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觉得就算今天做了也没有关系,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逃一节课,下午把他送回学校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哪个大学生并不逃课?
“现在知道了。”傅司珩蹭着陶稚的额角:“原谅我吧,宝宝。”
话题转变得好快。
刚刚还在逗他,这忽然间开始认错。
陶稚疑惑地抬起脸。
然后脸颊就被亲了一下。
他侧坐傅司珩的腿上,抬脸时很自然地被亲到了。
亲完脸颊又被亲了下嘴,陶稚茫然地看着傅司珩。
“好吧,原谅你了。”善良的大学生不计前嫌。
顺便问道:“那你要现在送我去学校吗?”
“现在?”傅司珩问。
“嗯嗯嗯。”陶稚点头。
因为担心继续住在傅司珩的家里,万一晚上又……
傅司珩的精力很恐怖的,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一晚弄到很晚,结果第二天早上又……陶稚深有体会,他可不想耽误明天早上的课。
“行。”傅司珩现在是戴罪之身,现在陶稚跟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傅司珩担心一个小时的车程陶稚坐得不舒服,下楼之前还特意带了条毯子垫在陶稚的身下。
好在晚上不堵车,傅司珩开快点,提前十五分钟到了目的地。
学校附近基本都是便携酒店,陶稚本来想定个大床房就可以了,但傅司珩给他开了个套间,然后跟他一起住了进去。
陶稚:“?”
陶稚迟疑地看向傅司珩:“你也要住在这里吗?”
“当然了。”傅司珩回答得十分自然坦荡,仿佛这本该如此。
说话的时候,他脱下西装外套,掀开被子:“十一点了,还不睡吗?”
陶稚:“……”
但是,陶稚权衡了一下。
他现在住在学校外面,就算傅司珩晚上……还想再来一次,时间应该也是来得及的。
毕竟隔得近嘛,九点起床都没问题。
权衡结束,陶稚犹犹豫豫地换上睡衣上床了。
他们都是在家里洗漱了过来的,隔了一个小时,陶稚爬上床时,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蜜桃香。
傅司珩将他搂在怀里。
虽然只有三次确实不够,但傅司珩却没有陶稚想得那么禽兽。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抱着陶稚睡觉。
想要陶稚在他的怀里而已。
“疼吗?”傅司珩问他。
“疼的。”陶稚老实回答。
肯定会疼的,毕竟是第一次,再怎么适应得好,第一次总是会难受。
虽然也有爽到。
再加上又坐了四十多分钟的车,他都坐麻了。
“抱歉,下次轻点。”傅司珩愧疚。
“我还以为你会说,做多了就不疼了。”陶稚挠了挠脸。
傅司珩安静了几秒:“也可以。”
“……”
“……睡觉了睡觉。”
陶稚把脸埋进了傅司珩的怀里。
第二天早上,傅司珩先醒来,打电话订了早餐送来,陶稚起床后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问傅司珩:“我待会就去学校了,你……”
“我送你去上课。”傅司珩马上说。
陶稚:“……”
但是,傅司珩是不是有点太黏人了啊。
黏得陶稚都有点招架不来了。
虽然在此之前,他就隐隐有这个趋势,但感觉从昨天开始,程度加深了好多。
陶稚挠挠鼻尖,干巴巴地应了声。
吃完饭后,两人从酒店离开,陶稚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书包,两人再一起去教学楼。
已经到教学楼下面,不能再上去了。
再上去的话,那就不是送老婆上课而是陪老婆上课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陪。
仔细想想,他读大学的时候也挺爱学习的,现在离开学校那么久,想回忆下曾经的感觉也是情有可原?
