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by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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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施闻钦没在这个时候跟江羽秋争辩,只是再次强调自己的立场:“我不打地铺。”
江羽秋看着施闻钦:“你什么意思?想跟我睡一张床?”
施闻钦的呼吸很明显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我不打地铺。”
江羽秋不依不饶:“那你就是想跟我睡一张床。”
鹅牌复读机上线:“我不打地铺。”
江羽秋继续戳穿他:“你不打地铺,是因为你想跟我睡一张床!”
施闻钦还是那句话:“反正,我不打地铺。”
“好啊。”江羽秋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大佬的坐姿与做派:“只要你承认你是想跟我睡一张床,我今晚就让你睡床。”
施闻钦不说话,但心里还是顶嘴,他只是不想打地铺。
随后施闻钦又想,江羽秋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不是要确定自己对他的态度?
为了让江羽秋安心,也为了不想睡在地上,施闻钦慢慢把头偏过来,很有担当地冲江羽秋“嗯”了一声。
说完,施闻钦飞快转回去,没看江羽秋一眼。
施闻钦这副馋自己,又嘴硬不愿意承认的样子,让江羽秋好气又好笑。
今天他非得让施闻钦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江羽秋:“你嗯什么嗯?我听不懂嗯是什么意思,你把话清楚一点。”
见江羽秋不逼问到一个明确的态度,誓不罢休的样子。
施闻钦觉得他很心急,但江羽秋的心急源于没有安全感,以及对他的迷恋,施闻钦也就如江羽秋的意,把自己的态度传达给他。
施闻钦矜持地扬了一点下巴,开口说:“我想跟你……睡一张床。”
江羽秋把笑憋回去,很冷漠很冷漠地“哦”了一声:“我不想,你还是打地铺吧。”
之后,江羽秋板着脸继续吃饭。
施闻钦看着江羽秋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眼神是呆滞的。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拿出手机点开江羽秋的聊天框。
很快,一条接着一条的转账消息涌向江羽秋。
一开始江羽秋还很能装,但随着转账消息不间断的响起,江羽秋放下筷子,瞥向施闻钦,“干嘛?”
施闻钦简练道:“床位费。”
说话间隙,他又给江羽秋转了两笔款,还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江羽秋,好像江羽秋犯下多么罪大恶极的事。
上次江羽秋犯下这么罪大恶极的事,还是上一次……
地点在施闻钦小时候的儿童房,事件是,江羽秋为奶豆案件的“犯人”说话,并且指责施闻钦很记仇。
被告人江羽秋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用眼睛去瞪原告施闻钦:“看什么看?”
施闻钦立刻把目光移开了,又恨恨地给江羽秋转了两笔一万的金额。
江羽秋努力压着想要翘起的嘴角,语气好似很不耐:“好了,别打扰我吃饭。”
施闻钦终于停手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去巡视之前江羽秋不让他进,现在却能睡进去的卧室。
施闻钦先是在客厅绕了一圈,然后声东击西地进了一趟厨房,最后磨蹭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江羽秋。
对方毫无反应,施闻钦摁下门把手,飘进了卧室。
卧室不算大,一张双人床、推拉式立柜,还有一个床头柜,这几样家具占大部分空间。
施闻钦的视线扫过床上,落在床头叠放整齐的两摞被褥。
意识到其中一摞是自己的,施闻钦内心升腾出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好像江羽秋对他的爱意具象化。
施闻钦嗅觉灵敏,走到床头瞬间就分辨出哪一摞被褥是江羽秋的。
左边这个。
因为上面有江羽秋的气味,施闻钦忍不住低头闻了闻,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是变态的。
施闻钦自觉是一个有分寸感的人,没经别人允许前,是不会碰别人的东西。
但他曾经住在这里,并且留下了大量的痕迹。
江羽秋还把他的被褥摆在床上,这就说明江羽秋肯定了他的身份——另一个主人的身份。
作为出租屋的另一个主人,施闻钦心安理得、理所应当、合情合理地打开了卧室的衣柜。
江羽秋把秋天的衣服都收了起来,衣柜里只挂着冬天的衣服,数量很少。
施闻钦一一扫过江羽秋的衣服,然后被一件长款羽绒服吸引了目光。
似乎觉得这件衣服熟悉,施闻钦多看了两眼,他记忆力很好,迅速搜索出相关的记忆。
当初他在医院醒过来,病床旁边好像就搭着这款黑羽绒服。
只是那个时候施闻钦没意识到自己失去过一段记忆,因此没将这件羽绒服跟自己挂钩,离开时也没拿。
江羽秋擦过嘴,摸着滚圆的肚皮,往沙发靠背一仰。
没在客厅看见施闻钦,江羽秋抬起头,冲虚掩着门的卧室叫了一声施闻钦的名字。
一分钟后,房门打开,施闻钦从里面走出来。
江羽秋想指使施闻钦把茶几的餐盒收起来,但看到施闻钦穿着过去自己给他买的衣服,所有的话全都卡在喉咙。
他有一瞬的恍惚,好像施闻钦不是市值千亿的环宇生物制药公司的掌权人,还是他捡回来,说话有些结巴,但很会犟嘴,也很挑嘴的沈五字。
江羽秋眼睫动了一下,回过神来:“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
施闻钦自信道:“这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凭什么说这是你的衣服?”
