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是乳臭未干的穷学生,他是富了N代的阔绰少爷,一个性格温和却透着一股子执拗,一个强势霸道却只为一人低眉顺眼。
他们的相遇,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看似轻松的爱情,真的没有波澜吗?在世俗的有色眼镜下,他们的爱能得到肯定吗?
通往真爱的路,从来不平坦!之所以义无反顾,只是因为爱上了你。
此文非虐,非小白。
主线:高干霸道攻VS平静温和受
副线:没心没肺直男攻VS傲娇女王受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锦,花嘉倪 ┃ 配角:连平,苏清语 ┃ 其它:欧晓羽,苏程
第一卷
第一章:信物
阴霾的天空,看不到一丝云,雪花细细簌簌的下了好几天,整座城市已是银装素裹。孩子们爱雪,偏又喜欢闹腾,竟不知是哪家的小破孩儿在头天夜里故意把水泼在楼道门前的雪地上,经过了一夜,早早冻成了厚厚的冰层,看得一大早出去上班的大人都不由的捏把汗,一边气呼呼的暗骂着恶作剧的猴崽子们,一边又生怕一不留神踩上去,毕竟一大早就摔个大马趴,实在让人觉得一天的开始就没个好兆头。
跟屋外的天寒地冻相比,被窝才是让人一分钟都离不开的好地方,尤其是天生怕冷的花嘉倪,有时候恨不得好好感叹一句,爹亲,妈亲,也不如床亲啊,况且是哪位神人说的来着,梦才是万物的开始!
迷迷糊糊抹了把唇角的口水,翻了个身,刚想再睡,就听门外传来了几声略带责备的声音,“都几点了还不起,虽是大学了,也不能松懈!”
“唔……,知道了”花嘉倪瓮声瓮气的说着,眼皮儿里跟灌了沙似的,沉的半天都睁不开,缓缓将手伸出被窝,试图勾住掉在地上的衣物,真应该每天睡前把床头放个竹竿,省得第二天衣服掉一地,还得挨冻伸手捡。
“嘶……,真冷啊!”瞬间的冷气让他清醒了不少,快速穿完衣服,以防止热量更多的散失,走出房间,花大海早就准备好了早饭,他背对着嘉倪,窗外冰冷惨白的光线照在佝偻的背脊上。
“爸?”
嘉倪小心的喊着,父亲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每天不住的叹气,好像是厂子出了什么问题,“快吃吧,要迟到了,现在学懒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男人的声音满是疲惫。
花嘉倪不再说话,大口的喝着粥,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至少添的饱肚子,见儿子不再说话,男人又低了头,眉间写满了局促。
“嘉倪,你,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苏锦?”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恩,怎么了”花嘉倪微微蹙了眉,说到苏锦,可实在印象不怎么样,刻薄,自以为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这些词形容他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这毛衣织好了,你顺便带过去吧?”掩盖着不安,转身拿出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行”闷闷的答着,也不抬头,喝完最后一口粥,拿起门后的书包,准备出去。
“记得戴手套,要是得了冻疮,又要花钱”男人轻斥。
嘉倪把自行车登的飞快,清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不断的打在白瓷般的脸上,刺的通红。家住在很远的郊区,所以无论天气如何,每天都要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母亲在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更是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只是,他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对儿子的爱,家里的条件比较拘紧,在工作之余,便会给别人织织毛衣来补贴家用,只是,这次怎么会是苏锦的,爸爸怎么会认识他?那个人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还会穿这些?带着满腹疑问,恍惚的到了学校。
刺耳的铃声疯狂的叫嚣着,花嘉倪冲进车棚里,一行行样子各异的自行车码的就跟多米诺股牌似的,那叫个浩浩荡荡,花嘉倪好不容于才找到一个空隙,赶紧把车子塞进去,飞快的锁上车,大步的跑进教学楼。
