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中天——花七花九
花七花九  发于:2012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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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随时提心吊胆,天天疲於应战,吃饭睡觉都成问题,无限烦闷。迟青在树影里找到楼

阮的时候,笑话他平日太出风头,才会有现在这麽多麻烦。找迟青麻烦的人不多,因为迟青的表现实在平常,让人

到这种时刻想不起他来。而抱著能杀一个就杀一个,能减一个就减一个这样的想法,找上迟青的人,往往送掉的却

是自己的命。楼阮跟迟青在一起後,才安心许多,才能放心睡去。

最初的混乱过後,能杀死的几乎都死了,而不能杀死的始终无法杀死,竟形成一个奇妙的平衡,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些有秩序的日子。迟青和楼阮一起住回了他们的房间。来找他们的人少了,联盟解散之後,便是互相杀戮。不能

除掉最厉害的,先除掉和自己相似的也好。

楼阮和迟青过了几天安宁日子。白天两个人仍像从前一样,谈笑一会儿,并肩而眠。两个人始终没有发生那样的关

系,维持著朋友般的存在。只是,到底还是变化了,虽然极力掩饰,但躺在彼此身边,身体总会有些微妙的反应。

楼阮强迫自己忽视这种不应有的冲动,躺在他身边的人是迟青,是他一直最重视的迟青,并不是那些男人女人。迟

青同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不愿意破坏和迟青的关系。也没有想到,做那样的事,也许不会破坏两人的关

系,反而可能令他们更加亲密。迟青也不好过,好几次,他都想翻过身去搂住楼阮,可却咬牙硬忍了下来。他始终

记得那一天,楼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平静的对他说过的话。他再不想见到那样绝望的楼阮。他猜想楼阮对这样

的事深恶痛绝,平日只是迫於无奈,药性所逼,没得选择而已。现在脱离了那样的药,他实在没有理由去抱楼阮。

两个人紧握的手心里,都是汗。尽管心里都有些想试试和对方做的滋味,可谁也不愿意动一动。

白天花几个时辰睡了,晚上便是互相算计的时刻。虽然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楼阮和迟青都知道,每一天,都有

人死去。人数,其实一直在减少。偷袭与暗杀,诡计和陷害,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可能留下来的人,都有厉害之

处,将来总有要交锋的一天,一想,心头便沈甸甸的,安宁日子,毕竟只是假象。剩下的人,或许武功出众,或许

心思过人,或许狡黠异常,或许心狠手辣。楼阮并不很担心,他相信和迟青一起,两人便是无敌的。

※ ※ ※ ※ ※

这日,楼阮睡到一半醒来时,不见身边的迟青。他忽然很慌张,迟青什麽时候走的,他没有一点感觉,而迟青抛下

他独自离开,更让他不安,他害怕迟青出了什麽事情,急著赶出去寻找他。白天的这里是很安静的,周围很少能见

到人,楼阮找了许久,才找到迟青的踪影,他靠在树下,搂著一个男人,忘我的亲吻。

楼阮忽然什麽也看不见了,愣了好久,才失魂落魄的移开步子,独自回到房间里去。

回去後,楼阮想,自己也有十分想做的时候,迟青肯定也不例外。可是不能跟自己做,所以只好去找别人,这没有

任何问题。楼阮坐在床边,手紧紧抓著胸前的衣襟。他知道迟青和别人做过,可知道和看见,却完全是两回事。以

前迟青和他喜欢的女孩住在了一起,也未让他这样难过。他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当初的难过,其实是为了迟青,并

不太在意那个女孩。所以今日,才会比那时更痛苦。他又不明白,为什麽迟青宁愿去找别人,也不找他。

迟青推门进来的时候,楼阮面无表情的坐在床头。迟青有些吃惊,他没料到今日楼阮会提早醒过来,走到他面前,

不知道说些什麽好。

楼阮站起来,抓著迟青的衣襟,一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迟青不明白,正想挣扎,却看见楼阮眼睛里的痛苦和忧

