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蔺阡忍的心跳似乎也很快。
“砰砰砰——”
正在认真感受蔺阡忍心跳的年听雨毫无防备,衣服被扯下去的瞬间,他禁不住颤抖的更厉害了。
看着眼前之人颤抖的模样,蔺阡忍十分满意。
怕碰到年听雨的腿,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进怀里,然后学着年听雨刚刚惑人的语气,道:“想取暖,就自己动手。”
“呜呜呜——”
年听雨拍了拍蔺阡忍的心口,示意自己没办法动手。
蔺阡忍抬手按住了的唇:“手用不了,不是还有嘴吗。”
所以——
蔺阡忍的意思是——要他用嘴咬下他的腰封,然后扯开他的衣襟?!
看年听雨的头顶凝聚起红浪,蔺阡忍的手指在他的唇上重重蹭了一下:“年年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谁要明白啊!
曾经被蔺阡忍捉弄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全都浮现在脑海当中,每一发生这样的场景,最后哭的人保准是他。
年听雨内心是拒绝的,可一阵又一阵的冷风叫他败下阵来。
年听雨咬了一下唇,微微弯身咬住了腰封。
蔺阡忍的腰封扣的太紧,他的唇隔着衣服贴在蔺阡忍的身上咬了好一会,才成功将腰封解下来。
解决掉腰封,接下来的步骤就顺利多了,年听雨咬住蔺阡忍的衣襟,左右盲扯了几下,就成功给自己取了暖。
他将下巴搭在蔺阡忍的肩头,贪婪的汲取着蔺阡忍的身上的暖意,尽量忽视那只沿着他背脊描摹的手。
蔺阡忍的手走走停停,最终从他的背脊滑到了小腹,莫名其妙的问:“这三年大权独揽的感觉怎么样?”
虽说年听雨打心底里讨厌朝堂的纷争,也厌倦日日处理奏折的日子,但他必须承认,某些时刻还真的挺爽的。
尤其是吃穿用度上的提升,简直是年听雨无法想象的奢华。
当然,他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是甜羹。
见年听雨失神,蔺阡忍用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想来是很不错的。不过,被人这样侍候,年年一定没有体会过。”
蔺阡忍顿了一下,手猛地滑了下去,叫年听雨颤栗不停,呜声不断。
哑穴禁声的时间到的时候,年听雨早已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无力的靠在蔺阡忍身上,用喃喃细语咒骂他:“王八蛋,蔺阡忍,你......王八蛋!”
三年未见,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都敢骂他了。
蔺阡忍心想。
不知何时,围在年听雨眼睛上的袖带被打湿了,但蔺阡忍没有把他解下来。
因为年听雨说过,不想看他顶着这张脸和他亲近。
那就别看了的好。
骂他的声还在继续,来来回回就只有王八蛋,于是王八蛋本人坐实了这个称号,低头咬住了年听雨的唇,将他的声音尽数封了回去。
这里的环境实在的太过简陋,该有的东西也全都没有。
蔺阡忍不想年听雨因为欢愉之事受伤,所以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点到而止。
尽管如此,年听雨的体力还是消耗了大半,耳根的红也始终没有退下去。
一直在济善堂外踱步的铃兰,见年听雨是被人抱出来的,表情瞬间惊诧起来,然后视线在蔺阡忍的身上来回流转。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往兰安宫送人,相反还不在少数。
但每一个被送进来的人,无疑都是被扔出去了,总之没有一个能近年听雨的身。
起先年听雨将这个人带回来的时候,铃兰只是单纯的以为年听雨是碍于老祖宗的面子才不得不带一个人回来,至于后来的偏宠——
铃兰也并不觉得那是偏宠。
毕竟李文显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年听雨那样做无非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不过麻烦还是因为何福生的办事不利发生了。
可如今看到这幅场景,铃兰在迟钝的脑子也转动了起来。
再一看年听雨将脸死死地埋进青年胸膛的羞怯模样,铃兰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小脸通黄。
这么长时间才说完话出来,这俩人刚刚该不会在......
而且她家君上看样子,似乎还是下面那个?
