吧,一个两钱。”
药童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药这里确实都有,他放下最后一包没包起来的药道:“有,都有,我去抓。”
药童去给魏宿找药,魏宿看着那边一言未发的大夫,花念的人果然和花念一个德行,几句话之间就能看出谨慎。
不过看不见好啊。
魏宿趁着药童配药,从那边配好的药里一种药材拿了一点握在手里装进袖袋。
药童抓好的药递给魏宿,魏宿打开看了一眼,手一抖就将里面的药洒在桌上,恰好将他拿过药材的那服药洒乱了。
药童:“唉!”
魏宿非常抱歉:“瞧我,肯定是上火了。”
“大夫,我真的不需要喝点药吗?”
大夫听着那边的动静依旧稳坐不动:“不用喝药。”
魏宿看着分拣药材的药童:“太过意不去了,这服药给本王吧,本王拿去扔了,你家主子可金贵着呢,要是混了药性就不好了。”
药童想起常玉哥哥的吩咐,立刻抬手将这服药打了。
“啊...对不起。”
魏宿伸出去的手才到一半,他瞧着脚下的药材准备没有意味笑了声,蹲下去。
药童喊人:“来人,快进来收拾。”
魏宿叹气,他发现他如今脾气也是好了。
以前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干他高低要将人拉出去醒醒神。
门外非瀛进来了。
“王爷,这里不用您收拾。”
魏宿抬脚踩过一些药材:“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帮忙扔了。”
他走出帐篷,脚上带了不少,这样任里面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出分量少了。
药童看着旁边魏宿没带走的剩下的药:“这些不用了吗?”
老大夫摇头,药童瞬间明白了,松了口气赶紧和侍卫一起将这里收拾了。
魏宿出了帐篷,非瀛还跟着他,他慢悠悠回到花念身边。
花念有些困了,但是睡不着也不想回帐篷睡,就拿着书靠着一旁的树盯着火。
魏宿回来坐在花念旁边:“困了?我们去睡觉。”
花念闻到了魏宿身上的药味,脑子清明了片刻。
“殿下,大夫给你抓药了?”
魏宿失笑:“我自己抓的。”
花念缓缓抬眼。
魏宿:“怎么了花大人,还不允许我自学成才啊。”
花念撑着精神问:“抓了什么药?”
魏宿:“和你药茶一样的药,不过大夫说我没病,不给我喝。”
花念无奈:“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执着于和他喝一样的药茶。
魏宿笑着没回,他轻声道:“我去洗洗。”
花念懒洋洋点头:“嗯。”
魏宿一走,非瀛就过来了。
花念听完非瀛的话也不意外,魏宿这人目的总是很明显。
他问:“没拿到?”
非瀛点头:“没拿到。”
花念有些意外,魏宿居然没有强抢,土匪性子都收了一半,想到这里他勾唇:“让他们小心点。”
非瀛得到命令下去。
另一边魏宿将所有药材拿出来,有几味药他不认识,他将这些药封存好,等到了柳城自会有大夫认识。
他简单洗完回去,花念已经不在火边了,他直接去了花念的帐篷。
李泉在外面蹲着:“我就说不用给王爷准备帐篷吧。”
常玉冷眼:“呵。”
李泉稍微得意,那王爷的帐篷他今晚是不是就可以住进去了。
常玉起来去接替非瀛巡逻,他是傻了才和李泉在这里蹲着。
常玉一走,李泉立刻去了给魏宿搭建的帐篷,王爷骑马太快了,他在后面追了一路一个完整觉都没睡过。
他不想和非瀛他们住,那些人都是外面一点动静就能睁眼的,他不要和这些“逢春”住在一起,显得他好像没什么能力一样。
魏宿进帐篷时花念已经躺下了,虽然躺下了一双眼睛却亮得很。
他伸手进被子摸到花念的脚,如他所想,很冰。
魏宿脱了外衣上床尽职尽责暖床。
花念靠着魏宿这个火炉,困意瞬间席卷直接,今日没有睡什么午觉,现在一闭上眼立刻失去了意识。
魏宿抱着人:“花念。”
没人回应。
魏宿掀开被子一个角,花念已经睡着了。
往日不熄灯睡不着的人如今一沾床就睡了,就像重病之人。
他眼神暗了下去。
花念,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了。
究竟是什么病,手摸上花念的肚子,魏宿越想越心惊。
花念根本不至于离开皇城,如果是为了暂时让冯氏放松警惕大可用其他办法,离开皇城三五个月他皇兄定能批准,如今这个局势,花念归期不定,最少最少也要在外为官满一年才能往回调。
魏宿只能想到一种情况,那就是重病没有精力在皇城周旋,必须静养才让花念出此下策。
灯光下,花念睡得很熟。
瞧着气血很好,还长肉了,就像那些重病之人硬生生靠喝药喝成的模样。
嗜睡,没精神,口味多变,是多变还是失去了味觉,只能靠食用重味的食物才能尝出味道?