施闻钦:“只有我能穿上。”
江羽秋怼他:“你以为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啊,还只有你能穿上,大街上多得是人能穿上。”
施闻钦把脖子一梗:“就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静了几秒,然后开口:“你都没有记忆,还你的衣服。”
施闻钦看着江羽秋,很认真地说:“没有记忆,也是我的衣服。”
江羽秋有很多话可以反驳施闻钦,但大概是今天脚受伤了,他并不愿讲很多话,困倦似的将下巴搁在抱枕上,慢慢垂下眼睛。
听到施闻钦走过来的脚步声,江羽秋没太在意,直到对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施闻钦停在江羽秋身旁,长时间没有动,江羽秋这才抬头看他,“你站这里干嘛……”
话还没有说完,江羽秋的脸被施闻钦捧了起来,不等他反应,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眼皮上,江羽秋眼睫一抖。
看着江羽秋密密绒绒的睫毛讨喜地扇动着,施闻钦又低头亲了亲,还用鼻尖去蹭江羽秋。
施闻钦鼻梁很高,也很硬,带着一定的热度抵过来,他蹭一下,江羽秋的心口就颤一下。
江羽秋推开施闻钦,喉口发干:“你……你干什么?”
施闻钦并不慌乱,用告知的口吻说:“你看起来很想被亲。”
江羽秋独自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一言不发的样子,看起来很想被施闻钦亲,好像施闻钦不亲他,他就会很难过很难过。
听见施闻钦的话,江羽秋呼吸急促,更用力推开施闻钦,“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施闻钦不想听江羽秋的话,但感觉自己现在不听话会被江羽秋赶出去,因此稍稍挪开一点。
在江羽秋把眼神收回去,并且眉头都松了一些时,施闻钦在他眼角快速吻了一下,以此表明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虽然没有错,但施闻钦还是快步进了卫生间。
他关上房门时,一个抱枕砸了过来,被施闻钦很险地挡在门外面。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施闻钦打开一条门缝,去看客厅里的江羽秋。
江羽秋在收拾茶几上的餐盒,他扶着沙发站起来,似乎要将餐盒拿去厨房洗。
施闻钦赶忙打开房门,走过去帮江羽秋收拾。
江羽秋似乎就在等这一刻,拽过一旁的抱枕,就开始往施闻钦身上砸。
“跑啊。”江羽秋边打边说:“刚才跑得不是很快!”
施闻钦有心躲开,但看江羽秋行动不便的一只腿撑地,他也就乖乖站在原地挨了江羽秋几下打。
发泄完,江羽秋扔开抱枕,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气息略喘。
施闻钦拿着餐盒进了厨房,临进去前他还不忘跟江羽秋说:“打得一点都不疼。”
江羽秋打他一点都不疼,说明江羽秋只是在掩饰害羞,并不是真的在为他亲他的事生气。
见施闻钦还敢顶嘴,江羽秋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作势要砸施闻钦。
施闻钦见状,咻地闪到门口。等待几秒,探出一双眼睛,坚持道:“就是不疼。”
说完就关上了厨房的门。
不疼?那下次用鸡毛掸子!
