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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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宠物仓鼠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的余冬槿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得知自己背负了一个古怪的婚约。
婚约的另一半不是人,是家乡那座山。
山有灵,已成神。
为了让自己活命,余冬槿不得不为自己和山神举办了一场婚礼。
而在那红烛帐暖的新婚之夜,他竟然真的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山神。
嗯,山神有点凶,但是超级喜欢他。
凶神X新娘
本文与6月8号开始倒V,倒V从26章开始至69章结束,感谢大家的支持。
更新时间固定为晚上十一点左右!
排雷:种田文,日常文,萌宠文,美食文,中后期主角会帮已故哥哥养崽,全文吃吃喝喝,无脑甜甜甜。
强调一件事:作者是笨比!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余冬槿互动遥云
一句话简介:关于我把自己嫁出去了这件事
立意:勇敢面对困难

第01章
余冬槿穿越过来的时候,手上还艰难的抱着自家大黄八十厘米的大笼子,一边手腕上还勒着装着大黄的粮食零食还有垫料的超大编织袋。
没错,他正在搬家,从货拉拉上下来送走司机,他第一个就是想把自家大黄的笼子和行礼放进新家,可端着东西一站正,眼前的景象便从自家敞开的大门变成了一扇全然陌生且古香古色的大宅院门。
余冬槿眨眨眼,脑袋发懵的在院前那小小一片的石板地上站了好一会,直到编织袋的系绳把他的手腕给勒痛了,身后又有个青壮大声提醒:“郎君,你这路费要再补五文钱才行,咱们刚刚可是说好了的,你可别赖账啊!”他才回过神来,立马放下了手上的箱笼和袋子,下意识的掏出了被放在上衣胸口处的荷包,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五文铜板,转身给了停了车一直等的车夫汉子。
车夫汉子拿着钱,说了句:“谢谢客官了。”随后就一挥马鞭牵马转身走了。
余冬槿紧紧捏着荷包袋子,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由老马拉着,朴素简陋一路向南的箱车,又将石板地之外的黄泥路与路边冬日里的枯枝败叶,还有那远处苍青色的山岚和天上白茫茫一片的天空给看了一遍,脑子里才终于渐渐开始清醒。
他抬手摸了摸一半扎在头上梳了个小揪揪一半披散在背后的头发,又摸了摸系在脖颈下的厚实斗篷与自己身上布料不算太好,简单朴素的宽袖衣裳,心跳如鼓。
余冬槿往自己脸上掐了一把,登时疼的轻呼出声。不是做梦!这绝对不是做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穿越了?
可是——他连忙回头找到自家大黄的笼子,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呢喃自问:“可是大黄的笼子怎么会在这里?”按他现在这长发古服的模样,他肯定是魂穿没错了,可是大黄的笼子行李怎么跟着他一起穿过来了,这不符合常理吧?
余冬槿咽了口唾沫,转过身看着大黄的笼子发了会儿呆,大黄这时好像也发现了不对,半闭着一双眼睛从笼子里的小木房子里走出来,抬着小脑袋看了眼站在笼子前看起来傻乎乎的主人,晃了晃屁股扒拉了下笼里的纸棉,看起来纠结了下,但最终还是一脑袋扎入了角落的食盆里。
余冬槿诡异的被自家宠物这淡定的小模样给安抚住了,他轻轻吸了口气,终于感觉到了四周不断侵蚀到他身上的冷空气,他嘶了一声搓搓手说:“好冷啊!”然后缩缩脑袋,看向面前这处紧闭的院门,与院门上好大一把但锈迹斑斑的大锁头。
余冬槿心里一动,捏了捏手上的荷包,果然发现里面有一串长长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松了口气,是钥匙没错,还好还好,既然钥匙都在他这儿,那这地方看来是他家没错了。
一阵凉风刮来,吹得余冬槿浑身一抖,他连忙拿着钥匙打开了锁头,在锁头发出啪嗒一声响之后,取下大锁推开了院门。
打开院门之后,院内第一个进入余冬槿眼里的,是前方一道中间圆盘内雕着荷花四角点缀着祥云的影壁,影壁挺光亮的,没有因很久没人打理而生出苔藓。
余冬槿抱起笼子拖着编织袋,把笼子搬进门槛里后,转头开始拖编织袋和一旁一个灰扑扑的大包裹。
正忙着呢,忽然一个身材高大瞧着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叔出现在石板路上,十分熟稔的与余冬槿打了个招呼,“冬槿啊,读书回来了啊?”