所以,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她家君上还是毫无长进!
路过铃兰时,蔺阡忍在她的头顶看见了升腾的白雾,就像水烧开时的场景。
许是觉得这白雾不够浓稠,蔺阡忍有添了把柴加了把火。
“去备辆马车,”蔺阡忍道:“记得准备几个松软的垫子。”
她家君上果然还是下面那个!
铃兰恨铁不成钢的咬了一下牙,扭头去备马车了。
听见铃兰走远的脚步声,年听雨将头探了出来,瞪向蔺阡忍:“干嘛叫铃兰准备松软的垫子,她会误会的。”
年听雨始终埋着头,倒不是因为他在害羞,只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而已。
这若是被人看去,他这脸就没真地方搁了。
低头在年听雨的眼尾处吻了一下,蔺阡忍毫无顾忌的说:“我就是要让她误会,让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年听雨:“......”
这是什么帝王言论啊,又土又俗!
不过,听起来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马车停在太守府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蔺阡忍率先走下马车,冲着仍旧坐在里面的人问:“抱还是背?”
年听雨没有让铃兰把消息提前传回来,所以马车停下的时候,太守府的门口十分冷清,并没有来迎接。
等其中一个守门的侍卫又跑回去通传以后,门口就变得更加冷清了。
可这会儿冷清不代表一会儿依旧冷清,年听雨想要保住自己为数不多的面子,问:“有轮椅吗?”
“没有,”蔺阡忍摇头:“君上只能二选一。”
在年听雨这里没了身份的束缚,蔺阡忍自然也就懒得在他面前伪装了。
年听雨抿了一下唇,保留自己最后的倔强:“那我选择自己爬回去。”
以前也没见年听雨这么有骨气啊。
蔺阡忍被他气笑了,顶着车夫和铃兰的惊诧的目光道:“行,君上您慢慢爬。”
说完,蔺阡忍扭头就走了。
铃兰一时间也风中凌乱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
总之,她感觉自己这会儿做什么可能都不对,不如直接装傻。
看着蔺阡忍越走越远的背影,年听雨的眼神逐渐迷茫。
真要他爬啊!
好狠心的男人。
虽说都很丢人,但明显爬更加丢人。
眼看着人就要进院了,年听雨叫住了他:“等等!”
他就知道——
蔺阡忍停住脚步,眼底划过浓烈的笑意,但转身的一刹那就消失不见了,装模作样的问:“君上有何吩咐?”
年听雨看了一眼车夫和铃兰,一咬牙冲着蔺阡忍张开了手臂,生涩道:“抱。”
蔺阡忍退回去,给了年听雨一个拥抱就抽身离开了:“回君上,抱完了。”
“......”
又开始了是吧!
年听雨咬牙切齿:“孤的意思是,抱孤进去!”
“臣愚钝,”蔺阡忍将人抱下来:“还请君上海涵。”
“......”
年听雨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但还是隔着衣服在蔺阡忍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而蔺阡忍还是之前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他说:“多谢君上为臣解痒。”
听闻年听雨回来了,何福生一步三摔的跑了出去。
当他看见年听雨是被蔺阡忍抱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受控的凝滞了一瞬,但很快就被担忧盖了下去。
“君上,您怎么样?”
“君上,您这几天,有没有吃好睡好。”
“君上,都怪奴才没用。”
“君上,您罚奴才吧。”
“君上......”
何福生从门口一直“君上”到屋内,就跟那念经的老和尚似的,年听雨听的头都有些疼了。
进了屋,眼看着蔺阡忍将人放到椅子上的程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何福生的话中见缝插针:“君上,您的腿——”
在程良的提醒下,何福生也发现年听雨的腿不太对劲,瞬间就要声泪俱下:“君上——”
“孤没事!”年听雨赶快打断了何福生:“何福生,叫人去烧水,孤一会儿要沐浴。”
有了指派,何福生自然不能自己在搁着关心年听雨,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等人走远,年听雨暗自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的蔺阡忍小声问:“我之前怎么没见他这样过?”
