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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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冬槿知晓爷爷心里的想法,有点愧疚,想着实在不行,不然就去县城里的育幼院看看,在那里头替哥哥找个养子。
余冬槿泡好了茶,招呼雪宣过来喝水,给无病和从从的奶瓶里也装了水。
对,从从也有奶瓶了。
他第一天来铺子里玩,看见无病用奶瓶喝水,就对这种特别的小罐子很是喜欢。
他虽然没闹着想要,但雪宣发现了,还是立即顺道去陶器铺子里也给他买了个,如今这种奶罐和婴儿推车一样,经过陶艺匠人的推销,也在留云流行了起来。
中午他们是在路上吃的,两个孩子没有吃好。
常芜得了余冬槿的吩咐,正在给他们做吃的。
俩孩子被安排坐在厨房另一头,喝着水等吃的。
余冬槿在这边门前,等待着遥云的把脉结果。
遥云松开乐正的手腕,道:“受凉了,寒气入肺,要慢慢养。”
余冬槿顿时道:“明天天气怎么样?要是好的话,爷爷就和我们一起进城,要是不好,那我们过两天等天气好了再来接。”
今日天气倒还可以,虽然刮着风,但有阳光,明日就不知道了。
不等遥云回答,乐正摆手:“我不去,我明天要去看看你李家大爷爷。”
余冬槿讶然,“大爷爷他怎么了?”
乐正:“那老家伙也病啦,躺在床上起不来啦,我得去看看。”
余冬槿看着爷爷瞧起来并不难过,还挺轻松的面色,心里却忍不住的难受,“大爷爷也是受了凉?”
乐正:“嗯,着了凉头发晕,人摔了一跤,然后就起不来啦。”
余冬槿闻言,顿时感觉不好,握住了遥云的手。
遥云摸摸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预感成真,余冬槿想起那位头发须白的老人,又从他那儿联想到了爷爷身上,心里忍不住的难过。
给爷爷煎上了遥云给开的新药,余冬槿把孩子交给遥云,自己悄悄进屋去找大黄。
许久未见,大黄这家伙还是那个肥样儿,就是有点闷闷不乐。
余冬槿摸了摸毛,叹了口气,“担心爷爷呀?”
大黄趴在他手上,“嗯”了一声,它幽幽道:“人类实在太脆弱了。”
见它这样,余冬槿郁闷的心情在它这里得到了缓解,他捏捏小家伙肉乎乎的身体,转而安慰起它来:“生老病死,本就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爷爷已经八十多啦,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大黄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只是它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当初将它接回家的姐姐,余冬槿的妈妈,心情就更郁闷难过了,一双黑豆眼无精打采的,“每到这种时候,我就觉得成灵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余冬槿闻言,叹了口气,把它揣在怀里摸摸,“别胡思乱想了,爷爷只是感冒了,很快就会好的。”
大黄没说话,被他摸得昏昏欲睡,这个点,本来就是它休息的时候。
那头已经换成了厚垫子的宠物屋里,圆圆墩墩也睡着呢。
把睡着的大黄放回笼子里,余冬槿带着一腔已经整理好的心情回到后院。
俩孩子下午吃完了补充的间食,就也开始昏昏欲睡,遥云一手抱一个,正准备把他们放到主卧去,半路上和余冬槿撞上了。
余冬槿看俩孩子这情况,连忙竖起食指示意遥云别和他说话,上前接过无病,两人一起把孩子送上了床。
一到床上,一大一小就楼在了一起,就这样呼呼大睡了一个多时辰。
雪宣一直陪着,她对从从一直是不离眼的,无论是睡觉还是玩耍,余冬槿也没说什么,让她留在主卧忙自己的,轻轻关上门去看爷爷的药。
乐正披着刚遥云给的毛领披风,坐在廊下,状态其实不错。
许久未见的孙子孙媳带着孩子回来,他就算还病着,心情也好了。
因为感觉状态不错,见孙子回来,他甚至提议道:“不然我今天就去看一下李老头?”
