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番外——dilemma
dilemma  发于:2012年0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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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床,觉得自己那么无能,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什么都做不了……吻得涕泪横流。然后一股风从背后刮来,慕永河

还没来得及提醒的时候,我就被狠狠扔到了地上。

李越江当头踹了我一脚,皮鞋的尖磨破下巴的血肉,蹭得生疼。我在翻滚中抱着他腿跟他较劲,被他妈的再踢两下就

轻易甩开。老畜生气疯了,叫嚣着,“不要脸的小杂种,你也配动他,”拔出枪来对着我肩头来了一下。见老子捂着

肩痛苦到扭曲,觉得不够,又开了一枪。

子弹都是擦着骨头飞过,虽不致命但是可以流出足够多的血,带出足够多的痛。这老狗是打定了主意要折磨我。

老子便有底气了,既然暂时还不会死,那就拿这片刻换一个痛快,“我他妈是小杂种,那你又是什么。操杂种的爹,

很光彩么。”说话的每一下都能带动神经和血管,明明没有伤到内脏,口里还是涌出了血。

朦胧中能看到慕永河担忧地看我,刚叫了声阿锦,就被李越江反身击碎窗玻璃的一枪吓了回去。其实他不用这样,死

在他面前我很快乐。还可以骂骂李越江,那就更快乐,“你这只知道玩弄老男人和小男孩的疯狗,一辈子冷血残酷,

无情无义。有种就杀了我啊,来啊。”

李越江跪到我身侧,枪口顶在我太阳穴,哢哒一声上了膛,冷酷的字句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分外自然,!!地带上了喉

音,“小崽子,别以为我就不敢。”

我握着他手,神志不清中迷迷糊糊地去亲吻,那!亮的枪柄,宽厚的手背,粗糙的指尖,恍惚还以为是在和李重晔做

爱,感觉熟悉又陌生,怪叫人心动。然后我朝那人露出一个染血的笑,“来,杀了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

带着他手一起捅到心口上,“脑门哪能一枪毙命,这里才是必死无疑。”李越江一身的怒意被我不要命的玩法一激居

然消去几分,眼角觑着我,扯出个冷笑,慢慢把扳机一点一点往后扣,“如你所愿……”

废话太多。他以为拖延个一分一秒便能更多地使我痛苦么。我听着枪械运转的轻微响声,真快乐,最后看了他一眼,

无声地比出口型,“开枪啊,我到下面等你……”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撞开,“别杀他!”李重晔持枪的身影冲进来,在距我们两三米处站定,微微有些气喘,很快便

平复,!当一声把枪扔到地上,跪下来,满脸的冷静,“父亲,别杀他。”

地上的李越江和我一齐抬头望向他,不知此刻的李越江神情如何,反正我眼里犹带着未消去的恨意。可是在触及他之

后便一点一点的瓦解了,很快转成遗憾。我从没想过还能有今日这般对峙场景,这个人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

李越江的枪口仍抵在我身上。这东西要装老谋深算,不说话。慕永河早被唬成个痴呆,说不上话。于是最先开口的居

然是我,吐出两口血,冷冰冰地嘲笑,“李重晔,你来干什么。”

李重晔头都没有为我转动一下,继续一动不动地望着李越江说道,“父亲,如果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儿子任您

责罚驱遣,不要伤害他。我请求您。”

那声音像厚重的石头一个一个沉入水里,不知怎么就叫人心颤。我屏气凝神,忽然察觉到李越江握枪的手指在手中轻

微震动了一下,他笑了,“你叫我父亲。”

“你是我儿子?”

他站起来,朝着地上的人慢慢地命令,“李重晔,你过来。”

李重晔面不改色,一步步膝行过去。

李越江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他脸上,打得李重晔挺直的脊背微微偏了一偏,半个脸颊赤红一片:“废

物。”

他打完人回过头来看我,眼里是快要溢出的轻蔑和厌恶。老子快乐的笑还没来得及露出牙齿,他就哼了一声转到床头

陪他的宝贝贱人去了。

真怂。我知道李越江这种人。一味示弱只会让他看轻你,步步紧逼才能从他手上夺来一星半点好彩头。是生是死又能

怎么样,总归我赢了。老东西。

李越江一走开李重晔就靠了过来,跪在我颈侧,快速地检查伤口,撕衬衫,包扎。失血过多视线有点晕开,我只能看

到他模糊的一个下颌,因为这些日子不间断的奔波显得有些憔悴,居然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刚蜷起手指想要碰一

碰,他一偏头躲开了。

李越江皮笑肉不笑的赞叹适时响了起来:“真是兄弟情深。”

李重晔包扎完毕,回到原地跪好。老子被他小猫拖小狗,随随便便就拖到了身后,盯着他脊梁骨干瞪眼。李重晔扼住

我喉咙,自己朝卧室的那一边低了头,“李重晔知错,请父亲责罚。”

这么沉默的护卫的姿态显然更激怒了坐在床头的李越江,烦躁地一挥,粗暴地将那哭哭啼啼的贱人揽到自己怀里,冲

面颊吻了一口,然后在慕永河的惊呼中将枪塞到了贱人手中,带着他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枪洞在我和李重晔之间来回

