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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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就算朝廷在各地设置了育幼院,但育幼院的资金还是十分有限的,多是靠本地富人救济,留云县又不是多么富裕,育幼院的孩子自然生活的十分一般,这样一来,那些孩子的条件自然也就很不好了。
之前去看见了育幼院的情况后,余冬槿还给育幼院捐了钱和物资,这本来也是他之前就想好的要给李夏夕积福要做的事,之前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这下刚好,他预备每月都捐一笔,也过去看看。
遥云:“其实也可以,反正陈家兄弟送来的信上写的是要咱们给这孩子彻底改头换面改名换姓,那让他和哥哥姓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余冬槿想了想,点头,“等会儿吃完饭咱们再商量商量。”
遥云点头,把淘好的米下锅。
填饱了肚子后,从从整个人都重新活跃了起来,他开始调皮起来,试图给弟弟喂饭。
彩芽无奈,把勺子给了他,看着他们俩边吃边玩。
下午,天又刮起了风,但孩子们不怕冷,一群小家伙又来到他们院子,玩起了秋千和将军打仗的游戏。
彩芽出了门,去送绣品和去店里帮忙。
余冬槿拉着遥云,和爷爷坐在堂屋内,一边守着摇篮中熟睡的无病,一边看着外面的孩子玩,喝着热茶下着棋。
主要是遥云陪老爷子下,余冬槿听指挥,一边落子,余冬槿一边纠结,“说是要我们给从从改名换姓,可陈家不算陈颂陈樾,就从从一个孩子了,改名我能理解,干嘛要换姓呢?”
遥云:“可能怕是有心之人从陈禾身上查到从从,毕竟从从在二皇子府中藏的并不严谨,二皇子都可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余冬槿了然,随即忧心道:“这朝廷中的争权夺利与勾心斗角还真是可怕,竟动不动就是祸及满门,唉……”
乐正叹息一声:“没想到此陈家居然就是安平侯陈家,唉……”
余冬槿抬眼:“爷爷你知道?”
乐正:“如何不知?你这孩子,心思还真是半点没放在读书上,净琢磨着做菜去了,安平侯都不知道。”
余冬槿摸摸鼻子十分心虚,没说话,静静听爷爷讲起这安平侯来。
乐正便一边下棋,一边和两人低声说起这安平伯来:“安平侯,乃是开国时,陪着先帝一起打天下的大将军。”
原来,当初的安平侯,从从的太爷,就是当初陪着先帝一起打天下,是开国功勋之一。
他的功绩在开国的一众能臣中并不算特别出众,但他有个好儿子,也就是从从的祖父,后来继承了父亲侯位,没有将侯位降之为伯的新任安平侯陈仓。
陈仓是个比其父亲要厉害的多的帅才,后来江山初定,北境蛮夷多次来犯,都是他带兵扫平,并将水草丰美的辽西一带纳入新朝的版图。
可惜,当英雄年老,再拉不动大弓之后,竟然连家都守不住了。
乐正:“虽然不知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安平侯竟然会落到如今这般下场,还真是叫人心痛啊。”
余冬槿不由跟着爷爷叹气,可不是么,年轻的时候为国守着边关,老了后回京,却没有在子孙环绕中安心的闭眼,今日落到了这般的下场,确实叫人唏嘘。
不说安平侯了,余冬槿开始琢磨起从从的新名字。
他听着遥云的指挥,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纠结的眉毛打结,“姓的话……”他看了眼爷爷。
乐正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知道孙子定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清清嗓子,欲盖弥彰道:“陈家既然只剩陈家兄弟与从从,那从从自然以后还是要改回陈姓的,只是暂时得换一换而已。”
余冬槿:“这个随从从自己,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有他自己的主意。”
乐正也是这么想的,他摸摸胡须,道:“那既然这样,就让他和你哥姓李吧,我觉得挺好的。”他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想着从从这孩子看着就是个知恩图报的,陈家还有陈家兄弟,他以后改不改回去还不一定呢。
余冬槿:“行,我和从从说说。”他就知道。
从从没什么意见,他小小一个人,又迷迷糊糊忘记了许多事,对改名字这件事接受良好。
他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和弟弟取一样的名字!”
余冬槿无奈,“那可不行,就算是姓不同,你们俩以后也是兄弟,以后走在一起,人家一喊无病你俩都回头,那怎么办?”
