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吗?by璃言
璃言  发于:2025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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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傅司珩不跟那个小男生处得挺好的?
怎么也喝上了?
卫煜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会儿后,磨磨蹭蹭地来到傅司珩的身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什么,今天这么有空啊?”
“独自喝闷酒多无聊啊,聊会呗。对了,你跟傅铮的那个同学,最近怎么样?都没有听你提过了。”
傅司珩:“。”
开口就踩雷,傅司珩懒得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将手边的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卫煜:“???”
傅司珩这边刚放下杯子,酒保立刻就将调好的酒再次递到他面前。
“行了行了,别再给他喝了,都喝多少了。”卫煜打发走酒保:“大中午地就喝,我真是服了,今天不上班?”
傅司珩没说话。
“傅铮前几天也来过我店里了。”
傅司珩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不搭理他。
卫煜:“……”
“算了,我给你看个东西。”卫煜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刚解锁。
他终于听到了傅司珩的声音。
冷冷的:“傅铮在你店里弄坏的东西,找他去要。”
卫煜:“?”
“呵。”卫煜被这话逗笑了:“他现在哪里有钱啊,谁不知道傅二少最近穷疯了,到处找能赚钱的方法呢。你俩就讹我吧。不是。”
察觉到话题偏了,卫煜连忙拉回来:“扯远了,我是想给你看个照片,早上就想问你了来着。”
傅司珩:“没兴趣。”
“有兴趣。”卫煜纠正他:“是你女朋友,不是。”
刚说出口,又连忙改口:“是你男朋友。”
傅司珩:“?”
傅司珩终于抬头,给了卫煜一个眼神:“什么照片?”
卫煜:“……”
服了,跟他妈关键词似的。他刚刚说那么多话,傅司珩半点反应不给,一提到男朋友,立马就变了副嘴脸。
就是说,就算以前没有谈过,现在好不容易谈着了,也不必宝贝成这样吧?
卫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才将手机递给他。
傅司珩接了过来,垂眼,目光触及到卫煜的照片中的人时,他的视线骤然凝住。
是陶稚的照片。
不,准确地说,是陶稚的女装照片。
傍晚的森林,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梢,琥珀色的微光洒落在陶稚的身后。
陶稚穿的是一件浅绿色抹胸短裙。
束腰设计,白色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往上,胸口处大概垫了什么东西,微微显出弧度。
白皙的胸口处,锁骨线条精致优美,树叶配饰点缀其中,叶尖折射出的微光,落在雪白的圆润肩头处。
陶稚站在这片森林里,眸光清澈柔软,发尾处绑着的丝绸,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仙女,小鹿。
甚至只是花絮的照片,就已经这么漂亮可爱了。
但他真的去做模特了。
傅司珩盯着这些照片,手指逐渐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目光微侧,看见了发这组照片的人是谁。
卫煜的备注是容槐。
傅司珩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人应该就是给陶稚二十万的那个。
傅司珩顺手点进了他的朋友圈,翻了翻,找到了他本人的自拍照。
没威胁的类型。
傅司珩将手机丢回给了卫煜,问道:“这人谁。”
“我朋友啊。”卫煜说:“一家造型店的老板,最近想开网店,前段时间天天嚎着要模特,找我要推荐。我给他找了几个都不满意,愁得很,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敲定了人选,还是你的那个谁。”
卫煜也不知道该用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来称呼傅司珩的那个谁。
“这人胆子挺大的。”傅司珩淡声道。
“啊?什么?”卫煜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手机回到他手上时,他顺便往评论区看了眼。
中午那会儿,他刚看到这组照片的时候,评论就挺多的,现在更多了。
评论的人还都是熟人,共同好友,这幅嘴脸,啧啧。
卫煜手指滑动,看得直乐,还讲给傅司珩听:“底下有人问容槐他是不是单身,好想追,你猜容槐说的什么?笑死我了。”
“卧槽,好多人都在问啊。”
“你完了老傅,危机感是不是上来了?”
