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好。”
新闻传得快,校长陈克己让人连发三条微博同时在学校官网发布恭贺,狠狠蹭了一下热度。
校内论坛顿时炸了锅。
——我去,奖金好多,慕了。
——这是奖金问题吗同学,这是官网恭贺的荣耀,如果是我,我高低截图打印烧给我八辈儿祖宗。
——楼上+1
——哇这就是生物系那个沈栖吗?果然漂亮,眼睛真的是异瞳诶,真人和照片上一样好看吗?来个内鬼解答一下!
——内鬼来了,沈栖我们班的,本人比照片好看一万倍!
——哎哎兄弟们你们看图三!评委席上扫过的那个侧脸!我靠好帅!西装革履、金边眼镜、还有那个看狗一样的眼神,我去我去,简直在我xp系统上蹦迪,求一个破案。
——这个好像……
——快说啊楼上的。
——好像是梁氏的那个掌权人,梁喑。
——听我拿了第三的哥们说,梁喑并没有给人颁奖,连发言都没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去。
——旁边的是校草林封吧?也好帅,诶不过他状态怎么看上去这么差?我放大看了一下图片,脸好像也有点肿,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这种水奖有什么好吹的啊,又不是国际比赛,一个公司举办的小噱头罢了。
——楼上,你还别瞧不起这个小噱头,这次比赛是徐令知教授出题,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他是谁吗?他出的题给你你看都看不明白,我哥们也去参加比赛了,首轮比赛就挂了,难得要死。
——林封不愧是有颜有钱还有脑子的天才,我听说L就在我们学校,不会是他吧?
——系外人举个手,L是什么?
——姐妹你去搜一下三年前的一个很轰动的生物论文,最后没人领奖,那个论文署名就是L,原来L是林封的L?
第43章 鸾枭并栖(三)
沈栖对拿奖没什么太大感觉,但因为这是梁喑设立的并且还得到了他亲自送的三份礼物,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工作室门口,嘴角的弧度还没降下来。
梁喑这一上午的时间是硬抽出来的,车程里接了五个电话,处理了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俨然是很习惯把车里办公室。
沈栖下车时他正巧又有个电话来,怕打扰他工作,踟蹰几秒小声说:“梁先生,我先下车了。”
梁喑抬手按住他,跟那头说“稍等”,接着伸手把沈栖乱掉的领子理了下,说:“在这儿待着不要乱跑,晚上让程术接你回家住。还有,如果有同学要给你庆祝,要提前告诉我,不许喝酒。”
“嗯……知道了。”
“去吧。”梁喑收回手,跟电话那头说:“嗯,你继续说。”
工作室院子里冷清得怪异。
沈栖推开门,没看到以往吵闹嘈杂的欢笑,也没听见李仁芾敲着烟袋锅子骂人。
相比较沈家而言,这里更像是他的家。
他知道皮影戏这技艺是十年前,那时候他八岁,学校里组织小朋友们去看表演,其中有一个就是皮影戏。
其他同学都对刺激更有娱乐性的东西欢呼,只有沈栖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上的小人看。
一场演出结束,李仁芾擦着汗从幕布后面走出来,一张黝黑方正的脸带着笑意问他好不好看,看他点头就给他讲了皮影戏的由来还送了他一张小小的皮影作纪念。
沈栖在沈家很透明,一有时间就会跑到工作室。
刘青王昊比他大很多,嘴上叫着小师叔其实都把他当弟弟疼,做什么好吃的都会多给他留一份儿。
他爱生病,有一次发高烧直逼四十度,还是他们俩在隆冬暴雪夜背着他去了医院。
沈栖很珍惜这个工作室也很珍惜他们,希望有一天不用再为了雕皮影而必须舍弃什么。
“你来了。”李仁芾从屋里出来。
沈栖看着他,几天不见李仁芾好像平白老了十几岁,原本斑白的头发此刻几乎全白了,整个人疲惫又倦怠,憔悴得像一只风干了的苹果。
“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李仁芾毫不在意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低着头往他的烟袋锅子里塞烟丝,“我这几天考虑清楚了,他们说的对,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能毁在这个皮影戏上。”
沈栖听他语气沉重悲凉,忙道:“我能兼顾,而且我今天拿了奖金,税前有二十几万,我可以养活工作室。”
“我不要你养它!”李仁芾把烟袋狠狠摔在地上,当场碎成了两节。
他双手撑着膝盖暴躁地看着沈栖:“我竟然让你为了工作室牺牲了这么多年!我自己弄得妻离子散,我还害了你们!我不能让你们也跟我一样你懂吗!我现在的罪已经赎不清了!”
