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给你空出时间,明天通知你。”
他们没有说多久,赵蕈话里话外有打听的意思,但许唯臣嘴严,什么也不说。
赵蕈看着挂断的电话,久久无法回神。
他开始恐惧明天的到来了。
而许唯臣坐在漆黑的房子里,静静地看着墙上的照片。
那是他们的合照。
他、穆嬿婷、李秋词、许嘉弈。
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五年了,只有他还在原地。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
也许死亡和遗忘,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一滴水落在池子里,发出的声音足以吓到家里的植物。
许唯臣闭上双眼,什么都听不见。
他僵坐在沙发上,直到身体变冷。
“咔嚓……CH”
许唯臣猛然睁开双眼,侧目的一瞬,整面玻璃爆裂。
魏燃跳入屋内,拍拍身上的碎渣,“怎么不给我开门呢?”
“神经病……CH”
许唯臣烦躁地将水杯冲他砸去,魏燃满不在意地接住,扑到他身上,将人压在身下强吻。
“滚!”
许唯臣挣扎着要踢开他,却被魏燃眼疾手快地锁住,反手将他的脚踝和茶几腿锁在一起。
“魏燃!”
魏燃根本不理他,一口咬在他的腺体上。
蛋糕的甜香,腻到让人恶心,让人反胃,令人作呕。
许唯臣最讨厌甜食。
而这样狠毒又邪气的人,信息素竟是如此童真的甜。
匪夷所思。
“松开。”
许唯臣放平呼吸,咬牙避开他的亲吻,他上腹疼好几天了,这样被魏燃没轻没重地撞一下,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不松,许总招蜂引蝶,一松就被别人撬走了。”
魏燃把他扯进怀里,许唯臣难得没有挣扎。
像是真的累了,倦了。
猎豹和猎物的追逐战,除非有一方先放弃。
魏燃早一开始心软,却不曾想,许唯臣会先认输。
许唯臣闭上眼睛,寂静地靠在沙发上。
宛如死水。
脆弱的脖子露在野兽的面前。
他引颈受戮。
他做出了失败者的姿态。
许唯臣竟然……CH认输了。
魏燃也沉浸下来,贴着许唯臣的脸,“五年了,你还在怀疑我,对不对。”
一个艾瑞克,一个他。
是最大的嫌疑人。
魏燃亲昵地咬他的耳尖。
许唯臣没有回答。
除了许嘉羿和李秋词,他不会信任何人。
所有和穆氏有瓜葛的人,都是嫌疑人。
“穆氏沉寂多年,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吗?”
当年穆氏集团如日中天,而穆嬿婷,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自顶楼一跃而下,从此穆氏夫妇一蹶不起。
真相到底是什么。
魏燃一定清楚。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魏燃捏着玻璃碎片,悄然扎进自己的掌心,鲜血涂在许唯臣的脸侧。
活像是魏燃打了他。
他在血腥味里吻住许唯臣。
“你真恶心。”
血腥的蛋糕,令人作呕。
“你一日不信我,我便永远不告诉你真相。”
“你放心吧,许嘉羿就算恢复记忆,他也不会知道。”
魏燃凑在他耳边,低声打破许唯臣的期望。
许唯臣抬眼,看着他那双黝黑如同深渊的眼睛。
李秋词知道,许嘉羿却不知道。
说明这件事情足够严重,李秋词不想连累许嘉羿。
许唯臣微微一笑,“我不在乎。”
他的笑颜清丽,如同昙花一现。
魏燃贪婪地凝视他,妄图将这一幕镌刻进最深的心底。
“你们蛇鼠一窝,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唯臣闭上眼睛,安宁地倒着。
和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截然相反。
魏燃不安地紧拥他,碎渣深深没入掌心,血水淌下沙发,浸湿了地毯。
“为什么不信我呢?”
