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纱帐之云水记——苏水纹
苏水纹  发于:2011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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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臭,文雅俊秀,言如其人,若忽略那身上隐隐透出的痞气的话。

苏洛……听来倒是耳熟,池忧潞听着对方温朗的声音,斜睨一眼勾起嘴角笑道:“苏公子这样的文人雅士谦谦君子来

访,怎称得上打扰呢?”

“哪里哪里?既然池大老板不介意,可否请薛姑娘将刚才的那一曲凤求凰弹完,区区很是倾慕姑娘的才华,如此琴技

,人间难得几回闻呢!”言毕苏水纹找了侧对软榻的位子坐下。

池笑着从软榻上坐起来,抿一口搁在茶案上的碧螺春,抬头看向对方,微启双唇道:“不曾想苏公子原来也是个懂音

律的人呢!”这样说着,却不见自己身旁那个原本巧笑嫣然的人儿眼里的疯狂一闪而过,余下满满的焦急。

苏水纹却注意到了。

薛姑娘神色有异,想必那茶里有什么蹊跷吧!再闻闻空气里的情香,好大的分量啊!看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了。

“在下不过粗通而已,哪里比得上池大老板是行家,一把紫竹箫悬赏一千两黄金。”不等池大老板接话,便对薛姑娘

翻掌示意:“薛姑娘,请了。”

原本喝着茶的悠闲动作,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就停住了,池忧潞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一旁的佳人似乎就随着对方的

话出于本能地开始了弹奏。当然如果忽略那稍稍绷紧的节拍的话,这应该可以称的上是一次尚可的弹奏。疑惑从眼神

里一闪而过,刚要开口,全身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软绵绵的往软榻上倒去,心下惶然,气愤不已。

刚想开口,却见薛吟灵也躺在了地上,微抬头看向了此刻已经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人儿道:“你……”往昔清澈如水晶

的声音,在这刻也变的绵软无力而诱人。

原来还以为,是普通春药加上十香软筋散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现下发现那竟是南园里专门对付小倌的一刻千金。苏水

纹飞针放倒薛吟灵,一边摇头叹气道:“唉~可惜了这么一首好曲子!”

回头看那个刚刚还怡然自得的人儿,现下已是柔弱到任人宰割,不禁心下担忧。发作如此之快,分量很足呀!伤到身

子就不好啦!那因媚药而变得潮红的面色格外迷人,柔嫩的双唇微启,心中忆起上次的甜蜜,微笑道:“原以为薛姑

娘对池大老板你情深一片,连十香软筋散都用上了,可是不知这一刻千金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池老板对着薛吟灵一脸不可置信,薛吟灵则是一脸惊疑,其中必有蹊跷。只是眼下时间紧急,还是缓下,事后再查

苏水纹接着道:“不说池老板看不上薛姑娘,这一刻千金薛姑娘也是无法解得的,一炷香内去哪里找个知情识趣、怜

香惜玉的来救池老板于水火之中呢?就让区区代劳如何?区区定会让池老板满意的!”

“池甯~”池忧潞想唤人进来却是有心无力。

“莫非池老板更愿意要自己的护卫帮忙?”

“不~”池忧潞苦苦挣扎。

“那还是~”

门外苏千行和池甯觉得有些不对,出声问道:“少主子?”“少爷?”

“别让任何人进来!”苏水纹送声出去。

话声未落苏千行和池甯便动起手来,只苏千行身法极快,三招之内,点住了池甯。

死矣,听得外头没了动静,池忧潞心下一凉。

不等池忧潞发出反对的声音,苏水纹用掌风关上堂门,俯身将其打横抱起绕过屏风进内室去。

晕眩和无力的感觉,让池忧潞开始听不清那人讲了什么,只一瞬清明间,绛色的床帘已印满眼帘。身体里的热浪一波

波地袭来,先前的话语在耳中回响,一时会意,屈辱惊怒,迅雷不及。“你……给我……出去……,不许……碰……

我!”

