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来的漂亮老婆是个小哑巴by北山荒
北山荒  发于:202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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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莫心里到底是打着鼓,而且还在车上,其实顶多亲一下,不会做别的。
有了隔板的掩盖,季邯越也不避讳了,将人托着坐在自己大腿上,面对面地与人亲昵。
“要是没考过怎么办?”
谢莫忧心忡忡地嘟囔着,往alpha怀里靠了靠,忍不住琢磨起最坏的结果。
季邯越释出安抚性信息素,抚平谢莫低落的心,手垂在omega腰侧,
“不会过不了,我们莫莫那么厉害。”
望着谢莫圆润的脸颊,目光沉沉地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轮廓,手指在他的腰窝轻轻揉着。
谢莫本来听他说完稍微没那么紧张,又被这动作弄得缩了缩,
“别,好痒。”
季邯越没松开怀抱,而是捏着谢莫的后颈,让他抬起水雾雾的眸子,
“宝宝,你最近吃得有点多。”是很认真的语气,重点却不在于他吃了多少。
谢莫慢了一拍,脸不好意思地红了,小声解释道,“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就容易饿。”
重新把人按进怀里,季邯越闭上眼,鼻尖嗅着omega身上小豆蔻的清甜,
“嗯,过几天正好有个体检,我陪你一起去检查一下。”
去幼儿园接了小识,一家人正打算一起去吃火锅,没成想栖彧也跟在旁边。
栖彧看了眼不远处被元梓轩家保姆接走的孟熠生,然后站到小识身边,垂下眸子,
“我父亲带我爸爸去度假了,让我在你家待几天。”
栖彧以前也在季家住过一段时间,性子乖巧懂事,称得上是“别人家的孩子”。
谢莫没多想,一口就应了下来。
季邯越想追问些什么,却又觉得多余——毕竟以方祺然那疯子猜不透的性子,做出什么都是情理之中。
小识在一边很是雀跃,“可以和栖彧哥哥一起玩啦!”

栖彧住的还是之前那个房间,家里的保姆们也都记得他。
刚把人领回家,就有个保姆心领神会地迎上来,拉着栖彧的小手,笑着带他去洗漱。
栖彧也乖顺,安安静静地跟着走了。
往常回到家,小识总会拉着季邯越和谢莫腻歪好一会儿,分享幼儿园里的趣事。
是个分享欲旺盛的小Omega。
可这次,他却挣开了季邯越的手,兴致勃勃地朝栖彧的方向追过去。
一边小跑一边喊,
“栖彧哥哥,我跟你一起刷牙!”
进了一楼的卫生间,栖彧踩着小板凳对着镜子站好,他跟保姆说自己刷就行,保姆却笑着哄劝,坚持要帮他。
夺取牙刷失败后,遂放弃。
小识站在下面,望着栖彧比自己高出一小截的背影,也对着保姆撅起嘴,
“阿姨,我也要刷牙。”好在洗漱台够大,容得下两个小孩并排站着。
只是这样一来,保姆就不好同时照看两人了。
栖彧适时从保姆手里拿过牙刷,闷声闷气,
“谢谢阿姨,我可以自己来,你出去吧。”
可小识保姆却是知道的,刷牙穿衣几乎都需要帮忙。
但这会儿,小识像是要拿栖彧当榜样,也摇着脑袋,费力地挤出牙膏,举到保姆眼前晃了晃,甜甜地说,
“我也可以自己来呀。”
见两个孩子态度都挺执着,保姆也不敢太违逆他们。
万一惹哭了,可不好收场。
她只好转身出去忙别的事了。
所以等季邯越走进卫生间时,就看见栖彧已经刷完牙,嘴巴干干净净的。
正拿新毛巾沾了水擦小脸。
而小识活像刚干完架,嘴里满是泡沫,吐掉一口清水后,朝栖彧咧开嘴笑,
“哥哥,我这样好像圣诞老人呀。”
栖彧目不转睛看着他,“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拿起湿毛巾帮他擦嘴。
小识眨了眨眼,又指着脸颊说,
“这里也要擦。”
小alpha一副严谨的模样,先堵住洗手池的小孔,打开水龙头等水位升到一定高度,再把毛巾浸进去。
等毛巾完全湿透,栖彧双手拎起两端,学着大人的样子想把水拧干。
可五岁孩子的力气毕竟有限,他拧着眉用了好大劲,就在毛巾快拧干时,忽然被人从上方抽走了。
栖彧抬头望去,只见季邯越轻轻松松把毛巾拧干,搭在了毛巾架上。
下一秒,他就被季邯越面无表情地从小板凳上提了下来。
“小识有自己的毛巾,不用你的。你自己去找保姆玩。”
季邯越觉得自己这话已经够温和了。
栖彧望着被季邯越抱起来的小识,停在卫生间门口,脚底下却没动。
小识脸上的泡沫已经被擦干净,又变回了那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季邯越目光落在栖彧身上,“怎么还没走?”