“为什么信你。”
许唯臣习惯性反驳,而后陷入深眠。
不再防备,不再去计较了。
五年的奔波徒劳,五年的算计斗争,都让他太累了。
回首过去,不过竹篮打水,大梦一场。
他睡得沉,连魏燃将他带进房间都不知。
这像是难得的信任,又像是彻底的放逐和无视。
魏燃坐在床边,手机的亮光在深夜十分刺眼,他在上面输入着。
直到眼前发黑,他才拿了医药箱止血。
看向许唯臣脸上凝固的血液,他俯下身,在许唯臣身上留下一个克制的临时标记。
他来时匆匆,去时不舍,流连已久。
“许唯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魏燃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没管一地狼藉。
他得留点印子,免得许总醒来觉得是梦啊。
魏燃立在门边,淡然地看了他很久。
电话响了。
“魏燃,处理得怎么样。”
“一切妥当,已确定他不是知情人。”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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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大腿内侧的红印,有些地方磨破了,已经结痂。
他气鼓鼓地伸着一双长腿,踩着李秋词的膝盖,看他给伤口涂药。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今天干什么都会不舒服。”
许嘉羿叽叽咕咕地骂人,李秋词充耳不闻,浅笑安然。
他很满足,被骂几句不要紧。
“好啦,你今天就稳坐办公室,不要乱动,中午我给你送饭,下班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哼。”
许嘉羿依旧乔气,扁着嘴,“别以为我走不了路,你就能肆无忌惮地让陈珂进你办公室。”
李秋词挑挑眉,自下而上地看向他的公主大人。
演演得了啊,差不多了啊,再作就不合适了哦。
“你放心吧,我只会跟你在办公室里偷情。”
他总是这样一本正经地一语惊人。
许嘉羿脸都憋红了。
最后只吐出一句:“你不知羞耻。”
“是执行官教得好。”
不知何时起,许嘉羿落了下风。
当他的心思被李秋词拿捏的那个时候起,他就输了。
他再怎么作,怎么闹,都翻不出去李秋词的手掌心。
故而李秋词从来不急,只看他跳脚。
许嘉羿委屈,用脚尖抵在他腿内。
若有若无地勾引他。
“你这个马屁拍得一点也不好。”
李秋词摇摇头,握着他的脚踝,往下摁,“还请执行官,多多指教。”
随即捏了捏他莹润的脚趾。
“你!我不跟你讲了。”
许嘉羿收回脚,铩羽而归,郁闷地穿裤子去了。
郁闷死了。
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李秋词,是被怪物吃掉了吧。
留给他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
衣料磨过大腿,公主皱眉。
他们刚刚到公司,赵蕈的电话就来了。
“怎么了?”
不会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赵蕈那边挺安静的,“你哥今天来检查身体,我直觉不对劲,先给你报备一下。”
许唯臣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要是真有事,绝对会自己一个人扛。
但赵蕈不想见他那么辛苦,哪怕不告诉许家父母,还是得告诉许嘉羿。
“哥哥?他有说什么症状吗?”
“没有。”
很符合许唯臣的作风。
“那我们保持联系,出结果了马上通知我。”
“好。”
许嘉羿挂断了电话,心里总是惦记着,很烦躁。
他焦躁了一会儿,助理敲门了,“执行官,今晚有一个合作商更改了商谈地点。”
“哪里。”
“C2046号游轮。”
“随便他。”
许嘉羿没当回事,合作商一时兴起是常事。
也许是有什么别的癖好吧。
在国外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既然选在游轮,那就一定不简单。
本来许嘉羿打算带几个助理去应酬……CH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他用内线电话拨给李秋词。
彼时李秋词正忙着,听完了许嘉羿的话,没多问,直接答应了。
执行官有要求,直接答应就行了。
不拒绝,不多问,做一个优质的工具人。
曾经他一身反骨,如今上司是老婆,他不再是一个合格的社畜。
是无情的取悦老婆的机器罢了。
他自认是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而他那貌美的老婆,正郁闷得很。
“都不多问问,要是去干坏事怎么办?”
许嘉羿焦躁着,从听到不好的消息时,就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转念一想,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许唯臣才会什么都瞒着他。
许嘉羿自我厌弃地叹息一声,强迫自己忙起来,将焦虑甩在一边。
等了很久,一直没有等到赵蕈的电话,中午时分,许嘉羿询问了一下,赵蕈含含糊糊地,什么也没说。
有问题,他给许唯臣打电话,对方直接挂了。
许嘉羿:???
