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by祈赢
祈赢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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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魏宿认死了花大人的态度,他不说魏宿也能找到答案。
魏宿将水喝了。
苦得他眉头皱了起来,谢昔这喝的什么玩意。
他放下杯子:“伤怎么样了?”
谢昔年幼失怙,七岁失恃,空有爵位无人帮衬,也就是这样才能和幼时无权无势的他玩到一起,谢昔肯这样做,只能说明柳闻拿谢昔当儿子,真心相待。
魏宿知道谢昔看着洒脱,其实格外重情。
提起伤势,谢昔笑了起来:“好一些了,我能感觉到有变化,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
魏宿也真心为谢昔高兴,不过:“大侄子?你算花念哪门子小叔?”
谢昔发麻,魏宿有种他但凡不给个说法就掀桌的气势。
“我怎么知道,花念叫我师父二祖父,虽然我师父姓柳,但是是花念给我算的小叔叔。”
就像柳家人是本家,花家人才像外家一样,没有外祖,花念喊的都是祖父。柳闻没有子嗣,其中的过往他不清楚,反正花念现在把他当柳闻半个儿子,按照这样的辈分给他代的长辈。
将花家人踢了个干净。
魏宿听见是花念算了,平和了。
谢昔真想骂人。
魏宿你有没有心?
魏宿笑起来:“我睡哪儿?”
谢昔:“?”
魏宿看着房间:“算了,我去主院吧。”
谢昔错愕:“你不走?”
魏宿格外自得:“走什么?深更半夜的我去哪儿?来都来了,当然是明日和花大人一起上朝。”
谢昔看着魏宿的背影,深吸气吼道:“滚回来擦药了再走。”
明日上朝顶着这张脸体面得很吗。
第二日花念醒了,听见常玉的回禀,魏宿没走,还去了之前住过的院子睡了一晚,花念缓缓开口:“知道了。”
他穿戴整齐洗漱完出去用早饭,一开门就看见院子门口站着的魏宿。
魏宿:“花大人早啊。”
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魏宿还像之前住在他这里时一样。
花念道:“殿下早。”
魏宿上前:“吃早饭去吧。”
花念顿了会儿:“殿下,府中人并未准备殿下的早饭。”
魏宿毫无波动:“你分我点不就行了,你也吃不完。”
跟吃猫食似的。
花念微笑。
餐桌上,魏宿自己给自己打了粥,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疑惑。
“花大人早上不是喜欢吃清淡些的吗,什么时候喜欢吃鱼了?”
大部分鱼都嫌腥,也就那天他让人抓去的雪鱼吃得多一些,他在花念这里住了一个月,一条鱼都没见上过桌。
花念:“...最近换了口味。”
狗魏宿不是才和他吃过几次早饭吗,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魏宿看着食量,这些东西放以前是花念两顿的量。
他拿起筷子,跟着吃。
看花念慢慢吃鱼,似乎鱼有些腥,皱眉的同时又不断夹。
他夹了一筷鱼,没吃出什么腥味。
嘴叼还勉强自己吃,像吃药似的,说不上对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麻烦,看得魏宿不舒服:“让你的人去我那里把雪鱼捞过来做了。”
花念手上动作停了片刻:“太贵,付不起钱。”
雪鱼运到京城有时连上贡的数都不够,若被发现买卖就是欺君,一旦被查便是诛九族的死罪,他不至于为了这点口腹之欲留下把柄,所以从未碰过这种鱼,上次在酒楼是他首次尝到雪鱼的味道,确实和一般鱼不同,没有半点腥味只有一股雪的气息。
魏宿嗤笑:“本王需要你付钱?就当是付你早饭钱了。”
花念抬眼,魏宿已经埋头吃饭了。
他犹豫了会儿,最终没再动桌上的鱼,神医让他每天至少吃一条,吃得他快吐了。
吃完饭魏宿全程跟着花念。
花念:“殿下,要点脸。”
昨晚闹成那样魏宿今日还能跟无事发生过一样,挺让人佩服的。
魏宿:“本王脸好着呢。”
花念去瞧魏宿的脸,昨天打的印子细看之下还是能看见,魏宿没擦药吗?