余冬槿一愣,下一秒条件反射性的挂起笑容,对人回了句:“是啊,王叔。”
王老大呵呵笑,说:“家里我昨天还进去看过了,一切都好,你放心住,等下我叫你狗蛋弟弟给你送点菜过来,你可别又光吃白粥。”
余冬槿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笑着对王老大点头,说:“那就多谢王叔了。”
目送走了王叔,余冬槿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天边微微暗沉,瞧着不一会儿确实是该吃晚饭了,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这位大叔姓王呢?
难道是原身身上还存在某种条件反射?
想不明白,余冬槿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抱着东西越过了影壁,而越过影壁后他才发现,这个院子的形制看上去与四合院差不多,前面一幢主屋左右两边厢房,影壁后面是个被栏杆围起的小小的水池,池里种着在冬日里已经开败了,现在只剩下枯黄败叶的荷花。
挺大一个院子,也挺干净整洁,但空无一人。
余冬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抱着东西一路过去,在荷包里找钥匙试来试去,终于打开了主屋门,气喘吁吁的把笼子、编织袋和那个大包裹放到了厅堂里的桌案上,搓了搓手,他打开笼子摸了摸埋头吃饭的大黄的头,才抽出空来打量这个大宅子。
他把身上的短斗篷拢的紧紧的,把两边厢房、主屋、主屋两边的书房厨房都看了一遍。
他这才发现,这房子虽然看起来挺大的,但其实除了主屋与厨房,其他的厢房角房书房,除了书房里还有个空荡荡的书架外都很空,里面全无家具摆设。
寂静的大宅里,到处都很空,除了他以外更是一个人都没有,虽然从主屋侧边的房间里留下的生活痕迹可以看出,这确实是“他”的家没错,但这么大的房子,却只住着他一个人,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亲人,真是……哎,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啊……
余冬槿站在主屋前的台阶下,哈了口气在手上,带着一股同病相怜的悲伤感,进了主屋厅堂,进去看见了自家大黄的笼子,心情才舒服多了。
他远比原主要幸运,他还有妈妈给他留下的大黄,虽然大黄现在已经步入老年期了。
两岁零一个月的它,就算长寿一些,也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想到这里,余冬槿不免又开始黯然
天太冷了,顾不得伤春悲秋思考未来,余冬槿收拾了一下心情,给大黄的笼子里塞了许多脱脂棉和纸棉后去了厨房里。
站在厨房水缸边,余冬槿借水面看了看自己的脸,望着自己没变的长相松了口气,他拍拍脸说:“还好还好,脸没变。不然可就太奇怪了。”
余冬槿站在水缸边,边看自己的模样边想,原主会去哪里了呢?会不会和他换了魂了?那样的话,一个古人穿进现代,没有自己的记忆,面对着他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搬家物什,什么也不懂,他该多难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余冬槿搓搓脸,在厨房里看了一圈,将厨房里剩的食物查了一遍,发觉厨房柜子里有一些笋干豆角干菜干,还有一大罐子腌菜,一小罐子猪油和盐,还有一罐子酱油,而脱了壳的米粮剩的不多,不过他在一边的角房里看见了一大堆的红薯与稻谷。
想到刚刚那位王叔说的话,原主总是喝白粥么?回来?他又是从哪里回来呢?而且,为什么自己会在看见他之后会脱口而出喊他王叔呢?难道真的是原主留下的习惯么?他若是在以后遇见了别的原主认识的人,还能不能及时这样做出反应呢?