栖彧攥着衣角,一双纯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气简洁,“我等小识。”
季邯越眸色骤然沉了沉,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听栖彧继续道,
“爸爸说,小识是我弟弟,我应该对他好。”
话是这个理,季邯越倒是没想到宋瑕会将这层关系告诉栖彧。
不过栖彧这孩子倒没遗传他爹的坏心眼,也很听话。
季邯越把到了嘴边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筛掉那些不适合小孩子听的。
正要开口,怀里的小识却晃了晃脑袋,抱着他的脖颈在衣领上蹭了蹭,仰起白净的小脸,傻傻地笑道,
“父亲,我知道我知道!栖彧哥哥跟我说了,他就是我哥哥,跟别的哥哥都不一样呢。”
话音刚落,栖彧就眼睁睁看着肩宽腿长的alpha目不斜视越过他,走出了卫生间。
冷淡落下一句,“早点睡觉,明天早起。”
栖彧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位成年alpha和自己父亲一样,都不太好相处。
只有那位姓谢的叔叔,和自己的爸爸很像。
他们都那么温柔,也那么好说话。
他垂下眼睫,乖巧地跟在季邯越身后,一起上了楼。
小识窝在季邯越怀里,不满地嘟囔,
“父亲,现在还早呢,我不想睡觉,还想再玩会儿嘛。”
有求必应的父亲这次却无声拒绝了,直接把他带回卧室。
主卧里,谢莫正坐在沙发上查阅可以报考的学校,就见房门被推开。
季邯越抱着微微挣扎的小识走了进来。
往常都是小识自己敲门跑进来,今天这样倒是少见。
小识一落地就腾腾地往外跑,可没跑几步,就像被卸了发条的玩偶,被季邯越毫不留情地拎回床上。
几次逃脱都失败了,一向被娇惯着的小识从没受过这委屈。
瘪着小嘴就朝谢莫的方向扑过去,带着哭腔喊:“呜呜,爸爸——”
谢莫最是受不了小孩撒娇哭泣,顿时把查资料忘到了脑后。
连把自己的宝宝搂在腿上,抚着背安抚,小识红着眼圈,哼哼唧唧,
“父亲好讨厌......”
谢莫闻言,茫然的看了季邯越一眼,季邯越也没生气的迹象。
只是掀开被子淡淡地说,
“今晚小识和我们一块儿睡。”
等小孩睡着后再送回儿童房。
可往常最期待和他们一起睡的小识,这次哭得更凶了,一个劲地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和栖彧哥哥一起玩,我答应了要教他画画的!”