“不是的。”沈栖蹲下身,语气冷静地告诉李仁芾:“师父不是这样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因为喜欢皮影戏。”
心甘情愿的。
李仁芾仰头苦笑,狠狠抹了把脸。
沈栖太乖、太能干,让他忘了这其实还是个孩子。
他总不能靠着沈栖的牺牲来维持工作室,王昊母亲彻底骂醒了他,他不能害了这些孩子。
“沈栖,你听我说,你还有自己的人生路,别跟我一样毁在这里,让我做最后一个,不要有人再陷进来了。”
李仁芾是不可能放弃皮影戏了,他的一生都奉献在这个院子这个戏箱里,但沈栖不一样,他才十八岁,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个院子和那小小的戏箱幕布里。
“师父,我来这儿的第一天你告诉什么你还记得吗?”
沈栖也没在意脏不脏,就那么坐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并肩看着院子。
“你说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有消失的一天,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守护住这一团小小的火种。”沈栖伸出手比划了下,像是捧着一团火,“皮影戏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有无数人的传承,即便有人要因为活下去而离开那也是人之常情,也更显得坚守的人难能可贵,和伟大。”
李仁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活了一辈子,居然还需要你来安慰我。”
沈栖伸手给他捏捏肩膀,笑说:“老了才要听话呢,你放心,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就算没办法把皮影戏发扬光大,至少让它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暂不落幕。”
劝归劝,沈栖心里其实没多少谱儿。
他雕皮影是在行,可怎样推广却没办点儿头绪,晚上吃饭时一边上网搜索资料一边刷小视频。
何阿姨给他端了一盅红枣燕窝来,沈栖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视频一条条刷过,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哟,先生回来了。”
沈栖一抬头,梁喑已经到了跟前了,肩上有一层薄雪。
他想也没想,丢下勺子就抱住他,“梁先生!我想到办法了!”
梁喑让他抱得一愣,随即护住他的腰松松揽在怀里,“嗯?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知道怎么宣传皮影戏了!”沈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有多亲密,兴奋得两只眼睛莹莹闪光:“如果我把工作室改成可参观、可体验雕皮影的开放式打卡点,我有时间可以去教他们,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
“可行。”梁喑稍微思考了一会给出回答,没等沈栖开口,又说:“但不许。”
“为什么?”
梁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先下去。”
沈栖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挂在他身上,面红耳赤地往后退了一步,“对、对不起,我太兴奋了,忘……忘记了……”
梁喑脱掉大衣随手扔在椅背上,勾松禁锢了一天的领带,抬眸看他:“你打算怎么教他们?从后面握着他们的手一点一点推动?一不小心就可以被你抱在怀里?沈师父,挺浪漫啊。”
“……”沈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经他一提才意会,又忍不住嘟囔:“我这是工作,又不是……不是那个,您管的好多。”
“长大了。”梁喑果然抬手捏住他下颌,用力拽向自己:“不服管教了?”
