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司机————轩月凝
轩月凝  发于:2009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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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鸩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听见了。」他肯定的说著,口气却是有些不踏实。
「那又如何?」古亦群笑了一下,对他说道:「我听见了你与那家伙的对话,那有如何?我又能干麻?」他直接了当的说著。
江月鸩一瞬间被他这句话顶的说不出什麽,他也不知道该用什麽话回他。
对阿,古亦群知道了又如何?他还是他。
他喜欢的还是他,而他亦然,如此,还有何惧?还有何患?
江月鸩恍然大悟,他想,他知道该怎麽做了。
离开,他是该离开,若他没有离开,古亦群将会被他害死,被赵烁追杀,他一个人在如何利害,也敌不过那麽一个帮派的人。
这是最为明确的选择。
古亦群低头看著他越来越明显的微笑,就知道他有方法了。
他在听见赵烁与他的谈话时,就知道自己陷入了人生中的危机。
他是想要改变,跟著江月鸩一起改变,所以,他伴随著江月鸩,他自己知道他对江月鸩来说是个麻烦,可他却不想放弃他。
当他听见江月鸩答应了赵烁的条件时,他的心当场凉了大半。
说不难过,不可能,也是骗人的。
然而,他却也马上知道,无论江月鸩做出什麽样的决定,他都会喜欢著他,这一点不变。
那麽,他又要有什麽的反应,不爽?还是压抑?
都不是。
他该做什麽?想了一会而之後,得到的结论是,什麽都不做。
他只需要,活下去,快快乐乐的和江月鸩活下去,那便足矣。
是了,就是活下去。
「对了,怎麽会听见我和他的谈话?」江月鸩问著,他脸上露出了一点笑,看的出来心情好多了,他一边起身走到厨房泡咖啡,一边问著古亦群。
他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彷佛刚刚赵烁的到来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古亦群起身跟了过去,他一边瞧著江月鸩泡咖啡,一边骚扰他。
「我醒来就听见了阿。」古亦群这样回答著,他拿出放在一边的咖啡杯给江月鸩。
江月鸩看了他一下,接过咖啡杯,放在一旁,问道:「噢,那你什麽时候醒来的?」咖啡还没煮好,要再等一下下。
「你醒来没多久,过了大约一分钟我就醒了吧。」古亦群这麽说著,他动了动鼻子,嗅到了越来越香的味道。
江月鸩皱了一下眉,他道:「你不就几乎都听见了?」他相貌刚毅,做出这样的表情便备感威严。
古亦群一挑眉,笑了一下。「是阿,几乎。」他嗅了一嗅,又道:「恩,好香。」
「这是当然。」江月鸩说著,表情理所当然。「我咖啡可是相当顶级的呢。」
古亦群眨眨眼,道:「那,这是什麽品种的咖啡?」他问,等待著江月鸩的回答。
江月鸩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他缓缓的说著:「我不知道。」
「那你还说什麽顶级?该不会是假的吧?」他虽然问著,但他却依然不由自主的被那咖啡香吸引。
「怎麽可能,这是我朋友送的,总之,什麽品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不好喝。」江月鸩正经的说,并将煮好的咖啡倒了一杯给古亦群。
古亦群接过咖啡,道了声谢谢就笑嘻嘻的喝咖啡。
两个人忽然开始享用起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咖啡空了,两个人也开始吃起刚刚弄好的土司。
「你不去穿上衣服吗?」看著古亦群炫耀似的展现他的上半身,江月鸩开始觉得有一道好刺眼的阳光正扎著他的眼睛,妄想让他的势力衰减。
「凉快的很,暂时不想穿。」他笑的过分,眼睛里头闪过一点点的满足。
事实上,他不穿上衣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想让江月鸩看见他在他身上的痕迹。
他是很有心机的!