伤,便停了下来。楼阮见他不再挣扎,反倒有些迟疑,看了他好久,才缓缓的俯下身去,将嘴唇贴上迟青的嘴唇。

一吻完毕,迟青眼睛里闪烁著灼热的光芒,突然翻身,将楼阮压在了下面。

14

原本熟悉到几近乏味的事,可现在两人做来,都十分紧张,犹如初次。

迟青慢慢褪去楼阮的衣服,楼阮的肌肤一寸一寸的暴露在空气里,微微颤抖。迟青先埋头去吻楼阮胸前,可想了想

,又抬头去吻楼阮的嘴唇,吻了一会儿,转去亲他的脖子,然後又抬头观看楼阮的反应,竟似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楼阮被他看得羞怯,不知道怎麽化解这紧张,只好伸手去解迟青衣服上的盘扣,可怎麽也解不下来,尴尬的不敢

看迟青的眼。迟青也被楼阮解得不好意思,撑起身子,自己把衣服解了,扔到地上,然後又扑回楼阮身上,直直的

看著他的眼睛。楼阮和他对视,也是不晓得接下来该怎麽做。

两人相互望著,像是生死决斗前的彼此试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一齐笑了起来。一笑,才轻松许多,紧绷的

身体也放松下来。

楼阮伸手勾住迟青的脖子,将他的头压下来,极尽煽情的吻上迟青。这次,拿出了平日里练出来的真功夫,吻得无

尽缠绵。迟青毫不犹豫,给予极热烈的回应。两个人都有些发愣,谁也没想到对方的技术会这样好,一愣之下,心

里又有些难过。

结束这个长吻,迟青注视著楼阮,状似轻松的说道,“没想到你这麽厉害,不过,到底不如我。”楼阮本来心里难

受,听迟青这麽一说,又转为恼怒,一口咬在迟青耳朵上,趁他惊呼失神的瞬间,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怒道,“就

看看到底谁比谁厉害。”迟青一愣,又笑起来,暧昧的抚摸著楼阮的後腰,“叫我看看你有什麽高明手段。”说著

,大手在楼阮背後游走,悄悄滑进裤子里去。

楼阮被他摸得发软,微微轻喘,却又不甘示弱,也是极熟练的撩拨身下的迟青。一番点火,两人都有几分情动,心

跳得很急。迟青握著楼阮的下体爱抚,楼阮倒在他身上,眼神迷蒙。迟青再次翻过身,将楼阮压到身下,转而去探

索後面的禁地,小心翼翼的扩张。

真正进去之後,两人都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快活滋味,竟比用药之後还要尽兴。楼阮也不介意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一

个,攀住迟青的肩膀,双腿缠在他腰间,奉献年轻的热情。迟青做得忘情,渐渐不能控制自己的速度,猛烈的抽插

不断。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世上最快活的事。

※ ※ ※ ※ ※

等到激情褪去,楼阮躺在迟青怀里,看著他的侧脸,重新陷入忧愁中。迟青的技术很好,可那是同别人练出来的,

在自己之前,迟青也曾抱过别人,或是被别人抱过。楼阮终於明白,所有的痛苦,都源於他喜欢迟青的心。这感情

不同於对那个女孩的喜欢,那时的喜欢,更多是对异性的好奇;也不同於曾经的喜欢。曾经的喜欢,是依赖,是眷

恋,是倚重,而现在的喜欢,是想拥有,想独占。楼阮忽然觉得,没有迟青,自己再活下去,没有任何意思。如果

没有迟青,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楼阮紧紧抱著迟青的腰,“如果你离开我,我就不要活了。”迟青温柔的吻了吻楼阮的额头,“你总算能明白我了

。”楼阮抬起头来看他,心里无限欢喜,“原来你跟我一样。”迟青摇头,“不一样,我比你早很多。”楼阮闭上

眼睛,深吸一口气,“可你还去找别人。”迟青心里一痛,紧紧回抱住楼阮,“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看著你,心里

