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世界----小步
  发于:2010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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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几个吻痕而已嘛,你生气个屁喔。」陈时道扒了扒头发,不耐烦的回答他。
干,他连生气的资格也没有吗?他连吃醋也不配吗?
干、干!
想气却不能气,他瞪著陈时道,红了眼框,什麽也不想说了。
他累了,真的累了。
这些年的感情就好像狗屁一般,没有实体,摸不著看不见,放了个响就全不见了。
宋雅凌是他的女朋友,和女友上床作爱接吻,哪个情侣不会做?
而他呢?是陈时道的什麽人?
地下情人?不是,他们只是朋友。
是朋友的话,看见他和女朋友留下做爱的痕迹,是应该一脸邪笑,逼问他昨天的感觉如何,够不够爽。
……什麽也不想想了。
穿好衣服,他背过他,「我走了,再见。」
「欸,你给我回来。」他在身後喊著。
他停住,「对了,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说,我们家明天要移民日本,可能不会再回台湾了。」
下一瞬间,他的手被攫住。
「你说什麽?」
「干,你捏痛我了!」甩开他的手。「我要去日本了,以後不会再见面了。」
回头看著陈时道,他还处於震惊,瞪大了眼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掉回头,拉开房门离开。
关上门,阻断陈时道望他背影的视线。
也顺道阻断了这几年他对陈时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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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巴不得庄小受可以快点放弃陈小攻
可有时候,却又希望他们一直交缠不放
疯狂世界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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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行李都整理好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能带去,几件衣服,几张专辑CD,还有被他锁在最下层抽屉的那只耳环。
就这些了。
这里有太多他割舍不下的东西,但能带去的,却只有简单几样。
大概是不想带太多这里的东西过去,怕触景伤情,怕勾勒起太多太多他想忘掉的事物,那不如都不要带,全都留在这里。
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是陈时道,他静默没有说话,等著电话那头先出声。「……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整理。」
「一下就好了。」
「……」
「很快就说完了,我在你家外面等你。」
「……对不起。」他按掉通话键。
事到如今,还有什麽好说的?
他去他的日本过他的世界,陈时道留在台湾,继续谈他的恋爱把他的马子。
就这样了,没什麽好说好提好讲的。
无力地坐在地板,头都埋进了曲起的双腿间。
心被狠狠攫住,每呼吸一次就痛一下,愈是用力就愈是痛,到最後,他不敢呼吸了,因为好痛好痛,不如死掉算了。
这一离开,就连同带走他的灵魂。
感觉像是世界末日。
很灰很暗。
为了驱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他点燃了菸,重重地吸一口。
到现在他仍然搞不清楚当初陈时道为甚麽要和他上床?他想不透也猜不透陈时道的心思。
他像是隔了一道墙在探索陈时道,摸了很久,却始终只有摸到冷冰冰的硬墙,其馀的什麽也没有。
恍然发现,认识陈时道这麽多年,其实他依然不懂他。
说是哥儿们,其实根本什麽也不是。
……什麽也不是。
干。
菸盒里剩下的三根菸,不知不觉间已被他抽完。
好像,抽菸的时候心情的确会好受点。
欸,我到底是你的什麽?
穿了外套,打算再去买包菸。
才刚开门,就看见一抹身影坐在他家门外,幽暗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寂寥。
这样子的人,也会有寂寞吗?
他回过头,看见了他,「我找你。」
「……」
「一起走一段路。」
「……嗯。」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著,在通往便利商店的无人小巷里。
「为甚麽要离开台湾?」
「我妈决定的。」
「可以不要走吗?」
为甚麽?他想问陈时道原因,但问号到咽喉,却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说不出口。
「欸,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欸,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我来自外星球,我是外星人,我们上级长官下达指令要我偷偷潜进地球,找到地球的弱点,然後趁机掌控地球,统一地球。」
「当然。那是我听过最好笑的回答了。」
「是真的,没骗你,我来自外太空,我就住在火星上,那里距离这里有八千七百万公里。这次回去,是因为上级长官有别的任务派给我,我是我们那里最有能力的人,所以不得不放弃这次的任务,回到火星。」
陈时道没说话,停下了步伐,他则是继续往前走,不敢停下来。
他的眼眶红了,却只是抬高头。
我是火星人,火星人不属於地球,不属於这里。
「欸,」他听见从後面传出了声音。「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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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 wow
陈小攻告白了!
