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虽然不能答应她们入伙, 但愿意带着她们先涉足美妆领域。
对此, 顾汀兰很是高兴。
除了生意上的事,楚年的生活也过得极为逍遥顺心,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赵文君这混吃混喝, 自在又快活。
这十来天里,楚年没有主动找过江自流。
但江自流是雷打不动,每日傍晚都要过来一趟, 陪楚年坐一会儿, 带小喜鹊玩一会儿, 然后再回去。
就是从来没提过要请他们一块儿回去。
楚年:“......”
小喜鹊:“......”
楚年真是乐了:“哼,我倒要瞧瞧, 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 ...
这日, 楚年和赵文君带着小喜鹊出去玩,回到家后, 听管家禀告, 说洛云三日后回来。
赵文君登时开心坏了, 脸上都要笑出花来。
管家又道:“不过少爷要先去赴宴。”
赵文君问:“赴哪位大人的宴呀?”
管家:“少爷说会带少夫人一起过去赴宴贺礼,等宴会当天少夫人就知道了。”
“咦?”赵文君感到稀奇。
赵文君以前也跟洛云参加过一些宴会,但后来洛云发现他并不喜欢,就不再带着他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谁家的什么事,居然要一起过去呢?
管家看到赵文君疑惑,忍不住透露道:“是喜宴,三日后是良辰吉日,正是适合迎亲嫁娶的大好日子。”
“喜宴?迎亲嫁娶?”赵文君更疑惑了:“以往哪家大人办喜事,最晚也是提前几个月知道呀,这次是哪位大人,怎么提前几天才说?”
管家乐呵呵道:“少爷那边早就收到喜帖了,只是今日才派人过来告知老奴,叫老奴告诉少夫人一声。少夫人不必疑虑,只管等少爷回来安排就是了。”
赵文君觉得挺奇怪的。
但既然洛云派人这么吩咐下来了,想必是有自己的安排打算,那他就不多操心了。
赵文君拉上楚年,问:“江大人有说要赴宴吗?”
楚年:“我没听他提起过呢。”
赵文君笑道:“是不是今天过来就要跟你提了?江大人炙手可热,现在哪家大人有喜事,肯定会给他发喜帖呀。”
楚年笑着摇摇头:“别给他发才好呢,他向来不喜欢掺和这种人情世故......不过等年后他正式上任为官了,有些应酬就不一定能躲得掉了,希望今年再让他多些清静时光吧。”
傍晚时候,如往常一样,江自流又过来了。
楚年想着这下不管江自流到底在搞什么惊喜,他最晚后天也得带着小喜鹊回家了。
不然等人家洛云一回来,他们一大一小,那就是两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他可没有这么不识趣。
然而还没等楚年跟江自流说,倒是江自流先提出要接他们回家了。
“阿年,待会儿跟我回家吧。”
呦,这么一弄,楚年的逆反心瞬间就给弄上来了。
收回还没来得及说的话,楚年往椅背上一靠,睨着江自流,沉默了。
江自流被楚年的表情可爱到了,好笑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楚年啧啧:“还知道要我回家呀?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这儿就是我的家呢。”
小喜鹊正坐在江自流腿上玩,忽然间察觉到气氛好像变得有点不对?立马麻溜地从她爹身上跳下来,跑到了楚年身边。
她黏糊糊地贴着楚年,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江自流:“......”
楚年不轻不重地往小喜鹊手心掐了一把,问她:“喜鹊想回家吗?”
小喜鹊授意,把头一扭:“不要回了,就要在这!”
楚年满意地摸了摸乖女儿的脑袋,看向江自流的眼神很是无辜。
江自流失笑:“别闹。”
“谁闹了?你这人真不讲理,让我们过来的是你,让我们回去的也是你,你也太□□了吧,就不准我们有点自己的决定?”楚年无辜眨眼。
江自流起身,来到这闹脾气的一大一小身前,左手握住大的,右手拉起小的,紧紧地揉在手心里。
楚年好以整暇地瞧着他,看他如何收场。
江自流眉眼轻垂,长睫微煽:“是为夫不讲理,为夫知错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夫郎带着女儿跟我回去吧。
噗...
