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今夜,不止子疏怪怪的,就连他自己,也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子疏,我怕那样做,会伤到你,我们不如还是……”
子疏不应答他,只是更加用力夹紧双腿,偏着头看他,媚眼如水。
他不由低低嘟哝了句,好热,真的热到,快要受不了……
急于逃离这种让人发狂的热度,亦急于要在陆子疏柔情又妖魅的视线里重新寻回微薄的呼吸空间,小和尚一咬牙,停滞不动的手指开始慢慢依陆子疏所言,解了他亵裤,向他下身那处隐秘穴口探去。
感觉到夹着自己的双腿略放松了些,让他能顺利摸到挺翘双臀间的狭窄罅隙。
手刚摸到近处,陆子疏却绷紧了身子,下意识咬紧牙关。
努力不让自己露怯,但他修炼多年,做这种事却委实是第一次。
从前游历山水时,只模糊在市井坊间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均言行事时承受的那一方是会痛的,尤其初次很痛。
陆子疏素来讲究,自我中心得很,自是很怕痛的。他也内心剧烈斗争过,要不要索性霸王硬上弓,把那个木头和尚吃干抹净,省心又省事,不用每个月圆之夜苦苦追在他身后央求,也不用自己受折磨。
可是左思右想,为了下定决心还特意找来相关书籍阅读,却发现不管怎样的合欢方式,不管再轻柔、再细致,承受方总要比施予方难过许多,动作稍剧烈些,很容易被伤到起不了身。
他想了好久,发现自己舍不得。
始终都舍不得那个呆子受这样的苦。
“等一下——!”察觉到那个毛毛躁躁的家伙,并拢三指,就要没头没脑的闯进去,陆子疏大骇,慌忙出声阻止。晋息心给他不自觉拔高的声调和口吻里的僵硬紧张吓了一跳,他也顿在那里,两个人同时迟疑了一会。
那人磕磕巴巴的说:“你、你先……一根根手指来,好不好。”
鲜见的示弱口吻,息心心头猛然一跳,热气直冲脑门,差点就要把陆子疏的脸颊扳过来,认真端详一下他此刻面上的表情。可惜陆子疏却迅速转过头,不肯再和他对视。
只得收敛心神,镇静片刻,手指顺着臀缝一寸寸缓慢移动,在探入穴口前,尝试在周遭轻轻按摩放松。陆子疏的身子无意识动了动,又强自按捺着沉静。
晋息心稍作犹豫,终是一手轻柔掰开他臀缝,修长笔直的食指试探着向穴口探进去。
指尖刚入了个头,陆子疏咬紧牙关里,便泄出一丝忍痛的喘息。指尖、指身、指腹,渐渐深入到极深的内里,陆子疏喘息越乱,身子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息心立刻紧张了:“子疏,是不是很痛?”完了完了,就说不要这样做,里面那么窄,手指怎么可能进得去……
陆子疏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紧闭的扇贝或蟹壳,硬生生给外力撬开了保护膜;柔韧内里给外物进犯撕裂着,强迫裸裎在日光之下。那种无法自主掌握的失措感,生平绝无仅有,当真是可怕到骨子里去……
但是很热,浑身充盈着的还是无法消逝的热度,只是这个程度还远远不行。
他痉挛着抓住晋息心双臂,摇了摇头。
低哑道:“……继续。”
又一根手指加入进来,并行而入,陆子疏紧攥住人胳膊的指尖不由用力,后穴骤然紧缩,狠狠绞紧外来异物。紧闭的牙关微开,呃了一声,脚背也微微蜷缩起来。
指身给骤然紧缩的穴口裹住,晋息心耳根蓦然红热,再听得陆子疏轻微喘息,更是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待要抽出手指,又不知合不合适,只听那人咬着牙,不知是在跟谁赌气般断续挤出一句话:“你,混蛋,还没完,不准退出去。”
晋息心面皮烫得快要能够煮熟鸡蛋,他真是不能理解,为何他只是按照陆子疏吩咐,用手指帮他解决他“身体难过”问题,却搞得他很痛苦的呻吟,而自己也越来越燥热难过,好像给他传染了一般?