余冬槿无奈,“等喝完了药,您休息一晚,之后让阿云再给你把把脉再说。山风太凉了,您还是少出门为妙。”
乐正见孙子这儿是一点也说不通了,只得偃旗息鼓,等着喝药了。
晚上,乐正早早便睡下了。
从从和雪宣则被安排住在之前陈家兄弟住过的那间房,余冬槿带着常芜将屋里打扫干净,换了厚被,小孩却不肯睡,非要和弟弟一起睡在摇篮里。
还好家里的摇篮大,不仅平日里能供孩子在里面玩耍,再加一个从从也能睡得下。
从从难得任性,雪宣也没办法,只得找余冬槿和遥云商量。
余冬槿过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见他这么想和弟弟一起,却最多还只是嘟着一张小脸坐在凳子上不动,也不哭也不闹的,忍不住好笑的把孩子抱起来。
“你这样坐着不动有什么用呀?别人一抱你不还是得走?”小孩这么轻,只是僵着不动有什么用呀?真是傻乎乎的可爱。
从从有点不好意思,埋头在他颈窝里。
余冬槿笑着,抱着他,先小声和雪宣说,“你睡吧,我带他过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见雪宣犹豫了下,点了头,才和遥云一起往主卧去,边走边问怀里的孩子,“就这么喜欢弟弟呀?”
从从闷声说:“喜欢。”
余冬槿好奇:“为什么呀?有没有原因呀?”
从从抬头想了想,说:“弟弟身上香香的,和祖母身上一样。”
余冬槿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答案,抬眼看了眼遥云。
遥云用下巴指了指房间,示意到房里再说,然后把这个虽然不胖,但完全不轻的孩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待两个孩子相拥着睡下,遥云才轻声道:“他说得恐怕是他亲祖母,他说的香味,应该是人参的味道。”
无病的原型不就是人参么?
余冬槿叹了口气,给小孩们把被角掖了掖,“这小孩很早慧,应该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的亲人们呢。”
遥云点头,“必然是。”
余冬槿:“陈家兄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回京城了么?带着唐黎?”
遥云算了算,“八九不离十……”他顿了顿,忽然道:“他们的命途,已经愈发显贵了。”
余冬槿抬眼:“啊?他俩难道当大官了?”
遥云:“或许比当大官还好呢。”
余冬槿摸摸下巴,“希望他俩能别再受伤中毒吧,咱们好不容易把他们救活了,要是一个不小心又出了什么事死了,那多可惜啊。”

第123章
至于到底有多好,比当大官还好是什么,京城路远,也和他们没关系了。余冬槿没有追问。
乐正喝了遥云给配的新药,晚上睡得很安稳。
只是余冬槿记挂着他,睡了一半想起夜去看他,可醒来之后他迷蒙着一双眼睛先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却发现身边被子里是暖的,人却不在。
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精神了,掀开被子弹了起来。
这时房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余冬槿摸黑看过去,看见了遥云高大的身影。
他不由呼出一口气,问:“你去哪儿了?”
遥云:“去看了下爷爷。”
余冬槿猜就是,“爷爷怎么样?睡的好么?没烧吧?”
遥云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坐到床边开口:“没有,爷爷挺好的。”
余冬槿伏在他肩头蹭蹭,“爷爷能恢复好么?”
遥云默了默,还是没瞒着:“想和以前那样硬朗是不行了,年纪大了,病一场就等于虚弱一层,以后天气冷的时候,爷爷会比以前难熬一些。”
余冬槿忍不住叹了口气,“唉。”
遥云抱着他,让他躺好,自己也上去,一起盖好了被子,他把人抱着,“别难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这句安慰有些笨拙。
但余冬槿一下子感觉舒服很多。
他看向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看着无病,想着外头这会儿肯定已经活跃起来,说不定正满屋子乱跑的大黄,心情放松下来。
他钻到遥云怀里,“嗯。”
遥云轻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你安心睡,有我呢。”
余冬槿在他怀里点点头,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余冬槿起的很早。
俩孩子昨天睡得早,也起的早,一早就被常芜还有雪宣带着,在动物房里一边吃饭一边看家里的宠物。
主要是看大黄,大清早的,它还精神着,这会儿正在吃常芜顺手给投喂的生花生。
乐正也早起了,精神头比起昨日要好得多,脸色也好看了些。
当然,起的更早的是常芜和遥云,他俩一早就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一家人坐在厅里吃早餐,余冬槿看着桌上的生花生,好奇,“这哪儿来的呀?”
常芜探头,“是长水叔拿来的,他自家种的,让我用来炒着吃。”
余冬槿:“他今早送来的?”
