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余生田  发于:2024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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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陈谦还有李婆子,外加一个小鱼,吃完也都意犹未尽,只是他们不是刘阳,吃完了虽然还想,但也是不会还要的,都和余冬槿打过招呼,万分感谢过了东家,便带着满心的高兴,去前头忙自己的去了。
只小鱼在跟着去帮忙之前,在自家少爷那儿分到了一小口,美滋滋的跑出了门。
彩芽因为要照顾无病,吃得慢,待刘阳带着妹妹风卷残云的又把一块蛋糕下了肚,才抱着抓着一块蛋糕边角料啃的无病去了前头。
这天晚上,用来当赠送福利的蛋糕卷果然大受好评,留云县人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糕点,一时间带的店里的凉菜也卖了个脱销。
粉面什么的太便宜,要想买够价格,就得打些卤味凉菜带回去,不然可吃不到这新兴的蛋糕卷。
后来还有嫌送的太小块的,想和店里卖大块儿的。
余冬槿想着店里还有奶油,不用也是浪费,他和遥云商量了下暂时的定价,算了算,定了一卷蛋糕卷二百文的价格,一卷切十个,就是二十文钱一个蛋糕卷,和客人说了价格,然后让不嫌贵的客人等等,又去把剩下的奶油全用了,做了四大卷,拿出来要多少切多少。
结果这六个客人其中两位直接要了一整卷,另外四个一人分了半卷,都豪爽的付了钱,小心带着包好的蛋糕卷和之前就买好的凉菜回家了。
这还真不差钱,八百文轻松到手,余冬槿想,他们是不是定价定低了。

今年的天气冷的格外的快,中秋过后,温度便逐步开始下降。
下过了几场秋雨,刮了几天冷风,到了快重阳节的前几天,早晨时屋檐上的灰瓦便有了白霜。
这天遥云起得早,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条雪白的兔毛围脖来,在余冬槿起床后,为他梳好头发,待他洗漱完了,帮他戴上了。
余冬槿正迷糊呢,今天他俩休息,昨夜下了大雨,路不好走,他们便没有回村里。
二号店那边今日就让余咸余甜过去帮忙,他一觉睡得晚了,越睡居然越起不来,这会儿也是打着哈欠强打起精神。
余冬槿摸摸脖子上的新围脖,眨眨眼睛去看铜镜里,清醒了,惊喜:“诶?这是哪儿来的?”
遥云:“是之前我抓到的那些野物,我将它们的皮子都保存起来了,现在天冷了,正好用得上。”
余冬槿惊讶,“你又让鸟儿们帮你了?”生皮子可不能当围脖,还得处理。
遥云摇头,“用了些小法术。”
余冬槿美滋滋,用脸在雪白柔软的兔子毛上蹭了蹭,又托着铜镜看了看,感觉确实是不错,不过,“现在就戴皮草围脖是不是太夸张了,还没那么冷呢。”
遥云,“早上冷,你先带着,等过了这个点再摘。”
余冬槿点点头,乖乖的应了。
无病的摇篮放在他们屋里,今天他们在家,就没让彩芽带着无病出门,他们可以照顾。
小家伙这会儿也醒了,余冬槿欣赏完自己的新围脖,去把他抱起来,给他穿衣服用毛毛去蹭他的脸。
小孩被毛毛挠的痒了,又觉得有趣,忍不住发出了咯咯的笑,清脆悦耳。
遥云听着耳边一大一小的笑声,摇摇头也露出个笑来,去给这俩贪睡虫端早饭去了。
余冬槿最后给儿子带上漂亮的花帽子,小家伙的着装就穿好了,他抱着人出去,走过偏厅,来到了堂屋,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几个金黄漂亮的美食,“呀,今天有蛋挞呀?”
