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关灯
护眼

余冬槿惊的咬住了遥云伸过来的筷子。
这,这怎么还扯出个长平府的厨子?
说起那段往事,房禾很是羞愧,“当时刘老爷子病重之时,也是我师父胡天尧突发疾病奄奄一息之时,他最后的愿望就是看一眼吴为禄的菜谱,我当时年轻,鬼迷心窍,便做下了那样叫人不耻的事。”
他苦笑道:“大概也是报应,我还是晚了一步,待我带着东西回去,我师父已经咽了气,后来几年,我便不敢回留云,一直躲在长平,在我师父的酒楼里做事。”
“后来,便是我师弟在陈水犯了事,我过去处理,却差点被船帮的人宰了,幸得王大少相救,再后来,我便跟着王大少做事。”
他道:“我不是个好人,我是个小人,我知道,我辜负了刘老爷子刘家人,我对不起他们,我原本想着,等我把德子带出来,就从满香楼离开,让德子去寻味楼的,可惜事还没办成,便撞见了你,叫我只能小人做到底。”
余冬槿看了眼还在扒饭的房禾的徒弟——德子。
德子对他憨憨一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够乱的,余冬槿摇摇头,“算了,反正你知道你是个小人就行了。”

这些事儿,只能让刘家与房禾自己解决,余冬槿是没法掺和的。
余冬槿:“我看要是有机会,你还是去认个错吧。”说完他也不管房禾了,无病已经摇头不愿意吃了,他把剩下那点自己吃了,又接过遥云手里的肉羹拌饭吃起来。
二爷的赏很快就到了,他没有请余冬槿去见面,只是让昨日余冬槿才见过的,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过来给了赏钱,还说了些别的。
中年人自我介绍叫钱庆,他说他们还会在留云待上一段时间,二夫人刚有孕,身体不适胃口不好,但她很喜欢余冬槿做的面,所以希望余冬槿回去后,每天两顿都过来给他们府中送份面,这样二夫人要是想,就能立马有的吃。
至于酬劳,这个好说,钱庆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就做面钱了。
加上佛跳墙的赏,余冬槿一下子便收到了七十两银子,叫他顿时高兴了起来。
钱庆摸摸光溜溜的下巴,说:“这佛跳墙很让二爷满意,就是在这留云,食材难找齐,吃一次不容易。”
说到这里,他仿佛是在回想那佛跳墙的香味,陶然道:“你这手艺,确实是不错,这般的好味道,不愧叫佛跳墙,佛子闻了也忍不住跳墙,还真是……”
余冬槿恭敬道:“其实不用这般好的材料也是可以的,味道虽然差一些,但也不错的。”
钱庆笑笑,摇头,“那些海货已经是一般了,若是再差,那怎么好叫二爷入口呢?”他摆摆手,“行了,你们今日便可以出府,我让仇大送送你们,之后莫忘了每日二夫人的面。”
余冬槿心里高兴,“是。”
仇大便是那日带他们入府的人,几天不见,这人依旧是那副脾气,一路都微微仰着头,一副傲然不已的模样。
待终于到了家,隔的老远,彩芽便打开了门迎了上来。
二皇子府中管的很严,他们这段时间只能拿了钱让每日厨房出门采买的人给外头传了个口信,自己都没法出门。
人多眼杂的,遥云都没法找鸟儿们帮忙传话。
几天没见到大人和娘娘,身边又忽然没了无病,纵使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有事,彩芽也难受得很。
她难得失态,脚步和飞似的,几步就迈过门槛冲了过来,口中喊:“郎君!小郎君!”