“……”傅司珩没应。
他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玻璃杯重重地碰在了吧台上。
上周六,陶稚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直男,不管他说什么,陶稚的态度始终都是直男是不能跟gay谈恋爱的。
什么都不听,非要还钱。
傅司珩不让,他就自顾自地按照将钱转回到他之前的卡里,之后又说要离开,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敢情这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以前不是很不喜欢穿女装吗?总是找借口逃避,能少拍一套就拍一套,还说自己不喜欢穿短裙,觉得很奇怪,膝盖以上的裙子走路都觉得别扭。
现在不别扭了。
现在竟然连这样的照片都能拍。
又露胸又露腿的。
傅司珩那天愿意放他走,除了陶稚说自己有事要忙外,还因为他当时确实是没招了,不管他跟陶稚说什么,陶稚都油盐不进,一根筋咬死了自己是直男,傅司珩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原本是想暂时冷静冷静也好。
彼此都冷静一下。
除了陶稚很倔外,还有个原因是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太理智。
他太在乎陶稚了,很容易就被他牵着走,根本无法保持冷静,更多的是慌乱,还有,对事情无法重归于自己掌控的不适感。
傅司珩习惯身处高位,把控全局,但他当时是真的拿陶稚一点办法都没有,陶稚比他想象中的坚定多了,以前的好忽悠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陶稚那天很警惕。
这种情况下,他压根说服不了陶稚。
傅司珩当时想的是,等过几天再去找他,三五天就行,再跟他好好谈论下有关于直男的事情。
结果……
今天是二天。
老婆受欢迎,不可能会是老婆的错。
只能是那群不要脸的臭男人的错。
评论傅司珩也看到了,完全不需要卫煜给他读。
傅司珩现在很醋。
他喝的压根就不是酒,里面冒出来的全是酸味。
还有危机感。
没错,是危机感。
傅司珩想通了,他不用冷静,不用说服陶稚,他只需要重追就行了。
滑跪道歉一条龙,然后重追。
拿出真心来重追。
“你干嘛。”卫煜被他刚刚酒杯弄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我这吧台定制的,很贵,砸坏了要赔啊。对了,我忘记问你傅铮的事情了——”
“没什么,我走了。”
不用冷静了。
再冷静下去怕是手慢无。
傅司珩起身,留下满头疑惑的卫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陶稚现在正在找猫。
周一下午四点,陶稚刚下课。
找不到日结的兼职,也不想去图书馆,正巧看到社团里面说起流浪猫的事情,于是难得空闲的时间,闲不住的他顺便帮帮其他社团的忙。
小动物保护协会那边想要做一份学校的流浪猫档案放在官网,其中需要拍摄小猫咪的单猫照。
目前进度完全99%,缺少的1%是一只名叫贝贝的大胖橘。
胖橘以前性格很好,非常亲近学校里面的学生和老师,谁都能来撸它抱它,可是有一天下午,原本在校园草坪里躺着晒太阳的它,身边来了个学生。
大胖橘对这个学生很熟悉,从善如流地蹭过去想讨点吃的。原本是一幅人猫友好交流的场景,结果零食吃完后,大胖橘突然被怪叫着抱走,带去学校附近的宠物医院绝育了。
再次回到学校时,它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这之后,它就不再信任人类。
别说再和人类亲亲蹭蹭了,现在连它的影子都见不到。
只要见到人,就会立刻躲起来,连猫条罐头都骗不到它。
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人拍到过它的照片,小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在重金征集此猫的照片,悬赏金额已经到达了四杯奶茶的辛苦费!
