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恶搞]齐桓的路----马蹄声凌乱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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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想:这是个能跟陈杭那儿交代过去的三中队了……
瞄啊瞄,把队员们一个儿一个儿的过了一遍,袁朗忽然眼圈儿发热,然后趴地上深呼吸。跟他身边儿趴着的齐桓说:“队长,你说咱三中队就算缓过来了吧?”袁朗想了想,声音挺低:“算。”
一个星期后,铁路正式任命袁朗为A大队三中队长,晋升少校。齐桓被认命为三中队一分队长,晋升中尉。齐桓的新肩章儿是袁朗给带的。袁朗表情难得地郑重:“中尉,祝贺你!”齐桓向袁朗敬礼:“队长,谢谢!”袁朗还礼。屋里气氛正经得让齐桓怪不适应。
袁朗的少校肩章儿是一中队长给带的。一中队长心细,帮他把新军衔整理得伏伏贴贴地,退两步,看着袁朗笑:“从今天起就少校啦。老三!”袁朗咬着嘴唇,心里五味杂陈的。
那天他们去了烈士陵园,在陈杭墓前,袁朗看见了铁路。大队长肩膀上有露水,看来是天不亮就来坐着了。袁朗和一中队长给陈杭敬了杯酒。三个人默默地对坐着,眼圈儿都是红的。
自从陈杭牺牲,铁路很少和袁朗提陈杭,今天面对面儿的看着对方的伤疤,这还是破题头一遭儿。都曾经痛彻心肺,幸好三中队浴火重生。
齐桓那傻小子说都过去了。袁朗觉得还长着呢。进了老A,哪有什么一步登天、功德圆满呢?不过那天,在陈杭那么年轻精神的照片前,袁朗第一次觉得自己和铁大队离得其实不远,这永远藏着掖着心思的爷们儿,自己能理解了。什么骄傲啊,自尊啊,全是狗屁!经历过绝望还别扭什么啊?陈杭在天上看着呢,不能让他再操心了……
过了很久,铁路说:“袁朗,在许多地方你都不如陈杭。但是,你袁朗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你有你的路,而且,你的路还很长……好好干,中队长。”说着他起身离开。
可走两步又回来了,铁路拍拍袁朗的肩:“努力别牺牲。”袁朗起身立正:“大队长,我尽量。”两个人相视良久,“噗哧”都笑了。
铁路走之前扔了盒儿小熊猫儿给袁朗:“最后一盒儿了。给你吧……”
那天,袁朗和一中队长在陈杭墓前把那盒儿发潮了的烟都给造了。哥儿仨一人一颗的抽……
一中队长说:“铁头说了,这辈子再不给人授衔了。陈杭是最后一个。”袁朗问:“为什么?”弹弹烟灰,一中队长说:“他觉得,不吉利。”袁朗看了陈杭的照片许久,说:“靠!”

乱坟岗子睡一宿

眼看着袁朗同志官也升了、级也晋了、南瓜也削成了型儿了。袁朗和齐桓心里都明白,有件事儿就该办了:他们俩得分宿舍了。不知道为什么俩人都对这事儿不上心,属于能拖就拖。
后来人一中队的南瓜给领回去了、二中队的南瓜领回去了,三中队的小南瓜还可怜兮兮在窖里候着呢。人袁中队那儿还铁不着急呢,再渗了两天,连铁路都看不过去了:“哎,袁朗,你们南瓜还要不要了?要就领走,该搬家了啊。没有训练任务拿人家当正式编制,住宿低人一头的。”袁朗搔搔脑袋,嘴上穷对付:“哦,行,就搬就搬!”铁路看出来他不经心,跟一句命令:“今天必须搬!”袁朗标准立正:“是!”
提起来让和齐桓分寝,袁朗心里不特舒服。战友千千万,齐桓不一般。这黑脸儿小白陪着自己一路风风雨雨的过来,帮自己分担了多少事儿,只有自己知道。真要分开住了……袁朗现在的心态,跟当初离开陈杭有一拼。
袁朗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看齐桓正做卫生呢。有点儿不知如何开口,袁朗在门口转了俩弯儿,忽然觉得好笑:当初离开陈杭,我好象也是这么在门口转悠;怎么如今该齐桓离开了,还是我在门口转悠啊?
听见袁朗笑,齐桓回头:“队长,你回来啦!”顺手递袁朗一盒儿草莓:“食堂配的水果,你让大队长叫走得急,没赶上吃。我给你拿回来了。哦,你歇着,我打水去!”
