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TXT全集 by作者:流凰千度
流凰千度  发于:2023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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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一批又一批的考生,客栈瞬间多出来了一堆有待打扫的空房。
小二们挂完喜气的红绸,全都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江会元回来。
然而左等右等,一直没把人等到。
因为江自流正和杨俊成他们在一起。
江自流,楚年,杨俊成,梁明远,陆九岭,郑承之,都还在红榜张贴之处。
红榜鲜亮鲜亮,红底黑字,将中榜之人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公布在上面。
郑承之看红榜看的最仔细。
事实上他已经看了整整一个时辰,甚至把其他来看榜的人全都耗走了。
现在还留在红榜面前的也只剩下他们了。
江自流的名字在最上面,其次是梁明远,再往下几个是杨俊成,再再往下是陆九岭,再再再往下就到底了!
“我呢!我呢我呢我呢!”郑承之把红榜看了无数遍,看得都快要认不出上面的字了,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红榜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啊!
“为什么!”没法接受这个事实,郑承之仰天大啸:“为!什!么!”
好兄弟们全都中榜了!
除、了、自、己!
“啊啊啊!这日子没法过啦!”郑承之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悲愤交加,一个箭步冲到红榜面前,就要开始手撕红榜。
侮辱红榜等同于侮辱官家天威,可不是小事!
江自流几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癫狂吓了一跳,急忙上手去拉他。
“郑兄!你别这样!”
“承之!冷静啊!”
“承之!看开点!”
“呜——我怎么冷静怎么看开!”郑承之心酸至极:“我太丢人了!我给书院丢人了!我给夫子丢人了!我给你们丢人了!”
江自流安慰他:“郑兄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下一届再来就是了。”
“慕年!你!”郑承之悲痛地抓住江自流,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你你把你平时的笔记给我看看吧!”
江自流当即应下:“没问题。”
可郑承之还是很心酸:“哎!我怎么这么没用,你们全都中了,只有我一个人......哎!接下来你们都继续在京城等待殿试,只有我...只有我!要灰溜溜地回家了!”
杨俊成劝他:“承之,别这么说,要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京城多待一阵子,等我们把殿试考完?”
郑承之木着一张脸看他:“你...说的是人话吗?”
楚年也劝:“是啊,郑兄想的话,不如多留一阵子,我回去就把你把客房改成天字号的,现在肯定有空房了,你别难过了,好好睡一觉,该吃吃,该喝喝,收拾好心情,养精蓄锐,重振精神啊!”
郑承之感动得快要落泪:“还是楚年会说话啊!”
杨俊成:“......”
绝了,我们说的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楚年又说:“要是郑兄怕来回赶路麻烦,直接在京城住到下一届会试也是可以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郑承之更加感动了,心里的悲伤都被冲淡了一点点:“多谢好意......不过,虽说丢人,我还是要回家给夫人一个交待的,呜呜......等三年后我再过来吧。”
楚年:“没问题的!下次一定!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郑承之慢慢接受了现实,环顾这群功成名就的好兄弟们:“你们一定要带着我的意志!在殿试上也拿一个好成绩啊!”
杨俊成:“...承之,你不要这样,不要说得好像你已经不在了一样。”
郑承之:“...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看郑承之差不多缓过来了,楚年和江自流对视了一眼,开始招呼大家回去了。
会试彻底结束了。
接下来中榜的大家都有的忙,受禄的受禄,复习的复习。
等到一个月后殿试开启,才是最后一关重头戏。
是鱼是龙,就看殿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无话可说,Tammie的浇水~~~

第180章 状元郎 怎么会有人殿试下来直接官拜翰林的啊!
