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by祈赢
祈赢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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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李泉就有话说了。
“我八岁就跟着王爷了,我们做下人的,哪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主子的命令就是天。”
非瀛点头,是了。
两人在角落里聊自己的过往,常玉看了一眼跟上花念。
花念找到柳闻,伸手,柳闻把脉后笑容扩大:“这半个月养得不错,胎已经比较稳固了。”
花念收回手,谢昔今日不在,去宫内述职了:“神医,给我配些药。”
柳闻:“要什么药?”
花念轻笑:“防身药。”
他现在不同以前,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柳闻明白了,去给花念配药,配些哪怕是伤到花念也不会影响孩子的药。
花念和柳闻去配药,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也多少认识一些药材。
最后沾了满身药味出去。
李泉闻到花念身上的味道一惊。
“花大人,您生病了?”
花念笑着道:“没有,跟神医学了点药理。”
李泉看着花念,确认没生病他才放心。
要是花大人在他眼皮底下生病了,王爷回来能削了他。
花念去了书房。
最近半个月朝中风云变幻莫测。
魏宿去了徐家祖宅一事情传开,冯家反应最强烈,圣上并没追责徐家出嫁女,冯家却还是表了态度,撇清了自己和徐家的所有关系,所以与徐家女莫名暴毙。
足够狠辣。
花念知道冯家只会越来越难对付,而且这次之后防备会更重。
他需要将人钓出来,顺便出去生个孩子。
半月后他必须要将最重要的一件证据呈上。
秋老虎来得快也去得快,剩下这短短半个月,花念已经穿上披风了。
李泉还是觉得花大人胖了,但是秋日的衣服本来就多,花大人又畏寒,穿得衣物较多,他倒也看不出任何胖了的痕迹。
而花念时隔一月,重新上朝。
朝上花念掷地有声,参冯家私买生铁罪。
本朝盐铁管控严格,私下买卖同罪,更何况是铁,铁的管控比盐重多了。
冯家人没想到花念会在这儿等着他们,这件事这么久没被拿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一刻,若徐家还未倒台,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徐家没了,没人能替冯家背锅。
朝上,曾经圣上还没登基时的太子少傅,现在的太傅冯凭立刻脱冠,直言自己没管好族里人,求圣上降罪。
冯凭是冯家家主,新帝登基后一开始重用武将,本以为徐家要越过冯家去,可惜算错了还有一个魏宿,有魏宿拦着,徐家再无法往前一步,后来花念凭空杀出,文臣崛起,花念品级不高却能越权行事,花念之上的文官成了虚设,没什么实权,冯凭便是其中一个。
冯徐两家知道新帝出手对付世家,两家不对付了百年这一次哪怕联手也无法做到齐心协力。
冯凭跪在大殿内,到底是谁将这件事露出去的,本来事情做得很隐秘,柳城却出了点小事,为了这点小事花念特意去了柳城,他已经让人收手了却还是被花念抓到把柄。
冯家的内鬼是谁。
花念......冯凭恨得咬牙。
这事令皇帝震怒,却还是看在冯凭的面上只是杀了买卖之人,同时允许冯凭辞官。
算是皇恩浩荡,天下人都得称赞一句皇帝仁慈,这样杀头的罪也轻轻放过。
冯家被逼到失了冯侍郎,现在冯凭再辞官,冯氏算是彻底怒了。
他们已经低服做小了一段时间,花念和圣上究竟想逼着冯氏到哪一步,冯氏乃是魏家称帝时便存在,魏家第一个皇帝的江山有一半是他们冯家出力帮忙打下来的,冯家可是有丹书铁卷的。
现在魏家欺人太甚。
还有花念。
花念当日刚下朝,马车失控,直直穿过半个城区冲进了护城河,一路伤亡不少。
还好花念没在马车上,他有了防备却没想到冯家胆子敢这么大,他让常玉去赔偿,还好没出人命。
常玉脸色凝重去了。
花念带着剩下几人回府。
又戴上帷帽绕路从侧门回到花府。
才进门非瀛就过来说:“主子,魏王的人在后门抓到两个躲在菜篓的人,被抓到的瞬间就自杀了,随后又有两人过来,一头撞死在大门前,嘴里喊着您冤杀了他们家人,魏王的人查了,那四个人身家清白,是老实种地的农人,认识他们的人不少。”
