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叭!
那最先出来的礼官又过来了,他还牵来了一匹金鞍红鬃的骏马,停在了江自流身边。
“江学士,请。”
江自流朝他揖礼:“辛苦。”
礼官显然是已经被江自流提前交待过了,说了句“哪里”,便会心一笑,快步走到前头的仪仗队中去了。
留下金鞍红鬃的高头骏马在原地轻踏四蹄,甩了甩头,打了个嘹亮的响鼻。
楚年:“......”
江自流扶住楚年的胳膊:“我扶你上马。”
楚年悚然:“...你是认真的吗?这真不会出事吗?”
讲道理,楚年虽然不了解,但仅凭常识也觉得这种规格的仪式上带家属不合适吧?
这不胡闹呢么!
江自流很少看到楚年这样毛躁,瞧他急得连头顶那撮呆毛都在迎风抖动,真正是可爱至极。
他缓声解释:“当然是认真的,我不是说了吗,已经同礼部的大人申请过许可,与吾妻一同游街,是被礼部大人准许过的,合理合规的行为。”
“礼部的大人...”楚年默念了一下,忽然想起来,那个宋诗雅的父亲好像就是礼部尚书来着?
想到这,楚年的神色陡然变得古怪,小声问:“你同礼部的哪位大人申请的?...该不会是礼部尚书吧?如果是的话...我前阵子可能得罪了他女儿......”
这该不会是什么居心叵测的局吧?
楚年忍不住揣揣多想。
“你这小脑袋里,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江自流好笑,摇了摇头,然后托住楚年的胳膊和后腰,直接将人抱到了马上。
楚年低声惊呼,赶紧着手抓住马缰。
江自流随即也翻身来到马上。
见二人上马,仪仗队立刻举起旌旗开路,奏乐的腰鼓铜锣也加大了力度,几队人马前呼后拥,吹吹打打地超前进发,气派非凡。
楚年还没从脑子里的阴谋论里转过弯来,又惊异地发现,江自流竟然是会骑马的。
而且好像马术还不错?
“你怎么会骑马?”楚年扭头问他。
江自流道:“来京城的路上,抽空跟铁镖头学的。”
“???”楚年满头问号。
抽空学的?
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江自流对着他浅笑:“你以前不是说喜欢么。”
“我以前说喜欢?”楚年回想了一会儿,完全没想起来有这回事:“真的是我说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前还在丰文镇时候的事了。
江自流一直记在心里。
但没想到楚年已经忘了。
江自流反省道:“是为夫不好,拖得太晚,待学成,阿年都已经忘记曾经向往过了。”
楚年:“???”
楚年现在整个脑子都很混乱,一时间里还是真没能想起来。
说话间,在前后队伍的呼应和沿街百姓的欢呼惊叹中,两人已经趋马走过了半条街。
楚年暂时压下对江自流悄悄学会马术的惊艳,又重新回到了前面忧虑的阴谋论上。
“不是我说...礼部的大人真的没诓你吗?你看看这些百姓,他们也惊呆了,谁都没听说过状元郎游街带家属的吧?”
“没有的事。”江自流双臂收紧,将楚年揽在身怀,再次宽慰他道:“我向礼部申请,既然得到批准,那就是可以。若是诓我,这种大事,我犯了错,礼部怎么会逃脱其咎?岂不是在拿自己的帽子开玩笑?”
楚年:“......”
可恶啊...
因为太激动了,导致智商跌到盆地,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被江自流这么一点醒,楚年渐渐放下了心。
顾虑没有了,取而代之爬上心口的,便成了酥酥麻麻的喜悦,和亿点点的不好意思。
楚年又说:“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你高中状元,圣上赐你游街,本该是让全京城的人来看你的,你却带着我......这像什么样子?这让大家看的究竟是什么?”
“何必在意别人看什么?于我而言,若不能与你共享此刻,那么无论是状元,还是翰林,都只是华而不实的虚表。”
楚年震住。
“若非要说会被别人看到什么......”
