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徒弟都能下得了手,怎么能是一般人。”
阿飞腰带被松开,风逐雪手伸进去,将阿飞的腰往他怀里揉,一边咬耳朵,“我道德底线很低,近乎没有,但你知道我是变态还要回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彼此吧。”
风逐雪摸着他细细的腰,大概就他手掌那么长的距离,感觉阿飞瘦了好多。
以前阿飞就很瘦,那时他精力旺盛,那么高的若水山也要天天下山玩,风逐雪看着就累。
他长大后身材没长多少,又受了不少伤,费心费力,自然不会养得有多好。萧良给他吃的那些补药,脸胳膊腿一个地方都不长肉,全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
阿飞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嘴巴微张,恨他动作磨磨唧唧的,挤出来三个字,“回床/ 上。”
“不要。”风逐雪撩起阿飞衣服下摆,从身后压住他,另一只手掐住阿飞抬起来的下巴,“你说你感觉和我在一起像动物,和别人在一起才像个人。我讨厌和别人一样,不如禽/ 兽到底。”
阿飞手指按着桌面,踮起脚尖站稳,指尖泛白,浑身发抖,药劲一下散放出来。
这一次和两年前很是不同,从前他是因为屈辱和疼痛,身体总是会不受控的发抖,他无法接纳自己。
现在还是没有变,尽管他说服过自己很多次学会接受,学会忍。
但有药后不会让人东想西想,阿飞甚至可以做到自欺欺人,眼神无畏无惧,背弓得紧紧的,转过头去亲吻他。
夜不能更深,压得人喘不过气。阿飞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暗色,想到风逐雪之前就说他困,着急要去睡觉,应该不会很久。
最后连阿飞都有点犯困,感觉天已接近凌晨。风逐雪翻来覆去的还没结束,中途阿飞趴着歇在墙上,风逐雪就贴在他后面,阿飞向后不轻不重地踹了风逐雪一脚。
风逐雪拍拍他的脚,像在安抚他,懒懒淡淡的,“等一会儿。”
阿飞知道他误解成了他要再来,这次踹得比刚才更用力。
“好好好,”风逐雪这才想起来阿飞先前还被他打伤了,这态度算好的。比起从前动辄打杀,阿飞至今没有在他面前露过一次身手。
其实风逐雪那一击不深,只想试探试探阿飞到底有没有隐瞒他的武功。
洗漱好后凌晨还没有到来,天色还是很暗。
阿飞困得双眼睁不开,好像是睡在窗前的榻上,风逐雪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
风逐雪也躺在窗边,他不喜欢睡床。
他很久以前在摩罗教负责暗杀,通常不是正大光明的地方,也不会有见证人,他就是躲在床底下,等暗杀对象夜晚睡在床上,他一刀刺进床板,由此毙命。
这让风逐雪以后就不喜欢床这种地方,虽然武功已经很高,但依然时刻警惕这个位置,警惕其他人也会随时刺上一刀。
风逐雪没什么睡意,阿飞睡着的时刻总是安静的。
风逐雪看着阿飞,脸色还是那副阴郁的病态,伸手去搓他的脸,想搓得红润点。阿飞被烦得觉睡不安稳,放在从前高低要和他干一架,但他明显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
他忍着气,“你没有脸吗,不能自己搓自己的?”
风逐雪不在意他的态度,“以前睡在这个角度能看到星星。”
“我不喜欢看星星。我喜欢看尸体。”
“没有人天生如此。我在爱看尸体之前,也有一阵子只喜欢看夜空。虽然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哦,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爱看了。”
“太虚无缥缈,又抓不住,只会在爱好幻想的年纪向往这些。过了这个年纪,天上下砒霜是最关心的问题。”
阿飞冷笑,“上过 床才和徒弟谈人生理想,你还真是歹毒。”
“阿飞,我从没有当你是徒弟。”
风逐雪也不生气。毕竟他道德水平一直比较低下。
“我知道,”阿飞烦躁地翻身,“把我当报复仇人的工具看。”
“不,我把你当成同类。直到现在,我开始把你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阿飞没搭理他,他困得不能再困,真的睡着了。
风逐雪就这么盯着夜空看,一直看到天亮。
风逐雪一夜不睡,精神好得很,倒是阿飞睡到日上三竿。
风逐雪被徐轻鸿叫去安排事宜,阿飞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流明。
流明直截了当,“苏裁冰要见你。”
“为了若水楼要外招弟子的事?”
