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身上的香味他记得太清楚了,清楚到第二日他故意走到花念身后闻这熟悉的香味。
随后他被谢昔拉去了一边,在谢昔复杂的目光里猛然一惊,他在做什么。
他疯了吗?
这日早朝风平浪静。
平静到魏珏有些不习惯,花念上奏完魏宿居然没有挑刺?
不仅魏珏不习惯,朝臣也不习惯,御史台几位大臣都准备好和魏王辩驳了,结果今日魏王静得有些可怕。
下朝时魏宿先走了,快到大人回过神来魏王已经看不见背影。
几位大臣相互看看。
最后决定不说话为好。
魏宿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依旧如此。
持续了好几天花念确定了一件事,魏宿在躲他。
他想不明白,魏宿躲他做什么?
他因为山洞的事去找人都没能找上人。
这人又发什么疯?
魏宿就这样躲了花念小半个月。
直到两人约定的时间到来,花念因为外出查事需要出去几天。
魏宿这三日恰好有事不上朝,这事还是花念给他找的,他将事扔在了一边让逢春去处理,他头夜就去了对方说的地点。
他倒要看看花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宿来到约定的地点,这地方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连个鬼都没有。
他在附近找,找到了一座小院。
这小院是什么时候建的,上次逢春来查明明将郊外都查了一遍,这里居然会有逢春都没查到的小院。
魏宿看着里面黑着灯,他举着火把靠近,院墙很新,建造时间不超过三月。
推开院门进去。
一个药瓶扔了出来。
魏宿看着药瓶:“花念。”
这个院子绝对是花念建的。
院内没有人回应。
魏宿捡起药瓶,没有任何窑印,他将药倒出来放在鼻下嗅,有些像软筋散。
魏宿将药扔了,大步朝着院门去。
“躲躲藏藏。”
他推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在屋内找到了机关,可以朝外面扔药。
魏宿将机关拆了,进了里屋,刚跨进去便是一室的浓烟。
他急忙遮住口鼻后撤,却在到门口时昏了过去。
好烈的迷药。
花念从小院后门进来。
常玉:“主子,如您所料,魏王提前一晚来了。”
花念看着那边的浓烟:“等烟散了,将人弄去暗室里。”
常玉看着花念的神色:“明白。”
明明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中,为什么主子看上去并没有那么高兴。
花念站在院中。
魏宿不是莽撞的人,只是今日是他约了对方出来,魏宿才会失去部分防备,或许是觉得他不敢对他做什么。
若是换作寻常,魏宿压根不会踏入小院一步,对方会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逼人出去。
常玉那边很快安排好。
这个暗室入口极为隐蔽,暗室内果真干净又阴森,死几十个人在里面百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花念来到其中一间,门关了里面一片漆黑。
忘记给他娘说了,不用做得这么好,这次事情过后这里也用不上了。
花念瞧着一边的窗户,极小的缝,不至于让人憋死在这里。
花念吩咐常玉:“初十那晚我要回去,你将这件事做得仔细一些。”
常玉:“好。”
花念又道:“柳家那边告诉祖父可以开始收网了。”
常玉闻言立刻下去了。
花念坐在魏宿身侧,最后一次了。
这几日过后,两人两清,除了政事再不会有瓜葛。
魏宿迷迷糊糊察觉自己正在被人喂药,刚要吐出去唇上碰到了一片温软,他脑海第一个念头是花念。
花念会亲他?
他呆愣将药全咽了下去。
花念的唇瓣什么时候这么热了,应该像是冬日里的酪浆,凉的。
“你......”
话没说完他的手被人执起,在他手上写了字。
这一刻魏宿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不喜。
不是花念。
是...那人。
魏宿:“是你啊。”
花念见魏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写。
【我给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我】
魏宿识别出对方写的字,他问:“你说话了?”