而且当时正门外人很多。
花念听笑了,人命在冯氏一族眼里算什么。
冯家看来是不想他好过了。
他深吸气:“那些钱安慰那四人的家人。”
正好让冯家给他个理由,花念道:“让人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出去,做得隐秘点。”
冯家一直在查花念的错处,这些年找不到不过是花念做事圆滑,不留任何把柄。
花念第一次找上魏宿时就在布置这一切。
给了冯家几个月的假消息,如今该给点真东西了。
常玉动作很快,第二天花念再上朝被参了。
不是一人参,是十几个人同时参了花念,罪名不同。
贪污,这些年敛财数目极大,身为御史大夫,监守自盗。
查案草菅人命,越权清除异己,结党营私,不敬父兄,忘本。
雪花一般的折子上去。
朝中的形势立刻一目了然。
魏珏惊怒。
看着呈上来的证据连辩驳的机会都没给花念。
花念被贬了,贬去了柳城做了个小地方官。
朝中人错愕。
求情的,落井下石的,冷眼旁观的,一时之间朝中好不热闹。
冯氏十几人相视,这是否太容易了。
容易到一看就是圈套。
冯凭在家听闻这个消息。
“假招牌!”
其余人看着冯凭。
冯凭眉目冷厉:“花念去的地方是柳城,柳城富饶还是花念的外家所在,皇帝不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将此事化小处理,用不了多久花念就会回来的。”
冯家其余人相互看看,确实如此,身为御史大夫,监守自盗,背负人命却只是简简单单贬官,皇上偏爱太过明显。
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是因为花念是皇帝心腹,这次皇帝如此简单便将花念贬官让他们有些不可置信。
朝中人也逐渐反应过来。
看来圣上还是偏爱花大人的。
此刻花念跪在御书房外不过一刻钟就被喊了进去。
两人聊了接下来的事。
魏珏说起魏宿。
想给自己弟弟打听一下花念的想法。
花念见魏珏提起魏宿的亲事,心里打鼓,假装迷茫:“陛下,魏王殿下不喜欢男人。”
魏珏:“......”
什么?不喜欢男人?
魏珏一时不会了。
“他给你说的?”
花念点头:“殿下说他自己就是男的,他喜欢男人就是有病。”
这话魏宿没说,但花念知道魏宿肯定这么想过。
魏珏顿住了,沉默了很久,主要是这话真就是魏宿能说出来的。
魏宿在想什么?不喜欢担忧成这样?从小到大,魏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从未看错过。
魏珏再看花念,魏宿都给人家说自己不喜欢了,他也问不出口花念对魏宿是何感情。
摆手让花念下去。
两人还演了出戏。
没两个时辰京中众官都得知,花念在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被帝王骂得无地自容,并让花念即日离京。
花念回到花府,第一眼看见的是哭兮兮的李泉。
李泉简直要哭死了,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啊,王爷回来他要如何交代啊。
花念对着李泉有种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心虚的复杂感,他装作失魂落魄避开了李泉让人收拾东西,不等晚膳就走。
天气凉了,李泉站在冷风里拿着小册子迷茫。
王爷,您快回来吧!
他守不住花大人啊,王爷。
谁来教教他怎么做。
花念收拾东西离开。
谢昔出来相送,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局,不是他有多厉害而是之前为了魏宿的事,他和魏宿将花念查了一遍,干净,太干净了,除了易城花家,花念完全找不出一点破绽,一个做事周全到这个地步的人不可能留有这么大的漏洞,而且是别的罪名都还好,偏偏其中最重的贪污和监守自盗。
柳茹英不可能缺钱,花念是柳茹英唯一的儿子更不可能了。
这事偏偏发生了,那就只能是局。
谢昔:“什么时候回来?”
花念一脸颓废:“不知道,看圣上何时消气。”
谢昔叹气,对着他还演啊。
他看着柳闻:“师父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花念闻言道:“二祖父,以后您在皇城的安危只能靠谢将军了。”
谢昔愣住了,什么意思?