把人拥紧,江自流思忖道:“我想...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有家室归属的人?”
楚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花椒,摘星,我开玩笑的,Tammie,无话可说,晨妃小萌物浇水~~
“可真有你的!一天天低调得跟个仙似的,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啊!”
果然不能小觑低调的人, 这种人一旦高调起来, 那简直不是人!
不仅是郑承之,围观的嘈杂人群也都错愕至极。
不过仪仗队一动起来,锣鼓声响中,高大神气的骏马踏向长街,人群就又兴奋了起来。
甚至还更加兴奋了。
人群前赴后继地追逐着游街的队伍,像海浪一样此起彼伏, 五颜六色, 欢声震天。
郑承之没有参与其中了。
他看着马背上的那一对璧人,觉得自己不该在马尾巴后面, 而应该在马蹄子底下......
汹涌的人潮渐渐远去,有间客栈附近重新归于安静。
只有郑承之一个人了。
郑承之没有急着回去, 仍旧等在外面,等待其他兄弟的归来。
左等右等,等得花儿都快谢了, 才终于又等到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这是一辆双排马的官制马车。
是殿试第三名探花郎专属的配置。
前后也都有礼官相送, 行驶在路上, 相当有牌面。
但有江自流的珠玉在前,它就显得很不够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 郑承之看着它慢慢悠悠地过来, 心里居然有一点点的嫌弃。
郑承之:...完蛋,眼界被慕年拉得太高, 已经开始飘了。
挥散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郑承之露出笑容, 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期待看看是哪个好兄弟中了探花。
从马车上下来的是杨俊成。
杨俊成谢别礼官后,朝郑承之走去,一笑道:“承之,你居然没跟着慕年的队伍一块儿去热闹,而是在等我,哎呀,这可真是让我感动!”
郑承之好笑:“你先别急着感动,其实我本来是想去的,但是......你没在路上看到慕年游街的队列吧?但凡你看到了,就说不出这个话来。”
杨俊成笑:“我还用看吗?那队伍,那人流,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整整一个时辰,我的马车停在半道上根本就没法动,硬是等到后面的人全都跟上去走完了,才能过得来。”
“不不不,总之,你没能亲眼看到真是太遗憾了!我敢说!经此一次,往后再有状元郎游街,众人也只会想到今天!”
郑承之一通添油加醋,把当时的场面描述给了杨俊成。
杨俊成听得那叫个一愣一愣的。
但又觉得...
是江自流的话,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哈哈笑了笑,杨俊成说:“毕竟是慕年,震惊京城第一人,往后的青史野史,指不定还要留下他多少件事迹呢!”
“那是,年仅二十四便拜翰林,任侍讲学士,恐怖如斯!”
“这算什么,你不在金殿上,不知道圣上除了给他封官,还要他年后开始陪皇子一起读书呢,此等殊荣,史无前例。”
“!!!”
这下又轮到郑承之一愣一愣的了。
两人谈了会儿江自流,郑承之是又高兴又羡慕,最后酸溜溜的收了话题。
“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喜中探花!”杨俊成忽然意识到,说了半天,一直在说江自流的事。
“别恭喜了,侥幸罢了。”
杨俊成苦笑着摆摆手。
“我和慕年的真才学识不同,之所以能入圣上的眼,实属是侥幸。况且,论学问,我不如明远兄,论品性,我不如端台兄,在我看来,他二人都比我有实力,但他们运气没我好,所以才叫我拿了这届的探花。”
郑承之拍拍他的肩膀:“运气从来不会凭空掉给没准备的人,你既然中了探花,就是本事。”
杨俊成对郑承之笑了笑。
郑承之又问:“那明远兄和端台呢?他们两个也该回来了吧?”
杨俊成:“...明远兄太紧张了,一出宫就昏过去了,端台兄带他去了医馆。”
郑承之脑门冒汗:“...说真的,我觉得,比起学识,心态更重要啊!”
