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慢————平坟观海
平坟观海  发于:2009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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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我惊恐的看着那把抵住那个地方的刀:“别,别,我把他还给你,还给你……”

“他本来就是我的,还要用你还么?”

他挑破我的裤子,匕首贴着肉在那里打着转,我的神经几乎崩溃,全身不可抑制的抽搐。他将匕首往下按了按。

“不!”我紧绷的神经再也受不了,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子欲子欲不要伤我,求求你不要!”

他的匕首在我哭出来的时候放下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突然一把抱住我,声音带着狂喜:“子安,你终于认我了,你终于肯认我了。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没有想离开你,我不想的!子欲,你不要伤我……”我哭得抽抽噎噎。

“不要哭,你哭什么?”他突然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子安,我最喜欢你了。”

我浑身打着颤,哀求道:“子欲,你不要伤我。”

“子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他说。

我放松之下,伸手回抱住他,他一怔,随即将我抱得更紧,。

“你知不知道,我醒来,看到屋里的血迹还有那把匕首,我有多担心?我四处找你,可是再也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只知道,你,子安,又抛下我逃走了!子安,子安,我后来终于找到你,为什么你又不肯认我?为什么你竟然肯男扮女装,做那不齿的正宫娘娘?也不肯跟我在一起?”

我抱着他,泪流满面。

“子欲,我不想的,我只能那样救你,我不想叫你死。”

原来他在怨我,怨我离开他,怨我不辞而别。原来他有找过我,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只要他对我还有感情,那我们一家就会有救。

他全身僵硬了下,随即轻轻的抚着我的背,轻轻叹息道:“傻子安……”

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要抓住。他已经不再生气,我稍微安了下心。可是我忘了,刘欲之,和刘悔不一样。他们都反复无常,但刘悔不会伤害我,而他会!

我压错了宝,他断了我的所有念想。

就在我正想向他提救我和我得家人得时候,他突然点了我的穴,重新拾起地上的匕首,将我的双手拉起。

“子欲,你,你要干什么?”我惊恐的张大眼看着他拉起我得双手,手上一阵剧痛,血花飞溅后,我的两臂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贴着我的耳朵,“你是个狡猾的人,这样你就没法逃了。”

随后,一只手在我脸上摩梭着,恶意的将手指伸进刚裂开的伤口里,“没有人会要你了,没有人会要一个那么丑的废人,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现在再听到他的声音,我依然忍不住全身打颤!

“小王的确亲眼看见姬兄弟受伤极重,又气急攻心,”大哥的语气中丝毫不掩愤怒之情:“暴血身亡!”

外面顿时一片寂静。

许久,刘悔终于说话了:“我以前一直抱着最后的希望,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如今,我,知道了。”话未说完咳嗽又起,随后喘息了一阵,我听到他说:“回宫吧。”语调竟是落寞无比,

“那小王也先告辞了。”

马车缓缓移动了下,可以走了吗?我依旧不安。

“等等!”喊停的是刘欲之,我心里咯噔一下,只听见他走近马车,道:“难得颐南王妃来到我大苍国都,小弟有一礼物想赠予王妃,不知道王妃可愿意收下?”

“国安王太客气了,内子她见不得风……”大哥刚要阻挠,刘欲之似乎已经掀开车帘进来。

只听见他咦了一声,然后说:“是你?”

第 19 章

一个女子声音娇滴滴的道:“妾身谢过国安王好意。”

刘欲之压低声音道:“当年姑娘被神秘富贾以一万黄金赎身,震惊了整个京都,没想到姑娘攀上的是这么棵大树。”

女子道:“能被王爷看上,是小女子的福气。”

刘裕之退出马车,道:“王妃果然琼姿花貌,国色天香。”只是声音有些不尴不尬。

出了京,明日就可以到灵谷了。

倚红一面嗑着瓜子,一面数落我道:“我以为你小鬼不回来看我了呢。”这马车底座有一个隔箱,本是大哥怕初春天气还会再冷,故意叫人特制了用来放暖盆的,刚才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倚红忙把我放了进去自己端坐在座位上,正化解了一场灾祸。

我倚在大哥怀里,调笑道:“姐姐想我了?”

