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郎by好吃土豆呀
好吃土豆呀  发于:2025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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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孩儿如何吸着你的血吃着你的肉去往那高处攀爬?”
“娘没事,娘这身体本就活不了几年了。”
“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成家立业,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娘就满足了。”
“可是我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也能达到娘的要求吗?”
“今天一天我就挣到了两百多文,也不会影响考试,娘为什么不愿意成全?”
“娘不敢赌…”
秦时一狠心,咬牙跪了下来,
“请娘成全!”
赵月梨也狠心不去看他,母子俩就僵持到了天黑,连晚饭都还没吃。
“您饿了吗?我先去做点饭。”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黑暗中秦时看到他娘从床上坐了起来。
“把灯点着。”
秦时沉默地依言照办,母子俩在乍然亮起的昏黄烛光中一时相顾无言。
“腿疼不疼?我看看。”
“你是在跟着乔家那个小哥儿一起卖鱼?”
“我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没想到终是看错了。”
赵月梨的目光望着窗外,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爹和你爹关系倒是不错。”
秦时不语,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娘的下一句话,
“你以后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就是。”
秦时猛地抬头,
“娘同意了吗?”
“去做饭吧,吃完早点睡。”

第13章 跟踪
在等待第二次收获的期间,乔牧没有急着去找李木匠改进地笼,而是去那个河边据村长说的闹鬼的宅子又看了几次。
宅子是二进的,从宅门进去是外院,挨着宅门有一排房子,乔牧数了数,有六间,都是十平左右的小房间。
其中最边上的三间有院墙隔开,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偏院。
再往里走还有一道门,进去就是内院了。
内院来过的人少,院子里杂草灌木高大的无处下脚。
十字形的过道砖石被顶得四分五裂,院子四角种着的树木无人打理,有的长上了房顶,有的垂到屋前将屋门遮得严严实实。
房子用的材料好,明砖亮瓦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皆没有瓦断梁朽的问题,可见建造时是用了心的。
这么好的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荒废至今?
乔牧不信鬼神,所以他不相信村长说的话。
“阿牧,是你吗?”
乔牧正专心打量自己未来的房子的美貌,突然从旁边传出声音,他魂都要被吓飞了。
原来是赵滔那家伙。
“你在这里做什么?”
猝不及防被问到,赵滔手足无措‘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没有没有!”
瞧他反应这么大,八九不离十了。
“我之前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俩没可能了。”
“我知道,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乔牧一阵无语,
“那你出来干什么?”
赵滔此时又神秘起来,神神叨叨地捂住嘴巴,
“不能说。”
乔牧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也不能说嘛?你不是说最喜欢我了吗?”
“你这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我一定会说服我娘。”
“既然没事的话你快回去吧,家里的农活干完了?”
“阿牧,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家现在在忙,顾不上我。”
他笑得一脸褶子,乔牧没眼看,继续细细参观这里的房间去了。
每个房间里都很空,没有任何家具,地板上铺的砖石,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有点点绿意,雕花的窗户和门上灰尘都特别多,到时候打扫起来肯定要费一番功夫。
连廊的小台阶上还有苔藓,绿油油的,很容易滑倒,到时候必须得铲除干净。
乔牧顺着连廊往前走,没走几步,脚步突然停下,又倒了回去。
“怎么了,阿牧?”
乔牧蹲下,视线在赵滔的脚和苔藓上不太明显的脚印上来回逡巡片刻。
这不是赵滔的脚印,看起来像是岁数大的人或是身体不好的人踩的,脚步虚浮无力,落点轻盈。
“没什么。”
乔牧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接着往里走。
从门口一路绕着院子走来,东厢房,主房他都一一看过了,只剩西厢房还没看过。
但一走进这边,乔牧就察觉到了不一般。
这里有人在住,屋前三分空地很干净,台阶上没有苔藓,角落里甚至能看到厨余垃圾的痕迹。
他心底一沉,若是有人占了地方,以后他想安生住进来怕是麻烦不少。
再看赵滔,他神色紧张,喉咙滚动个不停。
“你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谁吗?”
“这里哪有人,阿牧你看错了吧?”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更说明了赵滔和住在这里的人关系不一般。
所以住在这里的是赵家人?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赵家一直就那几个人,总不能是别村的亲戚跑来这里占了一块地方吧?
“里面有人吗?”
“阿牧别喊,这里没人!”
他怎么紧张成这样?
眼见良久没人回答,乔牧似佯装不在意地离开了。
其实他打算晚上绕回来再看看。
赵滔松了一口气,紧紧跟了上去。
“我有事,你别跟着我了。”
“我知道你在弄那个笼子抓鱼,我可以帮你。”
“李叔和那个姓秦的力气都没我大!”