父亲太可恶了,每次他想和小朋友玩的时候,父亲总是这副不高兴的样子。
谢莫轻轻蹙起眉,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半。
他抿了抿唇,对季邯越说,
“现在还挺早的。”
对上谢莫的眼神,季邯越吸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
小识跟那些alpha挨得太近,心里总不太爽,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被夺走了。
虽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
尤其是见到小Omega哭的很伤心,小识一直都是在蜜罐里头长大。
有自主意识后,哭的次数少之又少。
不久,季邯越走过去,蹲下身,与小识平视着说,
“那你跟父亲保证,不管是在幼儿园还是别的地方,都不许让alpha和beta碰你的手和脸,晚上超过十点,也不能让其他人在你房间里逗留。”
谢莫低头看着季邯越的头顶,好似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若有所思。
小识还在抽抽噎噎,谢莫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轻声说,
“宝宝,你父亲说的没错,是要和alpha保持距离。”季邯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跟着补充了一句,
“enigma也一样。”
小识哪里懂那么多,听的一知半解,
“可是,他们是哥哥呀,对我很好很好,还会给我糖吃。”
季邯越听得一阵头疼。
如今谢莫身边的隐患已经清除,终于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可这小的却老是往外跑。
虽说现在年纪都小,但年纪小就有这么深的情谊。
真要是放任下去,将来还不知会怎样。
就算有血缘关系,可如今豪门里的是非纠缠、恩恩怨怨,谁也说不准。
从现在就开始担心,他觉得没什么不对。
他又抬手替小识抹了抹眼角的泪,放轻了声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刚刚我说的,小识听见了吗?你要是答应,就让你和栖彧去玩。”
小识泪眼朦胧的,见爸爸和父亲都这么说,只好带着浓重的鼻音,点了点头,
“知道啦。”

接下来的一周,两个小孩大多时候都在别墅大厅里待着。
就算在儿童房里玩,超过十点半,小识也会主动让栖彧回房间睡觉。
不然父亲就不允许自己跟栖彧玩了。
当然,季邯越也意识到自己或许做的太绝对。
所以一有空,他就会带着谢莫和小识出去旅游散心,想尽可能多陪他们一点,给他们留下些美好的回忆。
方祺然回来的前一天下午,别墅来了位不速之客。
大门外突然停了一辆车,彼时季邯越刚带谢莫做完体检回来。
原本说好检查完就去吃火锅,可在看到体检结果后,这个计划被硬生生取消了。
谢莫很不满,又无可奈何。
alpha有时温柔得不像话,可一旦做了决定,就容不得半点质疑。
这边,小识和栖彧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趁父亲和爸爸没留意这边,小识悄悄对栖彧说,
“我父亲说,爸爸也是宝宝,现在都不许我碰爸爸了。”
但小识不气恼,毕竟在很久之前,季邯越就这么对他说过。
栖彧捏紧了笔,“......我爸爸,也是。”
他的父亲好像有两个人格,有时正常,有时又透着疯狂。
可无论哪一面,都从没像曾经那些面目骇人的叔叔那样打骂过爸爸。
现在的爸爸,比以前爱笑多了。
两个孩子正小声说着话,突然传来一个短促的声音:“小识。”
抬眼一看,是唐英叡带着南游来了。
小识眼睛一亮,当即就想丢下作业去找唐英叡。
可唐叔叔似乎有急事,只让他去找南游玩。
随后,唐英叡快步走到季邯越身边,一副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憋了半天才冒出句,
“我……我他妈真服了。”
谢莫有些犯困,靠在季邯越的肩膀上小憩,腰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着,极具安全感。
季邯越好整以暇地掀开眸子看向唐英叡,嘴角噙着丝浅笑,
“都多少年了,你还没放下?”