蔺阡忍印象中的之前都是他在位时候的事了,那会儿的年听雨被保护的还算好,哪怕遇到危险也没有受过伤,何福生也自然就不会念经了。
年听雨心里还在生蔺阡忍的气,于是他直接无视了蔺阡忍的问题,转头看向程良:“你有查物资和银两失踪的事吗?”
赈灾的事年听雨到是不担心,因为铃兰早就借小九的那些个小玩意给他递过消息了。
程良如实道:“回君山,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一件事臣需要即刻上报。”
见程良的脸色十分难看,年听雨也严肃了神色:“说。”
“回君上,您出事以后,臣亲自带人去了一趟山顶的那个小村庄,臣赶到的时候——”
程良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一幕,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描述道:“臣赶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存,全都被聚在一处割喉了,就连牲畜也没放过。”
那个场景程良这辈子不想看见第二次。
他踏进村庄的时候,只看见了遍地的尸体和骇人的红,剩余一切全都黯然失色了。
经历过太多的生与死,只是寥寥数字的描述,年听雨的脑海就浮现了那个场景。
他扣紧身侧的扶手:“村民的尸首如何安置的?”
程良点头:“死的人太多了,臣怕埋进地下,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引发瘟疫。所以就将他们的尸首火化了,然后在山顶建了灵堂,安置他们的骨灰。”
“你做的不错。”一股说不上来的疲倦感骤然侵袭了年听雨,他道:“孤累了,剩下的事明日再说吧。”
“是。”
程良起身送人,注视着蔺阡忍将人抱走了。
回到就寝的屋子,铃兰即刻上前两步,神色凝重道:“君上,今天下午您跟荣公子说话的时候,奴婢带着小九他们去查看了济善堂其余的地方。”
他们这群人既然已经在蔺阡忍面前露了面,那自然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
年听雨问:“有什么发现?”
“本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发现,但程太守刚刚的话,让奴婢起了疑。”铃兰说:“奴婢下午在济善堂的一个屋子里,搜出不少死人,他们全都死于割喉。”
果然——
年听雨闭了一下眼睛:“知道了,你下去吧,然后叫何福生把水送进来。”
“是。”
何福生是个手脚麻利的,铃兰前脚才把消息带出去,他后脚就带着人进来倒水了。
虽说沐浴一事,年听雨从不叫人近身侍候。
但年听雨的腿都这样了,总归是得留人的。
何福生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问:“君上,可需奴才侍候您沐浴?”
年听雨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不必了。”
何福生关切道:“可您的腿——”
“不是有荣侍臣在吗,你下去吧。”年听雨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的蔺阡忍。
何福生皱眉:“君上,荣侍臣进宫时间短,又没学过什么礼仪,奴才怕他下手没个轻重......”
“何福生,”年听雨打断了他,语气极重:“下去!”
平日里年听雨对他们这些下人很是宽宥,不仅不摆架子,甚至还会跟他们开玩笑。
但大抵是太宽宥了,何福生竟在年听雨生气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何福生不敢在多说半个字,白着一张脸退了下去。
屋内转瞬静了下来,蔺阡忍也不多言,只是解了年听雨的衣服,抱着他踏进了足以容纳两个人的浴桶。
因为腿伤的缘故,年听雨并没有制止蔺阡忍一起进来。
年听雨断的是小腿的位置,等彻底坐进水里以后,他还将自己腿挂在了蔺阡忍的腿上,以此悬浮在水里,不至于碰到浴桶的底部。
蔺阡忍解开年听雨束起来的头发,年听雨乌黑柔顺的青丝瞬间在水面上铺开。
蔺阡忍用手将水捧起来,一下又一下打在年听雨的发丝上。
“在想什么?”蔺阡忍问。
年听雨的眼睫垂了下去,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暗色的阴影:“对不起。”
蔺阡忍因这声忽如其来的道歉怔了一下,而后他将人环住:“怎么忽然道歉?”