从从一想,“也是哦,那,那我要和弟弟差不多的。”
还挺机灵的,知道什么是差不多的。
乐正高兴的不得了,在一旁出主意,“这样好了,一个叫无疾,一个叫无病,词语意思相近不说,寻常叫起名字来也一听就是兄弟。”
余冬槿听得直点头,问从从说:“李无疾,你觉得怎么样?”
从从听着,眼睛亮亮,点头,“好。”
余冬槿又说起小名,“无病是没有专门取小名的,但你已经习惯了你现在的小名……这样,我们还是叫你从从,但从从改成丛丛。”余冬槿写给他看,“等家里送你去读书了,你再慢慢习惯你的大名,慢慢的,咱们就不叫你小名了,好么?”
从从点头,“好!”他显然很期待读书,眼睛一下子变得更亮了,还举起小手说:“我会读三字经千字文,还有对对子!”
乐正更是高兴了,签过小孩的手,拉着孩子考了起来。
余冬槿笑着看爷爷和小孩互动,遥云抱着无病坐在一边,让无病也听听这读书声,他们家现在不缺钱,无病以后长大了,他们肯定也是要把他送入私塾的,这就当提前熏陶了。
无病抠着脚,听的云里雾里的,小手还拿着磨牙棒在那儿啃,啃的围兜上脏兮兮的,还不晓得以后自己也要艰苦的学习呢。
天迅速的冷了下来。
小雪这天很快就到了。
今年比去年冷,雪子很快就下了几场,道路结冰,人们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店里的生意也差了一些。
一大早,余冬槿给俩孩子带上围脖帽子,又给穿上小皮靴和余冬槿出设计,彩芽特制的带指帽板小手套,才放他们去玩。
无病现在已经可以由人半扶着,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走两步了,很是不稳但也有了进步。
他现在也不流口水了,一口基础的乳牙虽然嫩但也长的差不多了,吃起东西来很是利索。
从从也很神奇的看起来大了不少,明明只是短短的不到一个月,他居然就长高了一点儿,胖了一些,精气神也好了许多,整个人瞧起来都与当初在二皇子家不太一样了。
这是好事,余冬槿觉得。
但乐正却不太好,大概是之前那场病引起的连锁反应,在之前第一场冻雨下下来的时候,他有病了一场。
虽然又遥云及时给他医治,但老爷子看起来还是萎靡不少,他愈发怕冷了。
余冬槿给他定制一个小火炉,还有汤婆子,备了很多炭火在家,就怕他冷着了。
大黄因此很伤心,总赖在爷爷身上不肯回笼子。
老爷子也喜欢它的粘糊劲儿,每天都带着它一起活动。
余冬槿只得抽空偷偷来劝它,和它谈心,结果说多了这家伙居然嫌他啰嗦,赶他走开,叫他和山神大人待着去。
余冬槿气死了,拉着遥云说了它许多的坏话。
这年冬日,雪下的很早,也一场一场的越来越大。
而随着天气一天一天的冷下来,遥云也愈发忧心忡忡,他开始忙着加固房屋,邻居们见了,大概是觉得他靠谱,都跟着一起干。
他一直没有在余冬槿表现出自己的忧心,余冬槿却发现了,问他怎么了。
遥云这才对他表露:“今年冬天,会有雪灾。”
余冬槿傻了下,“……严重吗?”
遥云皱着眉,“严重。”
但这是天命,他无法去改变,就算是神,他也无法插手天灾,他只能尽他所能,让自己身上的树木生的更茂盛些,好让家家户户能多备些柴。
若是有人拜他,他还能提供一些力量,让受灾的人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其他,诸如让天灾消失这样的事,他确是没办法办到的。
所以他很忧愁。
这心软的神,余冬槿伸手,抹平他皱起的眉心。

第128章
带着一家人加固好房屋店铺,余冬槿看官府没有动静,忧心忡忡的和遥云一起想了半天办法。
他自然没法直接找上官府衙门,告知他们雪灾将至的消息,要提前让城中村里做好准备,那样的话,衙门可能会觉得他在没事找事,万一说他危言耸听把他抓起来怎么办?
