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和花大人长得好像。”
一语惊起千层浪。
自从花霁洲和花晏清在朝上露了面后,许多人都觉得两个孩子眼熟,但谁都没往花大人身上想过。
这会瞧着太子殿下的眼睛......
这不就是花大人吗。
又一个御史倒下。
“花,花大人,太子殿下所说的可是真的?”
花念知道回来会面对什么。
他轻笑道:“太子殿下和永安王确实是我的孩子。”
有人迷茫了。
“那魏王...”
花念依旧是那副笑脸:“也是魏王的孩子。”
什么意思?
御史台的众人发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不懂人话。
花念牵着花霁洲和花晏清进去。
他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深深吸了口气。
“诸位大人可否先协助我将这些公文处理出来。”
十几人茫然看着花念。
余光忍不住去看太子殿下和永安王。
真的很像。
特别是太子殿下的眼睛。
花大人的孩子,魏王的孩子。
这......
他们今日是没睡醒吗?
花念开始吩咐做事。
回到皇城可用的人手就多多了。
相较于河东简直轻松了不少。
好几位御史几乎是花念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他们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怎么可能同时是花大人又是魏王的孩子。
除非太子殿下和永安王是花大人或者魏王其中一个生的。
他们晕乎乎拿起公文看。
好罪恶的想法。
花念没管这些人。
他开始处理公务,将花霁洲和花晏清抱在自己左右两侧坐着。
花念一边将不重要的信息筛出,捡着重要的给两个孩子说。
花霁洲聚精会神听着。
花晏清思考了会儿,下去叫了个小厮倒了茶过来。
爹念多了嗓子会不舒服的。
花念喝了口茶润嗓子,他道:“谢谢安文。”
花晏清趴在桌上:“爹,你接着说。”
花念接着说,虽然这样处理公文的效率会慢下来,但日积月累对两个孩子帮助很大。
能够快速摸清朝中的结构。
就像花霁洲和花晏清喜欢和柳闻玩的小游戏。
柳闻将几株药草画下来后将枝叶剪开,一堆碎片混在一起。
花霁洲和花晏清对着柳闻说的特征找出正确的部位组合成一株完整的药草。
既锻炼了两人的记忆,也让两人熟悉了药草。
他现在也是一样。
朝廷结构就像那些药草,现在只要求两人熟悉,也从中学点制衡的道理。
两个孩子凑在花大人身旁,瞧着乖巧又可爱。
御史台众人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永安王和太子殿下的行为告诉他们,他们不是做梦。
花念将手里的公文给花霁洲,小声教着花霁洲。
花霁洲拿上公文出来,背着手问:“谁是李御史?”
李御史连忙过来:“太子殿下,臣是。”
花霁洲有模有样将公文递过去,一副老成的口吻道:“按照上面的批注做,做完了给孤看。”
李御史蹲下来双手将公文接过来:“臣明白。”
花霁洲点头,看着四周看她的人。
“都看着孤做什么,孤的脸上有你们公文的批注吗?”
她又拿出另一个告假状。
“全御史呢?”
全御史正埋头处理事情,他是今日唯一一个没分心的人。
这会儿还是旁边人推他他才反应过来。
“臣在。”
花霁洲递过去告假状。
“孤刚刚和...花大人看了你三天前的告假状,孤允了,花大人已经给你批了,将你手里的公文移交给别的大人做,你现在可以回家了。”
全御史恍惚拿着告假状。
他这三年新进来的,他走不通上面的流程,这次妻子重病都无法陪伴左右,每日只盼着早日将公务处理完能够准时回去。
花霁洲:“去吧。”
全御史立刻跪下来:“多谢太子殿下,多谢花大人。”
花霁洲轻轻叹气:“这是人之常情。”
全御史也不多说,他默默磕了头回去收拾东西。
御史台几位老人骤然清醒,顷刻间明白了花念的意思。
当年武将横行是花念将他们捞上来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要不是圣上发话,他们就是花念的人。
而花念今日一回皇城便带着太子过来,这是要给太子立威。
既然花念说了是他的孩子,无论是谁生的,花念今日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子是他们将来效忠的人。
他们这支笔就要太子指哪儿他们写哪儿。
花霁洲看见了几位大人的神情,她慢慢走回去。
背对着所有人后对她爹笑。
她做得可以吧。
花年轻点头,很可以。
花霁洲忍不住雀跃,步伐也不再缓慢,小跑到花念身边。
花晏清学着花念的样子去摸花霁洲的头。
“妹妹你刚刚好厉害。”
花霁洲嘴角扬起就放不下了。
花晏清眼睛一转,他问花念:“我呢?”