“是这么个理,得想想法子替明远兄治治心病,加强加强他的心态......”
“对了,圣上可封你什么官了?”郑承之又问。
杨俊成笑着摇头:“有慕年在前,圣上哪还有心思多顾得上我们,除了慕年,我们余下的都暂时没有着落,等着年后再听发落吧。”
“...慕年,恐怖如斯!”
“好了,收拾收拾,等会儿先去看望一下明远兄,再一起去状元府给慕年道喜吧。”
“明远兄肯定是要看的,但是给慕年道喜......不急于一时,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并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
楚年和江自流搬进了状元府,开始了新的生活。
说是新生活,其实暂时跟以往没有太大差别。
因为江自流虽然被授予了官职,却不是立即赴任,还是有一个假期的,等到年后才正式当值。
这就很人性化。
还可以有一段悠闲安逸的小时光。
楚年对此很满意。
不过,没几天,江自流便开始频频外出忙碌了。
楚年问江自流是在忙什么?
江自流微笑着说,是在忙重要的事。
至于具体是什么重要的事,却没说了。
还怪有些神神秘秘的。
但江自流不细说,楚年也没多追问。
他对江自流很放心。
何况自从开始办这件“重要的事”,江自流每天回家都显得很高兴,这让楚年见了,也跟着感到高兴。
楚年自己也有事要忙。
他的那批新品口红已经到了,该抓紧搞搞事业了。
但同时又有另外一件事让楚年不得不在意。
那就是顾汀兰。
相府的二小姐顾汀兰,自打他回到京城,又派人先后来过两次。
第一次和之前一样,是邀他去相府一见。
楚年婉拒了。
第二次有所不同,改而问楚年什么时候有时间,说是地点和时间都可以交由楚年来定。
这就让楚年很拿不准了。
楚年自诩跟顾汀兰没有交集。
若非要牵扯,也只能牵扯到宋诗雅身上,接而猜测可能是跟江自流有关。
但自那日游街,新科状元江自流的爱妻之举已然传遍了京城。
就如同一阵飓风,刮得那叫一个声名远扬。
现在谁个说到江自流,除了钦佩他文貌双全,都会跟着再提一嘴他那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游街创举。
楚年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心中又确实蔓延着甜滋滋的欢喜。
因为他的名字已经和江自流的牢牢栓绑在了一起。
在这种情势下,明眼人谁还敢冒然爱慕江自流啊。
不是自讨苦吃吗!
所以顾汀兰依然叫人来访,就让楚年不得不瞎琢磨了......
不想总是放在心里惦记着,楚年索性答应了顾汀兰的提议。
他约顾汀兰在一家茶楼相见,时间定在隔日下午。
顾汀兰欣然赴约。
顾汀兰来的比楚年早。
没有带丫环侍从,独自一人坐在雅间。
不仅如此。
整座茶楼都被清了场。
除了楚年和顾汀兰,再没有其他任何人。
这让楚年不免心里嘀咕:到底是什么事?用得着这么掩人耳目?!
“楚公子来了。”
顾汀兰长相美丽,仪态端庄,还有一双带笑的眼睛。是十足漂亮气质非凡的名门闺秀。
可装着满肚子疑惑,楚年哪有心思欣赏她的美。
不显山不露水地坐下,楚年开门见山:“敢问,顾小姐几次三番地邀我见面,到底是有什么事?”
顾汀兰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我便也直说了,我几次请楚公子一聚,是为谈生意。”
“谈生意?”楚年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搞得这么神秘?
就为了谈生意?