江羽秋冷冷地想,嘴角却是微弯的弧度,眼眸也一片轻快。
晚上,施闻钦去卫生间洗漱,江羽秋半坐在床上,受伤那只脚高高抬起。
玩了一会儿手机,江羽秋忽然放下手机。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他拐着一条腿走到衣柜旁,翻出施闻钦那件洗缩水的衣服。
自从施闻钦离开后,也没有人再指责江羽秋的睡衣会抱着不舒服,逼江羽秋穿不是自己的衣服。
也是从施闻钦离开那天,江羽秋没有再穿过这件衣服。
江羽秋发了几秒钟的呆,然后换上了施闻钦的衣服。
赶在施闻钦回来之前,江羽秋整理好一切,安然躺在床上,垫高自己的腿。
施闻钦是一个很龟毛的人,洗完澡必须在卫生间擦干头发,绝不会滴着水就从里面出来,所以他在卫生间占用的时间非常长。
从里面出来后,施闻钦给施遇打了一个电话。
在施闻钦洗澡时,施遇打过来三通电话,还发来两条消息。
今天去老宅子吃饭的日子,施老爷子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极其重视家庭关系,要求儿女,包括孙辈每个月十五回去吃饭。
施遇很不喜欢这种家庭局,趁着接施闻钦电话的机会,出来透一口气。
电话一通,施闻钦简明扼要:“有事?”
施遇走下台阶:“老爷子让我给你打电话,问你今天怎么不过来?”
施闻钦说:“有事。而且我提前跟他说过了。”
施遇:“估计是问你特效药的事。今天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也来了,听说你今天没来,一个个脸色难看得很。”
施闻钦朝卧室看去,随口嗯了一声,不是很想知道他们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听出施闻钦不想多聊,施遇说:“哥你忙吧,有事我再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施遇朝地下车库走,心里琢磨着现在离开,下次再来老爷子这里吃饭,会被老爷子打断腿的概率是多少。
刚走进车库,施遇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旷的车库不断回荡。
施遇轻佻地抬了抬眉梢,这是谁在他家车库上演爱恨情仇呢?
随后想到施宸跟沈锦然,刚才他忙着应付那些老狐狸,没注意到宸哥在不在。
该不会是……
耳光声过后,车库陷入短暂地沉默。
沈锦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打施宸。
看着那张俊美却阴冷的脸浮现出红印,沈锦然下意识上前……
施宸在这个时候抬起眼,射过来冷戾的目光,让沈锦然双脚钉在原地。
“怎么,被我说中了?”施宸步步紧逼:“你们沈家的人真是可笑,谁来抱大腿不是抱呢?非要让沈星毓又是下药,又是躺在我们的婚床上。而你呢——”
施宸的脸色与语气都很平静,沈锦然却觉得害怕,不停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墙上,寒气隔着衣服直往他心口蹿。
施宸捏住了沈锦然的下巴,垂下的眼睛锁在沈锦然脸上,看出他的惊惧与慌乱,施宸压在眼底的情绪骤然翻腾,手下力道加重,在沈锦然苍白的脸上掐出两个指痕。
“跟我弟弟乱搞的滋味好吗?”
施宸掐着沈锦然问,声音阴森:“你们沈家是不是就喜欢乱搞?你弟弟搞姐夫,你搞我亲弟弟。”
那一句“你搞我亲弟弟”,在施遇耳边炸开。
沈锦然给施宸戴了绿帽子,还是跟施闻钦一起联手给施宸戴上的!
