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 by古道
古道  发于:2024年02月17日

关灯
护眼

关山月只有关静姝这一个女儿,对于颜国而言,关静姝就是世子,就是储君,是不可能跟着南宫明赫去永安城的。除非——瞧着眼前的少年也非池中之物,她大概是没办法将人永远的留在颜国......是她考虑欠妥,也许义兄义妹才是他们两人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多年后,当年的事又重演了一遍。不同的是,这一对少男少女并没有一人对另一人情根深种,这也不失为另一种安排。
“还是殿下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办罢。”
“殿下若是不嫌弃,私下也可唤我姑姑......”
南宫明赫站起身对着关山月拱手说道:“明赫见过姑姑。”
“好......好好好......”南宫明赫这一连声的好,似感叹又似叹息,她的眸中盈满了情绪。眼眸看着南宫明赫,但好似又隔着他在看另一人。
......
南宫明赫与关山月对视的一瞬间,关静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她走到南宫明赫作案前,轻声说道:“义兄,请多指教。”说完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南宫明赫笑看着她,待她饮尽杯中酒后,也给自己满了一杯,对着她一饮而尽,“静姝妹妹,”这便是认下了。
关静姝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躬身侍立在南宫明赫身后的辰安,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回自己的桌案。
等到关静姝坐定后,关山月又同南宫明赫说起了旁的事,大概意思是要将颜国的智囊——丞相叶抒和引荐给南宫明赫。南宫明赫对这位奇女子早就有了要结识的兴致,关山月这么说倒也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厢聊得正酣,不想坐在一侧的关静姝又突然出声,“明赫哥哥......”
“嗯?”南宫明赫转头看向他。
“可以把辰安送给我吗?”话落又觉得自己话中的意思有些不妥,怎么能把辰安当作物品送来送去呢,在瞥见对面两人同时变化的脸后,她急切的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喜欢辰安了,可以让他跟着我吗?”
不知何时南宫明赫的神情又恢复到了先前与关山月交谈时笑意吟吟的模样,但这个笑在关静姝看来却有几分怪异,但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也说不好。
“放肆!”不待南宫明赫出声,女王关山月倒是先喝道:“你可知他是谁,竟敢如此冒犯,还不快给辰太尉道歉!”
“辰......辰太尉......”关静姝就算再无知也知道“太尉”是什么,她错愕的看向辰安,又看着不发一语自斟自饮的南宫明赫。她这才恍然——南宫明赫是当朝皇子,她一直知道南宫明赫的身份,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刻意忽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没能将南宫明赫和皇子这两个称呼划上等号。能让太尉心甘情愿贴身伺候的,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南宫明赫有这个资格了。
关静姝反应也快,她忙倒了杯酒站起身给辰安赔罪,“是静姝口无遮拦,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太尉大人见谅。”
“殿下客气。”声音冷冷淡淡,短短的几个字也算是回应了关静姝,揭过了这一茬。
不过关静姝坐下后,看向辰安的眸光比先前更加直率,而且这眸光中还掺杂了许多欣赏、满意......
南宫明赫在注意到关静姝的视线后,不着痕迹的淡淡的瞥了辰安一眼,而后又与关山月攀谈起来。但就是这一眼,让辰安后半场宴席一直惴惴不安、心慌意乱……
终于等到席终人散,南宫明赫带着辰安回了驿舍。一路上南宫明赫都靠在马车壁上假寐,没有理会坐立难安的辰安。
到了驿舍,辰安眼看南宫明赫就要走进房间,他禁不住唤了一声,“殿下。”
南宫明赫推门的手顿了顿,沉声道:“进来”,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辰安紧跟其后进门并且熟稔的带上了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股劲风袭面而来,随即喉间一紧,他被人掐住了脖颈,还未来得及出声,薄唇也被堵住。意料中的疼痛只是片刻就落在了辰安的嘴角——被咬破了......
“怎么,我不能满足你?还要去勾引旁人,辰安,你真是长能耐了。你怎么就这么——贱呐......”