柳闻摸着谢昔的头:“你的病不能拖,我暂时不去柳城先给你治病。”
谢昔抬眼:“师父......”
除了魏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还没被什么人这么放在心上过。
花念朝谢昔行礼:“谢将军,我二祖父就劳烦你照顾了。”
谢昔感动,他给花念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师父出任何意外。”
花念相信谢昔,谢昔虽然只是挂了闲职,可当年在战场上积攒的人脉,加上独自一人成长至此,怎么可能没点手段。
谢昔只是这几年看起来温和,像个书生,早年给父母报仇时皇城中人都叫谢昔冷面阎罗。
不过这个称号现在给魏宿了。
谢昔送花念一行人到城门,几人拜别,这时一队人马直直追到皇城门口。
是宫内宣旨的公公。
花念下了马车跪在地上。
他心里泛起疑虑。
宣旨的公公笑着将旨意读了。
一大段话,都是告诫花念以后如何行事,只有最后一句问了花念一句话。
宫内的朝露公主已经及笄,且心悦花念,问花念是何意。
花念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突兀一跳:“!”
他抬头,面色有些白。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意图赐婚?
谢昔眼睛都要瞪掉了,怎么突然问起婚姻之事,如果圣上给花念赐婚,魏宿怎么办,魏宿还没回来啊。
李泉站在人群里就差晕厥过去了。
藏在人群里的不仅仅有李泉,还有朝中人的耳目。
冯凭的人听见最后一句话将酒楼桌上的东西砸了。
果然如他家主子所想,皇帝这是在安抚花念,明晃晃告诉他们这次不过是走过过场,花念还会回来的。
宣旨的公公笑眯眯让花念接旨。
“陛下说花大人不必着急,好好想想,来日想清楚了随时可以回禀。”
花念闭眼:“是,谢皇上隆恩。”
谢昔回神,眉头渐渐皱起来。
不对,宫内哪有什么朝露公主,宫内根本没有适龄待嫁的公主。

第42章
魏宿半月前到了自己封地, 花了三日将徐氏铲平,又花了三日去凉山将这条线彻底阻断,随后开始整顿封地,他的封地今年来出了不少事, 这次既然过来了便要从源头将事情解决。
不过魏宿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这些人慢慢绕, 杀伐决断, 也没给任何人辩解的机会,花念都查干净了,证据确凿第二日就给砍了。
短短两日他将封地换了一批人, 用行动告诉所有蠢蠢欲动的支持者, 他只会是魏王。
等他能够启程回皇城, 距离出发时已经去了大半个月。
他带着人日夜兼程赶路, 走了半个月到了皇城门口, 还没进城就看见朝着他跑来的李泉。
魏宿立刻让人停下,他架马上前:“李泉,你怎么不在花念身边?”
难不成花念出什么事了?这个想法一起, 魏宿忍不住心里慌乱, 他脑内过了一遍,在皇城内花念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啊,严重吗?啧,他顿时顾不得李泉,立刻要进城去花府。
李泉跪了下来拦住魏宿,颤颤巍巍将怀里已经缺了七日记录的本子递上去。
“王爷,是奴才无能,奴才没能守着花大人。”
魏宿差点没坐稳从马上摔下来。
逢春去扶人:“王爷!”
魏宿摆手从马上下来, 接过本子的手有片刻颤抖,他捏着本子吸了口气立刻打开, 恰好翻到了一页被李泉划掉后又重新补上的字。
【花大人好像长胖了】
短短几个字,让魏宿深吸了几口气,黑着脸将本子随大概翻了一遍,上面也没写花念出了什么事,他心中情绪翻江倒海,差点将李泉撕了。
“李泉!”
逢春连忙道:“别哭了,说重点。”
找死呢这不是,花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没看见王爷已经不耐烦了,事关花大人别磨磨叽叽的。
李泉伏地,长话短说:“花大人被贬出皇城了。”
魏宿闭着眼,狠狠松了口气。
是被贬出皇城不是出了性命之危。
等等......
“谁被贬出皇城?”