你倒是整点新活啊!
一本正经地道歉算怎么回事喂!
楚年差点没笑出声来。
倒是小喜鹊,被爹爹揉着手捏呀捏的,立场有点不坚定了,扑在楚年怀里试探:“阿爹,喜鹊也没有特别想在这里玩啦。”
楚年笑着往她头上一拍:“你这墙头草,就知道两边倒。”
小喜鹊嘿嘿地笑。
“好了不逗你了,我本来也打算带喜鹊回家了。”
楚年抱着小喜鹊起来,顺便把洛云他们要参加喜宴的事说了,然后问江自流:“你知道这事吗?”
“知道。”江自流点头。
楚年闻言微讶:“咦,那你也收到请帖了吗?是哪位大人啊?咱们要去吗?要是去的话,得准备一下礼物什么的吧。”
江自流眸中带笑:“是一位江大人。”
楚年:“呦,巧了,这还跟咱们同姓呢。”
跟赵文君道了别,一家三口一道回去了。
回去的马车还是往状元府去的,楚年想到新宅的事,问了一嘴:“新家装好了吗?你这一天天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啥时候让我们搬过去见见呐?”
江自流笑:“快了。”
楚年撇嘴:“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江自流:“这次是真的快了,近在眼前了。”
“好吧。”楚年发现江自流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总是带着浅笑,让他也忍不住跟着勾起唇角。
马车吱悠悠地驶过街巷,载着一家人回到了状元府。
江自流先一步下车,把女儿抱下来,再牵扶楚年下车。
楚年下车后,抬眼往状元府邸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把他看愣住了。
状元宇岩风府的门楣高匾上,又重新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喜球。
简直梦回入住的第一天。
“门口这些...不是第五天的时候就取下来了吗?怎么又叫人挂上去了?”楚年问。
江自流只是微笑,领着他们往府里走。
回到府里就更奇怪了,眼前所见,到处张灯结彩,看起来真叫一个喜气洋洋。
非要说的话,比刚搬来时还要过之而无不及。
楚年奇怪:“你装的到底是哪边的宅子啊?这宅子不是暂住的吗?你把它也装了?”
“两边都装了。”江自流回答。
被满眼的喜色弄得眼皮突突直跳,楚年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我搬出去住呢,就是不想让我看见你装这边的房子吗?但你装它干嘛啊,而且还装成这样......”
这不是年不是节的,装的这么红火喜庆干什么?
总不能是审美喜好吧?
自家美人的审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哇......
楚年嗅出了极为不寻常的味道。
他一路东张西望,直至回到卧房。
回到卧房。
焕然一新的陈设布置。
外间艳红的花窗、楹联、灯烛,里间朦胧的赤纱、鸳鸯红帐,还有最为醒目的大红双“囍”。
楚年的神情顿时变得无比微妙。
“先前说的那位要娶亲的江大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江自流已然把人带回来,就是时机成熟了,不再需要藏着掖着。
满室春光底下,江自流眸光熠熠,握着楚年的手十指交扣,欢欣地承认了:“正是。”
楚年嘶声:“...那江大人你要娶的人是谁呢?”
江自流注视着他,温声道:“除了吾妻卿卿,江自流这辈子还会娶谁?”
楚年:“......”
楚年这时才意识到还是自己草率了。
他前脚还在说江自流都不会整点新活,后脚回来就发现居然玩的这么大?
但是...
都老夫老妻了,突然间地这是做什么?
楚年有点没弄明白:“你神神秘秘这么久,就是想要邀请我重婚吗?”
江自流:“什么?”
不对,原装夫夫,好像不能叫重婚。
那叫啥?
...更不对了。
他跟江自流快要六年的婚姻,就连硬要往纪念日上凑都算勉强......
楚年压根没想过江自流指的惊喜是这个。
可即便不清楚不明白,此时此刻,身处喜房,看着眼前的一切,楚年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地悸动狂跳。
压下悸动的心情,楚年问:“...你,日子过得好好的,是嫌太无聊了么,为什么整了这一出?”
