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感还是挥之不去。
从那天起我抱着酒瓶躲在黑暗的小房子里,专心当起缩头乌龟。外室不敢去,只有这间小屋是肖言的密室,勘探寻找
不到。我第一次来酒吧就被他带到了这里,几年来肖言沉沦其间,干了多少奸淫童男的勾当。
酒至深沉整个人开始变得晕晕乎乎,飞起来了。真美好,连肖言搂着男孩的抽插声都不再那么刺耳。我摇摇晃晃开始
砸东西,砸完了酒瓶就摔酒桌。爆炸一样的声响,吓得那孩子在肖言怀中小羊羔一样颤抖。太可怜了,他春意泛滥的
眼角多么无辜。我捧着他脸,险恶的舌尖吐出来,一点一点勾画他柔软的侧脸。
小鹿一样细长的手脚,象牙一样的洁白的皮肤,惶恐的带着畏惧的眼,花瓣般微微翕张的唇。老恋童癖的品味多年来
从未改变过,他把我领进来的那日,是不是也如这般模样?
我压到他身上,性器硬邦邦像条香蕉,不可遏制地挺翘起来。奸淫他像是奸淫多年前的那个自己。可是这个我自己,
为什么这样害怕我呢。小宝贝儿,太糟糕。我回想了想李重晔的温柔,像慕永河拥着他的小崽子样把男孩环抱住,“
别哭,阿锦别哭。让我干你,只干这一次,一次就好。”
这话好似我也曾经对另外的人说过,他是谁呢……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和他融到一处,汇成孱弱的细细的流。我扯下
裤子,直挺挺往那孩子屁股里塞,他在我身下呻吟哭泣,脆弱娇美像就要死去的花。
根本还没有进去他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肖言求救,哥,哥我不玩了。我掰开他屁股在两块肉之间到处乱戳,
“你叫谁哥,这里没有你哥。”他鲜嫩的臀肉摩擦着我阴茎,没两下我就射了,那孩子股间一片黏糊,我抹了一点喂
到他口中,他吓得哽咽,乖乖吃掉,像头小羊吃草。我捏捏他脸蛋,觉得自己像个诗人那么伟大,摇头晃脑,“你没
有哥哥,你是没人要的小杂种,明白?”
肖言从背后揽住我,“慕锦,你醉了,”我一酒瓶往地上摔去,“谁说我他妈醉了,妈的死恋童癖不安好心,一个个
只想上我……”我手脚并用从沙发床上爬起身来,裤子没拉上,掉在脚边,射过之后的性器软软下垂,顶端丝丝缕缕
,脏,真脏。我把缩在角落的小萝卜头拔起来,粗鲁地喂到他口中,“肖言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好好给我舔,
舔干净。”他口中塞满,呜咽作声,泪水划下两道曲线,淋得老子鸡巴都颤抖。
我好似也被他的伤心传染了,抽出,去捧他的脸颊,拭净嘴边的精液珍爱地亲吻,“你乖乖的,陪在我身边,我把什
么都给你……”然后就痴痴地笑起来。
有人在亲吻我,从肩后一直吻起,细碎像小鸟一样,要把我整个啄食掉。谁能有这样的温柔。我迅速转身逮住那张脸
,“李重晔,我抓住你了。”李重晔的眼中一片深沉,握住我的手,恭敬一吻,“是,你抓住我了。”老子抱着他那
颗傻乎乎的蠢脑袋,抵到胸口,怎么看也看不够,“李重晔,你变难看了。”变难看的李重晔急急去解我衣扣,将我
半裸的肩膀剥露出来。我顺从地倒在沙发上,那没一点肖似的气息却怎么也无法骗人。其实他可以装得再像一点。幻
象骤然消失,我推开他,在他执着地纠缠间挣命般推拒,“不,不,肖言,我们是朋友。”
肖言索吻被拒,不慌不忙,转而去亲我肩膀的皮肤,“为什么,以前都可以的不是吗。”
我嗤笑一声,把滑落的衬衫拉紧,一颗颗摸索着扣上扣子。收拾好了,对着他戳戳胸口,“我这里,有一个名字。”
念起来就热热的,想要微笑,或者大声地哭泣。“可是我离开他了。”
慕锦慕锦,慕锦是骄傲冷血的小怪物,哪来那么多山崩地裂的深情。只是光念着离开这两个字,我就伤心得不行。那
么多的离别和苦难,那么长那么孤寂的人生,从此都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前行,从一开头生活就已经死了,错了。太难
过,以后还会无止尽地难过下去,我受不了,我要把眼睛哭瞎,然后就什么也不用看到。
对着一团湿哒哒的泪包,肖言不好意思再发情了,坐到我身边来,揽着我肩,“好了好了,”被我一脚踢开去。“滚