殿试开始之前, 楚年和江自流暂时搬离了有间客栈。
因为有间客栈里的考生们虽然几乎走光了,但外人却多了起来。
外人大部分都是冲着江自流来的。
有委婉点的,只是递邀请函。那一封封的信笺, 盖着各家名门的家章, 堆在小二手里,都快摞成一座小山了。
还有派手下亲信过来请的。今天请不到就明天请,反正日日都来,站在有间客栈门口,仿佛都要站成免费的门神。
更有豪放的,亲自过来寒暄道喜。这种往往是在考试之前就笃定江自流能拿前三的, 如今江自流拿了第一榜首, 成为这一届会试的会元,他们更是开始赌他殿试定能一飞冲天, 赶着先一步过来结交,提前混个脸熟。
但江自流一如从前, 通通婉拒没见。
还是杨俊成看不下去了,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出面,替江自流把这些复杂的关系给转圜开了。
杨俊成本就是官家子弟, 这种花里胡哨的你来我往, 对他来说得心应手, 算是手到擒来。
所以为求个清静,江自流索性就提议去京郊小住一段时间, 等殿试之前再回来。
楚年自然是愿意的, 一家人悠闲地去了京郊。
这可让杨俊成等人羡慕的不行。
重头戏的殿试之前,还有心思悠哉悠哉地去过小日子......这种人, 天底下除了江自流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再说楚年一家到了京郊之后, 来访的人虽然大大减少了, 但依然还有。
其中最让楚年在意的,要属相府的人。
楚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连相府都来人了?
相府啊这可是...
当朝宰相,天子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等位高权重之人,也派人来给自家美人贺喜?
未免有些过于豪奢了吧!
但紧接着楚年就得知,相府的人并不是来找江自流的,而是来找他的。
且人也不是相爷派来的,而是相爷家的二小姐派来的。
这就让楚年有些拿不准了。
相府家的二小姐,顾汀兰,那朵典雅清幽的小白花。
楚年跟她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灯花会上的一面之缘。
她派人找自己干什么?
莫非...
是宋诗雅的事还没完全解决?
作为好姐妹,顾汀兰想要帮宋诗雅出头?
不太对。
如果来的是潘金花,百分百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来的是顾汀兰,就不排除有别的可能性了。
于是楚年会见了顾汀兰的人。
“楚公子,二小姐想邀你去府上一会。”顾汀兰的人客客气气。
楚年:“......”
上来就要我过去相府?
我这区区一介布衣,不合适吧?
楚年谨慎地问:“敢问,二小姐所为何事呢?”
“这个...二小姐说楚公子去了就知道了,此事牵扯到宫里的大人物,二小姐不好直接告诉小的。”
还牵扯到宫里的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什么事?
楚年一脸懵比。
“二小姐还说,楚公子愿意的话,可以跟江会元一起来。当然,楚公子不愿意的话,一个人来就行了。”
闻言,楚年瞬间起了疑心:这难不成是鸿门宴?说着是来找自己的,但其实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自家美人?
想想不是没可能啊...
那顾汀兰看起来就是个挺聪明的姑娘,或许她知道江自流不好与人结交,所以剑走偏锋,想从自己这边下手?
但这就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上了。
顾汀兰是为了宋诗雅的事吗?
还是为了其他?
还有那所谓的“宫里”的大人物,又是什么人?
楚年一无所知。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赴相府小姐的约......还是别了吧。
楚年礼貌地回绝了:“多谢二小姐抬爱,但我一介布衣,冒然去相府赴约实在不大合适,况且我还忙于生计,暂时没法离开京郊,请您回去替我禀告二小姐。”
顾汀兰的人一听急了。
怎么会有人拒绝相府二小姐的邀约?况且都说了还有宫里的大人物。
这要是旁人,高兴都来不及吧!
“楚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江会元乃本次会试第一人,年轻得志,意气风发,你作为会元夫人,哪里用得着为生计奔波!”
楚年摆出认真的表情:“当然用得着啊!京城里物价多高啊!名声又不能当饭吃,我们这些地方来的小百姓,还带着孩子,可不得养家糊口吗!”
“.........”
顾汀兰的人又劝了楚年好一会儿。
但哪里说的过楚年?