袁朗拿着草莓心里不是滋味,看着齐桓一把抓住他,有点儿不知如何开口。齐桓也觉得袁朗今天不对劲儿,他放下墩布讷讷地说:“队长,有事儿啊……”袁朗坐下,拍拍身边的椅子说:“齐桓!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齐桓放下墩布坐袁朗身边儿,认真地看着他。
袁朗拿着草莓,吃一颗:酸甜。他笑了,把剩下一盒儿都递给齐桓,说:“你吃吧。”齐桓推:“队长,给你拿的。”袁朗看着齐桓的眼睛,缓慢而坚定:“你吃。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吃!这是命令。”
齐桓不知道袁朗要干嘛,挺慎重地拿着草莓,慢慢往嘴里送。
袁朗说:“齐桓你知道么?熊啊,它也喜欢吃草莓。”
齐桓立马儿就不吃了,瞪袁朗,那意思你又A我呢是吧?袁朗笑:“你吃你的,不是说你。”然后捏了颗草莓往齐桓嘴里送,慢慢地跟他说:“尤其是小熊,最爱吃草莓了。所以每年开春的时候,大熊都带着该离窝的小熊去吃草莓。野草莓,红红的一片一片的……小熊都馋。就吃啊吃,吃的头都不抬。”说到这里,袁朗抿下嘴唇,调整调整声音:“然后大熊会在小熊吃得最高兴的时候悄悄地离开它,走的让它再也找不到。齐桓,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桓不说话,怔怔地看着袁朗。袁朗对上齐桓的眼睛,轻声慢语:“因为啊,小熊长大了,该自立了。齐桓,陪你吃完这盒儿草莓,我也要搬走了。齐桓分队长,你该给自己带兵了!”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齐桓把一颗草莓含在嘴里,半天没咽下去。他嘴唇抖了一下儿:“队长……”袁朗拍拍齐桓的脸,又给他塞了颗草莓:“吃吧!”
那天齐桓坐在椅子上机械地吃草莓,袁朗收拾行李。袁朗收拾好了,齐桓那儿一小盒儿还没吃完呢。袁朗乐:“好吃么?”齐桓有点儿撅嘴:“酸的!”
袁朗也有点儿难过,看着齐桓地脚说:“我就住对面儿。想去就去!”齐桓说:“哦!”声音怪委屈的。袁朗忽然照着齐桓胸口擂一拳:“还要红眼圈儿是怎么地?娘们似地!不适合你啊!”
自打被称呼:齐妈。齐桓就烦别人说他娘们儿这就要急,可没等他翻脸,袁朗就扛起行李扭头走了,头也不回地向后面挥手:“瞪眼珠子才像你,齐桓。威风!”
齐桓看着袁朗的潇洒转身的背影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就把我,推给别人了啊……
那天起袁朗住进了自己的单间。齐桓迎来了第二个老A的室友:徐睿。徐睿是爆破手,脑子灵活,身体条件好。不过家里独子,这批新削的南瓜里算比较娇气的。齐桓知道,袁朗这是把最不放心的南瓜交给自己了。
其实徐睿觉得齐桓对自己不好,都同寝了还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心里挺别扭。徐睿想什么,齐桓都知道。不过他扳不过来自己,他开始回忆自己当初和袁朗一起住时,袁朗也不特搭理自己。原来他不明白,现在理解了。老兵和新兵融合在一起就是需要段时间。以前自己是新兵蛋子老觉得人家对自己关心不够,如今轮到开自己离开朝夕与共的战友带新人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结果怎么看徐睿怎么别扭,尤其看见徐睿睡袁朗的床,就更烦。最后导致齐桓都懒得回宿舍……
那阵子正赶上野外生存演练。齐桓带着一个小分队在野外定点埋伏。荒郊野外天到傍晚,残阳如血,风刮的呜呜的……徐睿紧紧地跟着齐桓,几乎不离左右。齐桓哭笑不得,他知道徐睿胆子小。这孩子说也奇怪,他不怕杀人擒敌就怕个鬼怪妖精的。比如今天中午,大家野外生存大家出去打猎找吃的,齐桓留徐睿看家。等大家都回来了之后,就看徐大爷全副武装地从草丛里冒出来,小脸蜡黄:“齐分队!你们可回来了,吓死我了!”齐桓插腰问他:“这快把你武装成剑齿虎了,整个儿林子里你属最厉害。你还怕什么啊?”徐睿说:“黄鼠狼……我奶奶说,那个成精……”薛刚乐得直不起腰:“成精好,成精好。徐睿你不还没媳妇儿么,正合适!”徐睿瞪薛刚,然后下意识往齐桓身边靠。窝囊废!齐桓就更烦他了。
所以齐桓同志决定:今天晚上住个好地方儿板板徐睿这毛病。他挑了一乱坟岗子。可徐睿打死也不进,非说里面闹鬼。齐桓斜眼儿:“哪有鬼啊?”没想到一向忠厚的石丽海说:“听老兵说了,这里是闹鬼。哎,也不是鬼,就是埋了好多无名烈士。齐桓,别难为徐睿了,再说这地方已经超出了咱指定埋伏区域了,晚上住这儿不符合演练规则。”齐桓知道石头说的有道理,不过他看着徐睿实在别扭,干脆把宿营安排好了,自己拿了装备进乱坟岗子睡去了,临走还回头跟徐睿说:“切!你不去我去。咱打赌,明天我活着回来你给我洗一个月衣裳!”
