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
也不知道这落地窗结不结实?
抱着他跳下去能同归于尽吗?
作者有话说:
程老狗:谁还能比我的嘴更硬吗??
程隽礼噙了些浅笑朝她走近了两步, “还是说,你不敢和我结婚?”
姜枝不落下风地仰头:“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不敢?”
却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 心漏跳了一拍,程隽礼这厮生得实在勾人。
啊tui!
再好看也架不住他不做人。
姜枝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凭借他的巧舌如簧的口齿,列举出种种事迹来力证姜枝对他本人的余情未了。
在这之前, 她先开口:“那结婚吧, 我们结婚。”
反正她贫下中农一个。
光着脚还怕一穿鞋的?
程隽礼强忍住心内狂喜, 语气仍旧冰冰冷冷的,“好。”
好像被逼婚的人是他。
姜枝的指尖嵌入掌心,越是这种局面心态越要平稳, 现在最适合提要求了。
来之前她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果非要结婚不可, 那也要给自己争取最大自由。
“我只有一个条件,我们结婚三年, 这笔账就此勾销。”她看着程隽礼, 一字一句说道, “在这期间我会当好你太太, 也会尽到夫妻......义务,但是三年后我们立刻离婚。”
说实话三年已经是极限了, 就这种形式婚姻, 姜枝觉得一天都不能忍。
程隽礼不意她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用三年换十个亿?你还挺会做生意。”
姜枝靠着沙发,脸上是一副十成十慵懒淡漠的神情,浑身都写着“你不要把我逼急了, 小心老娘和你拼命”。
她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那也没有用十个亿买我一辈子的道理, 程董,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好了。”
说完她又用摆烂的口吻补充了句,“我不介意去和我爸作伴,没准儿还能在牢里约饭。”
程隽礼也明白不能再逼她了,这倔脾气已经上来了,再逼连三年的婚姻都不会有。
他认命地应下了,“记住你的话。”
姜枝:“?”
记住什么?
当个好太太?还是......尽夫妻义务?
想到那夜醉酒后的吻,姜枝脸上微烫,颇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文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程隽礼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姜枝坐在他对面,只看了一眼那冰美式就皱眉,又惦记他的胃病,“换杯热拿铁来吧,你胃出血还没好。”
程隽礼刚端起来,又顺从地放下了,“你进入角色倒快。”
姜枝刚想呛他一句这是基本的关心。
想了想,又闭上嘴。
和他说得着吗?
姜枝瞪他:“户口本带了吗?”
程隽礼兴致盎然地盯住她,“你倒比我还急。”
姜枝不可置否地耸肩,“早结早离。”
程隽礼:“......”
她挺敢说。
扳回一局的姜枝心情总算好了点,“可我没带户口本,要回一趟家去拿。”
程隽礼看了一眼文立,“今天的行程?”
文秘书有条不紊,“十点有集团高层会议,下午视察深圳分公司。”
他看了眼表,“让司机送你去拿户口本,十一点半在民政局碰头。”
姜枝下意识就要拒绝,“我可以自己去。”
程隽礼起身松了松领口,走到她面前,伸出左手捧住她半边脸。
大拇指的指腹在她脸上来回摩挲,这温润的触感让程隽礼神摇不已,“听我安排好吗?”
不,这不是他的台词。
他的风格应该是,“你必须听我安排。”
他如果一直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
在他继续有下一步动作之前。
姜枝连忙退了两步,“我走了。”
程隽礼轻哂。
今天的高层会议的议题是关于集团新项目的研发,三个还算得脸的项目负责人一开场就吵得不可开交。
每次的新项目开发无疑都是块肥肉,经费也好奖金也好,数额都丰厚的吓人,更不要提项目面市以后的风光露脸。
简单来说就是得名得利的大好事。
更何况这个项目是程隽礼亲自盯的,势头正劲,无论落在哪个项目组都是稳得一批。
这三个经理都是程隽礼的干将,私底下关系也过得去,可都到了这种要见真章的局面,私交再厚也不免翻脸。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脸面算得了什么?