常芜点头,“是。”
也是,村里的农人起的更早,许多人都是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下地,不像他们家,也没仔细料理田地。
家里的地收成后,常芜在家,有空除了出门放牛打草,便是看看地里他们当初种的那些药材和树,再就是去看看池塘菜地,这些活已经够他忙了,余冬槿便不让他再在地里补种别的了,也没请人帮忙或者再卖人回家。
乐正放下粥碗,剥了个花生吃,生花生润肺,他可以吃点。
吃完早饭,遥云又给老爷子把了脉,见人状态不错,余冬槿翻出帽子和厚衣给爷爷戴好穿好,和遥云一起,拎着包糖去看李家老大爷。
李家大爷果然已经躺着起不来了,人还低烧着。
遥云上手给人把了脉,看了看他已经包扎好的大腿骨头,又看了赤脚大夫给他开的药,点了点头,但面色却不好看。
老爷子年纪大了,这般发烧晕厥咳嗽生病,又摔断了腿只能卧床,李家人见状,虽然都伤心难过,但心里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村里人都有经验,老人就是不能摔跤不能躺,像这样躺着的,一般躺着躺着人就走了。
一起下象棋的老朋友病了,乐正怎么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城里养病,余冬槿怎么劝他都倔着不肯。
余冬槿发愁,回去和遥云商量,“不然你先带从从和无病回去,我留在村里,等到时,你再过来?”
遥云自然不愿,自从下了山和余冬槿成婚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分开过,做什么都是一起的。
他虽然总静悄悄的,但他是余冬槿身边的一座可以为他提供依靠的大山。
他眉头一皱,道:“我把从从和无病都送回去,无病暂时就让彩芽他们照顾着,然后我立马就回来,咱们一起留在村里。”
余冬槿有点放心不下孩子,想了想,道:“让常芜也去县城里吧,光是彩芽一个,咸甜又要忙店里的事,还是不成。”
遥云同意了。
乐正看完李老头之后回家,就有点闷闷不乐的,他把大黄从笼子里抱出来,摸着大黄的毛,缓解着心里难过。
余冬槿和遥云商量完,过来把他们的想法和他也说了。
乐正:“我要你们照顾什么?我喝了新药,现在已经好了,你俩自去忙自己的,我有常芜就可以了。”
余冬槿:“等您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回城里,我和阿云再回去。”
乐正叹气,也晓得他的意思,“快了,等你李爷爷好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个好法,他心里有数。
这天下午,余冬槿和从从说了对不起。
他摸摸小孩的头,“不好意思啊小可爱,我都没好好带你出去玩儿。”
本来他看从从那么喜欢玩弓,是准备和遥云一起,带着他们上山打猎玩儿的。
当然不指望能猎到猎物,只是去玩儿。
可回来之后才知道爷爷生病了,今天又去看了李家大爷,便没有时间带孩子们玩了。
从从害羞的扭了扭,摇头,大气道:“没事儿!我和弟弟玩了大黄了!”
颇有种他和弟弟有大黄就可以了的感觉,说着还用眼睛直勾勾的去看大黄。
余冬槿:“……也行。”他看了眼在爷爷怀里啃花生的大黄。
大黄目光幽幽的和他对视了一眼。
余冬槿假装若无其事的挪开目光,那模样看的遥云忍不住在心里闷笑。
乐正也笑,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这乖孩子的脑袋,夸了句:“真乖。”
从从抱着椅子靠背笑。
从从和无病其实也没咋折腾大黄,只是早上那会儿戳了戳摸了摸而已。
无病不用说,从从也很规矩,他被教的很好。
从从又扭了扭身子,跳下椅子,伸手要雪宣抱,要去坐在弟弟身边,也就是遥云的身边。
他有点怕遥云,一个人不敢面对,得让雪宣陪着才行。
雪宣无奈,她也有点怕遥云这个个子高高脸色沉沉的汉子呀,就算以往她身边也不缺凶悍之辈,但类似遥云这种,那还是没有的。
余冬槿好笑,越过雪宣把他抱起来,让他和弟弟一起在桌上玩傀儡人、木雕以及乐正刚给编的蝈蝈儿。
中午吃完饭,常芜抱着因为小爹不能陪着而哭的委屈的无病,上了骡车。
余冬槿只能装作听不见那哭声,忍着不舍,告别了遥云,和同样依依不舍的爷爷在家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乐正听着孩子的哭声,待人走了就开始埋怨,“唉,这当爹的也是狠心,小小的娃儿说离就能离……”他背着手嘀嘀咕咕的,“我都说我好了,不用人照顾,说也不听……”
余冬槿:“……您就别嘀咕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乐正:“粉条汤吧。”
余冬槿:“不行,您病着,脾胃还虚弱呢,不能吃红薯粉条。”
乐正:“那就煎饼,配白稀饭,小常做煎饼的手艺没有你好。”
余冬槿:“您就不能想点好的么?这粉条煎饼白稀饭的,也太简单了吧?”