瞄准,时刻寻找着一个嗜杀的出口。

砰,一枪打碎了老子身后的花瓶。我他妈还没怎么样呢,慕永河就应声向他怀中缩去,眼睑紧闭,脆弱得像朵经不起

摧折的百合花。李越江摸着他胸腹细细地安抚,漫不经心地露出了阴森森的獠牙:“好,我养儿子这么多年,养了个

情圣出来,随便就被个小贱人给拐跑了。不孝之罪罪无可赦,让我看看你能怎样责罚你自己。”

李重晔思索了不到一秒钟,从地上把刚才扔掉的枪捞起来。我急火攻心跟他去抢,被他死死掐住喉咙,逼得老子快要

断气。老子拼命地弄眉,挤眼,企图阻止他。可是我从来就没法改变他的任何想法,李重晔沉着地将枪顶上了自己胸

膛。

李越江有片刻的静默,然后笑了起来,笑得极其刺耳,是夜枭在森林里凄厉地嚎叫。李重晔虎口的汗液湿润了我的脖

子,那点凉意一直通到脑门顶上,我觉得很寒,很冷,很脱力。这屋子明明只塞了四个人,却显得太过拥挤了,而且

吵闹,李重晔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立志要让它更吵闹一点。

他微微向慕永河的方向转了转身体,“李慕锦九岁时候来到李家,两个月后第一次离家出走,被抓回来,打断了一根

肋骨和一截手骨。关进阁楼半个月,一周内没有送任何食物。佣人证实,阁楼的木桌都被啃掉了几块。此后三年,一

直到我十四岁回国,这样的禁闭和虐童的记录不下十次。如果他上次没有说漏嘴,我没有调查,这些事就再也不会有

人知道。”

他本来平静,后来语速就越来越慢,正好配合慕永河低低的啜泣。贱人一哭老子就跟着痛苦地闭眼,他要把我的心都

哭碎吗。过了一会儿,估计攻心的效果施展得差不多,李重晔朝那蠢东西发出了最后的恳求,“慕叔叔,你清醒一点

,睁开眼看看他。这个孩子犯了什么错,要将他置于这样的境地。”

他默默地要扣动扳机时,慕永河已经哭得没什么力气了,靠在李越江身上,有出气没进气,口中不住地叫,微弱地叫

,“阿锦,阿锦。”李越江抱着慕永河手忙脚乱,按铃叫医生,在佣人涌进来之前不忘朝李重晔气急败坏地喊,与我

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真是一场好戏。”

他抓着枪栽到李重晔脸上:“都给我滚出去。”

30.

李重晔一直扛着我滚出慕永河的卧室,滚到了李家的大门前。老子稍微有一点不甘心,扒着慕永河房间的门框想要再

看那傻瓜一眼,就被李重晔打了屁股,一路滚一路打,我去踹他也没什么用,只能带动肩头伤口,流出更多的血,疼

得自己面目狰狞。血一直流出来,染在他纯白的衬衫上。

他把我甩进车里。周遭成列等候的黑衣人一见我们上了车,也跟着上了前前后后的车辆。李重晔粗糙地把安全带往老

子腰上一套,脚下的马达踩到了最大。

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吹得头发乱成杂草。还要自力更生,借着那点微弱车灯,折腾着药箱给自己上药,太他妈乱了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乱成根鸡巴。

李重晔的车子在一段盘旋山道前停了下来。后面车辆默契地跟进,绕到前方先行开路。

他坐在驾驶座上长久不动,我他妈就知道他又犯冲了。得,老子宠他。我主动凑到他身边去,跨过他大腿,找着他左

脸,“脸上还好么……”

“闭嘴。”

老子把心头的不文明用语压下去,摇摇手中的喷雾,憋出个笑脸,“那总得上药吧。”

“李慕锦,你凭什么关心我。”李重晔卡着我下巴逼我与他对视,那绷紧的眼角昭示着火一样的愤怒,“就凭这亲吻

过你父亲的嘴唇?”

我徒然张了张口,却发现口干舌燥,脑子里一片空白。

李重晔却笑了,冷笑,“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你无言以对?慕永河就那么让你心动,命都不要,我他妈就什么都不是

?”

他忽然激动起来,一把将我推到挡风玻璃上,方向盘在腰后顶得生疼。那拎着我领口的模样像头雄狮,随时能将我吞

食掉,李重晔的手指粗重地碾压着我的唇瓣,“你太脏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火忽然涌上来,老子扑上去搂住他脖子,强吻他,他要推开老子就纠缠,双腿狠命夹上他腰。反正车

里的空间只有一点,他能甩开我到哪里去。嘴唇的接触不够,舌头,牙龈,最柔软的根,全都要仔细舔咬一遍。叫你

妈的嫌弃老子。

我擦擦嘴,往车门外吐口唾沫,学着他那样无所谓地笑,“现在你跟我一样脏了。”

“李重晔,你真讨厌。”

那个讨厌的人就站在面前,眼眶微红,嘴唇也是被我咬出的红色。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时间越久,他就越显得淡漠遥