有多伤心。”楼阮沈默著没说话,过了好久,才轻笑一声,“那时候我喜欢那个女孩,你不开心。”迟青毫不掩饰

,“对,我其实一点也不开心,我找不到想在一起的女孩,便也不想你找到。那时候和那女孩一起的人是我,其实

我很高兴,这样你就再不能跟她成亲了。”楼阮也笑了笑,“我也不开心,从前我分不清是因为你抢走了那女孩,

还是那女孩抢走了你,现在却分得清楚了。”迟青看著他只笑,楼阮便抬起头,去吻他的嘴唇。迟青抱著他,额头

抵著额头,“曾经有两次,我真怕你就那样没了。我再不许有第三次,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再不能容忍第三

次。”楼阮回答道,“我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

迟青沈默著,终於将楼阮从他怀里拉出来,注视他好一阵,仿佛下定什麽决心,终於说道,“今天开始,我不跟你

住一起了。那个人你也看到了,我要和他住在一起。”楼阮一愣,慌忙拉住他的手,“为什麽?”迟青叹气,“那

个人十分厉害,我怕我也没办法对付他。”楼阮不明白,“为什麽一定要对付他,打不过便算了。”迟青理著楼阮

的头发,“我不会允许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存在著,有他在,总是威胁。”顿了顿,又说,“我不会允许比我厉害的

人存在,有那样的人在,我便护不住你。教我们功夫的人再厉害,他总会老,日子长了,我总有胜过他的一天,可

那个人不同,那人和我们一样,会随著时间过去越来越强。谁也不能保证将来他不会害你。”楼阮立刻说,“我不

会轻易被他打败的。”迟青看著他,眼里凛冽的寒气渐渐收起,“对,你是最厉害的。可是你太单纯。”看见楼阮

仍想分辨,又笑道,“我的小阮一定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我的小阮是天下第一。”楼阮从没听他这样叫过自己的

名字,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几乎不敢再听。

迟青看清楚楼阮脸上的红晕,抱著他笑个不停,笑著笑著,眼里又凝聚出杀气来,“所以,我要到他身边去。我要

杀掉那个人。”楼阮听他的口气,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想到迟青要离开自己,日日和树下那个人在一起,便心里

难过,掉了几颗眼泪,又赶紧擦去,怕被迟青看见。迟青到底感觉到了胸前的水渍,抬起楼阮的脸,为他擦干净眼

泪,叹道,“小阮,你知道血幽皇麽?”

15

闻言,楼阮想起来曾经的确是有听人提起过,“一把邪剑?”

迟青和楼阮不一样,自从开始外出执行任务,迟青便抓紧一切机会搜集信息。他想知道,这个辉夜究竟是什麽,养

他们的人是谁,又是为了什麽目的。迟青会记住自己每一个刺杀的目标,会抓住任何蛛丝马迹得知他们的身份。在

完成任务後的富余时间里,迟青会去茶楼,青楼里逛逛,探听每一条消息,会在回来後,同一样热心情报搜集的人

条件交换彼此知道的信息。而楼阮从来不关心自己杀的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杀他,而除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这个世

上每天又在发生些什麽。楼阮关心的,只有自己和迟青,只有如何逃出去,可连辉夜的底细,都没有想要弄明白过

。因此,到後来,迟青知道许多事,而楼阮却完全没想过。

迟青告诉楼阮,当朝有个丞相,权倾朝野,十分厉害,连皇帝都得听他的话。朝里许多人知道他不怀好意,早有夺

取政权的打算,迟早会有发难的一天。有的人便投靠了他,有的人却还是忠於皇室,处处维护皇帝,明里暗里和丞

相作对。丞相收买不得,自然视他们为眼中钉,皇帝回护他们,正常手段上丞相动不得他们,便决心暗杀。

迟青在世人口里听到,最近风声水起的一个神秘暗杀组织,专杀同丞相作对的人,在听清楚那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後