乐正坐到堂屋里吃花生,白了孙子一眼,“那你就自己看着办!还问我做什么呀?”
余冬槿便笑:“煎饼给您烙一张,白稀饭也准备上,我再给您烧个菘菜碎肉丸子,清淡点。”也适合爷爷的牙口。
乐正想到孙子的手艺,本来一直吃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的嘴巴里有了些期待,点头,“行。”
下午,喂完了牛和猪,爷孙两闲着无事,在家玩起了围棋。
玩了几把之后,乐正就受不了余冬槿那惨不忍睹的棋艺了,干脆开启了教学模式。
余冬槿这才知道之前下棋都是遥云让着他,连忙开始虚心学习,但由于在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最后也没学的怎么样,时间一到,就被乐正赶去做饭了。
将米下了罐子煮起来后,他将上午遥云抽空去山里给抓回来的,已经分切好的小野猪肉斩成碎末,在肉沫里放了红薯淀粉和少许盐,搅拌均匀在手里一捏,肉末从虎口出来用勺子一刮再取下来用手揉成团,一粒粒丸子便做好了。
菘菜只要嫩叶,与丸子一起下锅,放些姜片去腥,放少许酱油,用水炖煮,熟得差不多了大火收汁,不一会儿一碗菘菜肉丸便出锅了。
肉丸放到灶上热着,余冬槿开始烙饼。
饼做的是酸菜馅的,吃起来叫人生津开胃,烙的薄薄的脆脆的,配着粥吃确实好吃。
乐正吃的舒坦,配着半张饼子和肉丸,吃了一碗白稀饭尤觉不够,还想在打一碗。
余冬槿连忙劝他,“有个七八分饱就好了,等饿了再吃。”一下子吃撑了可不行。
乐正这才发觉自己再吃的话就确实是吃多了,只得意犹未尽的放下碗。
余冬槿好笑,“明日我还给您做好吃的,您别急。”
乐正点头笑道:“行。”
晚上,许久没有一个人睡得余冬槿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没睡着。
他难受得很,干脆不睡了,披着外裳打着灯去看了看爷爷后,来到堂屋打开了一扇堂屋门,坐在门槛上看星星,回忆着前些天遥云教给他的,关于星宿的知识。
正看着呢,忽听外头有了动静。
余冬槿心有所感,跳似的站了起来。
他心跳加快了几拍,灯也没提,就这么披着星光踩着鞋跑去开了门。
路上还差点摔了一跤。
大门一打开,门外,果然是遥云本人。
门一开,他便抱上了因为跑得快,几乎等于是扑过去的余冬槿。
余冬槿喘了两声调整呼吸,这才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遥云把他抱到怀里,一边迈步进门一边说:“我怕你睡不着。”

余冬槿被他竖着抱起,埋在他肩头半闭着眼,困意忽然上头。
他强打起精神,努力睁开眼睛假装自己好得很,嘴硬道:“你就是瞎担心,我好睡着呢。”
遥云也不揭穿,摸了摸他披散着头发的后背,浅笑,“嗯,是我瞎担心了。”
撒谎成功,余冬槿偷偷的笑,喷气在他的肩窝里,虽然隔着衣服,却依旧给遥云带去了一阵酥麻。
他被遥云扛着进屋,待遥云洗完澡回来,余冬槿已经满心安定的进入了深度睡眠。
遥云小心的睡到他身边,在他额头落下了一吻,也安了心,抱着人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余冬槿没让遥云一个人先起,遥云醒的时候他也醒了,拉着人在床上腻了会儿才一起起来。
两人出去,正好和刚起床的乐正撞上,他看起来气色更好了几分。
瞧见遥云,他惊讶的不得了,“阿云?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遥云实话实说:“昨天晚上。”
老爷子脚步一顿,看看孙媳妇,又看看孙子,又瞧了眼他们拉在一起的手,摇摇头,边嘀咕边继续往后院走:“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得。”