年听雨自责道:“如果我在谨慎一点的话,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得知村民和济善堂众人的死状以后,年听雨便知晓这次的刺杀其实是冲着他来的。而蔺阡忍被刺杀这件事,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可谓是一环套着一环。
细细想来,其实从他决定亲自去小村庄赈灾那一刻起,就已经踏入了他人设计好的圈套。
也有可能再早点,设计杀他之人料定他会为了抚慰民心,而亲自带人去赈灾。于是就威胁村民来传假消息,亦或者村民传的的是消息,但威胁村民来行刺。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人都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还有一点年听雨是可以确认的,最开始救他的人确实是真的想救他,只是后来全都被替换了。
换而言之 ,救他之人和杀他之人只两拨人,但这两拨人背后的指使者怕是关系匪浅,不然和至于如此清楚对方的行动呢。
但,这两个不同的指使者,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年听雨想不通,也没有办法聚精会神的去想。
这一遭因他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这声“对不起”既是对蔺阡忍说的,也是对那些枉死之人说的。
离的这么近,蔺阡忍清晰的看见脸年听雨的情绪波动,那时一团乌沉沉的云,连绵的小雨下个不停,就像无声的哭泣一般。
“年年,”蔺阡忍将人抱紧了一些:“有些事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需要自责什么。”
年听雨闷着声音说:“但我的防备心若是再重一些,就可以不被推下悬崖,然后就有可能把那些村民救下来,济善堂的那些人同样也不会死。”
“不会的。只要你不死,那个想杀你的人就永远不会停手。”蔺阡忍向年听雨揭露这个残酷的事实:“要想彻底结束这个局面,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弄死你,要么你弄死他。”
这个年听雨很清楚,但是他不想死。
蔺阡忍道:“我觉得还是你弄死他比较好,不然谁给那些枉死之人报仇呢。”
年听雨抓住了蔺阡忍环在他胸前的手:“嗯。”
“我会帮你的。”蔺阡忍拍了拍年听雨的手背:“你知道的,朕最会杀人了,你叫他横着死,朕决计不叫他竖着死。”
年听雨:“......”
第018章
蔺纤忍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叫年听雨说不上来的感觉,每当他心情沉重的时候,蔺纤忍都有办法让他的心情放松下来。
只因着那一句话,年听雨原本阴霭霭的心情转瞬就晴了不少。
没了情绪上的束缚,年听雨浸在水中的身体越来越放松,最终他合起眸子向后靠去,背脊一点点贴上了蔺纤忍温热的胸膛,直至缝隙消失。
很奇怪,虽然他们才重逢,但他似乎还是喜欢下意识的去依赖蔺阡忍,就像戒不掉的习惯的一样。
骤然发现这个情况,年听雨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年听雨始终都知道人心是这个世间最难猜测的东西。
他无法保证这份依赖以后会不会变成无条件的信任,亦或者进一步演变成浓烈的爱意。
可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年听雨想看见的。
在这场关系中,年听雨愿意和蔺阡忍上.床,也愿意为蔺阡忍做些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年听雨唯独不愿意交付自己的真心。
有些事发生过一次就够了,年听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而且蔺阡忍这样偏宠他,他又该如何回应呢。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年听雨有些不舍的坐了起来:“我不想洗了,抱我出去吧。”
白日那一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算的上激烈,年听雨和他的身上都沾染彼此的气息和浊渍,不好好清洗一番肯定是不行的。
在蔺阡忍的印象中,年听雨向来都是个爱干净的人。
以前他们做完,无论年听雨最后有多累,就算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也会央着他带他去清洗,直到干干净净了才肯睡觉。
可这才泡进来,浊渍也尚且清晰可见,年听雨竟然就想出去了。
理由还是“不想洗了”。
虽然年听雨情绪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蔺阡忍偏着就不放他出去,反手便将人捞了回来,抱了个满怀:“为什么不想洗,身上可还都脏着呢。”
说着,蔺阡忍用粗粝的手指碾过年听雨瓷白的肌肤,一点点蹭去星星点点的浊渍,在年听雨的身上留下连成片的红痕。
