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扬(FZ)下+番外——祀行澈
祀行澈  发于:2012年02月02日

关灯
护眼

只是我没想到黎境黯随即就退出荆龙,荆龙股价一天之内狂跌,整个集团树倒猢狲散勾心斗角一片混乱,正好掩饰了当时我做的那些小动作。

脖子上的项链已经带得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追踪仪只要有强干扰仪就会失效了,以前害怕黎境黯察觉还需要费心去破解通讯密码从而传回假信号,但现在连这个必要都没有了,只要让他找不到我。

这个世界这么大,我就不信怎么都逃不开一个人的视线。

第七十六章:宁静

仿佛就小时候一样,那时虽然每次出门就会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街头小霸王追着打,但却是无以伦比的真实自由气息。

在这个所有人都陌生的地方这种气息更为浓厚,我的小屋隐藏在山林茂密的半山腰上,是一幢废弃的木屋,破得仿佛大风一吹就会倒塌似地,进去的时候才走了几步就蒙了一脸的蜘蛛网。我徒手清理了一下,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终于把它弄得勉强可以住人,疲惫地坐到靠墙的椅子上,只听“吱吖”一声,椅子应声而裂成几块,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碎木片的木刺刺进了手掌,

有些痒又有些疼。

看了看碎得不成样子的椅子,我不由地笑起来,发自内心。

还好床并没有这么脆弱,不至于因为承受不住我的重量而倒塌。

原本逃离之前准备好的包里只塞了几捆钱,还以为只要有钱什么都不必愁了,结果到了这里才发现想要烧钱还很难找到地方,去小小的杂货店需要翻过一座山,去最近的镇里要走一天,我思量着我应该买一头小毛驴,这样我就可以骑着毛驴走山路,不过最好的还是在山里开块地,自给自足,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会有麻烦,躲开所有的人才是最明智的。我把未来的生活策划得天马行空,每天在虫声隐隐中睡去,在鸟鸣声声中醒来,扛着锄头去种种菜,无聊的时候拿着鱼竿去钓钓鱼,这种无拘无束的幸福让我动不动就发笑。

除了,会想起一些再也不可能回来的人。

除了,夜间无止境的噩梦。

我常常会想,如果自己和小凉一起住在这里,小家伙一定每天在深山老林里活蹦乱跳,他一定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的景色,刚刚换上角膜,他什么都还没有看到,我让他看到这个世界的污浊和荒谬,让他在视觉的现实里做了一场噩梦——而我,却是那场噩梦的半个导演。

每个在鸟鸣声中醒来的清晨,恍若隔世。

只是常常被路过的打鸟人的枪响惊得满头冷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有些会来敲我的门,我却从来不应。

但有时候也难免有迎面碰上的时候——那时候就不得不聊上几句。

我正是因此渐渐认识了其中的一个,他长得挺魁梧,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倒是很会关心人,皮肤黝黑黝黑的,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显得特别可亲,他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我在开门时把

枪小心地握在手上缩进长袖中,过去提心吊胆的生活让我对每一个人都有着十足的防备。

第一次和他打照面的时候,他背着猎枪好奇地看了我半天,操着一口乡音浓重的普通话问我:

“你是外地来的?我记得这屋子里头以前没人住。”

“嗯。”我没有多说话,并不想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这里挺不方便的吧?离县城又远。”那人却一副自然熟的样子,话匣子一打开就自顾自地讲开了。

“还好,我觉得这里环境不错。”我也只好对着他笑。

“我家就在山那头,你要是愿意就搬我家去,我阿娘人很亲切的,你长得这么俊俏,她肯定喜欢你。”男人憨憨地笑着,挠了挠脑袋,“而且这屋子里死过人,我阿娘说带晦气,不好住人。你不要误会啊,我这人直肠子,有啥说啥。”

“没有关系,住这里挺好。”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我亲手杀过人,又怎么会在乎住的地方有没有死过人,信神信鬼的人又怎么会有勇气拿枪呢?

“我跟你说真的,我家宽敞,多你一个人也不嫌挤,不收你钱。大家住一起也热闹对不对?”以为我误会他是趁机做生意的,他连忙解释。

越是落后的地方民风反而越是淳朴,至少都是直来直往不需要掩饰,但是人越多的地方麻烦也多,我是在逃难,不是在旅行。现在的媒体上是不是到处都有我的照片我不知道,但是稍大一点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有黎境黯的情报网渗入,我就像一个无处可逃的小贼。

“真的不要紧,我喜欢一个人住。”我说,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干笑了几声:“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叫什么了,我阿娘就老是骂我缺根筋,这里人都叫我阿真,我还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弟弟阿诚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妹妹小仙。村里人都夸我妹长得漂亮,我弟也聪明,就我最没用。诶,你叫什么,打哪儿来的?”提到弟弟妹妹,阿真一脸的自豪表情。