“好了,我走了。”陶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此刻还蛮开心:“你也去上班吧,拜拜。”
傅司珩:“……”
傅司珩有点儿不高兴,总感觉缺点什么,他牵着陶稚的手也没有松开。
陶稚疑惑地低头,看了眼,尝试地往回收了收。
傅司珩这才松开。
此时距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
傅司珩嗯了声。
他淡淡地说。
“哦。”陶稚走了。
走出两步,身后目光如影随形,灼热异常,陶稚:“……”
陶稚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退了回来。
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陶稚忽然快速的,走到傅司珩的身前,抬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傅哥,周末见。”
说完,陶稚一溜烟地跑了个没影。
傅司珩愣在原地。
半晌,他抬手,摸了下陶稚刚刚亲过的地方,唇角慢慢的,扬起了弧度。
这下终于高兴了。
陶稚说周末见, 对傅司珩来说,可不仅仅只需要等待周末就好了。
这次的周末,和前几周的都不一样。
因为这次周末,是陶稚的十九岁生日。
正巧赶上了星期六的时间, 傅司珩从五一假期结束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倒不是说策划生日派对以及生日礼物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难, 而是傅司珩想要陶稚有个快乐的, 和往常都不一样的生日。
没能赶上十八岁, 那么十九岁, 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 也具有很特别的意义。
尤其他家这小朋友以前过得确实很苦。
没有过什么正经的生日, 往年过生,吃碗长寿面,给点零花钱, 自己买点零食吃就算是过生日了, 蛋糕都得看情况,买也只买那种巴掌大小的蛋糕, 还不是年年都有。
更别提开生日派对, 和大家一起庆祝了。
虽然陶稚没有明说,但眼神里的向往是提到时都遮不住的艳羡, 完了还会有些羞赧地抿抿唇。
这个年龄的小男生, 当然也想要收到礼物, 想要热闹的生日会。
没经历过的事情总是向往的。
他想要,傅司珩就给他。
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有收到生日礼物时, 办派对时的开心。
这种让他知道他被重视的开心。
也想要他不知道的, 能够享受到生活中的善意和好运的开心。
以前太难了,现在傅司珩只想他甜一点。
更甜一点。
这些天,傅司珩也一直在办这件事。
周五的下午, 傅司珩这边刚签订好一份合同,接到了陶稚的电话。
这个时间,应该是陶稚刚下课半小时左右。
“傅哥!”电话一接通,里面便传来了陶稚兴奋的声音:“我跟你说,我刚刚去学校超市买东西,准备付钱的时候,收银员忽然跟我说,我是他们开店后的第100000顾客,所以今天我免单! ”
“你知道我买了多少东西吗?!”陶稚兴奋得要命,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直都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直到见宿舍里没人,他才颤抖着手,给傅司珩拨去电话,和他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傅司珩也很捧场。
他放下笔,问道:“免单?这么幸运?”
“对啊对啊。”陶稚猛猛点头。
傅司珩又问:“买了多少?”
“三百多呢!”陶稚掷地有声。
他平时去超市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今天也是正好去买生活用品,纸巾,洗衣液,牙膏,另外还买了点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加上水果。
满当当的东西,陶稚在排队等结账时都还有点儿心痛,觉得自己这次买的东西太多了,有点懊悔。
结果轮到他,桌面上不知道什么玩偶忽然大叫了起来,然后就说他是第100000名顾客,把陶稚吓了一跳,懵了好一会儿。
接着就是免单,陶稚全程没回过神,迷迷糊糊地拍照合影,走出去。
走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按捺住狂跳的心情匆忙小跑回到宿舍,和傅司珩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好幸运啊,我平时都不会买这么多东西的。”陶稚真的很开心。
最激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陶稚现在稍微冷静了点儿,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絮絮叨叨地继续跟傅司珩说话:“就是今天馋零食了,买得比平时多了点儿,没想到就遇到这样天大的好事。”
音孔里传来一声轻笑。
陶稚大概猜到了傅司珩在笑什么,脸有点红。
也不知道是掩饰尴尬,还是再度感慨,他重复了一遍,还有互动环节:“我真的蛮幸运的,对吧?”
“当然幸运了。”傅司珩附和着他的话。
但忽然话锋一转:“知道了,下次送你去上学,会为你准备零食的,小朋友。”
陶稚:“?”
什、什么啊。
突然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和口吻……陶稚的脸更红了,但心里暖暖的,很受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没有那么贪吃……上学还要带零食。”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傅司珩却听清楚了,嗯了声,靠在椅背上,嗓音有点儿慵懒:“嗯,我知道。你不贪吃,是我想给你准备。”
陶稚:“……”
“没跟你开玩笑。”陶稚试图将话题转过来:“傅哥,你说我这个星期,会不会有点儿幸运过头了啊。”
惊喜褪去之后,陶稚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回想这一个星期来发生的事情,他好像真的有点幸运过头了,星期一下午去买奶茶,抽奖买到了特价0.1元一杯的奶茶,星期二在学校食堂吃饭,去的时间有点晚,打菜的时候,阿姨将最后一份小吃免费送给他吃,星期三线上抽奖,抽到价值五百元的商场购物卡。
类似这样的事情,每天基本都有1-2次,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没有间断过。
室友劝他去买彩票,陶稚还真的犹犹豫豫地去了。
120元一张,对陶稚来说是豪赌,没想到赌成功了,翻了个倍,净赚240。
陶稚人都懵了,也给室友看得看傻了,让陶稚再买一张。
但陶稚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没有再继续玩下去。
这些东西,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大钱,但确实能让陶稚的好心情能维持一整天。
陶稚这个星期,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
开心得都有点儿得意忘形了,慢半拍地现在才意识到。
但傅司珩却说:“有吗?没有过头,幸运是好事。”
“运气这么好,开不开心?”他问。
“开心的。”陶稚握着手机直点头。
傅司珩笑了声:“开心就好。”
话是这么说啦,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怀疑过是不是傅司珩动了什么手脚在故意哄他开心。但是转念一想,傅司珩远在十几公里之外,怎么动手脚啊,而且都是一些小钱,不像是他会做的。
陶稚觉得,傅司珩出手,应该是以百万为单位。
从傅铮那么会花钱就能看出来。
陶稚的心又放了回去,又恢复到了自己真的很幸运,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幸运的喜悦之中。
傅司珩听他说完,时不时附和两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正事:“周五过来还是周六?”