难道...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顾汀兰:“我要坦诚,我派人调查了楚公子的背景。”
楚年看了顾汀兰一眼。
调查他的背景不是什么稀罕事。
尤其江自流那么一弄,调查他背景的人可多了去了。
但顾汀兰直接地说出来,还挺招楚年好感的。
楚年说:“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做的是什么生意了。”
“没错。那日你送给小雅一枚口红,我便派人着手调查了,没想到楚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容院幕后的东家,失敬了。”顾汀兰的态度极好,朝楚年微微颔首。
这让楚年十分惊奇。
他姑且是能算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毕竟是商人,再成功再富有,也只是商,用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在某些阶层面前,始终是低人一等的。
而顾汀兰刚好就属于“某些阶层”。
她是相府的千金,官宦世家,名门闺秀。这样的她竟然对一介商贩如此客气,甚至说出失敬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稀奇了。
“顾小姐言重了。”楚年对顾汀兰又多了一分好感。
顾汀兰笑了笑,说:“不耽误楚公子的时间,我有话便直说了。其实不单单是我,最主要的是,宫中有位大人对楚公子的生意也极感兴趣,我们都想跟楚公子谈生意。”
楚年上次就想问了,到底是宫中的什么大人?
他说:“既然顾小姐已经把茶楼清场了,索性就说的明白些吧。”
顾汀兰眸光闪烁了两下,压低了声音:“三公主。”
楚年:“.........?”
顾汀兰:“楚公子管生意叫做‘美妆’,三公主对美妆极有兴趣,还曾经找人复刻过美容院里的产品,结果却都不尽人意。如今楚公子人就在京城,还在京郊开了家分铺......三公主的意思是,她也想参与进来。”
楚年:“......?”
贵为一国公主,居然对生意的事感兴趣吗?
楚年很是迷惑。
顾汀兰看着楚年,徐徐向他道来:“不瞒你说,三公主得知美容院的幕后东家是一位年轻的哥儿后,非常惊讶,拉着我说她也想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但三公主身份矜贵,后宫又森严,很难施展开手脚,所以才吩咐我来做线人。”
楚年:“......”
好家伙,做个生意而已,怎么还牵扯到皇室的公主了?
而且“线人”这个词就用的很讲究。
楚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顾汀兰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容,注视着楚年,神色真诚:“我也很钦佩楚公子,一个哥儿家,年纪轻轻便成就如此事业......若楚公子不嫌弃的话,可否让我们参与进来?”
楚年总算是明白了。
就是,顾汀兰和三公主,想入股自己的美容院生意?
好家伙...
在过来赴约之前,楚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展开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花椒,Tammie,无话可说,晨妃小萌物浇水~~~
第183章 枕头风 同样是枕头风,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啊!
在跟顾汀兰的交谈中, 楚年大抵把事情捋清楚了。
这事是顾汀兰调查后,三公主开的头。
三公主对美容院感兴趣久矣,得知老板是个哥儿, 且人就在京城, 立即表示想要带资进入股。
但公主位高矜贵,受限太多,很难自己直接掺和进来,三公主又眼馋的厉害,于是拉上同样感兴趣的顾汀兰一起入伙,正好连接宫内宫外。
楚年觉得有点好笑。
他很难想到这种时代里, 两个身份尊贵的少女会有这种想法。
以普世价值观来看, 这实在是过于出格。
她们显然也知道这与身份不符,所以才弄得神神秘秘, 就连过来赴约都清空了茶楼。
这么一想的话,她们倒是心思挺缜密。
态度也挺真诚。
不太像是头脑一热的三分钟热度。
但生意毕竟是生意, 不是什么过家家,作为掌舵人,楚年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这样的要求。
楚年对顾汀兰笑了笑:“三公主和顾小姐都是有想法主见的人, 这一点让我很欣赏, 但入伙一事事关重大, 恕我不敢轻易答应。”
听到楚年这样讲,顾汀兰神色未变, 就好像早料到会被拒绝一样。
她说:“我明白, 并非是今日就要楚公子给个答复,但要先商量这件事, 也只能约楚公子相见......几次相约, 想必楚公子应该也能看出三公主和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儿戏, 楚公子不妨慢慢考虑。当然,与此同时,三公主和我也会拿出该有的诚意。”
顾汀兰说的诚意,是指钱和权。
但楚年对这些并不看重。
诚然,在京城开分铺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得从京郊入手,徐徐图之。
但楚年一直是有信心的。
假以时日罢了。
根本无需额外借助别人的力量。
不过楚年很欣赏她们的“出格”想法。
笑了笑,楚年说:“看来顾小姐是打算做长线打算了?”