年听雨抓住了他的手,神色全都是拒绝:“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刚刚赶何福生出去的时候,年听雨可不是这幅疏离的态度。
蔺阡忍没动,压着声音问:“给我一个出去的理由。”
理由吗——
年听雨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理由赶蔺阡忍出去,毕竟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年听雨沉默片刻,语气生硬:“我就是想自己一个洗,没有理由。”
“理由都给不出,就要赶我走,你可真是好样的。”
蔺阡忍被年听雨这幅莫名其妙的态度弄的有些生气,他抬手捏住年听雨的下颌,强迫年听雨将头转了过来:“年听雨,你最好清楚一件事,我从来都不是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东西,你也最好不要仗着我的偏宠就为所欲为。”
蔺阡忍骤然低头靠近,几乎和年听雨鼻尖相抵。
“你记住,哪怕我现在的身份不是皇帝,也容不得你玩弄我。”蔺阡忍提醒道:“你更不要以为翎羽卫现在听命于你,你就真的高枕无忧了。你可别忘了,翎羽卫是我一首创立起来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向他们证明自己的身份。”蔺纤忍的语气带上了疾风骤雨般的怒意:“然后夺了你的权,要了你的命。”
年听雨被迫和蔺阡忍对视,他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了怒气和暴戾,唯独没有爱意。
也就是说,蔺阡忍和他一样,从始至终只把对方当做床伴,以此来满足彼此最原始的需求,并不参杂其他任何的情感。
得知这件事,年听雨竟然有些欣喜。
如此一来,他又何必担心自己会对蔺阡忍动情呢,因为蔺阡忍的眼神会时刻提醒他“不许动情”。
没了后顾之忧。
年听雨散去一身的疏离,仰头吻了一下眼前这个与他鼻尖相抵的男人,细声软语:“我错了。”
蔺阡忍咬牙切齿:“你真是——”
每次他生气的时候,这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他哄好,然后勾起他的无尽欲.念。
可偏偏年听雨的眼中从来都不含半点绯色,只有清明和顺从。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他一人被欲.念焚烧!
这不公平!
蔺阡忍像被逼急了虎狼,终是狠狠地咬住了年听雨的唇。
大抵是力道有些重了,年听雨不受控的发出呜咽声,身子也扭动起来,想要抽离。
蔺阡忍哪里会给年听雨抽身的机会,他的手滑到年听雨的颈后,将人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不容他逃离。
“骁肆......”
缝隙间,年听雨发出破碎的声音,希望蔺阡忍能发发慈悲,饶了他这一回。
可年听雨连话都没有说完,声音就被蔺阡忍碾回了喉间,不断的承受着蔺阡忍身上燃起的、铺天盖地的炙火。
这火烧的太旺,年听雨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竟从放松变成了酥软。
他相信,蔺阡忍若是没有扶着他、架着他,他这会怕是要滑进水中溺死了。
蔺阡忍哪舍得让年听雨溺死,他勒紧环住年听雨的手臂,见年听雨要闭眼,他不爽的咬了一下年听雨的唇,逼他看着自己。
只是这一下似乎咬狠了,淡淡的甜意瞬间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蔺纤忍还以为年听雨会想以前一样,无论他做的多么过分,年听雨都是一幅顺从模样。
可谁曾想,他这一次竟意外的激起了年听雨的反抗。
至于咬的这么狠嘛!
年听雨有些生气的想,然后报复性的反咬了回去,尝到了只属于蔺阡忍的甜。
血气就像催化剂,只一刹就助长了火势,然后蔓延过年听雨的五脏六腑,无情吞噬他的理智。
见年听雨眼底的理智一点点被焚烧殆尽,蔺阡忍的眼底晕染开大片的笑意。
对,就是这样。
他就是要拉着年听雨一起踏入深渊,然后在里面沉沦至死。
不仅如此,他还要让年听雨哭,哭着跟他求饶,哭着对他软语。
等年听雨再度恢复清明之时,他的眉梢眼尾早已被泪水浸湿,糜艳的红也从耳根蔓延至全身,唇就更加不用说了,看起来竟有些惨不忍睹。
当然,蔺阡忍的唇也没有好到哪去,和年听雨不相上下。
蔺阡忍抬手碰了一下自己被咬的生疼的唇,骂年听雨是狼崽子,年听雨却软软的坠进他的怀中,不要命的说:“你逼我的,陛下。”
蔺阡忍仰头向后靠去:“我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收拾你,所以你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年听雨在水中捞了一把:“那你这就来收拾我呗。”
“这笔账朕记下了。”蔺阡忍按住他的手:“等你腿好了,朕定收拾的你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算什么,”年听雨拍了拍水:“陛下有本事就把我干.死在床上啊。”
蔺阡忍的呼吸一紧,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瞬间又升了上来。
他重重的磨了磨牙,厉声道:“给朕闭嘴!”