,迟青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正是被当朝丞相私底下养著,用来铲除异己的工具。

这麽些年,他养著他们,为他们请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教他们武功,又通过种种严酷的考验,留下符合条件的人,就

是为了帮他杀人。许多品级低的官员,就这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最近皇帝察觉到什麽,正在全力追查线索,只为

给丞相致命一击。而现在,养著这样庞大的暗杀组织,已是得不偿失,丞相便决定削减人数。自相残杀无疑是最好

的方法,没有任何损失,便能达到目的。留下来的人虽然最厉害,但有药物控制著,也不怕他们翻脸。迟青对楼阮

说,他们的饭食里一直都有下药,一方面,能激发人所有的潜力,另一方面,却是有毒,有的人头一次吃这药便被

毒死了,活著的那八百个孩子,是通过这第一次考验筛选出来的。因此,就算同等条件,他们也比外面的人强出许

多。丞相定期给他们吃药,压制那药中的毒性,可将来总有一天毒性会压制不住的爆发。迟青看著楼阮,“将来就

算我们逃出去,能活的日子也不长了。”

楼阮之前一直没说话,听到迟青这麽说,才回答道,“活不了多长日子也没关系,我跟你在一起就可以。”迟青搂

著他笑了笑,“可是,我怕不会有那一天。丞相最近得到了血幽皇。”

血幽皇被平民传得很玄乎,说什麽能乱人心志,能操控人心,还说血幽皇三个时辰不沾人血就会锈蚀,六个时辰不

沾人血便会粉碎,是把邪剑。可即使是这样,它却是天下最厉害的兵器,别的刀剑遇到血幽皇,根本无法相抗,永

远只有自己折断的份。丞相得到了血幽皇,一点不避讳,甚至拿这个向皇帝示威。

楼阮仍然不明白,“那和我们有什麽关系,他既然得到得辛苦,总不会拿给我们用吧。”迟青面色凝重,“他不会

给我们用,他却会给‘辉夜第一人’。”迟青说完,停顿了一会儿,翻过身来,对著楼阮,“现在他们说要留下十

个人,是因为还需要我们去杀的目标已经不多了。可到最後,我怕能活下去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会拿著

血幽皇,去替丞相杀最後一个人。”

最後一个人,是当今皇帝的三哥,端王爷。端王爷早年驻守边疆,沙场杀敌无数,建立许多功勋。另外,端王爷年

纪轻轻便武功高强,天下无人能及。丞相养著辉夜的时候,还没想到对付端王爷,但这些年来端王政绩功绩都很是

惹眼,军权在握,又极有人望,朝中地位升得很快,加上他是皇帝的主要倚靠对象,又对丞相恨得刻骨,日益成为

丞相的心头大患。多次派出杀手均不能得手,丞相便想到了辉夜。这样调教出来的孩子,再加上天下第一的血幽皇

,就不信不能除掉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

楼阮把头埋进迟青怀里,良久才叹息道,“我突然觉得很累。他们的事到底和我们有什麽相干呢,为什麽要我们来

做。”迟青楼紧他,“拿到血幽皇,凭我们的功夫,还需要再听他们的话麽?到时候我们爱怎样便怎样,只管一起

离开这里。”

楼阮沈默了好久,懒懒的笑道,“你说错了,当官其实没什麽好。”迟青见他仍然记得小时候自己和他说过的那些

话,不由也是好笑,“当小官不好,要当,便要当丞相。”两人再不提那些事,说笑了一会儿,滚到了一起。

迟青为了将来可能来临的决斗,抢先一步去到了最危险的人身边,趁著那人还没有防备,日夜寻找机会杀掉他。那

人以为,以迟青的聪明,绝不会跟他动手。留下的人有十个,迟青不会真傻到非要在他们两人之间分出胜负,只对

迟青住他房里感到奇怪,却并不排斥迟青的身体。迟青离开,楼阮很舍不得,却也无法说服他,眼看他搬到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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