“怎么会是因为无聊。”江自流捧起楚年的手,放至心口的位置。
楚年同样摸到了江自流的心跳声。
他又听江自流说:
“这件事在我心中搁置已久...没能亲自迎娶你,没能和你拜过天地,没能和你喝过合卺酒,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弥补遗憾么......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做?如果你觉得遗憾,可以早点告诉我的,你要是想再娶我一次,何必瞒着我?何必等到现在?”
什么时候说不可以?什么时候做不可以?
第一年的时候,第二年的时候,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啊......
......我又不会不答应。
江自流笑了一下:“因为我想等到最好的时候。”
“什么才叫最好的时候?”楚年抬起头问他。
江自流:“最能...”配得上你的时候。
江自流没有说下去了。
他低下头,去亲吻了楚年的嘴唇。
... ...
楚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又要成亲了。
而且他还得知,在这段时间里,三书六礼,请帖喜宴......江自流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现在就等着良辰吉日那天,把他从状元府迎娶到新宅。
楚年:“......”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嫁人了。
除了我。
最让楚年想不到的是,这次成亲,江自流宴请了许多人。
不仅仅是杨俊成和赵文君他们这些亲密的兄友,还有即将成为同僚的那些官员们。
而这还只是江自流说的。
等真正成亲的那日,迎亲的花轿踩着喜乐,一路红花铺路,来到新宅后,楚年才发现,所到宾客比他想象中的多的多。
尽管楚年一直盖着盖头,可光是周遭的声音,就已经快要吵得他头晕耳胀了。
他嫁给江自流这么多年,最清楚江自流的习性,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张扬。
这次的大婚却不可谓不张扬。
对此江自流欢之如饴。
江自流微笑着接受每个人的道喜,听着他们祝福自己和楚年,脸上尽是笑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外面的喜宴热闹非凡。
楚年终于忍不住了,小声说:“你高中时都没有跟这么多人庆祝......”
“不一样。”江自流说:“我功成名就无需外人庆祝,可十里红妆娶你,却想要人尽皆知。”
楚年:“......”
江自流走到楚年身边,挑开镶玉含珠玉的盖头,红烛映照下,心心念念的脸庞慢慢展露在他眼前。
心跳如鼓。
“阿年,我们不用和别人一样,别人没有的,我想你有,别人做不到的,我会做到。但别人有的,我也想你有,别人能做到的,我也想为你做到。”
手臂相交,合卺之欢,对影成双。
江自流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话可说的浇水~~
第185章 “房事不和” 楚年有时候真怕他会一口一口把自己给吃了
楚年直到过来京城, 才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自大婚过去一个半月,京城人人都沉浸在春节的欢庆中,楚年却抱着女儿窝在家中, 非要事半步也不愿出门。
以前总是楚年去找赵文君, 现在反过来了,成了赵文君隔三差五过来找他。
楚年看赵文君神采奕奕,羡慕道:“你怎么都不怕冷啊,难道是有什么过冬神器?”
“哪有什么神器,还不就是普通的小暖炉,是你太怕冷啦。”赵文君笑他:“来京城的第一年是这样的, 你多待两年就习惯了。”
“我才不想习惯呢。”楚年手冷的厉害, 皱着眉,目光游移。
瞥到了小喜鹊身上。
小喜鹊正站在桌前画画。
这套桌椅是小喜鹊专用。小喜鹊一直喜爱画画, 但人太小,正常规格的桌椅用起来费劲, 江自流便找人给她专门打了一套小小矮矮的,方便她画画玩乐。
楚年看她摇头晃脑,可可爱爱, 露出两只小嫩手在外面, 握着笔嘿咻嘿咻地涂画, 不由展眉笑了:“还是小孩儿好,身上火气旺, 一点也不怕冷。”
说完, 走过去把她提溜起来,一把抱进了怀里。
“阿爹?”小喜鹊蓦然没了笔, 仰起脑袋, 有点茫然。
她画还没画完呢!
楚年把她抱去榻上, 双手直往她背后贴。
赵文君见状噗嗤笑出声:“你怎么这样?干嘛拿喜鹊取暖?快放她回去玩!”
