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不料他自甘下贱躺在一头畜生身下,日日夜夜做尽了污秽事情。
李越江轻笑着,将他推到躺椅上压倒。手伸进绸缎的衣服不知摸到了哪里,慕永河微红的脸庞立刻勃发出别样光彩,
眼波流转,甚至盖过四周花枝的娇美。他再往慕永河耳边咕哝几句,那张脸就难耐地转了过来,正好朝向花丛覆盖下
的我。老子愤恨地扯断一根花枝咬到嘴里,光天化日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东西。
过一阵那张小小的躺椅承受不起两个成人的重量,嘎吱摇晃起来。慕永河贴在李越江胸口小声地尖叫,惹得老狗一阵
轻笑,扯下他腰间的绸带,顺手在慕永河眼周做起捆绑。系带的手指在脑后稍一停顿,便像着了迷一般,痴恋地捧起
贱人脸庞,吻下去,吻得那水色的唇渐渐泛起嫣红。
慕永河喘息,扭动,声气听得老子都脸红。老狗整个身体更往下压了一点,似乎贴着两人下体不住磨蹭,忽然松开手
,道,“这次先放过你。”整整衣服就往外赶去。花园外围长廊的拐角处,成列的男孩子正在那里等候,随着畜生一
起没入了李宅一角。
呸。老子往地上吐口唾沫,无声地从重重花枝下面钻出身来。睡个懒觉也能撞着畜生大白天发情,真他妈晦气。
慕永河依旧被束缚着绸缎的系带,坐在那里,神情有种不知世事的天真。晚风吹起他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被
他俯下身去细细掩好。老子撇撇嘴,跟他较劲似的,大步走过他身边带起一阵风,他就茫然地转过头来,粉桃花似的
嘴唇开启,说的全是老子不爱听的话:“怎么回来了?”
我扯起嘴角,更靠近了些,站在摇椅边一动不动。他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贱人脑子里,除了那男人还有些什么东西。
慕永河见我不说话,抖抖索索过来探我,“怎么了。”欲要去解开系带,被我拦住,他便勉强地笑了一笑,嘴角泛起
轻轻的波纹,很快又消失不见,“管家今天选的男孩子,不合胃口么。”
我操他妈的李越江。老子现在要是有刀,就他妈先捅了这贱人,再办了那老畜生。慕永河,慕永河为什么要让自己沦
落到这般境地。
那贱人还在笑,咬着嘴唇一脸无知,“你掐得我疼……”我屏住呼吸,试图将他看得清些,可是靠得再近那张脸上也
是一片空白。修长无生气的眉,苍白脸颊,无辜的嘴,将不辨雌雄的病态美演绎到极致。老子受不住那蛊惑,伸出手
指往他唇上轻轻碰了一碰,焰星子透过指尖,一想到曾经被某个老混蛋吻过,就在心里燃起了火,反复地擦拭,加重
力气狠狠蹂躏。
慕永河偏过头,多么不堪似的,“别……”又开始喘气,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真他妈会勾引男人。老子轻哼一声放开
他,指头的黏腻感在心里一抖一抖,挥之不去。
慕永河被我陡然地出声吓住,缩在椅子里不得动弹,“你不是越江,你是谁?”
我本能地知道这时候应该要走掉,可是慕永河牢牢吸引住我目光,叫我一步也不得挪开。他轻咳两声,单手抓着靠背
,似乎很犹豫了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问,“是……是阿锦吗?”
语气更加畏怯,光听着他叫出那两个字,都让人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我他妈不是阿锦,才不是你的阿锦。
老子明明沉默着,可那贱人就好似得到确认似的,自顾自地说起话来:“阿锦,爸爸很想你……”
我转身,他就接着说,及时地说,“不要走……阿锦,到爸爸身边来。”
我拖着灌铅的双腿,一步步踱到他身边去。也许是他的看不见缓解了此刻的尴尬,我甚至主动半跪在了他腿边。慕永
河感受到我动作,轻轻地扬了扬眉,“阿锦今天这样乖……”
他手心摸上我脸颊,触感如玉冰凉,不像个活人的温度。很多年来慕永河都没有同我这样亲昵过,我能感到自己没用
地哽咽了,“你……”却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要么哭泣,要么崩溃地大叫,两样都不是我能在慕永河面前做出来的事。
慕永河握着我的手,笑得很凄凉,“陪爸爸待一会儿……虽然很快你就陪不了爸爸了。”
保镖围上来,沉默地请我离开。我握着拳转身,不明白他刻在我手心的字。晚上来,晚上我又能对他做些什么。
半道就被管家从保镖簇拥中救走了,说是少爷请小少爷过去。可小少爷被带进玻璃花房待了好一会儿,少爷才款款而
来。
那牲口眉心有困倦,好似非常疲惫。他打开空气净化,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一口,走到床边坐下来,单手搭上我肩膀
。
原木做的手工床刷了白色的漆,摆在花房一侧,足够长也足够宽,我往旁边挪挪,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今天不做。
”
谁他妈看见自己父亲被压还能若无其事跟别的男人做爱,谁他妈就是比慕锦还有出息的混账。
李重晔疲劳的脸总算出现一点笑意,按着我脑袋往下压,老子挣扎一会儿才从他狗爪下头摆脱出来。
烟雾将他的脸衬托得迷蒙:“今天又给我闯祸了?”