遥云:“嗯,余甜一大早起来烤的,还有小面包。”
余冬槿开心的“哇!”了一声,连忙过去坐下。
这段时间,他们给家里角房中也搭了个烤炉,角房摇身一变,便成了烘焙厨房,现在烤炉已经开始启用了,余冬槿便在里面教彩芽和咸甜做烘焙。
不过彩芽厨艺向来一般,她的技能不点在这方面,余冬槿便不让她下厨了,让她干她喜欢的绣花裁衣,调香做粉什么的。
如今家里有个什么缝缝补补都是她来,她还在外面接活干,赚了钱就给家里添置东西,给自己和余甜买些胭脂水粉,给无病买小玩意小首饰什么的,还给家里的两只宠物,黑蛋白蛋两只兔兔系花绳,她就爱这个。
在烘焙这方面,余咸学的还算可以,但余甜则很有天赋,还喜欢往这方面钻研,爱学爱问,自己没事儿就烧火烤点小饼干小蛋糕什么的,家里吃不了就放到店里卖,颇有一种烘焙上瘾的感觉。
据说,某些烘焙人是这样的……
蛋挞是余冬槿新教给她的,她做一次就会了,做的还很好,烤出来的蛋挞皮酥脆香甜,蛋挞心软嫩可口,余冬槿还蛮喜欢的。
吃了一口蛋挞,余冬槿把无病放到前些天定做好送来的宝宝椅上,从那盘面包里挑出一个颜色稍微浅一点的,一看就是专门给他做的让他自己先折腾着吃,然后转头开始吃自己的。
遥云给他盛了豆浆,又给他拿了辣椒酱。
余冬槿用桌上的小刀切开一个金灿灿的面包,开始往里面塞辣椒酱。
没错,辣椒酱配面包,这是他们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吃法,毕竟,在大家眼里,这面包就是更为宣软可口的另一种馒头罢了,配啥都行。
余冬槿就喜欢这么吃,配着豆浆吃的可香了。
遥云:“别吃太辣,大清早的,小心上火。”
余冬槿喝着豆浆呜呜点头。
外头又下起了秋雨,风刮得发出呼啸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远处吹埙。
两只兔子从走廊外进来,钻到桌下,到余冬槿的脚边挤成一团黑白相间。
余冬槿好笑,抬抬脚,看它们没有动静,也没叫这两个胖家伙起来,随了它们去。
不知是不是余冬槿总给它们喂食的缘故,这两只兔子很喜欢余冬槿,余冬槿每每在家,它俩都会凑上来亲近。
余冬槿把自己的早饭吃完,又给无病喂好了饭,才放碗弯腰摸了它们一把。
因为下着雨,两人也没出门,就在家里躲闲,在窗边听着外头的雨声下棋,围棋。
又是遥云变出来的棋子棋盘,余冬槿不太会,每下一步都要考虑很久。
遥云的每一步却轻松悠闲,但他很明显的在放大水,就这么和余冬槿杀了个有来有回。
就这么对了两盘,家里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余冬槿从窗外往外看,很是疑惑,这个点,店里肯定已经开始忙了,会是谁呢?邻居么?
遥云这时却蹙起了眉,余冬槿发现了,给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外头的敲门声愈发大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喊门声,听起来挺不客气的。
余冬槿不由得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俩人对视一眼,出了屋子,余冬槿推着无病站在廊下观察,遥云撑着伞去开门。
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个瞧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随从。
三人本来因为屋内之人久久未来开门而十分不满,但此刻门被打开,他们一见遥云,就立马收了几分骄骄之气,老实了不少。
但即使如此,三人还是很傲,特别是那个打头的。
他环顾了一圈,对这个环境挺不满意似的,开口便问:“你可是那余冬槿?”
语气颇为傲慢。
遥云瞥他一眼,淡淡道:“有事?”
那人见他态度,噎了一下,脸上不太好看,但因为遥云这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模样,便也没敢轻举妄动。
他哼了一声,抬手做了个礼,说:“我们二爷喜好美食,路过此地,听说了住在这里的余厨子会做最正宗的佛跳墙,便叫奴特地来请。你若是余家郎,就请和我走一趟,倒时若是做得好了,讨得了我们二爷的高兴,赏赐少不了你的。”
遥云眉头一挑,在心里算了算,顿时知道这人口中的二爷是个什么人了,眉头轻皱,开口:“我不是余冬槿,你等着。”然后撑着伞转身回去和余冬槿说这事儿去了。
被他落在身后,也没得到个客气的中年人被他这态度气的不轻,对着他的背影直瞪眼,心想这般的乡下小民,真是不知轻重不知好歹。
廊下,余冬槿还在好奇的张望呢。
见人回来,脸色还不好,他好奇问:“怎么了,那是谁啊?”
遥云轻声:“是二皇子的人,来请你去给那二皇子做菜。”
余冬槿愣了下,傻眼,“谁?”