想也想不明白,余冬槿干脆不想了,他拍了拍肚子看了看天,感觉是时候了,便洗刷了家里的陶罐,然后拿了放在灶膛后的小火盆与木炭,用厨房门后的斧子把堆在厨房外墙角边的烂木柴劈了一些出来,之后辛辛苦苦用灶膛边放着的打火石引着了火,烧了炉火出来,把柴火放到小泥炉里,洗了米在陶罐里开始煮粥。
弄完一切,看着咕嘟咕嘟发出声音的陶罐与火炉里散发着热量的火炭,余冬槿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他忍不住喊了一声:“真不容易!”没有打火机,他也不太会用打火石,生个火是真的好难,这还多亏他以前在乡下有过用土灶的经验,不然事情就更麻爪了。
火种得好好保护,而且余冬槿刚刚看了家里的木炭也不多,于是他用火钳将炭灰拨起,把燃着的火炭盖去了一半,好让火炭烧的慢一些。
初来乍到,火都烧的艰难,余冬槿想着反正也有王叔家的菜,所以没有做菜,只守着火炉随便煮了一罐不太软的稀饭,饭煮的差不多了,他就一手隔着抹布捏着陶罐把手把饭端着,一手提着火炉去了主屋。
到了屋里,他把稀饭放在火炉里热着,然后去厅堂把大黄笼子搬进主卧放到了主卧床尾的柜子上,之后他进了主卧关上门给窗户留了缝,坐在屋里先歇了一会儿
穿越之前现代那边还是六月伏天,余冬槿穿的都是短袖短裤,这么一穿越猝不及防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冬日,余冬槿还真有点受不了,等感觉身上舒服多了之后,他将这间不算小的主房打量了个完全。
这间主卧算是这户人家家中,家具最多的地方,长方形的卧室中间隔着一道帘子,帘子那边是床榻矮柜与一张小案一张小凳,帘子这头只放了两把椅子和一张靠窗的长桌,长桌上有个烛台,长桌左边堆了两个大箱子,右边有个层架阁子,上面堆满了书。
从这不算太多,但边边角角都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家具上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如今这宅子落魄的只余下了这些和厅堂的那张条案,但这家人曾经肯定富裕过,只是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如今只余下原身独自一人陪着一处孤寂的空宅。
在心里感慨完了,他起身把被自己放到书桌上的,那个刚刚自己和笼子编织袋一起拿进来的灰布包裹打开看了看。
包裹里有一堆衣服,有厚的有薄的,还有另外包起的一张路引、几卷纸、砚台和笔,另外还有一包饴糖和一封书信,余冬槿直觉这封信肯定很重要,正准备将信打开好好看看,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听上去是个孩子,他正一路从院子西边的路上喊到了院门前,喊的是:“冬槿哥!冬槿哥!!”声音又大又洪亮。
余冬槿想起之前王叔说的话,猜肯定是来送菜的王叔家的孩子,连忙拿了饴糖出门。

第02章
院门一开,门外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就把端了一路的大碗递到了余冬槿面前,说:“冬槿哥给你!”
余冬槿把大碗接过来,拿饴糖给他,说:“谢谢你啊狗蛋,给你糖吃。”
男孩抱着糖满脸疑惑,他说:“冬槿哥?你是不是太久没回家记不清人啦?我是大毛啊!我娘牙疼,我大哥二哥给她挖松树根去了,我爹就叫我来了。”
余冬槿心慌了一瞬,但他面上淡定,立马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说:“原来是大毛啊,是我眼花看错了,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
大毛听他这么问,高兴了,“是吧!我也觉得我长高了不少,嘿。”小孩高兴完了,低头看了眼手里余冬槿给的饴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不舍得,不过虽然不舍得,他在迟疑了几秒之后,还是伸手欲将糖还给余冬槿,他说:“我娘说哥你家里的钱都是要用来读书,读书很费钱的,这糖很贵吧?冬槿哥你还是把糖留给自己吃吧,读书费脑子,吃糖补脑的!”
吃糖补脑?余冬槿心里好笑,不过这话再想一想还真说的通。
他看了眼手里被这孩子送来,已经变凉的大碗干菜,虽然已经凉了,但闻起来依旧很香,是余冬槿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过得那种带着家乡风味的干菜味儿,这叫他不由想起了儿时的那个小山村。
余冬槿伸手把小孩捧着的饴糖推回去,说:“本就是给你们几个孩子带回来的,你快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小孩也没有心眼,听他这么说,加上自己也嘴馋,高兴道:“谢谢冬槿哥,那我回去啦!”