所以只能往偏了想法子。
他想了半天,有了个不算主意的主意。他让爷爷帮忙编了首浅显易懂的诗,然后和彩芽常芜一起,在遥云的帮助下乔装打扮,花钱花时间找上了城里的那些大大小小孩子们,让他们帮忙,传播这首表达了雪灾将至的诗句。
还有各种灵物们,余冬槿也通知了它们,特别是因为最近大雪,开始时不时上门躲冷的黄一一家,让它们出门时和大家说一下,要雪灾了,大家都要小心。
随后,在第四次大雪过后,两人关了店,带着一家子老小,还有家里的动物们,连着吃的喝的用的,雇了两辆带有车厢的骡车加上家里的牛车,搬空了家里店里的存粮,还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回了村。
一但发生雪灾,他们在村里会更好过,家里物质更丰富,离遥云山也更近。
只是临到出城之际,余冬槿回头看了眼这高高的城墙,心中不免忧心,也不知道他们做的那些有没有用,只盼能起到一点作用也是好的。
遥云握了握他的手,让他赶快回车厢里,外面冷。
余冬槿点头,连忙缩到车厢里去了。
他们这一车除了行李,装的是他还有爷爷加俩孩子加大黄。
老爷子穿的厚,余冬槿还给他弄了个兔皮小被,给他裹得老严实了。
老头坐在炉子边,都感觉有点热了,扒拉扒拉脖子上的围脖,将其扯了下来,拿给小孙子玩儿。
余冬槿看爷爷面色红润,便没有阻止,提醒从从,“在车上别看书,小心等下眼睛疼。”
从从放下手上的曾祖父给得书,和弟弟一起看大黄。
大黄刚被打扰了,这会儿没睡,正在用山神大人给的羊毛垫料还有去年剩的那点儿,从现代和他们一起穿来的纸棉给自己盘窝,两只小爪子扑腾的很是起劲儿。
俩孩子看鼠子活动看的津津有味,乐正也看的有趣,拿了一包生瓜子给他们,让他们喂给大黄。
于是大黄放下盘了一半的窝,开始美滋滋的啃瓜子。
余冬槿提醒:“不要喂太多哦,大黄会上火的。”
俩孩子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为路上有积雪,遥云又要顾着后面两辆车,天气又冷,赶车的常芜和余咸不是遥云,没有他那般的体魄还不怕冷,都要时不时停下喝点热茶休息一下,所以他们一路行的很慢。
等天擦黑了,一行人才回到了村里。
冬日的村庄格外的安静,家家户户都躲在家里猫冬,以往总满村跑的孩子们也被家长们耳提面命,不许他们出门了。
听见了来车的声音,路边的几家才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
一看见赶车的是遥云,便知道是李家人回来了,顿时都挺高兴的。不知为何,村里人在看见遥云时,无论何时何地,虽然一开始会觉得他面相凶,但随之而来的还会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余冬槿拉开帘子,和村里人打招呼,口喊伯娘大伯。
村里因为他们的到来,热闹了一阵。
但很快又沉静下来。
雪又开始悠悠然往下落了。
真正到家已经是酉时三刻,余冬槿让赶车的常芜余咸歇着,带着女孩们煮了红糖姜茶,给大伙儿暖暖身子驱驱寒,然后就忙活着做晚饭。
其他人,除了被要求负责带孩子的余甜,都去查看大雪纷飞中的李家老宅了,这边更需要加固,屋顶的瓦片也需要再捡一捡。
从从第二次来到村中,适应的良好,被余甜带着,和弟弟一起在家里到处转,两个孩子最喜欢的,自然是家里的宠物房。
大黄的笼子被搬到这儿,乐正在后院看完了遥云安顿家里的牛羊牲畜,就过来看圆圆墩墩在不在家了。
结果家里加上猪猪,圆圆墩墩都不在家,三只动物,这会儿也不知是去了哪儿了。
乐正望着外头还不算大的白雪,不免开始担心,这快一个月没人回家,天寒地冻的,它们也不知过得如何。
正想着呢,窗外远处,一只大猫和一只野猪并排,大猫叼着一只肥獾子,野猪背上还背着一只大狸子,三只动物冒着雪回来了。
乐正顿时高兴,抱起凑过来的从从,让对着窗外探头探脑的他坐在窗边的斗柜上,可以看得见窗外的景象。
从从发出一声“哇”,高兴的喊弟弟,让无病也上来瞧。