乔牧刚想因为他跟踪自己发现自己的秘密发火,听到后半句偃旗息鼓了。
“这件事是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懂吗?”
赵滔狠狠点头,
“我知道阿牧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上次有几个要来这边的人我都把他们赶走了。”
乔牧一时好笑又感动,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赶人家做什么,这条河又不是我们的。”
“不是,是那天早上,很早,有两个男的好像是跟着李叔过来的,我怕他打扰你们,才赶他们走的。”
“你看清楚了吗,是谁?”
“我不认识,好像不是咱们村的。”
乔牧心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去看地笼的情况了,赶紧往李叔家跑去。
赵滔也跟了上去,反正他家离李叔家很近,阿牧赶他走他就说他是要回家,谁知道乔牧根本没顾得上搭理他。
“李叔,你在家吗?”
“牧哥儿来了,我正好有几个点子想找你——”
看到他身后的赵滔,李木匠顿了一下,
“你们俩这是?”
“不重要,李叔,我有事想问你。”
乔牧说起了赵滔看见两个男人跟着他的事,李木匠一时也懵住了。
“外村的人我认识的很多,都没仇没怨的,谁跟着我干吗?”
“李叔你再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绝对没有,我老头子天天待在家里做木活,都没怎么和人打交道,怎么会得罪人?”
“那就奇了怪了...”
“也许他们只是刚好过去那边有事?”
“不可能,我一吆喝他们就走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要是已经有人盯上我们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乔牧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赚一波,可现在才卖了一次就被人发现了?
“牧哥儿,我老头子不连累你们了,下次我不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叔,但是接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你先待在家里吧。”
“钱我照常给你,你就负责好好改进地笼,你刚不是说想到好点子了吗。”
“可是我不去你们两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无妨,赵滔可以帮忙。”
闻言赵滔立马挺胸,一脸自豪。
李木匠忍不住道,
“不是我说闲话,只是你一个哥儿和两个男子待在一起,日后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我现在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要它有什么用。”
“对!谁敢说阿牧我饶不了他!”
“你们俩?”
“他是我新收的小弟。”
“赵滔,以后要叫我大哥,不然不带你一起玩了。”
李木匠所剩无几的胡子硬是坚强地随着下巴抖了几抖,不过他的立场也不好说什么。
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

当天乔牧赶走赵滔,和李木匠讨论了一天如何改进地笼。
主要诉求就是把地笼变大,因为现在河里资源丰富,大鱼很多,撑坏小地笼不说,按照可持续发展的思路来看,也该捕大鱼。
讨论到最后还是乔牧想起来之前见过的古法鱼笼,提出扩大进口,做成大锅状外散的开口,以此为支撑,在下面嵌一个大肚笼用来装鱼。
李木匠表示可以一试,乔牧走后他就干劲十足地做了起来。
第二次卖鱼由赵滔和秦时跟随,这一次收获和上次差不多,但因为有了第一次的宣传,卖得要比上次快多了。
乔牧以为上次他拒绝的云水楼的人会来找茬,没想到并没有,一片风平浪静。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难免心里吊着,忐忑不安。
到了分钱的时候他先给了秦时二百多文,谁知道给到赵滔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要。
“都是一样的钱,没有谁多谁少。”
对待创业初期的合伙人,乔牧一视同仁,每个人都给一成。
“我不要,你收着吧。”
“为什么?”
秦时也不急着去买东西了,抱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我,我们俩的关系,放谁那里不都一样吗?”
赵滔越说声音越小,
“何况,以后成婚了,钱也是该你管的。”
神人啊!乔牧被他雷得失语。
秦时见乔牧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站在这里的缘故。
“你们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赵滔,我有没有说过以后要叫我大哥,你就是我新收的小、弟。”
“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我是你的?”
乔牧一脸生无可恋,递给秦时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赵滔突然喊道。
“很好,以后就这样叫。”
“可你还没我高,别人笑话我怎么办?”
“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
“不行不行,大哥别赶我走,我听话!”
秦时却是皱眉,将乔牧叫到了一边。
“他这么缠着你,要是再发生王癞子那样的事你怎么办?”
“没事,他脑子不好使,好忽悠的很,不会那样。”
“就是脑子有问题才更执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你还怕他?”
