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恶搞]齐桓的路----马蹄声凌乱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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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健敬礼,走了。
袁中队长忽然撞墙:“铁大队,小的再也不敢了!”齐桓想:果然队长跳不出大队的五指山。
这马健是个人物儿,后来许三多认识他的时候,这位爷代号C3。

铁路的现世报

十六、
特种兵对于危险的人和事都有敏感的直觉。对于马健,袁朗和齐桓心照不宣:在这孩子剽悍的人生简历后面……肯定有点儿值得人琢磨的东西。
齐桓态度很明朗:“我觉得应该把马健退回去。这孩子是个祸头。”替袁朗想一想:“我去和铁队说。”
袁朗不说话,闭着眼睛琢磨。齐桓就不吭声了,跟旁边儿坐下把袁朗的配枪拔出来保养。
齐桓手里金属有节奏的清脆碰撞,这是在拆卸。听着听着,袁朗忽然说:“他已经被太多地方推来推去了。”默默,齐桓在清洁枪支内部。袁朗继续说:“我觉得铁队把他给咱们送来,有他的用意。”齐桓不说话,端枪调准星。袁朗再开口已经是斩钉截铁:“马健咱要了。我亲自带。”
齐桓手里劈啪一响,压上弹夹,不过他摇头:“不合适。你是中队长,亲自带他招眼。” 利索地还枪入壳,“你事儿太多,精力不够盯着他。何况铁路亲自带了他大半年效果也不好。”再帮袁朗理理挂在墙上的武装带:“你要放心……就交给我。”
袁朗睁开眼睛,声音意外地软和:“齐桓,你说我要不放心你,还放心谁啊?”都收拾好了,齐桓扭头看袁朗:“队长……”袁朗抬头看齐桓:“干吗?”齐桓笑:“吃饭去!”袁朗站起来:“走呗!”
就这样,齐桓同志迎来了他老A生涯的第三位室友,少年拳王--马健同志。看着这不是善茬儿的小娃娃脸儿,齐桓心说:你说我怎么就碰不上一省油的灯?
搬宿舍的时候徐睿哭了,徐睿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就是有点儿娇气。虽说跟齐桓同寝才几个月,可是他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捻土成泥把自己锤炼成个特种兵的分队长。就说跟他分个宿舍吧,也舍不得。徐睿收拾好之后站门口儿跟齐桓抹泪儿:“分队长,我舍不得你。”齐桓拍他:“去吧。有功夫儿回来串宿舍。”
小孩儿马健背着行李,忽闪着大眼儿在一边儿瞧着。孩子挺老实,也没二话,就落一安静等待。
齐桓后来总结:这一般煽情俩人比较合适,你真弄一观众现场直播,当事人就不好意思了。比如现在的徐睿,本来挺难过,结果生让马健给看毛了。
尤其马健一娃娃脸儿、豆丁儿样儿,直勾勾盯着徐睿擦眼泪是怪……破坏气氛的。徐睿忽然就不好意思了,吼马健:“看什么看?”抗起行李扭头走了。
挨骂马健也不急,眨眨眼看徐睿的背影远去了。这孩子再回头接茬儿仰望齐桓。跟袁朗呆习惯了,齐桓还真不适应这么纯真的目光,他心说:我知道为什么人都不要你了。这小表情可爱的,谁能忍心拿您当正经士兵训?
齐桓那天是嘬了半天牙花子才尽量压下哄孩子的语气,他说:“进来吧。”
马健“哦”了一声就搬进去了。
马健其实比齐桓想象的或者他外表看起来的让人省心多了,进了屋手脚麻利地把行李铺开收拾利索。然后孩子挺自觉地收拾屋子打水。齐桓在一边儿观察他:可也是,人家也让铁队训练出来的老军人了么。
当天晚上,袁朗和齐桓把马健叫到练习格斗的场地。一下场马健就兴奋,小眉毛都竖起来了。齐桓拿眼一搭就知道这孩子是个人物儿。袁朗也看出来了。勿庸置疑,狼从来不会认错同类。
袁朗活动活动手腕子就要上。齐桓先一步:“我来。”
知道他有两下子,真动上手了,齐桓发现:马健相当不错!比想象中还好!爆发力足、身体灵活。别看外表比较单薄,个子也不高,可是这是一难得的力量型好手!