以前花念最爱清淡,如今辣的,酸的,苦的......
魏宿只觉得口鼻犹如被潮水糊住,那口气无论如何都吸不上来也咽不下去,心惊肉跳之下抱着花念的手有些抖。
花念不知道,魏宿将他抱得紧,格外暖和,他下意识护住肚子,随后就任由魏宿了。
魏宿半宿都没睡,直到屋内的灯油燃尽,他就像这灯一样,慢慢变冷,进了黑暗。
花念,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出事。
“若世上真有神佛,我......”
“魏宿。”
魏宿话没说完听着花念的声音顿住,他吵醒人了?
花念倏地睁眼,无辜眨巴着眼睛,先问:“你在碎碎念什么?”
魏宿柔着声音拍着花念的背:“抱歉,我吵醒你了。”
花念垂眼,过了会儿忍不住道:“我想吃烤鸡。”
魏宿:“嗯......嗯?”
花念很苦恼,他小声再次道:“我想吃烤鸡,就是你那次在林子里给我烤的那种。”
滋滋滴着油,外面金黄里面酥嫩,只洒了盐,他突然很想很想吃,疯狂吞咽口水。
不吃睡不着。
他容易睡午觉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这段时间半夜总是馋醒。
有些时候不好意思喊常玉,比如他想吃绿香居的糕点,喊了常玉也没地买,有些时候真的不吃睡不着就只能起来吃东西。
还好李泉监视着他的那段时间睡得很死,晚上府里这样的动静李泉一丝一毫都不会察觉。
魏宿认真看着花念,对上花念的眼睛明白这人是真的想吃。
他掀开被子起身,他记得昨夜非瀛守夜捉了只鸡回来,应该还没处理掉。
花念跟着起来。
魏宿制止花念:“太冷了,我烤好了叫你。”
花念躺好,在魏宿要走出帐篷时道:“没你,一会儿就冷了。”
实话,大实话,一点水分都没掺。
魏宿脚步停住,扭头回来点灯然后给花念穿衣服。
花念拍开魏宿的手:“我自己来。”
别想趁机摸他肚子。
魏宿盯着这个肚子,这个肚子越来越碍眼了。
之前还觉得花念胖起来挺可爱,现在看着这个肚子他恨不得没有。
花念不动声色遮住自己肚子:“走吧。”
魏宿收回目光,点头。
夜色已浓,万籁俱寂,除了巡逻的人这一片安静到只剩火堆的声音。
魏宿没喊别人,花念在火堆旁坐着看魏宿杀鸡。
他弯了弯眼睛,总觉得这次魏宿变得温柔了好多。
魏宿洗干净鸡就上火烤。
他去找了些味道比较重的香料,被花念拦住了。
火光下花念的样子看起来格外清秀,浑身弥漫着十六七岁时的乖感。
“魏王殿下,放盐就行,不要别的,别太咸。”
魏宿一怔,随即笑道:“好。”
鸡烤好了,魏宿片下一块递给花念:“盐味对吗?”
花念吹了吹就入口,很鲜嫩,就是...他抬眼:“魏宿,你没放盐吧。”
刚刚还是魏王殿下,这会儿又变成魏宿了。
魏宿确实没放盐,他又拿了一块盐味比较重的递过去。
花念入口就吐了。
“咸。”
魏宿眉眼不自觉扬起,接下来给花念的鸡肉都是盐味适中的。
花念吃了半只鸡。
吃不下了,还想吃但是他知道自己吃不下了。
魏宿看着这个食量,曾经一条鱼都只能吃一半的人现在吃了晚饭不过两个时辰就能吃下半只鸡,似乎是好事,饭量正在变大。
花念:“剩下的你吃。”
魏宿抬眼轻笑:“花大人不仅自己吃还要管我吃啊。”
花念吃饱了,那股馋劲消失殆尽,他撑着脸:“不敢,我哪敢管殿下啊。”
活力又回来了,果然,花念只有床上睡迷糊的时候最软乎。
魏宿心情不错,垂眸将剩下半只鸡吃了。
味觉没出问题,重病之人一般吃不下什么,花念却愈发能吃,能吃能睡,只是肚子日益渐大。
魏宿沉下气,他给花念擦干净手随后让花念面对自己。
“花念,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我很担心。”
花念诧异。
魏宿本就不是什么喜欢猜来猜去的人,只不过对象的花念他愿意猜,可是这人已经到让人无法安心的地步,他猜不下去了。
花念想起他醒时听见魏宿似乎求了神佛。
跟魏宿在朝上共事这么多年,他知道魏宿不信神佛。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没生病。”
魏宿盯着花念那碍眼的肚子:“没生病?”