李泉抹干净眼泪:“王爷,是花大人,花大人涉及贪污,七日前陛下大怒,让花大人立即收拾东西出了皇城,贬去了柳城做了个小地方官。”
魏宿松懈了下来。
哦,这样啊,花念那只狐狸哪里会让别人找到他的尾巴,他和谢昔查了这么久都只能参一本花念他爹荒唐,现在花念能被人找到这么大的罪名只能说明是花念故意的,去的还是柳城,一看就知道私下有文章。
人没出事就好。
魏宿将本子放进怀里。
“起来吧。”
他先进宫,问清楚了去追花念。
魏宿再次上马,结果李泉还没起来。
他没耐心了。
“李泉,你在找死。”
李泉抬头,小心翼翼说:“王,王爷,陛下给花大人赐婚了。”
魏宿只觉得耳边轰了一声。
他拍了拍耳朵,疑惑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完了,李泉一看王爷的神色就知道完了,他立刻爬着跪到了一旁,大声道:“陛下给花大人赐婚了,花大人没拒绝。”
虽然也没答应。
李泉说完话闭上了眼,静静等着自家王爷发火。
等了会儿耳边听见马叫声,随后他被尘土掩埋。
“咳咳咳,咳。”
逢春一惊:“王爷!”
“快跟上。”
现在是午时,街市正是热闹的时候,这时纵马易出事啊。
很快城门口只剩李泉还在那里跪着,他一个人顶着因为他刚刚那句话吸引来的路人目光。
李泉在风中凌乱,慢慢擦干净脸上的尘土爬起来追上去。
“王爷等等我。”
魏宿还有理智,没从城中穿过,挑了人少的道快速到了宫门口,他下马时马都没站稳他就朝着宫内跑去。
逢春跟上,剩下的人只能回王府等。
魏宿一路狂奔到了御书房。
“哥,哥。”
魏珏眉心一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魏宿居然叫他哥了,自从他登基,魏宿为了在人前表示自己的臣服之心一直都是叫他皇兄,每日穿着朝服上朝,跪得比谁都快。
以前两人还在宫内时,魏宿会说话以后可是一直喊他哥的。
魏宿无视掉旁边要拦他的太监,直接推门进去。
“哥。”
魏珏放下笔。
咳了一声笑着看魏宿:“怎么了,跑得这样快?都跑出汗了。”
魏宿开门见山:“哥,你给花念赐婚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魏珏饶有趣味点头:“是啊。”
谁给魏宿说他赐婚了?他只是问了花念有没有意向和皇家结亲。
不过这会儿他坏心眼点了头。
魏珏:“花念很高兴呢,当场就谢了恩。”
魏宿顿时碎了,花念很高兴?当场就谢了恩?
魏宿神情难看,仿佛被谁打了一般。
魏珏细看居然在魏宿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委屈?这可是新鲜事,得多看会儿。
魏宿回神,那丝莫名其妙的委屈变成了怒火,咬牙切齿地给魏珏说:“不准,他凭什么高兴,哥,不能给花念赐婚,不能。”
他执着于赐婚的事,死死盯着魏珏。
“哥,还请你收回成命。”
魏珏好整以暇问:“魏宿,你知道什么叫圣旨吗?”
魏宿神情有丝迷茫,随后又坚定了下来。
他跪在御书房。
“陛下,还请收回给花念赐婚的圣旨。”
魏珏遗憾,此刻手边怎么没有盘点心。
魏宿的神情如同当年跪在先帝大殿前请求收回让他将古籍送出的圣旨一般无二。
心头爱被夺,看着好不可怜。
魏珏蹲在魏宿旁边:“说说为什么?”