齐桓论格斗在三中队也排上头三了,应付马健都得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场外的袁朗看得眼睛直发光。看他们走了两个回合,袁朗就明白了:不敢让马健打实了,这孩子力气太大,碰上就完。
所以齐桓的对策是一沾即走,不给马健丝毫机会,干耗着他存心让他急。果然十来个照面过去了,马健开始不耐烦,他彻底放弃跟齐桓纠缠,一个虎扑就往上闯。
齐桓等的就是他这手儿,托肘提胯半扭身,提溜起马健一条腿就给孩子扔出去了。按平常训练来说,就算齐桓赢了,他拍手转身,刚跟袁朗说:“马健行。”话音未落就看袁朗眼神儿不对。
齐桓直觉回头,马健打急了。一骨碌起来就扑上来。五指成爪攻齐桓的后腰。齐桓闪身让过,后面的袁朗起手吊马健的腕子,借他自己的劲儿狠狠反推,把他搡出去一溜儿跟头。就这么着,马健还是把齐桓后腰衣服挠豁了。
齐桓胡噜着衣服:“孩子下手真狠。”
袁朗什么也不说就挑眉毛看马健。马健知道错了,赶紧爬起来,不自觉的往齐桓身边儿靠。
齐桓想:这孩子怵上队长了。袁朗有点儿丧气:这更不好办了。只好先收兵。
回去后,袁朗叫齐桓上自己宿舍。马健忽闪着眼睛自己在屋趴着,齐桓觉得孩子看着怪挺可怜的。
袁朗翻着齐桓撕破了的下摆说:“马健太不稳定。”齐桓拿过衣裳来缝:“再给次机会。”袁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后来的日常训练马健的表现意外地好。以前齐桓担心他光拳脚好,没想到他射击表现也很出色,属于说打左眼不打右眼的牛人。三中队的其他队员对于马健这个客观存在态度也挺……准确的说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马健和大家也不亲。他自己就不想融进去。
袁朗有点儿拿他没办法。马健跟已经跟铁路小半年,对一般招数有抗药性了。
中队里也就齐桓对马健不错,当初对徐睿都没花这么多心思。没事儿就给马健讲:“分寸,分寸很重要。别说你对战友不能下那么重手。就是将来你上战场也有需要活捉的时候啊。”马健拨拉脑袋:“分队长,我不会手轻着打,怎么办啊?”齐桓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
转天齐桓跟袁朗给自己和马健请假,批下来之后他就带马健上食堂了。袁朗问:“你们去那儿干吗?”齐桓头也不回:“帮厨。”
还真是帮厨去的。那天齐桓教马健做面条,齐桓是山西人,别看家境不错,可是做面食是把好手。他一边儿揉面一边儿给马健讲手腕子怎么用劲儿,怎么收怎么发,你力气大了就成面酱了,力气小了面条成不了形儿。马健学的挺认真。袁朗同志对齐桓这策略持怀疑态度,不过他尊重齐桓。傍门边儿看看惹不了大祸就带队伍训练去了。
这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齐桓对这办法没抱多大信心。可人家马健学上瘾了。那几天孩子没事儿就上厨房义务劳动。哭着喊着帮忙,也是他拳脚太好,老A的炊事员拿面板都挡不住。
大师傅上袁朗那儿告过状,全让齐桓给私下扣押了。大师父急了去找铁路,铁路摸摸下巴没干预。
那食堂就由着马健折腾了。要说功夫不负苦心人,某天下午,马健终于大喝一声从食堂窗户飞蹿出去。炊事员才长出口气。
马健那天眉飞色舞地看齐桓:“我会控制力气了。”齐桓表情忧喜掺杂地望食堂。
后来全A大队都对阵子有印象:你说食堂它怎么能有那么多面条儿啊?大师父天天跟袁朗吆喝:“努力吃,努力吃。还有呢,你们马健和了两口袋白面呢。不吃糟蹋了。”
袁朗中队长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面条,问马健:“这都是你做的?”马健还是那么天真地说:“是!”齐桓躲旮旯不敢抬头。
要说还是铁大队沉的住气,大手一挥:“特种部队也不能浪费粮食!”
结果那回老A是大队长带头儿、各中队长亲自带尖刀分队,战士们表决心、分任务。头也不抬地猛吃了三天,终于是把面条打扫完了。
那三天老A们过的啊,一天几个急行军当玩。队长不组织战士们都要求:“队长求求您了,咱练去吧。吃这么多,得活动啊。”
所有中队长都有体会:战士的训练热情,它阻挡不住啊。
那天赶上政委开会回来看见满山遍野跑步的兵这个纳闷儿。正想找人打听,不提防看前面铁路也带头儿跑步呢。政委一把拽住铁路,很欣慰地说:“咱们A大队最近练兵热情空前高涨啊。不过你就不用带头儿了吧。哎!你站住!到底怎么啦?”铁路扭头继续跑,就扔下一句:“我们吃饱了撑的!”