没生病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肚子。
难不成喝药喝多了?
花念想笑,笑不出来,他也无法给魏宿说。
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
他就是异于常人。
花念淡声:“没生病,最近唯一的病就是上火。”
他闭着眼道:“我之前病得太重,神医给的药有些催胖,全长肚子上了,很丑吧。”
魏宿傻眼。
花念继续说:“神医说了,要一年才能将这药的副作用完全消耗,未来只会越来越大,然后逐渐缩小。”
魏宿:“?”
花念说完了,面不改色摊手:“就是这样的,因为骤然长肉我很累,所以睡得多,吃得多,半夜都会饿醒,不吃就浑身难受,睡不着。”
这听起来很像骗他的,但是魏宿看着花念神情,对方神色七分坦然三分嘲笑,似乎在笑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成了朝中那些满肚子肥肠的官员。
魏宿:“!”
“不丑,你现在很可爱。”
花念被这话一堵:“哦,哦。”
不管如何,魏宿只在乎一件事:“对你的身体有危害吗?”
花念眨眼,有危害吗?无论是谁怀胎十月都有危害吧。
“肚子大了容易行动不便,除此之外应该没了。”
魏宿脑门一紧:“应该?”
花念擦干净脸,困了。
“是的,应该。”
魏宿深吸气。
那就是说花念也不肯定还有没有别的危害,这个肚子果然是个碍事的。
他恶狠狠盯着花念的肚子,本以为是花念好不容易长胖了些,没想到全是副作用。
花念抬手挡住了魏宿的视线。
“魏宿,我困。”
魏宿洗干净重新和花念躺回去睡觉。
......
几人一路走,他们走得很慢,十几天的路程走了一个月,眼看就要到柳城了,花念又吐了。
如今已经十一月了,正式入冬,花念的披风领口围着一圈毛,显得脸小了一圈。
魏宿咬牙:“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天前花念就开始吐了,闻见什么吐什么,刚开始给他说吃坏了肠胃,结果吃坏肠胃大夫开的药依旧是那些,只不过加了几味止吐的药材。
看着花念的样子他不忍心逼问,可是花念吐得越来越严重,十几天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现在穿披风都快遮不住了。
花念吐完好受了许多。
神医不是说魏宿健硕他怀着孩子不会受什么罪吗?
花念吐烦了,看着魏宿也烦。
“你下车。”
魏宿:“!”
他恶狠狠盯着花念,花念闭着眼靠着车窗压根没看他,他看着花念苍白的脸色,三日没怎么吃东西了,想到这里他坐去了车外。
眼看着就要到柳城,常玉又抬着药过来。
魏宿眉头紧锁,看着花念喝了药,喝了没多久又要吐,不过没吐出什么,只是干呕。
这药到底是什么。
魏宿夺了一个侍卫的马,骑着马到了队伍前面,走在非瀛旁边。
非瀛和常玉不同,这人是个认死理的。
魏宿问:“非瀛,队伍里那个大夫可靠吗?身家查过吗?”
非瀛反应了会儿。
“哦,没查过,神医救过他的命,他是忠心的。”
魏宿眉心狠狠一跳:“没查过?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都有什么人都没查过?”
非瀛点头。
主子说放心用,他们就放心用了。
魏宿看着队伍,慢慢回去听着里面花念似乎好多了。
他暂时放下心里的担忧,掉头去队伍后面,大夫和药童在一个马车,他跳下马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魏宿还没动手外面就传来了常玉的声音。
常玉:“殿下,主子想吃柳城的花糕。”
魏宿一顿,知道花念想保这个大夫。
他又回到了马上,一言不发驾马赶去柳城。
三天了,难得听见花念说想吃什么。
常玉松懈下来,去回禀花念。
花念靠着车厢:“知道了。”
魏宿一路跟着,他要骗不过去了,可是他现在脑子很钝,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招支开魏宿。
魏宿一路到了柳城,柳城城门口他看见了柳茹英,除了柳茹英还有个老者,应该是花念的外公,魏宿谁都没惊动径直进城。
到城中没去买花糕而是去了药铺。
他下马,进门扔了叠银票,然后将包着的药放上去。
“大夫,仔细看看,这些药是治什么病的。”
拿着银票的大夫立刻细细检查了起来。
检查到最后不确定说:“这好像是安胎药。”
给这么多钱查的居然只是安胎药?