事实是还真没擦,昨晚谢昔将魏宿叫过去,魏宿擦了药转头就给洗了。
印子消得太快花念就看不见了。
这人自己打的就该自己看着。
他看着花念的表情,打了我我蹭个马车不过分吧。
花念闭眼再睁开。
“殿下和我一起吧。”
全朝上下都知道魏宿在关禁闭,如果魏宿今日从他府里走出去,带着一脸的伤痕......
不用想都知道朝上得有多热闹。
魏宿挑眉,跟着上了马车。
他就知道这药不能擦。
马车上,魏宿问:“本王怎么没看见李泉?”
花念:“......”
魏宿逼近,追问:“我记得我没从花府搬出去吧?圣上口谕可是说我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搬回去,花大人难道不想负责?”
花念扬起得体的笑容:“殿下,您都能当街打人了,哪里还有伤。”
魏宿凑得更近了:“有啊。”
他给花念看他的脸:“本王觉得本王还需要再养上一个月。”
花念笑意顿住,早知道昨晚就不打脸了。
魏宿低笑:“花大人是不是在想昨晚不打脸就好了?”
他看着花念的眼睛:“没用的,你都说了我不要脸,打别的地方我也可以脱了验伤。”
“其实没伤也没不要紧,本王要是在你府上摔了,花大人也是需要负责的。”
花念连表面的笑意都不想维持了。
“魏宿,你赖上我了?”
而且凑得太近了,近到两人呼吸可闻,他后面就是车壁,退开都没地方退。
魏宿:“什么叫赖上?花大人,你打了人不该负责吗?”
花念静静看着魏宿。
魏宿失笑:“好吧,本王就是赖上你了,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次。”
花念也笑起来:“昨晚是你不要的,没了。”
魏宿盯着花念的笑容,这次真心多了,视线移到对方唇上,想亲,昨晚亲红了现在看着又恢复了淡色。
他现在亲上去会被打吗?
打倒是无所谓,但是马上上朝,被看见了还得找理由解释,要不然花念打了亲王这个罪名可比他打了冯固严重多了。
魏宿不说话,直勾勾顶着他的唇,花念觉得车厢内猛然变热了。
他瞧着魏宿的视线,他故意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魏宿压根没听清:“嗯?”
花念似笑非笑:“殿下要发泄欲望就早些娶亲,我不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
魏宿霎时清醒,他抬眼,哼笑一声亲上去。
花念:“!”
狗魏宿,都这样说了还亲上来。
不过魏宿知道分寸,没亲多深,只是将对方唇瓣磨红了些,看起来有血色。
他仰着脸问:“要打吗?”
花念狠狠擦着唇瓣,凉凉看着魏宿。
马上上朝,打了好让魏宿在他那儿再住一个月吗。
魏宿撑着头:“花大人刚刚有话说错了,本王在你身上可没有欲望,倒是花大人拿本王当工具使,还用了这么多次,好用吗?”
花念抬眼,大清早的魏宿就开始说荤话,看来是今早吃太饱了。
“不好用。”
魏宿脸上的气定神闲被打破。
他沉着脸看着花念:“再说一遍。”
花念笑起来:“我说,不好用,殿下也就那样,其实没有多厉害,不必记这么久。”
魏宿脸色五彩缤纷,好看得很。
花念整理衣服下车,经过魏宿时,好心提醒:“殿下最好对男人没欲望,不然皇室子嗣堪忧啊。”
狗东西,没欲望还亲他,恶心他是吧。
那边李泉和逢春接到了旨意拿着朝服进宫等魏宿。
最后等来了的是黑着脸的魏宿,细看还有一丝裂痕,李泉立刻后退,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触对方霉头比较有命活。
逢春虽然不懂,但是跟着李泉后退。
李泉小心翼翼将朝服递过去。
“王爷?”
魏宿笑得瘆人。
好得很啊。
“其实没有多厉害”这句话一直在魏宿脑海里回响,花念第二日还能来上朝,不仅能上朝还能参他一本呢。
没有多厉害。
魏宿牙都咬碎了。
“本王看起来像是不行的吗?”