花嘉倪大口的喘着气,微红的脸上映衬着粉色的薄唇,乌黑的碎发自然的垂着,上面还沾着零碎的雪,身体在宽大的棉衣里更显的单薄,鞋带由于剧烈的跑动早已松开,懒懒的托在地上,蹑手蹑脚的推开教室的门,小声喊了声报告,恭恭敬敬的把手抬到脑袋边敬了个礼,略显滑稽的动作再一次让里面上课的同学窃窃低笑,花嘉倪之前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喊报告的时候都会引人发笑,直到被同学讽笑着说是从乡下学校考上来时,才恍然发现,原来别人报告是不会敬礼的,可刚才怎么就给跑忘了呢。
花嘉倪只觉得窘迫,脸又红了一层,他不喜欢那些所谓的帝都同学嘴里,一口一个农村人长,农村人短的,眼里透着鄙夷,而且他家虽然住在陈旧的老城郊,远是远了点儿,可爸爸是厂里的工人,更不用种地,再者说,农村人怎么了,人家也是辛辛苦苦赚钱,靠自己本事吃饭,凭什么遭遇白眼。
花嘉倪心头一阵不平,梗着脖子杵在那,也不动,讲台上的人停顿了片刻,皱着眉头,怫然不悦道:“花嘉倪!你又迟到了”尖利的声音响起,让人觉得,不学声乐真是可惜,要是搁在旁人用这个音调说话,保不准真会破了音。
“呃,对,对不起,我,”花嘉倪虽然心里有些小叛逆,可表面上还是乖乖的挨训,只是头更低了些,含糊不清的想辩解,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老规矩,去吧”讲台上的女老师淡淡的说着,却颇有气势,似乎是掌握了生杀大权,小小的三尺讲台瞬间成了青龙案,挥一挥手中的朱砂笔,冷谈的眸子里不带走一片尘埃。
嘉倪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转身走到黑板旁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心里寻思这回,又得被人叫成莲花小童子了,为嘛?还不是因为这老师的名字,不偏不倚,冯莲花。
“好了,翻到第130页,我们,”
“老师!”一声好听的声音从最后一排传来。
“苏锦同学,有什么问题吗?”老师收起了面无表情的脸,堆起笑容,使人不得不怀疑她曾学过川剧变脸。
“恩,他站在那里影响到我听课了,”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尽透出丝丝寒意。
“去死吧,姓苏的,就你还听课!”心里骂道,莫名的握紧了手,却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苏锦看着讲台上面带难色的人,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很是礼貌的说道:“让他站过来吧,这样,我比较可以专心点儿,也,不会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
老师点了点头,花嘉倪仍是面无表情的走到苏锦旁边站好,只是眼睛里满是愠怒,又是他,怎么偏和自己过不去,忘了出门看黄历了,今天一定是不适出行。
台上的人继续讲着,而后面的两人却俨然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一个死死的盯着地板,像是要看出洞一样。另一个则是手支着脸颊,面带笑意的看着,不时的打量,又不时的无奈的摇头。
“啪”的一声,使还在愤怒的气氛里徘徊的花嘉倪回过神来,钢笔直挺挺的躺在自己脚下,似乎满带着目的,转过脸,只见苏锦一副幸灾乐祸的脸,轻笑着命令道:“喂,去把它捡回来,”
花嘉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己现在是戴罪之人,还是别炸刺儿的好,不过这人也太过分了,一点儿都不懂得尊重人,说话的口气就跟训狗一样,以为丢个飞盘,自己也会屁颠颠的叼着回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装什么大爷,真过分!挪了下脚,用力的一脚把笔踢了很远,直到消失在众人的椅子之间,不见踪影,苏锦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丢就丢了,无非一只破笔,何况眼前的人,可是比一火车的钢笔都让人觉的好玩儿多了,不禁食指大动,忍不住想着该从哪玩儿起好呢,厚着脸皮笑了笑,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苏锦的反应显然出乎于嘉倪的意料,不过想想这姓苏的本就是喜怒无常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终于熬到下课,由于大学的教室并不固定,大家整理好东西,奔向下一站。
“更年期的老女人,”花嘉倪小声骂着,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径直往座位走去,想休息会儿,“走了,”不远处的连平喊了一声,花嘉倪心烦的抬脸看看他,径自趴着不动,连平看也使唤不动他,只好拿着几本书过来,拍拍他的头,商量道:“陪我去买点吃的!”