这个动作算不上温柔,带着某种强制与威压,梁喑身上还有着浅淡的乌木沉香与酒精混合的气味,完美得融成一种令人很容易脸红心跳的分子酶,轻易催化暧昧反应。
沈栖躲了躲,“不、不是啊。”
“不是什么?”梁喑收回手试了桌上只吃了一半的红枣燕窝还热着,端过来一勺勺往他嘴里喂,“宝宝,张嘴。”
沈栖让他这个称呼叫得心脏直热,小心地张开口含住勺子,吞下一勺香甜燕窝,直接呛了一下。
“慢点咽,再呛一次……”梁喑没说完,只静静看着他稍微舒服些了又把勺子递过来,敲着他的嘴唇警告,“小口咽。”
沈栖没敢吃得急,跟着他的手一点点吃完了剩下半碗。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已经属于做生意的范畴,是生意就会有失败的可能,我赞成你去做,去试错,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梁喑抬手,用指背擦去沈栖唇角的粘稠汤汁,语气格外严肃。
沈栖不由自主提起气来,认真听着。
“如果失败了,不要难过,也不要丧气,做生意不会有永远的常胜将军,每一笔投资都有风险。”梁喑单手捧住沈栖的脸抬起来,说:“记住一句话,保持勇气,有我兜底。”
沈栖怔怔看着他,纠缠了他许多年的焦灼好像一瞬间找到了落脚点。
酒气熏然,心跳声一下比一下明晰。
沈栖掌心里慢慢沁出汗,不自觉地捻了捻指尖,就在他以为梁喑会低头亲他一下的时候,他“啪嗒”一声放下碗。
“不早了,再玩一会就回房间休息。”
沈栖错愕半秒,随即松了口气,他真的有点怕梁喑的吻。
他亲起人来像是要把人撕碎了吃掉,那种嗓子眼儿都被侵犯到的感觉让他既紧张又战栗。
“您也早点休息。”
梁喑笑着揉揉他的头,语气无奈,“我休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那么多事儿等着我办,行了,我去书房。”
沈栖在楼下站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扭头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出小奶锅。
何阿姨以为他没吃饱,连忙说:“哎哟我来,您怎么亲自动手了。”
沈栖想起梁喑刚刚那个略显倦怠却又强撑着的样子。
“梁先生喝了酒,我煮点牛奶。”
和阿姨一听就明白了,笑道:“呀,心疼梁先生啊,不过他一般不怎么喝。”
沈栖泄了气,闷闷盯着小奶锅,从楼下盯到了楼上。
足足五分钟,他才敲敲门。
里头没人应,沈栖推开门探了脑袋去看,梁喑撑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栖走过去,刚把牛奶放在桌上,梁喑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腿上一带。
沈栖吓了一跳,对上梁喑未戴眼镜的眼神里,很沉很深,像夜色里的海浪卷着冰冷的浪潮将他兜头覆盖。
“梁先生……!!”
沈栖腰上一紧,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半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旁边就是庄重正经的文件。
梁喑瞥了眼牛奶,明知故问:“干嘛呢?”
“您喝酒了,喝点牛奶会舒服一些。”沈栖怕碰脏了他的文件不敢乱动,紧张地提醒他:“牛奶快凉了,您……您先喝了……”
“何阿姨煮的?”梁喑左手松松按着他的腰,右手端起牛奶尝了一口。
沈栖以这个姿势躺在桌上,正好对着书房的顶灯,刺得眼睛没办法全睁开只能敛着睫毛去看梁喑的方向,看他凸起的喉结一滚一滚,慢条斯理地喝。
梁喑单手按在他腰上,像按住乖巧猎物肚皮的猛兽利爪,让人不自觉紧张。
“自己尝过么?”
沈栖看着空掉的杯子,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没,您先……放我下去,我腿酸了。”
“把嘴张开,尝尝你煮的牛奶好不好喝。”
沈栖忐忑地看着他,心里浮现了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强撑了勇气小声说:“您、您都喝完了,怎么尝啊?”
梁喑指尖点在他唇上,重复了一遍:“宝宝,把嘴张开。”
沈栖喉咙不受控地动了几下,艰难地闭上眼睛微微张口,等待他那个侵犯欲十足的亲吻。
梁喑举起杯子,缓缓倒转。
一滴牛奶顺着杯壁用极缓慢的轨迹流到杯沿,汇聚成一滴,落入微张的殷红唇缝。
沈栖蓦地睁开眼,正好撞入梁喑靠着椅背,深沉含笑的眼。
他怎么?
沈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几秒钟后从脖子到整张脸,一寸一寸爬满红痕。
“好喝么?”