耳边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花念拿起玉佩在魏宿耳边敲,魏宿没有半点反应。
药效发作了。
话音刚落魏宿立刻皱起眉头,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花念轻笑,仗着现在魏宿听不见,他也无须压制自己。
熟练将魏宿衣服脱了, 魏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 从未换过, 脱起来也轻松。
魏宿心绪格外复杂。
“这次是因为什么?”
花念莞尔。
【因为你不行】
魏宿判断出对方写了什么,立刻脸黑。
他不行?
他不行对方连续几次绑他做什么。
魏宿将几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脑子立刻清明。
第一次还说什么:不是你也行, 只是你比较倒霉。
现在看来不是他还真不行, 不然这次为何如此大费周折将他弄来了这里。
“孩子没怀上。”
很肯定的语气。
花念慢条斯理给魏宿擦身。
魏宿知道自己猜对了。
花念给这人仔细擦洗了一遍, 刚放下帕子就听见魏宿问:“花念知道吗?”
花念顿住, 为什么要他知道?
魏宿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期待。
花念叹气。
【知道】
想什么呢?这局就是他做的, 魏宿不是很清楚吗。
魏宿脸色阴沉了一瞬间。
是啊,花念约他来的,花念能不知道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沉默了下来。
耳边一片寂静, 以前还能听见对方衣料的摩擦声,现在安静得可怕。
黑暗里他只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的身影。
花念准备工作做完,上床跨坐在魏宿腰间。
魏宿感觉到了。
花念摸索着握着他要用到的东西,强行吃下去。
“嘶。”
和第一次一样难吃下去,疼得他开始冒汗。
魏宿:“你......”
他卡得难受,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念慢慢坐下去。
一段时间没有过生疏了,好疼。
缓了好一会儿,花念才慢慢跪着动起来。
... ...
风寒了两次, 他这一次坚持的时间还不如第一次绑魏宿时久。
魏宿再次闻到了这人身上的异香,随着这人扑倒在他身上, 他闻到了那股墨香,有一瞬间以为是花念,可是转念一想,这人是花念养着的,这些东西与花念一致是正常的。
“你...你想要什么?花念他对你好吗?”
花念沉思了片刻,写字。
【不好】
反正没力气了,躺着逗魏宿一会儿吧。
魏宿下意识去看人,黑暗里他只能勉强知道这里有个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不好,他不是那样的人。”
花念好笑:“我不是那样的人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惜魏宿听不见,自然没法回他。
他慢慢撑着魏宿的腰腹再次坐起来。
【骗你的】
魏宿松了一口气,却又再次矛盾起来。
“他对你不好的话跟我走吧。”
花念写字。
【给我王妃之位】
魏宿郑重答应:“是。”
给王妃的位置,且魏王府只会有这一位女主人。
花念觉得真好笑,他起伏动着,慢慢再次失力跌落在魏宿身上。
魏宿忍着,直到这人再次倒下来,他出声:“你还好吧。”
花念:“不好,你这么持久干什么,显着你了。”
他将气撒在魏宿身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总之这一刻看着魏宿就是非常的想生气。
魏宿:“嗯?”
这人听不见。
花念手指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接着写。
【你心悦我】
魏宿一怔,半晌没说话。
花念嗤笑。
【你了解我吗】
魏宿只知道这人抓他想要什么,为什么想要他不知道,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就连当年的事他都回忆不起来,只知道有这个人。
若说了解,他了解花念都要多一些。
想到这里,魏宿真想抽自己,为什么又想起花念了。
【你都不了解我,也不认识我,为什么说娶我】
魏宿歪过头:“既然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我就该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花念神色渐渐平和。
【若日后你有心上人了我该何去何从】
魏宿认真了起来:“我不敢保证我的心,我从未有过心上人,但我能保证,未来无论如何,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魏王府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我不纳妾,不会有外室,只会忠于你。”
花念抬头想去看魏宿的下巴,看不见,黑暗里他也看不见魏宿的情况,前面能摸着给魏宿擦身也是他熟悉每样东西的位置。
魏宿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呢,认真?一丝不苟?