他可以这么威风吗?
花念失笑:“都有。”
恩威并施。
一步一步来。
与此同时,魏宿正指挥人打扫花府。
他知道花念肯定不会住在魏王府,那他住过来好了。
当年挖的那条地道现在想来他可真有先见之明。
“将本王住过的那间院子认真打扫干净。”
花晏清能够出宫可兴奋了, 趴在马车里四处看。
上上次跟大伯出来外面是什么样子他已经不记清了,上次一心只想着爹根本没仔细看,这会儿瞧着什么都新奇。
“妹妹快看。”
花霁洲凑过去。
外面是一处杂耍,两人目不转睛盯着。
花晏清心想:好厉害啊。
花霁洲思索:杂耍的安危谁负责。
花念也看了过去。
这条街改动了些地方, 对于往来更加合理。
很快杂耍的地方过了, 花晏清收回目光给花霁洲说:“以后我也能这么厉害。”
花霁洲担忧:“哥哥, 这样很危险。”
花晏清笑眯眯道:“相信我。”
花霁洲鼓起小脸:“不行,我担心你,不可以。”
花晏清眨眼, 伸手戳了戳花霁洲的脸, 顿时笑起来:“好吧, 不让你担心。”
花霁洲立刻笑弯了眼睛:“你真好。”
花晏清挺起胸膛, 那是, 他肯定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花念对于两人的相处从来不插手。
这会儿看着两个孩子他也挂起笑了意,清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吹散了夏日的热气。
花府到了。
花晏清盯着门口:“这就是爹以前的家吗?”
花念点头:“是啊。”
花霁洲好奇看着四周。
迎生已经来了。
迎生今日学完回去发现两个孩子没在, 得知花念回来了她就请求出宫。
这会儿正和魏宿站在门口接人。
李泉站在魏宿身后, 他听闻王爷要回来,今日特意回王府去提前收拾,没想到王爷不住王府。
非瀛对于李泉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花念从马车上下来。
无视了魏宿伸出来的手。
魏宿叹气。
他今日确实是故意没告诉花念魏珏要带着人来接他们的。
不然花念肯定会赶路,倒时还会不自在。
不如什么都不说随意些。
魏宿将花霁洲和花晏清抱着下马车,下来了也没将人放下。
“花大人。”
几人回头,就看见谢昔跑过来。
花念微笑:“谢将军。”
谢昔站定,笑容满面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回来肯定得到这个点才能回府,我师父还好吧。”
花念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进去说, 谢将军用膳了吗?”
谢昔:“还没。”
刚下值呢。
“我来蹭饭。”
魏宿:“府里揭不开锅了?”
谢昔看着他兄弟,这三年见的时间少了, 对方一开口还是那么欠揍。
“我来我大侄子家吃饭关你什么事?”
不关他的事?魏宿挑眉:“我成亲你没来?”
谢昔:“......啧。”
了不起,看不把你得意死。
花霁洲盯着谢昔,然后去问花晏清。
“我们喊叔叔还是叔祖。”
这个问题她已经纠结很久了。
花晏清不知道。
他干脆喊了一声:“干爹。”
谢昔一顿,眉开眼笑。
“哎,我在呢。”
魏宿:“?”
哪来的干爹?