楚年才不干,把女儿搂得更紧了,义正词严道:“养娃千日,用娃一时,她可比小暖炉好用多了。”
小喜鹊:“.........”
小喜鹊有点不情愿,扁着小嘴,频频扭头去看桌上未完成的画。
但阿爹的手确实凉凉的,她身上暖,被炭火烘得小脸都发红,就不太忍心把阿爹推开......
赵文君看她这犹犹豫豫纠结的小表情,心都要化了,羡慕得不行:“喜鹊等下跟叔叔走吧,叔叔才不打扰你玩呢。”
小喜鹊眨眨眼睛看赵文君,红彤彤的小脸蹭着楚年,支吾道:“唔...要不...等春天暖和点了,阿爹没这么冷了,喜鹊再跟君君叔叔走吧。”
赵文君:“!!!”
这是心疼她阿爹呢!
赵文君都快羡慕哭了。
呜呜呜,他也想要这么一个小棉袄!
但楚年抱着女儿捂了会儿,也没把手捂得有多热乎。
正准备把她放下去,让她回去玩,听到门外的丫环出了声音在问安。
是江自流来了。
江自流从书房过来,见到赵文君也在,怔了一下,随即道:“赵小公子也在,等会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赵文君笑笑:“不用,我这就回去了。”
楚年瞅他:“着什么急,再让喜鹊陪你玩会儿。”
赵文君无语:“哎呀,你可别再使唤她了,就让她自个儿去画画玩吧,行不行?”
江自流听得好笑:“阿年又怎么使唤小喜鹊了?”
赵文君立刻告状道:“他不让你闺女画画,拿她当暖炉使呢。”
听了这话,江自流忍俊不禁。
江自流走到楚年身前,把小喜鹊抱过来,轻轻往地上一放,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去吧。”
小喜鹊却摇摇头,重新抓起楚年的手捂着:“也还好啦,现在没有特别想画画了。”
江自流闻言浮上笑意。
要不是赵文君在,他都想要往女儿脸颊上亲一口。
楚年也美滋滋的。
都说女儿是最贴心的小棉袄,真是一点也没错!
只有赵文君又羡慕坏了。
赵文君蹲下身子把小喜鹊搂进怀里,当着人亲爹的面一顿揉,还狠狠地亲了一口。
“哎,我走了,过几天再过来。”
毕竟是人家的宝贝,又不能顺走。
赵文君也不打扰他们了,婉拒了留下吃饭,酸溜溜地告辞了。
江自流摸摸小喜鹊的头,牵着她过去小桌子,给她把墨重新研磨好,让她继续玩自己的。
然后回到楚年身边,拉起楚年的双手,将其整个合拢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楚年手上的温度是有一点凉。
江自流蹙眉,看向炭火方向。
炭火烧得正旺。
把自己的温度搓揉分给楚年,江自流问:“要不再加一盆炭进来?”
“不了,我只有手上凉,身上倒是不冷,别说再加一盆,哪怕再加两块我身上都得冒汗。”
楚年不是没有试过多加点炭。
但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这么奇怪,只有手心发寒,怎么焐都捂不热。
江自流有些忧愁:“京城的冬天是有些太冷了。”
楚年笑笑:“没事,反正也快开春了。”
“早呢。”江自流反反复复替他暖着手,半晌,沉吟说:“要不来年我向圣上请奏,申请调回安河府吧。”
楚年被他的话吃了一惊,睁大眼睛:“说什么傻话呢?人家都是巴不得进京当官,你倒好,居然想往回调。”
江自流叹道:“安河府虽比不得京城,气候却更养人,以往我们在安河,你从来没有这么怕冷过。”
楚年没想到就因为自个儿手冷,江自流就起了回老家的念头,顿时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哪有这么娇气,不就是这两天冷了点嘛,哪至于这样......再说就算你愿意回去,我还不愿意回去呢。京城多好啊,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喜鹊也更喜欢这里,我们才不会因为一个寒冬就放弃整个京城。”
楚年是真心喜欢京城。
江自流便也不好提回去了。
但他给楚年捂了好一会儿,就只把人捂热了一点点。
他干脆不用手悟了,拉着楚年的手往自己颈侧贴。这一块儿才是身上最热乎的地。
楚年惊了,连忙把手往回缩:“不用不用,已经被你焐热了。”
何止是手焐热了,楚年的心都要被江自流焐得融化了。
江自流有些不放心:“等会儿请个大夫来家里给你把把脉吧,看是不是最近气虚冷寒?”
