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嘛。来,我背你!”不由分说,严寒一个回手,程小满就被背上了严寒的背。
“快放老子下来,你不嫌寒颤我还嫌寒颤,老子不是女的,不来这一套……”左扭右扭,严寒怕摔着他,更加地抓紧他摇晃的大腿。见
他还不消停,使劲地捏了捏程小满精瘦的大腿。
程小满就此停住,靠在背上报上一个地名,开始闭目养神。
原来:被人背着走路的感觉,如此温馨,难怪女生们,最喜欢这种桥段……
“妈的,老子不是女的,你别想歪了……”想到哪说到哪,也许算程小满除了那句口头禅之外,最无脑的辩白,只是,程小满的无脑,
也不是谁都可以领教的,它有着严格的条条框框。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一个思维严谨的正人君子,即使这种君子总是算计着所有对于自己有利的事情。
“知道你不是女的,你的三条腿比这电线杆子还硬,怎么会不知道你是男的?你这话,还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难不成你想当女的?"
“去你妈,放我下来,有人来了,下来……”
“你再动,老子就地正法,你信不信?”严寒的故意的恐吓,程小满是没有再动,只是他的想法却就此冒了出来:“就地正法,说的是你吧?。
……”
严寒觉得自己的话大概把程小满镇住了,他就跟打了兴奋剂似地,背上的人也不觉得沉重,脚下更加加紧前行。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的士,两人默契地钻进了后座,严寒的手,还紧紧地抓着程小满,程小满摔了几次,见摔不脱,他也不再坚持了。
互相看着窗外划过的夜景,谁也不再说一句话,的士司机警觉地注视后视镜的两人,好几次,都差点撞上红灯,急刹惯性,将程小满胃里储存的材料几次差点倾倒而出。
到家后,严寒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床头贴满了高鼻子凹眼的外国肌肉男,还有东洋那些不男不女的视觉系美男,甚至,还有国内的帅哥美男全部都被程小满网罗至床头。
“我说,你就饿成这样?见到哪个流了水的?说说,瞧你这点德行。见过饥渴的,没见过你这么饥渴的,说说吧,我好奇着呢。”
“你管得着么?这是个人爱好,个人隐私,你少唧唧歪歪,看不惯,门敞着,好走不送!”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嘟嘟灌下,大脚一叉,打开19存的小彩电,将严寒当成透明人。
电视里,探索发现,正播着两头狮子在荒原猛烈狠操,程小满恼怒地转换到央视3,一群健美男穿着小裤衩子正练肌肉呢。“电视都没个正经的,真他妈邪门了!”
“不是电视不正经,是你脑子花了吧?”
“你崽子说啥呢?懒得理你,我去泡脚,站了一天,脚疼死了,你还不回去?”
走进厕所,程小满毫不理会那个还靠在卧室门的人。
热气蔼蔼升腾,程小满脱下袜子,还不忘放在鼻子跟前嗅嗅:“嗯,还不臭,明天接着穿。我说,严寒,毕业后你在哪里混啊?给哥哥我汇报汇报啊。”
“老子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了,牛吧?小心别惹我,要不然,老子一不高兴,随便找你个茬,就能把你丢进去喽。”
“你就吹吧,五角星是你家拿萝卜刻的吧?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皮大王……去,帮我把毛巾拿来,我忘记了。”
“等着啊,小心把水给搁洒了。”
屁颠屁颠的严寒,用毛巾轻轻地给那白葱头似的脚丫子擦水的时候,程小满想着:“这国家公务员给自个干这个,还真爽!感觉挺好,要是压在床上,那么……”
还没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程小满的脸就跟烧红的大虾子似地,一个没留神,脚就翘到了严寒的脸上。
脚在脸上,严寒却丝毫也不恼怒,顺着脚丫子,嘴唇轻轻地顺着一个个,慢慢地舔着,程小满想要伸回来,可是,一个使劲,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那盆水,已经流进了沙发下面。程小满刚想站起来,可惜,脚丫子还在别人的嘴巴里,当糖果似的吃得正起劲呢,让他哪能起得来?
酥麻,顺着神经末梢渐渐传至大脑,那里,已经开始打结,结成一个个欲望的网,暧昧占据情绪,欲念拧成死结,牢牢困住已经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谁的衣服被解开?谁的手指碾过对方的胸脯?谁的裤链先被解开?
“你把老子引诱成了异类,还不让我在上面,你有良心么?不行拉倒!懒得理你!"
“你他妈自个堕落,还找借口?不行!老子就没想过是下面的那个!不干拉倒!”
“好你个文化流氓,快滚!老子不干了,懒得理你!”
“不干就不干,谁稀罕,你就对着墙上的一群猛男,自个解决吧,滚开,老子睡觉去!”
“睡觉,想的美,这可是我家,要睡回家睡去,这里不欢迎你!”
“老子就睡了,咋样?”
“那你陪我干,让你睡,算是工钱!”