余冬槿点头,叮嘱:“嗯,路上慢一点。”
小孩连声嗯是,转头迈下石板地塌上黄泥路,抱着糖好似一阵风,消失在了院墙一角。
余冬槿望着孩子背影消失的那个地方,忍不住勾起唇角摇摇头,端着菜碗拢好斗篷,关上院门回了主屋房间。因为还不饿,他把装着陶碗的菜放到火盆里热着,继续去看那封信。
颜色发黄的信封上没有字,摸起来也不厚,余冬槿撕开糊好的封口,将里面薄薄一张微微发黄的信纸拿了出来。
纸上自然写得是繁体字,楷书,字迹不算漂亮,但写得不大不小很工整,字挺多,余冬槿努力将信看了个完全,眉间就打了深深的结,最后他放下信纸,只觉荒谬。
余冬槿盯着这张飘到桌上的信纸,“这什么意思啊?”他简直不可置信,“也就是说,‘我’不是这家的孩子,而是十八年前,这家从“我”姑姑在留云县的婆家,我姑父家李家过继来的,现在李家最后的血脉也就是‘我’的亲哥哥死了,给‘我’留下了李家的遗产——六十多两纹银并李家于留云县的宅子一间,与留云县遥云村祖宅一幢,还有李家祖上欠下的一笔债?且这笔债我必须要还,不然我就会受诅咒而死?”
“这是什么迷信思想啊,还诅咒而死……这李家哥哥莫非觉得造成李家绝户的原因是欠钱不还不讲信用?这怎么可能呢?”余冬槿深觉这古人的迷信思想太过严重,再说了,“李家祖宗欠的债,管我一个过继出去的余家人什么事?跟我这个穿越者就更无关了吧?而且这不是有遗产么?债主要是来找,把这些还给人家不就行了?莫非欠的是黄金百两不成?那要是这样,我也还不起啊!”
不过,李家居然绝户了,最后的血脉原身的亲哥哥也没了,这还真是……余冬槿看了眼窗外,这空旷寂寥的大宅,叹了口气。
这李家和余家,真是一个比一个更惨,余家看这情况,大概也只剩余冬槿这一个了,剩的这个还是从李家过继来的,这李家之前肯定也人丁兴旺过,不然也不会把自家孩子过继出去,可如今却绝了户,遗产只能交给余冬槿这个过继了出去的,这般情状实在叫人唏嘘啊。
叹息完,余冬槿感觉有点饿了,瞥了眼已经有了热气的炒干菜,他把信纸塞回信封里,拍拍手开始吃饭。
王家送来的干菜果然如余冬槿闻起来那样,吃着也很有他儿时的感觉,虽少油少盐,但余冬槿吃的很香。
深色的干菜混在白色的水饭里,闻着是乡间田野的清新味儿,带着对儿时的怀念,余冬槿将这顿不算美味的晚餐吃了个干干净净。
夜里,余冬槿从书桌边找到了家中铺盖,他将火完全用炭灰盖起来,然后去厨房烧水简单擦了下澡,回来盖着被子坐在床上对着大黄的笼子发愁。
他愁的不是别的,而是大黄的口粮,虽然在搬家之前,他才新囤了三袋一斤装的鼠粮与一堆仓鼠小零食,垫料尿沙之类的也准备的不少,都放在了随他一起穿过来的大编织袋里,可这些东西总有用光的时候,到时他可怎么办呢?
余冬槿叹口气,想来只能是自己做了,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可是再麻烦,他也得想办法。
其实口粮准备起来应该不难,主要还有垫料尿沙,这是最难的。
他一边发愁,一边敲了敲大黄的笼门,黄色的小家伙从笼里小房子内探出头,发觉主人只是敲了敲笼门没有投喂,洗了把脸又缩回去了。
余冬槿看的露出一个笑,不管怎么样,他也得让大黄好好安度它的晚年,这只又懒又馋的胖仓鼠,不仅仅是他妈妈给他留下的宠物,也是陪他度过了那段最艰难时期的家人。
想完这些,余冬槿吹灭了油灯,躺倒在床上盖紧被子,闭眼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会儿,最终陷入了沉眠。
余冬槿是被一阵忽然传来的心口处的闷痛感给刺激醒的,他还没睁开眼,手就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躺在床上卷缩着艰难的喘了两口气,才睁开眼睛努力从床上坐起来。
冰凉的空气扑打在余冬槿的脸上,又因他猛然的吸了一大口气瞬间将他的胸膛填满,他的肺部因此刺疼了一下,这叫他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余冬槿坐在床上痛苦的缓了一下,才有了力气,“这什么情况?这副身体难道有病?”他脸色发白心底打鼓,莫名的就想到了今天看过的那封信。
“诅咒而死……”余冬槿重复着信上的那四个字,心有所感,但很快他又摇头,说:“不可能,那都是封建迷信!”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从古至今,之所以会有人将这等事归类于怪力乱神,都是因为社会发展太落后,人们不懂科学,不明白其中原理。
可是,如果用科学来解释李家人一代比一代早死的话,那么,余冬槿脸色更难看了,“基因缺陷?”只有这一个解释了,肯定是基因缺陷,李家人的基因有问题!可能都有先天疾病,只是以如今的医学条件根本查不出来!