倚红语气尖酸道:“想你?想得倒美!小没良心的!小王八蛋!小狼崽子!”骂着骂着,竟然泣不成声,我忙安慰说:“姐姐,我没事……”谁知话还没说完,那边哭得更厉害了:“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折腾自己的,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那个杀千刀的刘混蛋!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时候,不是不懂事么?”虽然看不见她逼视的目光,我还是心虚的埋了埋头……

“你十五不懂事,二十五也不懂事吗?你多大人了,还要人替你操心!”她泣道。

我以为她还要说下去,没想她到后面就只顾哭了。一时间我也百感交集,当初大哥救出我时本是打算带她一起走的,但倚红拒绝了,怕人多引人注意。这女子为我付出的太多,我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此情此意,这一生恐怕都无以为报了。

外面马车突然一晃,停住了。

大哥问:“怎么了?”车夫没有回答。大哥握了握我的手,说:“我出去看看。”我说:“等等。”我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有人一阵狂笑,笑得我竖起寒毛一片。

然后……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的脸立刻黑了一片,都走到这了也能出这种状况。

大哥下了车,道:“这位好汉,在下只是携家眷从此路过,这是一点意思,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让我放行。”

那边又是一阵狂笑,“那你把钱拿过来。”这是一个很粗的男子的声音。他的声音好耳熟。也许是错觉吧,我平生只遇上过一次山贼,就是这一次。

旁边的倚红一言不发,我忙安慰说:“没事的,区区几个山贼而已,大哥能应付得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呼呼的打斗声,刀剑碰撞,不绝于耳,这些山贼的胃口还真不小。我暗自心惊。

大哥怒斥一声:“大胆山贼,胆敢暗算我!”我不由的有点担心,那头人大笑:“兄弟们上啊,围住他!”

不是对大哥的武功担心,但外面山贼人数众多,万一大哥不小心……我一下子担心起来,忙说:“倚红,你去看……”

“倚红,你!……”大哥的声音震惊,随后戛然而止。

我这才发现倚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我身边了,马车晃动一下,随后很快得跑起来,我在车里被抖得都快傻了,马车却突然停下了,有人轻轻掀开车帘进来,我问:“你对我大哥干了什么?”

倚红说:“你不要担心,我没有害他。”

我问:“你是谁?”

那人说:“倚红啊!”

我冷笑:“撒谎!”

那人这才用回原本的声音,说:“还是被你看出来了。”随后捧起我的脸叭一声亲在额头上。

这人,这人,这人!我嘴角抽搐……

其实不是看出来,而是听出来了。他无论说话,还是语气,都与倚红无二,但刚才我发现她不在我身边,而我竟然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我的耳力在眼睛看不见后异常得好,倚红只是个普通女子,根本不会武功,我不可能连她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一点不知道。

那人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没好声好气的说:“知道又怎么样?不也是晚了?”

没错,这人就是自称是刘混蛋他爹,自称是我爹,自称是世外高人,而实际上就是阴魂不散的厚脸皮的老头子的古怪故友。

他见我不说话,说:“你不问我把你带这里来干嘛?”

我说:“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厚脸皮说:“你这个人真无趣,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还很热情的。”

我抽搐。

突然有人喊:“寨主,你回来了?”

厚脸皮说:“恩,把这小子抬到房间里去。”

寨主?什么寨主?

我被人不由分说的抬到一个房间硬邦邦的床上。

呀!他不会就是那帮打劫我们的山贼的头吧?我脑袋里突然出现这个想法。

很长时间过去,没有人来过。要是我还能动,我早把床板擂得轰轰响了。不,我早把这里闹得天翻地覆了。

啊啊啊!~我吼。

……没人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怒吼。

还是没人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再次怒吼。

这回有人进来。

一个人瓮声瓮气的问:“你要做甚么?”

这个声音,好耳熟。

我说:“叫你们老大来见我。”

那人说:“我们老大正在忙,没时间。”

天,天大得笑话!他,他还能忙?他要真的忙还有时间一天到晚都跟着我?

我问:“这里是哪里?”

“黑风寨。”

好,好俗得名字!那人问我:“你还有事么?”

“没有了。”我觉得问什么也问不出来。那人转身出去了。在门口说了一声:“三子,注意看着,别叫人跑了。”

还担心我跑了?汗,我连手腿都不能动,还能怎么跑?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三子,我来换你了,你先去吃饭吧。”

我,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分明就是三年前,从老爹手里又把我绑架出来的第二拨人!!当时那个进来问我要做什么的,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瓮声瓮气的人,而以前守在门外的,正是那个叫三子的!