陶稚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去找找,没想到还真挺走运的,在学校人工湖附近的长椅底下看见了他。
陶稚蹲在地上,刚拿出手机想要拍照——
“陶稚。”身后响起声音,陶稚愣了愣。
就这一秒的时间,没有按下镜头,大胖橘察觉到有人,立马警惕地跑掉了。
“……”
四杯奶茶泡汤,陶稚回头。
傅司珩站在他的身后,微微弯着腰,倾覆下来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
“傅哥?”陶稚见到他很意外。
怎么突然来他学校了……
“蹲在这里干什么。”傅司珩朝他伸手。
陶稚目光微抬,视线在他掌心停留了几秒后,想了想,最终还是抓住傅司珩的手掌起身了。
然后立马松开。
“在干什么。”傅司珩表情不变。
“我在拍猫。”陶稚回答:“刚刚已经跑掉掉了。”
说完,他顿了两秒:“傅哥,您怎么过来了?”
隔了不到两天,再看见傅司珩,陶稚还是很不自在。
他的眼神还有些飘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傅司珩看出来了,但他没问,只是告诉陶稚:“来找你的。”
“嗯?”陶稚的目光顿住,又悄悄地挪回去:“找我干嘛……”
傅司珩:“不干嘛,就是想来看你。”
“……?”那傅司珩这么说,陶稚就更加疑惑了。
他们两个不是已经说开了吗?
他已经拒绝了傅司珩,傅司珩不是都同意吗?
陶稚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茫然:“为什么要来看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直男,跟你是不可能的……”
“直男是不能跟gay……”
“陶稚。”虽然来之前就有做好准备,但再次听到,傅司珩还是被气笑了。
气得他想咬陶稚一口。
还想吃他的脸颊肉。
尤其想到那么多人都在馋他。
仅仅只是看了几张照片而已。
如果真和本人有过接触,那只会被迷到连路都走不动。
爱上陶稚,如同呼吸一般简单。
他不就是这样。
陶稚这个小笨蛋,毫无察觉自己处在多么危险的环境中。
“你是在故意报复我吗?”傅司珩问。
陶稚张了张嘴,表情先是诧异,随即眼神闪躲,心虚得不要太明显。
怎么、怎么被发现了?

第64章 道歉
偷偷报复傅司珩这件事, 绝对是陶稚不到19岁的人生里,干过的唯一一件,主动的坏事。
因为他真的有点生气了,也觉得傅司珩很过分。
即便他很清楚, 他同样干过欺骗的事情, 傅司珩没有跟他计较, 还原谅他了。礼尚往来, 他也不应该跟傅司珩计较才对。
可是……
就算知道……
陶稚在理智上也有说服自己。
可一抬头, 看到傅司珩的脸, 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自己被欺负时的画面, 一帧一帧的,无比清晰。
他好几次都是因为害怕暴露,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后面。
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多了, 陶稚数都数不完, 一回想起来,就羞耻得手脚一起蜷, 差点没当场抠个复式大顶层出来。
尴尬得要命。
而且他还想到, 他当时那么害怕担心,傅司珩的情绪却跟他截然相反, 还乐在其中。
陶稚觉得傅司珩就是在故意欺负他。
很讨厌。
他一定觉得很好玩。
都没有想过自己当时有多么恐惧, 怕发现, 怕被揍。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还有,傅司珩还特别喜欢调侃他是清纯女大学生。
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生, 还总是喊他清纯女大学生, 逼得他胡乱说话,说什么是处,不可以这样那样……啊啊啊啊啊。
这一桩桩的罪责数下来, 向来好脾气的陶稚都绷不住了。
其实他刚开始没有报复之类的想法。
是他发现,每次他提到直男的时候,傅司珩平时沉着冷静的表情,都会有一瞬间的变化。
是那种很复杂的表情变化。
像是凝滞,无奈,破防,慌张组合在一起。
陶稚察觉到了,所以后面……他就不停地在重复着这个词。
后来从傅司珩家里离开,他回到宿舍,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后,趴在书桌上自己反省。
他好像不该这么坏。
可是傅司珩也很坏啊,傅司珩在故意欺负人。
但他也骗了傅司珩呀。
算了,就当扯平了吧。
说都说了,以后不要这样好了。
不会有人发现的。
陶稚当时是这样决定,结果再次见到他,还是忍不住。
明明已经不生气了,可见到傅司珩,直男两个字就跟有了记忆似的,很自然地便脱口而出。
像是在耍小脾气和埋怨。
陶稚这辈子,主观上干的坏事,大概就只有这件了,故意反复提及自己是个直男。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算坏。
他没有说谎,只是说的频率有点高,伤害到了某些老男人而已。
这是他自己的小秘密。
可是现在,却被当事人发现了。
陶稚听见傅司珩的话,先是震惊,随即睫毛快速颤动了好几下,视线飘忽着躲闪,嘴硬道:“没有啊,傅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还有点儿害怕。
傅司珩看着他,原本想说他不是傅铮那样的蠢货,不至于这都看不出来,顺便还想问问他,怎么小萌兔还学坏了。
这些话都在嘴边了,可他看着陶稚忐忑不安的表情,想了想,又全部咽了回去。
“那就是还在生气了。”傅司珩说。
“没有啊。”陶稚还是不承认,依旧装嘴硬:“傅哥,我没有报复,我也没有在生气。”
傅司珩:“生气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又不会跟你计较。”
“……”真的不会计较吗?