无病也远远的就对她张开了手,嘴里啊啊啊的喊着,也是想得不得了。
余冬槿见状,连忙和仇大告了别,然后就看彩芽扑过来一下子就把无病从小车里抱起来了。
笑着看两人亲亲蜜蜜的腻了会儿,余冬槿才与彩芽问起了店里的情况。
彩芽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说:“好着呢。”她和唱歌似的说起了店里的情况,“小店这边是开不了了,咸甜只能顾着大店那边。甜甜做的甜点很受欢迎,每天做的那些都能卖个精光不说,还有人提前来定,店里的凉菜面盖饭什么的,每日还都是那样,不够卖的,甜甜要做甜点,阿咸一个人便有点忙不过来。”
余冬槿点头,“是得再招个人了。”
彩芽也觉得是,她每日要做家里的活,还要去郭娘子那儿帮忙,店里的事她是没法去做的,咸甜两人确实是忙的够呛。
彩芽:“郎君你们呢?在那什么二爷的府里,没有遇见什么麻烦事吧?”她埋怨:“这到底什么人啊,那般突然的就把你们给带走了。”
余冬槿摇头:“有钱人呗,这一趟虽然麻烦,但也挺赚的,七十两银子一颗金珠,比起普普通通开个店确实是要赚的多。”他拉着遥云的手:“有你们大人在,我也遇不上什么麻烦事,有他护着我呢。”
彩芽也知道这一点,笑着迈过门槛,“也是。”
这天大店那边早早便关了门,余冬槿把今日份的面给二夫人送去之后,他们没在家里吃饭,而是带上了刘成,去寻味楼点了一桌好菜,在外面聚餐。
刘阳带着小鱼也在。
“什么?房禾?”刘阳一拍桌子,“他有病吧?谁稀罕去什么大人物府里当厨子啊?”
余冬槿提醒:“五天七十两一粒金珠。”
刘阳顿时哑火,悻悻然坐好,好半天才:“切,不就是点钱么?我这么大的店,每日也赚的不少好么!”
余冬槿见他那心虚的样儿,倒在遥云肩头闷笑,“说得对,给自己打工才有意思,在大户人家家里做事,钱多事也多,不说遇见主家了,和上头得脸的仆人说话都要弯腰躬身的,是真的烦的很。”他是真不喜欢这个。
刘阳连声附和:“是是是,正是如此,烦的很!还是开店好,你千万别听那房禾的,他那人心坏的很,指不定就是想利用你呢。”
余冬槿无奈,“是,你说的对。”他没有把房禾和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刘阳,他们之间的事儿便让他们自己说清楚解决吧。
晚上大吃了一顿,又回家好生泡了个澡,余冬槿感觉浑身清爽。
这几天身边都有孩子不方便,这会儿遥云有点耐不住,给人擦干了头发,把人抱着坐在腿上,搂着就开始亲吻。
余冬槿手搭在他的肩头,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呜呜咽咽的,“你怎么……不行,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遥云这才放开人,在遥云脸上轻轻咬了一口,闷头出去给人倒水。
余冬槿坐在床上,把遥云随手一丢的擦头发用的不仅收好,搓搓脸,“这人真是……”说着忍不住笑。
一夜温存,余冬槿第二日便睡晚了。
遥云起的早,把儿子从彩芽那儿抱来,给他提了尿,就让他上床和余冬槿一起睡。
无病迷迷糊糊的,尿完了一身轻松,被小爹抱着,感觉美极了,小脸贴着小的得脸,两瓣脸都嘟嘟的。
遥云看的心里一软,又在余冬槿脸色亲了一口。
这天中午,余冬槿又按时过去给人送面,带着彩芽。
这活儿他准备之后都交给彩芽干,店里忙,他和遥云都抽不出空来,彩芽不是咸甜,有什么事情自己都能解决,且这边来开门取食盒的都是二夫人身边的女性,也好说话。
今天中午来取食盒的便是浅梅,不只是她,她还带着个小丫鬟,小丫鬟牵着个男孩,正是从从。
从从垂着眼,眼皮子肿肿,睫毛湿润成片,瞧着就是刚刚哭过,看起来好不可怜。
浅梅接过食盒,拉过孩子开口:“是这样,从从不知道你们昨日就走了,他今天一早又偷溜出去院子去找你们家孩子玩儿,没找到后回来大哭一场,我和夫人还有秦妈妈问了半天,才知道他是舍不得你们家孩子。”
她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向来乖巧,素日里鲜少这般闹脾气,夫人心疼他,便想着,你家那孩子还太小,自然是不适宜出门的,不如这样,待你们过来送东西的时候,便让院里的丫鬟带他和你们一起过去,每日玩个半天再回来,你看能不能行?”
余冬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可以倒是可以……”他蹲下身,问从从,“你是真想找弟弟玩儿呀?”