余冬槿红了脸,但反而握紧了遥云的手,没有松开。
遥云面上有笑,低头在余冬槿耳边悄声道:“嗯,我离不得你。”
余冬槿耳尖也红了,心虚的看了眼前头的爷爷,也小声回了句:“我和你一样。”
好在乐正耳朵已经没那么好了,没听到他们俩腻歪,不然肯定又要嘀咕。
李家大爷在床上没躺多久,哪怕吃过了遥云给的新药,他也因为腿上的难以愈合的骨伤而一直低烧,没挺过第三天,在第三天的夜晚无声的离世了。
李家一大家子都知道不好,儿孙都陪在床前不敢离开。
这天遥云扶着爷爷往李老大家走,余冬槿陪在爷爷身边,在夕阳落下的那一刻,听见了那边传来的,李家儿孙的哭嚎声。
老爷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忽然道:“也好,也少受了些罪。”
他没有继续往那头走,而是选择了回家,说李家今晚恐怕得闹哄哄一阵,一切等明日再说,得过去帮忙。
一家三口帮了几天的忙,在五天后送走了李家大爷的棺椁,吃了一天的豆腐饭。
乐正还帮忙过去写礼簿,这本来是李家拜托余冬槿的活,但老爷子嫌孙子字写的不好看,把人赶下去自己亲自动手。
余冬槿只得坐在一边点村里人送的礼。
少有送钱的,亲一些的一般送自家养的鸡鸭什么的,远的便送鸡蛋瓜菜什么的,刚好给主家用来做饭了。
余冬槿便在和爷爷商量过后,送了半只小野猪,算是厚礼了。
遥云忙着去扛桌椅板凳去了,这场葬礼,他们各有各的事儿要做。
忙完了这件事,趁着天气好,第二天他们便赶着骡车和牛车,拉着一堆东西和大黄还有羊,给猪猪还有圆圆墩墩留了门,赶去了县城。
老爷子把大孙子的牌位带上了,他不舍得把孩子一个人留在村里。
五六天没回家,家里却热闹的很。
家里大门打开着,隔的老远,他们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孩子们的玩闹声。
余冬槿有些诧异,随即却和爷爷一起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车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无病在笑。”
没错,一群孩子里,就无病笑得最大声,咯咯咯的,听起来有点搞笑,像只小母鸡。
余冬槿忍俊不禁,到了家立马就扶着爷爷下了车,探头去瞧院里的景象。
只见院里,加上无病这个小的,还有从从,一共七个孩子,有男有女,年纪都和从从差不多大,雪宣和彩芽陪在一边,正看着几个孩子或者玩院子里梨树下的秋千,或者耍剑跳远,闹哄哄的,但又很有趣味。
余冬槿:“怎么都来咱们家玩了?”
不止是他,遥云也挺惊讶,以前他们家可没有这么热闹。
乐正见状却很高兴,“好,这样好啊,让孩子们玩儿。”
他们在外面说话,彩芽耳聪目明,虽然眼睛顾着孩子,但还是听见了声音,转头过来一瞧,立即高兴不已,几乎是跳着一般的迎到了门前,口中喊:“老爷子!郎君!”
随着他的动作,无病和从从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归来。
俩孩子高兴极了,无病坐在车上动不了,只能啊啊啊的大叫着挥手,从从立马推着他,往门前走去。
雪宣见了,连忙过去帮他推。
而其他孩子,在瞅见了门外遥云得脸后,却立即僵住了,停下了各自的玩闹动作,一瞬间院子里只余下了那个被同伴荡的老高一时间停不下来的娃娃还在动。
还好余冬槿及时发现了不对,连忙和颜悦色道:“孩子们别慌,继续玩继续玩,等下叔叔给你们烤小蛋糕吃!”
遥云连忙退了一步,他要去还骡车。
他一不在,几个孩子立马放松了下来,又听说有小蛋糕吃,不由得都小声欢呼起来。
推着弟弟过来的从从也眼睛亮亮,他也喜欢小蛋糕!