,”我朝他吼,什么气味都敢往老子身上沾,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么。他撇撇嘴,不理我了,滚到沙发上搂住他受
惊的男孩,亲亲抱抱和安慰。那个虚情假意的甜蜜劲儿实在叫人不爽,纸巾用掉了一大盒,我把湿乎乎的纸团都朝他
们扔去。肖言随手接过,拔出他的鸡巴来,擦了擦龟头的粘液,穿好裤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他妈说话才是放屁,”真粗鲁,难道这世上只有李重晔一个男人愿意优雅到像个变态么。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觉得身体流失的水分补了回来。唇下还残留了一点微热的液体,我自己抹掉,朝他一抬下巴,“有人爱我。”
肖言饶有兴味,“然后?”
然后我离开他了……我吞吞口水,发现我和李重晔之间,能说的终究不过这些话,车!辘转个没完,没劲。肖言揉揉
我脑袋,“小鬼。”操。玻璃杯扔过去,在墙壁砸出清脆声响。破碎的声音,真好听。我盯着那些在保险套和精液间
散落一地的玻璃渣,百无聊赖地计算这一晚肖言的射精量,也太多了点。我转头,“肖言,你今年多大?四十,三十
?总不会五十吧?”
肖言纵欲过度的脸上有些浮肿,除此以外,勉强还算得上能看,这种人总是忌讳年龄,把自己伪装成不老的妖精,僵
硬地笑,“这很重要?”我靠上沙发,自己也不知道在看向哪一点虚空,“不,我只是觉得日子太长,像你我一样变
老再死去,终究没什么意思。何况,慕锦也活不到你这个年纪。”人人都在各奔前程,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只有慕锦
永远没有以后,过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没了,倒在臭水沟里,被路人指指点点又一具腐朽皮囊。
他无言以对,室内陷入一片尴尬的空寂。我无声地笑起来,搂过身旁男孩的躯体,小家伙紧张地暗地疏远我,我在他
发上吻了吻,抹下他眼皮,“睡吧。”
睡吧。人永远是不知满足的生物。一旦享受过陪伴,便会发现孤独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第一次爱慕人,第一次心动,第一次知道怀念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在我有生之年。真可
惜,逃开那人之后时日已经隔得太久,本来就少欢愉,现在则连回忆也开始变得淡薄。
李重晔,我很想念你。
我觉得自己生了很严重的病,脑子、身体,和心,全都变得乱糟糟的。太敏感,怯寒,畏光,害怕听到酒吧里大声的
喧哗或笑闹。连皮肤也患上某种饥渴,肖言把那男孩当玩具送了我,让我每日搂着睡觉。小孩子凭直觉就懂得辨明人
心,很快舍弃了在床上操得他快活的肖哥哥,转而尽职尽责地照顾起我来。
我张嘴含上他送过来的糖水,近来食不下咽,只有靠营养水过活。吞了两口我难耐地皱起眉头,想要挥开那只碗才发
觉面前已经不是那头任打任骂的小牲口了,我邪笑着掐上他下巴,“不要喂了,乖。”
小孩羞成一个小小的红团子,要钻到墙缝里去,却仍旧坚定地说,“要吃的。”脾气挺拽啊,我哼哼,“给个理由先
。”小孩想了一会儿,摸了摸我的脸,说,“不吃会变丑,会死。”这话有趣,我哈哈大笑,然后从不锈钢的墙面上
,看到自己神色憔悴、形容枯槁,张狂顿时转作了哑声。
我伸手去捂他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带着他躺倒,拉他趴在我身上,亲吻他小小的眼皮,“你挺可爱,
踹了肖言跟我怎么样,”他还摇头,有趣了,“我比他好看,性器比他年轻,不过没他有钱而已,可是我们可以好好
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钱。”
小孩脑瓜灵活,直指我的漏洞,“为什么你不这样做,找个人好好地生活,不需要很多钱。”我哑口。一瞬间又难过
起来。
“世界上当然还有很多很多人,可他们都不是我想要的。”
唯有一人,我一边抗拒一边受他吸引,终究无可避免地陷落,像个傻瓜一样仓皇逃开。
小孩抹掉我的眼泪,慌乱又笨拙地发问,“你别这样……爱不是甜美的吗?”