顾汀兰神色认真,点了点头:“楚公子成就一番事业也非是一日完成,我既然有求于你,又怎么会指望在一天两天?”
楚年看着顾汀兰,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那不如顾小姐现在就帮我一个忙吧。”楚年说。
顾汀兰微微往前一倾,问:“什么忙?”
楚年:“我最近手里刚到了一批新款口红,还从未在其他分店售出过,正打算在京郊上市。”
“口红?而且新款?”顾汀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过她仪态极好,并未显露出激动,按耐着问:“难道楚公子担心售卖之事?不应当啊,即便分铺是在京郊,以美容院的招牌,怎么会愁卖?”
怕不是一出消息,便被京中的小姐们抢售一空?
顾汀兰看着楚年,都有点想问个题外话了:能...先预订两只吗?
但...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预订不到。
楚年笑:“倒不是太愁卖,只是,新品正好是以顾小姐你们作为受众的,我想先赠你一只,让你拿回去试试,可以的话,用过之后给些反馈给我。”
顾汀兰:“!!!”
顾汀兰一下子惊了。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可、可以吗?”顾汀兰不确定地问楚年,看向他的眼睛眨都不眨,真怕他会反悔:“口红珍惜稀少,楚公子倒不用大方到送我,我自己买就好了。”
楚年淡淡道:“这没什么,我跟顾小姐有缘,送你一只。”
顾汀兰:“!!!”
顾汀兰馋三公主手里的那只口红很久了,终于她也能有一只了吗!
而且还是新款!甚至市面上都还没开始卖!
虽然还没有看到口红,但巨大的欢喜已经涌上了顾汀兰的心头。
“只是用过后,还希望顾小姐可以给我一些反馈,至于是什么反馈...单纯的用户体验也好,对胭脂成份的想法也好,什么都可以,多多益善。”楚年笑了笑。
楚年当然不单单是因为欣赏顾汀兰才送她。
既然她想入生意的伙,那肯定得看看她对美妆有没有敏锐度。
楚年这也相当于是暗中给她出考题了。
顾汀兰的领悟力极高,即便在兴奋中,也瞬间明白了楚年的意思。
顿时更欣喜了:“好的!”
兴奋之后,顾汀兰又有点忐忑。
难道只有自己吗?
三公主那边呢?
...该不会没有三公主的份吧?
楚年看出她的担忧,又说:“自然还有三公主的那份。”
顾汀兰这才放了心,又沉入了喜悦之中。
真是没想到,谈生意居然还能谈到意外惊喜。
楚公子实在是太会做人了!
跟顾汀兰把话说完后,楚年便告辞了。
在回家的路上时,楚年还在想这件事。
他知道自己的生意受广大女孩子欢迎,但没想到能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连皇宫里的公主都兴趣浓厚。
笑了笑,楚年不禁在想,搞不好以后美容院的业务还能再多增一项,正式作为贡品入宫呢。
要真有那么一天,可就扬名立万咯!
楚年搞清楚了外面的神神秘秘后,发现自家里的神神秘秘还在持续。
而且持续的还挺久?
就连陪宝贝女儿的时间都少了。
楚年不禁陷入沉思:自家美人到底是在干啥?
“阿流,我能问问你最近到底是在忙什么吗?”
这日江自流回来,楚年没忍住,开口问了他。
两人在卧房。
楚年坐在闲榻上。
他刚对完账本,整个人的状态很松弛。
江自流眸中含笑,走到楚年身前,俯下身在他额头亲了亲。
亲的很是温柔,就像春风拂槛。
“......”楚年的耳根有点热,把他从身前推开:“别想蒙混过关。”
江自流就势在他身侧坐下,把人拥入怀中,温声朗朗:“哪有蒙混过关,只是半天未见,甚是思念。”
楚年:“.........”