沈栖羞耻地说不出话,满眼都是他握着杯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还以为……以为梁喑要……
第44章 鸾枭并栖(四)
尴尬、羞愤一齐涌上来,沈栖当场就恼了,可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指责他什么。
——总不能说他,我还以为你要亲我。
玻璃杯与桌面轻轻碰撞,沈栖唇上一热。
梁喑的拇指压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蹭过,甚至还有往他口中压的架势。
沈栖抿着唇,警惕地看着他。
“把嘴张开,宝宝。”
沈栖刚刚长了教训,一门心思装蚌壳,就是不张口。
梁喑指腹有薄茧,不紧不慢地从唇峰到唇角再到唇缝,带来很粗糙的磨砺触感。
沈栖被他揉得嘴唇发麻,用手撑着桌面打算起身,下一秒就被按着肩膀压了回去,梁喑俯身低头看着他,“乖孩子,把嘴张开。”
“我要去睡了。”沈栖轻轻挣扎。
谁料,梁喑真的松开了手,“好,去吧。”
沈栖再次茫然,他今晚到底要做什么啊!
梁喑伸手把他从桌上抱下来,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你自己说要睡觉,抱你下来还要咬人,还说自己不是属小狗的?”
梁喑笑意盎然地由着他咬,看他微微抬向自己的异色瞳眸,心里那团还未散下去的火当场又窜起来。
这张嘴,就该咬点别的。
念头出现的同时,梁喑已经两指并拢抵进了他口中。
蚌壳被撬开缝隙,用指腹压着柔软淋漓的蚌肉一寸寸试过,找寻藏在蚌肉深处不肯见人的珍珠。
这只蚌还很青涩,头一回被人撬开外层保护壳甚至呆呆的不知道咬回去,只愣愣地张着缝任由人检视。
沈栖瞪大眼,含着两根手指不知作何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梁喑的第二根指节已经深陷了。
“梁……呃……”
梁喑两指夹住鲜软的蚌肉,搅动着被迫分泌出的淋漓水液,低声提醒他:“把嘴再张开一点。”
沈栖单手撑着他的肩膀,既忐忑又害怕,“我……”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梁喑嗓音沙哑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边拨搅一边哄他:“听话,张开,会舒服的。”
沈栖舌尖发麻,小心翼翼地朝他张开口。
梁喑指节修长,薄茧比刚才压在唇上时更加明晰,沈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整个后背都开始出汗,撑在他肩上的手也有点发抖,不自觉叫他:“梁先生……不要了……别再……”
喉口毫无防备地抽搐一下,随之而来的干呕逼得沈栖打了个哆嗦,撑着梁喑肩膀的手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艰难别过头:“不舒服……”
梁喑抽回湿淋淋的指尖,另一只手在他额角摸了摸。
沈栖看上去太单纯,像是张白纸什么都不懂,他的一切欲望摆在他面前都显得阴暗又龌龊,但这反而催生了梁喑更深层的强占欲。
这张白纸将由他亲手涂上颜色,亲手挖掘、亲自开发,将他变成自己想要的一切样子。
这个念头极大的满足了梁喑,他掐着沈栖的腰,把湿淋淋的两根手指重新放回他唇上,“舔干净。”
沈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只是没有经验不知道那么多玩法,梁喑把手伸进他嘴里那么玩儿,简直……
梁喑低下头,压在他耳边哄他:“试一试,不喜欢我们就不做了,好不好?”
沈栖耳朵发麻,不肯吭声。
梁喑呼吸很热,毫无阻碍地从耳道里揉过,“乖孩子,试一试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沈栖心跳如雷,微微蜷缩着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很艰难颤了颤发红的眼皮,双手捧住他的手微微抬头伸出舌尖极缓慢地扫上修长指根。
梁喑从指骨到心肝脾胃都像是被这一下点燃,烧得他几乎失控,没等沈栖再舔第二下就已经抽回手,直接把人压在了办公桌上,风卷残云,长驱直入。
“唔!!!”沈栖骇然瞪大眼,用力推他的肩膀,“唔……!!!”