这五个月谢昔经常来看两个孩子,虽然被陛下翻了旧账,因为曾经帮魏宿隐瞒了两个孩子。
他近日也忙,不再是曾经那个闲散谢将军了。
现在朝中人人都喊他谢侯爷。
身体好了,魏珏自然要重用。
以前是担忧谢昔的身体不敢重用,武将重用定是免不了劳累。
加上徐恒死了,徐恒在朝中的位置由谢昔接手。
谢昔天天去看花晏清和花霁洲。
送了花晏清小马驹和小木剑,花霁洲一些书籍和笔墨,花晏清听魏珏说他和魏宿关系好,猛然冒出一句干爹。
他虽然很爽但是陛下面前还是要跪下去做做样子。
不过陛下没拍板承认,等魏宿回来做决定。
谢昔将花晏清抱过来:“走吧,进门吃饭。”
花府他也是住过一段时日的,住的时间比魏宿还久。
花霁洲小声跟着喊:“干爹。”
谢昔脚步一顿,那叫一个狂喜。
他之前都不敢让花霁洲叫他干爹,这可是太子啊。
不过既然花霁洲叫了,他当然是欣喜若狂的答应。
谢昔一把将花霁洲也抱了过来。
“干爹在呢。”
魏宿怀里彻底空了。
他气笑了。
“谢昔,我同意了吗?”
花晏清和花霁洲同时去看魏宿。
“爹爹,为什么不同意,李泉叔叔说小时候干爹还抱着我们玩呢。”
花霁洲点头,表示赞同她哥的话。
魏宿一个刀眼去看李泉。
李泉立刻瑟缩了一下,随后躲在门边常玉和逢春后面。
不能躲在非瀛后面,因为非瀛会上梁,这五个月他感受过了。
谢昔直接问花念。
“花大人,我不能当他们干爹吗?”
花念失笑:“能。”
谢昔高高在上看了眼魏宿,抱着孩子进门。
花念去看魏宿,悄声道:“叫干爹,谢将军就和你的辈分齐平了。”
这个辈分是真难算。
按照魏宿来算是该叫干爹。
按照柳闻来算魏宿要叫谢昔叔叔。
魏宿闻言沉默了会儿。
行吧,干爹就干爹。
兄弟辈分比自己大,怎么想都亏了。
花念扬起眉梢,戏谑看着魏宿。
魏宿看着花念的样子笑起来,看他笑话呢花大人。
花念轻轻挑眉。
怎么,不行吗?
魏宿悄悄去拉人。
行,怎么都行,爱看就多看些,他喜欢花念看他,不管是看笑话还是看别的。
花念这次没躲开,任由魏宿勾起他的指尖。
到大厅坐下,谢昔问:“我的院子还在吧。”
花念:“在。”
虽然他没回来收拾,但那个院子一直都是谢昔和柳闻的。
谢昔还是喜欢住在花府,热闹。
侯府只有他一个人,下人再多也冷清。
魏宿不客气说:“自己叫人去打扫。”
谢昔摇头:“醋不死你。”
就叫个干爹还吃醋。
不过好多了。
当初大半夜跑来找花大人才看见他在花大人院里可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魏宿听见了。
但那怎么了。
他的孩子,他成过亲的夫君,他吃醋是正吃,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对。
敢说他砍了他。
谢昔用眼神问花念,花念是不是被这人这张脸迷住了,瞧瞧这个性格。
花念只是笑。
魏宿秉性他最清楚不过,也不只是看脸。
花晏清问妹妹:“什么意思?醋很酸吧,这和爹爹有什么关系。”
花霁洲也不懂:“不知道,可能等我们长大就知道了。”
花晏清背起手摇头叹气:“长大,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不是动不动就说将人拉出去杀了的人了,他已经长大了,他现在学会找理由再拉人出去杀了。
一句话逗笑几个人。
天天被花晏清拿来模拟被喊拉出去杀了的那个角色的李泉:“......”
笑不出来,永安王殿下的长大挺费他的。
花念问两人:“想不想瞬息就长大?”
花晏清和花霁洲同时道:“不想。”
花念笑着引导:“为什么,因为什么不想?”