第六十一章 启程
辰安双唇轻抿,似要回忆起方才那个短暂的——即使触碰后会有疼痛,久久消散不去的带着浓浓铁腥味的吻。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不悦于他此刻的出神,眉目间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似是若有所感,辰安回过了神。辰安心知他的解释在南宫明赫看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他也必须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对眼前之人全部袒、露出来,无论眼前的人如何做想,他也不想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让他在意的人误会。
“辰安心里有且只有殿下一人,从前、现在、将来......”辰安在南宫明赫凌人的视线下没有丝毫的躲闪,倒是南宫明赫在辰安这溢满的情绪中率先别开了眼。
此时的辰安发丝凌乱,衣襟不整,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嘴角还泛着鲜红的血渍,但他看着南宫明赫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坚定、凌厉且温情。即使如斯的不堪,都挡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华,让南宫明赫不禁忆起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南宫明赫在辰安逼人的视线下一点一点的垂下了原本还掐着辰安的手,手从辰安身前滑下,指尖划过辰安的手背,引得人一阵战栗。
南宫明赫笑了笑,转身走到桌边撩袍坐下,他伸手掸了掸袍角,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落到辰安身上。两厢视线相触,辰安会意的行到南宫明赫身边跪下,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贴在神明的脚边仰头看去。
南宫明赫垂眸伸手抚上膝边的男人,指腹落到唇瓣,男人毫不犹豫的张口,轻含着他的指尖。不过须臾,男人坚毅的脸上就泛起了红,与唇角的血红相映成辉。
南宫明赫在那柔软中搅动手指,一眼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看他情动,看他失神,不觉的勾起了唇角。方才在宴中积压的怒火这才差不多消散怠尽,不论如何,至少眼前之人对自己的情意没有半分作假,即使在极具羞辱的情、事中,他依旧动情不已,这就够了......
南宫明赫抽回了似被舔、软了的手,辰安立马掏出手帕为他拭尽指尖的晶莹。在辰安做完一切念念不舍将南宫明赫的手放在他的膝上后,南宫明赫抬手拍了拍辰安的肩,“起身罢。”
辰安遂起身垂首站定,南宫明赫抚着膝上方才被辰安蹭乱了的衣袍,沉声说道:“过两天就要启程去雍城,自己事自己处理好,若是因此暴露行踪,你知道后果——”
“是,殿下。”
南宫明赫见状冷哼了一声,抬手扬了扬,“滚罢,我累了。”
辰安望着南宫明赫起身往榻边走去,想要留下服侍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只恭敬的对着南宫明赫的后背行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
距离雍国太后千秋寿辰还有半月,若再耽搁下去,便是来不及在寿辰之前赶到雍城,就这会儿出发都得快马加鞭,路上不敢多作停留。
出发前一日南宫明赫又去了一次王城,与女王最后敲定,以保她不会在南宫明赫身后捅刀子。但南宫明赫也心知他与关山月不过是利益的牵扯,看似岌岌可危却又牢不可破,端看以后的路怎么走了。
本来都计划好了一切,红颜军秘密行军至渡河口,那是三国交界之处,也是颜国通往王朝永安城皇城唯一的路。红颜军由左右两位将军指挥集结于渡河口,而南宫明赫带着辰安及秋澜轻装简行往雍城而去。
却不想临出发时他们的队伍里却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殿下,您怎么来了?”秋澜迎上关静姝疑惑的问道,却在看到关静姝身后的包袱后了然的皱起了眉头。
秋澜神色复杂的转头看向驿舍前与辰安并肩而立的南宫明赫,“殿下......”
南宫明赫抬步走下了驿舍门前的台阶,辰安紧跟其后。关静姝早在辰安出现在驿舍门前时,嘴角就漾气了笑意,待辰安跟着南宫明赫走近后,她越过南宫明赫对着辰安轻轻的挥了挥手,甜甜的喊了一声“辰安——”
不等辰安反应,又立马对着南宫明赫恭敬的行了一礼,“静姝见过明赫哥哥。”
南宫明赫点了点头,以作回礼,“静姝这是......”