文件散乱,杯子粉碎。
沈栖双手指缝被一一填满压在桌上,以一个无处可逃的姿势承受覆盖而来的网。
空气一点点减少,可一浪接一浪的掠夺却丝毫没有减弱。
沈栖指尖微微痉挛,细细地发着神经质地抽颤,喉头不停地滚动、缩颤,睫毛与眼皮抖得活像是濒死的蝴蝶。
嘴唇、脖子、喉结再回到嘴唇……
漫长的一吻结束,沈栖双眸涣散,一双漂亮的异瞳像是失了焦。
他不会换气,梁喑这次亲得太狠他险些窒息,单薄的肩膀一个劲儿发颤,像是被折腾坏了。
梁喑在心里叹气,只是亲一下就这样,以后怎么办呢。
他耐心地抱着哄了一会,直到沈栖恢复了神志才说:“受不了怎么不咬我。”
沈栖埋头在他怀里,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梁喑低下头仔细一听,才听见他说“忘了”,这两个字简直比说喜欢他还能要人命。
“下次受不住了就咬我。”
沈栖做了一夜梦,梦里的梁喑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简直要把他撕碎了一口口吃下去。
他被弄怕了,手脚并用想逃,却被抓着脚踝硬生生拖回去,极狠的一撞把他“疼”得大叫一声,猛地翻身坐起来。
沈栖浑身湿透了,坐在床上喘了好一会气才下床换衣服,一揭开被子人就愣在了原地。
他的睡裤和床单上沾着粘稠而腥的白痕,初中生物课在一刻完美闭环。
沈栖初次梦遗,望着还很有精神的地方,脸颊几乎要滴出血来。
脚踝的禁锢似真似幻,沈栖甚至觉得肚子里还有点虚无缥缈的涨。
他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勉强把床单和睡裤洗掉,祈祷梁喑已经上班去了,谁知一开门就见他从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他一下子想起昨晚梦里被翻来覆去折腾,好不容易降下去的脸颊温度又再次升上来,并且还有再往上升的趋势。
“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梁喑走近了在他额头一摸,发觉不同寻常的热度顿时压下眉,“昨晚受凉了?”
“我不、不是……”沈栖拉下他的手,干巴巴扯谎,“我就是早上起来运、运动了一下。”
“一大早,在房间里运动?”梁喑勾起眉梢,含着些似笑非笑的调侃意味:“长大了。”
沈栖只听了前半句就点头,点着点着就联想到了刚洗干净的裤子,脑袋里顿时开始放烟花,“不、不是,我就是跳了跳,不是……不是那什么……”
“哪什么?”
沈栖发现自己又被他下了个套,当场羞愤地甩开他的手下楼去了。
何阿姨取来体温计,沈栖在梁喑的注视下默默含住,在心里嘟囔:霸道专/制,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做梦,也不会……
“试个体温也要瞪我,老实含着。”
梁喑等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才从他嘴里抽走体温计,“没发烧,吃早饭吧。”
沈栖说:“都说了没发烧。”
“不是我不信。”梁喑轻叹了口气,“实在是你不好养。”
沈栖咬着筷子在心里反驳:他哪里不好养了。
“关于你昨晚对工作室的想法,晚上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企划案,关于可行性与风险都会给你列出来,来公司里取?”
沈栖有点迟疑。
“有专门的电梯给你坐,红蕊接你上去不会遇见任何人,即便遇见了他们也不会想到你就是我太太,别怕。”
“我陪你去见见你师父,执行前要先做好准备。”
沈栖想了一会,轻轻点头:“嗯。”
“你们有钱执行么?”梁喑问。
沈栖想了想,把手头的钱说了,“够吗?”
梁喑眉尖微蹙,工作室全靠他一个人养着?
“沈栖,我希望你强大独立,有能面对失败的勇气,但有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向我求助,不用觉得还不清我。”
沈栖迟疑一会,说:“我不是觉得还不清,只是觉得不能什么都麻烦您、都靠您来解决,您已经很忙了,还要为我们操心。”
“不是麻烦。”梁喑低下头,用额头碰碰他,“你是我必须负起的责任,你找我帮忙,某种意义来说是认可我对你的价值与可以依赖的关系,是对我的馈赠,如果真的觉得想还我什么,就早点儿想明白,早点儿喜欢我。”
沈栖喉咙滚了滚,小声说:“嗯。”
“乖孩子。”
沈栖一顿早饭吃得脸红心跳,直到学校都还没降下温。
他拿奖的消息已经传遍学校,去教室的路上活像是个稀有动物备受瞩目,甚至还有几个上来问他能不能合张影的。
沈栖好不容易进了教室,一坐下来林延就立马凑过来,“恭喜啊第一名。”
“行了啊你。”沈栖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许开涮了。
林延对他拿奖的事儿见怪不怪了,他更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老公昨天去干嘛的?”