从从背着自己的小弓,拿着一柄小剑,乖乖的点头,奶声奶气的开口:“想。”
余冬槿其实有点担心照顾不好孩子到时候落下事端,但想到遥云在,又觉得也行,他摸摸从从的脑袋毛,点头:“也好,两孩子也各自有个伴。”
无病还太小,领居家的孩子都没有和他同龄的,大孩子都不愿意带他玩儿,现在有个不嫌他小,还能和他一起玩的开心的从从,倒也不错。
于是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便变成了四个人。
被派来带从从的丫鬟不是现招的,名叫雪宣,带着一嘴北方口音,看来应该是和二夫人一起从北边过来的。
也是,从从要是真和她有什么关系,一般人带着她肯定也不会放心。
余冬槿一边走一边出神,好奇二夫人为什么把自家孩子放到秦妈妈手上养,他们和陈家兄弟有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陈家两兄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余冬槿摸摸下巴,在思考中回到了店里。
从从一路上都很安静,不仅是安静,他还有些戒备,一直姥姥的捏着手里的小剑。
待到达了店里,他看见在凉菜台子后面坐在摇篮里的无病,他才放松下来,一甩雪宣的手,大喊着:“弟弟!”就迈着小短腿朝着无病冲了过去。
雪宣吓了一跳,连忙去追。
店里的客人看见他们,主要是看见余冬槿,都打招呼,“小老板,你这是哪儿去了啊?”
余冬槿笑着:“去送了个餐。”
客人们顿时好奇,“咦,店里现在还给送餐啊?”
余冬槿:“哈哈,没有,主要是这个客人给的钱多。”
大家一听,都笑,打趣他见钱眼开。
余冬槿眼睛睁大,“没办法,咱们就喜欢这个。”
和客人们说了几句,他才去凉菜台子后面看情况。
从从已经坐在高凳上,被雪宣看着,已经和无病玩了起来。
彩芽也看着他们呢,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拿起了针线忙活。
余冬槿看俩孩子玩的挺好的,便进厨房和遥云说话去了。

第121章
从从很快乐,看完了弟弟,他就坐在高凳上往外看,对每张自己没见过的面孔都很好奇。
几个老客坐在前头吧台边,一边吃饭一边看里头俩孩子。
余冬槿端碗出来,客人就喊他:“小老板,这你大儿子啊?”
余冬槿笑答:“不是,是我家无病的客人。”
客人嚯一声,“小无病还有客人呀?哈哈哈哈。”
余冬槿:“可不是么?他人缘可好了。”
客人又笑。
这会儿店里渐渐没有了什么客人,他们开始在大桌上吃午饭。
店里吃的晚,雪宣和从从已经吃过了,可小孩闻着觉得香,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余冬槿问过了雪宣,给他盛了碗肉汤,给雪宣弄了小份的粉皮。
从从挤在无病的宝宝椅边坐,对他的椅子很好奇,他扒拉了下宝宝椅的台子边,转头对给他喂汤的雪宣表达疑惑:“弟弟的椅子不一样?”
雪宣也没见过这种造型独特,看起来是专门供小孩使用的高椅,也很好奇。
余冬槿也没说这些都是自己的主意,只告诉她:“这是城南三街尾的牛木匠做的,还有那个小推车,也是他造的。”
雪宣:“真不错。”她想着,等会回去可以和她们姑娘说说这两样东西,也可以去定一把来,虽然不好带出去用,但在府里,以后姑娘肚子里的娃娃也可以用一用。
余冬槿提醒:“那个小车,得小孩满了六七个月才能坐,且不能久坐,不然对孩子骨头不好。不过牛木匠那儿还有一种可以放孩子躺着的活动摇篮,也可以推,你们可以去看看。”那种婴儿推车也是他给牛木匠提的建议,现在城里不少人家都定做了,更方便大人看孩子。
雪宣点头,“行。”
余冬槿发现这姑娘还挺实在的,比那个仇大,还有府里的其他人要好得多。
而且他也喊二夫人做姑娘,和秦妈妈一样,难道是二夫人从娘家带来的?