饶是他什么脏事都听过、都见过,也无法接受这种事出现在他们施家,还是出现在施闻钦身上。
施遇捂着耳朵,崩溃离去。
施闻钦推开门进去,江羽秋正在床上玩消消乐,他一眼就认出江羽秋穿着自己的衣服。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件衣服变小了很多,套在江羽秋身上居然正合适,只是领口稍微有些大,露出江羽秋的锁骨,施闻钦穿的时候就不会。
江羽秋很专注,施闻钦走过来,他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一直低头着,柔软的发尾扫在白皙的后颈。
施闻钦上了床,看着江羽秋一点点靠过去。
江羽秋没看施闻钦,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教务处主任,只是凭感觉就能判断出坏学生施闻钦在干什么。
他对施闻钦说:“靠这么近干什么?回到你的位置。”
施闻钦抿了一下唇,挪了回来。
五分钟后,施闻钦再次尝试靠近江羽秋。江羽秋继续玩手机,好像没有发现。
见江羽秋没太反应,施闻钦就觉得江羽秋默许了,动作幅度都大了一些。
感受到耳侧喷薄过来的呼吸,江羽秋摁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顿了一下。
施闻钦凑过去嗅一下江羽秋,又快速移开。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隐蔽,江羽秋不会察觉到,因此又凑过去嗅江羽秋。
江羽秋身上有一种味道,跟他被褥的味道不一样,他的被褥有皂粉,以及柑橘茉莉混合的香气,而江羽秋在这些味道之上,还有自己本人的味道。
一种独属于江羽秋的气味,施闻钦形容不上来,却觉得很舒服。
很少有气味会让施闻钦觉得舒服,只有江羽秋是特殊的。
这种特殊性让施闻钦在“第一次”见到江羽秋时,就不反感他靠近与触碰。
江羽秋心里是反感,说反感不准确,他是烦躁。
施闻钦好像把他当成猫薄荷了,隔几秒就要凑过来,用他绵长且灼热的呼吸孜孜不倦地干扰着江羽秋。
大多数的时候,施闻钦都是烦人的,会提很多要求,只要有一样达不到他的预期,他的烦人就会加倍。
但这个房子没了烦人的施闻钦,会显得很空旷。江羽秋的身边没了烦人的施闻钦,也会显得很安静。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对施闻钦有这样的情愫,不是一个好现象。
毕竟施闻钦疑似是主角攻,这很不好……
江羽秋心里这样想,可在施闻钦再次贴过来时,江羽秋把头扭了过去。
施闻钦没预料会被江羽秋抓包似的,很明显吸了一口气,眼睛流露出的温情脉脉还没消散,被江羽秋捕捉到了。
江羽秋望着他,目光是很平静的,却让施闻钦心脏快跳起来。
试探似的,施闻钦一点点拉近与江羽秋的距离,对方没有闪躲,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让他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静静看着他。
施闻钦心口变得滚烫,叫他的名字:“江羽秋。”
他们俩的很近,江羽秋听到了施闻钦的心跳声,与自己的重叠在一块。
所以当施闻钦用一种很小心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时,江羽秋手指捏紧了一点,用鼻腔“嗯”了一声。
在施闻钦对文字的理解里,嗯是方正严谨的,但从江羽秋口中说出来,它立刻变得柔软起来,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施闻钦心口。
施闻钦将手掌轻轻扣在江羽秋脑后,然后含住了江羽秋的唇。
施闻钦的唇贴那刻,江羽秋脑海闪过无数个念头——
有第一次见施闻钦的样子、有施闻钦梗着脖犟嘴、也有施闻钦说过自己不会走,却在不久之后失忆忘掉他,还有沈锦然……
最后江羽秋想到自己那个未完成的考察表,他对施闻钦的考察才两天,分数也才二十分。
施闻钦顶着二十分的分值,在今天住到他的家,睡在他的旁边,此时此刻还在吻他。
江羽秋被施闻钦黏黏糊糊亲着,然后听见他问:“脚还疼吗?”
江羽秋眼睫动了动,最后垂下来。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想:好吧,那再给施闻钦涨十分吧。
于是,顶着三十分值的施闻钦用舌尖分开江羽秋的唇,动作熟练得仿佛在梦里做过无数次。他去勾勒江羽秋的唇线,缠住江羽秋的舌,用力吻着他的唇,发出湿濡的声音。
江羽秋微微仰着头,嘴唇被吮得很湿,也很红,微微发着麻。
施闻钦看见江羽秋这样,鼻头又开始发痒,他忍不住去蹭江羽秋的鼻尖。
在他的梦里,江羽秋是一边亲他,一边叫他名字的那个人。
现实却是,施闻钦一边亲江羽秋,一边叫他的名字。
施闻钦叫着江羽秋的名字,问他脚是不是还在疼。亲了一会儿施闻钦又叫着江羽秋的名字,问他是不是来医院找过自己。
江羽秋似乎很排斥这个问题,闭着眼睛不想回答。
施闻钦含着江羽秋的耳垂,把江羽秋抱得很紧,他说:“我知道你来了,你来找我了。”
在一个寒冷的消雪天,江羽秋来找医院找过施闻钦。
但施闻钦并不知道,还把江羽秋忘记了,甚至不记得拿走江羽秋给他买的羽绒服,把它落在医院。
施闻钦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施闻钦不停地追问,让江羽秋被迫记起不太美好的回忆。
出于幼稚的报复心理,江羽秋开始提及施闻钦的糗事。
江羽秋先是主动地捧住施闻钦的脸,回应他的亲吻。施闻钦顿时变得激动,揽着江羽秋的手臂都收紧了一些。
在这个时候,江羽秋推开施闻钦。施闻钦茫然望过来时,江羽秋说:“还是节制一点吧,万一你再流鼻血呢。”
施闻钦顿时僵住,鼻息都重了许多,明显不服气江羽秋对自己的指责。
施闻钦梗着脖子反驳:“我没再喝汤,昨天晚上也没有流。”
作为学霸,江羽秋很会做阅读理解。
他迅速抓住了施闻钦这番话的关键信息,眉头微挑:“什么叫你昨晚没有流?你前天晚上流了?你干什么了,难道是做春梦了?”