就是蒙混过关没跑了。
“倒不是我特别想问,主要是喜鹊...喜鹊最近老是抱怨无聊呢。”楚年打出了女儿这道牌。
江自流想了想,说:“那不如,阿年带小喜鹊去赵小公子那住几日吧?”
楚年:“?”
楚年:“??”
楚年:“???”
这还是,江自流第一次,主动提出让自己去赵文君那儿。
之前会试殿试的时候他都没有提过!
楚年的心情突然就有点复杂了。
这特么...
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又没当差,肯定不是公务,就稍微透露一下呗?”楚年窝在江自流怀里,近在咫尺的距离,捏着他的手晃荡。
江自流笑意加深。
“就透露一点点,等会儿...随你。”楚年打出了杀手锏。
豁出去了!
这招明显比女儿好使,楚年察觉江自流的眸色闪了闪。
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楚年:“......”
楚年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上来了。
他换了姿势,面对面地窝在江自流身上,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你上次不是说我有段时间没有上位了?一会儿......?”
“...年年...何至于此?”江自流不由自主地扣上了楚年的腰线。
楚年笑:“透露一点嘛。”
小梨涡若隐若现。
江自流:“......”
“我在安顿府宅。”江自流妥协了。
楚年:“府邸?”
“状元府只是一时荣耀,是暂时的落脚,真正的府宅正在收拾,等收拾好了,我们才要正式搬过去。”江自流说。
楚年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就是要住在这边了......”
虽然但是...
换个地方住而已,至于憋到现在才说吗?
楚年狐疑:“可是换宅子你至于这么忙?难不成还要你自己一砖一瓦地盖?”
江自流失笑:“我在着手布置陈设,将一些物设更换掉。”
楚年:“......”
楚年的想法没变:就这?
装修个房子而已,至于憋着不愿意说?
“这次布置的...和以往我们住过的都不大一样,所以想给你一个惊喜。”江自流道。
楚年保持狐疑:“不一样...能有多不一样?还能装出花来不成?而且这又不是像我装修店铺那种性质,用不着你整日过去盯着吧?”
“还有其他物件也需要定制。”
楚年注视着江自流。
四目相视,未曾在他眼中发现什么端倪。
但楚年就是觉得哪里都是端倪。
这肯定是没真实坦白呢!
但肯定也不是谎话。
江自流从来不说谎言。
所以,是只说了一半呗。
究竟是什么惊喜?
需要保密工作做的这么严实?
楚年寻思着得多套点话出来,不然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然而还没等继续开口询问,江自流已经把他慢慢圈紧。
“年年,问了这么多了,现在可以到我了吗?”
“......”
楚年被他握得有些发软,没出息地暂时妥协了:“...那你倒是先把我松开啊。”
楚年的目光瞥向床边。
可江自流没有放手。
灼热的气息逐渐喷洒到他的颈项。
楚年听到江自流的声线低缓了下来:
“就在这里,你坐上来,好不好?”
楚年蓦然转回了头:“.........?”
说是随你...
你还真就放飞自我了?
而且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多花样的!
... ... ...
楚年最终还是没能套出江自流藏着不说的“惊喜”。
甚至...
在江自流的攻势下,他自己反倒是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会带小喜鹊去赵文君那边住段时间。
楚年:“.........”
同样是枕头风,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酥酥,清心,jjcat,夏×2,无话可说,60703199浇水~~~
期间,京郊分铺的新品正式开售了。
都没用楚年额外派人多做宣传,新品上市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在开售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有人提前过来排队, 争先恐后地想做第一批买到的人。
此等盛状,便是在京城也不多见。只能说果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除此外,楚年又跟顾汀兰见了一面。
顾汀兰带上了她和三公主的答卷。
答卷跟楚年的预期有一点差别,但能看出诚意满满。且从受众面来说,她们确实有着独特的视角,给楚年提供了些新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