【因为责任吗】
魏宿凭着良心说:“是。”
因为责任。
这个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难生存,他要负责,既然当初做了,他就认。
【若日后你因为心上人改变心意了呢】
魏宿斩钉截铁说道:“不会。”
“你若担心我便去求圣旨,这辈子唯你一人。”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却能控制自己这个人,日后哪怕真的出现所谓的心上人,他也能做到绝不逾矩。
花念更累了。
【你快些】
魏宿到也想快,这人不痛不痒磨着他,说不上痛快,不上不下折磨他,想快也要能快起来。
房内两人的喘息声都重。
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了,两道声音交杂在一起,只不过有人听不见。
不过房内做的事那么激烈,两人却都有些平淡,像是缺了什么。
魏宿没了第一次的愤怒,没有试探,心情平静接受。
花念也很平静,平静到膝盖磨红了也没有给魏宿抱怨一句。
或许不是平静,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本朝虽然好龙阳之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两个男人成亲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出现过,哪怕有他也不可能是魏宿的王妃,他对这个位子没有任何想法。
他是花念,只会是花念。
等到完事,花念没想到魏宿今日会这么配合。
不过也好,省了他不少的力气。
他给魏宿穿上衣服拉上被子:“睡一觉吧。”
魏宿模糊感觉到这人与他越来越远了,他问:“你要走吗?”
他知道是对方给他下了药,看不见的时候还能凭借声音判断这人要做什么,如今一片黑如同失明以及失聪。
花念:“嗯。”
也不管魏宿是不是听不见,他拉开门出去。
走廊上下人立刻抬了药上来,花念将药喝了,这次为了保险,他需要喝的药变多了。
喝完药花念不曾给一边的蜜饯分去一点注意力,他只是觉得累,好累,去了另一间房就这么睡了一晚。
外衣不曾脱,也不曾沐浴。
柳闻过来看着没动过的蜜饯有些担忧。
念儿从魏宿跨进这个院子就有些不对劲。
魏宿第二日依旧不能看见太多东西,房内很黑,只有远处的天窗透着一丝光亮,他再次被锁了起来,这次他摸索着看透了小半个房间。
这人拿他当犯人关押吗?
上次还是雅致的小楼,这次就成了囚室。
他等到送饭的人进来,透过火光看清楚了外面。
真是囚室啊。
花念不是有钱吗?有钱连个小院都弄不起?
这个念头闪过,魏宿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他可能是中邪了,这半个月来总是想起花念,想到那个不算吻的吻,明明他已经尽可能避开这人了,有时候连早朝他都不去,为什么还总是想起花念。
而且花念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那一下,这半个月就跟没事人一样,还想找他翻沈义的口供。
对方都不在乎,他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
魏宿认真思索,或许真的就像李泉说的那样。
第一次亲到了男人,他恶心到想忘都忘不掉,都怪花念,不,怪本朝的风气不好,文人骚客就一定要香囊鲜花弄一身吗。
一个个头上戴花不觉得不方便吗。
这才导致了他闻到香总是想起花念,因为花念是他接触最多的文臣了。
魏宿慢慢开朗。
回去还是得离花念远一些,过段时间这股恶心忘记了他就不会想起来了。
当晚花念再来的时候听见魏宿说。
“你能亲我一下吗?”
花念盯着魏宿,这人是怎么了?
魏宿:“什么都做了,亲我一下可以吗?”
花念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魏宿:“可以吗?”