无病被余甜抱起,被扶着站在斗柜上,拍着巴掌欢迎三位忙碌归来的家庭成员。
三只动物明显也很兴奋,看见屋里有人,加快了速度,没两下就到了近前。
大猫猞猁如今个头已经太大,猪猪就更不用说,三只动物只有狸子从猪猪背上跳了下来顶开角落的小门进了屋里,猞猁和猪猪一起,绕路去了后院,他们要从后头遥云后来在牛棚边特意给猪猪留得门那儿进来。
狸子在进门之前,仔细的抖干净了身上的雪。
从从和无病被抱了下来,乐正关上窗户,一边笑着看俩曾孙看狸子舔毛,一边去看猞猁与狸子的窝,琢磨着该给它俩添些保暖的垫子了。
待遥云带着常芜将需要修缮加固的地方一一看过,余冬槿他们的晚饭也做好了。
今天刚回村,余冬槿烧了点儿好的,糯米蒸排骨,咸鱼茄干煲,胡辣汤,酸菜粉条,辣炒酱豆干,萝卜肉骨汤,还有无病的糊糊饭。
一家子吃了顿饱的,俩孩子吃完了就犯困,早早就睡了。
乐正久没回村,不想太早睡,坐在堂屋里一边烤火一边看外头的雪景。
家里除了孩子,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这么早睡,彩芽带着余甜正在家里到处搽搽洗洗,常芜则带着余咸忙着紧急修缮家里的牛棚。
骡子和牛羊,还有猪猪和两只兔子都要住里面呢,这大雪天的,得好生整整棚顶,还有加厚围栏给牲畜保暖才行。
余冬槿:“你明日去还骡车?带着常芜一起吧?”
遥云点头,“嗯,要再带些什么东西过来么?”
余冬槿想了想,“唔,咱们家也不缺什么东西,你带些红纸回来吧,看这个情况,恐怕之后都不好下山了。”年可还是要过的。
乐正补充:“给我带些笔墨,从从要用到了。”
小孩聪明伶俐,读书写字很利索,就是除了读书,他也很喜欢武艺,这个得遥云抽空来教他。
遥云应了,第二日一早,便与常芜出了门。
余冬槿送走了他俩,便在家里和大伙儿一起忙着清理积雪修缮房屋。
从从和无病被乐正带着,大清早的就在大声读书——无病属于凑热闹的那个,在一旁张着嘴叽叽呱呱的学着哥哥。
好在乐正和从从也没嫌他烦,学习的间隙中,还抽空教他说话。
乐正指着门口路过的余冬槿,和小孩道:“那个是你爹,来,和曾祖喊,爹爹!”
无病:“哒哒哒!”
从从哈哈笑,“弟弟笨,是爹爹,不是哒哒!”
无病:“哒哒!”
爹爹这个称呼教学失败,从从大眼睛一转悠,高兴的给弟弟教起了别的,他指着自己,“那你喊我,喊哥哥!”
无病眨眨眼,张嘴:“果果!”
从从摇头叹气,“笨笨的,是哥哥不是果果!哥哥!”
无病咯咯笑,不理哥哥,自己跟自己吐泡泡玩儿,一边吐一边果果果果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哒哒哒。
乐正看的直乐,“弟弟还小,口齿不清呢,等大了就好啦。”
从从明白了,拿出帕子给弟弟擦口水,无病仰着头,乖乖让哥哥动作,端的是兄友弟恭。
乐正就爱看这个,笑得愈发和乐。
说起无病的年龄,乐正琢磨着,应该给他定个生日才对,还有从从的,余冬槿第一次当家长,还真把这个给忘了。
乐正抽出一张纸,写下了估算的,无病的出身月份,加上今年的年份,又问了从从。
从从却不记得了,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应该快过生日了。
乐正只得搁下笔,“那等你伯叔回来,我问问他。”遥云肯定知道。
他想着,从从在他们家的第一个生日,最好是好生办一下,让孩子高兴高兴。
他把这事儿和余冬槿商量了下。
余冬槿顿感懊恼,“哎呀,我都把这个给忘了。”不只是从从的,他自己也要过生日了呢。
乐正却挺难过的,“我也忘了,十月初三是你的生辰,我却没有想起来,竟叫那日悄无声息得过了,可怜你竟连碗长寿面也没吃到。”
余冬槿一愣,这才想起来原生的生辰,可不是么,原生和他同月,一个十月初三一个十月二十九。
余冬槿不想爷爷为此内疚,很快找出了个借口,“没有,我以前都不过十月初三的。”
乐正不解:“这是为何?”
余冬槿拉了原生的养父母出来说话,“爹娘在我到家后,给我另外定了生辰,定在了十月二十九,我都是过的那一天,这不是还没到么?”