“不止。”流明想到苏裁冰的态度,“应该还与宗主练的神功有关,我不便了解。”
无霜不在,叶城不放心,便让苏裁冰来催进度。阿飞应下,流明带着他几个翻跃就从城郊跳入内城。
他忽然问,“你的轻功和谁学的?”
“宗主啊。你不是么?”
“不是。”
“听说你去了东瀛,是和北白川家学的?”流明好奇。
“北白川生只擅长刀,不擅长轻功,这些年都是靠将子弟送入叶城手下学习,但始终只会些皮毛。”
这也是阿飞的遗憾。
他一直想学轻功,但在北白川家便是学了些许基础功夫,飞檐走壁还有点勉强,要行走如风简直难如登天。
这不怪他,轻功不像刀,千锤百炼可以练出来,没有好的轻功秘笈,没有好的师父教导非常容易走弯路。
他问流明,“王都有谁轻功很不错的么?”
“你要问中原的轻功谁好,从前秦州风氏的轻功无人能敌。”
“你说风逐雪老家?”阿飞皱眉。
“对,就是那个风氏。章叁你认得吧,轻功天下第一,他那身绝技一开始就是从风家偷来的,不过最主要还是他有天赋,天生吃这碗饭,谁也跑不过他。”
阿飞说,“你轻功也不错。”
“还行吧,但我没办法教你。宗主训练背嵬时都是单独练习,甚至每个人武功口诀都不同,如果盲目把你教死了怎么办。”
流明忽然想到,“你身边不是有风逐雪吗?他教你肯定可以。”
“从来没人提过他轻功好不好。”
“那些人基本死得很快,见不到他用轻功吧。”
阿飞接下来就没再说话,一进房门,其他人自动隐身,屋内就他们两个。
苏裁冰和两年前没太大变化。他和风逐雪是两个极端,风逐雪不爱笑,那苏裁冰在他眼里就因为爱笑显得蠢。
苏裁冰本人其实很精明,他喜欢笑是习惯叫人放松警惕。
阿飞不会再被表象欺骗。
“宗主让我帮你,要在若水楼选拔弟子时安插背嵬。你目前对若水楼了解多少?”苏裁冰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开始谈事。
阿飞将搜集的情报一一列出。
“那么你有多了解王都?”
阿飞摇头,“除了藤蛇以外都不太清楚。”
“蒙古往南到大燕王城有一千多里路,要分别途径两个小国,钦察汗国和铁达颜国,这两个国家原先和西夏交战激烈,后收归大燕。这些年接连换过两个汗王,都不怎么样,欺软怕硬,儿子们也斗得死去活来,其中一位王子见到蒙古汗王接见了柳刀宗的人,便也动了心思,暗中收买中原武林名门,苦练神功,准备侵吞邻国。”
“宗主的打算是?”
“这位王子同时收买逍遥派和摩罗教,宗主要求你要打听到他们的计划,杀死逍遥派的堂主,再将这件事推到若水楼上。”
叶城这么做的目的,不止是为蒙古汗王扫清障碍。汗王只有半年活头,周围蠢蠢欲动,汗王要赶尽杀绝不奇怪,但叶城为何要下死手,还要立即将中原扯进来?
按照他给汗王铺路的时间,现在动手也太早。
阿飞并非柳刀宗核心人员,苏裁冰不会讲太多,只会叫他去做事。
不过既然他的任务是让王都越乱越好,那这样的举动也不算太奇怪。
阿飞点头答应,苏裁冰一时半会儿没说话,阿飞准备叫流明退出房间。苏裁冰却像老熟人一样问起来,“风逐雪还是那样?”
“你说的是哪样。”阿飞不解。
“半死不活的样子。”苏裁冰缓缓地笑。
“苏公子去见一见不就清楚了吗?”
按照阿飞现在的地位,不应该这么称呼苏裁冰,但如流明所言,他一向平易近人。
“我只要一出现,风逐雪就能发现不对劲,随即联想到你背后的人是宗主,不安全。”
“那你为什么要关心他?”