李泉一抖跪下来:“殿下,我五岁就净身了,没那能力不要问我。”
逢春一时卡壳,他没净身,他低头减低存在感。
外面的太监敲门:“殿下,该上朝了,陛下已经过去了。”
魏宿没时间想别的了,他将朝服换上,跑着过去,在他皇兄到之前先到大殿。
大殿上,魏珏特意去看魏宿的脸。
哦,果不其然被打了,不过花念打人怎么专打脸啊,想到这里他立刻收回视线,或许是在床上,就魏宿的力气,也就打脸能有些效果了。
他咳了一声,提醒魏宿别把眼睛掉花念身上了。
魏宿没听见,脸色极臭。
下面有个官员弱弱地问:“魏王殿下,您的脸怎么了?”
这个话一落,大家立刻去看花念,毕竟早上魏王可是从花念车上下来的。
徐恒笑着开口:“魏王不会被花大人打了吧。”
魏宿居然被放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去看冯家人,一个个像鹌鹑似的。
花念没什么表情。
魏宿冷声:“本王的脸自己撞了花大人的手,怎么了,不行吗?”
花念手一抖,闭眼装死,狗东西,你这样说和直接说有什么区别,他睁眼,余光去看圣上,魏宿是圣上亲弟弟,他打了魏宿的脸。
麻烦事。
魏珏又咳了一声,也被魏宿的不要脸惊到了。
他装作没听见岔开话题。
... ...
下了朝,魏珏找花念有事,魏宿就像一尊菩萨一样守在一边。
魏珏:“你没有事了吗?”
魏宿抬眼:“有,臣弟这不是在等花大人商量事吗。”
花念只能笑。
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这边是皇权,他只是臣子。
魏珏:“......”
受不了了,他招手:“滚出去等,再给自己上点药,顶着这张脸很好看吗?”
魏宿:“不能上药,上药好了花大人不承认了怎么办。”
魏珏服了,魏宿你还记得你在朝上说的吗,是你自己的脸撞上人家的手,这是自己亲弟弟,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魏珏在心里给自己说,他对花念道:“花念,负个责吧。”
花念深吸气,这闹的什么啊。
御书房像是菜市场。
“不知殿下想要下官如何负责。”他看向魏宿。
魏宿盯着花念:“本王要住回之前的院子,膳食要和你一起吃。”
说他不行是吧,他要看看花念有多行。
魏珏心累,前面就算了,后面是什么?
花念也被这个要求无语住了。
“下官遵命。”
魏珏摆手,让魏宿赶紧出去。
魏宿这才出去,一步三回头的,看得魏珏牙酸。
等魏宿走了,魏珏这才恢复往日的样子。
花念也跟着松了口气。
魏宿有些缠人了,他垂眸想着,看来需要想点办法将人支走。

上了马车, 魏宿自觉开始泡茶。
花念靠在软枕上思索着事情,鼻尖闻着茶香,魏宿递了一杯茶过来。
他回神接过茶喝了一口随后就放下了。
他不能饮太多茶。
魏宿:“不喜欢?”
花念:“嗯?”
魏宿盯着花念:“你最近怎么总走神。”
昨晚那种时候也走过神。
花念躺回去, 困得整个人都有些迷糊:“被殿下折磨的, 精神不济。”
魏宿:“?”
他反思了一下, 他没这么吓人吧。
花念打了个呵欠, 靠着车壁眼睛撑不住闭上,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给魏宿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睡着了?
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对方呼吸沉稳, 显然睡熟了。
昨晚是一夜没睡吗?
看着不像啊。
他盯着这张脸, 睡着的模样莫名有些乖,渐渐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
“姑娘,对不住了。”
“你瞎了,谁是......”