魏宿看着魏珏。
魏珏笑盈盈说:“魏王,你要朕收回旨意也该给朕一个理由吧。”
魏宿卡住。
哪有什么理由,他不想,他不情愿。
魏珏瞧着自己这傻弟弟,只差叹气了。
都怪母后当年把脑子都给了他,要不然也不会让魏宿连喜欢人家都喜欢不明白。
想到这里,魏珏心情好了不少。
魏珏抬了杯茶递到魏宿手上,跑了一路了吧,瞧瞧这胡子,瞧瞧这一身,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时间喝口水。
想到这里魏珏让人抬点心进来。
几个宫女低着头将点心放好,行了礼又低着头出去了。
魏珏抬着点头,拉了个垫子坐在魏宿旁边:“你这是替花念抗旨,总要给朕个理由吧。”
说完他又道:“来一口。”
魏宿机械拿着点心咬了一口。
“我不喜欢他身旁有人,谁都不行。”
魏珏挑眉:“魏王殿下,虽然这个天下是我们兄弟俩的,但你这也太霸道了,人家娶妻生子是应该的,我们无权阻止,我又不是他老子。”
魏宿眼里泛着狠:“不准就是不准,他老子来了也不行。”
他说过的,花念身边但凡有人,无论男女,他杀了那些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魏珏吸了一口气咬着糕点道:“你是真土匪。”
还好他是皇帝。
当年抢这个位置抢得真值。
魏宿慢慢回神,盯着他哥,他哥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左手端着茶,右手拿着糕点。
他也不跪了,坐在旁边将他哥手里的茶抢了:“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魏珏又把茶抢回来,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听了听了,可是魏宿,如果花念他喜欢人家呢?他喜欢,喜欢到非那个人不可,你也要杀?”
他是真好奇。
魏宿卡住。
魏珏接着问:“你杀了那个人,花念从此和你形如陌路,哦不,怎么可能形同陌路,以后见面就不是现在这样了,他恨不得杀了你给那个人报仇。”
魏宿一想到那种情形,心就止不住地疼。
花念会拿仇恨的眼光看他吗?再也不会对他笑吗?
魏宿说不上来,口鼻仿佛被什么捂住了。
“我,他恨也好,我......他杀不了我的。”
魏珏换了个姿势:“那他要是殉情呢?他爱那人爱到生同衾死同穴。”
魏宿彻底愣住了。
生同衾死同穴?
一想到这个可能,魏宿慌得六神无主。
不行,不能有。
不可以。
“哥,他不能喜欢别人,不能喜欢。”
魏珏稀奇了,他再次递给魏宿一块糕点,魏宿随手就放了回去,看来是无心吃了。
“他不能喜欢别人,难不成只能喜欢你?”
魏宿想起来了,他抓着魏珏的手:“对,哥,花念他喜欢我,他只喜欢我。”
魏珏:“...真的吗?”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魏宿仿佛抓住了什么似的:“真的。”
魏珏睁眼说瞎话:“我那日问过了,花念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魏宿抓着魏珏的手陡然一松。
魏珏看着备受打击的某人,心里有些心疼。
他站起来:“魏宿,你喜欢人家。”
魏宿迷茫地抬眼。
魏珏换个词:“魏宿你喜欢花念。”
魏宿想反驳他不喜欢。
魏珏快速道:“你想亲他吗?”
魏宿卡住,他亲过了。
魏珏又问:“想抱他吗?”
魏宿再次沉默,他也抱过了。
魏珏:“你和谢昔这么多年好友,你想亲谢昔吗?你想抱谢昔吗?谢昔伤到一点你是担心还是心疼,花念这次伤到了你心疼吗?”
魏宿被问傻了。
一想到自己亲谢昔,他恨不得出去打谢昔一顿,滚远点,但是亲花念......
想亲,没理由就是想亲。
魏珏高深莫测问:“如果花念说他喜欢我,他主动亲我你什么感受?”
魏宿脸立刻黑成了碳,看魏珏的眼神都多了两分敌视,给魏珏看得咋舌。
魏珏没好气道:“你就是喜欢他,所以你受不了他身边有人,因为你觉得他身边只能有你,他亲别人你恨不得杀人,他亲你你就高兴。”
没救了。
魏宿坐在地上,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然后黑得彻底,最后又慢慢恢复。
他......喜欢花念?
他喜欢花念。
他喜欢花念!
原来是喜欢。
魏宿猛然爬起来要出门。
魏珏及时拦住人:“去哪?”