他要让他看看,他身上那些被他抓出来、吮出来的痕迹。
古亦群窃笑著。
江月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将土司吃完了之後,说道:「好了,现在给我去收拾行李。」
一愣,古亦群看著他的眼充满著深意。
「收拾行李要做什麽?」他问,淡淡的笑著。
江月鸩江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去旅行。」他转身,将杯子放进洗碗槽里清洗。
倒是古亦群听了这两个字还狠狠愣了一下。
旋即,他苦笑道:「先生,我还有工作欸。」笑了笑,他又道:「算了,现在请假也来不及了,就辞职吧。」
「乾脆!」江月鸩笑了一下,这麽说。

32

然而,事情却并不是这麽简单。
说起江月鸩这个任务呢,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发挥他的专长,好好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而他要杀的人,无论是对於赵铄或是鬼家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关键人物。
没什麽原因,只因为那个家伙和黑道各个势力有著说不清的深入牵扯,他算是一个颇具知名度的人。
那人姓钱,人呢,也是有钱的,当然,那些钱绝对不会有多麽乾净就是了。
据传闻,那姓钱的先生已经是个年纪超过半百的老家伙了,但他似乎还是对这种洗不清的黑暗有著无法脱离的眷恋,所以他即便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他还是硬要留在这道上。
但无论怎麽说,这道上依然是弱肉强食,这老先生,当然也成了他人的盘中飱。
赵烁回到自己的居所,没有意外的看见鬼禔坐在自家沙发上喝著咖啡看著报纸,听见他的回来鬼禔也仅是抬眼瞧了他一下,就低下头继续看他的报纸。
赵烁走了过去,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他坐在鬼禔对面,带著一脸微笑的看著他。
赵烁看著他的眼睛里闪烁著他人看不见的光芒与算计,鬼禔则是看著报纸,却是在掩饰他心不在焉的深思。
赵烁家的客厅沉默著,两大黑道势力的老大同处一室,却没有任何冲突或是惨事发生,感觉起来却是有些像相交多年的朋友。
两匹狼,各怀心思。
而基本上,鬼禔会出现在赵铄家中,也是有原因的,自从,他上次被白痴抓到之後,我就一直被软禁在赵烁家中,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些什麽。
赵烁放下茶杯,开了口。「噢,对了,有件事情我想问一下。」他问著,脸上带著灿烂的笑。
鬼禔一挑眉头,他知道赵烁此时又想要从他嘴巴里套出些什麽了,他咳了一下喉咙,发出些细碎的声音,表示听见了。
「你们那天,到底是怎麽包抄我家阿鸩的阿?」问著无关紧要的话,赵铄的策酪是一步ㄧ步缓缓把鬼禔的话套出。
「你说呢?」鬼禔放下报纸,隔著眼镜的眼邪魅的看著他,反问道。1BFA一染:)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赵烁淡笑,他身子往前倾,说道:「这个嘛……我还真的不知道呢,烦请鬼老大对我说个明白才是呢。」他虽然是笑著,但那目光中的威严与压迫却是逼人的。
鬼禔不说话,他也对他笑了一下。
两匹狡猾的野狼笑著,彼此都怀著诡计,却都不说出来,一场没有语言的攻防战开始了。
「据说,钱先生与令尊关系密切?」这次,赵铄是直接了当的问了,他毫不拖泥带水,问出了那牵涉了不少事情的重心。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鬼禔脸上一僵,他谨慎的收起了笑,沉默不语。
赵烁瞧他那样子也晓得这家伙心里有鬼,也晓得他那算计人的心,他也戒备著,就怕这匹被自己软禁在家中的野兽会冲出来。
赵烁起身,他扯下自己的领带,独自走上楼去。
鬼禔看著他的背影,默默无语,他心里知道,他还能活在世界上是奇迹。
赵烁已经不耐烦了。
他自己也知道,赵烁是个比他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们两人目前势力之所以会旗鼓相当,有一部分的原因就在於赵烁对事情的恶毒和狠辣,不然一个新兴的黑道势力,怎麽可能与长久以来都是黑道的鬼家势力有著相当的势力?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还能维持旗鼓相当的势力,这基本上都还得感谢祖先庇荫,不然以他的实力,要不了多久便被打败了。
他咬著牙,看著赵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连串的算计,不知道就算计来说,是他比较厉害还是他?