哦,不是姑娘。
魏宿恍然大悟,原来他见过花念啊。
他勾起唇角,和记忆里那张脸比对了一下,现在的花念长开了, 以前过于少年气,乍一看是个清秀的女孩,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张脸不会让人错认,昳丽带着几分凌厉,却又眉眼柔和,很聪明的长相。
都好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魏宿有些喜滋滋,原来他见过花念十五六岁的样子啊。
那会儿这人可不像现在,现在一番话真假混着,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以前眼睛一睁就能骂他。
挺活泼。
他伸手去摸花念的嘴角,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后被烫到一般收回来手。
他有病啊他去摸人家。
小心翼翼看着花念,还好没醒。
花念最近觉多,很多时候困起来只要知道周边安全便会连眼睛都睁不开,神医说他之前身体不太好,这是他的身体想保护自己,多休息好好休养。
他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卧房内。
“常玉。”
常玉立刻进来:“主子。”
花念深吸气:“我睡了多久?谁把我弄进来的?”
他记得魏宿还在煮茶,他还在马车内。
常玉低头:“主子,该用午膳了,是魏王抱您回来的。”
一路上还让他们别出声,轻手轻脚将主子放进了屋内的软榻上。
花念坐了会儿,揉着额头:“我居然没醒。”
常玉没说话,主子没醒只能说明主子潜意识是信赖魏王的。
花念自然也知道。
沉默了许久,下了软榻去吃饭,他现在少一顿不吃都饿得慌。
菜上完了,他看着中间那条雪鱼问:“哪来的?”
他并没有让人去魏宿那里拿。
常玉:“李泉公公送来的,全养在了府里。”
花念望着鱼又问:“魏宿呢?”
不是告到圣上那里要他负责食宿吗。
他话音刚落李泉就来了。
花念让人进来。
李泉笑着给花念行礼:“花大人,王爷说他今天中午有事要出城,今日午膳就不陪您用了。”
不笑不行啊,这花大人看起来像魏王府未来另一个主子。
他们做内侍的,就是得在另一个主子手下讨饭吃。
花念怔了会儿:“知道了。”
李泉今日怎么也怪怪的,他让人下去,自己吃完了一条雪鱼。
吃完饭非瀛进来禀告。
花念一个月前让非瀛去柳城查事,非瀛查出了结果。
“主子,柳城一切无恙,安王魏秀还未离开柳城,家主知道了您的担心,让您一切放心,柳城有他不会有任何事。”
听着非瀛带来的消息,花念心落了不少。
非瀛拿出一张纸条:“主子,这是我在路上有人刻意让我拿到的。”
花念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消息神情凝重,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哪怕是圈套他也得入,没想到徐恒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上面写着今晚郊外有惊喜,落款是给他的。
花念让非瀛去准备,今晚不管是人是鬼都得下狱。
还未入夜,花念带着人兵分几路出发。
京郊外今日很热闹,这几日正是马市开市的日子,地点就在这里。
马市不是卖马的,里面有着天下各类商人带来的奇珍异宝,里面有些东西不能在明面上卖,马市是寻常人能买到这些东西的唯一途径,马市不固定,可能这次在北城,下次在南城,三月一次,一次开三天。
这次这些人选的位置是京郊。
不在城内是因为城内查得严,有些东西无法拿出来售卖。
花念来到入口处,接过非瀛递过来的面具,凡进入者皆要戴面具,买家和卖家谁都不认识谁。
十年前马市在柳城开过一次,那次花念就想进去看看了。
戴上面具进去。
非瀛低声:“主子,来的人是徐恒的侄子,徐诞。”
徐诞,花念想起来了,是那日他和魏宿藏在床底时听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徐言的哥哥。
徐言被魏宿打成了重伤,回去不治身亡,徐诞当日在青楼的话他可还记得的。
徐家早该完了,一辈不如一辈,徐言是个人见人骂的纨绔,徐诞整日沉迷在将来能接手徐恒位置的美梦里。
徐恒曾经有个儿子,但是新皇登基之时死了,如何死的花念不知道,不过与皇家脱不了干系。
花念:“跟着他。”
非瀛:“是。”
消息会是谁给他的呢。
徐冯两家合作了几年,如今依旧没能统一战线吗。
马市内的东西确实什么都有。
花念看到了三个卖禁品的,除此之外,卖人的,卖蛇的,什么都有。
花念路过一个摊子,被人抓住了。
非瀛立刻持剑过去。
那人戴着一副猴子面具:“这位小友,我见你有缘,算一卦吧。”
花念让非瀛让开:“多少钱。”
那人笑呵呵比了个数。
花念:“三贯钱?”