没办法,只能满头大汗地无功而返了。
等楚年回到客栈,江自流问他:“是什么事?”
楚年如实跟江自流说了,然后问:“你来分析分析,这顾小姐是真的有事找我呢,还是剑走偏锋,醉翁之意其实在你啊?”
江自流很无辜:“阿年不要乱讲,这事实在不该想到我头上来。”
“不想到你头上讲不通啊,你想想,我跟顾小姐唯一的交集就是野桃...呃,宋小姐,除此外,她有什么事需要邀请我去相府?”
“阿年活泼可爱,招人喜欢,兴许顾小姐就是想要与你结交。”江自流帮楚年分析。
“???”楚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江自流微笑:“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楚年:“......”
没个正形!
不说也罢!
不过楚年也确实有事要忙。
忙分铺的事。
赶在秋天结束之前,他心心念念的新品,一批桂香南瓜色的口红,终于收到了准信,不日就快到货了。
所谓口红,就是膏体口红,除了外壳是竹筒,与现代的手工艺非常接近。
楚年在很久以前就想做膏体口红了,终于在两年前,这一想法得到了落实。
口红一经落实,成为现货上市,便立刻受到广大顾客的喜爱,火速销售一空。
毕竟,口红这种东西,本来就对大部分女孩子有着难以抵挡的吸引力,膏体口红在这个时代更是无比前沿先瞻,它造型小巧精致,又能自由旋转,携带便捷,方便随时补妆,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何况,经由楚年的琢磨,他所研制出来的产品,从来不仅仅只是拥有美貌,功效也是市面上寻常胭脂无法比拟的,但凡买过用过的女孩子,就没有不回头复购的。
非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膏体口红的份额有限。
受时代条件所限,无论是膏体的成形,还是外壳的制作,都需要匠人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以纯手工技艺进行打造。
越小的东西越要活精细,即便楚年是个好东家,赢得底下所有工匠的信任和忠诚,也没办法打破时代对于生产力的禁锢,膏体口红就是没法做到其他产品那样量产。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不能大批量产也不全是坏处,物以稀为贵,越少,人们反而越争先恐后的想要。
在膏体口红刚上市的那段时间,为了照顾到更多的顾客可以买到,楚年就差要采取摇号购买的方针了。
最离谱的是,后来顾客中还混入了黄牛。
黄牛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排队抢夺限时限量的口红,等买到手后,便高价出售给其他想要口红的人。
这真是让楚年哭笑不得。
为此楚年专门提醒了各地分铺,吩咐一经发现黄牛,便将其永久拉黑!
这次的桂香南瓜色新品口红,楚年订做了八十八只,用来打响京城的分铺生意。
他认为,大抵是够用了。
... ...
时间一天天过去,殿试之日一天天接近。
江自流回到了有间客栈,楚年不打搅他备考,带着小喜鹊去了赵文君那里。
赵文君半个月没见着楚年和小喜鹊,很是挂念,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试图用美食勾住他们,让他们愿意常驻在自己家里。
而楚年也确实吃赵文君这一套。
毕竟,自打赵文君从洛府大宅搬出来,洛云又给他找来了许多厨子。
那些厨子来自四面八方,掌握着各地美食的精华,手艺可不比京城名楼里的名厨差。
楚年在赵文君家里舒舒服服的住着,几乎把所有厨子的拿手绝活都尝了个遍。
赵文君看楚年胃口这么好,忍不住笑他:“不愧是你啊,江公子就要去殿试了,你一点也不忧心,还是吃嘛嘛香。”
楚年嘿嘿:“他自己都不忧心,我忧心什么呀,再说都走到殿试这一步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去?横竖是朝廷的人了,铁饭碗已经到手,就看在哪里吃罢了。”
赵文君笑着摇了摇头。
江自流会试榜首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既然他们夫夫俩都不担心,那他还操什么心呀。
赵文君现在只希望江自流可以赢得圣上的好感,取得个好成绩,能够在京城谋得个一官半职。
哪怕是芝麻粒大的小官,也比被发配到哪个地方去好啊,这样,楚年就能一直跟他作伴啦。
... ...