忽然,赵铄脚步停了下来,他扭头回去看著鬼禔,道:「不知道你鬼禔今晚能不能赏个脸,陪我去吃个晚饭呢?」他问著并笑的灿烂非常。
鬼禔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收回了自己眼中的算计,他瞠著眼睛,看著赵烁要对他说什麽。
本来以为,他是要对他放什麽狠话之类的,谁知,赵烁却只是对他温柔的笑了一笑,如此说著。一瞬间他尚不能反应过来,只得傻傻的点头。
他都忘了,赵烁这家伙可是老大级别的人阿,哪里那麽冲动的对他下狠话。
他在回神之後,才发现自己又落入了赵铄的陷阱。
赵铄的一番话,让他无法光明正大的离开赵铄家,即便他了给自己最大的自由,但他被软禁的事实没有变,他是一个被当成俘虏的老大。
赵烁怎麽可能会做出冲动的事情让他握在手里做筹码?他不可能会冲动的,光是凭著那笑面虎的传言,便略可知悉。
在这世界里,独有勇气那也只不过是逞逞匹夫之勇,真正混出名号的,全都是些会动脑筋的老狐狸。
赵烁得到了他的答案之後,满意的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里,留下鬼禔在那边看著桌上的报纸发愣。
鬼禔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样状似平和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他知道,若他不尽快反击,他将是那埋在土里的一个。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的冰冷而狠戾。
「想要知道老钱的行踪?别傻了……」鬼禔闭上眼睛,俊秀温文的脸完全让人无法联想这居然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帮派老大。
这场狗咬狗,就看谁是最先露出失误的,谁就是输家。
鬼禔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

33

某间旅馆内。
古亦群望著天花板,发著呆,思索著之前不曾想过的问题。
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能置信著自己居然和一个混黑道的男人上床、谈恋爱。
他也不曾想到过,他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舍弃自己的工作,跟他一起出来逃亡。
而他现在,就正在某间旅馆内休息,他的亲爱的就在那个有著透明毛玻璃门的浴室中洗著澡。
老实说,真该死的让人喷血。
这间旅馆根本就是情人旅馆嘛!不然,怎麽会有这样子煽情的设备?!
所以,他才一直看著天花板,就怕自己不小心转头就看见江月鸩洗澡的样子,然後整个人就热起来,这样就糟了。
虽然他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摸摸亲亲江月鸩啦,可是阿,人家月鸩带著他奔走了一整天,累也累死了,他还骚扰人家就太不人道了。
古亦群闭上眼睛,打算小睡片刻,没多久他就听见江月鸩从浴室走出来的声响。
江月鸩看见古亦群躺在床上休息,不由自主的也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柔软的床承受了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而陷了下去,发出小小的声音。
江月鸩擦著头发,只穿了一件牛仔裤,裸著上半身,任由点点的水珠滑落身体至床单。
「你睡了吗?」抽掉头上的浴巾,江月鸩问著古亦群,他摸摸自己短短的头发,看看乾了没有。
古亦群睁开眼睛,他扭头看著江月鸩,说道:「还没睡,我在想些事情罢了。」他伸出手,摸摸江月鸩光滑的背,他笑了一下,道:「你肌肤真好。」摸起来手感不错。
江月鸩看著他,也无所谓,只是说道:「你想什麽?」他把浴巾随手放置,跟著整个人躺在床上,窝在古亦群旁边。
古亦群手依然放在江月鸩的背上,他吃著他的豆腐,笑道:「没什麽,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人一起逃亡天下。」
拿开古亦群的手,江月鸩转身看著他。「不是逃亡,是旅行。」他纠正道。
古亦群闻言,小小愣了一下之後,他才又笑著道:「是,你说的没错。」只不过,这一场旅行可能会很惊险。
江月鸩看著他,忽然手摸上了他的脸。
古亦群笑笑,任他摸著自己的俊脸,他感受著江月鸩手上的温度和粗茧,心里头涌起丝丝温暖。
这个人,让他感到安心。
摸著他的脸蛋,江月鸩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的英俊。
「太招摇了,你这张脸。」他说著,将脑袋靠了过去,他闭上眼睛,摸著他的脸。
无奈的跟著闭上眼睛,古亦群咳了一下,说道:「这是上天赐与我的,我必须接受。」他乾笑了一下,把江月鸩抱进自己的怀里。
呼呼,刚冲过冷水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抱在怀里真的很舒服。
江月鸩皱起了眉,他道:「好了,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洗澡,臭都臭死了。」他毫不留情的推开古亦群。
古亦群挑眉,他收回自己的手,对於江月鸩推开自己有些不悦,於是,他说:「不要。」咧,奈我何?