“我是好奇,你两年内可以变化如此之大,他是否也是如此。”苏裁冰像是刚刚想起来,“也可能我年纪也大了,就喜欢追忆往昔。对了,你在若水楼的位置是什么?”
“他的贴身侍女。”
苏裁冰笑出声来,“原来无霜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假情报。”
“没有其他任何身份比侍女更方便行动。”
“包括方便他随时发泄玉望?”
阿飞直视他的双眼,不畏缩,“是。当然也包括这一点。”
“你两年前好像很排斥这件事啊,怎么现在能接受?”
“好的杀手一定会毁灭他自己。”阿飞重复着叶城的教导,“宗主叫我接受,我就会接受。”
“哈,要是两年前你有这觉悟,也许今天风逐雪都死了。”
人无法追溯回头的道路,阿飞颔首,恭恭敬敬道,“苏公子说的对。还有什么吩咐?”
“暂时没有,有的话流明会去通知你。”苏裁冰笑得亲近,“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重蹈覆辙。”
“好。”
阿飞回楼后,风逐雪有两天都没出现。
他暂时就住在明师房间,这里的风格与若水山那栋房子一模一样,清清冷冷,半分装饰都无,断水刀像砍柴刀一样随意放在墙角。
这是一个典型的没有爱好的人的居所,陈设简单,颜色灰败,阿飞当年思索过很久,想师父究竟喜欢什么,好在师父生日送个称心如意的。但他连风逐雪哪天生日都不知道。以前听他说过,好像是深冬过去后接近春天,雪还没有彻底化干净的时节出生的。
这时天还没转暖,余冬寒气凛冽,青黄不接,实在没有东西可以送,阿飞心里惦记这个事一段时间,后来渐渐就忘了。
看来就算当时潜心研究也不会有结果,风逐雪明明什么都不喜欢。上次的失败,不是阿飞太弱,是这人真难搞。
他正这么想着,门口走来两位弟子给阿飞送药,顺便说明师今晚回来。
“那他现在在哪里?”
“训练场。”
阿飞要出门去看看了解若水楼构造,却碰上萧良来看他。
五公主第一次来看他名义上的夫婿,自然而然是被迫的。
萧良以为送走阿飞后万事大吉,回家继续种菜享受人生,皇帝三叔马不停蹄地下旨,他以后就住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三叔不希望阿飞出现在人前,既然风逐雪对他有想法,皇帝顺水推舟,叫萧良给他们打掩护,不然以前还有借口,是风逐雪这个人不行,不怪萧良,如今有男人可以了,这消息传出去萧良以后地位更低,人质起不到半点作用。
虽然这不影响皇帝控制阿飞,但面子上很过不去。皇帝是天底下最好面子的人,这事必须得到妥善解决,阿飞隐去身份,让外人相信风逐雪是和萧良关系密切,这联盟牢不可破,到时候皇帝杀死风逐雪还能撇清自己关系。
皇帝的算盘打得特别响,什么都要,萧良不敢不从。
同时他也明白,踏入若水楼的这一刻开始,他的闲散日子彻底结束了。
他本质是人质,是交易工具,在利益者眼中随时可以牺牲,并非真的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
他可没有风逐雪想象的那么蠢。
萧良见到阿飞,好像气色好些了,不得问,“在我府里的时候我天天给你喝人参鹿茸,也不见你长二两肉,脸白得像马上要进棺材,怎么才三四天,你脸色倒变好了?是因为你们练武的有秘丹吗?”
阿飞说,“我和殿下说过,我虽没有武功,但会采阳补阳。”
“那就是谁和你发生关系,都会减少功力?”萧良一听,顿时感觉人生又有新希望,“是不是你和风逐雪白天干、夜里干,没两年他武功就耗死了吧?”
那简直会迎来他生命的大解放!
阿飞脸上笑容不变,“我只会比殿下更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可惜这条路走不通。”
“为什么?风逐雪是不是羊萎,干的时间很有限啊。”萧良沉思片刻,“实在不行委屈你一下,我再给他送点药,五年总够了。”
“我真的算过,如果不吃不喝地干,也要19.17年。”
“这个点是什么意思?”
“爱因斯坦教我的计算方式,说保留两位比较精确。”
“啊,那就是20年!20年后我都四十多了!”