魏宿脸色涨红:“我去追花念,那天他问我喜欢男人吗我给他说不喜欢。”
花念会不会误会了。
魏珏叹气:“魏宿,别忘了他已经接了圣旨。”
魏宿立刻像是被霜打了。
他着急道:“哥,不能赐婚,哥。”
魏珏:“把这盘糕点和茶吃了我就收回成命。”
魏宿毫不犹豫将糕点和茶吃了,一块糕点配着茶一口就给吞了。
魏珏拍桌:“慢点吃。”
魏宿放慢了点,但也很快。
魏宿吃完魏珏说:“行了,朕收回朝露公主和花念的婚事了。”
虽然还没赐婚。
魏宿给他哥行礼,立刻出门。
魏珏:“啧。”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吗去了。
“逢春呢,让逢春进来述职。”
逢春眼睁睁看着殿下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他被叫进去,他对自己跟着进来的决定暗暗夸赞。
魏宿出门,在皇宫门口重新要了马,朝着柳城的方向就去了。
李泉好不容易跑到宫门口,见状捶了两下腿然后回王府。
“给我备马车,你们几个跟上,追上王爷。”
魏宿在城门口再次被拦住。
准备发火看见是谢昔。
想起他哥那个比喻,魏宿一阵恶寒。
“有事?”
谢昔莫名觉得魏宿的眼神让他有些恶心。
他摸着手臂让人将包裹给魏宿。
“这是我师父给花念的,你带着去。”
魏宿:“你知道我要去找他?”
谢昔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兄弟,你就是喜欢花念,你这会儿肯定是要去找他。”
这很难猜吗?
魏宿沉默了。
同样的话谢昔好像也说过。
谢昔见魏宿这次居然没反驳,他睁大眼:“哟。”
魏宿接过包裹,眉头一皱:“什么意思,神医没跟花念一起去?”
谢昔克制不住翻白眼:“因为你兄弟我,需要神医续命。”
魏宿想起来了,谢昔那次伤得也不轻。
“行了,你好好治病,花念那里有我。”
有魏宿在花念身边,谢昔和柳闻都能放一半心:“行。”
谢昔:“对了,那个朝露公主......”
魏宿已经拿着包裹出城了。
谢昔将没说完的话说完:“可能不存在。”
谁家好人会给公主的封号叫朝露,早晨的露水,一晃就没。
魏宿没听见,他正算着花念的行程,按照花念一行人的脚程,花念身体不好应该走不快,他大概六日就能追上。
谢昔摇头回去,走了两步看见李泉就带着人追了出去。
谢昔在城门口唏嘘:“活该。”
... ...
魏宿一路追着花念的痕迹去,终于在第七日凌晨找到了花念住的客栈。
常玉看着魏王一时不会反应。
魏王怎么来了?
魏宿直接问:“花念呢?”
常玉愣愣地指着房间。
魏宿二话不说翻墙就去了。
常玉回神。
“王爷,你走门啊!”
魏宿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他从窗户翻进去。
“花...”
迎头就是一包药粉,魏宿不设防吸入了一口顿时身形不稳。
“...念。”
花念听着熟悉的声音,披着外衣点灯,随后就看见倒在地上的魏宿。

花念点了灯看着地上的魏宿, 眉头皱起,他向窗外看去,常玉站在长廊上欲言又止。
收回目光,怎么会是魏宿, 魏宿不该在他的封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多月没见, 如今猛地在这客栈见到人, 花念有些心慌。
不对,不应该。
他深吸气,内心杂乱无章, 站了会儿仔细去看魏宿, 对方一身粗布衣, 像是逃难出来的, 虽然干净却异常狼狈。
刚刚狠狠摔了这么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摔到哪里。
花念慢慢蹲下来, 轻声喊:“魏宿。”
“魏宿。”
很好,没醒,花念敲着窗, 想让人进来将魏宿带出去。
他的人刚推开窗就被按了下去。
花念瞧着这个变故, 没来得及反应,他身体一轻,被魏宿抱了起来。
“呼。”
魏宿一个鲤鱼打挺起来,顷刻间将烛火灭了,抱着花念上了床。
花念回过神人已经在床上了。
他推了一把魏宿。
魏宿:“嘘。”
他刚刚推开窗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间客栈有问题,花念的人都在外面守着,花念这是打算钓鱼一次性将人解决了。
他拉过被子盖着自己和花念。
“花大人, 还好我是翻窗进来的。”
花念深吸气,歪开头, 魏宿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让他有些不自在,不知为何,今日的魏宿给他的感觉很危险,无端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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