“那……你可要轻点,我只搞过模拟的,实战的还没……”
“哪来那么多废话?趴好,裤子脱光,袜子也脱了,我不喜欢有啥东西挡着。”
“你哪来的实战经验,难不成你趁我不再,你和别人……程小满,你丫个花心大色老鬼!"
"你才知道啊,干嘛还要死皮赖脸地往我怀里挤?告诉你,和我一起,你就休想翻身,在我这里,你就是我被压的主儿,信不信?公务员同志?”
“你丫,要干快点,别暗爽了还说风凉话!”
“等不及了吧?告诉你,咱也没试过,不过,拿你开荤还挺好……”
“你丫,我怕疼,你轻点啊。”
“轻点,咋轻啊?”
“那,要不我教你?”
“去你丫的,想夺主动权,没门儿!你就乖乖地趴着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程小满家传出的杀猪狼嚎,骂骂咧咧,加上打架的动静,折腾着楼下的居民,一夜未睡好。
忍了一夜去敲门,程小满还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唱着河北民歌洗澡呢。
“我说,小程,昨夜干嘛呢,声响挺大的啊?瞧你这高兴劲儿。以后小点声,行不?”
“我昨夜在驯服野兽呢,所以……对不起!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是啥游戏啊,这么好玩,告诉我,我也玩去。”
“不行,这个游戏要有很多条件的,不玩最好,不玩最好……”
“瞧你这小气的,走了啊,下次注意啊……”
“听见没?下次给我小点声音嚎,避免影响。”揉揉严寒还露在被外的屁股,“我说,你这样,咋上班呢?要不,请假吧?”
“我才进去没多久,咋请假啊,总要有个理由啊?”
“就说昨夜见义勇为,差点英勇就义了……要不说,被人勾搭,失身了?”
“去你丫,你少得瑟,老子迟早扳回这局!”严寒摔过一个枕头,头朝里,不再理会那张神采奕奕的脸。
“瞧你这样,扳回?扳回啥?要是有这个念头,下次可不要来了!懒得理你!我给你弄了些稀饭,你睡好了起来吃,假装说因为病了有可能会迟到,给你上司打个电话说你晚点到,你领导要是对你上心,不但会准你的假,还会觉得你特有责任感,岂不更好?真没花花脑子,公务员,屁,就一小崽子,还是忒笨的那种!”
“程小满,以前咋没看出来你这老狐狸呢?我这小羊……”
“你没见过的还多了呢,咱和你慢慢耗……走了啊,小心你的小屁股,别流血了,要是不舒服,给我电话。人可以借你,钱,咱可没你多,所以自费吧。”
“去你丫的,老痞子一个。小心半夜阳痿了。记得给我买药,我看今天我是起不来了。”
“好好养着,记得吃饭……”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走吧,免得迟到了,你那破事,那么点小钱……”
“去你的,懒得理你。”
关门,关上一夜缠绵,关上嘴皮机器。窗外,太阳正艳,花儿正香。
第 19 章
按说公务员就是待遇优厚,严寒的一通谎话,居然哄得同事们都吵着上门慰问,吓得严寒没来得及和在郊外别墅的程小满打招呼,就快速滚回家里。
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传来温柔女生一通貌似温柔的拒绝。
程小满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时,已是人走被凉,气得他将那罐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倒进了下水道的黑色大口里。自那以后,好长的日子里,对于严寒的热脸,程小满一概以冷屁股对待。
害的严寒最后只好长据程小满的小窝,吃他的,喝他的甚至某些时候,还拿自己的工资卡和程小满那手写的薄薄工资单作比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日渐下降的地位增加一些砝码。
“今天我们发消费券了,是家乐福的,300元,买米够你吃两年的吧?就是买卫生纸,也够你屁股擦一年的,你要不要?”
“干嘛不要,你吃我的,喝我的,这点小钱还来炫耀?你可够幼稚的啊?所以说,年纪的代沟,还真是一句精辟的总结。”
“我又错了?拿钱也错了?程小满,你就不能说说谢谢你,这钱我正用得着?”
“干嘛要矫情?本来就你欠我的饭钱还有房钱,现在,还要加上陪寝费。”
“那我把工资卡给你,要不要,那可不少啊,给你了,我就可以恣意妄为了,对吧?”
“钱多就能放肆?谁说的?啥理论?懒得理你!滚,去洗澡,明天还要去郊外工地呢……脚好疼,过来捏捏。”
“捏脚么?有没附带服务费给?”
“有,洗好了去床上趴着,等我临幸。”
“程小满,你丫去死!”