遥云:“来人没有说明身份,只称二皇子为二爷。”
余冬槿懂了,喃喃:“所以,这二皇子是隐藏身份来民间行走呢。”他纳闷,“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这话一说完,他又叹道:“不过也不稀奇,他既然带了人,那叫人一打听就知道了。”
皇权在上,就算人家没有表明身份,也容不得余冬槿拒绝。
来人催的急,两人只来得及和邻居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帮忙等彩芽回来,和她说他们去大人府中做菜去了,都没来得及把无病送到彩芽手上,就被催着带着孩子一起进了东城的一处高门贵府。
好在无病挺乖的,一路被遥云抱着,余冬槿推着他的小车车。
今日没什么带孩子出门的人,所以一早才跟着二皇子的队伍刚到城中的三人还没见过这种婴儿车,虽然面上傲着呢,但心里还挺好奇的。
带头的中年人看了眼被那生的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汉子抱在怀里的奶娃娃,又瞧了瞧那被布置的鲜艳漂亮的小推车,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卑下的平民,倒是有几分小聪明,而且,生的娃儿还长的挺灵气的……
两人被带着从小门进了府中他们自然是没有那个荣幸可以被二皇子亲自接待的。
中年人带他们直接去了厨下,路上用那副骄矜的嗓子和他们说了府里的规矩,还说他知道佛跳墙没那么好做,需得时间,所以给他们准备好了单独的下人房,衣物什么的也齐全,叫他们住下,又叮嘱让他们好生做事,做的好了倒时自然有赏。
做菜的材料府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们千万要仔细了。
这样也好,余冬槿在心里嘀咕,他就负责做菜就行了,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做好就是了。
有没有赏赐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出错不出事儿,这就行了。
虽然有遥云在,余冬槿也不怕这个二皇子,但要是把人得罪了,那他们恐怕就得关门大吉回山上去了,也是麻烦事。
遥云握着他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余冬槿抬眼,对他笑笑,示意自己好得很。
中年人带他们去了厨下,地方很大,除了厨房,就近还有下人们住的院子。
中年人把他们交给了一个管事婆子,便转头去回禀二皇子了。
那婆子表情也淡淡的,带着几分傲气,带他们去他们分到的暂住的小房间认了门,然后就带他们去了厨房。
厨房很大,里面已经有两位厨师了,还有帮厨和其他下人,大概是因为刚开火的缘故,这边有点乱糟糟的。
而余冬槿一进门,就在那两位厨师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瞳孔一缩,这下子算是明白这二皇子是怎么知道他的了。
那两位厨师里头,其中一位,正是房禾。

第116章
这人看见他们,倒是客气,隔着锅灶案台,拱手给他们简单行了个礼,脸上表情十分和煦。
这样一来,瞧着和他们不像是有过节,倒像是关系很好似的。
余冬槿被他这一套动作噎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疑惑的和遥云对视一眼,不明白这人是个什么意思。
遥云一想,低头轻声:“大概就是脸皮厚。”
余冬槿:嗯,我觉得也是。
他俩没再看他,带着他们的婆子给他们指了一处地方,在这大厨房的西南角,这里有锅有灶,一应物什一应俱全,各种材料应有尽有,还有个专门帮烧火打杂的仆从候在这里。
余冬槿看着那巴掌大的鲍鱼海参,上好的花胶,忍不住留下了馋人的泪水。
可恶啊,这么好的东西,叫他只能看不能吃,最多也就是尝尝味儿,真的让他好难过!