远,只有这种时候,才有一点点像那在阁楼中,因为我不知廉耻的引诱而愤怒的青涩少年。

真可笑。我是这么讨厌这个人……我居然刚才还在为他心疼为他不值想着慕锦以后要怎样才能不连累他。我居然曾经

觉得……我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喜欢是什么东西。谁在乎呢。

他的怀抱其实并不如何牢靠,轻轻一推就开了。我跨过车门跳出车去,找不到表情只好背对他,“是啊,我欲拒还迎

是暗着诱惑你,投怀送抱是明白勾引你,说什么没有目的只想留在你身边也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更深,从头到尾都在利

用你。老子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害得李越江家破人亡亲离子散,看明白了吧,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人。说喜欢你都是屁话

,老子从头到尾爱的只有慕永河。反正都是乱伦,和自己亲生父亲上床岂不更爽?”

眼泪掉到尘土里面,砸出个小窝,鞋跟轻轻一踩就可以抹掉。蠢猪。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李重晔的声音在背后冷冷地响起来,“我刻意接近你都是算计好的,对你好也并非不求回

报。不过是为了利用你和慕叔叔来牵制我父亲,利用你作为脱离李家的借口。我上你就是为了泄欲,幸好滋味还不错

,否则谁会花力气养一头恋父的小白眼狼。就算做情人你也是最劣等,疼了要哭,饿了要喊,性急还咬人,不痛快就

朝死路上撞。自私自利自以为是,往李越江手里送死的时候,从来就不会为我想一想。”

我转过身去望他。李重晔也正好在看着我,恍惚间我似乎瞥见他眼里有一点湿,可是从那惯常高傲的语气里却什么都

听不出来:“现在你满意了?你不就是想听这样的话。”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子粗鲁地用袖口擦掉眼泪鼻涕,觉得自己在他的目光下缩成脏兮兮的一团。

那就滚远好了,省得还要天天提心吊胆给他添了危险麻烦。从此摆脱我这个祸害,全胳膊全腿回到他父亲身边,不也

是很好的结局。

“放手。”

李重晔握着我手腕更用力了些。

我胡乱地揍了他两下,没挣开,吸吸鼻子,骂他,“李重晔,你是小孩子吗。”

他还是不动。我忽然就生起气来,看见他在夜色里紧蹙的眉峰和僵硬的脸,就特别生气,“听到没有,放手让老子滚

。反正我对你也不好,一点也不好,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还是,你想着再上我一次?”

他眼里的水光越来越浓,到最后望着我,就只剩下赤裸裸的伤痛。

老子停止咒骂和踢打,转过头,盯着山底最远处那棵冷杉的末梢,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没有见过他这样看我,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我是真的从来都只会伤害他,一直在伤害他。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见他微笑我就开心,他受伤时我也会痛。可是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还是无法更好一点地对待他。无法好好地对待任

何人。只能像今天这样,让时间和记忆停留在如此僵死的时刻,而后一个人,永远地自责和难过下去。

我觉得我有病……病入膏肓,用折磨自己来折磨别人,刺痛了那些被我爱着的人才能真正感到快乐。我有多对不起李

重晔,我对他有多坏……可是我改不了了。

如此沉默着相对了很久。盘山道上渐次亮起引路的明灯。漫山遍野的鸣笛声响起,仿佛是故意堪破了我的心事,齐声

向这旷野里最尊贵的男人或少年致敬。我也很想像它们一样大声地呼喊啊。

李重晔,李重晔,李重晔。

直到那鸣笛的声音久得不能再久,眼泪被晚风吹干,激动情绪带来的身体的热度渐渐冷却,李重晔牵起我手,哑声吐

出两个字,“上车。”

我很软弱……我随他上车了。把安全带推到一边,背对他,缩在车座上,悲伤得不行。

其实不应该这样,一切都不该如此。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离开他,躲到某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再也消失不见。慕永河

不需要我了,他要一个人静静地死去。李重晔也不该再被我连累。父子嫌隙这种戏码发生在我身上一次就够,我不希

望他也遭受这样的罪孽……那必定非常难过。

山路弯弯绕,漫长陡峭。不知不觉睡着,再睁开眼来已经到了山体别墅前,我在李重晔的背上。

我一醒来刚出声,他的耳朵尖就抖了抖。这场景多么熟悉,从前他也这样背我,从前我还可以肆无忌惮把刀子捅到他

血肉去,一点也不会心痛。

老子被丢垃圾一般扔到了沙发上。明晃晃的灯光从头顶照来,刺中眼皮,我呻吟一声,痛苦地挡住。

落地那一瞬已经足够我看清很多景象。李重晔无情的脸和冷漠的眼刻到心里,映画一样清晰。我不要再看他,再多看

一点都受不了。

李重晔停顿了两三秒,听不出任何感情地发话了,“给他吃的,给他衣服,别给他枪。收了他的刀子。带到楼上去。

然后脚步声响起,他带人离开了客厅。

31.

那房间并不大,仅铺了木地板,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四壁透露着临时居所的气息。我从浴室出来,简单

地躺了一会儿,又起身坐到窗台上,也只觉得人生如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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