陶稚不太相信,因为傅司珩这个人很坏,陶稚前天才真正地认识了他,知道了他恶劣的样子,他觉得傅司珩今天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不相信?”傅司珩又看出来了,问道:“为什么?”
“因为您总是欺负我。”这次陶稚没有再嘴硬,而是安静了一会儿,抬起脸,小声地告诉傅司珩。
好严重的罪名啊。
但是仔细想想,陶稚的控诉又没有错。
确实有些欺负过头了。
傅司珩反省过。
陶稚离开的当天,还有他从酒吧回家后,洗澡去除酒味的时候。
“那你也可以欺负回来。”傅司珩:“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反抗。”
“或者,你也可以在我欺负你之前,反过来先欺负我。”
“你可以试试。”
“……?”
什么啊,好绕,听不懂,也不会做。
陶稚本性还是个善良乖巧有礼貌讲文明的大学生。
他才不会像傅司珩那样,故意做些让人为难羞耻的事情。
陶稚又不说话了,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司珩盯着看了他一会儿,主动开口转移话题:“拍猫干什么?”
“做流浪猫档案。”陶稚如实告诉他,撇了撇嘴:“还差一只大橘猫的照片,很难得看到它的,我刚刚凑巧碰到了,正准备拍照,就被你吓走了。”
“这样啊。”傅司珩很意外。
看来对他的怨气是真的不小。
陶稚平时总是一副乖巧,善解人意的样子,看上去很听话,没有什么脾气,偶尔把他逼急了,最多就是自己生会儿闷气,没多久就好了。
傅司珩也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他的可爱听话,跟以前见过的年纪小的小孩都不有一样,可他现在这样不依不饶又不坦诚的样子,傅司珩发现自己也很喜欢。
去揣测他的心意,去哄他,同样觉得很有意思。
很喜欢。
而且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陶稚表现出来的样子没什么不对劲,但实际上好像已经气成了河豚,两边脸颊都鼓鼓的,特别的可爱。
傅司珩觉得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因为陶稚的存在而注入了活力与生机。
让他重新回想起来,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很坏,性格恶劣。
压根不是现在冷酷威严的样子。
傅司珩眉眼间变得柔和了些,提议道:“那我陪你去找?”
“嗯?”这话很让陶稚意外。
他先是看了傅司珩一眼。
傅司珩西装革履,面容冷峻,气质沉稳,看上去体面又矜贵。
呃,和他一起找猫?