萧良闷闷不乐地和阿飞一起走到训练场,时间太短,没能想出好计策,干笑着去见风逐雪。
这也是阿飞第一次见风逐雪教别人。
他教的是内功,也许因为师承羌若秦,教的内功有些亡灵书的影子,路子很像,但具体方式大不相同。
要是阿飞上前去摸一摸这些人的筋脉,一定能讲出哪里不同。
萧良见到风逐雪,尴尬地笑,“今天天气不错。”
“有事就说,皇帝要干什么?”风逐雪十分不耐烦应付他。
“三叔叫我住进若水楼。”萧良磨蹭半天才敢开口。
“有多远滚多远。”风逐雪头都没回。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有今天这一切不还是我三叔愿意赐给你的,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呢?”
风逐雪理所当然,“没有我,北蒙古早两年前就要打进来了,我需要看他脸色吗?是他要知恩图报。”
萧良被他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一冲,憋着气,指着他鼻子,“好,你不答应是吧,你等着,我现在就把阿飞带走!”
“你滚就滚,带他走干什么?”
“呵,我三叔本想让我给你们俩打掩护,你既然不要,那我只能把他一起带走。”萧良朝那边看似发呆的阿飞打了个响指,“走,喝花酒去,比他年轻比他帅还比他会说话的公子哥不知道有多少呢,舍得花钱的更多了,哥给你介绍。”
阿飞点头微笑,“是,殿下。”
风逐雪没有出来阻拦,大概在思考皇帝的想法。
但是萧良真是憋坏了,这些天被皇帝严加看管禁止出门,好久不出去玩,反正他这次任务已经完成,风逐雪不答应,皇帝也怪不到他身上,及时行乐永远是正道。
阿飞也想去逛王都,任由他带自己东拉西走,吃吃喝喝,有点像他从前偷溜下山去开封城玩。
开封常年阴雨绵绵,比王都的热闹少些,可是能常常看见寻常百姓的生活,如今走在王都脚下,街头巷口都是陌生的高楼长坊,阿飞心里没有当年那么快乐了。
萧良说到做到,来到扶风馆订雅座,约上三三两两的朋友喝茶,爱因斯坦也在列。这里老板娘和他是熟人,可以说
大家都是纨绔子弟,没一个大白天要干正事,自然都有空闲。
这些朋友们还把阿飞当成他新藏的美人,纷纷恭维萧良有胆子,吹得萧良忘乎所以。
爱因斯坦问阿飞最近过得怎么样,阿飞依然在笑,一副没有任何烦恼的样子。
萧良正在吹嘘他是如何与风逐雪周旋,放狠话,终于把阿飞重新抢来,其中几位公子哥跃跃欲试上前和阿飞聊天。
其中一个人问,“风逐雪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不然殿下怎么说抢就能抢?”
“是,”阿飞笑道,“肯定不能和你们比。”
公子哥们顿时来了兴趣,和阿飞说笑,还给他倒酒。
一个人说,“这酒可是我爹打钦察汗国时种下的,一个月刚挖出来,味道醇厚香甜,正适合秋天浅酌。”
阿飞还不太想喝,喝酒误事。他跟着萧良来可不是真来寻欢作乐的。
他将目光转向这位将军的儿子,“我不是中原人,不熟悉战事,你爹打钦察汗是多少年前呢?”
这位公子哥见阿飞不理睬他人,竟然直接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立即兴奋地一股脑开始科普旧事,阿飞认真听完,“你是说,你爹在钦察汗待过七年,还抓住过汗王?”
“当然!”公子哥十分自豪。
“那么当时的战利品还在么?”
“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公子哥激动得顺口接下,这时才想起来问萧良,“殿下,我带他走,你没意见吧?”
萧良好奇:“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我都喜欢。”
公子哥乐不可支地就吩咐小厮备马,要带阿飞离开。
爱因斯坦有些担心,萧良却巴不得给他皇帝三叔添堵,主动送上马车。
他该做的都做了,阿飞不听是阿飞的问题,风逐雪放任自流也和他无关。
阿飞和藏在暗处的流明对了下眼神,流明先行潜入将军府。
对于苏裁冰的任务,如果先从摩罗教下手就是难如登天,风逐雪也盯得紧,那不如从钦察汗国下手,找到突破口,看看有哪些人可以收买。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通常不是大事。
马车颠簸,这位公子哥一路上都在讲话,阿飞看得都替他口渴。
阿飞在出发时担心风逐雪会不会半路阻挡,现在看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进府后公子哥躲着夫人耳目,悄悄将阿飞带入书房。他爹抚远将军这几天在晋州发粮草,公子哥有好一阵时间可以风流自在。
不出意外,流明已经藏在此处。
公子哥有点急切地要去扒阿飞衣服,阿飞伸手挡住,“钦察汗国当年之所以会战败,是因为出了内奸,有人和你父亲通过信?”