这也就是程隽礼威势足,坐在上头镇得住,要不早卷起袖子干仗了。
整个会议室里都充斥着争吵声。
那三个经理说什么都像在骂人。
其余闲杂人等一言不发,只等着程隽礼最后拍板。
可程隽礼却如老僧入定一般,只顾转着佛珠,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直到文立走进来,小声在他耳边说,“董事长,夫人已经出发去民政局了。”
高层们才集体等到程隽礼开口,“各位。”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都等着听他的结案陈词。
程隽礼轻敲着桌面,冷峻的目光扫过三位经理,各个都往后缩了缩,全没了方才要干架的气焰。
他沉声道:“三个项目组各有千秋,把想法形成书面报告,交给我审定。”
随后起身理了理衣襟,“散会。”
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只是这样就散会?
二十多脸懵逼.jpg
从来也没有过当场不讨论出结果的会议啊。
今天董事长是撞邪了?还是病没好无心工作?
怎么想似乎都不应该。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理事们逮住正在收拾东西的文秘书。
问来问去文立也只有一句话,“董事长今天有要事在身,不便和各位在此久谈了。”
人家赶着去领证结婚呢,哪有功夫听你们吵架?
从蔚然集团过去民政局还算快,一路上也没堵车,程隽礼几乎是和姜枝同时到的。
姜枝从他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他,二人零交流的状态让人怀疑。
她把两本户口本往工作人员面前一推,“我们结婚,麻烦办下。”
眼看着钢章盖下,姜枝心里也像有什么东西落了地似的,倏忽间有了着落。
程隽礼手里拿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尽了生平最大努力,才能勉力撑住喜怒不形于色的霸总人设。
总算绷住了没当场傻笑起来。
但再多一秒都不行了,他真的忍不住翘嘴角。
万幸姜枝气冲冲地上了车,对司机说:“回武康路。”
姜枝一走,程隽礼独自站在民政局门口,对着结婚证足足笑了两分钟。
一刚离婚的青年从里头出来,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酸道:“哥们儿,笑的这么开心是头婚吧?多结两次你就没感觉了。”
程隽礼把结婚证揣回去,心情大好的他也没计较,“我这辈子只结这一次。”
既然结了婚,他就不会离。
程隽礼在机场贵宾厅吃过午餐后,又拿出结婚证来瞧了瞧,反反复复确认了许多遍,看的文立都已经对正红色过敏了。
老板不会是在内涵他是只单身狗吧?
这么残暴不仁且毫无人性的吗?
在临登机前,程隽礼像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打给姜枝说:“程太太,收拾你的行李,今天搬去裕园。”
姜枝在电话那头抗议,“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称呼我?”
“怎么你觉得程太太这个称呼不正常?”
姜枝:“随你高兴吧,当我没说过。”
她当然不会有这么听话,程隽礼去深圳视察,少说也得三五天才回来。
秉承着能晚两天就绝不早一天进贼窝的信条,姜枝在沙发上葛优躺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俞伯带着佣人上武康路来找她。
而姜枝要做的,就是开门而已。
因为她才刚一把门打开,佣人们就在俞伯井然有序的指挥下,用半小时收拾好了行李。
六个大行李箱整整齐齐码在了姜枝面前。
俞伯垂手问道,“少夫人,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吗?”
姜枝心想:有,你们能自己把自己带走吗?立马缩成团从我家里出去!
她环视了一圈屋内,就算加上四个转角,整个房子也只能用家徒八壁来形容,被他们搬得很干净,像从未住过人一样。
姜枝拿上包,“没了,走吧。”
回到裕园后,她坐了还没十分钟,就到了饭点。
她坐在主位上,看着一桌子飞禽走兽,足有十菜三汤。
姜枝一下子又像回到了抄家前的生活模式,她在金子堆里长大,也在富贵窝里沉沦,除了跳舞每天就是派对晚宴、吃喝玩乐。
红酒只喝La Romanee-Conti,Hermes的铂金包按颜色来做分类收藏,VVS以下的纯度的钻石从来不多看一眼,每季度坐私人飞机去巴黎看秀,各大品牌设计师把新品送上门任她挑选。
这些就是姜枝生活的绝大部分。
可是三年过去,如今再度回归到这种连吃饭都要变成仪式的状态里,她只觉得虚无。
是的,就是虚无。
是那种浸淫在浮华虚名里久了,逐渐失去自己认同的虚无感。
裕园的厨子有三个,都做的一手京味菜。
可今天这桌子本帮菜却做的很地道。
姜枝尝了一口白切鸡就品出来了,“是换新厨子了吗?”