一直到了晚上,厚脸皮才来我房间。

我本来打算不理他,可是闻到了菜饭的香味,于是仅有的一点骨气马上随风而散。

他将我轻轻扶起,说;“吃饭了。”这声音慈爱得。

“你慢点,别把勺子也吞了。”

我能慢么我,饿了很久了。三下五除二,吃饱喝足,我打着嗝说:“我要见我大哥。”

他说:“明天我要带你去灵谷。”

我说:“不劳驾了,你帮我把我大哥找来就好,他会带我去的。”

他说:“他进不去。”

“进不去什么?”

“灵谷。”

噢,我大哥进不去你进得去?

“那里面有迷阵。”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说,“是我布下的。”

我一震,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说:“你们要找的医仙,就是我。”

美人,老头子的故友,厚脸皮,刘欲之他爹,我他爹,世外高人,山贼头子,医仙……这些字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好纠结啊,实在是纠结!

“那你不是一年前就在我身边了吗?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治?”

“我还得收集药,很多药不好找的。而且都放在灵谷了,有的药如果保存不善,很快就会坏掉。灵谷的气候跟外界是隔绝的,可以将那些药完整无好保存下来。”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是怎么到的灵谷,我只能说腾云驾雾四个字。厚脸皮找了貂裘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抱着我腾空而起,没一会落下,他把我放下,告诉我到灵谷了。

这人的内力果然远在大哥之上。不,是远远之上,他的内力深厚到我无法去估量的程度,因为他抱着我来的一路上,我感觉到他只换过三口气。

我随口说道:“你武功那么好,我被刘欲之抓住的时候你要是在就好了,肯定能把我救出来。”

他说:“对不起。那时候我有些事得解决,一直没出过灵谷,直到一年前出去,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

我冻得不想再说,没想他误会我在抱怨,又说了一句:“子安,真的对不起。”

我忙说:“不关你的事,我只是随口感叹一下而已。”

如果要问我对灵谷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冷,非常冷,就跟寒冬腊月似的,他抱起我又飘了一阵。最后像是将我带到了一间小屋,我躺下后还止不住打颤,心里骂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冷成这样。他生起炭盆,不一会满屋子都暖和起来。

他突然说:“子安,我有一个请求。”没有戏谑的语气,也很认真。

我忙问:“什么请求?”他说:“你不要恨我。”我笑,说:“你虽然爱撒谎,脸皮也厚,我也不至于恨你吧?”

他说:“你的眼睛我没有把握治好,但我会尽力一试。”这是预料中的,在垣国是大哥就找过很多有名的大夫,却没有一个检查出病因,我说;“你治得好就治,治不好我也不怪你,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恨你。”

他说:“不是的,我知道我无论是声音还是相貌都很年轻,但这是药物的作用,我真的是刘欲之的父亲。你不恨我么?”他的语气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也知道有人保养好能永葆青春不老的,暂且看他想说什么吧。

我想了下,说:“就算你真是他父亲,那也不关你的事,其实就算你不叫我去救他,我自己也会去的。”上次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到他头上,其实后来想想,我也很内疚。

他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怎么想?”

还真是越说越玄了。

他说:“如果不是我,颜令不会死,颜国不会灭亡。”

他说:“如果不是我恨刘秉彰杀了颜令,不会让他把那张遗旨赐给你。”

他说:“如果不是我告诉刘欲之,他其实是颜国燕飞王爷的儿子,又将那块玉给他,他就不会心生妄念,他会好好的做他的小王爷,而不会……”

我说:“等等等等等等!”他一下说太多,我还听不懂。

他,他说刘欲之是谁的儿子?他口中的颜令,好耳熟,好像颜国最后一个皇帝的名字就是叫这个。至于叫刘秉彰的,刘秉彰是……黑线,这不是刘悔他爹,先皇的名字吗?他这么大咧咧的连名带姓一起叫,而且,那份遗旨,竟然是他让先皇赐给我的?。

我问:“你到底是谁?”

如果这时候突然说上一句:“我是你爹。”我肯定会被刺激得吐血身亡的。

可他说:“我是你大伯。”

我倒!

我说:“我不信,我从来没听老头子说过他还有兄弟!”我们家可是三代单传的,他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他说:“我的确不是姬相的兄弟。”我被他刺激得不清,正要说你快给我治病,不要玩了好不好?他又说:“你也不是姬相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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