花念写字:【不行】
魏宿惋惜。
亲他或许他就不记得那晚床底的事情了。
花念按部就班开始做事。
魏宿也依旧是那副样子。
两人今晚甚至没有交流,默契完事后花念出去喝药,魏宿在屋内想事。
魏宿在想,听不见,他无法知道逢春是否找到他了,也没办法给出回应。
比看不见还麻烦。
他不了解这人但他了解花念,花念只给他找了三日的事,但依照花念的狐狸性子肯定不会真的拖到第三日晚,那人肯定后日一早就会被花念的人带走,就如同在那座小楼一样,给他说的时间是七天,其实第六天便走了,若不能在那个时间点将人截住,花念不放人,他找到人的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屋外花念喝了今晚的药,再将蜜饯吃了。
“给神医说,明晚是最后一晚,希望他给最大的药。”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没时间再算计魏宿一次。
柳闻听见小厮的话,配药的手顿了顿。
希望花念能受得住。
他是不赞同配这么剂量这么大的药的,因为花念体弱,撑不到最后,只会两个人都痛苦,但他也知道这是花念最后的机会。
柳闻吩咐:“软筋散少配三钱。”
另一人到后面有力气或许会好一点。
第三晚,魏宿喝粥的时候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人不要命了,给他下这么重的药。
一次最后都会累倒下去,这个剂量对方是想折腾一夜吗?
碗里还剩半碗粥,魏宿本来打算不喝,却又看见外门有人抬箱子过去。
果然如他所想,这人明日就要走。
魏宿面无表情将剩下半碗粥喝了。
同时咬破了他藏在发带里的解药,折腾一晚上第二日看这人如何走。
第28章
当晚花念如同往日一般进了房间, 给魏宿擦洗完才脱了衣服慢吞吞做了准备,今夜他也喝了点药,不喝他可能坚持不了这一晚。
事不过三,这次做了万全的准备。
花念深吸气, 为自己的膝盖担忧。
他摸着上了床, 魏宿今日很热, 比往日还要热,他无意碰到魏宿的手被烫得一惊。
花念坐着,半晌都没能爬过去, 黑暗里他看着床上模糊的人。
什么都看不清, 却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那年冬月的那间暗室内, 那天夜里, 屋内仅存一盏烛火, 他泡在冰水里,泡僵了四肢,额上却冒着细汗, 手脚僵硬无法爬出浴桶, 四肢冻住了心里那团火依旧很旺,里外交替,他潜入了浴桶内,冰冷刺骨的水才淹没口鼻他就被人拎出去了。
拎他的人是魏宿。
看不见却烫到他发颤的魏宿,将他的四肢都动热了。
对方身上的盔甲硌着他,盔甲上的血迹沾了他的衣衫,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死在对方手里。
回过神不想这么死了,抖着手翻开了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春宫, 低声细语哄骗没有意识的人脱去了盔甲,被魏宿折腾了一夜。
腰、腿没一处是好的。
花念突然有些怯了。
魏宿静静等着药效发作。
他带的药只能解开软筋散, 今晚月光昏暗,他甚至看不见那边的窗户在哪,这也代表他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哪怕恢复了力气也看不清。
除非出去。
不过每夜外面都不会有火光,只有这人走了火光才会亮起片刻。
两人都没动作,魏宿感知到对方所在的位置,就在床尾,似乎是坐着的。
在想什么?
花念深吸气,不管如何,他今日是不可能躲的。
他无法躲。
他慢慢挪过去,手摸到对方那个东西时被烫得收回了手。
魏宿吐出了一口气,药效发作了。
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差,他有些失去神志了。
很像幼时不会喝酒的他第一次喝酒,脑子是清醒的只是很飘忽,像是在云端上,注意力无法集中。
这是什么药。
这次加了别的东西。
眼神有些涣散,力气已然恢复,比他预想的快了许多。
身上那人慢慢摸索着坐下来,一点一点,似乎是什么让对方犹豫不决,每次都只深入一点。
魏宿心里一顿,如果他现在不主动,到后面他就会完全被药效控制,清醒的沉沦下去,两人之间便除了这种事不会再有别的。
想到这里他笑起来,笑出了声。
难怪他吃了自己的解药会恢复这么快,这人一开始就没给他下太大量的软筋散,反正后面他也会昏昏沉沉,成为一个能够出力却又不会多事的工具。
魏宿突然出声,花念顿了好久。
太烫了,他吃不下去。
听见魏宿的笑声,花念试图起来。
“啊!”