俞伯忙道:“少爷吩咐说夫人爱吃本帮菜,这厨子是刚从挹芳楼调来的。”
想着有三年要在这里住,姜枝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以后我一个人吃饭,不用烧这么多菜了。”
俞伯应了个是,“我记下了。”
作者有话说:
程老狗:终于娶上媳妇儿了,虽然媳妇儿不高兴?
姜枝有饭后半小时健身的习惯, 为了保持身材,她也不敢咧开嘴胡吃海塞。
每日摄入的卡路里要保证在她能消耗的范围之内。
毕竟她非常懒,跑久了会她累。
晚上跑完步, 她随手擦了汗把毛巾搭在跑步机上,稍微忖了忖,还是拿起手机给郑女士打了个电话。
“妈, 我那个……今天结婚了。”
郑女士一口茶呛在喉咙里, 她连申城话都飙出来了, “了么桑头......小囡你该不是被骗婚了吧!妈妈建议你下载一个反诈app,这年头骗子厉害的呀......”
在她继续胡诌之前,姜枝立刻打断她, “是程隽礼。””
郑女士意味深长地嗷了一嗓子,“还是我毛脚女婿, 也不错啊,起码知根知底。”
她话头一转, “我家囡是最讲腔调的, 今天没有浪漫一下吗?”
“他去深圳分公司考察了。”
“新......新婚他就......”
郑女士无可奈何地叹气, “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小囡,你多往好处想想吧。”
姜枝倒没多失望, 她这辈子的失望三年前都在程隽礼身上耗尽了, 无论他再做什么, 她都不会再像刚订婚就送他出国时那么惊讶。
“他这个人最重事业,全世界都知道的呀。”
她的语速极轻极快,像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全世界都知道他事业心很重的程隽礼, 刚在深圳分公司高管的陪同下吃完晚饭。
程隽礼在饭桌上从不谈工作, 高管们也不知道大老板对分公司的发展现状是不是满意, 只有在觥筹交错间更殷勤些。
一直到视察的第三天,文立在会议上宣读了总结报告,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次程董似乎格外的开恩,一句没问责,一个人没开,只是提了些项目上的建议。
到底是集团董事长,眼光格局都不是他们能比拟的,意见精准一针见血。
程隽礼才刚走出会议室,就见一行人端着珠宝盒。
香港HW珠宝的负责人恭恭敬敬站在门口。
见他出来忙摘下手套,和程董事长握了握手,“程先生您好,这是您月初定制的婚戒,我给您送来。”
文立不觉感慨老板的谋划,姜小姐一回来,他就已订好了结婚的戒指。
等这对戒指到了,他们也已经领证。
时间管理大师jpg.
程隽礼打开一看,男戒是普通样式,他拿出来试戴后,就没有再放回去。
那枚女戒典雅奢华,中央主钻是三克拉的方钻,四周铺镶一圈碎钻。
纯度是姜枝一贯推崇的LC,款式也简洁,那挑剔的小丫头会喜欢。
想起他的新婚妻子,程隽礼扫了眼手机,没有一个电话,也没一条信息,结了婚对姜枝来说,看来和没结差不多。
丈夫一走三天,她根本不关心。
连什么时候回家都不问上一句。
没准儿还巴不得他不回去才好。
姜枝当然是这么想的。
因为她这天下了课,约了卓歆去恒隆吃泰国菜,又再续了一场SPA。
她们俩一出餐厅,卓歆就疯狂抱怨:“和你干饭是真没劲,永远那么小口,半碗饭吃一夜,我他妈都替你着急。”
姜枝义存里存气地回她,“嗯......怎么就没劲了呢?你为什么要批评我?我是个舞蹈家来的呀。”
卓歆正要怼过去,却见一限量版迈巴赫开了过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又是谁呀!来吃个饭还要炫富,这瞧不起谁呢这是?显得她比人......”