那天铁路跑,袁朗和齐桓也在跑。一边儿跑着,袁朗一边儿感慨:“齐桓,你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讲那笑话儿么?”齐桓说:“记得啊。怎么了?”袁朗说:“一缸面蒸馒头!我今儿才知道,那就不是什么好兆。”提起面,齐桓忽然脸色苍白,狂奔到道边儿“哇”地一声全吐了,袁朗跟过去赶紧给他拍。过了好半天齐桓才缓过来:“队长,咱别提面了行么?”
据不完全统计,那阵子老A对面过敏的不是一个半个。就连铁路都看见面条恶心。政委后来了解了情况,埋怨铁路:“你这就是现世报。谁让你把马健撒出去的。还撒给袁朗!”铁路不服气:“你这是诋毁领导!”谁知道他话音未落,天上“咯嚓”打了一霹雷。
后来就没人提这段儿了。
不过那以后马健真能掌握住力气了,跟谁对练也再没出过事故。袁朗试了试,也觉得行了。后来军里演习,老A归属演习蓝方对抗702装甲步兵团。三中队的演习名单里,袁朗报了马健的名字。
那次演习三中队基本都撒出去了,不过他们讲究潜伏渗透到敌后,打击各个关键节点。所以袁朗中队长自己第一时间没入茫茫兵海。齐桓不放心,把马健带在了身边。
他们俩的任务是打击红军的移动通讯车。齐桓和马健潜伏跟踪陪着通讯车连转战各方,总是因为通讯车边总有太多步兵不得下手。马健几次想强行突击,都让齐桓给拽了回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到中午时分,通讯车忽然偏离作战半径进入狭长山谷,看来是跟炊事班汇合,补充能量去了。
齐桓就跟马健潜下去了。那次打击非常顺利,俩人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大部分技术兵。马健更损,连炊事员也都给击毙了。齐桓严重怀疑这孩子是对炊事员行业的打击报复。
最后有一个通讯兵比较机灵,背上硕果仅存的跳频电台就跑。齐桓带着马健就追。马健三步并两步地蹿到通讯兵身边,一个手刀批到。齐桓连忙打手势:轻点儿。
要说马健是真聪明,心到手到:柔和着力量就把通讯兵放倒了。齐桓到现在还后悔自己多那一句嘴:“对,干的好。跟和面一样。”
马健同志也是忽然得到表扬,一下子得意忘形,甩手就按照和面的动作要领把通讯兵……给扔炊事班大锅里了。
要知道那锅里是蒸馒头的开水!通讯兵当时那一嗓子。绝对震撼效果,还得说齐桓手疾眼快,一脚踹翻了蒸锅把他捞出来了,要不麻烦就大了。
就这样当时现场乱成一片了,连死的带活的干部战士一块儿冲上去抢救。不幸中的万幸,通讯兵也就屁股上烫掉了块皮。可这也不行啊!对方阵亡的连长当时就急了,一枪托朝马健就砸过来。
齐桓觉得理亏也不反抗,赶紧护着马健。
那回,马健清清楚楚地看见:人家连长那一下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们齐分队长的胳膊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想

这一枪托砸得狠!齐桓哆嗦下子,疼得脸发白。马健一看分队长吃亏,挽袖子就要跟人家玩儿命,齐桓当时是拼死拼活才把这祸头给拽回来。要说人红军也不是吃素的,“烈士们”群情激愤嚷嚷着要把他们□毁灭。场面几乎失控,后来得亏战地调理员及时赶过来,判定红军战士全体阵亡。齐桓和马健才得以脱身。
回集结地的路上,马健非要看看齐桓的胳膊再赶路。那时候时间已经比较紧了,可是集结坐标还没收到袁朗到达指定位置的口令,这情况让齐桓心里火烧火燎的,口气不自觉的冲了:“什么时候了还磨蹭?赶不上跟队长会合看我怎么收拾你!”马健这破孩子也是轴脾气犯上来了,一屁股坐地上不动窝,跟齐桓装死狗:“不让看就不走了。”
齐桓当时是真有心也给他一枪托儿,手都举起来了。低头看他娃娃脸儿煞白的小模样,心又软了:看就看吧!卷起来袖子一看,齐桓自己也吓了一跳:绝对够皮开肉绽级别!可也不能怪,那是枪托!这也就是齐桓经打,换一个缺钙的就骨折了。
马健手忙脚乱地拿出医药包给齐桓包扎,孩子给包的挺仔细。小心翼翼到大气儿都不敢喘,临封闭伤口还撅着嘴往齐桓伤口上吹气儿,嘴里絮叨:“不疼了,不疼了……吹吹就不疼了。”
齐桓哭笑不得。感觉一下儿,他知道:马健给自己扎得太紧了,不过看着他那小脸儿煞白的猫儿样,齐桓想:算了。孩子够紧张了,回基地再说吧。挥手抽他脑袋:“走吧!”