年听雨非但没闭嘴,反而舒畅的笑了出来:“就、不。”
看着眼前这个仗着自己腿断了就肆无忌惮的人,蔺阡忍黑着脸骂了一个字。
“操!”
程良将北境治理的很好,再加上年听雨来的及时,所以赈灾的事比想象中要顺利,但也只有这件事顺利。
不论是丢失的物资和银两,还是拦截奏折之人的身份,亦或者是行刺之人的身份,这些事通通没有消息。
等年听雨准备启程回盛京的时候,未知的消息竟然又多了一条。
年听雨知道救自己的是乔家人,于是就以乔家为突破口,让铃兰亲自去探查。
可铃兰带回来的消息远远出乎年听雨的预料。
清退所有下人后,年听雨示意铃兰可以说了。
铃兰道:“回君上,乔家现任家主说,他们在北境开的济善堂早在月余前就撤了,目前还没有重开。
年听雨不禁蹙眉:“你问撤堂的原因了吗?”
“奴婢问了,”铃兰道:“乔家家主说,院子的主人不租了,还要提前把房收回去,他们就只能撤堂了。”
年听雨又问:“院子的主人是谁查了吗?”
“查了,但结果有些意外。”铃兰道:“院子的主人前阵子死了,死于——”铃兰顿了一下:“割喉。”
又是割喉。
年听雨让铃兰也退了下去,而后转头看向蔺阡忍:“这件事你怎么看?”
在太守府修养的这几日,年听雨把事情大致和蔺阡忍说了一遍。
蔺阡忍摇了摇头,谨慎道:“很难说。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将我的身份看破的。”
这件事年听雨同样很好奇。
沉默片刻,蔺阡忍又说:“而且,我一直在想,这个人和救我的人是什么关系。”
救蔺阡忍?!
年听雨抓住这个重要的信息,斟酌了一下言语后,问:“你当年没有死?”
“我也以为自己死了,”蔺阡忍道:“但后来应该是被人救了。”
那就很奇怪了。
年听雨悄然回忆自己脑海中已有的剧情,蔺阡忍的死的时候,剧情的确说的是“重生”,可如今怎么又变成“救”了呢。
但剧情出现漏洞好像也挺正常的。
剧情当时说蔺阡忍会在一年内重生,不也让他等了三年。
不对不对!
年听雨很快就否认这个想法。
可能并不是剧情出现了漏洞,而是剧情因为他当初的抉择出现了改变!
第019章
如果剧情的走向因为他当初的抉择出现了改变,那么蔺阡忍归来的时间为何会推迟也就解释的通了。
总结一句话就是——
他自己作出来的!
倘若在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那也挺心碎的。
他当年虽然改变了自己的结局,但也为此付出了相应代价。
愣是多操劳了两年才把蔺纤忍熬回来。
天下果然没有白享的福,蔺阡忍在位时他过的有多么惬意,那蔺阡忍出事以后他就有多么委屈。
年听雨幽幽的看了蔺阡忍一眼,忍不住嗔怪:“你怎么招惹了那么多仇家啊?!”
正在认真思考事情的蔺阡忍,被年听雨这句话气笑了。
“这会儿嫌我仇家多了,那你别嫁我啊。”蔺阡忍起身,按住轮椅的扶手,将年听雨禁锢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还有,你可别忘了,你当初是因何进宫的。”
年听雨无话可说。
毕竟他当初也是众多刺客中的一员。
年听雨别开头,嘘声道:“我进宫的目的确实不纯,但不是在第一时间跟你坦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