用脚带上房门,将怀里的人儿放倒在床上,见他正努力瞪大原本慵懒的双眸却又失了焦距,更显得纯真可爱,那本该

充斥着怒气的字句却是嘤咛撩人。

“过量的情香、十香软筋散都还好说,却只那半两一刻千金,南园里对付不听话的小倌也从来用不到二钱的。若不是

薛吟灵搞错了,就是有人借她之手要害你,我这可是救你!”苏水纹耐烦地又解释一遍。

“呜……你……走开!!”因身体里的异样感觉而难受异常,池忧潞出于本能说着拒绝的话。

“我不碰你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伸手拂过美人的红唇,一直往下,划过不住滚动的微隆的喉结,引起一阵喘息

,紧闭的双眼溢出滚烫的泪珠。轻吻去美人面上的泪水,心中泛起满满的怜惜,想起他拍卖云水,后又张榜通缉自己

之事,恼怒之意尽去,只觉的趣味。

于是收敛起戏弄的神色,在他耳边安慰道:“池老板,在下决非有心折辱,你只当是一般情事,彼此愉快就好。”不

能再等了,先哺了他一颗九宫玉露丸,保住元气,弹指拂落纱帐,俯下身去……锦带薄衫件次抛出,迤逦一地……

于是,花开羞怯,欲迎还拒,轻怜蜜爱,渐入佳境。于是,水火相长,烈焰熊熊,回环返复,无止无休,直至繁华落

尽,酣畅淋漓。瞬时清明间,池忧潞仿佛在那人清透如潭的双眸中见到了自己的倒影,满面绯红、青丝缭乱、娇喘嘘

嘘、目光迷离。

骤雨初歇,风云又聚,一波初平,一波又续。上穷碧落,辗转无度,仿佛一夜间,鸿蒙初开,又历尽地老天荒。池忧

潞迷失在了极致的欢愉里。

外堂的金纹红烛爆了数次烛花,精致的雕花铜烛台上砌满了蜡泪,延坠至乌亮的桌案。

“呜……好热……”感觉到有个清凉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本能的往那个地方靠了过去,即使这样体内的热意却

只增不减。“水……我要……水,好难受!好热……”池忧潞微蹙眉头,轻喃道。

“好好好,给你水啊!”床头案上正放着一个茶壶,纱帐攒动间分开两边,探出个劲而不削的光裸上身,一手抓过茶

壶,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回身哺进那红艳的檀口,身下人无法满足,主动伸出小舌,索取津液,尝来无比之甘甜香

软。

迷迷糊糊间池忧潞感觉有什么东西攫住了自己的舌头,想要离开那种窒息的感觉,但身体里泛起的灼热感却使自己出

于本能的回应着。模糊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那一刻却让快感给主宰了,白光闪过,而在这一刻之前的记

忆都回到了脑里,下一刻却又被更强烈的灼热感所席卷。

药性终于退了去,池忧潞恢复了神志,将脸撇到一边,任凭泪轻轻的滑落。那人的吻依旧火热,无力挣扎,只得被动

地接受,心中恨道:“薛吟灵、苏水纹,我池忧潞今天所受的屈辱,他日必百倍奉还与你们!”

注意到身下之人的异常,苏水纹只是叹息。这池老板果然是个尤物,温香软玉,人间极品。若方才见死不救,美人就

此香消玉殒,是何等的憾事啊!虽说是性命关天,毕竟趁人之危,只是救了他的命,再多欢愉,却也招了他的恨。怜

惜处,苏水纹又轻轻落吻,吻遍了池忧潞汗湿的额角、紧锁的眉头、挺翘的鼻尖和水润的樱唇。

想起还守在外头的苏千行,苏水纹很有良心披衣起身。替外堂睁着眼躺了半夜的薛吟灵解了穴,让她吩咐院里下人打

来热水,移近了烛台,亲替昏睡过去的池老板擦洗了身子,草草披上衣物。想他苏水纹何时伺候起人来的?