“当然是来助明赫哥哥一臂之力啦。”南宫明赫未说完的话被关静姝打断,但他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的不愉,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
只有站在南宫明赫身后的辰安看到了南宫明赫负在身后握紧的拳,他抿了抿唇,抬步上前正准备开口让关静姝回去,却在错身时垂在身侧的袖口被南宫明赫不着痕迹的扯了两下。
到了嘴边的话一时咽了下去,他不解的转头看向南宫明赫,南宫明赫却一直看着关静姝的身后不语。辰安顺着南宫明赫的视线看去,街口拐角处正停着一辆低调中带着奢华的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人,正是颜国丞相叶抒和,而撩起的车帘后坐着的愕然是颜国女王关山月。
想来关静姝此时会出现在这里,也许并不是因为她的任性,这背后说不好有旁人的推动。
辰安收回视线垂下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南宫明赫温和的笑道:“那这一路就要有劳静姝妹妹的襄助了。”
静姝也笑道:“好说,好说......”
“只望明赫哥哥不会嫌我累赘。”
南宫明赫摇了摇头,抬手指向身后的马车,“那静姝妹妹就抓紧上车罢,时辰也不早了。”
关静姝闻言脆生生的应下,路过辰安时还不忘对他眨眨眼。
但辰安全程并未与关静姝有多余的交流,只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待关静姝上车后,辰安才出声道:“殿下,那马车......”
南宫明赫偏头冷冷的看了辰安一眼,辰安便立即止了声,只是心中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那马车是他精心为南宫明赫备下的,如今却便宜了旁人,他心中自然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行了,发什么呆,走了。”
南宫明赫说完也不管辰安是否跟上,径直跨步走向秋澜,秋澜将牵来两匹马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南宫明赫,而后将另一匹牵给疾步跟上来的辰安。
“我要去照顾那位小祖宗,殿下这边就交给你了。”秋澜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辰安后便走向了马车。
随着南宫明赫的一声令下,“出发!”队伍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及至街口时,队伍的速度才慢慢的提了起来。他们疾驰而过早已被清空的街道,待到出城后,队伍被悄无声息的分成了两队,向着不同的方向,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地。

第六十二章 密林
山间小路不如官道宽阔,但这并不影响队伍行进的速度。辰安在这险峭的山路中,竟还有空分神去想旁的事——
出城门后,秋澜与关静姝所乘的马车就与南宫明赫分成了两队,一队往东南方向,一队向东。分道时辰安毫不犹豫的跟上了南宫明赫,往东南行去。
秋澜她们走的是官道,南宫明赫这一队人马行的山间小道,虽然险峭,但去雍城,这条道比官道更近一些。
这条路艰险并不适合马车通行,那本是为南宫明赫精心布置的马车看来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用上。想通这其中关窍,辰安的心瞬间沉了几分。他紧抿着唇,驱使着马匹紧跟着前面的南宫明赫。
他们这一行只有五人,除了他们二人外,剩下的三人皆是昨日傍晚才赶到驿舍的苍龙卫。对于这三位苍龙卫的到来辰安事先并不知情,也是在看到人后才知道。他不清楚这是南宫明赫的主意,还是李怀赤缇派来的人。但不论如何,这些事都只瞒着他一人,包括今日南宫明赫同秋澜出城后默契的分道而行,他一概不知晓。这是——
在防着他。
辰安望着前方驭马飞驰,身姿挺拔的男人。他坐在高高的马鞍上,仿若睥睨众生的神祗。飞扬的发梢与袍角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辰安一直在追逐,而眼前之人总是若即若离,他从未真正的拥有过他,哪怕是短暂的一刻。不知为何,本以为坚不可摧的自己在这一刻全身完完全全的泄了力。然而就是这一时的失神,让他险些坠落万丈悬崖。只听一声惊呼——
“统领!”
在惊呼声落下的那一刻,辰安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然而身下的骏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在他被揽住的同时,骏马已飞驰跌落悬崖。犹如飞蛾扑火,一去不返。辰安落地后不觉望向崖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怎么,这么想死?”说完冷哼了一声,转头接过角木手里的缰绳,看了一眼辰安后对着角木道:“你们先去前面探路。”
“是,殿下。”说完角木带着另两名苍龙卫上马离去。
角木扬鞭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南宫明赫身侧的辰安,方才是他最先发现了统领的不对劲。只是那时已经晚了,统领眼看就到了崖边,还是殿下身手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说统领想死,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与统领的关系不像当年那般。但,这都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他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是。
苍龙营虽然不敢说尽掌天下事,但能瞒过他们的事极少。辰安背叛就是其中一件,这件事南宫楚河那边没透露出过消息,而李怀赤缇这两位知情人也因为各种考量没有散出过消息。
所以尽管外界猜测良多,朝中辰安的名声也算不得多好,但苍龙营里都默认是辰安在南宫楚河手下忍辱负重罢了。这不,明赫殿下一出现,他不就又回到明赫殿下身边来吗?