“出事了别牵连到我就行。”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放心吧,秦公子,我们俩之间的事不会扯到你头上。”
乔牧沉下脸,秦时下意识想拦住他,但又自己说得本就是对的,自古良言逆耳,有什么好道歉的。
伸出去的手就这样放了下来,可不知为何,回去的一路上心里总是不舒服。
乔牧也是别扭的很,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发了脾气。
两人背对着坐着,各怀心思,始作俑者却吃着乔牧给他买来的糖,吮得津津有味。
“小点声,吵死了。”
乔牧踹了赵滔一脚,后者敢怒不敢言,回头瞅了一眼又委屈地继续吃起了糖。
说起来这辆牛车还是租的村里大户李家的,一个月收一百文,一年就是一两多。
乔牧动了把这辆牛车买下来的想法,但现在租来的车都还只能停在李木匠房间里,更别说他自己买的了。
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才行。
回去经过村口大广场的时候,那里坐满了人,他出现之后瞬间噤声.
乔牧当不知道,阔步走了过去。
“你没看错,真是他?”
“怎么会看错,除了他还有谁大白天的会和两个男人待在一起?”
“欸,那你看到他们在干什么了吗?”
“我哪有那么龌龊!不过看方向,他们是去镇上了。”
“去镇上?干吗?”
“我知道他们在干吗。”
另一个婶子加入话题,
“我听老孙头说在镇上看见他们在卖鱼!”
“嚯!准是他指使另外两人帮他抓鱼拿到镇上去卖的吧?”
“要我说没爹的孩子还是不行,这都被养成啥样了。”
“我看你是嫉妒吧,毕竟你可没有那个本事。”
“呸!我才不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
“要我说王癞子的事真是冤了人家,他就是那个性子的,到处勾引人,还让人家倒赔他三两。”
......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终于说得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做饭去了。
“想吃糖吗?”
乔牧拦住一个贪玩落在后面的小孩,拿出刚买的糖引诱他。
“那你告诉我刚才他们说了什么,我就给你。”
在好吃的面前小孩毫不犹豫地将听到的话和盘托出,因为年纪的缘故说得不甚清楚,但也足够乔牧理解了。
“好了,去玩吧。”
孩子接过糖高高兴兴地跑开了,得到想要的信息,乔牧也没有多留,慢悠悠地往家赶。
看来村里人只知道他去卖鱼,却没看到他到底逮了多少。
这是个好消息。
晚上暮色四合,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乔牧提着一盏油灯晃晃悠悠地往河边的宅子那边去。
宅子那边黑漆漆的,高大的围墙,茂盛的草木,几乎遮挡了所有的光。
乔牧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他就不信,逮不到那个住在这里的人。
悄悄绕了一圈,终于来到了西厢房门口。
乔牧深吸一口气,上前推门。
没推动,再试,还是不行。
果然有人住。
乔牧想找出块石头或者木棍试试看,能不能把门敲开,就在他转身的功夫,一道身影缓缓从他背后出现。
月光长长,倒映出晃晃悠悠的影子,往地板上看的那一瞬间,乔牧头皮炸开,一个侧翻躲开了凌厉的一击。
油灯被他摔落到了地上,里面的火焰扑腾了几下,熄灭了。
“等等,我不是来害你的!”
那人不听,依旧挥棍猛攻,一棒接一棒,手中空空的乔牧很快应接不暇。
“别打了!”
“这座宅子又不是你的,我进来看看怎么了!”
“我...的!”
犹如生锈的机器一般沙哑停顿的嗓音,听起来像小说里久不见人的武侠高手一样。
“你的你的,这里这么大,你一个人又住不过来,给我住住怎么了?”
终是那人年纪大,先停了下来,乔牧又跑又喊,停下来只觉得哪哪都难受。
想不通,难道是这个人团灭了村长口中的前几任住户?
可惜那人根本不会回答他的疑问。

一晚上的功夫没有白花,至少乔牧能确定那座宅子的闹鬼之说都是人为。
而那个老头现在上了年纪,不一定还能闹得起来,所以乔牧决定先去探探赵滔的口风,再作后续打算。
可赵滔那小子,无事的时候他到处刷存在感,有事找他他又不见了。
只能等明天早上收笼的时候见到他再说了。
“牧儿今日不出去了?”
“不出去。”
“那正好,帮我腌些酸菜。”
乔牧跟着他阿姆一起把地里长老的青菜全部都拔了起来,这个不费什么功夫,一时三刻就拔完了,装了满满两大篮子。
“接下来怎么做,阿姆?”