施闻钦的气瞬间短了,避开江羽秋的视线。
看他这副模样,江羽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这个色情狂,整天做不正经的梦!”
江羽秋故意用被子裹住自己,好像怕施闻钦对自己做什么似的。
施闻钦受不了江羽秋这样污蔑自己,去拉他的被子,嘴硬道:“我没想做什么,你不用盖。”
江羽秋把自己卷成一个蛹,抓着豁口:“我就盖!”
施闻钦修长的手指抠住被子的边沿,证明自己清白似的地往下拽:“你松开。”
“我不!”江羽秋边躲边骂他是色情狂,不正经,还让施闻钦别碰自己。
施闻钦很着急,双腿撑在江羽秋身侧,想要扒开江羽秋身上的被子。
虽然他连着两晚做了那样的梦,但梦里都是江羽秋主动,他很清白,且保守地一直推江羽秋。是江羽秋自己不肯,还勾着他的脖子不停亲他,说喜欢他。
施闻钦用膝盖夹住江羽秋的腰,防止他乱动,手臂也缠在江羽秋身上,“我没有不正经。”
动弹不得的江羽秋突然嘶了一声,施闻钦心口一震,赶紧停了手。
江羽秋拧着眉,很痛苦似的:“脚扭到了。”
施闻钦英俊的面上浮现焦急,松开了江羽秋:“很疼吗?我叫医生过来……”
施闻钦低头去检查江羽秋的脚,江羽秋瞅准机会,在他后脑拍了一下,笑着说:“蠢货,上当了吧。”
江羽秋下手的力道不重,但施闻钦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他。
得手后,江羽秋盖上被子,躺到床上说:“关灯,睡觉!”
施闻钦在原地看了江羽秋几秒,回到床头把灯关了。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施闻钦又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不正经。”
黑暗中,江羽秋的嘴角翘起一点,心道你要是正经,会晚上想着我流鼻血?
但江羽秋很善良,怕施闻钦为此失眠,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施闻钦听到后,忍不住朝江羽秋那边挪了挪。见江羽秋没有反应,他又挪了挪。
挨在江羽秋身旁,施闻钦张了张嘴,几秒钟后才开口问:“你脚还疼吗?”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像是睡着了。
施闻钦疑心江羽秋又设了埋伏等着他上钩,压下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硬生生躺了五六分钟。
江羽秋很沉得住气,居然还是没有理他。
施闻钦躺不住了,就算再挨江羽秋的揍,他也要起身去看江羽秋的反应,反正江羽秋揍得也不疼。
昏暗的光线里,江羽秋歪着一点头枕在枕头上,眼睛合在一起,呼吸绵长。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施闻钦喉结动了动,很小声很小声地叫了一声江羽秋的名字。
江羽秋睡得很沉,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施闻钦原本与他保持着一定的社交距离,在确定江羽秋睡着后,他无限缩短他们俩的距离,鼻尖几乎贴在江羽秋面颊。
江羽秋毫无所知,仍旧睡得香甜。
施闻钦将江羽秋的好睡眠,归结于他对自己的信任。施闻钦想,他在江羽秋心里,一定是极其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江羽秋才能毫无保留地在他身旁这么快入睡。
对于江羽秋的信任,施闻钦充分给予肯定,并且适当的给出奖励。
他在江羽秋面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躺到江羽秋身旁,手不自觉搭在江羽秋腰上,还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手。
这么躺了一会儿,施闻钦重新睁开眼睛,去检查江羽秋的后颈。
他的脖子干干净净,别说蚊子包了,就连一个印子都没有。但施闻钦脑海总有一个红色的肿包晃来晃去,他的心都跟着痒痒的。
施闻钦指肚在江羽秋后颈反复摸了几下,确定那只是他的臆想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七八秒后,施闻钦抬起手,在江羽秋后颈掐了一下,这才抱着他睡觉。
江羽秋一觉到天亮,醒来时施闻钦已经不在身旁。
听到房间有动静,江羽秋支着一条腿走出去。
施闻钦让司机拿来了一套衣服,还有做好的早饭。
从司机手里接过东西,施闻钦回到客厅,就见卧室房门打开,江羽秋走了出来。
施闻钦不赞同地看着江羽秋:“你怎么下床了?”