虽说苍龙营里有几个精明的品着这味儿不对,却也没敢多言。毕竟上头那几位都没有说什么,他们更不敢去无端怀疑自己的统领。
三位苍龙卫渐渐消失在马蹄扬起的灰尘中,南宫明赫拿起水袋喝了一口后递给辰安,辰安默默接过也仰头灌了一口,而后将水袋挂好。
南宫明赫翻身上马,稳稳的坐在马鞍上望着站在马头旁的辰安,冷声道:“要么走要么滚。”
辰安抿了抿唇,准备上马坐到南宫明赫身后,但在行到马腹时就被南宫明赫弯身扯上了马,他现在跨坐在南宫明赫身前,后背贴着南宫明赫炙热的胸膛,那是他最眷恋的温暖,他在心内满足的喟叹。
南宫明赫攥着缰绳轻踢马腹,让马匹缓缓的动了起来。两人共乘在骏马之上,马儿悠哉的在山路上前行,没有了方才赶路的急迫,两人仿若是在山间赏玩。
辰安不敢一直靠着南宫明赫,尽管很眷恋那个他魂牵梦绕的怀抱,他也忍着不舍坐直了身子。胸前沉甸甸的重量骤然远去,仿若胸中也变得空空荡荡。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的颈窝,思索着要从哪里咬下去,却在辰安偏头的那一瞬瞥见他眸角闪动的光,心瞬间软了几分。
南宫明赫其实什么都知道,曾今他以为他是这世上最了解辰安的人,直到发生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才恍然他似乎从来没看懂过这个一直伴他左右的大哥。但辰安今日为何会这样失神,他还是知道的。许多事他不是有意瞒他,只是没有有意的去告知他罢了。
虽说南宫明赫并未对辰安有半分的愧意,但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发闷。
南宫明赫怔怔的望着辰安出了一会儿神,也不知是何时手中的缰绳已经落进了辰安的手中,而南宫明赫的手则落在了辰安劲瘦的腰间。
辰安的脊背绷得紧,却更显得他的蝴蝶骨尤为的优美,脖颈的线条引人遐想。
算来已有多日不曾亲近,南宫明赫心底竟有些想念男人温热的身子。他对辰安的妄念自来不比辰安少多少,只是他压得住,心中总绷着一根弦。
若是这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就像如今这般,他是否也可以如辰安一般纵情的释放自己的情意。在此刻,只有他和辰安,他们之间没有旁人,没有背叛,没有仇恨......
南宫明赫的手不觉的移到了辰安的腹间,辰安身子一僵,略略偏头,扫了一眼身后南宫明赫,低声唤道:“殿下?”
南宫明赫本来只依着本心轻轻触碰而已,却在辰安偏头低唤的喘、息中想要得更多了。他扬了扬眉,勾唇一笑却不言语,本来只是轻轻贴着的手开始变本加厉的揉搓起来......
辰安呼吸骤然一顿,而后轻轻的喘、息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低声叹了口气,而后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抓住南宫明赫作怪的手,“殿下,您这是......?”
南宫明赫隔开辰安想要阻止的意图,附耳在辰安耳廓边轻轻吐气道:“我在哄你,看不出来?”
若是刚才辰安还有半分想要阻止南宫明赫的意思,在南宫明赫这一句问话之后全都消失殆尽。
在南宫明赫的动作下,辰安轻哼了两声,本来想要阻止南宫明赫的手转而轻轻拉扯起衣袍的下摆,将南宫明赫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骨节分明的手藏入了衣摆之下,这是由着他摆布的意思了。在南宫明赫面前,辰安的所有坚持都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土崩瓦解,他什么都可以随着他,除了让他不再爱他。
在南宫明赫揉搓下,辰安腹间由软绵变得炙硬,而绷直的身子渐渐变得柔软,不得已再次靠在南宫明赫怀中......