马健一骨碌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在齐桓后面跟着。走出去好远,齐桓说:“别跟队长说我胳膊的事情儿。”马健耷拉着脑袋说:“哦。”
一道儿上齐桓挺担心马健嘴不严说漏了或者袁朗眼太毒看出来,掰开揉碎嘱咐了马健半天。等到了集结地他发现自己这操心纯属多余!石丽海表情严肃地告诉齐桓:“咱队长光荣被俘了。让你接去呢。”齐桓二话都没有,把石头那身没有血迹的野战服扒下来换上就奔路虎冲过去了。为保险起见,他带上徐睿当机枪手压车,把马健给石丽海扔下了。
齐桓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怕马健多嘴惹袁朗不高兴。石丽海看出来了,马健一看齐分队长把自己扔下了,小脸儿就垮下来了。
齐桓当时是真挺担心袁朗,俘虏他的钢七连齐桓知道,当初就打听过:绝对硬茬子,都是打仗玩命的主儿,何况听说还让带啤酒去,齐桓心里没根:这是俘虏还是绑票啊?
要人家都说关心则乱呢,齐桓一路开车是越想越嘀咕:上次那俩兵就是七连的吧?人平常还讲究个踏敌尸骨唱凯旋呢?这战斗损失下来,还不杀红了眼?想到这儿他心忽悠下子就提了起来了:“徐睿,你说咱队长不至于让人给虐待了吧?”
徐睿同志半拉身子在车外控着机枪,倒是毫不担心:“我觉得队长不虐待别人就是给钢七连面子。”齐桓想想,可也是!袁朗自从上次听自己念叨钢七连不错就一直惦记着人家呢。这次他这么大纵身突入,估摸也是掂量掂量的意思。
可齐桓怎么都不放心啊,一路狂飙到钢七连集结坐标。远远儿的看见人了,徐睿开始笑:“分队长,我说没事儿吧。看咱队长跟人家眉来眼去那德行。哎,他谱儿够大的,配枪都让人家给别。”齐桓闷头儿笑:袁朗这货在哪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要说袁朗同志这战俘当的够爷的,拿着枪跟人家杀红了眼珠子,一放下枪就敢跟敌人亲密耳语、要烟要火儿。这都不算,他还同着人家主官的面儿勾搭俘虏他的小兵蛋子去老A!看着袁朗三言两语撩拨的人钢七连高连长脸拉的山似地,齐桓心里怪别扭的,直替袁朗捏把汗:让人打破相了还不老实。不过齐桓直觉不喜欢高城,他觉得这主儿虚火上升。
袁朗同志是个大方人,挥手就把陆虎里最后四箱啤酒送人了。依齐桓的心思给两箱儿就得了,徐睿也这意思:哦,把我们中队长打成三花脸儿了都,还给啤酒?不渗透了你们炊事班就好家伙儿的。想是这么想,架不住袁中队非坚持给四箱儿,徐睿心疼加别扭都没下车帮忙搬。齐桓还是厚道,顾不上胳膊难受,自己吭哧吭哧把这事儿给办了,临了没忘记给他袁大爷开门。
回去道儿上,齐桓一边儿开车一边儿瞄袁朗的脸:“队长,没事儿吧?”袁朗同志倒没为自己被俘而感到任何羞愧,人家大马金刀的往后一仰,自己倒座位上乐:“哎!齐桓,我碰上一愣头青!”
齐桓一听就明白了:这愣头青是让袁朗惦记上了,早晚得给折腾来老A。虽然听说那兵现在拒绝,不过齐桓对袁朗有信心。因为他袁朗想要的人、想办的事儿一般都能折腾成,人家就有个王八吃秤砣的铁心架势。当然最后他还得落下个不强力留人。铁路这么形容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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