他笑着说,“不然我肯定会和阿云提的呀,他怎么能不记得我的生辰呢?”
乐正闻言,松了口气,笑起来:“倒也是,你俩那么腻歪,怎么可能不一起过生辰呢?”
余冬槿顿时脸红,挠挠脸飞快说了句:“等阿云回来我问问他吧,俩孩子的他肯定都知道。”然后赶忙跑去厨房做饭了。
乐正背着手,笑着摇摇头,回屋继续教孩子去了。
午饭是溜粉条肉,白菜豆腐肉末汤,蒸饼,咸菜馅儿的,量大且味美。
从从很爱吃蒸饼,说起来,对于小叔做的美食,他就没有不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吃胖了。
余冬槿撕下一角蒸饼给无病,让他和哥哥坐在一块儿吃,无病高兴极了,一边吃一边对着余冬槿哒哒哒的喊。
余冬槿不明所以,给他擦擦嘴,“你这是在叫什么呢?下蛋呢?”
无病呆了呆,看向哥哥。
从从忙道:“不是哒哒哒,是爹爹!小叔,弟弟在喊你呢!”
余冬槿愣了愣,“啊?”然后不由哈哈大笑,“所以你是在喊爹啊?听着哒哒哒的,原来是这样!”他揉了揉儿子的小脸,“欸,爹爹知道啦。”
无病咧嘴笑呵呵,看起来还挺骄傲的。

他们崽会叫爸爸啦!
遥云听了,微感诧异,放下茶碗,面上带着好奇,向爱人怀里傻乎乎的孩子看去。
无病向来有些怕他,见他朝自己看来,就忍不住脖子一缩。
余冬槿连忙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让他安安心,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鼓励。
小无病看了看大爹又看了看小爹,这才在小爹满脸的鼓励下喊了声不确定的:“哒哒!”
遥云脸上顿时有了笑意,开口重复:“哒哒?”是个疑问。
余冬槿搂着孩子,对他竖起大拇指,“哈哈哈,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叫的。”然后和遥云说:“还撸不直舌头呢,再大点就好啦,咱们要鼓励教育!”
鼓励教育?遥云点头,余冬槿高兴就好。
无病见两个爹都笑了,顿时也高兴了,有了勇气,一边摆手一边哒哒哒个不停,听得在一旁拿着小木棒准备自己做小枪的从从噗呲乐。
余冬槿摸了摸俩孩子的脑袋壳,才和遥云说起俩小孩生日的事。
遥云算了算,“无病的就定在十二月二十五,无疾倒是和你有缘,他和你是一天的,都是十月二十九这天的生辰。”
余冬槿睁大双眼:“诶?这么巧?”他顿时来了精神,“那刚好可以一起过!”
余冬槿开始嘀咕起那天要做什么菜来,又说要做个大蛋糕,让遥云想办法给他搞一桶奶来。
遥云带着笑看着他,仔细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应下。
带着村里人忙着加固了几天房屋,又冒着雪带大家忙着砍柴烧炭忙了两天,余冬槿与从从的生日便到了。
一大早,遥云就披着蓑衣去裂谷取了一满罐子牛奶来,还带了两条手臂长的新鲜的河鲈与一只已经剥好皮处理好的小獐子。
余冬槿看着那一大罐子鲜牛奶,很高兴,就想开始忙活。
遥云连忙阻止,“你是寿星,可不能劳累,今天厨房的活都让我来。”
余甜也笑着道:“蛋糕便让我来做吧,郎君要是不放心,就在一旁教教我。”
常芜也拍拍胸口,道:“长寿面就交给我和阿咸!”