“我姓杨,杨进。”随意编了通谎话,“做生意失败了,老婆跟人跑了,一个人跑到山里冷静冷静。”

我编得不带一点情绪破绽百出,阿真却听得一脸同情感同身受:“原来你这么可怜啊?你放心,

你待在这里一天,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尽可以跟我说。”

看他一脸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神情,我忍俊不禁。

怪不得会被别人说他傻了,这么好骗。

第七十七章:宁静

后来阿真几乎天天来,看我缺什么都会给我带来,家里难得炖了老母鸡也不忘爬半天山路给我端一碗,每次他来这边打到的鸟都会给我送来,我告诉他我不吃这种东西,他还以为我怕麻烦,非要拉着我一起烤麻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老实的人,替我买东西每次都自己贴钱,好不容易把那些花不掉的钞票塞了一张给他,第二天就把半个家里的东西都给搬来了,说是我的钱要拿去讨老婆用的可不能乱花了,他反正也是讨不到老婆的,正好省了这钱。我要是塞一叠百元大钞给他他还不当场吓昏过去,想到这个就为当时撒谎装穷的自己有些不齿。

“我娘说我在山里藏了个媳妇儿呢,把家里都快搬空了天天往你这里送。”阿真这天倒是两手空空。

我松了口气,收他的东西都收到心中有愧了。

“我阿娘说你一个年轻人在这里住,没个倚靠没个说话的,让你去我们家吃个晚饭。”

“算了吧,不要麻烦了,我不去。”一转眼在这里也带了十多天了,我在屋后开了块地,种下阿真带来的白菜种子。阿真一看我垦地就忍不住嘲笑,说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连锄头都拿不起,但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种下的菜籽是否有可能长成白菜。

“这哪成?阿娘今天早上就开始杀鸡洗菜了,你不去我怎么跟她老人家交代?我们村子虽然穷,但是待客的礼数还是周全的。”拗不过他,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到了他家,老旧的砖砌平房,墙上的石灰都已剥落,但是比我的那小屋子还是新一些,屋子也挺多,至少有七八间的。老太太和阿真的弟弟妹妹一副迎接贵客的样子拘谨地在门口迎接。

“都挤在这里干什么呢,赶紧去里面坐,我们这乡下地方,你不要见怪。”老太太搓着腰上有些破旧脏污的围裙,一脸慈祥地笑着拉我进去。

“哪里会见怪,你们太客气了。”我礼貌地赔笑。

“我听阿真那小子说你一个人住山里的那房子,那房子怎么能住人呢,我们家好歹还有几间空房子,我看你就搬这里住,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客厅的方桌上摆了一桌子菜,对于这样的人家来说大过年的也就这个菜色了。

“没事,那边挺好的,我也就住一阵子,不久就回去的。”推辞不了,索性就随口扯了个谎。

“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住几天。”老太太非要留人。

“杨大哥,你就别客气了,明儿个我带你到处逛一逛,这里不比城里,但人都是顶好的。”说话的是阿真的妹妹阿仙,看起来也是爽直的性格,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才想起之前告诉过阿真的名字,杨进,名字是假的,这里的一切,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说你好歹留两天,你是看不起我们家怎么着?”阿真粗壮的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搭,张着大嗓门朝我耳边一吼。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突然发现自己张口结舌,欲辩无言。这家人的热情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从小到大,除了妈妈还以为再没有别的亲人,更不会有亲戚朋友邀请作客或是留宿什么的。

番外:七夕特典

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照着黎净扬宁静熟睡的脸庞,温和的线条映射出微微的光芒,睫毛轻颤,眉间微蹙——浅眠的黎净扬睁开眼睛。

眨了眨,有一瞬间呆呆的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黎境黯将枕在他颈下的手收了收,把整个人紧密地圈进自己的怀里,温热的肌肤亲密地贴合得毫无缝隙,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眉心。

黎净扬笑了,温和的笑容在嘴角划出两个小巧的酒窝,水润的眼睛微微弯曲成明亮的半月形,伸出手回抱黎境黯坚实的身躯。

“你今天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黎净扬嘴唇微启,舌尖有意无意地舔过湿润的唇瓣。

黎境黯腰一顶,毫不遮掩暴露自己定力不足的身体外部变化,火焰高涨地吻着黎净扬,就着昨晚的睡姿正好连衣服都不必再脱一次。

“不行啊,今天的那笔交易我无论如何要出席,待会我必须出发去日本,最早明天才能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吻得擦枪走火的时候黎境黯突然说出这句话。

黎净扬脸一冷,用力推开和自己一样浑身滚烫的黎境黯。

“那倒是,不过是个情人节而已,怎么比得上你的大生意。”倔强地背过身,露出遍布昨晚吻痕的白皙裸背。

“净扬,我明天就回来,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想要谁陪你也都可以(这话事实上有待斟酌)。”黎境黯不安地再度把面前的人拥入怀里,怀里人不悦地挣扎。

黎净扬冷冷一哼,“不是要去日本吗,你去呀去呀,现在就给我滚!”