齐桓胆子是大,小伙子心里又没有别的事儿,倒下就睡了。睡到后半夜,风吹草响,草里有声。齐桓眼睛忽然睁大,还真听见动静了!么人在背诗,声音低低的:钢铁意志钢铁汉, 铁血卫国保家园。 杀声吓破敌人胆, 百战百胜美名传。 攻必克,守必坚, 踏敌尸骨唱凯旋!
齐桓寒毛根儿就树起来了。真碰上老前辈了?他翻身起来,再仔细听听,心里迷糊着琢磨:不对啊,这鬼还带抽凉气儿的?肯定是人说话!
老A的本事加小伙子的好奇心,齐桓同志就寻声猫过去了。
果然,荒草里有俩兵蹲草坷子里念叨呢。一个声音挺刚直的:“班长,你说钢七连那些牺牲了的战士真埋这儿么?”那个班长跟哄孩子似的:“六一,别瞎想了,睡会儿。啊!明天一早儿人就来检查咱伪装了。要让连长抓住你打瞌睡,他不毙了你。”那个叫六一的“呵呵”笑:“班长,天快亮了,冷。你喝口热水呗。”班长说:“不能喝。咱忍忍吧。万一直升飞机提早来咋办啊,人家扫描异常热源呢……”然后俩兵鼓捣鼓捣就没声儿了,估摸是靠一块儿凑合对付着打盹儿呢。
齐桓乐了:敢情睡人家战车伪装后面了……
既然没鬼,齐桓就又躺下了,他想:这俩兵不错,得查查哪个番号的回头告诉袁朗。以后挑南瓜也许用得上。想着想着,就睡迷糊过去了。那一觉睡得香,居然是直升飞机的声音把他吵醒的。齐桓睁开眼睛一看,已经红日要东升了!齐桓一机灵就蹦起来了:晚了!
是晚了!早上袁朗整队发现少了齐桓,眼珠子就瞪圆了。后来听说齐桓不乐意跟徐睿一起,所以自己去睡乱坟岗。袁朗就火儿了,心里骂:齐桓!个没出息的东西!离不开人啊!
大家都知道,其实袁中队是个急脾气,尤其见不得他看中的手下犯低级错误。这一怒之下袁朗带队伍就要走。石头赶紧劝:“齐桓还没回来呢。”袁朗寒着脸:“扔下不要了!”
薛刚给徐睿使个眼色:还不进去找?天蒙蒙亮,正是吓人的时候儿,徐睿看看乱坟岗子再看看脸色铁青的袁朗,还是觉得齐桓比较重要。所以这傻孩子运运气,一咬牙一跺脚就冲进去了。
风吹草现献坟场,是够恐怖的。徐睿闭着眼睛刚要喊:“齐分队!”迎面儿就跟齐桓撞上了。齐桓吼徐睿:“吓叽叽的干嘛呢?”徐睿拽着齐桓就跑:“快,快!队长集合了,他不要你了!”齐桓乐:“徐睿,你不害怕啦?”徐睿跑着说:“怕!我更怕队长不要你了!”齐桓就不吱声儿了,看着前面猛跑的徐睿,笑了:“傻小子!”
后来齐桓、徐睿跟头骨碌地跑回来集合。齐桓让袁朗狠训了一顿。挨骂了齐桓也不说话,等袁朗骂完了好半天,齐桓也不动地方。袁朗烦了:“闹情绪是怎么的?骂错了你了?”齐桓忽然说:“队长,你以后要走,要不带我都行。可你走之前无论如何得跟我说一声儿。我知道……你总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儿。可是你别悄悄的走了,求你了。那样儿,我难受。”
袁朗愣了愣才明白他说什么,笑话他:“你个狼崽子,又不是熊瞎子?”齐桓出人意料地坚持:“你答应我。”眼神意外的固执。
袁朗看着他,心一动,不由自主地说:“嗯!”