楚年:“就是天气冷而已呀,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嘛,要是气虚体寒,或者是哪里不舒服,我自己能知道的。”
他以前跟罗德山学的那些知识可不是白学的。
江自流没办法,又说:“那待会儿煮碗姜汤吧。”
“......”楚年嘴角一抽:“你要我喝姜汤,还不如让我找大夫呢。”
江自流轻笑:“我陪你一起喝。”
“你陪我一起喝它也不会变好喝啊......”楚年撇了撇嘴。
眼睛里却是一片笑意。
... ...
等到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点,楚年果然就没那么怕冷了,手脚发凉的情况也好转了不少。
他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想着在家宅了这么久,是该出去活动活动,通通筋骨。
然而真出去了一趟,又觉得哪哪都不太得劲,整个人都疲乏得很,身上没什么力气。
楚年回到家后,江自流见他无精打采的,奇怪道:“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高兴?是在外面遇着什么烦心事了吗?”
楚年瞅了江自流两眼,欲言又止:“...不是,哪可能遇到什么烦心事,就是...觉得有点累,感觉昏昏沉沉的。”
江自流眸光微闪,有些明白了:“...看来是我的错,昨晚不该那么......”
到底是脸皮薄,说到一半抿了唇,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楚年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那你这几天不许再要了。”
江自流:“......”
楚年有些不理解。
明明开年之后,他家美人就正式进入翰林院当值去了。
在翰林院里,日日整理经据,编攒文史,该是忙碌不闲才对。
可回来后精力却无限的好,贪得无餍地缠着他要。
想到身上的斑斑驳驳,每每都是旧的还没消掉,新的就又覆盖上去了......楚年有时候都怕他真的会一口一口把自己给吃了。
可能是这个年纪...
欲.望需求比以前更旺盛了?
那自己为什么恰恰相反呢?
楚年:“......”
楚年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真的太容易疲惫了,在那种事情上颇为力不从心,仿佛是被江自流榨干了所有精力。
偷偷打量了江自流几眼,楚年忍不住在想:都说有个词叫做“七年之痒”。
眼看着跟江自流在一起就要七年了,如果有一天真的会经历七年之痒,该不会起因是房事不和吧......
胡思乱想了一通,晚上楚年早早地睡下了。
江自流这晚没再碰他,只是安静地圈着他,给他暖和着手和脚。
一夜好梦,次日醒来神清气爽。
舒爽地打了个哈欠,楚年歪过头去,发现江自流还没走,正在准备套上官服。
江自流听到动静,也往床上楚年那看了一眼。
四目相连,江自流轻笑了一下,放下手中官服,快步走过来,俯身朝他唇角吻了一口。
“是我吵着你了吗?”
“不是,是昨晚睡得好。”楚年摇头。
江自流:“......”
露出笑容,楚年半坐起身,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同他亲昵。
但又怕耽误他的事儿,很快就分开了。
江自流留恋不已,抵着楚年的额头,贪恋他的余温,不舍得走开。
楚年好笑地把他推远:“继续穿你的衣服去。”
江自流仍然没动。
楚年挑眉:“怎么?是要我帮你穿吗?”