花霁洲想了想道:“因为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学会,我现在长大没办法承担皇帝的责任。”
花念摸着花霁洲的脸蛋又去望花晏清。
花晏清迷茫看着花念。
“为什么要有原因,我就是不想瞬息长大啊。”
现在长大了他还没学会骑马射箭呢,也还不能保护妹妹,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但是最主要的是他不想长大,他为什么要瞬息变成大人呢。
花念将花霁洲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安乐,你也可以不想,不喜欢就不做。”
花霁洲不太懂。
花念柔声道:“你是肩负了责任,可爹还在,你爹爹还在,你现在不想就可以不做,你首先是花霁洲才是太子。”
当了皇帝也是一样,他希望花霁洲当个好皇帝,可也不希望让花霁洲只是为了当个好皇帝。
花霁洲沉思。
魏宿坐过来:“安乐,你现在的任务不是做好太子,是先当好一个孩子。”
谢昔小声说:“你爹在呢,干爹也在,有什么想要却不能明面上要的,可以悄悄给我们说。”
花晏清抱着花霁洲的手:“哥保护你。”
花霁洲最后慢慢点头。
她很小声给几人说:“那我明日想要骂那个经常说我的老头。”
魏宿:“?”
骂花霁洲?对方活腻了吧,冲一个孩子说什么。
花念微微想了想,瞬间锁定了朝中几个人。
“好。”
趁着现在年纪小,该骂就骂。
谢昔咳了一声:“安乐说的老头是恒王。”
九十岁了。
恒王有个重孙,本以为稳稳的太子人选,没想到杀出来一个花晏清。
本来认了,没想到太子居然是花霁洲。
一个女孩,他不服。
魏宿眉眼带着笑。
花念拉了一下魏宿的手,别过分,对方年纪大了,要是被魏宿吓死了这个罪名可要背一辈子。
魏宿勉强收敛一点。
想让他明日安分也可以,他盯着花念的眼神带着钩子。
花念装作没看见。
魏宿去挠花念的手心,答不答应?
花念歪开头,明日要上朝。
魏宿抓着这双手,余光见谢昔正在逗两个孩子,花霁洲和花晏清都被逗笑了,他立刻抓起花念的手轻咬在指尖,挑眉望着人。
花念烦了,冷冷看着魏宿。
魏宿笑起来,看着格外欠。
他答应。
花念瞪着魏宿,将自己手抽回来,无声骂了一句。
狗变态。
魏宿满意了。
于是当晚给花霁洲和花晏清讲故事的人变成了谢昔。
谢昔用脸想都知道魏宿这个变态要做什么。
成亲了不起。
花晏清兴奋看着谢昔。
“干爹我们说什么故事?”
花霁洲也盯着谢昔。
谢昔脸色立刻大转变:“想听书上的故事还是战场的故事。”
花晏清:“战场!”
花霁洲也想听战场的故事。
谢昔清咳嗓子,开始说故事。
与此同时花念的院子里。
那张窗台旁的矮榻上某人恬不知耻道:“我还没试过你房里呢,早就想试了。”
花念意识被顶得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咬着自己手指骂:“你有病。”
那会儿他们之间说开了吗魏宿就想!
魏宿第一次进这间屋子就是掐着他脖子问话。
还打翻了他的粥,弄碎了他的桌子。
魏宿抱着人换了位置,让花念俯视着他。
花念发现魏宿格外喜欢这个姿势。
喜欢他凌驾于他之上。
手里的触感让他爱得要命,魏宿还很荣幸:“我有病你也心悦我。”
花念不是很想承认,也承认不了。
这个姿势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膝盖不好。
而且......
过于深了。
“狗魏宿。”
三个字仿佛有带着药效,魏宿瞬间更兴奋了起来。
花念微微喘着气。
他知道,这种事上他越骂魏宿越来劲。
“混蛋...”
“变态...”
......