老子哼哼,“不过是刚刚在花园欺负了你爹的宝贝,很了不得么。”
李重晔过来捏我,我顺势滚下床,老子今天没心情哄男人,您一人玩自己去吧。
从前没有好好看过,今天在他的玻璃房子里转悠一圈,才发现这房子内在构造复杂到诡异,透明的试管和营养皿无处
不在,浸泡着许许多多的花枝,泥土反倒少得可怜,大部分用来种植那些根基已经稳固的大株。有一些花甚至封存在
密闭的气罩里。
忙着观察那些在液体中伸展交错的根须入了迷,都没注意到李重晔什么时候跟着来到身后。老子吓一跳,给这牲口一
拳,“你这变态,这么种花,不担心会把它们弄死吗?”
李重晔握着拳头把老子困在怀里,烟头喂进来,呛我两下,再搁到玻璃台上放好。嫋嫋余烟升起,一缕一缕缠绕着粉
的红的花朵,有如祭奠。李重晔把头搁在我肩上,就那么一动不动看着。
老子静静忍了一会儿,还是扛不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将他推开,牲口那是什么眼神,盯着一朵花跟瞧情人似的,恶心谁
呢。
小东西的花瓣摸在手里,像慕永河的肌肤一样柔软,凑上去嗅嗅,也有清淡的甜香。老子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有些酸溜
溜的,“你倒是很爱它。”
“不,”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李重晔粗鲁地抓下一把,按到我唇上揉碎,“我爱你。”
苦涩的花汁进到嘴里,老子怒瞪他,他又开始展露出那种遭人厌恶的愉快。明明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整个人就是
透出一股愉快。真他妈的讨厌。
“谁他妈管你爱谁……”老子转到花架后面,拎起小花壶一阵乱浇,“这些花你种了多久。”
通过下垂的花枝缝隙,能看到李重晔在对面一根一根翻检那些枝叶,他做事的模样总是显得很认真,不过说话就随意
了,“十几年。”
“那你还挺不容易的,”老子油然而生一股敬意,长情有恒心的人总是值得尊敬。也因此头一次对他的过去生出些趣
味,“最起初开始种的时候,也有这么多,然后造了个房子?”
李重晔似乎不打算回答,但老子扒开花枝瞪着他,他揉揉我脑袋,“没有。”
为了这么个便宜答案把自己送给他摸,老子觉得自己可亏了,干脆再问几句补回来,“那是什么样,几株?像我那样
,带回家来偷偷种在花园里?”
“一颗种子。”
老子一头雾水,“什么?”
李重晔的语气平静,但是因着那说话的内容,莫名显出一种怀念:“只有一颗种子,泡在试管里,像个婴儿。”
听着怎么诡异。老子干笑两声,“难得你说话还带修辞,真他妈有意思。”然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猛地安静下来。
“李重晔,你……”
李重晔停下手,冷漠地望我。
我有点愣住,待了一会儿,在花墙上分出个洞钻到他面前去,蔷薇刺在耳朵上刮出血痕,绿叶和花瓣落了一身,乱糟
糟的。我摸摸耳朵,盯着他冷冰冰带着防备的脸,干巴巴地道,“挺好看的。”
李重晔脸上的漠然还未消散,“什么?”
“我说这些花,种得挺好的,特别好看。”老子紧张地说话,身体绷得僵直。我决定此时他如果想要抱我,就让他抱
。
李重晔看了我一会儿,拉我到他怀里去,“再说一次。”
你还来劲了,老子机械地重复,“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我夸你种花种得好看……”
然后眼睛被捂住,唇上落了个热乎乎的吻。
操。老子忙着推开叫他滚远一点,“说了今天不做……”
李重晔黑沉沉的眼珠写满赞同,一手解开自己皮带:“不做。”
接着他扒下我裤子就捅了进去。
29.