余冬槿一想,“也是,我可是寿星诶!”他嘿嘿笑了两下,在遥云肩头蹭了蹭,“那你们来吧,我就看着啦。”然后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碟,拉着孩子们坐在一旁烤着火吃着点心,围观起别人忙活。
乐正笑盈盈的,一边在手上慢慢给从从打磨着木制枪头,一边看他们忙。
点心是昨天余冬槿闲来无事,领着咸甜常芜做的枣泥糕和果丹皮,俩孩子特别喜欢果丹皮,酸酸甜甜的又开胃,切成条之后时不时拿一条塞在嘴里含着,特别有味儿。
不过无病也就只能尝尝味儿,他不能多吃,大部分时候只能巴巴的捧着奶壶喝白水,每当那时,他都显得特别可怜,双眼水汪汪的,见人就巴巴的看着,试图博取东西赚点吃的。
然而他再蔫巴巴的装可怜也没用,他大爹小爹都铁石心肠,哥哥也听余冬槿的话,不敢给他多喂,彩芽他们更不必说,都是不会随意给小少爷喂吃得的。
就老爷子有时候会心软,会偷着给孩子掰一点儿,但这个余冬槿早有预料,那点儿量已经被余冬槿算在每日的零食份量内了。
其实如今余冬槿也不常下厨了,一般都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做个一两道菜,其他的都是咸甜来干。
如今家里,咸甜负责厨房的活和家里的一些琐事,常芜则负责田地与牲畜,还有照顾老爷子,彩芽则是负责孩子与家里的衣袜鞋帽。
因此这段时间除了修房烧炭,余冬槿挺闲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拉着遥云做些日常的零食小吃,雪不大的时候就爱拉着遥云一起上山走走。
有遥云在,他也不怕雪地山林不好走,遥云会抱着他,余冬槿喜欢冬日里安静的山林。
进了两次山,遥云给他采了不少刚熟的拐枣,泡了酒,等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喝了。
想着这些,余冬槿目光柔软的看着遥云,想瞧瞧他会给他和从从做些什么菜。
遥云的手艺已经完全锻炼出来了。
他预备主菜就用獐子肉做个锅子,酸汤的那种,余冬槿喜欢吃,再配上各种配菜,烫着吃。
两条鱼一条清蒸给孩子们下饭,一条烤了,做烤鱼。
再来几道小菜,一大碗长寿面,配上酒水饮品,加上蛋糕,这一顿必然能叫余冬槿满意。
再加上,他还给余冬槿准备了另外的惊喜。
另一头,余甜也拿出了浑身的劲,在问过郎君后,取了老爷子提供的茶叶,给家里郎君做起了抹茶味的奶油蛋糕。
余冬槿看着觉得太单调,还是忍不住动手削了碗干梅子碎,蛋糕做好了撒上去,吃起来绝对好!
从从含着酸酸甜甜的梅子干,眼睛眯起来,馋的无病口水直流。
乐正偷偷摸摸的,在孙子拿过来装梅子碎的碗中偷了几颗碎粒,悄摸摸喂给了曾孙。
余冬槿一回头,余光看见了这一幕,顿了下,心里闷笑重新转过头去,面上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任由老头儿宠曾孙子。
无病捧着脸,小嘴裹着吃梅子肉,那叫一个美啊。
乐正:“晚上去泡温泉?”
余冬槿点头,“带孩子一块儿。”他问爷爷,“您真不去呀?我们不会让您冷到的,泡泡温泉会有好处的。”
乐正还是不肯,“太麻烦了,我就不去了,我才不去打扰你们俩亲近,平白惹人烦。”
余冬槿老脸一红,“亲近什么呀?带着孩子呢!”
乐正笑而不语,反正他不去。
从从挠挠脸,看看叔叔看看爷爷,提出问题:“亲近?伯叔和小叔要亲近吗?那我也不去了。”虽然他很想去,小孩也还不明白两个叔叔要如何亲近,但听曾祖这么说,那必然是旁人不好打扰的事,他想着不然自己和弟弟就别去了。
余冬槿:“……”
乐正自知失言,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一旁抱着无病打着络子的彩芽忍不住了,抿嘴偷笑。
余冬槿:“……不是,你曾祖和叔叔开玩笑呢,你和弟弟都去,今天可是咱们俩一起过生日呢。”
从从:“可是……”
余冬槿又给他塞了个梅子,“好了好了,千字文背熟了么?若是熟了,背给叔叔听听。”
从从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挺起小胸脯,“背熟啦!”说着开始从头背起千字文来。
无病对这也熟,立即跟着咿咿呀呀的跟着读了起来。
喂完牲畜的常芜进来,也跟着读起来,他其实已经在乐正的教导下学的远比从从要深,已经在读经了,只是听见了便忍不住跟着小声相合罢了。
他们的生辰大餐便在孩子的读书声中,由遥云主厨,加上咸甜常芜帮厨,一起完成了。
香浓的酸汤被重新烧开,薄薄红红的獐子肉下入其中滚个几下就熟了,余冬槿夹起吃了一口,因为好吃,忍不住“唔”了一声。
余冬槿:“肉嫩极了,爷爷你快尝尝!”说着给爷爷还有从从也夹了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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