完了,穿越一趟换了个有病的身体。
余冬槿脸上一片空白,躺倒在床上又慌又怕,又非常崩溃。
余冬槿不想死,半年前,余冬槿妈妈去世的时候,给他留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他一定要好好活着,过好今后的每一天,所以他在这半年里,努力工作开户存钱,自己做饭少吃外卖,天天锻炼按时体检,日子过的简单但健康。
他已经做好计划,必须稳稳当当活到一百岁!谁知穿越一趟,竟换了副这样的身体,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怎么办?”余冬槿都想哭了,他又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拢在身上盯着大黄笼子发呆。
黑夜里,小仓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笼子里的大跑轮上用一双小眼睛盯着外头一脸呆滞的主人看了一会儿后,迈着小短腿继续快乐奔跑。
余冬槿听着那叫他安心的跑轮转动的声音,奔溃感一下子少了许多,他揉揉脸,就这么裹着大棉被下了床,穿着厚底布鞋走到外间掀开窗帘布看了看外头的夜色。
窗外一片寂静,月上中天,星辰遍布,看起来才到夜半。
余冬槿却暂时不敢再睡,他裹着被子缩在了书桌边椅子上,想看看夜景冷静一下。
这时的星空比起现代时,可要美的多了,可余冬槿却无心欣赏银河,他看了会儿天后边如鬼使神差一般,他缓缓低头,眼睛对上了之前被他随意放到了桌上的信。
黄色的信封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本来不太起眼。
可余冬槿看着看着却绝不对,心觉怪异起来,“怎么变鼓了?”对,原本平展一片的信封里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鼓起了一片。
余冬槿回想了一下,他之前把信纸塞回信封的时候,是叠好塞进去的啊,绝对没有拧成团丢进去。他迟疑了下,将信封拿了起来张开,借着月光打开一看。
这一看,顿时叫余冬槿愣住了,只见此刻的黄色的信封里,除了那张信纸以外,竟多了一根颜色光泽的黑色羽毛。
之前没有这个!余冬槿绝对可以确定,之前这信封里,明明只独有一张信纸而已!
可这根羽毛又是从何而来呢?窗户被合上窗帘也盖的严严实实起,室内除了大黄就只有他,谁还能偷偷过来给信封里塞进一根羽毛呢?
余冬槿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的将那根黑亮的羽毛从信封袋子里拿了出来。
拿出来一看,余冬槿就是一愣,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根羽毛长得太漂亮了。
它大约十二三厘米长,应该是哪个鸟儿生长在身体背上的羽毛,月光下一眼看去羽毛整根都是黑色的,可再细细一看就能发现,羽毛尾部带了些隐隐约约的深红,那点红在月光下一晃,又叫余冬槿在那红色的尖端看出了点细闪来。
“真好看,太漂亮了。”余冬槿将这根羽毛拿在手里,那是越看越喜欢,“可是,为什么会有根羽毛呢。”
余冬槿拿着这根羽毛,回到了床上躺着。
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安稳不少,原先的恐慌虽没一扫而空却也不再叫他睡不着觉,他玩了会儿羽毛,然后将那片羽毛放在了床上枕头下面,随后顿时困意上头,扛不住闭眼睡了过去。

梦里他端着灯盏,走在一片草木茂盛的山林之中。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油灯,感觉有点不对,连忙将自己灯盏里的火苗给吹灭了。这可是山林,没有做好措施不能生火,不然万一引发山火怎么办,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熄了火余冬槿才放心,继续向前走。
山林里有点暗,余冬槿走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没看出现在大概几点,就想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可他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奇怪,我手机去哪里了?”难道是出门时放到鞋架上忘了拿了?肯定是的,他总是这样。那得回去拿一下,没有手机可不行。
余冬槿掉了个头,试图原路返回。
可一转身,刹那间飓风扑面,他看见的却不是刚刚走过的那片林子,而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大裂谷。
余冬槿吓了一跳,往前迈的步子在紧要关头险而又险的收回,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给跪那儿了。
陶制灯盏跌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他傻傻的跪坐在地上,张着嘴喝了口风后连忙把嘴闭起来,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喉咙里的惊恐声挤了出来:“啊!啊?!”