这些信息在余冬槿脑子里一闪而过,遥云让他好好吃饭,他便没管别的,先专心吃自己的饭。
至于无病,这家伙的宝宝椅上被遥云放了一晚温度适宜的宽面,小家伙洗了手,正自己手抓宽面吃,他早就被彩芽喂过了,这会儿就是尝个味儿。
从从一手扒在他的椅子台子上,一边张嘴喝汤,也挺美的。
雪宣一边喂他一边自己吃,对这自己从来没吃过的,名为粉皮的食物的口感感觉很是喜欢。
俩孩子一直在店里也无聊,不一会无病就耐不住了,要彩芽带他出去溜达。
无病要出去,从从自然也要跟着。
余冬槿不放心,看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索性让彩芽留在店里,拉着遥云带孩子到附近溜达,这会儿可不是处处都有监控摄像头的现在,古代拍花子更多,虽然有遥云在,但也怕孩子受罪。
雪宣跟在一旁,遥云拉着从从,余冬槿推着无病,一行人从城南大街逛到私塾路,在郭娘子这里拿了一大包豆制品带上,又往里走,来到了私塾边。
城南这边都是民居,没啥好玩的,唯一可以看的也就是这里头那家道馆了,可以看看三清像灵官像什么的。
私塾里的读书声很大,是一群新入学的孩子正在启蒙,读的是千字文。
从从听着,忽然开口相合,“尺璧非宝,寸阴是竞……”正是千字文里的一段。
不知为何,雪宣吓了一跳,立即捂住了从从的嘴巴,但随即她马上发现了自己反应太大,看了眼余冬槿和遥云,又连忙将从从的嘴巴给松开了。
从从有点懵,也不跟着读书了,呆了呆后就把渐行渐远声音愈小的读书声给忘了,开始玩手里的小剑。
余冬槿与遥云假装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继续推着孩子走。
二夫人既然把和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从从放在自己奶娘手底下养,那自然是要隐瞒他真正的身份了,想必平日里肯定是不会教他读书写字的,这些启蒙的知识,很可能是这孩子以前还没被二夫人交给奶娘养的时候学的,和他身上那些简单的武艺一样。
而雪宣肯定是知情人,不怪她现在这么紧张。
雪宣看他们如此,立即调整好表情,跟着他们一起。
一路上,只有两个孩子和偶尔余冬槿叮嘱从从不要跑太快的声音。
一行人去参观了一圈道馆。
李道长不在,小道童说他出去给人做法事去了。
他们在观里上了香喝了清茶,买了两道护身符。
余冬槿把护身符给无病还有从从带上,不管有没有用,主要是这个装护身符的小荷包还挺可爱的,是虎头的形状,据说是李道长在大绣品店定的。
雪宣也挺喜欢这护身符的,给自家姑娘也请了一个,不过当然不是虎头纹的,而是绣祥云的荷包。
一行人又去城西走了一圈,余冬槿给俩孩子一人买了个小傀儡玩具,还给从从的小弓配了两根没有箭头的箭,当作是给从从的见面礼。
从从很高兴,拿着小箭就想射着玩儿。
余冬槿连忙和他约法三章,一不能对着人和动物射,二不能在人多的时候玩箭,三不能射太远。
小孩力气还挺大的,他的小弓表面看着平平无奇,其实品质很好,做工很精巧,拉力很棒,正适合从从的力气,若是让他放开手射箭,还真能射出不短的射程。
余冬槿感觉这小弓是谁给他量身定做的。
晚上,他给二爷府上送了面,顺带把从从和雪宣也送了回去。
忙完店里的事到家后,余冬槿捧着脸,忍不住和遥云说起了从从。
“我觉得,从从和陈颂有几分像,不是长相,就是一种感觉……”他低头看正给他俩打泡脚水的遥云,想听听他的意见。
遥云把他的脚按到有点烫的泡脚水里,听余冬槿嘶嘶的喊也没放开。
这水是烫了些,但烫不坏人,用来泡脚是正好的,天气冷了,余冬槿夜里容易手脚冰冷,泡泡脚他会舒服很多。
遥云:“这孩子以前应该是武将家的。”
余冬槿龇牙咧嘴了一阵,才勉强适应了水温,听见遥云的话,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疑惑的“啊”了一声。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不自禁抓住了遥云的手,“不是……”他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陈颂不就是武将吗?你之前说陈家兄弟和他们也有关系……她,二夫人不会,也姓陈吧?”
遥云反捏住他的手把玩:“倒是有可能。”
余冬槿捧脸,“不管了,反正二皇子很快也会走的。”
遥云轻轻摇摇头,帮他洗脚。
余冬槿:“?什么意思?干嘛摇头啊?”