江月鸩也挑眉,他双手环胸,道:「噢?这样阿?那我乾脆陪你洗好了。」虽然说出来的话满含著煽情与不明意味,但瞧著他脸上的表情,古亦群就知道如果真的跟他一起洗澡,绝对会被他整。
古亦群苦笑著,不著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半分,他道:「噢,不了,我想你也累了一天,我怕我进去跟你一起洗澡,我会兽性大发,然後你就不得休息了。」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丝色情与挑逗。
江月鸩笑了,灿烂之极,古亦群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的笑,他浑身毛了起来。
「不会不会,亦群,你似乎是小看了我的体力,你要来多少次都没问题唷。」略为刻意的,江月鸩靠了过去在他耳边说著极为挑逗的话语,这带了一些性暗示的话,却反而让古亦群不习惯的红了耳朵。
他还真真没有看过江月鸩这副模样,不过,他隐隐约约从他在床上的表现得知,他绝对不像他外表一般的冰冷而充满煞气。
不过,江月鸩一闻到古亦群身上厚重的汗臭味时,他眉头深锁,表情从笑吟吟的瞬间冷了下来,他二话不说,就起身抓住了古亦群身後的衣领,拖到了浴室门。
他表情很冷的道:「现在,给我滚进去洗澡。」指著浴室,江月鸩对著古亦群命令。
古亦群却是狠狠的愣著,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怎麽他的月鸩忽然从煽情挑逗一下子跳回了本来冰冷如霜的模样阿?
这极大的反差让他好不习惯。
不过,他还是慑震於自己情人的威严下,乖乖的起身去洗澡了。
他也不关门,就直接拖下衣服和裤子,将藏於衣服底下的精壮身体露了出来,反正关不关门都一样会露出身体,那干麻多此一举?
江月鸩坐在地上,靠在毛玻璃上,感受著玻璃的冰凉,他一听见里头传来了冲水声,他就开口道:「欸,你会不会怪我把你拖出来旅行?」他轻声问著,但在里头冲水的古亦群却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会。」他道,让冰冷的水冲著他的身体。
江月鸩收起自己的腿,环抱在胸前,他目光幽远了些,不说话。
古亦群关了水,他开始在身上涂抹沐浴乳,呼唤著:「月鸩。」
「嗯?」
「你能够告诉我,你必须要完成赵硕交代的什麽事情吗?」古亦群觉得,他总要知道一些,他已经涉入了这件事之中了,也该有权力知道。
「……」江月鸩沉默,一时之间,他开不了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他,要去杀一个人?
「月鸩,我总要知道,你在做些什麽,我也有权力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旅行的原因。」他顿了一下,续道:「但无论你的理由和原因是什麽,我都会陪你出来旅行,直到你厌倦了我。」
江月鸩顿了一下,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杀人。

34

窄小的巷道内,停了一部黑头车。
住在这里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车子出入他们小小的、肮脏的巷道。
他们也只赶偷偷瞄上了一两眼,之後就只有快速经过那车子旁边。
大家都很有警觉。
车子上,坐著两个人。
一个头发梳著发油,带著些苍老白发的中年人坐在车上,抽著烟,表情有著些许凝重。
另一个人,虽然年纪颇轻,但他的表情严肃,手上拿著一台笔记型电脑,看著里头的东西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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