殿试这天。
四更天,街道上就连打更的人都歇了,天色一片黑雾茫茫,正是酣睡好眠的时刻。
所有会试取得成绩、有资格进入殿试的考生却不能睡了,他们被禁军从温暖的客栈接走,带去宫门,交由内官们带进皇宫等待面圣。
五更天,天刚蒙蒙亮,楚年醒了。
楚年说是不紧张,但多少有点睡不踏实。
一晚上真正睡着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期间还乱七八糟做了一堆碎片式的记不得的梦。
继续睡是睡不着了,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楚年索性爬起来,收拾整顿好,早早地去了有间客栈,等着江自流回来。
无论有没有成绩,无论会不会封官,封在京城还是地方,楚年其实都没那么在意。
只要江自流这一趟去的高兴,有所值,他就满足了。
等到了有间客栈之后,楚年发现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早早来等待,同样早早等待的,还有郑承之,以及客栈的掌柜。
郑承之坐立不安,楚年还能理解,毕竟他虽然落榜考不了殿试,但他的兄弟们都去了,他为兄弟担忧很正常嘛。
至于这掌柜的也坐立不安,且频频用殷切的目光看向自己......
楚年:“......”
收下掌柜的亲自沏来的好茶,楚年和郑承之坐在一楼,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从上午,一直聊到晌午。
郑承之坐不住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三更起的四更走的,怎么着也该回来了吧?”
楚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郑承之瞪眼:“怎么可能不急?你不知道,我打听过了,一般最晚巳时就能回来了,可这都午时了,说明朝上可能是出现什么状况了,我怎么能不急!”
楚年:“......”
郑承之看着楚年:“你也急会儿吧,慕年长得那么好看,别是圣上见他文貌双全,想招他当驸马呢!你要知道,一般戏文里都是这么写的,状元郎金榜题名,下一步就是迎娶公主了!”
楚年嘴角一抽:“...不是我说,郑兄,你想象力也是丰富,人家戏文里迎娶公主的状元郎,那都是单身的好呗?我们家阿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说他们都没回来呢,现在还是薛定谔的状元郎,你可千万别毒奶我们家阿流。”
楚年啥都不怕,就怕别人疯狂给江自流立flag......
不过有一说一,江自流抗flag的本事好像还挺厉害......
郑承之焦急:“那还有什么事能耽误这么久?”
楚年:“...郑兄,你靠点谱吧,能在前朝耽误的事,肯定是关乎国体,怎么可能是这种情啊爱啊的,你反思一下!”
郑承之:“......”
就在郑承之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更焦急的蹲守在街口的掌柜回来了。
掌柜的十分兴奋,挺着微胖的身躯,大企鹅一样摇摇晃晃地进来,朝楚年他们呼喊:“回来了!回来了!”
郑承之嚯的一下站起身,激动问:“是怎么回来的!”
“马!”掌柜的火热的眼神凝在楚年脸上:“马!”
楚年:“......”
马什么马啊!
掌柜的你平时的沉稳呢!
缓了一口气,掌柜的拍着大腿说:“四匹马!四匹马的马车往我们客栈来了!白马!”
“白马!四匹!这是状元郎的配置啊!”郑承之也一拍大腿,差点没上手拉起楚年一起往外跑。
好在及时转过了弯,收回了手,自个儿一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楚年:“......”
掌柜的激动地看着楚年:“楚公子,你也快点出去等着吧!这肯定是江会元...哦不,是江状元郎的马车!”
楚年痛苦面具:求求了,你们都别奶了!这flag插的啊,我心里都发慌!