“夫君。”
魏宿忍得眼眸通红,咬着人脖颈问:“明日不想上朝了是吧。”
敢这么招他。
花念勾唇:“殿下。”
殿下两个字像是什么机关,魏宿知道只要花念这样喊他,便是对方受不住了。
可这人哪里受不住了。
他哑着声音:“再喊一声夫君我就让你睡觉。”
花念毫无负担喊:“魏郎。”
魏宿猛地将人抱起来。
花念又道:“殿下,我困,明日要上朝。”
魏宿闻言咬牙,咬碎了也无济于事,只能忍。
这是花念回皇城第一个早朝,他也答应了花霁洲明日去上朝。
他将花念放在床上,自己去洗澡。
花念困得眼睛半睁,笑声回响在室内。
魏王看过去,真像狐狸。
勾人夺魄又狡猾。
他忍不住回去狠狠亲了一口花念的脸才走。
花念半枕着,不是说男人年纪大了就不行了吗?这都过去两年多了,魏宿怎么还这么行。
想不通。
有些苦恼。
魏宿在耳房冲着水。
缓缓舒出一口气。
忘了就好。
这一个月来因为柳翊的事花念其实并不高兴。
柳翊已经回到柳城,魏秀被葬在了柳家。
柳闻来信说柳翊变了,变得开朗了好多,就像魏秀曾经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样。
柳翊也给花念来了信,说要参加今年的科考。
他知道花念担心,但那是柳翊的路,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更解决不了什么。
柳翊大了,自己的路得自己走。
魏宿洗完回去,花念已经睡熟。
他钻进被子抱着人。
以前上这张床他还得找理由,骗花念也骗自己,现在总算不用了。
......
翌日早朝。
今日朝堂很安静。
太子殿下坐在上面稚声稚气骂恒王为老不尊,大家气都不敢喘。
花大人回朝了他们发现一件事,太子殿下和花大人好像,尤其是眼睛。
想起昨夜太子是宿在花府,魏王也是宿在花府,一个个顿时安静如鸡。
魏王殿下站在那里就像一尊杀神,谁敢说话啊。
恒王吹胡子刚想骂花霁洲没教养。
花念轻飘飘来一句:“恒王见谅,太子还小,不到三岁呢。”
恒王去看花念。
“你......”
“咳。”魏宿咳了一声,微笑盯着恒王。
恒王瞬间背脊发凉,他没忘当年这两兄弟造反时,他有个侄子被魏宿当着他的面一剑劈成了两半,为此他高烧了半个月不退。
但魏宿是小辈,他此刻要是怂了让大臣怎么看他?
花念给奉先侯一个眼色,奉先后立刻出来道:“臣有一事要报。”
恒王顺理成章回去。
腿有些抖。
魏珏好整以暇看着下面,他问奉先侯:“何事。”
奉先侯一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事能提,干脆道:“臣参魏王奢靡无度。”
反正魏王他们天天参,多这一出也不多。
魏宿:“?”
花念轻微错愕。
花霁洲盯着下面看,然后去看魏珏。
这是参爹爹的,怎么处理?
魏珏:“......”
奢靡无度是真的,昨日魏宿是从皇宫搬了很多东西去花府,今年进贡的雪鱼全被魏宿带走了。
他问花念:“花念,你觉得呢。”
花念自然要顺着自己人说,是他让奉先侯打破刚刚的僵局,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拂了奉先侯的面子。
“臣...臣参魏王殿下失职之罪,魏王帐下徐长史上月带兵踩踏一村落农田耕地,如今已到五月,这一季的粮食定是无法收成,待到秋日村民无粮可收,这是魏王失职。”
魏宿心一凉。
上了朝,花大人还是那个花大人啊。
这事昨日他和花念一起得到的消息,人他已经叫逢春去处理了,该赔的赔,该罚的罚。
他这一年跟着花念在外过于嚣张,有些人心思又起来了,是该好好打压。
可......
花大人下了床就不认人啊。
花霁洲睁大了眼睛,爹参了爹爹?
谢昔饶有兴趣看戏。
魏珏也来了兴趣,熟悉的感觉啊。
他问魏宿:“魏王,你觉得呢?”
“臣弟认为,”魏宿盯着花念的腰,在花念自若的神情里收回自己流氓的目光,他认真道,“花大人参得对。”
众臣愕然抬头。
奉先侯差点没站稳,魏王说的真的是“花大人参得对”而不是“花大人在找死”吗?
几方人都傻眼了。
仿佛回到那年魏王当朝说是他的脸撞到了花大人的手一样。
魏宿的人在心里咬帕子。
王爷这是屈服给花大人了?
花念的人看着太子。
果然,花大人无所不能。
花念眼里泛着笑意。
魏宿瞧着那抹笑意,也跟着笑起来。
一样的朝堂,不一样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