花嘉倪连动都不想动,虽然每次和他一起去,自己也能被恩赐不少好吃的,可现在美食对他真的勾不起丝毫的兴趣,颓废的摇摇头,说了声你自己去吧。
“不是吧?你竟然只我于不顾?”连平向来有孤单恐惧症,就这么被拒绝了,实在不爽,何况自己平时对他那么好,跟自己搭个伴儿怎么了?还能少二两肉不成,忿忿不平的大声的嚷了起来,嘉倪却像没听见一样,趴在桌上准备补觉。
连平看硬的不成,当即转了策略,柔声嬉闹道:“花花,陪我去嘛,好不好,人家想要嘛?!”
花嘉倪听的一阵鸡皮疙瘩,这声音杀伤力太大了,活像是正打鸣的公鸡被人掐住了脖子,连平还是不肯罢休,竟故意翘出了兰花指,粗粗的手指骨愣是撇成了真空袋里的凤爪一样的畸形,没正经的戳自己的头,弄的花嘉倪忍无可忍,揪起一旁的书扔了过去,“啊!你砸我干嘛?很疼的好吧?”连平揉着红红的鼻子,终于回归了他原有的声音,“马上消失,你这个作货!”花嘉倪嘴上虽是这么说,却还不忘扫了一眼红通通的鼻梁骨,还真是显出了一条印子,嘉倪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手重。
赶走了自知没趣儿的连平,花嘉倪继续趴在桌上,但心里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压制着自己,让人不安,难道还有人没走?
“花花?”一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略带着戏弄,像是抓到了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把柄,苏恶少语气神态里都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你,怎么在这!?”花嘉倪心头一震,心里暗暗骂着连平,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
“我怎么不能?你就这么讨厌我?”苏锦笑了笑,斜倚在旁边的墙上看好戏,话语轻佻,一双黝黑发亮的大眼盯的花嘉倪好不自在,匆匆的瞥了一眼,无不肯定的说了声是,仓皇的转过视线,苏锦心里微微不悦,晃了下神,又马上堆起一副无所谓的面孔,嘲弄道:“我就这么惹你嫌?我怎么不这么觉得”
“那是你自以为是,厚脸皮”还是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笔,花嘉倪觉得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他捉弄的时候,开始害怕看他,尤其是那双分不清是善还是恶意的眼睛,总是那么不羁的笑着,却怎么都好看,就像一张大网,一不留意就会纵身其中。
苏锦丝毫没有挫败感,他看到了嘉倪神色的躲闪,这足够让他满意,目的已经达到,再咄咄逼问下去反倒没意思,懒懒的笑了笑,走了过去,坐在花嘉倪身旁,上下的打量着,眼神像一只健硕的大灰狼瞪着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不远处充满了恐惧的小兔,那耐人寻味的小模样,一看就是美味,令他忍不住要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呲着白晃晃的牙,想动动那个小东西。
“皮肤不错嘛,”抬手去触摸眼前的人,却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收回了手,不过要知道,放养的兔子才新鲜,看着瘦瘦巴巴,可筋肉厚实,比那些整天圈着不动满身肥腻的可有滋味多了。
大灰狼弯起眼睛笑笑,脸上虽说一副小朋友别害怕,叔叔是好人的样子,可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却再一次让这再好看不过的形象,再次跌进了调戏良家小女子的纨绔子弟的队伍里,“腰也挺细的,腿也不错,真直,感觉一定好,至于这屁股嘛……”
花嘉倪恼羞成怒豁然站起身,气得红着脸扭头往外走,苏锦看调戏未遂,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仍是没脸没皮的跟着,嘻皮笑脸的小声嘀咕着:“再多点儿肉就好了,”
嘉倪咬着牙,转身给苏锦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肩膀上,再要抬手时,却被死死的抓住,怎么扯也扯不开,挣扎了片刻,身子被猛地一提,整个人都撞在苏锦胸前,花嘉倪连耳朵都红了,这种戏弄让他觉得的无地自容,更觉得自己像被别人当成了小丑,无休止的亵玩。
“神经病!我,我……我没兴趣陪你无聊,滚开!”