更别说,寇邢跟在他身边都已经好几年了。
虽说唐英叡嘴上气不过,但怕吵到谢莫,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低了音量。
小识一见到朝夕相处的南游,顿时把栖彧抛到了脑后,围着南游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
他叫得挺小声——毕竟父亲说过不许这么叫。
不过父亲的注意力好像没在他这儿,全落在唐叔叔身上了。
对了,小识还有个重大发现,其实也很明显。
父亲除了对自己和爸爸,对其他人都凶巴巴的,尤其是对唐叔叔。
小识实在不理解,唐叔叔明明那么好,父亲怎么总对他不太乐意。
还在想着呢,埋头写作业的栖彧忽地站了起来。
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本子往楼上走去。
小识以为他要去楼上写作业,便拽了拽南游的衣摆,仰着小脸望着他,
“哥哥,我们去楼上玩好不好?我的房间里有好多好多童话书,哥哥可以念给我听呀。”
南游的耳朵还在恢复期,平时大多戴着便捷式助听器。
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身高,他比同龄孩子高出大半个头。
小识年纪小、个子矮,得低下头才能看清他。
他拽住南游的一根手指,不管对方答没答应,就拉着人往楼上走。
小识已经迫不及待把这个哥哥介绍给栖彧认识了。
很早之前,小识的房间以及家里其他地方就都装了监控,季邯越并不担心小识会遇到危险。
从小教导只是为以后做防备。
这会儿一楼大厅里,一时间只剩下唐英叡、季邯越,还有睡得安稳的谢莫。
有自己的alpha伴在身边,对omega有很大的助眠效果,……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唐英叡也没再客气,长腿一迈就坐到了沙发上。
睨了季邯越一眼,像是看见了什么绝世稀罕物出世,唐英叡表情像吃了黄连,无比复杂。
旋即,落在了谢莫熟睡的脸庞。
唐英叡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憋出一句骂季邯越的难听话。
不仅寇邢与,季邯越都快习惯了,
“你这嘴只有撕了才安静,你该庆幸你那儿子听不见,不然随了你,寇邢与迟早会疯掉。”
唐英叡一点也笑不出来,“用不着你关心。”
时间能磨平很多棱角,换作几年前,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三个人能像这样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交谈。
哪怕聊得并不愉快。
像是有了喜事,季邯越难得没开口赶唐英叡走,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副样子,像被人抢了媳妇似的,难看死了。”
“……你以为你说话很好听吗?”
唐英叡清楚,自己早就没立场再去干涉季邯越和谢莫的事了。
可在收到季邯越发来的消息时,唐英叡还是很想鲨了他。
氛围有种诡异的轻松,直到季邯越脸色变了变,“对了,让你那小孩离我们家小识远一点。”
“怎么?怕小识被拐走?”唐英叡嗤了声,
“小识我拿亲儿子宠,若是长大后能跟南游结亲,那也不是不行。”
“滚蛋,”季邯越完全听不得这类字眼,脸骤然沉了下去,
“现在立刻带着你儿子赶紧走。”

没走几步,又回头朝谢莫的方向望了一眼。
只是谢莫被季邯越高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
唐英叡还是赖了下来,陪南游一起吃了晚饭,等寇邢与下班过来,才带着人离开。
小识扒着门框,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南游的手,不舍得他离开,
“哥哥明天再走好不好嘛?”
不然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南游垂下眼睫,望着眼前这副可怜兮兮的小omega,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缓慢地,摸上小识的头顶,动了动唇,
“下次,我会再来。”
小识舒服地往他手心蹭了蹭,又眨巴着大眼睛问,
“下次是多久呀?我还想听哥哥给我讲故事呢。”
南游迟疑了一下,许下诺言:“……下周的这个时候。”
得到确切的时间,小识才重新笑面如靥,却没意义松开他的手,嘟嘟囔囔,
“现在天还早着,你让叔叔晚一点……”
正说着话,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栖彧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黝黑的瞳孔望着他们这边,
“你说要教我画画,什么时候?”
小识属于那种你打扰我,我就会被轻易打扰到的类型,一听栖彧的话,顿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急忙回应,
“待会儿,待会儿就教你!”