“那还是不劳烦夫郎了。”江自流笑笑,恋恋不舍地把人给松开,去穿官服了。
江自流从六品,官服是青绿色的。这颜色极为挑人,一般人穿起来都不好看,但江自流肤色冷白,五官又无可挑剔,即便是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依然绝顶好看。
楚年紧跟着起了,快手快脚地穿起衣服。
他是真的起了意,想帮江自流穿一次官服。
奈何江自流速度比他要快,等他穿好下床,江自流已经穿好了,唯剩下一根腰带还没有系上。
“我帮你。”楚年先一步拿过屏风上的腰带,来到江自流身后,替他去系。
他系腰带的姿势,就好像是从背后在环抱江自流。
江自流低下头,目光跟着他手指移动。
他的手白皙,贴在青绿的衣料上,就像是开在青草地上的白花,翩翩舞动。
等腰带系好,江自流捉住这两支白花,拉到唇边亲了亲。
楚年被他亲的痒痒,笑了两声,催促他道:“别闹了,快走吧,你今天好像比平时迟了一点,可别迟到了。”
“嗯,这就走。”
江自流把人放开,转过身,又在他额心啄了一口:“累就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
“好。”楚年笑着点头。
目送江自流离开,楚年伸了个懒腰。
他是不准备再睡了,难得今日精气神不错,拉上女儿一块儿出去玩吧。
然而楚年才往外走出了几步,那股熟悉的疲乏又涌了上来。
楚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断背山下百合开,饭团,小黑,夏×2,无话可说,晨妃小萌物,流年浇水~~~
他明明都休息好了, 才起床,正是精神的时候,为什么又觉得累?
该不会真是身体哪儿出了什么未知的毛病吧?
有点犯嘀咕, 楚年这下不敢托大了, 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准备老老实实听诊了。
没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
是个慈眉善目,看起来很敦厚的中年人,带着一股儿关怀问:“江夫人是有哪里不适?”
“没有具体哪里不舒服,就是最近总觉得没精神,做什么事都有点乏力。”楚年如实说道。
“看夫人气色挺好, 不像是气血空虚, 可是有什么劳心费力的事,导致忧思重重, 夜里睡得不安稳,所以白天才觉得疲乏?”
“...感觉也不是, 我睡好了还是感到累。”楚年默了一下,说:“我第一年来京城,可能是有点适应不了这么冷的冬天, 这两个月都没怎么出门, 真要说的话, 做的事烦的神比之前还要少才是。”
“容我先为夫人探探脉象吧。”大夫摆好了问诊的腕托和巾帕,请楚年把手腕递过来。
楚年配合地照做了。
大夫认真地听诊。
可能大夫们听诊时候都会下意识摆出严肃的表情, 楚年盯着大夫的脸, 瞧他时不时就要抖一下眉峰,心里不由地滋生了点紧张。
等大夫终于放开他的手腕后, 楚年立刻问:“应该不是什么难治的大病吧?”
大夫抬眸, 看见楚年脸上的紧张, 赶紧露出轻松的笑容,说:“夫人尽管放心,您的身体很好,一点事也没有,之所以动不动就觉得疲惫,是因为身上已经有喜了,并且已经有了两个月了。”
“有喜?两个月了?”楚年呆了。
“是的,恭喜夫人,恭喜江大人了。”大夫笑着拱了拱手。
楚年向大夫确认道:“真的是身孕吗?两个月了?”
“确实是喜脉。”大夫当楚年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又说:“夫人稍后可以让下人再去请芝竹堂的胡大夫过来问诊,胡大夫最擅长的就是护胎安胎。”
“您误会了,我不是信不过您,只是我已经有过一女了,清楚怀孕时该有的状况...现在这情况跟我当初怀上时完全不一样,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连说这番话时,楚年都依然没什么真实感,不是很确定地把手贴上小腹,怀疑里面是不是真的又发芽了?
大夫问他:“请问夫人上次有喜时是什么反应?”
“上次反应很明显的,才一个月的时候就害喜孕吐,吐的很厉害,也没有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
所以楚年才觉得奇怪嘛。
他只是累而已,但胃口没变,还是吃嘛嘛香,更没有恶心想吐过。
压根就没往是怀孕了上想过。
大夫笑了笑:“您上次孕征剧烈,可能是受当时的身体和精神影响,况且每一胎的状况都不会一模一样,有差异是正常现象,夫人不必为此担心,每月让芝竹堂的胡大夫来为您请个平安脉,正常吃喝养胎待产即可。”
“...是这样吗。”楚年还是有点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