“哎呀怎么现在还要说这些,”公子哥不耐烦了,“你不会是要看信吧?”
“没有,我不过是想和公子玩点其他的。”
“其他的?”公子哥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拒绝,心情才好些,不免心痒,“你要玩什么?我这里都有。”
“绳子也有?”
“我还以为你要玩什么刺激的,就绳子啊。”公子哥的手不安分地摸到阿飞腰上,搂紧他,“你之前在王都听说过我的名号么?”
“什么名号?”
“在我这里玩死的人都有,你觉得是什么名号?”
公子哥靠得很近,阿飞心底的厌恶升到极点,面上曲意逢迎地笑,“真有这么厉害?”
“肯定比风逐雪那个中看不中用的要好,真是辛苦你长得这么好还要去伺候老男人。”
“那就好,我想和公子玩个游戏。既然你说书信就在这间书房里,那不如任务便是我来找,找错一次,任由公子处罚一次,怎么样?”
“不错不错。”公子哥找到藏在书房柜子深处的项 、圈和粗绳,拨开阿飞的头发,端端正正给他套上。
阿飞短暂地一僵,但是脸上没有任何怯意,如对方所愿,表现得十分高兴,仿佛得到恩赐般任由他收紧长绳。
公子哥说了几个地点,阿飞可以任意选择,选错了没找到,艾草事小,不知道公子哥还要出什么新玩法折磨死人。
阿飞被脱得裤子都不剩,公子哥给他上身套了个轻薄透明的纱衣,阿飞顺从地微笑。
他先往内室走,余光瞥见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像是黑影般的流明。
直面这样的场景,流明其实特别尴尬,但背嵬的专业素养不会让他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心想,为无霜阿飞付出的也太多了。
在阿飞到来前,刚刚公子哥报的几个地方,流明已经以极快的速度翻找过,一无所获。
因此流明用眼神示意阿飞先去推一下雕花木烛台,说不定有暗门。
烛台用木头做本身就奇怪,阿飞也是第一个想到此处。
他拖着链条往目标走,明显不合公子哥意思,阿飞脖子猛地一刺,绳子收紧,公子哥阴沉地下命令,“先去别的。”
看来多半就是藏在此地。那他已经没有利用必要了。
阿飞不动声色转过头,和善地笑道,“这次是错了吗?公子想要怎么惩罚呢?”
公子哥见阿飞意外懂事,阴沉的脸马上笑开,“过来,先跪在我面前。”
阿飞垂首做出娇羞的样子,公子哥正在解腰带,解到一半不动了,手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整个人像是被冻住,可是鲜血汩汩得从他喉间涌出,他想张口叫人来都发不出声音。
阿飞漠然收起长刀,流明感叹,“你的刀真快,怎么不让我动手?”
“快去暗门,有人来了。尸体我来处理。”
“谁?”
“别问,先去拿东西。”
流明虽然没听到有脚步声,也不迟疑,一下跑了没影。
阿飞也没有听见,可是直觉提醒他有人在附近,他必须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可惜只来得及藏好刀,裤子都没套好,耳边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阿飞,你真是长本事了。”
阿飞对他的出现没太大感觉,平淡道,“不长本事怎么敢回来呢。”
风逐雪一声冷笑,俯下身攥紧那条长绳,语气尖锐,“既然喜欢这么玩,那为什么又把他杀了。”
“他废话有点多。”阿飞笑眯眯的,“找下家肯定要多试试。”
“我们才见一次面,你已经准备找下家了?”
“你何必要生气,我只说想和你合作,没说就找你一个。”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具刚死的尸体,风逐雪手中抓着那条长绳,阿飞几乎是光着身体斜斜地靠在桌子前,神色悠然,没有任何恐惧。
风逐雪失去耐心,用力往他这边拽,阿飞右手抓住桌子,一动不动。他下一刻陡然倾覆到阿飞身前,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恶声恶气,“你还喝酒?”