顶着满头的flag,楚年克制着激动,缓缓走了出去。
状元郎是坐着四匹高大纯色白马拉着的马车出宫的,一路上被两队工整的仪仗队护送,后面还跟着礼乐队,锣鼓齐鸣,喜声震天,从皇宫到长街,能让所有人看到喜气。
这时正是晌午,正是百姓们吃饭的点,可听到锣鼓声,百姓们哪还有心思吃饭,全都放下了手中碗筷,从家门里出来,密密麻麻地拥挤到长街两边,等着看状元郎的风姿。
楚年跟在郑承之的身后,抑制住紧张,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马车。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帘门被官人掀开。
从车内出来的,正是楚年无比熟悉的身影!
一瞬间,楚年的心往上一飘,巨大的喜悦压到了他的头上。
真的是状元!
自家美人真的金榜题名,考上状元了!
楚年想要奔向江自流,却见前面的礼官从马上下来,小心翼翼又谦恭的取出一道明黄色卷轴。
那是圣旨。
他竟然是要在这里宣读圣旨?
楚年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江自流拂衣跪下来了。
在江自流跪下之后,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仪仗队和礼乐队也跟着跪了下来。
接下来,街道两排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跪下来之后,礼官态度谦恭,神情肃穆,嗓音洪亮地宣读圣旨:
“奉天成运皇帝诏曰,状元江自流,贵而能俭,文采斐然,学识博达,品行兼优,深受朕喜爱,今册封为侍讲学士,从六品翰林,钦此。”
语毕,万众寂静,无人出声。
礼官卷好圣旨,恭敬地将其递向江自流:“江学士,请起来接旨吧。”
这一下,众人才如梦初醒。
郑承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郑承之瞠目结舌地看着起身接旨的江自流,惊恐道:“怎、怎么会有人殿试下来,直、直接官拜翰林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断背山下百合开,海棠湾竹泮,摘星,晨妃小萌物,无话可说浇水~~~

第181章 游街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有家室归属的人了
怎么会有人从殿试下来直接官拜翰林院呢?
郑承之人都傻了!
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而且封的还是侍讲学士...
要知道翰林院里职位众多, 从未入流的庶吉士往上数,到侍讲学士,一共跨了整整五个等级!
江自流竟然是越多级升迁!
直接被御上钦点了侍讲学士!
“恐怖如斯...每次我觉得慕年已经够惊才绝艳时, 他都会重新超越我的认知......”
郑承之傻愣了一会儿, 慢慢从骇然中走出来,咧嘴一笑,开始由衷地为江自流感到高兴。
笑了一会儿,他又回过头,先向楚年贺喜:“恭喜恭喜!恭喜慕年蟾宫折桂,平步青云!”
“多谢......”楚年也渐渐从眼前万众跪拜的壮观景象中回过神, 下意识地答谢。
郑承之还在说话。语速密集, 喋喋不休。
但楚年已经无暇去听了。
楚年的目光和注意力始终落在江自流身上。
他看见江自流双手捧着圣旨,那金黄色的卷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如同黄金一样耀目,周围离得稍近些的人, 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直视,一个个虔诚地匍匐,顶礼膜拜。
然而事实上, 比圣旨更为耀眼瞩目的, 还得属江自流本人。
江自流太耀眼了。
纵然他低调到了极致, 也掩不住满身的光华。
岩岩孤松,巍峨玉山。
如清风鹤骨, 是风姿无双。
长街人满, 鸦雀无声。
数不清的目光接踵而来,炽热又痴迷。
但江自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江自流越过庞杂的目光, 精准而迅速地捕捉到了他想看, 且唯一想看的那一道。
于千万人中, 四目相对。
楚年弯起了唇角。
江自流也露出了浅笑。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然而偏偏有不识趣的,一个侧身站过来,挡住了楚年的目光。
楚年:“.........”
对上郑承之的大脸,楚年差点炸毛:“你干嘛?!”
郑承之也想炸毛:“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啊!”
“你说啥啊!”楚年很无奈。他现在哪有心思听谁说什么啊!
“我就知道你没在听!明明我在说这么重要的事!”