姜枝冷冷清清地说,“是我。”
卓歆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终于想通去傍大款了?不对呀,普通大款他开不起这车。”
姜枝:“......程董的车。”
事情是这样的,姜枝今早去上班的时候,怎么看都觉得大劳不顺眼,不愿第一天就风言风语,就去了车库挑。
可是左挑来右挑去,也就这辆迈巴赫看着还算低调,还是三年前的款式。
她就坐了这辆车去上班,一直到下班和卓歆吃饭。
卓歆四处嗅了嗅,“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你们俩不会是......”
姜枝低头,“我们结婚了。”
卓歆:“靠!!!这么大的事我才知道?”
“朋友里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还差不多。”卓歆停了停,恍然大悟般,“你几个朋友?”
“就你一个。”
“......”
她真的会谢!
司机给她们开了车门,姜枝坐上去放下车窗,“还去不去做SPA了?”
“去。”
卓歆上来就把座椅摸个遍,啧啧赞叹道,“你家程董就是会享受,我一坐下吧,就有种成功人士的feel.”
姜枝回到裕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按完摩浑身松泛了不少,就是满身的精油让她觉得不舒服。
张妈接过她的包,“夫人上班累了吧?是不是要泡个澡?”
“麻烦你了。”
“夫人太客气了。”
姜枝惬意地半躺在浴缸里,头枕着软垫,就要在热气蒸腾里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都氤氲上一层粉红,却还是昏昏靠着。
直到程隽礼推开了浴室的门,他迟疑着低声唤了句,“姜枝。”
没人应。
他走到浴缸边,见她头歪在浴缸边睡过去了,秀气的小鼻子还一张一翕,便放下心来。
怎么在学校当老师很累吗?回了家泡个澡也能睡迷了。
程隽礼挽起袖口,拿了条浴巾把她一裹抱了出来,姜枝软软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换了个舒服位置。
程隽礼浑身一僵。
一双手进退不得。
他不自在地低头,入目即是姜枝透着淡淡粉质的瓷白肌肤,她白得像一片误报了花讯的樱花林,引诱着他去探寻。
程隽礼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低到姜枝甜软的体香都萦绕在他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待久了,他只觉得口干舌燥,领带也比像比往日更勒似的,扎得他快喘不上气。
除了吻她似乎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像是中毒已久,而现在,解药就在他手里。
张妈刚想进来给姜枝送浴袍。
就看到少爷一路亲着少夫人进了卧房,她站在门口都不难窥见那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好像要把柔弱的少夫人生吞进肚一般。
她老脸一红,忙退了出来。
程隽礼抱着怀中的美人,双双跌进了柔软的大床。
他稍稍一用力,就把她身上的浴巾扯下,丢在了地毯上。
姜枝也总算有了些许知觉,纤长浓密的睫毛缓缓卷开。
程隽礼正伏在她的脸侧,在她耳畔落下密密匝匝的吻,她下意识就要去推他。
却又在他攻城略地般缠绵的吻里找回了一丝清明。
他们已经结婚了,三天前的中午,已成了法定夫妻。
是她亲口所说,要当好这三年的程太太,而眼巴前儿这档子事情,就是最基本的。
一直到凌晨两点,这场折腾才结束。
姜枝的呼吸逐渐匀称绵长,她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明天起来脖子还能好受吗?
他侧了侧身体,把姜枝的头枕在了他手臂上,她嘟了嘟小嘴,呓语了两句,“不来了。”
程隽礼有些好笑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不来了。”
姜枝往他怀里拱了拱,调整了个她认为舒服的睡姿,没多久便又睡熟了。
作者有话说:
被删的已经不成样子了,将就看吧集美们,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小别胜新婚,何况董事长刚结婚就去了深圳,三天才回来。
那这不就是传说里新婚中的新婚, 这时候去叫,不纯纯等着被人事部发文遣散吗?