“助点兴。”
风逐雪脸上露出了阿飞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情绪极少外露,现在明显是气极了,眉眼凶煞,瞳孔黑意浓稠,散出来的气势扭曲森冷。
他们距离太近,阿飞心跳快了几拍,然后就再也没降下来。
“好,助兴。”风逐雪将旁边剩下的酒甩到阿飞头上,阿飞全身都被酒打湿了,他才徐徐地笑,“现在够兴奋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纵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但因为位置关系,阿飞很少有和他对视的机会。
今天他鲜明地知道风逐雪生气的样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事情办成前,千万不要激怒他。
他双臂分别撑在阿飞身体的两侧,被迫面对面,阿飞不能躲,更不能跑,不知道流明有没有找到该找的东西。
要是被风逐雪察觉出还有另一个人,恐怕死在这里的就不止地上那具尸体了。
阿飞抹掉脸上的酒水,尽量去安抚他情绪,伸手去抚摸风逐雪冷凉的侧脸,解释他没反应不是故意的,“我后面还没好,有点疼。”
“那又怎么样?疼也不耽误你找别人啊。”
风逐雪将阿飞一条腿架到他的腰上,阿飞俯身环住他上半身,啃咬他的肩膀,顺着往上吻去,“别人不合适。”
“公子,公子!”
门外小厮见门内好久没声音,立在廊下悄悄喊人。
他想闯进去,但想到他们公子那个脾气,坏好事肯定没好果子吃,恭恭敬敬靠在门前,没多久就听见了不小的动静,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第112章 无法毁灭的精神
通常年纪比较大的人脾气都不错,对小辈的错误总该抱有宽宏大量的态度,但是风逐雪一发怒,就有点像孩童因为父母没给他买想吃想玩的东西,他就拼了命搞恶作剧、发泄愤懑的情绪。
而那位公子哥就被迫在寒冷的书房中死不瞑目到了晚上。
最后阿飞叫累了,风逐雪破格让他坐上来。
风逐雪喜欢阿飞的腰,喜欢他的腿,最喜欢他毫无保留抱着自己的时候。
比如此时,阿飞趴在他身上动,双手搂着他,呼出的热气贴在他唇畔,累了也没有立即离开,腿紧紧缠在他身上,风逐雪躁郁不受控制的情绪才被压下去。
阿飞喘着气低声嘟囔,“好疼啊。”
“你自找的。”
“那你快点出去。一直撑着更疼了。”
“不行。”
“···流血了吗。”
风逐雪摸了下,慵懒地瞥眼,“也是你自找的。”
阿飞趴在他胸膛上眨眨眼,眼角眼泪未干,眼尾也红红的,“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风逐雪面不改色,“当然。你也不用这么讨好我,我看你前一晚骂得我很开心,今天怎么突然不骂了?接着骂。”
“神经病。”阿飞低声说。
“骂得程度不够。”
阿飞没有接着骂,俯身张嘴索吻,一开始浅浅地在唇边啄几下,随后越吻越深,风逐雪抱起了他,阿飞跨坐着,他们坐靠在墙边互相吮吻,渐渐的两人呼吸都很重,风逐雪掐着他的腿又做一次,密不可分的唇齿间漏了些细吟。
中途阿飞脱口而出,叫他师父,风逐雪不高兴,逼他换个称呼。
阿飞边笑边说,“那叫哥哥?哥哥!”
风逐雪没说乐意不乐意,阿飞就当他喜欢,结束后还得刺一句,“···不要脸,你比我大一轮还能当哥哥。”
阿飞浑身都有种脱力感,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药的后遗症,还在持续的亢奋中,没办法歇下来。
他缩在风逐雪怀里,低头仔细看,“都怪你,本来只有后面疼,现在肚子和腿也疼了。”
风逐雪眯起眼,“是你活该,怪我干什么。”
阿飞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风逐雪修长的手指摸着他瘦得突出的胯,看见阿飞眼神呆呆的,其实心情好了些,嘴还是硬,“没有。”
嗑了 /药都不见得这么能干。阿飞腿还哆嗦着,抗拒地并拢腿,“你是不是偷偷练了别的什么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