南游的手被小识松开,看着小识对自己甜甜一笑,“哥哥下周见!”就奔向了另一个小矮人的方向。
身后寇邢与到了,朝他招了下手,“南游,该回家了。”
南游脸上又恢复了没什么情绪的样子,转身跟着寇邢与离开了。
————
谢莫最终选了A大。
一来离家近,各方面都方便;二来A大是名校,学历含金量比普通学校高得多。
原本定在三月份开学,后来调整成前几个月先在家自主学习,等安顿好再去学校。
谢莫对此没什么意见,不然季邯越得每天陪着他上学了,跟在家没什么区别。
小识一听说自己爸爸也要上学,很兴奋的样子。
栖彧走后,总算有人可以陪自己一起做作业了。
可在得知大学没有作业后,撇撇嘴,又头大的跪在软毯上继续写布置的作业。
不过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季邯越告诉过他一个秘密。
等明年这个时候,家里就会多一个小宝宝,能陪他一起玩了。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迟,雪量也少得可怜,连堆个雪人都勉强。
小识很苦恼,自己却被裹得像个雪人——厚手套、厚围巾。
脚上还蹬着厚厚的靴子,走起步来都费劲。
他低下头,一步一个小脚印。
小识左手拉着季邯越,右手拉着谢莫,发现自己的脚印比他们小好多,父亲的好大好大。
于是他乐此不疲地把自己的小脚印叠在季邯越的大脚印上,又试着去踩谢莫的脚印。
脚刚抬过去,身子就被季邯越一把抱了起来。
季邯越面无表情时瞧着很严肃,小识伸手去扯他的嘴角,
“父亲,你多笑笑嘛。”
季邯越说,“好好走路。”
小识嘟着嘴,“好吧。”
他想起来了,父亲还说过,不能让自己的爸爸受伤,刚刚差点就绊到爸爸了。
谢莫的手始终被季邯越包裹着,哪里知道季邯越背地里跟小识列了多少规矩。
他看了眼天上零零星星飘着的雪花,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接,轻声说,
“季邯越,今年的雪好小啊。”
谢莫看着手心里融化的雪,季邯越看着他,脸上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莫莫,我们去芬兰吧,之前答应过你的。”
————
次日一大早,栖彧站在别墅外,手里捧着个在冰箱里放了一宿的小雪人。
他望着紧闭的大门。
不多时,转头看向靠在车门边抽烟的方祺然,闷着声说,
“父亲,他们好像还没醒。”
方祺然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眼巴巴求我陪你来,还吃了个闭门羹。”
说着,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走了,明儿带你去爷爷家过年,他那儿还存着老本,到时候多说点好听的。”

第156章 最幸福的(终章)
芬兰是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国家,冬季的夜晚,绚烂的极光照亮整片夜空。
小识仰头望天,眼里闪烁,不断惊叹。
“爸爸,好漂亮。”
这里算得上北欧最有情调的地方之一,唯一的不足大概是白天极为短暂。
谢莫被季邯越逼着又裹了层厚厚的围巾,才被允许出门。
他牵着小识,踩着厚重的积雪往前走,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人们滑雪的身影。
谢莫其实很想试试,但滑雪对新手来说本就危险,更何况他不能做危险的运动。
找了个长椅坐下,和小识一起看风景,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里的一切都像梦幻般美好,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是一张绝美的照片。
小识哪见过这么多雪。
A城的冬天虽冷,人冷,天也冷,可再冷也没下过这么多雪。
他拿着相机乐此不疲地摆弄着,才几分钟,相册里就塞满了照片,而其中大多是谢莫的身影。
作为被父亲耳濡目染许久的小omega,小识自然没忘季邯越的叮嘱。
多给谢莫拍些照片。
当然,他也没忘了对着自己那张可爱稚嫩的小脸,来上几张自拍。
然后跟谢莫展示自己的成果,举着相机晃了晃,
“爸爸爸爸,我拍的好不好看呀?”