“嘶......”
接连两声都是花念发出的,他倒在魏宿身上,慢慢瞪大了眼睛。
他腰上的手有力,滚烫,握着他的腰将他按坐了下来。
花念有些慌。
魏宿哪来的力气。
他......
他被人抱了起来,花念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他慢慢闭眼,很好,魏宿真的和没中药一样。
脑子快速转动。
魏宿要做什么?
房内很黑,面对面都看不见人,魏宿听不见,似乎还好。
但魏宿若要将他绑起来,他自认不会是魏宿的对手,他今日让人都出去了,地室里只有他和魏宿两人,哪怕出去也看不清道路。
魏宿若是生气,他死在这里是没人能帮忙的。
想到这里花念出声:“魏宿。”
喊完人才想起魏宿听不要见,他亲手喂对方吃的药。
花念手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
他深吸气,冷静了下来,他还有药,在床头的柜子上,他摸索着被子,试图摸过去。
摸到一半被人抓住了手腕。
花念脑内的弦拉紧,瞬间屏住了呼吸,他缓慢抬眼,黑暗里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
他没动,也没出声。
魏宿另一手顺着腰线摸到了这人的下巴,他笑出声:“紧张什么?别把自己憋死了。”
花念听见这话慢慢放出呼吸。
魏宿一路摸上来,这人将他衣服脱了个干净,自己却还是穿戴整齐。
想到这里他抓着对方的那只手顺着腰线往下,摸到了温软的肌肤。
没穿亵裤,大腿上皮肤细致,如同他猜想的那般滑嫩。
花念僵着身子,脑内一片空白。
魏宿将两人之间隔着的被子扯开,两次两人之间都隔着一层被子,这人在怕什么?
有些不对劲。
他将所有的被子拉开,手碰到了一样东西。
他顿住。
花念闭上眼。
魏宿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对方衣服上的装饰?黑暗里他什么都看不清就摸了上去。
“!”花念脑内那根弦断了。
狗魏宿。
他急忙翻身要下床,一脚踹在魏宿胸口。
魏宿手比脑子快,拽住了对方脚腕,将人拖了回来。
花念:“狗东西。”
恼羞之下,他捏着拳头打在了魏宿的手上,另一只手将床下的被子捡回来扔在魏宿身上。
魏宿吃痛,但没放手,一手抓着被子,欺身上前抓人。
“你跑什么?”
花念再次踹过去,黑暗里也不知道踹到了哪里。
魏宿捂着脸,笑起来,之前还觉得这人怪弱的,现在发现对方力气还不小。
魏宿不放手,花念下不了床,他干脆将魏宿压回去,伸手去拿药,都碰到药瓶的,被魏宿往下拖,没拿稳药瓶,他听见药瓶落到了地上的声音。
花念眼睛亮亮的,里面藏着恼羞和怒火。
“放手。”
魏宿可听不见,他将人拖到自己怀里,快速将对方两只手都锁在了身后。
这人以前练过,身形很滑。
花念被擒住,他喘着气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魏宿:“你到底在躲什么?”
花念一愣,心里一动,魏宿不会还不知道吧。
可刚刚魏宿都摸到了。
他试着靠在魏宿肩上,想喊疼让魏宿放手又想起魏宿听不见。
他仰头,凑过去亲在魏宿的唇角,亲完没有离开,细细吻着对方唇瓣。
魏宿一怔,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
呢喃出声:“花念......”