马匹离开险峭的悬崖进入一片密林,辰安轻握着缰绳,放任马匹在无人的林间纵情狂奔。
南宫明赫贴着辰安,感受着男人发烫的脊背,无可自抑的战栗......他轻轻咬着辰安泛红的耳垂,错着齿尖,低哑的轻唤道:“辰安,辰安——”
灼热的气息吐在辰安敏感的颈窝,南宫明赫柔软的唇轻柔的落在他耳后,由发顶而下一直酸麻到脚尖,让他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辰安最真实的反应取悦了南宫明赫,他笑着伸手解开辰安的衣带,手臂略一用力,将上衣彻底的拉扯开来。南宫明赫迎着扑面而来的劲风与随着带来的草木香,轻抚着辰安光洁的胸膛,指尖在那紧实的肌肤上轻快的画着圈,不经意间绕上那朱红。
“唔......嗯......”辰安难受的往后缩了缩,却被身后的南宫明赫挡住,避无可避,只得承受,“殿......嗯......殿下......”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旁的,辰安的身体在这荒无人烟的密林中,竟比以往更加的敏感,这取悦了本就起了逗弄心思的南宫明赫。南宫明赫双手掐着辰安的腰身让他返身面对自己坐下,这能让他更清楚的瞧清辰安脸上的情绪,一如隐忍、沉溺、纵容......
马蹄踏在草间无声,马背颠簸耸、动却让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微凉的清风随着骏马奔驰吹拂着炽热的身体,凉风的抚慰与体内的炙热犹如冰与火的惺惺相惜,让辰安舒服得轻叹。他禁不住将手搭在南宫明赫肩上,见南宫明赫没有丝毫得不悦,便试探着勾住了他的脖颈,将头慢慢靠向他的颈窝,满足的闭上了眼,感受着南宫明赫带给他的欢愉......
无人的林间,飞驰的骏马以及洒落一地的低吟……
当欢愉达到顶峰,林间的鸟鸣虫语声似乎都随两人远去。却在此时响起一阵耻笑声,似乎是恶心到了极致,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近乎狰狞,“简直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竟行这等苟且之事。”
辰安闻声猛地抬起了头,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若不是南宫明赫还扣着他的腰,他说不定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取了来人的性命。只要一想到自己如今这不堪的样子被人看去,辰安身上的杀意就挡都挡不住。
南宫明赫倒是不慌不满的稳住了缰绳让身下的马匹渐渐的停了下来。他仿若来人不存在一般,好以整暇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袍理好。又伸手为辰安拉了上衣遮住露出来的肩膀,而后细心的为他系上了衣带。
“......原来是明赫殿下。”来人在看到南宫明赫的正脸后,瞬间转了话音,“没想到明赫殿下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在来人唤出南宫明赫时,辰安本来因为南宫明赫细心为他整理衣衫而渐渐沉下去的杀意,瞬间迸发而出,比之先前更甚。
这人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殿下。他必不能让他活着,那个看到他那一面的人,活该剜了双眼丢去喂狼。
来人还不知道辰安心中所想,自顾自的说着,“早知道殿下好这个,当时就该把握住,不然哪有这人的份。”他挑衅的眼神落到辰安身上,辰安冰冷的眼神犹如寒箭一般射向那人。
南宫明赫拍了拍辰安,辰安会意的跳下了马,只是因着方才在马上的纵情,让他险些站不稳,还是随后下来的南宫明赫扶住了他。南宫明赫待辰安站定后,转头对来人说,“他比你早。”
来人更乐了,“原来是旧情人呐。”
南宫明赫不愿与他胡扯,直接问道:“孙季,你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孙季靠着古树抱胸回道:“怎么,这路就允许你们白日宣淫,就不许我抄条近道了?”
“不过,殿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孙季将辰安上下一扫,“啧啧”两声,“他这也太壮了,不如我......”话音未落,就被辰安扼住了脖颈单手将他提了起来,“找死!”
孙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辰安,濒临窒息的他仍然不信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肆意玩、弄的男子伸手竟如此之好,他以为这人只是南宫明赫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没想到......