“不,它像荆棘一样刺人。”
我也问过自己,慕锦,慕锦,为什么你不要和李重晔在一起。世界上那么多路途,为什么总要选择最艰难和坎坷的一
条,把自己折磨得痛苦,又痛恨,痛恨着自己的痛苦。
可谁说爱就一定带来温柔,温柔一定带来治愈。李重晔的爱情是利剑,日夜撕扯我的伤口。我越是眷恋就越是惶恐,
简直无法想象和像情人般相处。能有未来吗?即使有,那也是不属于我的。
我本来在笼子里,四周一片黑暗,愤怒和仇恨飘荡在虚空,晃悠悠找不着地方落脚。然后一小束光射进来,不依不饶
地,要照亮我皮毛的污秽和笼中的阴冷。太难受了,我四处躲避,渴望又畏惧,欲拒还迎,最后还是被那光芒逮到。
原形毕露,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是个脆弱的疯子,是自卑、抑郁、无能、癫狂的粗糙混合体,走在大街上,路人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也能叫我毛
骨悚然,父亲和儿子相牵的手也能触痛我心。我没有勇气,我自我厌恶,我心里塞的全是玻璃。什么都承担不起,更
遑论所谓的爱情。
我的爱情那么珍贵,我爱的人也那么珍贵,我把他捧在手心,希冀他高悬于九天之上,而不是陪着我住在阴暗的老鼠
洞里。
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正常的生活。我拿什么去爱。
还不如死去。
22.
纯净的酒汁没有一点杂味,火辣辣像在口中燃烧。我并不嗜酒,不过头脑混沌的滋味太迷人,想忘记的事都忘记了,
想记起的东西再被重新记起来。有时候就看到他在朦胧中朝我张开怀抱,有时候又见他严肃地皱眉,我伸出手去,还
未将那眉心抚平,李重晔就哗地不见了,像水面的破碎的倒影。
我到底是爱他,还是爱离开他之后那无止境的伤怀。我不知道。痛苦如火,把我烧成灰,余烬埋在地里,隔日又生出
新的枝芽。自矜自怨没有尽头,我摆不脱也不想摆脱,自甘堕落,这样的慕锦多么让人厌烦,厌烦刚好,最好明日就
叫我死掉。
肖言一句话就击碎我的怯懦,“想死找个地方明明白白地死,何必躲到小酒吧来,被他找到,又要祸害我。”
是的,我终究只是个胆小鬼。嘴上说得多么堂皇,却还要恬不知耻保留一点生的愿望。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苟延残
喘,藏身于一间小小暗室。是为了躲避他还是呼唤他?承认吧,慕锦就是对李重晔怀着最为下贱的欲念,再怎么狠狠
地糟践那人也无法掩盖,每一夜每一夜做着春梦,想对全世界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听见:吻我,爱抚我,用你的
阴茎插入我,喷出每一分精液涂抹我的全身,让我成为你的。
他把我变成个欠操的婊子,想象着他的脸也能干得自己淫叫连连。我多想要他,想得性器发痛。
怎么可以这样。
我在沙发上弓成只虾,死死握着自己的阴茎射了出来。
肖言把纸巾盒丢给我。受我连累,近来他操人的时间少了不少,对于我的日夜宣淫表示眼红,完全符合他老淫棍的作
风,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家少爷派来的人已经到店里搜了四趟,指不定哪天我就保不住你了,自求多福吧。”
终日的酒精浸泡让我思维有些迟钝,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遍,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他在找我。一听到他被提起,眼