郑承之难掩兴奋,也不嫌烦,重复道:
“我说,翰林官是天子私人近臣!被圣上钦点翰林,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就拿咱们书院来说,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几乎是大半人的梦想!慕年只才殿试一日,就已经完成了我们规划中十年内的梦想!”
听郑承之说完,楚年迫不及待地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
郑承之:“...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兴奋?”
楚年难掩笑意:“他人都是我的,我兴奋非要急在这一会儿吗?”
郑承之:“......”
竟...无法反驳!
哎呦喂这突如其来的嫉妒心是怎么回事啊!
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楚年再抬眼看时,见江自流已经被簇拥着朝有间客栈走来了。
郑承之也看见了。
他更加兴奋了,激动地对楚年说:“等会儿慕年要换身衣服,就要一路游街前往状元府了!”
楚年翘起嘴角:“这个我知道。”
江自流走向有间客栈,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对簇拥着他的人说了两句话。
听完江自流的话,礼乐们潮水一样从他身边退开。
江自流朝楚年走去。
楚年注视着他,唇角笑意不断加深。
江自流来到楚年身前站定,明眸带笑,温声道:“等我一会儿。”
“好。”楚年笑着应下。
江自流笑意愈深,又侧首看向礼官。
礼官们被江自流的笑容晃得恍恍惚惚,努力捧好各自手里的东西,跟着他一块儿进了客栈。
那些小跑着围过来的百姓们看不到江自流了,纷纷都看向楚年。
人声鼎沸,议论不休。
但楚年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人群在说什么。
他现在满心满眼的只有期待。期待江自流待会儿出来的装束。
嘈杂声热闹太甚,时间很难被默算的清楚。
楚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一个礼官下来。
那礼官就是先前宣读圣旨的礼官,他对候在客栈外面的仪仗队和礼乐队招了一下手,两支队伍立即授意,重整了队伍。
“肃静——”
“回避——”
仪仗队先举起旌旗,将把客栈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百姓挥退到丈外,为状元郎开辟出一条宽敞安静的道路。
礼乐队随即奏响锣鼓,欢庆的喜乐绵绵不休,传过层层人流,直达众人耳膜。
江自流很快也下来了。
他已经换好了行头。
金花乌纱帽,御赐大红袍。
前呼后拥,意气风发。
楚年一眼就定在了他身上。
万物失色。
恋恋不放地看了好一会儿,楚年笑着朝江自流摆了摆手。
谁知江自流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就去游街了,而是又朝着他走了过来。
楚年:“???”
我不是跟你挥手说再见了嘛!
江自流来到楚年身前,牵起了楚年的手。
楚年:“???”
众目睽睽。
即便人群被仪仗队挥退到丈外远的距离,依然能听到阵阵嘶声。
楚年有点不好意思了:“...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游街去。”
“是游街,也是去状元府。我要去状元府,怎么能把你留在这里。”江自流没有松开手。
楚年试着想要把手挣开:“谁说我会在这里啊,我当然会跟你一起过去。”
“那就好,我也正有此意。”江自流笑了笑,依然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手指插.进楚年的缝隙,与他十指相扣。
楚年眼睛睁大了些:“......”
他觉得...
江自流的“此意”,跟他的意思,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按照楚年的意思,所谓一起过去,当然是和那些凑热闹沾喜气的人一样,跟着游行的队伍一块儿过去。
但江自流......
江自流扣紧了楚年的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他一同往前,走到那条仪仗队开辟出来的路上。
所有的礼官都在看着呢。
所有的围观百姓也都在看着呢。
楚年:“.........”
无语了片刻,楚年急道:“状元游行,你拉我干嘛啊?这合不合规矩啊?”
江自流:“安心,我已经同礼部的大人申请过了。”
申请什么?
申请游街还带夫郎的吗?
哪有这种事哇!
楚年都惊了。
江自流示意楚年放心:“虽无前例,却不违规,开一个先例就是了。”
楚年:“???”
这种事还带开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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