他小声报告说:“子疏,为什么我也好难过……?”
“谁管你!”
“可是……”
“笨蛋,你干吗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专心一些,啊……”低吟一声,陆子疏恼怒道,“不要在里面乱动!”
小和尚委屈,我哪里有乱动,都是在按照你说的做,我都没抱怨你让我也热起来。
遇上陆子疏要杀人的目光,晋息心硬着头皮,空闲的一手轻托起臀部,稍稍将人腰身抬高,两根修长而带有薄茧的手指继续往里深入。几乎有错觉自己清楚听见了轻微润湿水声响起,指尖越发觉得灼热起来,下腹发紧。
内壁给一点点撑开,强硬进入的感觉越发鲜明,痛楚也更加清晰的自下身传递过来。陆子疏身体随着晋息心动作轻颤不停,眉间难受的紧皱。
突然双指触到内壁皱褶上一处小凸起,陆子疏惊噫一声,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原本的痛苦猛然间转化为陡然袭来的快感,潮水般直将他灭顶湮没。
优美的腰线猛然挺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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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疏是第一次,没几下便泄了出来,身子无力的软瘫在晋息心怀里,脸色红润,胸口剧烈起伏着。
晋息心看他终于是神情缓和了些,虽然还在喘息,热度却在缓缓下降了,那股好闻却要命的香味,也渐渐在房中稀释淡去。他如释重负,循着来路慢慢将手指抽出,抽出过程中犹能时刻感觉到被陆子疏紧紧吸附裹挟的力度,又是一个大红脸。
手指离体,陆子疏忍着仍胀痛不适的下身,慢慢撑着床榻爬起身来。
双膝还有些发软,转过头看着晋息心,目光闪烁不停。
晋息心和他对视了一阵,偏过头去,奇怪这房内空气为何依旧有些流通不畅的样子?
“你好过些了么?”
“嗯。”
“那便好,我去洗把脸,你也……早些歇下。”
陆子疏道:“以后每个月圆之夜,你都会这样待在我身边么?”
只听扑通一声,晋息心给他心平气和的这么一问,居然一个恍神,从床榻边径直摔倒到地上。
不顾摔痛的手脚,爬起来张口结舌:“你……”
“横竖除了你,我也不会让别人碰我。”
“可是这样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你,我乐意让你碰我,而且……”笑吟吟凑近那鼻尖冒汗的人,故意压低声音,妩媚道,“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解决你方才所说,我害你也难受的问题……息心你要不要听一听?”
直觉告诉小和尚,不要听,绝对不能听,听了会出人命。
他已经给陆子疏牵着鼻子走,为了安抚他而做了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做的乱七八糟莫名之事,若再放纵陆子疏下去,真真不知会进入怎样诡谲境地。
他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跑去,匆匆扔了一句我找袭烟另外安排房间,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陆子疏看了大敞的门口半晌,嘴角挂着上扬的弧度,也不去追,腰身后仰在柔软床褥上躺了下来。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又泄了身,他确实也累了。
虽然这个“初夜”大大超出他原本的设想,既没有红烛喜字,也没有云枕高被,地点也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荒野小店。
最重要的,晋息心根本都没有真正进入他。
但是他也有一点够本了。
陆子疏仰躺在床上,手臂搭着眼皮,突然吃吃笑了起来。
因为晋息心落荒而逃出去的那个瞬间,他清晰无误的瞥见他下身那处,支起了小小的帐篷。
第二十三章:心魔(上)
第二天陆子疏起身很晚,袭烟在他房门口打了几个转身,陆子疏都含含糊糊让她晚些再去侍奉。所以晋息心直到将近午时才看见散着一头青丝的人,面容稍显倦意,气色却很好。
两人眼神一碰上,陆子疏便嫣然一笑,晋息心则捂着扑通乱跳的心脏,慌忙转过身。
袭烟手持玉梳,自铜镜里端详着自家主子,长长青丝就如同每个晨起时分那般随意散乱在身后,似睁非睁的桃花眼神态慵懒,双颊微粉,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往常模样。
“世子,今日要把发绾起来么?”