遥云:“还不能说,缘分还浅。”
余冬槿听得云里雾里,但知道很多事儿没到时候,遥云也是不能透露的,便没放在心上,“好吧,我就带一段时间孩子吧。还有,明天咱们就去找牙人,招小二和掌柜。”
给老店找个洗碗打杂的,然后把余甜调到大店这边,余咸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然后大店这边余冬槿和遥云就可以闲一些了,也能抽出空来带孩子,松快一些。
遥云点头:“嗯。”
余冬槿:“咱们都好久没回乡下了,我想爷爷了,余咸拉面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等过两天咱们会村里一趟。”
“咱们和二夫人说一声,让从从先自己玩两天,面就让余咸做了让彩芽送去。二夫人看上去不像不讲理的人,应该好说的。”
遥云:“行。”
翌日,上午两人去找了牙人,牙人满口答应,立即去帮他们找人了,小二好找,找个合适的掌柜却要时间,牙人让他们等一等。
下午两人去送面顺带接从从的时候,他们就和出来送孩子的浅梅说了后天他们预备要回一趟村里的事。
浅梅闻言,有点不太高兴,蹙了蹙眉,说:“你等等,我去问问夫人。”
余冬槿点头,和遥云带着孩子等。
从从半蹲在无病的车车前和他说话,玩傀儡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唱着戏,虽然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但也挺起劲。
浅梅很快就出来了,脸上表情看上去有点不解,她说:“夫人说,不如你们把从从带着一起,他很乖的,晚上不用哄自己就能乖乖睡觉。”
余冬槿:“啊?”
浅梅也搞不太懂她们夫人的意思,怎么这般喜欢这两个厨子,竟愿意把瞧着一直挺喜欢的从从让他们带到乡下去。
她实在不明白,但她们夫人向来是有主意的人,这孩子又只是秦妈妈的孙子,秦妈妈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也没法有什么意见。
浅梅:“你们看吧,若是不成便算了。”
余冬槿挠挠脸,看了眼遥云,遥云对他点点头,他考虑了下,看了眼乖乖的从从,才一脸纠结的答应了。
后日,雪宣带着个不小的包裹,一早便来与他们汇合了。
从从乖乖被人牵着,一脸兴奋,对出门去玩这件事很感兴趣。
余冬槿揉了揉他的脸,笑着:“你现在这么高兴,等会到了地方可别找奶奶。”
雪宣笑着说:“不会的,从从很乖的。”
这话不用她说,其实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余冬槿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乖的出奇。
这么大的孩子,居然没有闹过脾气哭过,顶多就是尿尿的时候被人看见小鸟会很害羞,会躲着人不好意思一会儿。
其余时间,他不是要么和弟弟一起叽里呱啦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要么就是自己玩给弟弟看,乖的简直不科学。
余冬槿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娃娃是不是心里有问题,按理说这么大的小孩,不该这么乖才对,一点脾气没有也不行啊……
从从爬上骡车,和弟弟亲热了会儿后,就对骡子表现出好奇,他指着骡子,问余冬槿:“马?”是个问句。
余冬槿摇头,“是马骡,一种马和驴生出来的牲畜。”
从从被雪宣拢在怀里,很疑惑,“马骡?”他没见过这种牲畜。
余冬槿摸摸他的头,“是。”
骡车被遥云赶动,一行人踏上了回村的路。
从从不仅不认识骡子,更没坐过骡车。
他在车上,在雪宣怀里摇摇摆摆的,走了一段,忽然和对面的无病弟弟一起不知道是有了什么默契,都在笑。
笑声咯咯,很傻气,回荡在泥路上,听得余冬槿心情无端很好。
进了山之后,从从更兴奋了。
他似乎很喜欢山林,转着脑袋看个不停。
无病觉多,在车上摇摇晃晃的就开始昏昏欲睡。
彩芽留在了县城里,这一路便是余冬槿抱着他,他把小孩打横抱起,拍着他的背让他睡。
见弟弟睡了,从从便没有发出声音,扒着骡车的边沿看着近处的山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嘟着一张小脸在那里出神。
这般小小的孩子,这般模样,瞧上去居然有几分伤感。
不过也就一会儿,他很快就重新精神起来了,拿了自己放在雪宣那儿的弓,没用心爱的箭,就这么举着弓眯着眼睛看林子,假装狩起猎来。
雪宣却看上去有点心疼孩子,摸了摸小孩的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余冬槿见状,愈发感觉奇怪,抱着孩子陷入了沉思。
虽然许久没回村,但村里却没什么很大的变化,依旧那么安宁。
他们的骡车一进村,就有小孩跑去通知李家的常叔叔和乐正太爷爷。
乐正被常芜扶着,乐呵呵的过来迎,原本有点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不少。
余冬槿看见他人,立即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吓了一跳,拍着遥云的背让他勒停了马车。
他抱着孩子下去,担心不已,“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乐正忙道:“没事啊,我好得很!”