不过,这里的材料不齐,少了一样鱼翅,想来这些材料应该是某人在偷偷尝过他店里或者寻味楼的佛跳墙后,自行推断出材料后,进到府中帮着配的。
因为本地鱼翅昂贵且数量稀少,余冬槿便把鱼翅这一材料直接从佛跳墙的配方中剔除了,但现在这是皇子吃的,想来加个鱼翅也简单,他也没敢直接就瞒着当做佛跳墙的配方里就没有这一样食材。
他以后还想带遥云吃一吃加了鱼翅的佛跳墙呢,万一以后有个什么,又让类似房禾这种人知道了怎么办,简直防不胜防啊。
所以干脆就做一份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佛跳墙吧,省的以后被没事找事。
他又细细检查了一遍材料,和婆子说了还需一份鱼翅,又说明了制作时间,要了五天的时间。
这婆子到没觉得这时间太久,她应该是专门负责厨房工作的,对这些需要长时间准备的菜品接受良好。
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干货,他们来的匆忙,准备的也匆忙,前期处理的时间都不会太快,她也是懂的。
婆子傲气的一点头,说了句:“只要味道好便可,我们二爷也是心里好奇,倒也不缺你这一口,你慢慢做就是了。”
余冬槿恭敬的谢过了这婆子,等人走了,才开始准备做事。
首先,他们得吃个饭,午饭饭点都过了,幸好他当时出门的时候记得给无病灌了一壶早上剩的白粥拿了两个小面包,不然这家伙肯定要饿坏了。
无病在大爹的帮助下喝完了奶,正在啃面包呢,他一边啃一边把眼睛睁的老大,对这个新环境很是好奇。
不等余冬槿看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房禾见管事走了,就立即让徒弟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饭菜过来了。
房禾徒弟很是客气,脸上笑意盈盈,上来就先问了好,“两位郎君好,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师父特意给你们准备的,两位若不嫌弃,便用一些吧。”说着把饭菜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还给他们摆好了凳子。
还挺殷勤。
余冬槿抬头看过去一眼,房禾正在清理灶台,见他看过去,对他们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人还真是个人才。
等等,这人不会觉得给二皇子做菜是份好工作吧?难道他是特意向二皇子推荐他,是想和他搞好关系?
真是搞不懂啊……
遥云:“别想了,先吃饭。”
余冬槿“哦”了一声,接过了他给自己盛好的饭。
房禾这人做事还挺细致的,还给无病做了一豌无盐无油的虾泥蛋羹。
虽说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但人这都送过来了,还要硬是拒绝就显得他们不讲理了,他俩暂时没去琢磨房禾的想法,一齐吃了顿饱的。
那碗蛋羹被他热在了灶上,无病刚喝完粥吃完面包,得过一会儿才空出肚子。
他们吃完饭,无病也困了,放房里去睡他们俩不放心,遥云便拿了几个凳子拼一拼,把小车车上整块的垫子拆下来,和后面布袋里的毯子拿出来,给他垫着盖上,让他在一旁睡觉。
这时候,婆子派人给他们吧鱼翅送来了,余冬槿接了,就和遥云一起开始泡发食材。
这个点厨房里没几个人,包括房禾徒弟在内的那些人,都暂去休息去了。而房禾,他坐在不远处桌子上没走,端着茶杯在喝茶。
本来该是帮他们烧火的那个仆从也不知溜到哪儿去了。
余冬槿和遥云都没管房禾在干嘛,一心做自己的事儿。
前头要干的活轻松,也就是处理材料,依次泡发材料,最后将水打好,他俩就没啥事了。
擦干净手坐在烧火凳子上,看着熟睡的孩子,余冬槿和遥云说悄悄话,“他不会真是这么觉得的吧?”余冬槿把刚刚自己的猜想和遥云说了。
遥云听了,觉得还挺有道理,“有可能,不过,二皇子来此,想必是一路隐藏身份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二爷究竟是谁的呢?”
余冬槿摇头,“可能他根本不知道,他应该只是打听到这主家来历不凡而已,反正王家都那样了,他把寻味楼得罪了,刘贤恨他恨得要死,他在湖城郡和武安府是混不下去的,那自然要换一份和以往不一样的新工作,在大户人家做厨子,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冬槿蹙眉,“之前双双和咱们说,这人想和我学做菜,可咱们一直避着他,有你在他都找不到和我面对面的机会,所以他这次,不会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和我搭上线吧?”