陶稚委婉地告诉他:“流浪猫经常待的地方是那种花坛,草坪还有椅子底下。”
“嗯。”傅司珩看上去并不介意:“走吧。”
陶稚:“……”
陶稚带着傅司珩去找猫了。
大橘猫虽然警惕难找,但它是有固定居所的。经常去的地方,就是人比较少的绿化带,校园特定猫窝点,以及自行车停放区这种容易躲藏的地方。
陶稚今天运气也是真的好,竟然还真让他二次找到了大胖橘。它当时正蹲在自行车下面舔爪子,不仔细点都看不见它。
但当陶稚拿出手机准备再次拍照的时候,大胖橘警惕抬头,见到有人,立马毫不犹豫地跑掉。
后来他们又找了几个地方。
傅司珩还替他钻了花坛,结果没有再看到它的身影。
“算了,不用找了。”陶稚今天也就是一时兴起,现在找了快一个小时,有点儿累了。
他侧头看向傅司珩,傅司珩刚从花坛里出来,看上去很贵的西装,袖口和衣摆处沾染了些灰尘和树叶。
陶稚有点不好意思了。
“真不找了?”傅司珩问他。
“嗯……不找了。”陶稚说:“报酬其实就是四杯奶茶。”
“行。”傅司珩拂了拂衣袖。
现在时间不早了,下午五点左右,正是吃饭的时候,傅司珩刚想问陶稚,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陶稚先他一步开口,像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傅司珩嗯了一声,等他。
陶稚安静了半分钟。
“对不起啊,之前……偷偷报复你。”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小了很多,有点儿愧疚的意思。
“哦。”傅司珩语气平静:“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无所谓,只要你高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欺负过你,你想报复回来,没关系。”
陶稚抿了抿唇。
傅司珩是有说过。
但陶稚的道德感很强,不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对他做无礼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相信傅司珩会这么好心,肯定憋着其他坏。
这是之前的想法。
现在有一点相信了。
“好的。”陶稚先是应了声,随后问傅司珩:“那您之前介绍给我的家教我还可以去吗?”
这份兼职对陶稚来说是真的很好。轻松,费用高,学生也听话懂事。半天的时间,陶稚只需要帮他梳理复习一遍上周的内容就好。
虽然跟傅司珩闹翻了(自认为),但陶稚舍不得这份兼职。
从傅司珩家里出来时,他就有认真担心过,家教会不会不让他做了。
毕竟是傅司珩介绍的。
傅司珩:“?”
“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傅司珩又被气笑了:“在你心里我这么小气? ”
“没有没有。”傅司珩很大方,陶稚知道的。
他连忙摆手,小声为自己辩解:“是我乱想的。”
因为没有安全感,所有乱想。
傅司珩看到他这幅不好意思的模样,还真有点想咬他的脸。
“既然这样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您可以给我道个歉。”傅司珩的目光好灼热,陶稚有点招架不来,转移了话题。
刚刚说可以对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陶稚打算现在试试。
傅司珩看向他。
陶稚莫名地有种紧张的感觉。
“因为您真的很过分。”陶稚攥紧了手指,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您认出了我的真实性别,您可以拆穿我,但是装作不知道,看我为了保守秘密做出很多难堪羞耻的事情,您还乐在其中……这样的行为。”
顿了顿,陶稚重复:“真的很过分。”
“对不起。”傅司珩认真地跟他道歉:“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再也不会故意欺负你了。”
陶稚:“真的?”
傅司珩:“真的。”
陶稚相信他了。
“傅哥,我也应该道歉,不该报复你。”有礼貌且道德感强的大学生也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怎么这么招人疼。
乖成什么样了。
傅司珩看着他,心脏柔软一片——
“但是。”陶稚忽然话锋一转:“我是直男这件事没有骗你。”
傅司珩:“?”
怎么又开始了。
傅司珩的表情再次僵住。
刚才和谐友好的氛围仿佛不存在似的。
但这次陶稚说的不是什么报复的话,而且真的这样认为。
甚至为了区别之前的报复行为,他还特意强调:“这次不是报复哦,是在认真告诉你的。”
“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陶稚甚至以为自己是安慰:“所以这是真的。”
傅司珩:“……”
三次伤害。
深吸了一口气,傅司珩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努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好。”
无所谓。
直的又怎样,掰弯就行了。
再说了,陶稚这直不直的,还真得打个问号。
哼哼唧唧地说自己不行的时候,可没有一点直男样,哪里没被他舔过。
而且他大概没有发现,有好几次,陶稚都戳在他小腹上了。
又回味上了。
“明白了,小直男,意思是我还要追很久才能追到你。”傅司珩压下自己脑海里的肮脏心思:“我知道了,没问题,在此之前,我先带你去吃饭。嗯?”