齐桓挺高兴,给袁朗敬礼,然后带着徐睿回去了。
晚饭的时候,袁朗特意坐齐桓身边儿:“齐桓,成熟的意思就是没人宠着你了,该你护着别人了。比如这次你扔下徐睿和你的分队,就是不对。”齐桓咬着馒头不说话。袁朗说:“不可能一辈子有人护着你,齐桓。你越强,能照顾你的人就越少,需要你照顾的人就越多。这就是成长的代价!”齐桓想了很久,忽然挺心疼地问:“队长,那谁照顾你啊?”袁朗坏笑,给他夹块肉:“你呗!”齐桓闷头猛吃,又不搭理袁朗了。

谁带的兵像谁

好容易兵强马壮了,袁朗同志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他开始练CQB,发狠的练。齐桓知道袁朗早就对铁路那套CQB系统流口水。前些日子三中队编制不全,他没办法,只能垂涎三尺的围着CQB转悠。现在有人有枪了,那就再没什么能阻挡他们袁中队长了。
袁朗他早就对CQB着魔了。因为那是CQB――Close Quarters Battle,挑战特种兵反应能力的极限;因为在那狭窄的空间里面充满了严阵以待的敌人、有狙击手和其他种种未知的危险;因为……那是要了陈杭性命的近距离空间战斗……
狼崽子身上有血性。老A在哪里跌了跟头就得在哪里爬起来!记吃不记打的那还配叫中国陆军么?
全三中队心里都憋口气,无论费多大劲,吃多少苦。这套CQB我们一定攻下来。铁路明白袁朗,齐桓更明白他。那阵子他们发疯地练,白天其他中队用场地,三中队就晚上加码练。而且练更得苦,要求更高。合格标准是看见标靶预定反应四秒,袁朗改两秒。齐桓就记得那阵子混杂了人质、不可射击目标和敌人的标靶在身前背后的狭窄空间里“噌”“噌”地往外冒,那叫一个层出不穷!
那阵子战士们都让袁朗挤兑得神经了,动作倒是真快,枪法也是真准,不过逮谁打谁,看见靶子就开枪,一上午把人质胸靶打得稀巴烂。向铁路报告模拟战斗结果的时候,袁朗咬着牙说了句:“全灭!”
齐桓看看现场几乎要乐,可不全灭么?基本上三中队过处再无活口,兵们一紧张把不睁眼的小耗子都给摔死了。那叫一个玉石俱焚!
铁路在旁边儿看着,挺真诚地建议:“袁朗,其实架炮轰比你们快。”当时齐桓和战士们全都臊眉搭眼的看着他们队长,袁朗拿发蓝的眼光儿冽他们。
徐睿他们几个新兵蛋子知道这是队长发威的前兆,脸色儿都青了。齐桓小声儿嘀咕:“老人说青出于蓝。还真没错儿。”袁朗提脚就踹。
提高成绩也不是就踹齐桓一个人就可以的,那几天怎么练也没长进,袁朗是有点儿起急冒火。徐睿胆子小,怎么练也是直觉的保护自己,看什么打什么。就在他第十二次击毙“妇女儿童”的时候,袁朗终于忍无可忍,上来咣就一脚把徐睿踹出去两米远,黑着脸骂:“你是特种兵还是杀人犯?”
齐桓跑过去拽起来面红耳赤的徐睿,胡噜两下儿看他没事儿,撇了袁朗一眼。然后仨人就又抄家伙冲了进去。别说,挨了一脚徐睿是明白多了,从下午开始知道给袁朗留活口了。
晚上回到寝室,齐桓让徐睿把上衣脱了看看,徐睿别扭。齐桓吼:“脱!”几乎是强行地把徐睿上衣扒下来一看:肋下让袁朗踹青了一片。齐桓啥也没说,拿药油帮徐睿揉。揉着揉着,徐睿有点儿委屈地说:“齐分队,我觉得队长是疯狗。”齐桓心说,咱俩想一块儿去了。可他手底下不停,嘴上说的是另一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小子别拿这不当事儿,咱老中队长就折这上面了。”再擦一擦:“队长是不要再有人死在CQB里。”徐睿低头不说话了。擦完了药,齐桓一拍徐睿脑门儿:“睡吧你。”
徐睿“哦”了一声慢慢爬上床,一会儿探出个脑袋:“分队长,谢谢你。”齐桓说:“谢队长。药油是他给的。”徐睿挺奇怪:“我怎么没看见?”齐桓笑话他:“好人匪徒还分不清楚呢。你能看见什么啊?”那天晚上,徐睿睡不着翻了半天身,问:“分队长,你说咱队长是好人还是匪徒啊?”齐桓琢磨了半天:“队长是很好的匪徒……”就听徐睿倒抽一口凉气,黑夜里,齐桓看见这孩子吓得把脑袋都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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