今天文立敢去敲门,明天就会因为左脚先迈进集团大楼而被开除, 他房贷都还没还清。
没胆子触这霉头。
直到十点二十, 姜枝的手机叮铃铃响起来, 是院长打来的。
她迷迷瞪瞪地摁了接听,“喂?”
“姜老师,三四节课是你的《芭蕾鉴赏与批评》, 二十分钟都没见你人,我不希望你告诉我说忘记自己有课了。”
女院长大概是更年期到了。
声音刺耳且沙哑, 像被阉了的太监。
姜枝一听就立马精神起来。
她胡乱薅了把头发,但也想不到理由, 只好承认:“我确实是忘了。”
“第二天上课就忘了?今天的课先由戴老师替你上了, 明天交份检讨给我!”
院长说完, “啪”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毫不手软。
姜枝气馁地把手机扔在地毯上。
去他妈的吧。
连带看程隽礼也不顺眼。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
但那个祸首长臂一伸,又重新把她抱在怀里, “别闹, 再睡会儿。”
姜枝又想起昨晚的荒唐, 和此时翻个身都困难的肩膀,就也老实地待了一会儿。
大约是太久没晚睡,她被程隽礼轻拍着, 又昏头昏脑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程隽礼已经洗完澡, 换了件黑衬衫, 拿起床头的表戴上。
姜枝迷蒙着眼,“嗯?几点了?”
“十二点四十。”
姜枝猛地坐起来,“我下午还有课。”
程隽礼好心情地打趣,“就你这个动作的迅猛度,姚明都不一定能防得住。”
姜枝没理他,掀开被子就去了浴室洗澡,她裹着浴袍一边举着电动牙刷,快步就进了衣帽间挑衣服,专心致志的。
最后挑了件月白绉纱领长裙,收腰复古的款式,换上后更显得她飘逸出尘。
程隽礼绕到她身后,不知从哪儿变出串钻石项链给她戴上,足足三克拉的水滴钻。
戴在她颈间也丝毫不突兀,反而被压了下去,似乎她天生就该穿金戴银。
一开始姜枝还懒得费口舌去拒绝他,毕竟她赶时间,急着要去上课,直到那双环在她腰上的手开始乱动。
程隽礼的气息也越来越乱,他咬着姜枝的耳珠喑哑道:“我今天不想工作了。”
姜枝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你可以在家自嗨,我一定要去上班。”
程隽礼:“???”
自嗨???
姜枝低头看了眼他鼓起来的地方,“用手啊。”
程隽礼:“......”
姜枝又起身回浴室盘起头发。
程隽礼倒是镇定自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刚结婚他就放飞自我了。
“新婚总归要迟到的,你们院长不明白吗?”
姜枝戴上钻石耳钉,“她不知道我结婚了。”
程隽礼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从口袋里拿出枚戒指,往她左手无名指上面一套,“现在应该能知道了。”
姜枝抬起手看了半晌,不得不说,他的眼光一点不直男。
甚至连尺寸都挑选的刚刚好。
姜枝一看这繁复的切割工艺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不像是临时在商场里随便买的。
她抬眸,“什么时候订的?”