疯狂世界 〔二十一〕
陈时道没说话,停下了步伐,他则是继续往前走,不敢停下来。
他的眼眶红了,却只是抬高头。
我是火星人,火星人不属於地球,不属於这里。
「欸,」他听见从後面传出了声音。「我喜欢你。」
「……什麽?」
「我喜欢你。」
「干……」不到半秒钟,泪水立即溃堤,他蹲下身体,用力地哭出声音,很狼狈。
有人走到了他面前,然後也跟著蹲下,蓦然,一双有力的胳臂将他纳入怀内,他的味道窜入鼻腔,鼻子酸了。
「欸,我喜欢你,你别走好吗?」
眼泪鼻涕全都沾上了陈时道的外套,他死命地不肯抬头,「干……操你妈的……你以为这样玩弄我很好玩吗?」
「没有玩弄你,是真的。庄禹玄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他的声音震著耳膜传进来,好不真切的感觉。
以为这一辈子永远也听不见陈时道对他这麽说,可是他听到了,听了好多次,好多次。
是做梦吧。他这麽想。
「……放屁。」
「我喜欢你,你别走。」
「……放屁。」
「我喜欢你。」
陈时道扳起他的头,他想此刻的他肯定丑毙了,眼睛又红又肿,还流了两管鼻水,脸上全是泪水。
陈时道抹掉了他的泪痕,深不可测的眼眸直望他。
「欸,我爱你。」
一瞬间,他的嘴被攫住,一抹温热落下来,覆盖了他的唇。
滚了几回床单,像是要不够似的,他的里里外外全是陈时道射出来的液体,肚子、胸前的,则是他激动忍不住下弄出来的精液。
抽动还在继续,他们不知道是做了多久了,精神依然很好,不管射了几次,前面依然生龙活虎,他在他里头翻搅,捣弄著他最要命的地方。
「够、够了……干,你要做几次才爽?」
最後一个挺进,一到炙热的液体涌了进来,喘了几口气後,他推开陈时道。
他黏了过来,「再一回吧。」
「再一回我就升天了!」
「你刚不是爽得升天好几次了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瞪了他一眼。
陈时道笑了笑。抱起他,让他坐在他的腰腹部,抬起他的腰,粗大的性器就要往後穴里头钻,有了方才好几次的润滑,一下子就压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忍耐,双手压在他的胸前支撑身体。
全部吞入後,开始不安分地动起身体,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的,没有半点温柔,像是要压榨他全部体力。
陈时道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伸上前捏了捏他敏感的乳头,一下轻一下重的,使得他身体起了反应。
连续抽插时数十分钟,突然,他打了哆嗦,就在毫无预警下再次射出来。
没多久,陈时道也跟著解放。
他累瘫了,趴在他胸前。
「欸,你不会走了吧?」
「……问那麽多干嘛。」
「我不准你走,留下来,给我乖乖呆著。」
「……好啦。」
「真的?」
「嗯,对啦!」
「庄禹玄,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把脸埋进陈时道的胸前,不知不觉眼眶红了。
为什麽听到你的告白,我的眼前还是一片灰暗,为什麽那里还是好痛,没有减轻,只有加剧,慢慢蔓延至整颗心脏,被揪得好紧。
你喜欢我什麽?喜欢我哪里?为什麽喜欢我?
一抹光亮从窗帘缝间透了进来,映照在床上。
他睁开一夜未眠的眼。
天亮了,该走了。
谢谢你陪我谈了一夜的恋爱。
梦醒了,人也该清醒了。
别忘了,火星人是不属於地球的。
我要回去我的地方,而你,该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穿上了衣物,回头望了一眼陈时道沉睡的脸庞。纵使心里万般不舍,还是得说再见。
再见,希望你过得更好。
再见,希望我们这辈子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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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H~~
原本计画里,那一年冬天该是有很多很多火辣辣的H穿插其中
无奈本人功力不足,只能给大家一点点、一点点的眼福…
在下午六点多时,本要更新,然一直刷不进来专栏里,一直到刚刚才能进入,真不之到底是我的网路有问题还是鲜网出问题……
疯狂世界 〔二十二〕
难熬的冬天过去了,春天夏天紧接著来临。
到了日本,他仍然依他的方式在过他的生活。
平淡,平凡。
顺利考取大学,结交新朋友,每天开心的笑,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
偶尔半夜里哭著惊醒,便不敢再阖眼。这时他会打开窗户,椅著窗口望被建筑物遮蔽了大半的夜空,想起似乎在很久以前,有个人在海边抱著他然後和他一起看流星。
他还记得,那天他许了个愿望,然而却没有实现。
某天,他心血来潮,动手整理了把从台湾带来却从未打开的行李,简单的几件冬天衣裤,几片CD,和一只小盒子。
把CD放进音响里,他随著旋律哼起歌,打开了盒子,拿出耳环,点燃了菸。
并没有抽,只是搁在一旁,藉由著刺鼻却又熟悉味道让他回想起那段过去。
曾经,他们在海边抽著菸。
曾经,他对他说:「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就好了。」
其实不是太希望有世界毁灭,只是有个藉口可以和陈时道离开地球,去一个谁也没有的地方,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的无聊端望对方也不赖。
至少有他在,就够了。
只不过如此罢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贪心,但每回,老天总没给他如意过。