黎境黯还想说什么,被黎净扬二话不说推下了床。

“你总不能让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吧?”黎境黯站在床边,朝黎净扬比了比自己蓄势待发的部位。

“我管你!”黎净扬朝他扔了个枕头,那床单把自己从头蒙到脚,一副你自生自灭的架势。

黎境黯无奈地笑笑,走进了洗手间。再次出来的时候,黎境黯已经衣冠严整,宠溺地摸了摸蒙在被单里的脑袋,直起身走了出去,在这以前,没有人会相信黎境黯会落到需要自己解决欲望的尴尬境地,在这以前,也没有人会相信黎境黯会在生死攸关的社交场合神游千里想着另一个人现在开不开心。

此刻坐在私人飞机上,黎境黯目光锐利地看着显示屏的画面。

“今天早上,大少爷起床吃过早饭之后就去了花店,跟花店的女老板聊了二十五分钟之后,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了花店女老板,女老板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大少爷。”画面上是一个穿着黎家统一佣人制服的中年男子,正在一丝不苟地报备着,另一边的同步监控录像里播放的则是黎净扬朝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微笑的交谈视频。

“马上找几个人,把花店砸了,把那女人送到西伯利亚去,不,送去南极。”黎境黯眼神冷冽。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鞠躬:“是的,黎先生。”

“净扬人呢?”

“大少爷现在正打算去找二少爷,说要一起出去过情人节。”中年男人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为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热情地送来咖啡的美貌女人正打算发挥自己无敌勾人的嗓音企图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的时候,男人怒气冲冲挥展的手臂把咖啡弄撒了,杯中液体全扫到她的身上,一身颇为性感的

白色职业装胸前立即被染上一大片污渍,正在怒气中的男人对女人委屈的表情恍若未见,“叫圣筱来日本,就说我有事要他过来,马上动身,一刻不许耽搁!”

“是!”

黎境黯近乎咆哮的语气,吓得一边端咖啡的女人一动都不敢动。

“你在这干什么?”黎境黯不悦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女人。

“我,我猜您需要咖啡,所以……”

黎境黯不耐烦地摇摇手:“我不喝咖啡。”

“啊,那,对、对不起,您喝什么,我帮你拿。”女人不死心地继续献殷勤,开玩笑,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见到大人物,当然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好好表现一下。

“不必,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冷冽的口气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吓得一阵哆嗦,尴尬地走出了机舱。

番外:七夕

谈判因为双方的不甘让利而陷入僵局,黎境黯不停地低头看手表,对对方拖拖拉拉的语速愈加反感。“十个亿,没有任何余地。”黎境黯用标准的日本语简短地说着。

“这个具体的合作事宜,我们可以再谈,何必这么不留余地?”日本方的负责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在几十分钟的谈判下便已经大汗淋漓。

“我给你十分钟,我只要明确答案,是或是否。”完全没有只身为客的感觉,黎境黯的语气不容反驳,说完便起身离座。

日本老头赶紧拿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汗,跟身边的人商量起来。

“黎先生,这是刚刚传来的。”托着手提电脑的保镖立即走上前来。

“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大少爷在十点左右去找了夜藤,并且在夜藤的别墅里待了一阵子。”黎境黯脸色变暗:“什么叫一阵子?”

“额,对不起,是一个小时又二十七分钟。”看着黎境黯脸色依旧铁青,回话的保镖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冷汗涔涔。

“他在那做了什么?”黎境黯皱眉。

“这个……”保镖努力调动脑细胞组织语言,一旦说错话不仅夜藤医生遭殃,连自己都会被干掉也不一定。

还没等他回答完,手中的电脑已经重重地砸在墙上,强烈的冲撞让手提电脑瞬间变成了残渣——这台电脑生前定格的画面正是夜藤把手搭在黎净扬肩上,凑近他的耳朵说话。只不过是距离稍稍偏近,近得几乎能咬上耳朵,但只是说话而已啊,老大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他十几个保镖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和这台电脑同样下场了。

“马上召集烈风堂A组全部杀手。”

“是!”保镖硬着头皮答应。

“给我把夜藤干掉!”

“啊?”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人,还是他们敬为神明的大哥吗?“但是大哥,大少爷似乎从夜藤医生那边拿了点东西。”那个保镖擦了擦汗,视死如归地继续报告,“而且大少爷拿着那东西去找陆彦了。”

“什么东西?”黎境黯阎王一般的声音吓得保镖差点站立不稳。

“是,是,很可能是一瓶,一瓶春药,大少爷是要给,给陆彦用的。”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后的门开了,日方的代表一脸假笑地朝黎境黯友好地伸出手道:“我们愿意合作,相信这一定会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黎境黯回过头,一股寒气让那几个日本人冻僵在原地。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