程隽礼蹭着她的侧脸,“月初。”
老鸡贼。
姜枝在心里骂了句。
姜枝轻轻挣开他,“我不在家吃饭了,上课都要迟到了。”
从裕园到学校开车要四十分钟,留给姜枝的时间只够在学校门口买份三明治,饶是时间充裕她也吃了三小口。
吃东西不过三口,是她远在国外的导师,给她订下的规矩。
给大一新生上课并不是很难。
学生们大都还算听讲,又因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几乎没有捣乱的男生。
一节课上完,姜枝回办公室把课表拍了一份在手机里,刚退出舞团,她的确不是很适应在学校当老师的工作。
只是备了两节课的功夫,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办公楼下面里一派喧嚣闹嚷声,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姜枝起身走到窗边,端着茶静静站了会儿,就看见一辆劳斯莱斯开了进来。
她心道是哪个浮夸的学生家长,毕竟学校里有钱人家的小孩不在少数,又或者是成名校友回来了。
待她看清楚了车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哪里是什么浮夸家长,分明是她的浮夸老公。
她本来想着就不下去算了,可一看刚准备要下班的院长和程隽礼碰上了,正毕恭毕敬地站在车窗边。
院长平日飞扬跋扈的气势全没了,还顺手打个电话叫来了他们校长。
已经有不少学生在围观了,纷纷议论究竟是什么人能引起这么大阵仗?校长和几个院长排排站。
在场面闹得更大之前,姜枝拿上包就下了楼。
程隽礼这厮连下车的意思都没有,手里握着串佛珠,有一搭没一搭的听院长们瞎寒暄。
直到姜枝出来,她朝校长点了点头,略带歉意地笑,“不好意思。”
众人俱愣在原地。
他们院长当着程隽礼的面不好发火,仍旧保持着客套的微笑,可那语气一听就是要和她秋后算账,“你在不好意思些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检讨写完了吗就下班?”
姜枝把这茬忘得死死的,“没有,我晚上回家写。”
“晚上有家宴,夫人,你应该没空。”
一直坐在车上没动的程隽礼突然开口了。
什么?夫人?
姜枝是程先生的夫人?
这......怎么可能呢?
校长瞪了他们院长一眼,“写什么检讨?程太太当然是家宴要紧,我给你开门。”
说着就亲自给姜枝打开了车门,“来,程太太请。”
姜枝含笑点头,“谢谢校长。”
校长趁着车窗没关上,又向程隽礼锤了锤音,“程先生,那新教学楼的事情......”
“把置业书发给我的秘书。”
程隽礼转着佛珠,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颗定心丸的效果不错。
校长满脸堆笑地送走了他们。
姜枝小心地避开他一段距离,以致于宽敞的后座中间空荡荡一片,还能塞下个三百斤的胖子。
她低头低得有些久了,猛一抬头看车窗,就见程隽礼正望着她。
他侧着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所云。
“你看什么?”
姜枝率先打破僵局。
“我看看你是怎么混到写检讨的地步的?”
程隽礼嘴角噙着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不是他昨天晚上胡来,直.闹到凌晨去,打乱了生物钟,要不她会至于起不来?
现在还要拿这事当笑话来讲,他到底是哪个星球来的物种?
有这么好笑吗?怎么这么损呐?
两人一路僵到佘山。
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门口站满了黑衣的保镖,和奶奶的随行医生,她年纪大了,身边不能短医护人员,所以两个医生是基本配置。
姜枝才一走进去,就见花园里的沙发上坐满了大小远近亲戚,这个家宴的排场……是程家没错。
奶奶众星捧月似的坐在最中间,族中亲友们围住她说着奉承话。
而身后的司机眼睁睁看着在车上还冷场的两口子。
刚下车立马就挽上了手,姜枝还站在门口替程隽礼理了理领带,一副新生代贤妻的模样。
程隽礼闲闲站住脚,任由他的娇妻摆弄:“戏不错啊姜老师。”
姜枝对他报以温柔一笑,“你也不想奶奶怀疑对吧?”
程隽礼把头转向一侧,不好意思了程太太,他从来不怕奶奶怀疑。
因为......他根本没有离婚的打算,也没打算认账,去他妈的三年协议婚姻!
程家人认识姜枝的不在少数,但到底隔了多年未见,亲戚们大多记不清了她的长相。
此时都齐齐望向门口,傍晚的余晖早已红成了漫山的烟霞,倒看不全姜枝的模样。
只是觉得气质超逸,远远看着就很明艳动人,非一般女子可比拟。
再加上身旁芝兰玉树般挺拔的程隽礼,正微微侧着头含笑看着他的新婚妻子。
没由来的就让人想起“一对璧人”之类的字眼。
奶奶招了招手,“小囡快过来坐。”
既然台下观众都发了话,姜枝连最后的装腔作势连懒得演了,往后一甩程隽礼的领带:“哎,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