已经尽量自制了,却除了那充血的双唇,还是在美人的肩背腰腿等隐秘处留下好几个暗色吻痕。拂开睡美人额前青丝

,落下最后流连一吻,苏水纹拉上床帘,欲转身离开,想想又解下腰间一个随身携带多年的玉佩,放进池忧潞手里。

只不见那颤抖中握紧的五指。

04.随身护卫

苏水纹神清气爽出了楼来,才是夜半。楼外站门神的池府护卫一脸惶惑,急声问道:“我家少爷怎么了?”

苏水纹示意苏千行解了他的穴,只对他道:“好好照顾你家少爷,等他醒了雇顶软轿来。”便带苏千行离开。一路又

对苏千行说了先前种种,苏千行便暗中交代岳墨翎交结此事。

岳墨翎,年二十,号飞天仙子,擅飞天舞,青冥堂设在千夜春之暗桩,风花雪月之月。身世与薛吟灵相似,只比薛吟

灵多了自小习武这一长处,青冥堂便收了她。

才过了半个时辰,岳墨翎那头便交了差。原来薛吟灵恋慕池忧潞久矣,在丫鬟撺掇下第一次燃了情香,份量虽大了点

,在青楼里也属平常。那十香软筋散和一刻千金果然另有其人,却是北临安城的绸缎商户孙大寿。

孙大寿和池府生意上本有来往,只他有个不肖的独子,自第一次见了池忧潞便相思成狂,三番几次欲行不轨都被池忧

潞看在他爹面上放过了。孙大寿知晓后揍了他个皮开肉绽,他看似学乖了,心里更是将池忧潞记得紧了。

一天晚上,他又买通了流氓混混来折腾,趁池甯去买雪片糕时,将池忧潞逼进了幽暗的小巷子里。池忧潞虽不会武,

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夜色正浓,孙公子正猴急,池忧潞只耐心等待时机,贴身匕首一挥,“不小心”废了他的命根。

如此一来,孙家便是断子绝孙了,任凭孙家理亏在先,这仇算是结下了。

其后孙家碍着池府财势,忍气吞声,暗中谋划半年之久,才配到轻易不外流的一刻千金,买通千夜春中的下人换了茶

里的药。想他池忧潞如此骄傲之人,必是宁死也不愿委身人下的。

苏水纹收到回报后不满道:“既然半个时辰查得出来,必不是临时用工了。池府和青冥堂算是有生意来往的,怎么事

后诸葛呢?!”听这话是为池大老板打抱不平了,却不想这事究竟便宜了谁。

这让人头疼的小妮子!苏千行替岳墨翎掩饰道:“池老板那里是有些对不住,不过要不是少主子恰巧撞上了,墨翎还

是备了后路的。墨翎是想借此事压一压薛吟灵的风头,好收了整个千夜春。”

“哦~难不成一刻千金有解药了不成?”苏水纹反嘲道。

苏千行讪讪无语,心下埋怨,墨翎实在是太胡闹了,就算服了九宫玉露丸,要熬过二两一刻千金,也非得去了半条命

,不知她何时同池大老板结的仇呢?

(幕后插花:

墨翎玩着指甲:“仇倒是不很深,恩,他从来只找薛儿听琴,俺舞明明跳得很好的,他从来不看一眼。就是少了天下

第一大老板捧场,俺才又输了去年的花魁的。额,这个这个,其实八很重要,最重要滴是,他生得太美了,明明本是

梅影兰姿,却作“奸”(俗话说无奸不商)犯懒,媚态横生而不自知,不找人压压他,实在暴殄天物~”抬头道:“

咱家纹纹不是正好么?”望向水纹,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纹纹,乃不高兴么??”