遥云:“也是想尽了办法。”
余冬槿点头,叹了口气,“害我还得跑这一趟。”他有点气,“麻烦得很,我反正还是不想理他。”
遥云:“不管他就是,他要是找上来,也不必与他纠缠。”
余冬槿:“嗯。”
接下来两天,余冬槿和遥云一直一边带孩子一边准备材料。
说起来,这大户人家的厨房连着后头的下人房,地方大,人也多,人多了事儿也就多。
余冬槿和遥云俩外来的,干不了几天就要走的还好,虽然没人搭理吧,但也没人挤兑。
但厨房里有几个帮厨就比较惨了,总被人欺负,主要是这么回事——
厨房里,房禾与另一个名为宋宝的厨子同为主厨,但宋宝与新入府的房禾不一样,他是一路跟着二爷来到这里的。
这人吧,和余冬槿遥云见过的那个中年男管家和那个厨房管事婆子是一样的,见到管事婆子和管家时那叫一个卑躬屈膝,脸都笑烂了,可管事一不在,这人就傲到天上去了,很看不起厨房里一部分新招来的“乡下人”。
他自觉是厨房里最大的,不仅做菜调羹的时候骂骂这个说说那个的,一会儿说帮厨盘子摆的太乱,一会儿又嫌烧火的穿的不够齐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非要把人训的和孙子似的。
不仅如此,他一旦闲下来,还爱在厨房里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特别是房禾和他徒弟,房禾无论做个什么,他都要挑上一挑,房禾抽空教教徒弟,他也要在一旁说三道四,闲的没事还给大家开个“会”,会上就对着帮厨骂,但实际上他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说给房禾听得,开口就是某些人如何如何,十分的令人窒息。
也是在他的叽里呱啦中,还有和帮厨的闲聊中,余冬槿知晓了,房禾虽然说是和宋宝都是厨房的主厨,但宋宝负责的是二爷的日常饮食,而房禾负责的是两位夫人的,和二爷偶尔兴致来了在他这里点的菜——没错,二皇子出行,还带上了妾室陪同,且还不止一位。
因此,在厨房里,宋宝的地位自然要比房禾的高,所以他才这样嚣张。
因此,余冬槿猜他应该不是和二皇子从宫里出来的,可能是半路捡的,不然这也太神经病了,很蠢,宫里的人规矩惯了,要搞什么人肯定也是暗地里来啊,肯定不会这么办事的。
前两天,宋宝都没招惹余冬槿与遥云,直到这天晚些时候,房禾终于耐不住,过来找了余冬槿与遥云。
他俩把还在泡发的食材换好水盖上,推着孩子从厨房里出来,刚到厨房后面通往下人院儿的那个角门处,就瞧见了站在角门边等候着他们的房禾。
这里道路狭窄,已经是避无可避,余冬槿只得和他对上了。
他停下脚步,和遥云一起看着房禾,问:“有事么?”
房禾对他们拱了拱手,道:“余老板遥老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余冬槿拉着遥云避开了这个礼,说:“你可没得罪我,得罪我的是王高名,现在我已经报复回来了。”
房禾见状,苦笑,“其实,当初他要做那小人行径,我是很不同意的,但王大少爷为人固执,我只是个厨子,却是劝不动他。”
“但我承认,我确实私下叫人买了你店里,还有寻味楼的新菜来试做,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错,我没偷没抢,我之所以能学会做出来,那是我的本事,所以我希望余老板不要记恨与我。”
余冬槿摇摇头,“这些就不用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也说不清。我且问你,这次是不是你与二爷推荐的我,告诉他我会做最正宗的佛跳墙,他才让人上门请我的?”
房禾见他表情算不上高兴,顿时一愣,点头,“是。”他忙道:“两位有所不知,这位二爷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我虽然不知他具体是何身份,但却知晓他不仅极富而且极贵,我等寻常人若是与他结下了善缘,那是少不了的好处。且二爷出手大方,余老板厨艺精湛,想必定能让他满意,届时赏银必然也是不少,比你们每日辛苦开店可划算的多。”
果然是这样,余冬槿捏了捏遥云的手,告诉他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房禾说着,还挺自得,似乎感觉自己这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一般,“还有,你们那奶油蛋糕,完全也可以做来让二爷尝尝,做的精致些,他到时喜欢,定然还有赏赐下来,到时岂不是更赚,你们也能在二爷那儿留个名声,说不定就不用辛辛苦苦开什么小食铺子了,以后会有大造化也说不定的。”
他还做起计划来了,“不过,二爷一般不随便吃东西,那宋宝又看的严实,但是没事,我可以帮忙,可以先将蛋糕送到两位夫人那里,她们倒时若是喜欢,肯定会和二爷提及的,如此一来……”
余冬槿伸手,示意他别说了,“可以了可以了。”
房禾这才住了口,不明白他俩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心动。
余冬槿:“我们要那个名声做什么?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对攀附权贵更没有什么想法。我就想做好这次的佛跳墙,然后回去继续当我的食铺小老板,你要是有这个想法,那你自己努力,我和阿云祝福你!”