睛又开始湿湿的了。我擦擦脸,咳嗽两声,把喉头的哽咽压下去。“其实我是想着他来的。”
“只是来了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所以又希望分隔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让他永远在找我,找我一辈子。”而
后在我坟前,放下一束青枝和一束花。这样就可以永世地欺骗自己,曾有人爱我,那么爱我。
肖言抽了口烟,烟雾从他鼻腔喷吐出来,绘画出虚无的图案,挺好看。他说,“李重晔怎么不掐死你。”
我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觉得非常幸福,喘着气,咳嗽着笑了出来,“我也想,也想死在他手上。“
腿间的小蛇吐完了口水,重又陷入新一轮的沉睡。自从被李重晔摸过之后,这东西好像就烙上了他的烙印,每次一硬
起来,李重晔的身影和气息就会随之浮现,止也止不住。我闭上眼,朝那个小小的高大影子说了声再见,咬湿食指的
关节,朝肖言暗示地笑,“你不会让我被他找到的,对吧。”
烟头掉落到肖言手上,烫得他回神,倾身过来啃我衣扣,凶恶地骂,“妖精。”
妖精也需要遵从人世的法则,总是付出一些东西才能得到另一些东西。没有人愿意无条件地给你一切,除了那个号称
是我哥哥的傻瓜。我在心里唾骂了一万遍慕锦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配合着肖言解开自己衬衫,最后一件衣物除去的
时候,我听到轻轻地哢哒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肖言饥渴地啃咬着我下腹,要把我撕烂。这样算什么,出卖肉体换得暂时的安逸,还有谁比我更加可耻下贱。其实我
也想拿些更高级的出来卖……可是没有人需要我的灵魂,对这世界而言它不值一钱。
眼泪止不住,自己要从紧闭的眼眶里流下来。不管它了,我使劲地把喉头涌起的热流咽回去,尽职尽责地做一个婊子
,给我的金主切实中肯的建议,“不,别这么快……先别亲我,我会……”
然后肖言的体重骤然消失,在痛呼中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我来不及去听耳旁杂乱血腥的声响,甚至也顾不上那熟悉
的在逼仄房间里显得过于甜腻的蔷薇气息,以一条死鱼的丑态挣扎到床沿,哇地呕吐出来。
殴打似乎持续了很久,那些拳头夹杂的愤怒,像台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屋子。我听在耳内,心口一阵一阵发苦。许多天
没有进食,胃里本来就空荡荡,连透明的酸液都吐了出来。我抓着栏杆干呕,秽物哗啦堆积到地上,都是从我的身体
涌出来的,那么肮脏。
一只形状优雅的男鞋踩到我眼前,一看就是出自高级手工定制,精细,昂贵,仪度严谨,只是头上不知为何沾了尘土
,仔细看来,还隐隐有些血痕。只一眼就刺到我心里,我不想看的,可是闭上眼,那鞋的画面也能像锥子一样钻进我
脑海。鞋子的主人冷冷地说,“抬起头来。”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到我头上,明明没有更多的意味,还是激得我浑身一颤。我咳嗽几下,捂着嘴,慢慢地靠坐到墙上
。后背的冰冷触感让我害怕,可是再没有什么能比李重晔更冷了,那张在梦里让我无数次悸动的脸慢慢靠近我,他单
手卡上我下巴,咬牙切齿好像要把我嚼碎,“我说过,再来这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