水纹:><|||)

腰腿酸软,那难以启齿之处仍带着无法忽略的异物感,池大老板斜歪在软轿里,面色青红,十指纠结如虬,愤愤地绞

着坐垫。世道何时变了?就在自家,前天刚被个蟊贼欺凌了去,昨夜竟又吃了如此大亏。

方才瘫软在地的薛吟灵只泪流满面,矢口否认是她下的药。对着昔日红颜“知己”,池忧潞竟下不去手,外人只道他

池忧潞迟早收了薛吟灵进府,却不知薛吟灵只是自己的一个幌子。爱她琴技是真,娶她却不能,早在十六岁那年池忧

潞便晓得自己无意去拥抱一个女子。

无意而已,池忧潞并不勉强自己去尝试,南苑里的小官偶尔谈生意时也见过,亦无甚兴趣,龙阳断袖之类便也不做多

想了。只因为府中上下齐声催促烦人,正好薛吟灵弹得好琴,这才利用了她这么久。给了她希望,却注定要她失望。

换药的仆人郭九已被绑了跪着指认罪魁祸首是断子绝孙的孙大寿,自己要对付他不难,只翻出了这陈年旧案,恨自己

错估了人心。对着从小玩大的甯,说不出口亦罚不得,只先砍了那郭九下药的右手解恨。惨叫中,殷红鲜血溅了薛吟

灵一脸,叫她从此断了进池府的心。

又不禁想起昨夜那人千样怜惜万般温软之下,自己种种迎合的羞姿媚态,最恨是欢愉极乐,欲仙欲死,五内郁结之下

竟吐出一口鲜血来。拿袖子用力抹去唇边血迹,强自按捺下心头邪火,自忖若是就此气急攻心,吐血而亡也太窝囊了

,非得将那人抽筋扒皮,剜心剔骨才解恨。如此想着,池忧潞握紧了收进锦袋里的那快玉佩。

回府狠搓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澡,直搓得白皙的身子整个泛了红,细嫩得吹弹可破的肌肤都显出透亮来,再洗可真个儿

要破了。池忧潞撑着酸软的身子命软轿抬了直奔临安青冥分堂而去。

才进堂口,苏千行便拱手迎出:“池大老板,让您久候了,里边请~”双方分了主客坐下,等上茶的丫鬟退下。

“苏堂主想必早已知晓,前两天我府里遭了贼,不是头回遭贼,却是头回让贼得了手,府里人手怕是不够用了。此番

来跟您讨个护卫,只要是最好的,聘金好商量。”

“池老板昨个的留书,在下已经看过了。现下便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人出任务至今还未有过败绩,池老板看过觉得

合适便可将人领走。”苏千行拍掌,边门里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暗红的绣银束身长袍,暗红的镶青玉抹额,

眉目清爽稍显凌厉,英色逼人而神情内敛,沉声行礼道:“见过池大老板。”

苏千行又道:“按青冥堂的规矩,买家不问内情,但池老板也不算外人,何况要的是随身护卫,知已知彼,也好长期

合作。你自报家门吧。”

“属下苏蔻,盟内排名第二,擅剑、鞭、医、毒,出道十年,出任务四十八次,二十八次暗杀,二十次护卫,未尝有

过败绩。”

池忧潞漫不经心道:“抬起头来。”四目相接,池忧潞跌进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澄澈犀利,却又仿佛无波无澜。

昨夜的狂乱突地闯进脑海中来,池忧潞不禁调开了视线,犹豫了一下,经过这次绝对惨痛的经历,竟对自己动摇了,

这怎么能够?!

苏千行察言观色道:“池老板大可让府内高手来切磋一下。”

“不必!苏堂主我还信不过么?就是你了!!我们立契吧!”

“池老板是爽快人,青冥堂也从不二价,三千两半月试用,满意再续。”苏千行边说着立好了字据,池忧潞和苏蔻上

前盖印,再由苏千行覆上青冥堂临安分堂印,一式三份,各自保管。

“至于云水箫一案,池老板所给的线索已经发布各处分堂,一有消息即会传回。青冥堂接下的差事,还没有一件办砸

的,池老板尽管放心。”池忧潞先前留书倒只照实说了,只要查那云水主人身份,并没有要追回云水的意思。

池忧潞坐回位子上,捧起茶盏,低了头慢慢地说:“今天我来,还加了一条,我,还要买一个人的命~”

苏千行闻言偷偷呼了一口气,苏蔻则奇怪地看了苏千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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