这个气息好像花念,这双唇凉得如花念一般。
花念脑子里的血气瞬间冻住,亲吻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身上的气味特意换了,他那次在邀月楼发现自己情动之时身上会有异香,很羞耻却又实实在在存在于他身上,为了防止魏宿闻到,这几日他用的香和熏衣服的香和平日完全不同,也比平日浓烈,甚至在墨里都加了混气味的香料。
魏宿为什么会猜出他。
这人不应该猜出他,魏宿怎么会往他身上想。
花念脑子片刻内闪过很多念头,他定神,在魏宿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魏宿果然松了手。
他立刻跳下地去摸落在地上的药。
魏宿松了手也回了神。
他看他是魔怔了,什么都能想到花念,他从床上下来,暗黑里影影绰绰看见了人影。
花念才摸到了药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他没挣扎,反手打开药瓶倒了一颗药出来。
魏宿将人放在床上。
“你......”
这人抱住了他脖子,气息瞬间贴近。
魏宿话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对方的唇真的很凉,如若雪夜里的梅花,香气逼人却又忽略不了的凉。
他没怎么亲过人,有印象的第一次就是被这人亲,为了喂他吃药。
魏宿咬住了对方唇舌喂过来的药,笑了。
又是喂他吃药。
他将人拉开,将药吐了出来。
“你自找的,又为了喂药。”
他将人按在床上,指腹下对方的衣料很碍事。
给他脱光了这人上身却是整整齐齐,他带着一股气去解对方的腰带。
花念摁在床上,气息不稳。
他也难受,他也是喝了药才进来的,药效不如魏宿的十分之一,却也开始发作了。
热,好热。
不行,不能让魏宿定死了他,只要没有明确知道是他,他就还有机会。
药瓶里还有一颗药。
他还有一次机会。
花念再次去踹人。
魏宿松开了手:“嘶。”
“轻点。”
每次都这么大力气。
花念爬起却又瞬间被魏宿摁了下去。
他脚踝被对方捏着,随后搭在了肩上。
魏宿坐直,花念瞬间被动了。
一只腿被压着一只腿在对方肩上,这人坐直了好高,腿拿不下来。
“狗东西,狗魏宿,混蛋。”
魏宿若有所感,他看着床上的身影好笑道:“你在骂我?”
花念立刻闭嘴了。
不是听不见吗。
魏宿终于将这人衣服解开,女子的衣裳也和男子的款式差不多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了过去,但他没有多想。
他怕压疼了这人,稍微放开了对方那只被他压着的腿。
花念腿能动了,第一时间踹在对方大腿上。
魏宿不稳身子往前倾到在了花念腰下的部位。
时间有那么一刻静止了。
花念犹如木人一般,第一次有想死的心。
魏宿脸旁的小东西嚣张至极,与他喝了药的状态无二。
花念躺着,他捏着手里的药破罐子破摔地想,不知道直接掐着魏宿的脖子能不能喂进去。
神医那里不知道有没有让人失忆的药。
不知道他还能有命出去吗。
对方半晌都没说话,也没动。
花念心思慢慢起来,莫不是魏宿身上还有别的药发作了。
他想法刚落魏宿就起来了。
花念听见魏宿问:“你也吃了药?”
他静静看着黑暗中那个人影。
魏宿脑子坏掉了?
魏宿脑子坏掉了。
怎么会是男人。
男的,活的。
这人骗了他!他气愤不到一息又卡住了。
男人......
会是花念吗......
这个想法犹如将他的怒火送入了水里,灭得连烟雾都起不了。
刚刚那个吻......魏宿耳尖立刻红起来。
刚刚那个吻,花念会吻他?
他不知道,他迫切想要看见对方脸,可是什么都看不见。
“花念?”
对方没动,一点声音都没给他。
哦,对,是他聋了。
魏宿好热。
热到分明未穿衣服,却想脱件衣服透透风。
肩上的腿动了动。
魏宿后知后觉,他将对方的腿放在了自己肩上。
他将对方腿放下来,摸到滑嫩的小腿,愣住。
魏宿猛然后退。
手指刚刚摸到的地方烫得不行。
如果对方真的是花念。
他...他们...
成何体统。
两个男人...太...
花念得到了喘息。
魏宿是知道他是男的被吓到了?
这人会被吓到?此刻掐住他的脖子不才是对方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