苏锦看着眼前的人气的发白的脸,连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剥皮抽骨似的,不过,这小手还真是挺嫩,不过就是有点儿凉。
苏锦兴许也是闹够了,软声笑起来,末了,轻轻的甩开那双白净的手,花嘉倪使劲搓着被握得发红的手,想努力去掉那个人的附上的热度,毕竟,这太不正常了。
等一切都看似恢复了平静,苏锦也正打算离开,花嘉倪整了整书包,这时才想起爸爸交代的事情,他竟然忘了,这个无良的怪人,竟成上帝了,完了,万一他刷起赖不要了,这毛衣岂不是白织了,早知道就不骂他了。
花嘉倪有些无措,下了下狠心,不得不在五斗米面前弯下腰,轻启唇齿,低声喃道:“……你,你是不是找,找我家买了东西”嘉倪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到,其实他真的很想走过去,挺直了腰板把东西扔他脸上,狠狠的教训他一顿,然后再告诉他,每个人都是有自尊的,希望他能好好忏悔,重新做人!
苏锦扭头看着他,愣了愣,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子里顿然又闪出了一丝兴趣,看来那次打电话订购时的家常奏效了,不过这毛衣怎么织的那么快,家里的衣橱都快塞不下了,看来以后得专门备个柜子。
佯装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说道:“什么?”
花嘉倪实在不愿再重复,可苏锦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总得说下去吧,深呼了口气,蓦地抬头说道,“就是,有没有在我家定过毛衣!”声音已经显得不耐烦了,苏锦挑挑眉,事不关已似的回了句,“我怎么会知道”
花嘉倪已经不想和眼前这人再多说一句话了,心想着如果他不消失的话,自己就消失吧!气冲冲的拿出袋子,丢到苏锦身上。
苏锦心情甚佳的轻轻展开,搁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最后抖了抖,笑道:“一件破衣服就想拴住我的心啊?
“你!你再说一句!”花嘉倪压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说着,也许自己的家世根本不入他的眼,也许在他心里,自己无非是个土包子,可以随意轻贱,只是他怎么欺负自己都行,但是绝不可以不尊重自己的家人。
苏锦看他情绪不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花嘉倪家里的事儿自己也多少知道,怎么刚才就口无遮拦了,不由尴尬的咧咧嘴,小心的把衣服折起来,说了句谢谢,借口要走,花嘉倪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的,看他不提,只能低声提醒道:“你,你还没给……”
苏锦愣怔了一下,哦了一声,颇感窘迫,赶紧掏出钱夹,利落的抽出几张红彤彤的毛爷爷,塞到他手里, 花嘉倪一看,连忙抽回手,嘴里没头没尾的推拒道:“没,没有那么多的,我也没有那么多钱找给你,我……”
“给你就拿着,哪那么多话,”
看嘉倪执拗着并不打算收,苏锦一把拉过他,把钱一卷,不分青红皂白的塞进口袋,眼前的人仍别扭的阻拦着,苏锦实在烦了,霸道的说道:“听话,别动!”
钱卷终于顺利的塞进去,苏锦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还交代他装好别丢了,像对小孩子似的,等花嘉倪从瞬间的惊愕中清醒过来,登时静谧的看着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大截的苏锦,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