余冬槿抱起儿子,摸了把从从的小脸,说:“每个人都有份。”
从从肉嘟嘟得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乐正被彩芽扶进了屋,余冬槿抱着无病和遥云暂别,让他回来的时候顺道买些菜。
遥云撸了把无病的脑袋毛,又拉着余冬槿的手亲了亲,才赶着车走了。
雪宣看见了这一幕,不由脸上一红,拉着从从赶快进去,让他继续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儿。
余冬槿把家里的牛、大黄、从村里带回来的东西和彩芽一起放好整理好,一边忙一边问过了彩芽,才知道为什么家里有了这么多孩子。
彩芽:“是从从邀请来的,他现在都不用我们去接他了,自己就能出门,短短几天就和这边,还有大店那边的小孩们混熟了,每天都成群结队的一起玩,还一定要带着小郎君。”
余冬槿哈哈笑:“那无病岂不是高兴坏了,他本来就喜欢这些大孩子。”
彩芽:“是呀,他每天只看别人玩,就高兴的不得了,一天到晚都咧着嘴,喏,郎君你看。”
余冬槿一看,忍不住乐了,可不是么?
无病只是坐在一旁而已,就开心的小腿直弹,看起来特别像个小傻子。
乐正坐在廊下喝着热茶,看着曾孙子傻乐,忍不住也乐。
余冬槿也不打扰孩子们,进厨房先给爷爷做了一晚软乎的面,中午在路上吃的,老爷子没吃多少。
吃完了面,乐正就回屋休息去了。
遥云这会儿回来了,余冬槿连忙拉着他,一起去烤小蛋糕。
烘培房里,余冬槿一边搅拌,一边看在烧火的遥云,忍不住笑,笑他长的凶,小孩子居然都那么怕他。
遥云有点无奈,站起来不待余冬槿反应,忽然沾了点面糊糊抹在他脸上。
余冬槿惊了下,之后也没气恼,反而哈哈大笑,然后踮起脚试图把脸上的面糊反过来糊到遥云脸上。
遥云也笑,抱起他让他糊。
外面,彩芽本来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一探头从半开的门外瞧见屋内情景,连忙捂着嘴偷笑着跑开了。
余冬槿没有发现,遥云发现了,但装作没发现,温柔的给余冬槿擦去了脸上的面糊。
两人一起做好了蛋糕,切成一块块的送出去。
孩子们虽然还怕遥云,但看见甜糕却也忍不住,都围了上来,一人一块拿了吃。
无病也抱着一块,用米粒牙一点一点的啃。
不仅小孩有,大人也有,余冬槿给雪宣与彩芽也拿了两块大的。
怕他们噎到了,余冬槿还搬出了小桌放上茶水,他和遥云就拉着无病的小车坐在小桌边,吃着蛋糕喝着茶,顺道招呼孩子们来喝。
彩芽与雪宣也坐了过来。
有了吃的喝的,小孩们这下在遥云面前放松多了,吃完蛋糕就又玩儿起来。
余冬槿一边看在这群孩子里已经混成孩子王的从从,耳边听着从从举着木剑嚷:“冲啊!将士们!”一边和彩芽问了下这几日家里的情况。
彩芽:“好着呢,就是小店这边没开了,一些熟客很不满意,有时上街遇见了就问。”
说起店里,余冬槿想到了他们回村前一天的时候,还在牙人那里打过招呼招洗碗工和账房呢,这下耽误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牙人那边如何了。
明天得先去看看。
乐正睡一会儿就起来了,在屋里和大黄相处了一会儿后就去后院看牛羊。
然后就挺纳闷,“你们怎么还养了两个兔子?”
余冬槿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我想要,就让阿云给我抓了两个,本来小小一团可可爱了,结果没几天就长大了,还不亲人了,我就给养到后院去了。”
乐正:“这种野兔就是这样的,养了吃肉还差不多。”
余冬槿忙道:“吃肉还是算了,让它们待着吧,反正都是母的,也下不了崽儿。”
兔子就算是一窝的也能下崽,好在这俩都是母的,他就不用担心它们一直生一直生,把他们家后院给占满了。
无病还挺喜欢它们的,时不时就要去看看,现在后院又多了牛和他的奶羊奶羊弟弟,他肯定更高兴。

到了时间,家家户户都要开始做饭的时候,各家的大人纷纷过来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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