魏宿气笑了:“呵。”
拿上药又去了另一家。
一路问了八家医馆,都说是安胎药。
魏宿笑不出来了,神色凝重。

魏宿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大夫:“如果没怀孕的人吃了这药会有什么后果?”
大夫想了片刻:“会导致肠胃疼痛, 恶心,呕吐等,因人而异。”
魏宿闻言捏紧了这包药,他想起花念最近经常呕吐, 虽然没喊疼但是花念那样的人一般也不轻易喊疼。
他拿上药材出了医馆。
不死心又去了一家。
这家医馆里恰好有几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魏宿将药放上去:“大夫, 劳烦看看这是治什么的药。
大夫拿起来看了一眼立刻说:“家里的娘子怀孕了?”
魏宿沉声:“确定吗?”
大夫看了眼魏宿, 长得一表人才脸色却不好,他想了想道:“这药如果没了这几味药材便可安神,多了便是安神又安胎, 没有身孕之人断断不能乱吃, 会引起肠胃反酸, 呕吐恶心, 很伤人。”
魏宿心如同沉进了死水里。
他给钱, 拿上药包:“多谢。”
魏宿从医馆出来,听见刚刚那几个怀有身孕的女子隔着门的讨论声。
“小云巷的大夫看得特别好,我上次就是在那个大夫那里抓的药, 一服药下去我孕吐就给止住了, 这段时间吃什么都香。”
“真的啊?那我也去看看。”
“我推荐你去看看,这边的大夫医术是好,不过术业有专攻,人家那里的大夫就看孕中呕吐,我也是我表嫂带我去看的。”
魏宿注意力在这些人的话上,走在路上撞了人。
他回神看去。
逢春立刻跪下:“主子,我总算找到你了。”
皇城的事情一处理完他就追上来了,为了能够快速赶到还特意绕了小路, 却没想到他到柳城一住就是几日,王爷和花大人都还没到。
“主子有心事?”他看见魏宿就在这里低头等着了, 没等来主子的召唤却直接撞上了主子。
魏宿看着逢春紧紧握着药包,闭眼:“去给我办件事。”
逢春:“是。”
花念此刻已经进了柳城。
柳茂和柳茹英看着花念的样子心疼。
“怎么穿得这样多?没烧炭火吗?”
花念看起来很臃肿,披风内似乎还抱着一个暖炉,脸色苍白,看着毫无血色。
柳茹英过来抱着花念:“受苦了我儿。”
她了解自己儿子,这件事绝对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她不在乎,她只求花念平平安安的,权势如何她都不在乎。
花念温和笑起来:“娘,我没事,祖父,我们进去吧。”
柳茂瞧着花念的样子也有些担忧,默默点头,有什么回去再问。
“先进去吧,念儿走了一路该饿了。”
一行人进了柳府。
人进去了,花念的行李却没放进来。
柳茂注意到了,他皱眉问:“不住进来?”
花念轻笑:“祖父,我有官职在身,还是住在府衙较好,避免落人口舌。”
柳茂不高兴,落什么口舌,他的孙儿想住哪住哪,就像花念从未叫过他一声外祖父,一直以祖父相称,这里就是花念的本家。
不过他看着花念虚弱的模样,算了,念儿的选择他都不会去干预。
柳茹英盯着花念,总觉得花念长胖了很多。
还异常畏冷,屋内火炉如此旺盛都不曾脱下披风。
“念儿,身上可是不痛快?”
柳茂也注意到了,花念胖了些,坐下时有些困难,身形妨碍。
肚子大了不少,花念那样的身子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长成这样,看着也不像正常胖,肚子有些突兀。
花念淡定用回答魏宿的那一套话回答他娘和他祖父。
是之前重伤濒死,吃药的副作用导致的。
柳茂闻言眉头紧皱,难怪念儿会写信回来要人,那些暗卫原来都牺牲了吗。
就连花念也差点丢了命,他给念儿留下的人差点没护住念儿,柳茂有些懊恼,他当初就该再多给些人跟着花念。
他看着花念这副样子,压下担忧问:“柳闻有说你什么时候能好吗?”