陆子疏笑吟吟问:“息心,我将发散着好不好看?”
晋息心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支吾着:“嗯。”
“‘嗯’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小和尚胡乱搪塞:“好看,你怎样都是好看的。”
陆子疏笑道:“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三千青丝还挽在袭烟手里,他已起身,向晋息心走过去。他身上尚残留一丝龙香,昨夜迷乱心智的记忆又复卷而来,息心倒退了一步,视线不自觉向他下身扫去。
陆子疏凑近他,柔声道:“已经不痛了,你不要担心。”
袭烟手抖了一下,玉梳在掌心打滑,幸好陆子疏发质柔顺,倒也没把他扯痛。只是嘴角勾起戏谑弧度,转过头朝自己贴身侍女悠悠一笑。
贴身侍女力持镇定,心中默默打滚。息心前脚刚被逐出师门,后脚就跟世子云雨?是该说他这十几年修佛静心都只是表面工程,每日敲打木鱼不过图个好看;还是世子色诱的功力委实精纯,硬生生把个佛门弟子拖到俗世红尘里?
——咳咳,主子的事情下人最好不要过问太多,只要明白世子威武,世子华丽无双,就足够了……
陆子疏还是将发绾了起来,因为太子殿下从皇城派来了使者,催促陆子疏回京。使者带来的消息,言圣上已恩准在大相国寺举行犒军大典,太子希望陆世子早日归来,共同商讨。
“我明白了,请回禀太子殿下,陆子疏日夜兼程赶路,十日后定进宫觐见。”
晋息心心头一跳,大相国寺?
听说那里供奉着佛门至高无上的宝物“深檀戒玺”,足以号令全天下释教弟子,甚至能够操控生杀予夺大权。相传唯有修行近百年的德高望重僧者,才有机会一睹戒玺风采,更多的佛门子弟只是心怀憧憬,而终身无缘得见。
若是有戒玺之助,或许能够一查师父过身真相,即便了空长老他们存有芥蒂,在戒玺面前也只能乖乖配合。
“如此,我便尽快回宫禀告殿下。告辞。”使者得到允诺,微躬身后离去。
陆子疏看了眼出神的人,微撇嘴,指了指铜镜前一根镂空蝶形玉簪:“息心,你替我插在发髻里。”
晋息心答应一声,随手拿起发簪,往袭烟精心绾好的整齐发髻上插去,心里边还惦记着大相国寺里的戒玺。他自己是短而黑直的发,从未束过,又兼走神,待插好后,听得袭烟在一旁捂嘴偷笑,才发现那玉簪似乎是歪了半分,簪尾的吊坠流苏几近偏移到子疏耳垂边去了。
袭烟笑道:“世子,还是让奴婢来替世子整理吧。”
陆子疏不在意的抬手扶了扶,自己把簪子位置调整好,扯唇微笑:“不用,他亲手给我插上的,这样摆着挺好。息心,下次可要端正点,别心不在焉。”
晋息心道:“大相国寺的谢天大典,子疏能带我一同出席么?”
“你已经给逐出佛门,还惦记着戒玺作甚?”就知道他魂不守舍是为了什么,陆子疏气定神闲,一口回绝,“别说你现在已没有佛家弟子的身份进出大相国寺,即便你未被霖善寺除名,那戒玺也不是寻常僧人能见的,你清楚这点。”
小和尚固执坚持:“我以普通香客身份前去,寺里诸位大师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大相国寺规矩森严,对佛门圣物看守更是严谨,唯有当今圣上亲临,他们才会将戒玺请出。”
“谢天大典,皇上总该御驾亲临罢?”