“周六吧。”陶稚想了想,告诉傅司珩:“今天晚上我有点儿事,周六做完家教去找你。”
周六,陶稚的生日。
“好。”傅司珩爽快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陶稚想挂电话了。
但临挂断之前,他忽然喊了傅司珩一声。
傅司珩:“嗯?”
“你说。”陶稚犹豫了几秒,才试探性地开口问:“是不是我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才运气这么好呀。”
傅司珩垂眼笑了笑。
“有可能。”
陶稚明白了。
片刻后,他抿了抿唇:“傅哥,这是我过过最好的生日前夕。”
“谢谢你。”
傅司珩一愣。
“好啦好啦。”陶稚有点害羞,快速说完:“明天见。”
音孔里传来忙音。
小聪明宝宝。
傅司珩放下手机。
“我真服了你了。”坐在傅司珩办公室沙发上的卫煜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还伸出手:“我听你们打电话,鸡皮疙瘩真是掉一地,你要看吗?”
傅司珩:“。”
“滚。”傅司珩非常冷酷。
卫煜:“啧。”
这变脸速度真是绝了。
但受惯了他冷眼的的卫煜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又将手放下去,抿了一口茶,不是很理解地说:“我说你这几百块几百块地往外给,也真是不嫌麻烦哈。”
“他要真缺钱花,你直接给他转钱不是方便得多,你轻松,他也高兴。”
搞这几百块的花头有什么意思?
卫煜不明白。
傅司珩也没指望他明白,愣愣的:“你懂什么。”
“?哈。”卫煜被傅司珩好笑到了。
他指指自己,嚣张得很:“我啊?我?我不懂啊?你说我啊?”
“不是,你这话说得好像只有你在谈似的?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三年了,我给她过了三个生日了,我能不懂?”
傅司珩没搭腔。
他剪开雪茄,又看见卫煜翻了个白眼,锐评:“过家家。”
但说完,他话锋一转:“你这过家家还挺有用的,至少对你小男朋友有用,刚刚那兴奋的声音,我到这里都能听见。”
“是吗。”傅司珩漫不经心:“那便宜你了。”
卫煜:???
便宜我什么???
你这人说话真的怪得很。
卫煜说不过傅司珩,自己憋着口气在胸腔里堵了一会。
那口气顺了,他才重新开口:“不过你这确实比直接给钱要费心思得多。”
学不来,根本学来不来。
而且傅司珩也很让卫煜觉得意外。
他从小跟傅司珩一起长大,傅司珩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看上去对谈恋爱,男女之情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卫煜也好奇过,将来他有个女朋友会是什么样的。
大学的时候,卫煜觉得不管是那种乖乖女,还是大姐大,感觉都跟傅司珩挺合适的,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暗示过,但傅司珩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从16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到22岁大学毕业,一个都没有谈过,就爱玩那点车、攀岩和帆船。
后来大学毕业,傅司珩他爹去世之后,他接手家业,性格对比大学时的那种淡淡的吊儿郎当,变得沉稳了许多,还是一年比一年沉稳。
以至于现在基本完全看不到过去的痕迹。
卫煜又觉得,更适合傅司珩的,大概是那种名流千金,再商业联姻,各干各的事情,这辈子也就能看到头了。
寡淡无味的人生。
每次说不过傅司珩的时候,卫煜都暗戳戳脑补他很惨。
这是唯一的安慰了。
但是这一个不留神,傅司珩竟然谈了个小十岁的男朋友,心性也跟着活回去了。
卫煜是见惯了给钱给车子给房子的,傅司珩搞得这么纯爱,让他莫名其妙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只能说还好沈心媛不知道。
因为他想通了之后,觉得沈心媛应该也会很吃这套。
靠,让傅司珩装到了。
卫煜此刻心情复杂。
傅司珩没有放在心上,神色依旧是淡淡的:“这辈子也就只会对他费心了,有什么好麻烦的,他高兴就行了。”
卫煜:“……”
说你装,你还真装上了是吧。
“行了,游乐园的事情谢谢你了。”傅司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开始毫不客气地赶人:“但麻烦你当天不要出现。”
卫煜:“……你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卸磨杀驴,不过如此了。
卫煜对着傅司珩竖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