柳茹英看着花念的身子,忍不住垂泪。
怎么会这样,她的念儿......
花念笑着宽慰两人:“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养身子,娘,祖父,不必担心,过段时日就好了,我现在没什么病,休养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男人生子过于怪异,他不是不放心柳茂和柳茹英,而是两人若是知道了定会将重心放在他这里,柳城接下来可不会祥和,孩子没平安落地之前知道这个事的最好仅限于他府内之人。
柳茂放心了,柳闻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在柳城就放心养病,祖父在。”
花念笑着给两人布菜,柳茹英看着花念,逐渐释怀,念儿以后在柳城,她可以慢慢养。
花念问:“柳翊呢?”
柳茂眉头又皱了起来:“去书院了。”
安王前几日才离开柳城,算着时间在柳城快住了半年,前些日子和柳翊去书院,他觉得这人目的不纯,不过他看着花念这副身子,将这些话咽了回去。
“他今年或许不回来过年了。”
花念点头,也好。
柳翊比较黏他,不回来也是好事。
三人说说笑笑吃着饭,气氛倒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另一边府衙,花念的人提前去布置府衙后的院子了,李泉自然跟了过去,才进门就被人绑到了角落。
他望着逢春眼里能喷火。
逢春,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忘记二十年前大雪是谁第一个发现你的了吗?
逢春无奈:“嘘,不是绑架你,府里的大夫呢?”
李泉眨眼顷刻间明白了,这肯定是王爷的意思。
逢春:“你想办法找到他,然后让他一个人和你独处。”
他是一个人来的,这府内却有几十个暗卫和上百个侍卫,在这样情况下要掳走人有些困难,还会打草惊蛇。
李泉让逢春放开,进门就滚了一圈。
远处的非瀛看见了过来将人扶起来:“李泉公公,你没事吧。”
李泉揉着腿:“这路怎么这么滑啊,让人洗干净些一会儿别滑倒花大人,哎哟,不行,我要去看大夫。”
非瀛盯着地,是有些滑但不至于这么滑,不过李泉在他这里比任何人都弱。
“大夫在后院西厢房,你小心点别又摔了。”
李泉抬手:“知道了,你快盯着人洗干净路。”
非瀛觉得李泉这是将气撒在了这路上,他喊了人过来:“这院里的路都洗干净,一点青苔都不能有。”
李泉慢慢到了西厢房,他一瘸一拐走进去,看着药童让人出去。
药童:“我不走。”
李泉咬牙:“我摔到了屁股,大夫看不见医治就行,你在这干什么,出去。”
药童想起非瀛哥哥喊李泉是喊李泉公公,顿时悟了,开门出去。
老大夫有些无奈:“他出去了我也看不见你伤得如何啊。”
李泉:“没事,有人能看见。”
老大夫立刻醒神,准备喊人就被打晕了。
逢春从后面出来,常玉带了一半人跟着花念不在府内就是轻松,非瀛能力强却是个武愣子,可比常玉好应付多了。
“你在这制造假象,我带人走了。”
李泉让逢春放心去。
老大夫迷迷糊糊醒来,脖子上的刀凉倒他发麻,他没说话。
魏宿:“你姓什么?家住哪儿,都有什么人。”
对面的人闭嘴不言。
魏宿看了眼逢春。
逢春拿开了刀,轻声道:“我劝你说实话,我家主子是魏王,皇城内的柳闻以及你的亲人保不保得全靠你这张嘴了。”
“到时候花大人可保不了你们,殿下要杀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死。”
老大夫的手动了。
心防松了些,逢春趁机将药喂进去。
等他在睁眼,眼看不见耳边却听见自己恩人的声音:“没事,告诉他们吧。”
“爹,救我。”
“夫君。”
这些声音在脑内响起,他咬牙,不能说。
幻觉,肯定是幻觉。
逢春这个药只有对心志不坚定的人才有用。
但往往成事者都坚定得很,哪怕让对方陷入幻觉也很难套出真话。
魏宿看着老大夫,眼里闪过欣赏,花念的人都是些硬骨头。
他让逢春让开,看着老大夫说,不错过对方的任何变化。
“我已经知道了,花念怀孕了对吧,孩子是我的,所以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
这句话彻底攻陷了老大夫的防线。
魏宿看着这个反应,心跳声比雷雨天还要震耳。
真的是怀孕了。
他眼底闪着迷茫以及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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