江羽秋不以为然:“我得洗漱刷牙,上厕所啊。”
施闻钦把东西放下,好像江羽秋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扶着江羽秋进了洗手间,还把牙膏盖拧开,挤了一坨牙膏在牙刷上。
江羽秋接过牙刷:“我自己能行,你出去吧。”
施闻钦不放心,挤在江羽秋身旁忙前忙后。
虽然但是,施闻钦长手长脚的实在碍事,江羽秋把他请了出去。
吃过早饭,江羽秋重新躺在床上,冲施闻钦挥了挥手:“你去上班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施闻钦欲言又止:“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
见他又犯恋爱脑,江羽秋打断道:“行,非常行,行得不能再行!你,赶紧去上班。”
施闻钦以己推人,如果是他的脚扭伤了,一定会遵照医嘱好好休息。以他对江羽秋的了解,江羽秋不是一个好的病人,不会严格遵照医嘱。
因此哪怕去了公司,施闻钦时不时就查江羽秋的岗。
他派人去照顾江羽秋,一上午跟护工联系了三次,跟江羽秋联系了五次。
江羽秋被他黏得很想发脾气:“我只是脚扭到而已,又不是快要入土了。”
施闻钦眉头紧拧:“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很不吉利。”
江羽秋怎么看都觉得施闻钦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没想到还能说出不吉利这种话。
想起施闻钦所处的行业,江羽秋怀疑是有什么行业忌讳,于是道了歉。
“好吧,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扭伤脚,你不要大题小做,老是给护工打电话,你这样的老板很讨厌。”
施闻钦解释,对方是专业的护工,有着极其专业的态度,而且他的询问都言之有物、合情合理,并没有故意找护工的麻烦,所以“是讨厌的老板”这种说法无法成立。
对于施闻钦自我感觉良好的发言,江羽秋权当他在放噗噗。
直到江羽秋无意中听见施闻钦发给护工的工资,瞬间破音:“多少,你说多少!”
施闻钦重复了一遍。
江羽秋险些跟资本家共情,觉得这笔支出高得离谱。果然人在金钱面前都很容易迷失自己。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你现在不忙?”
施闻钦说:“刚开完一个会。”
江羽秋:“你别操心我了,安心搞你的工作,要不然都付不起护工的工资了。”
见江羽秋这么关心他的事业,施闻钦说多了一点。
生物制药跟商业管理都不是江羽秋的专业,之前他还不愿意摄入这两类的知识。自从知道施闻钦现在做的事有多厉害,江羽秋很耐心地听施闻钦讲自己的工作。
施遇拿着文件走进秘书处,跟施闻钦的秘书沟通时,随意瞥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
施闻钦的办公室与秘书处隔着特殊的磨砂玻璃,这种玻璃可以根据隐私的要求调节磨砂的程度。
透过玻璃,施遇看见施闻钦在讲电话。
他的手随意搭在座椅靠背上,施遇听不到声音,只是看见他哥偶尔会抬起手比划两下。
施遇从来没见过施闻钦这幅样子,像孩子炫耀玩具一样。
虽然不到手舞足蹈的地步,但施闻钦讲着电话,对着空气比比划划,强调自己言语分量的样子,让人幻视六七岁男孩子追在女孩子身后,说自家有多大多大的汽车玩具、妈妈买的糖果又有多甜多甜。
电话那边的江羽秋调子略微扬上去一些,像是在笑,“这么厉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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