陆子疏顿了顿,掂量了一番拒绝他的后果。
这呆子正直归正直,认准了的事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他不肯应他这岔,只怕他夜半翻墙也是要混进去的。倘若给晋息心无意中掺和上身,导致私下窃取戒玺的计划生变,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暗暗后悔方才不该当着晋息心的面同太子使者交谈,只好勉强道:“去可以,你必须听我的,不准私自行事。”
第二十三章:心魔(下)
“子疏这趟回来,气色好了许多,想是远离京城的日子,惬意快活得很?”
近一月未见,太子对他思念得紧。本意要把握时机同陆子疏话话家常,却总给后者将话题引到几日后的谢天大典上。
只谈政事不聊私情,太子不免负气,言辞间不由露了些女儿家嗔意。
见陆子疏眼神微冷,太子又开始后悔,明明知道子疏最介意她泄露真实身份的,一会又该责怪她了。
谁知陆子疏不过眼神微冷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这回竟露出了鲜见的愉悦笑容,一双曼妙桃花眼里,融了春天万紫千红的暖意。
——他此际心头想起的,会是何人何事呢?
太子看着他,莫名想到父皇对他的评价,说陆子疏风流妍丽胜过女子,有朝一日若是要为这等绝色倾城,恐怕亦会应者云集,趋之若鹜。
朝中上下皆知父皇对陆子疏向来看重,也欣赏陆子疏对她的忠心维护;君臣和睦多年,未曾有过嫌隙。只要在她继承皇位之前,这场隐藏性别的戏份能继续联手滴水不漏演下去,不露丝毫马脚,届时陆子疏便会跟着她一同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只是太子有一点越来越难以启齿,那就是随着年岁渐长,最初懵懂新萌的那点火星,已经日渐有了愈发烧旺的趋势。她在陆子疏面前,益发难以约束自己情愫。
她只管怔怔的瞅着陆子疏出神,陆子疏一连唤了她几声,又轻咳几下,太子才努力捕捉到他话语尾声,不曾深究便点了头。
陆子疏看着她,重复一遍计划:“殿下随皇上驾临大相国寺,等到皇上论功行赏完毕,便逐个同诸位将军敬茶。有任何意外情况出现,切记莫要惊慌,请寺院住持出面处理即可。”
“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陆子疏微笑:“秘密若提前公布,就失去期待度了。”
太子犹疑着,不清楚陆子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知晓他不会在父皇和众将军面前乱来,但大相国寺乃佛门圣地,有传言说大相国寺还肩负守卫皇朝龙气、固守国运的重责大任,可是万万轻忽不得的一处所在。
“行说住持会因为偶发事故请出戒玺?”太子忽然想起一事,信口道,“听说大典当天,恰好亦是大相国寺前任住持出关的日子。大典或许也会改由这位圣僧主持。”
太子说得无心,典礼由哪位高僧主持对皇室而言算不上多要紧的变动,陆子疏却脸色微变,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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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疏一踏进京城便直接被太子心腹请去了东宫,晋息心跟袭烟一同回了陆王府。陆吟樱对于晋息心去而复返稍感诧异,袭烟按照世子吩咐,撒了个谎说了觉大师不过对息心嘱咐一二,验收验收这八年来修行成果,最终仍做出决定让他继续留在陆府陪同世子双修。
说得有鼻子有眼,陆吟樱也就深信不疑。
陆蝶看着晋息心,却在似笑非笑。趁袭烟不注意,向晋息心打听了一些小和尚觉得是旁枝末节的小事,譬如陆子疏何时赶到霖善寺,身边带了多少侍卫,返程途中经过哪些城池之类。
她才不像陆吟樱那么傻,晋息心生辰当夜,陆子疏看着小和尚的那副神情,有着强得可怕的占有欲。陆吟樱看不出什么不妥,她可是瞧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