话说完,陶稚却没动,反而用一种琢磨的眼神看他,这让傅司珩有点奇怪:“怎么了?”
陶稚想了想:“您叫我小直男。”
傅司珩:“?”
他没明白。
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
“就跟以前叫我清纯女大学生差不多,是故意调侃的意思……行为很恶劣。”陶稚得出结论。
傅司珩:“……”
这……性格如此,傅司珩还真不好改。
他沉默了几秒,纯不要脸:“那不然你叫我gay,你也恶劣地调侃我。”
陶稚:“?”
这、什么啊……
陶稚傻眼,呆呆地看着他。

但傅司珩说要追他的事情,陶稚没回应他。
不说话,只埋头吃饭,当听不见, 被问急了, 就说自己是直男, 再伤害傅司珩一次。
他觉得傅司珩不太礼貌。
问一个直男能不能追他, 这太奇怪了, 陶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很难回答。
后来傅司珩就不问了。
但之后, 陶稚却经常在学校里看见他。
经常,几乎每天,最长的时间不超过两天。
那两天还是周末, 陶稚因为有事在忙, 傅司珩找不到他,所以才没有见到。
傅司珩可真有空啊, 找他也不干什么正经事, 就单纯地看他,陪他上课, 去图书馆学习, 陪着他做作业, 或者去散步之类的,干一些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至少对傅司珩来说没有意义。
傅司珩却不这样觉得。
他自己挺享受的。
以前和陶稚的发展太快了, 现在静下心来重新追求, 弥补他大学没有谈过恋爱的遗憾,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感觉自己都因此变得年轻许多。
因此傅司珩跑得很勤。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陶稚上课, 他都觉得很意思。
陶稚觉得很奇怪。
因为傅铮以前说过他很忙,经常出差,兄弟两人一学期都见不了几次,傅司珩来揍他还得专门抽空,在去见客户的路上,车子拐个弯开到学校来揍。
没想到这忽然就不忙了,变得空闲,不仅有时间过来,每次还都能精准地发现他在哪里,连问都不需要问,有时候陶稚一转头就看见了傅司珩,他都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装了监控。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原因还是陶稚生活简单。
不再和傅铮混在一起后,陶稚每天除了上课,固定的时间去图书馆外,也就偶尔会去参加社团活动,在校园里散散步,喂喂流浪猫之类的了。
他很好找。
加上现在不打零工,就更好找了。
傅司珩不让他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陶稚刚开始很不愿意。
虽然家里现在不欠债了,但他还得赚生活费呀,还有妹妹那边,妹妹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陶稚在出,家里,妈妈的身体也不好,多赚钱点总没错的。
陶稚还是想做兼职,傅司珩干脆又给他找了个在小区里代遛狗的工作。
周六一整天,早上去做家教,中午来他这儿吃饭,傍晚去遛狗,八点傅司珩把他送回学校。
很合理的安排,周日和平时休息,劳逸结合。
不过这只是在傅司珩看来。
实际上周日,陶稚去给容槐当模特了。
好在首次上新只有三套服装,陶稚两个星期做完全部的拍摄工作,还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视频宣传点赞量200万+。容槐问陶稚要不要自己开个账号,做做自媒体之类的。但陶稚对此一窍不通,拒绝了,容槐也就没有再提。
模特的工作完成之后,生活忽然开始变得悠闲下来。
不用再整天忙碌打工,和围着别人打转,照顾其他人。不缺钱不用为生活费发愁之后,他终于有机会能好好享受大学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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