“淘洗淘洗,把泥和烂叶黄叶去掉。”
方清拿出一早上从徐老太那里借来的大木盆,将缸里的水全部倒了进去。
“你先洗,我去挑点水。”
村里一共两个水井,离乔家最近的那个只需要走过两户人家就到了。
“我来吧,阿姆。”
“你没挑过水,挑不好。”
“那么简单,我怎么可能不会。”
乔牧甩干手上的水,走过去把扁担抢了过来。
“行行行,那你试试。”
方清没有再说什么,坐下洗菜去了,反正这一遍没洗完乔牧就该回来了。
乔牧前后调整了一番,良久终于将扁担调整到了舒服的位置。
可一走起来,肩膀耸动,两只木桶又开始晃得带得他站不稳了。
如此又适应了一会儿,边走边动着就到了井边。
“牧哥来挑水啊?”
“婶子也在啊。”
和他搭话的是住在乔家前面那一户,平日两家关系不错,有什么事都会互相帮忙。
“要不要婶子帮你打水?”
“不麻烦婶子了。”
乔牧看了一遍自认为已经会打了。
刘春花笑笑,挑着一担子水一荡一荡地走了。
她走后乔牧仿照她的动作打水,可水桶扔下去后每次只能打上来一个底儿。
乔牧不信邪,看着飘在井面上的桶,摆着绳子一个用力,桶撞到了井壁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在刘春花手中那样,左右一摆,提了满满一桶水上来。
算了算了,慢慢打也行。
提上提下的手都酸了,才把两桶水装满。
得赶紧回去了,不然阿姆一会儿要找过来了。
乔牧下蹲好对准扁担中间一个起身——
水并没有被挑起来。
不可能啊,他的力气难道还比不过他阿姆吗?
“牧哥儿挑不起来吧?这个要技巧的,我来帮你。”
粗壮的妇人驾轻就熟地把乔牧挑不起来的扁担一下就挑了起来。
“刘婶快放下,我自己拎回去就成!”
“害,有什么,没差几步路了。”
还有一段距离,乔牧便想着随口搭句话,
“月姐姐最近怎么样了?”
刘春花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挤出笑脸应付道,
“都好,都好,还是那样。”
就在这时方清找了过来。
“他婶子快放下!”
“你这孩子自己做不了也就算了,怎么劳烦你婶子给你帮忙呢?”
“怪孩子干什么,还没说你,牧哥儿才十四,你怎么就让他来做这活了?”
“十四不小了,我们那时候哪个不是十一二岁挑水打柴什么都能做了。”
“和那时候比做什么,那时候打仗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可不一样了。”
“我看你们菜地里青叶子菜都拔了,是要做酸菜?”
“是啊,这不是都长老了,天气再冷下去就要冻坏了。”
“行,那你们忙,我还得回去洗衣裳呢。”
刘春花回去继续打她的水了,方清则挑过水往家里走。
“就说了你不行吧?”
男人怎么能被说不行!
“阿姆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吧,只要让我多试几次,肯定行。”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一辈子都不会才好。”
“一会儿回去后我去烧水,你把青菜再洗一遍。”
说着说着就到了家。
“艹,你们俩在干什么?”
乔大宝乔二宝将篮子里的菜全部拿了出来甩着玩,洒了一院子。
“你们俩给我过来。”
“你算老几,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乔牧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乔二宝,啪啪拍了两下屁股,没收力,六岁的乔二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你这个没用的赔钱货,快放开我弟弟!”
乔牧松开乔二宝,两下抓住了乔大宝。
这死孩子吃得膘肥体壮的,剧烈挣扎下乔牧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只得先制住他双手,膝盖顶着他后背。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你放开我!我叫我奶奶打死你!”
“呵呵,你奶奶来之前我先打死你。”
“阿姆,给我找根棍子。”
“这,这不好吧?”
“大伯母他们舍不得管教,我来。”
方清立马去柴垛上抽了一根今年新收的没干透还带着绿意的细棍。
“打屁股就行。”
“啊啊啊,奶奶,爷爷,爹,娘,杀人了,你们快来救我啊!”
熊孩子的喊叫声听着让人更烦了,乔牧毫不留情地对着他屁股狠狠抽了两下。
“啊啊啊啊”
杀猪时猪都叫得没这么大声。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大孙子!”
徐老太拿着把镰刀就从门外跑了进来,挥舞着,好像乔牧不松手她就要砍过来。
“切,给你,你的宝贝孙子。”
乔大宝扑到徐老太怀里哭得不能自已,乔二宝拉着他奶奶衣角,怯怯看着乔牧。
“你个天杀的,给我跪下。”
乔牧懒得看她,过去一一将落在地上的菜捡了起来,他们回来的早,被踩烂的不多。
“方氏!今天的事你给我个交代。”
岂料一向任她揉搓扁圆的方清也生了反骨,
“这俩孩子调皮,把我洗过的菜弄得满地都是,牧儿这个做大哥的教训一下他们,不行吗?”