常芜却立马拆穿了老爷子的谎话:“爷爷前些日子着了凉,病了一场还没好,这两天晚上还一直咳个不停呢。”他很内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老人。
乐正这个年纪,在缺医少药的这时候,着凉感冒可不是说着玩的的。
余冬槿:“那还出来干什么?伤风感冒吹不得风,走,咱们快回去!”
乐正:“我都没事啦,已经好啦,只是还有一点小咳嗽,没事的。”
余冬槿难过得很,抿着嘴巴没说话,走在爷爷另一边给他挡风。
山里可比外头要冷的多,山风很伤人。

乐正为了彰显自己没事儿,嗓子痒也不吭声,就那么忍了一会,话也没说。
还是等遥云赶来的骡车行的近了,他用一双已经没那么好使的眼睛仔细看见了车上的孩子,想问一问时,才终于是没忍住,连串的咳嗽了出来。
常芜连忙给人顺背,余冬槿则连忙分出手来解下腰间的水葫芦给常芜递去,让他给爷爷喝水,他抱着孩子,单手不好操作。
乐正摆手,急忙道:“你快把孩子抱远一点,莫要离我太近。”自己则走到一边,背对着人,弯腰咳的厉害。
这是怕把病气过给孩子的意思。
余冬槿想靠近,乐正急得白了脸,“傻孩子,叫你离远点,你还抱着无病呢!”
他只得忧心忡忡的跟着车先回家,待满脸好奇的从从被雪宣牵着跳下了车,遥云把骡车取下骡子系好,连忙过来抱无病。
余冬槿也不顾的去招待雪宣和从从,放下无病就去看爷爷。
乐正已经咳过了那一阵,喝了水人已经好多了,这会儿重新挂起笑容,面对着急忙慌的小孙子,听他叽里呱啦的说话。
余冬槿:“你们怎么也不找人给我传个信?苗三叔不是来过村里几次吗?怎么没让他给我和阿云传个话,早知道我们怎么着也要早点回来。”
他眉头紧皱,看着爷爷:“我看您就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乐正嘴硬:“哪有这么回事?再说了,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儿着凉而已,都已经吃过药了,就差一点就能好全!”
常芜立即拆穿了老爷子:“老爷子骗郎君呢,他那夜烧的厉害,我过去看还装没事,还好他瞒不过我,大郎君又给家里留了药,不然还得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
“现在能有这样,还是每天两顿的喝了四五天药才好的。”
余冬槿不由埋怨的看了眼爷爷,“您怎么这样?”
乐正心虚,“都说了我没事儿!行了行了,咱们回去。还有,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娃娃是谁啊?快和我说说。”
余冬槿只得先不啰嗦他,和两人一起回了屋。
家里遥云已经把无病放到了车车上,让他和从从一起在后院看猪和牛,雪宣在看着他们,她也没见过活的野猪,和小孩一起看的稀奇。
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余冬槿没让老爷子待在室外,而是搬了椅子让他坐在厨房门里。
院子里虽然山风小一些,但还是有风的,老爷子现在可不能吹风。
热水已经烧起,余冬槿给爷爷到了一杯白开水,边泡茶边和爷爷说起了从从的身份。
遥云则坐到乐正身边给他把脉。
余冬槿自然没将从从与二夫人的关系说出来,也没提陈家兄弟,只说这孩子是暂住城里的大户人家里下人的孩子,但很得主人家喜爱。
又说了他之所以会跟着他们的前因后果。
老爷子也搞不懂那夫人干嘛让从从跟着他俩来乡下,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只是有些失望,“居然是这样……”
他还以为,这是余冬槿给他哥找的呢。
也是,这孩子瞧着这般好,日子想来过得不错,肯定不可能是孤儿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