是他大意了。
在孙季以为自己会就此殒命时,南宫明赫一掌击退了辰安,孙季随即跌落在地。
南宫明赫那一掌收着劲儿,并未让辰安受伤。然而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然他心痛的是他的明儿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对他动了手,“殿下!”
南宫明赫正欲告诉辰安孙季的身份,就见辰安提剑袭上了孙季,“殿下,我要杀了他!”

第六十三章 破碎
先前是孙季轻敌才让辰安得了手,这下他早有准备,在辰安提剑袭来时他也拔出了剑,主动迎上辰安挥来的剑气。孙季的身手虽然不如辰安,但还是能勉强抵挡几招。
辰安的剑招势不可挡,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流光,排山倒海般的冲向孙季。孙季全力应战,却是在辰安毫无间歇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两柄利剑在空中交错,发出阵阵“铮”声。辰安的剑刃压向孙季,孙季勉力接下剑招,却挡不住辰安强韧的剑势,本伫立在地上的脚被辰安压得一步步后退......
杀红了眼的辰安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在察觉孙季快要力竭后,辰安手上的剑快速的转了个方向,而后在孙季没反应过来时,抬脚踢向孙季毫无防备的胸膛。孙季瞬时被踢出几丈远,待撞向古树后摔倒在地上。他撑着地想要起身,张口却是满口鲜血喷涌而出。
辰安冷眼瞧着他费力的靠着古树坐起身,利剑破土,孙季握着剑柄撑着身子以防滑下,一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望着辰安嗤笑道:“呵,恼羞成怒了?”
“不过玩物就是玩物,身手再好又如何,不过都只是男人胯下的......”孙季的话被倏然间提剑逼近的辰安打断,剑尖离孙季的左眸只有半寸,辰安只需一刺,孙季这一辈子就不再是个完人。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孙季睁开眼,看着剑柄上又多出了一只手,那是南宫明赫。南宫明赫握着辰安的手移开了利剑,“好了,人你也教训过了。”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一字一顿的道:“适可而止。”
说完,南宫明赫上前俯身拉起孙季,“孙先生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着南宫明赫抬步靠近孙季,附耳道:“他是本宫的人,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踩上两脚的。今日你也没在他手上讨得好,本宫暂且放过你。记住,这次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若再有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南宫明赫说完便后退了一步看着脸色苍白的孙季,抬手替他理了理肩颈处凌乱的衣袍,南宫明赫方才的警告只有他二人听见。
而站在后面的辰安只看到他的明儿他的殿下如此亲近那人,这让他——他嫉妒得发狂!
这人到底与殿下是何关系!
南宫明赫转身看向辰安,神色淡淡,不冷不热的让辰安心里发慌。辰安将这一切的不寻常都归咎到了孙季身上,这个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只是——现在还不能,殿下还在,他不能再动手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此时再动手殿下必然不会放过自己,毕竟这人与殿下似乎颇有渊源。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殿下只能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染指,而且还是那个看过自己那样一面的人,更不能留......
南宫明赫走了几步没见辰安跟上,转头看去只见辰安还盯着孙季,眸中的杀意没减半分。
“辰安!”南宫明赫的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薄怒,辰安闻声回神连忙跟了上去。
孙季的所作所为南宫明赫并不喜,所以在辰安出手惩治他时,南宫明赫并没有想过去制止辰安,不过孙季的身份特殊,毕竟他哥哥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也不想看到孙季在他面前殒命身残,所以才两次阻了辰安。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会放任辰安真的去对孙季做点什么,而且是在自己明确不允的情况下。
辰安几步走到南宫明赫身侧站定,垂首唤道:“殿下。”
“不能动他。”南宫明赫没用“不许”“不准”,而是用的“不能”,但听在辰安耳里,不过都只是一个意思。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南宫明赫,眸中闪着破碎的光,仿佛下一瞬间那浓烈的悲伤就要破体而出,他艰涩的应了一声,“是......殿下。”
辰安苦笑——原来走了秋澜,又会来一个孙季,却永远都不是自己......不,陪在他身边最久的是自己,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他、更懂他......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他只是还没意识到罢了。殿下,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才是那个最在乎你的人。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