决定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头一回看见陈时道流露出寂寞。从没想过,会在他身上看见寂寥二字。
他以为,陈时道是不需要任何人的。
谁离开了,谁走了,两行纵泪一流,擦一擦,不出几天又像条活龙,嘻皮笑脸的,像是永远也没有烦恼似的。
所以陈时道说的喜欢,他不相信。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你别走。」
「我不准你走,留下来,给我乖乖呆著。」
耳朵旁出现了幻听,言犹在耳,回盪了一遍又一遍。
……干,放屁。
那不过是裹了糖衣的谎言,只为了把他留下,不惜撒下的谎言罢了。
我不是憨呆,不要把对付女孩子那招套在我身上,没用的。
离开,是为了报复你,是为了忘记你,也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
冬天的那些过去,就让它留在冬天吧。
隔天,一下课後,他跑去给人弄了个耳洞,在左耳。陈时道送给他的那只闪得刺眼耳环,就一直挂在左耳,始终没让他摘下。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
参加社团,让自己生活忙碌些,有时会到父亲的公司帮忙,跑跑腿干什麽的。
这次回到日本,他才发现父亲离开了原先的公司,转换跑道,现在正担任日本当红唱片公司「长卖唱片公司」的高层制作人,负责审理各歌手的大小事务。
长卖唱片公司捧红许多歌手,在日本能破百万张唱片的歌手,几乎都是其旗下签约歌手。
长卖还有许多跨国分公司,香港、内地、及其韩国和台湾,都有其分公司,旗下的艺人每回出专辑也都纷纷交出漂亮的成绩单。
原来,父亲是在这麽了不起的地方工作。
再婚以後,每天准时下班陪他们一同共进晚餐,母亲脸上每天都挂著笑容。
他才明白,当初父母的各退一步路,未尝不是见坏事,至少换回了九年後母亲幸福的笑。
升上大二,课还是一样重,没有半点喘息。
跟著,思念陈时道的时间少了,渐渐的,原先每天揪心的想念,到了如今,已是遥远得模糊,偶尔回想起来,胸口还是有点闷,但还是能够忍受。
时间真是个要不得的东西,当初那麽痛的感觉,却已被它一点一滴的抽走,每天淡一点、少一些,到了现在,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翻出来时,已经忘了具体的形状,糊成一块,没有边际似的。
或许,时间阿岁月阿,看似是个要不得的东西,说不定也是个好东西。
至少,他能忘了陈时道。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然那天收到消息,冲击得过往的回忆一口气的涌进脑里。
他和以前的高中同学还有在网上有保持联络,陈时道的MSN帐号已让他封锁後删除,看不到,就不会想起。
遮蔽了双眼,却没办法蒙住自己的心,与高中朋友网上聊天时,偶尔也会不经意地问起陈时道的事。
因此,他间接知道了陈时道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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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世界 〔二十三〕
因此,他间接知道了陈时道的近况。
听说,他考上了台湾体专,在往国手的方面迈进。
听说,他和宋雅凌还继续交往,感情似乎不错。
听说听说……
陈时道的事他不敢问得太多,愈是知道他的生活,愈是没办法从以前的庄禹玄脱身。
有天,朋友向他问起日本地址。
一个礼拜後,他收到来自台湾的包裹。
包裹上的字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他……是他!
颤抖著手,他打开包裹。
包裹内的东西,轰炸得他脑袋空白,久久回不了神,就这麽僵持身体。
里头没有他以为的信,没有他以为的礼物。
方寸大的盒子,躺著一张大喜大红的帖子。
红色炸弹,真是操他妈的名符其实。
喜帖里的新娘是宋雅凌。
新郎,陈时道。
日期则订於两个星期後。
「庄禹玄,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骗子。
除了这两个字,他的脑袋里已经装不下任何字句。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禁不住的力道捏皱了喜帖。他以为他忘了陈时道、不爱陈时道了,如今一得知他结婚的消息,胸口除了震撼还伴随椎心的剧痛,和被背叛的感觉。
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点燃打火机,橘红火焰从底处角落席卷窜烧,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吞没了半张喜帖,他定眼盯视,一瞬间,火焰颜色眼染上了他的眸子,庄禹玄将它丢进空无一物的垃圾桶,火红的眼冰冷地望著已被火势吞灭的纸张。
这个晚上夜长漫漫,他躺在床上,整夜未阖眼。
他不知道,那一天的离去到底是对或错。
他以为他不爱陈时道了。
他以为他把陈时道锁在那年的冬天锁得紧紧的,再也不会让他多动摇自己几分。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因陈时道而哭泣。
所有的以为,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原来,他还爱著他,还想著他,还因他而痛哭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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