余冬槿这时终于看清了现在的状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裂谷,眼睛瞪得比牛大,“这是哪儿啊?”他一边疑惑出声一边向后看了眼,没看见上班时他每天都会路过的林荫道,只看见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他呆了呆,懵着一张脸转头,去看落在地上油撒了一地的灯盏,正发着呆呢,又是一阵飓风吹来,吹得余冬槿的头发乱飞坐都坐不稳。
地上的灯盏被吹动了,叮铃铃在地上转了几转,最后向着低处滚去,顷刻间便滚到了裂谷崖边。
余冬槿脑子一抽,也不知识出于什么心理,忙紧张的探身去捞,结果不仅灯盏没捞着,且飓风引得地上碎石滚动,还叫他脚下一滑,他往下一斜,整个人便跟着滚动的灯盏一起向着看不见底的裂谷底下坠去。
踩空的那一刹,余冬槿吓得瞳孔震动,他试图扒拉住什么,可山壁上除了泥土与大块的岩石外什么都没有,他抓了好几下什么都没抓到,最后只得无助的向下落去
电光石火之间,他因为过度惊慌都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得以发出了一声悲鸣:“啊——!”
急速下落中,崖下的风不断扑打在余冬槿的脸上,就在他濒临绝望,甚至闭着眼将自己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在脑中走马观花的回忆了一遍,以做对人生的告别之际,他忽然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动静。
风的声音变了,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未等余冬槿睁开眼睛仔细看看,他便觉得身下一软,好似有团云将他给托住了,随即而来的还有一股暖意,包裹住了他一直被风吹打着的冰凉的身体。
余冬槿再一摸,这才发现身下不是云,他摸到的分明是以前从未摸到过的,是一种光滑且强健的皮肤的触感。
余冬槿感觉不太对劲,愕然睁眼,便看见了眼前麦色的脊背与背上那两片充满力量感的蝴蝶骨,还有那大片的黑红羽毛,那是两片从蝴蝶骨主人的肩头生出张大的巨大翅膀。
余冬槿醒来了。
他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头顶木头叠成的天花板,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啊,对!他穿越了。
余冬槿在床上翻了个身,去看外间那因为窗帘布不够遮光而透入进来的打在书桌上的光线,他发了会儿呆,掏出了枕头下的羽毛,盯着这根漂亮的羽毛看了会儿。
刚刚梦里的景象犹在眼前,余冬槿将羽毛捧在心口上,疑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梦见个长翅膀的人呢?”再怎么样,这长羽毛的也应该是只鸟儿吧?
而且这梦也太真实了吧?那不慎坠崖时的惊慌恐惧仍残留在余冬槿心底,叫他想起来都觉得害怕,不过想到之后那个长着翅膀的人将他接住了,让他没有摔个粉身碎骨,他又安心了,那股害怕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手心里,还残留着那人肌肉结实的背部皮肤的温度,摸起来明明触感微凉,但却叫人心里温暖。
余冬槿手情不自禁的动了动,感觉手心痒痒心里也痒痒,好怪。
之后他就这么静静在床上赖着,脑袋空空的犯了好一会儿傻,终于躺不住了从被窝里起来,打着哆嗦研究了一下,穿好了这古人的衣服和鞋。
他坐在床边打开大黄的笼门,给过了一晚已经空空如也的食盆里添了鼠粮。
大黄耳朵尖鼻子灵,几乎是余冬槿刚把装满的食盆放回笼子里,它就从笼内的躲避屋里钻了出来,然后小跑几步一脑袋扎入了食盆,然后用飞快的速度小嘴鼓捣鼓捣,用新鲜的粮食把两边的颊囊给塞满了。
余冬槿一边将鼠粮袋子捏严,一边看着大黄,在心里叹了口气,哎,这鼠粮是吃一点少一点,以后要是自己配的话,这原材料也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齐。
大黄用粮食塞满了颊囊之后,捧着一张大脸揉了揉,蹲到一旁的造景上先嗑了个瓜子,然后它才发现余冬槿,跑过来啪啪的开始扒拉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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