入目就是小识举着另一只手比耶、凑近摄像头的照片。
幻似了谢莫第一次接触手机时,对着屏幕拍下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一张张翻看着,还在好几张上停留了许久,看得格外认真。
末了夸赞道,
“宝宝长大了可以当摄影师了。”
在自己眼里,孩子的优点总是会被无限放大。
小识却支着小脸,露出一副忧愁的模样,
“我想给父亲也拍几张,可他一直抱着电脑,都不跟我们出来。”
这段时间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来芬兰本就是临时决定,堆积的工作得尽快处理完才行。
突然,一个生涩的中文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个有着东西方结合面孔的混血儿,五官立体深邃,脖子上挂着台摄像机。
他朝谢莫他们招了招手,又说了几句谢莫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的神情来看,大概是想为他们拍张照片。
谢莫眨了眨眼,对方盛情难却,实在不好拒绝。
就在那人按下拍摄键的前几秒,谢莫的肩膀忽地从身后搭上一只大手。
而小识则举着自己的摄像机凑在眼前,对着那个混血儿也按下了快门。
“我想你们一定得看看这张照片。”
那人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意,把照片导出来递过去,用蹩脚的中文说,
“这是我今晚拍到的最幸福的一张。”
照片里,omega脸颊红扑扑的,旁边是挨着他、正摆弄摄像机的小孩。
而身后,高大的alpha微微垂眸,目光落在身前两人身上。
谢莫下意识地朝后看,脸侧就被人俯身亲了一下。
季邯越围着深色围巾,一身黑色毛呢大衣刚及小腿,里面是件白色毛衣,毛领卡在喉结下方的位置,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谢莫手抚上季邯越放大的脸,目不转睛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想我的时候。”季邯越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谢莫小声嘟囔:
“我一直都在想你啊。”
“那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他直起身,接过那人递来的照片,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你的技术很不错。”
那人爽朗地笑起来,
“见过我拍照的人都这么说。”
话音刚落,他的衣摆就被轻轻扯了一下。
小识仰着小脸望着他,举了举手里的相机,
“叔叔,我也给你拍了一张,你要不要看看呀?”
那人故作惊讶地张大嘴,蹲下身和小识平视。
看着那张明显带着孩童视角、没什么技巧却透着稚嫩感的照片,笑着说,
“如果你愿意送给我,这会是我今年最宝贵的礼物。”
小识还不太会导照片,季邯越便把他抱了起来,替他将照片洗印出来递给那人,“谢了。”
那人摆摆手:“举手之劳。”
说完便转身朝着森林走去,看样子是要去拍那些冬季没冬眠的小动物了。
照片被季邯越放进了口袋,决定拿回去裱起来。
不危险的活动还有很多,他带着谢莫和小识一一体验了个遍。
最后打算冰钓几条鱼打算烤着吃。
小识在一旁望眼欲穿,可他的小鱼钩半天没动静,很纳闷:
“小鱼是不是都睡着了呀?”
话音刚落,鱼线被猛地拉扯了一下,力气还不小。
小识连忙站起来往后拽,嘴里急着喊:“爸爸爸爸,帮帮我!”
好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一连好几条肥美的鱼进了桶,一旁专业的人员都在不断惊叹。
最后一条鱼是谢莫钓上来的,小识很是夸张的夸赞自己爸爸,
“这是最大最大的一条鱼哎,爸爸好厉害!”
季邯越也望着他,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神色,“莫莫还想继续吗?”
谢莫蹲在地上,略一纠结,说:“已经钓了好多了,我们去烤鱼吧。”
“好。”
小识早就饿了,拎着自己那只装着“战利品”的小鱼桶,兴冲冲地往湖边走。
季邯越收好鱼竿,提着桶放慢脚步,与谢莫并肩同行。
“季邯越。”
“嗯?”
谢莫转过头,望着季邯越,“明年我们还来吗?”
“你想吗?”
谢莫仔细思考,“……想的。”
“好,那我们每年都来。”
绚烂的极光倾泻而下,映出一个跳脱的小身影,以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这将是最幸福的,也是未来最平常的写照。
————正文完————

在国外的那几年,算得上是宋遐人生里难得安稳的日子。
再见到方祺然时的画面,他幻想过数次。
独独没想到方祺然会这么快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浑身虚软得差点晕过去。
方祺然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喜怒无常的性子。
甚至某次无缘无故生气一晚上不回家,还把栖彧也带了出去。
留下宋遐独自在家担惊受怕。
那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宋遐终于熬不住了,跑出了别墅找人。
生怕方祺然一时恼怒,会对栖彧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毕竟血脉相连并不能成为方祺然的顾虑。
当初放火烧方家老宅时,可是没有一点犹豫。
宋遐身上还套着单薄的真丝睡衣,赤着脚在晨露打湿的路上跌跌撞撞跑了两百多米。
终于在大雾朦胧中,看见了从远处驶来的轿车,是熟悉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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