……
柳树发芽,蔷薇开花,春天的小鸟欢快蹦跳,一切表面都是和谐美妙。
日子每天如果都能如此幸福,该有多好?幸福的感觉总感觉时光短暂,而不幸,却总是无限延长着。
严寒的上司,因为卷入一桩经济案件,有人告到市反贪局,上司停职审查,连带着严寒和另外两个办公室的职工一起被隔离写材料。那两个都是老油条了,面对这样的波澜也能处事不惊,不到半天写完了,还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回家等处理。只留下第一次经历的小菜鸟严寒同志。
电话被没收,没了和外界的联络。对于严寒来说,其他的联系都可有可无,只是,程小满难得今天兴致高,说要给他熬汤,补补他那日渐消瘦的身子骨。这下,估计又要别扭好几天了,严寒望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树影,想着程小满窗边的那棵挺拔的白杨,已经被白蚁蛀得只剩下白兮兮的光
杆子,如同得了白癜风的皮肤病人。
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关联,领导授意的一切,都是原则之内的事,自己也不过是听从差遣而已,只是,有笔钱,确实是自己给领导去倒进账过,难道就是那笔款子出了问题?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曾经的豪情万丈,曾经的意气风发,出了校门,一切都变了,眼光开始势力了,对于自己前途有帮助的人,即使八竿子也打不上,某些时候为了挂上关系,千方百计地去制造认识和巴结的机会,对于自己认为无关紧要的人,脸上摆起的永远是虚伪的笑,说出的总是不关痛痒的话,若即若离的关系,说不定哪天你那个不太喜欢的人,会在你前途的某个拐角处,帮上你一把,所以: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哪怕他只是一个看门的大爷。秉承这样的原则,严寒一直都只有朋友,没有敌人。所以,对于人际关系,他还算游刃有余。
只是,千小心万注意,还是会有乌鸦临顶,让你躲都躲不了,上级命令去办的事,同级拜托的事,甚至哪怕自己偶尔的一个行为,都不允许稍有偏差,行错一步,都是无法挽回的错误。
所以说,公务员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原来,牛屁的工作,说的不是他这样的。如果出去,干嘛都比这八面玲珑的工作强。
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都是那个自己最在意的人,哪怕昨天彼此还冷言冷语。好比在家打得遍体鳞伤的兄弟,只要有外人欺负其中的一个,那一个也会拼死相帮。
严寒,觉得程小满对于自己,应该也会如此。只是,可惜了那罐排骨汤。
还没等到他的老情人,却等到了他的老子和老娘大人。什么办法无关紧要,紧要的是严家娘老子就是有办法,不到一个小时,就让自己的宝贝疙瘩远离官场硝烟。许多故事,何须知晓真相,只要自己没有受到损害就好。真相,某些时候,也只是一种更好的借口。他娘老子不是不懂,他们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没事就行。唯一的代价,就是答应脱下那身神气的制服。比起不能再去红五角星旗帜下当差,严寒更向往的是蓝天底下晃荡的生活,尽管学不再致用,但是,现在又有几个做的是和专业有关的工作?对于这个,严寒并不纠结。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同时也开启了另一扇门。不是有这句经典的话么?自己的这扇门虽然表面华丽,但是也不表示那扇门就一定破旧不堪。事物的对立面界限,有时候也不是完全一定清晰的。
只是明白无故地当了一回替罪羊,这种感觉多少让心高气傲的他多少不爽,但是,真相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自己还能喘气在监狱外,这比什么都好。对于不公平待遇,他也不在耿耿于怀。
办完手续,电话物归原主,无有一个未接听电话,就连信息功能那栏,无有未读短信一封。
惆怅失落,夹杂在一起,他只是希望起码在他最失意的时候,程小满能够给予最窝心的安慰,哪怕只是一个短信,也能给自己增添力量,可惜,最终却没有。
街道上,行人已经稀少,空寂的天地间,只有春天的清香,渐渐繁茂的树叶,遮挡着昏暗的灯光,身影,拉得老长老长,孤单而寂寥。
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家,父母还是自己的父母,家还是那个家,只是,经过这次失意,严寒的心里就起了化学反应,对外界,对自己,对将来。他有了更为深层的人生思考。
强大,抱负,不再是一句空话,自己强大了,根基更稳了,何惧那些天降的风雨,即使是山洪暴发,自己也能岿然不动,就是一种生存境界,最高的一种安全保障。
只有一夜,严寒感觉自己心智成熟了许多,挫折催人成长,安稳让人堕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句狗屁话,起码,他严寒感悟到了。
他故意地,赌气着没有和程小满联系。期盼中的情景没能出现,失望时一定的,只是,这种失望中更多的是气愤。
‘连父母都关心我,可你咋就隐身了?’在无形中,严寒将程小满的地位提到父母之上,这种认知,让他对于程小满多了更多的愤慨。
只是,他却不知道,程小满未出现,是有着很大的原因。
第 20 章
程大暑的毕业摸底考试考砸了,只因她在校恋爱了,消息还是班主任告诉程小满的,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旦爱起来就是水深火热。满怀希望的程小满哪能容忍这样的程大暑,回去一趟,语重心长,威逼利诱全用上了,程大暑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哥,你如果想干涉我,那就请让我回到18岁之前吧,现在的我,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好坏,我自会辨别,如果你能多给我一些关心,我也不会去外人那寻求慰藉,所以,你也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