那人:“三两金,我可不轻易算卦,我的卦象非常准。”
花念盯着这个简易的摊子,坐下来伸手:“行,算吧。”
那人食指摇晃:“我可不是看手相的骗子。”
花念从善如流收回手。
那人掐着指头开口问:“你要算什么?”
花念笑了:“算...今日的命吧。”
那人点头,掐着手指道:“时也,命也,这位小友,这枚铜钱给你,可救命可找良人,切记,今晚往东,切记。”
花念收下了铜钱,示意非瀛给钱。
他们今晚要来查事,知道来马市自然带够了钱。
那人又道:“再收你三两金。”
非瀛剑拔了出来:“骗够了吗?”
那人急忙大叫:“你轻点,我收钱可不是乱收。”
花念不慌不忙问:“你说说。”
那人:“这钱是给你良人收的。”
非瀛:“主子,我拖他出去砍了。”
马市内不准杀人,这是规矩,他们不想暴露也得遵守规矩,不过出了马市就没人管了。
花念摆手:“给他。”
非瀛放开人,给了钱。
那人笑呵呵叮嘱:“记得,往东,一切往东。”
花念摸着铜钱,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铜钱,上面挂着的红绳莫名给人喜感。
两人走到马市尽头,这是一条长河。
非瀛领着花念往东走。
徐诞就是带着人往东边走。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
马市的喧闹已经听不见了。
越走越安静。
非瀛拉住花念,不对。
暗卫立刻现身,将花念围在中间。
“不上当啊花大人。”
徐诞从树林里出来。
周围火光亮起来花念看清楚了徐诞周围是什么。
是药,致幻毒草,本朝律令,这种毒草非医馆不可用,哪怕是医馆拥有的量总数也不能超过三株,这里粗看之下有上万株毒草,将皇城医馆搬空了都没有这里一半的量。
足够给夜里的皇城造成巨大的动乱,皇宫内也不一定安全。
而他前面是陷阱。
真是惊喜啊。
看来徐恒已经等不及了。
徐诞扭曲着脸:“花大人在看什么?看自己的命吗?这些东西足够买你的命了。”
自从青楼被查封,他在里面的线人一个都联系不上,魏王又查得紧,他这段时日损失惨重,在伯父面前抬不起头,这次那人的计划很好,不管皇帝和花念背地里商量着什么,只要花念死了,皇帝就损失一臂,为此他背着徐恒可是调了不少人。
他牢牢盯着花念:“杀了花念,谁拿到花念人头,赏金万两,来日还有封赏。”
花念退到后面,他敢来自是做足了准备。
随着林子里的火光亮起,花念惊了一瞬,徐诞怎么敢的,对方这是下定决心要把他留在这里了,徐诞身后人的武器上有那日他在山洞里看见的符号,这林子里得上千人吧,全是徐家偷练的私兵。
原来如此。
给他消息的那个人希望的就是这个局面。
今日无论是他死还是徐诞被抓都是那人想看到的,若是他死徐诞赢,圣上便有足够的理由对付徐家,若徐诞被抓,这证据呈上去,徐恒不想束手就擒就只能提前造反。
好算计,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恨徐家。
煽动了徐诞这个蠢货做出了今晚的事,这么多私兵,活动的痕迹无法掩盖,徐诞是拿徐家来赌他的命啊。
他眉眼冷了下来,蠢人无法算到,这么多私兵......