李重晔做完就睡着了。我从他身上滚下来,握着他汗湿的手指一根根亲吻,一直吻到他醒来,然后我就可以问,“李
重晔,在试管里是什么感觉。”
你感觉孤单吗,冰冷,四处碰壁,想拥抱找不到对象,周围都是液体,像大海一样包围起来,无休止的流浪。是不是
因此才特别想要生长,想要拥有,想要开出很多很多的花,向世界证明我存在过,那是真正从虚无里涌出来的绚烂和
力量。
李重晔一直在听我说,扯淡,漫无边际地胡侃,听到英气的眉毛都皱起来,被我笑着抚平。
我真喜欢欺负他……尤其在李重晔还是个单细胞生物的时候。一定也是暖暖的,软软的,比一颗受精卵还要天真。最
后我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那我当然也能勉强喜欢一下你。
当晚慕永河生了急症,在李越江被他的小妖精们缠到李宅外胡搞,而李重晔也按照近来的惯例不在的时候。没了主心
骨,李家上上下下乱成一团。我躲在一颗金桔后头,冷眼敲着家庭医生进进出出,然后在一切趋于平息,众人皆疲惫
的深夜,溜进了慕永河的卧房。
贱人的房间又换了装修,不过一如既往地奢侈和华丽。单看那些布置和装饰,仿佛是出自非常温柔珍惜的心意。可是
真正在乎的话,谁又会在情人重病的夜里出外寻欢。这屋子和李越江那张假仁假义的老脸一样,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虚
假和死气。
慕永河睡在一堆金的红的织物里,没有开灯,于是大半张脸陷入浓重阴影。只有眼角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出一点明亮,
那微白的肌肤熠熠闪烁,落到我心里成为闷闷地痛。也许那是怜惜。
慕永河翻了个身,他并没有睡着,看到我时瞳孔微微放大,他依旧害怕我,可是抓紧床单也要努力地朝我笑,卑微,
怯弱,可怜巴巴的,“阿锦,你来了。”
我想摸摸他苍白泛着病气的脸,见他想躲闪的样子,憋屈地收回手,“我来了。”
慕永河推开被子想要坐起来,他竟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也觉得吃力了。我帮他收拾好背后的靠枕,慕永河受宠若惊地又
朝我笑了笑。那笑里渐渐渗出泪来:“阿锦,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怪爸爸……”
我总是在怨他,从幼年他将我带至李家之后,几乎是活了多久就怨了多久。可是真见着他时又没有办法,我全心全意
爱着的人,含着泪凝望我,叫我不要怪他……
我握紧了拳头,“我不怪你。”我怪不怪你又有什么用呢。
慕永河放心似的叹息一声,小心地拉着我坐下来,坐到他身边。“那就好。爸爸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我把脸埋在阴暗里,不让他看到我难过的表情,“你……你会死么。”
他就又笑了,这时候反而显得异常通达,仿佛他那颗永远盛满太多美貌的头颅也忽然有了一点智慧似的,“傻孩子,
人都会死的。”
“不一样的,”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眼前这个人如此淡然地和我谈论生老病死,心里一片冰冷,冰冷又茫然,“死在
寒冷黑暗的屋子里,和死在盛开有鲜花和阳光的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差别……我只是觉得必定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一辈子不应该这样就消逝了……慕永河也不
应该这样就死去。
我太过灼热的眼神似乎让慕永河不知如何应对,他垂下眼,覆盖下来的长长的睫毛让他显得无情,“爸爸早晚都是死
,能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死字由他口中说出来,刺激得我神经尖锐地发疼,我忽然激动起来,握上他的手,“我可以带你走,天涯海角。
只要你点头,什么都为你做。”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你为什么不回到我怀里来,天下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你相信我,不要死去……”越说自己
也觉得虚妄,声音也跟着低下来,低低的,全部都是祈求,“你不要死。”
李越江只是他妈的彻头彻尾一个混蛋。只有我会以这世上的一切来爱你。慕锦爱慕永河,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回头来
看看我。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激情弄得非常惶恐,在我手里挣扎来去。可是我已经管不住自己了,那么多年的怨愤和等待,我他
妈才不是为了有一天这个人要亲口对我说他将要死掉的鬼话。慕永河就是慕锦的故事,全部的唯一的故事,谁他妈准
许它被写上结局。
你到底是凭什么离开我,凭什么不要我……难道最亲爱的人不是应该长长久久一辈子在一起。
“我带你走,把这世上的一切都挣来给你。你等我长大……你愿意么。”我一把将他掀翻在床上,自己爬上去,撑到
他身上,逼迫地问。
慕永河睁大眼睛,摇头,都被吓到有些痴了,“别这样,阿锦。爸爸对不起你……”
去他妈的对不起。我定着他下颌,强制他抬起头来,“你看看我,好好看看,爸爸,我是你儿子。答应我,爸爸,阿
锦把什么都给你……”我用尽了表情,声音,虔诚的姿态,一切蛊惑的技能,用全部的身心来换他一个首肯,可是他
只是摇头,不住摇头,“爸爸对不起阿锦……可是爸爸要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可是我爱你!”我他妈几乎是吼着出来,然后长久不至的泪水终于充满眼眶,老子红着眼睛抬起他下巴吻上去,恶
狠狠地吻,咬出满嘴的血腥。吸到他唾液的时候老子哭了,卑微的请求,每一个字都是绝望,“我爱你。这样你能感
觉到么?”
慕永河似乎是被震惊得回不过神,呆呆傻傻地任我亲,那张从来都只有美色的脸一瞬间变得可爱许多。我徒然将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