“什么大哥,你们两个就是赔钱货!”
“哎呦,欺负了我的乖孙,我叫老头子回来收拾你们。”
“对,把他们赶出去!”
乔大宝恶狠狠地说。
三人出去找人了,方清突然泄了气,开始担忧起来。
“我们先弄酸菜,其他的等他们回来再说。”
乔牧的态度像定海神针一样,一下让方清安定了下来。
没错,他和孩子一条心,有什么可怕的。

洗完的菜放到锅里,等锅烧开揭开盖子不停翻焯,使每片叶子都能被充分滚煮。
看菜都变了颜色就可以捞起来了,要是喜欢吃软的可以多煮一会儿。
菜太多,煮了三锅才全部煮完。
煮完后控下水分直接放进缸里,最后再把之前留剩的酸浆和酸菜倒在表面,再压上大石头,静静等待发酵就好。
十五天过后,又酸又下饭的酸菜就能吃了。
忙活了一下午,乔牧胳膊都抬不起来,比他去拉地笼都累。
“阿姆,要是真搬出去住,你愿意吗?”
乔牧突然这么说,是他察觉这些他不在家的日子,方清可能已经受了不少软欺负了。
“家中无男丁……”
“遮住胳膊上的痣,谁能看出来我是男还是哥儿?”
方清笑出声,
“哪个男子能像我们牧儿一样生得这般好?”
“在阿姆眼里,我自是哪里都好。”
父子俩仰躺在椅子上休息,还未说几句话,院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徐老太第一个进来,接着是李氏、乔老太、两个孩子还有乔家大儿子乔耀成。
“你们俩还敢躺在这晒太阳!”
“娘,咱们有话好好说。”
李氏劝了一句。
“好好说什么,再不管教他们都要骑到咱们头上去了!”
他们?咱们?难道乔牧就不姓乔了吗?
“还不站起来,像什么样子。”
乔老头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自视甚高地开口,以为乔牧会马上像他预想的那样诚惶诚恐地赶紧起身,殊不知人家根本不怕他。
“有什么事,快点说。”
“你!反了天了。”
“老大,去把他抓起来。”
“爹,牧哥儿都那么大了,我去不合适。”
徐老太跟八爪鱼似的张牙舞爪就冲乔牧冲了过来。
“别碰我,不然你要是摔倒了哪里摔坏了,我可不会管。”
乔牧站起来,
“大伯母,今天的事想必原委你都知道了,你觉得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们是晚辈,自然都得听爹娘安排才是。”
“哼,乔牧,念在你是初犯,罚你给俩孩子道歉,再赔给大房三两营养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初犯?我犯什么罪了?麻烦你好好说说。”
“岂有此理,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老头子还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进他屋翻就行,还有上次的家用他也没交,一共可是四两银子。”
“他手里肯定有不止四两。”
“谁敢进我和他拼命!”
既然已经撕破脸,方清便没有了任何顾忌,不知何时从厨房拿了把刀,拦在了门前。
“方清,你这样对得起我九泉之下的二弟吗!”
乔耀成痛心无比地质问。
“你们没有资格提他!”
“他活着的时候你们利用他,他死了你们还拿他压着他的妻儿,你们才是对不起他的那个人!”
“你反了天了是不是!”
乔老头怒喝,吼得脸红脖子粗的。
“爹,算了吧,这俩孩子本来就调皮,牧哥儿打他们两下没什么。”
李氏这话说得其实是真心实意,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出乎他意料了,谁知这话听到他公爹耳朵里就是在挑战他的威信,激得他更怒火中烧。
“不孝子孙,应当被驱除族谱!”
掷地有声,一时四周落针可闻。
“当初征兵你们为了哄阿恒去说了什么,如今都忘了吗?”
徐老太眼神有些许不自然,但仍是梗着脖子道,
“我们这些年也没亏待你们,不是都还活得好好的吗?”
“方氏,乔牧,你们俩到底认不认错?”
“不认又当如何。”
“好!好!好!”
“耀成,去请族老,即刻就把他们从族谱上划去,赶出我乔家!”
“爹,不行,你想让二弟断子绝孙吗?”
李氏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什么事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再说。”
两个孩子吓成了鹌鹑,缩在李氏怀里发抖。
乔老头见状不禁心软和了下来,可下一瞬又被乔牧气得神志不清。
“敢说不敢做算什么男人,有种现在就把我们从族谱上划出去,反正我也不稀罕。”
乔老头指着乔牧,大喘气,缓缓弯下了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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