沈栖下意识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人才放心,“他是出资人,可能是监督颁奖吧。”
“少扯,他又不上台发言又不给你们颁奖,坐在那儿明显就是看你,你俩……”林延朝他眨眨眼,满是暧昧,“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沈栖沉默一会,“嗯。”
“那你呢?你喜不喜欢他?”
沈栖不知道自己那个叫不叫喜欢,虽然有点怕他那种浓烈强硬的吻,但他不讨厌,也没有那么想要离婚,甚至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一直过下去也很好。
那天在酒店他明明可以按下那个安全开关,但他没有,他觉得梁喑即便看起来再失控心里一定还是有数的,不会真正伤害他。
沈栖说:“我不知道,他说给我时间想想。”
林延撑着下巴,朝他领口指了指,“没藏好。”
沈栖莫名其妙地低头,什么也没看着,林延拿起他手机拍了张照递给过来,赫然是一个很小的吻痕。
沈栖提心吊胆一整天,生怕别人看到他脖子上那片可疑的红痕。
徐令知讲完课,瞥他一眼,“你脖子不舒服?”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盯着他看,沈栖干干笑了下表示没事,同时在心里把梁喑指责了一万遍。
“没事就好,你们继续做事,沈栖你跟我来。”
沈栖跟着他身后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徐令知说:“平大跟C国的兰大有个联合项目,只有一个交换生名额,按照你的成绩和以往的履历,我再帮你写一封推荐信应该可以申请成功,你想不想去?”
沈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今年吗?”
“今年申请,明年下半年再去。”
兰大的生物学是世界顶尖,沈栖想去但又怕梁喑不同意,想了想,说:“我想回去和梁先生商量一下,尽快给您答复,可以吗?”
徐令知一听梁喑就头疼,“行,去吧。”
沈栖出了办公室,下意识又把领子往上拽了拽,顺便还跟师姐借了个镜子。
安矜被他今天的反常弄得摸不着头脑,好奇凑过来:“小师弟,今天要见女朋友啊?”
沈栖:“……”
“别害羞,师姐是过来人。”安矜说着,又往徐令知办公室瞄了一眼,“教授叫你去什么事啊?这坏脾气老头没骂你吧?”
“没。”交换生的事没定下来,沈栖也没多说,“问我最近做实验有没有难题,你快去看你的数据,小心又出错了。”
安矜嗷一声跑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沈栖火速收拾东西跑了。
安矜正打算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他,没想到他今天跑那么快,和陈瀚对视一眼,双双沉默了。
沈栖到了梁氏楼下,先发了条消息给红蕊。
不多时,她踩着高跟鞋脚下生风地赶来,领着他从地下停车场直奔顶楼,期间没遇上一个人,但在出电梯的时候和前来送东西的二助打了个照面。
对方倒吸了口气,一眼不眨地盯着沈栖,“你眼睛真……”
“去去。”红蕊给他使了个眼色,说:“这是梁先生小侄子,平常不怎么见人,管好自己的嘴一个字也别往外说。”
二助心说自己哪敢,“小少爷好。”
沈栖朝他笑了笑,“你好。”
红蕊把人领到门口,“你自己进去?”
沈栖点点头,抬手敲门,里头传来一声不带感情的“进”。
他稳了稳心神,推开门。
整间办公室宽敞明亮,整面墙大的落地窗纤尘不染,旁边放着一株绿油油的常青绿植。
梁喑头也没抬,将签完字的文件合上。
沈栖走到他旁边,还没等开口就被他握住了手腕,本能先一步挣扎了一下,没抽开。
“怎么来这么早?”
沈栖没说话,从他手上一点点把自己的指尖抽回来,拨开自己的领子,将那枚已经不太新鲜但更加醒目的吻痕给他看。
“怎么弄的?”
沈栖被他明知故问气得脸颊发烫,连带着早上的遗精也一并算在了他头上,“你自己清楚。”
第45章 鸾枭并栖(五)
沈栖埋怨人的样子特别乖,清凌凌的两只眼睛勾人多于愤怒,至少看在梁喑眼里是这样。
其实他没料到沈栖皮肤能那么薄,亲一下就会留痕,但此时他却惊喜极了,现在就想把他剥光了按在办公桌上,将雪白的皮肉弄出一身青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