花念在非瀛的保护下带着人撤退。
马市已经关闭,郊外猛然变得寂静。
他冷静想着办法,他现在跑不快,肚子里的孩子在这一刻是个累赘。
顺着河流跑出了一段距离,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近。
非瀛的鼠子回来了,非瀛道:“主子,大部分人都来追我们了,常玉和谢将军那边或许能为我们分散一些敌人。”
花念深吸气:“不行。”
既然是私兵,御史台的人和谢昔不一定敌得过,他这会儿跑了可能会功亏一篑,最主要的是,今晚他看见了太多,徐诞既然是抱着要他死的决心来的,皇城外不可能没有人守着。
谢昔和常玉带来的官兵不多,皇城内皇上给他的他权力再大能调动的人手也不可能有太多,那边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看着四周,花念看着皇城的方向,他摸着那枚铜钱道:“往东走。”
非瀛错愕:“主子。”
花念:“走。”
他决定要赌。
非瀛瞬间想明白了,皇城外有截杀他们的人,走哪边都是赌。
他立刻带着花念往东走。
被追杀跑了一路,花念捂着肚子看着自己人越来越少,等到天色有一抹青色时只剩下非瀛了。
花念拿着剑,跑了一晚哪里都疼。
非瀛看着还剩的几个敌人,他喘着气道:“主子,一会儿跳进河里。”
这条河很宽,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他是死士,他和今晚的所有兄弟都是柳茂救下来的,柳茂救了他们,救了他们家人,他们为花念死是他们的使命。
花念头上的发冠早就散了,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非常狼狈。
赌输了?
魏宿就在这附近查事,他们错开了吗。
花念抹着脸上的血,这是刚刚他杀的那人溅到脸上的血,将剑绑在自己手上:“要跳一起跳。”
他现在这个状态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活
一晚上过去,非瀛的体力也告罄了。
非瀛将袖中瑟瑟发抖的鼠子放在花念身上。
“主子,必要时拿我挡肉盾。”
徐诞追了上来。
他喘着气看着花念,笑得癫狂:“杀了我这么多人,花念,我一会儿要将你一片一片剐了。”
他今日带走了两千人,一半留在了皇城前埋伏,剩下的一千人有七百人来追了花念,本以为用不上这么多人,没想到花念的侍卫居然这么能杀,招招致命。
这么多人被花念几十人杀了,奇耻大辱。
不活剐了花念他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伯父。
花念笑起来:“试试,蠢货。”
艹,最烦和蠢人打交道,永远也想不到蠢人能做出什么蠢事。
今日杀了他又能怎么样,这边的动静估计已经惊动了皇城,他今日死了,这些人,徐家都活不了。
徐诞眼睛像蛇一样盯着花念。
“杀。”
非瀛两只手都握着剑,天要亮了。
他们在夜里更有优势,暗器,毒药都是他们的杀人的手段,现在能用的用完了,只能靠这两把剑。
花念肚子很疼。
他来时请柳闻配了保胎的药,本来是担心活动较大影响孩子,现在看来喝这点药就想保住这个孩子是他异想天开了。
非瀛给花念挡下了不少刀剑。
花念身上只有别人的血没有自己的,他眼眶红着,今日死了也要徐诞这个蠢货死。
非瀛渐渐撑不住倒下,花念的剑和徐诞的同时刺向对方。
“咻。”破空声在花念耳边响起。
他立刻被血糊了一脸,眼睛睁不开。
徐诞不可置信倒下去。
花念抹干净眼上的血,回头。
魏宿从地上爬起来,他驾马跑得太急为了那一箭的准头绞了马,被带着一起摔在了地上,马当场断气,魏宿顾不上疼痛跑向花念:“花念,你没事吧。”
花念缓缓坐在地上,随即立刻爬向非瀛,将脖子上挂的药拿出来喂给非瀛。
剩下一颗自己吃了,刚咽下药他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赶来的魏宿怀里。
这个孩子,听天由命吧。
魏宿:“花念,花念!”
他抱起人着急道:“去花府叫人,去把神医给我找来。”
远处赶过来的逢春马都没下立刻改道去花府。
魏宿摸到了花念的心脉,还有心脉,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确认花念没性命之危,他才去看地上的非瀛,让人给非瀛封了脉络止血,能不能活只能看神医能不能救了。

花念全身都是血, 魏宿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花念的哪些是别人的。
他囫囵给花念擦了脸,简单检查了一下,没看见什么伤口,那就应该都是别人的血, 这让魏宿彻底落了心。
没有伤口, 应该只是太累了才会撑不住倒下, 不过花念脸色很白,那些血被擦干净后白得如纸一样,魏宿不敢动, 他怕花念还有别的伤, 他带来的人没有大夫, 唯一会看脉象的逢春都去找人了。
魏宿抱着人, 看着四周。
他的人过来道:“王爷, 那边发现了谢将军还有御史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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