说着,就要拉着遥云推着孩子往前走。
房禾傻了眼,本来兴奋的发红面色霎时间变得古怪,大概是想不通世上怎么还有余冬槿这样的人。
他一时无语,只得站在那儿愣了会儿生,最后站在角门里,看着余冬槿和遥云离开。
而余冬槿和遥云一进角门,拐了个弯,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拐角,有道衣角一闪而过。
余冬槿挑眉,抬眼用眼神问遥云。
遥云轻声道:“是宋宝。”
余冬槿:“啊?他都听见了?”
遥云:“没有,只是看见了我们和房禾会面。”
于是第二天,本来不被找事的余冬槿和遥云在厨房,也开始被宋宝阴阳怪气的连带上了。
余冬槿与遥云早上没事,于是就来的稍微晚了一点,府中的一日三餐,普通下人们吃的自然不是两位大厨做的,而是学徒和帮厨们做的吃食,早餐便是白米粥和小菜,最多再有个饼子什么的,比较简单。
这样的早餐大人吃还好,但给小孩吃,小菜是腌制的拌的,小孩又吃不了,剩下的全是碳水,余冬槿就觉得不够营养,便会给他蒸个蛋或者做些蔬菜泥。
前一天他这样,宋宝还好好的,没说什么。
今天却不一样了,宋宝坐在饭桌上,用一双小眼睛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哼哼两声,便开始指桑骂槐,“这外来的人就是不懂规矩,成天的又懒又馋,明明没有那个命,却把自己当宝贝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遥云端蛋羹的手一顿,往宋宝处瞥了一眼。
宋宝顿时一个激灵,被吓得一缩脖子,随后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表现太弱势了,立即虚张声势,大声喊:“看什么看?我可没指名道姓,谁要是觉得我说的是他,那他就是心虚!”
余冬槿:“……”好一个职场霸凌。
余冬槿立即放下了筷子,也不惯着他,立即开始回口:“到底谁心虚啊?我看有些人,虚的脖子都扯不起来了,啧啧,要知道这人平日里最喜欢扯着脖子大喊大叫了,和那乌龟王八蛋似的。”
说完立即补充,“我也没指名道姓啊,谁像乌龟王八蛋我说谁。”
这话一出,有人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宋宝顿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的瞪向那笑出来的人。
余冬槿朝他那处看了一眼,对坐下的遥云小声:“瞧瞧,更像乌龟王八蛋了。”
这声音说是小,但宋宝还是能听见的,他立即更气了,一拍桌子站起来,用筷子指着余冬槿这边就要说话。
遥云正给儿子喂蛋羹呢,见状抬眼轻飘飘的朝他看去一眼。
这一眼,登时叫那宋宝好似强行憋住了打鸣的公鸡,抿着嘴脸红脖子粗的。
他看着遥云黑沉沉的眼睛,不知为何,只觉好像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似的,他一时喘不过气,心里那股忽然涌出的恶寒怎么止都止不住。
最后众人只见他嘴皮子颤了颤,站在那傻了几息,随后居然放下筷子黑着一张脸干脆从厨房出去了。
看他如此表现,厨房众人具是惊讶不已,不知他怎么改了性子,都这样了还不骂人,饭都没吃完,居然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

大概是被吓住了,宋宝之后都很安分。
到了今天,陆陆续续开始泡发的食材已经差不多全部泡发,吃完早饭的时候管事婆子过来看了一眼,他俩列好了汤头材料让她派人送来了。
余冬槿开始熬一道汤。
然后他就发现也不能说是很安分,他表面安分了,但不知是心里怎么想的,竟打发徒弟悄悄来盯着他们。
这还是遥云发现的。
宋宝的徒弟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孩,他动作还挺隐秘,至少余冬槿完全没有发现。
遥云提醒余冬槿后,余冬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是干嘛呢?”
灶上的汤开始已经冒出了香味。
厨房里人闻到味道,都有些好奇。
大家这两天只见他们一直在处理那昂些贵的,叫人不敢妄动的食材,用水泡用手捏用眼睛看的,除了偶尔给孩子弄吃的,就没见他们开过火,也就今天开始切肉做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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