不是吧?这绝对是出大事了。
刚站起来,电话响了。
是许唯臣。
许嘉羿忙不迭地接了,“哥,你身体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信号不好才挂断,只是激素水平紊乱,吃点药就好了,听说你晚上也要去C2046。”
他的话题转换很快,许嘉羿被他唬住了,顺着他的话,说起了游轮的事情。
“嗯,你不用担心我,魏燃会去。”
虽然魏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起码不会让其他乱七八糟的人碰许唯臣。
以毒攻毒吧。
李秋词忙了一整天,等到他回过神,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焯,我简直是天选打工人……CH
任劳任怨忘记时间。
真他妈贱。
李秋词唾弃自己,顺便美滋滋地去找许嘉羿。
进门就看到一颗幽怨的西瓜。
李秋词思量片刻,难道还在乔气?
许嘉羿没讲话,默默换好衣服,表情严肃。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李秋词自发给他打领带,许嘉羿微微抬着下巴,蔑视他。
李秋词:……CH?
这又是闹哪样?
李秋词试探着摸摸他的下巴,撸他家的大猫。
大猫没有反抗,依旧蔑视他。
呃……CH这个讨好不得劲儿?
“不是要应酬嘛,我们现在就去?”
“你很迫不及待吗?”
李秋词偷瞄,发现公主又噘嘴了。
在闹别扭。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来着?
他真的做错了什么……CH?
哦不,公主噘嘴还有一种可能,不是生气,是索吻。
于是李部长成功会错意,很直接地啄了他一口。
是的,啄,啄木鸟的啄。
许嘉弈明显一愣,脸上的严肃僵住了,看起来呆呆的,傻傻的。
薄红悄悄爬上脸颊,他故作冷淡地撇过脸,实则嘴角真的很难压。
烦死了,他还在生气呢!干什么突然这样来一下!
他的场子没了!
许嘉弈转过身,兀自对镜整理衣着。
他没能别扭多久,就被李秋词给哄好了,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忘了。
两人高高兴兴地来到码头,恰好遇到许唯臣和魏燃。
许嘉弈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满脸不快,拉着李秋词离魏燃远一点。
李秋词:???
许唯臣:......
魏燃仿佛没看见许嘉弈的举动,依旧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心情很好的样子。
许嘉弈满不在意地跟他握握手,当着他的面擦手,将纸巾丢进垃圾桶。
魏燃根本不跟这个幼稚鬼计较,倒是李秋词带着歉意地冲他笑笑。
魏燃保持微笑,盯了李秋词不到三秒,就被许嘉弈挡住了。
小气鬼。
许唯臣拽走了魏燃,两人走在前面,许嘉弈又乔气了,闷闷不乐地走在后面。
“怎么回事啊?你自从想起一些过去之后,每次见到那个人,就很不高兴。”
李秋词看着魏燃的背影,他直觉这个人很危险,但并不觉得厌烦。
“从小就老是和他一个组,经常被人拉出来比。”
许嘉弈小的时候顽皮,成绩没有魏燃好,被人取笑过一段时间。
后来阮清发现他们实在不对付,才给许嘉弈转了学校。
听到许嘉弈的嘀咕,魏燃转过头,“所以一直嫉妒我?”
“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比,遇到你就晦气。”
许嘉弈的嘴巴一向不饶人,想到又是和魏燃一起应酬,更加不爽:“当驴都拉同一个磨,真讨厌。”
李秋词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这可是你自己骂的,驴。”
魏燃嚣张地回眸一笑,丝毫不在意。
最后被许唯臣瞪了一眼,他才收敛了气焰。
几人来到游轮派对的核心,合作商笑着迎接他们,而后隐晦地让他们玩得开心。
李秋词这才发现,这是个隐蔽的淫靡派对。
泳池里交合的男男女女,穿着性感暴露地Omega正绕着舞台摆出诱人地姿势,而那些看客,正贪婪地挑选猎物。
他没能看几秒,就被许嘉弈捂住了眼睛,“你都有我了,怎么能看别的Omega?!”
他凑在李秋词的耳边,低声且气急败坏。
李秋词摊摊手:“我真的是不小心看见的,这边到处都是,我......想看不见也很难啊。”
许嘉弈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有什么难的,解开自己的领带,利索地把李秋词的眼睛绑了起来。
“除了我,谁也不许看。”
“呃......”
李秋词一时语塞,这下他是真的连许嘉弈也看不见了。
他无奈地抓着许嘉弈的袖子,没有安全感地放慢了步伐。
所幸许嘉弈还算体贴,会告诉他哪里需要留心。
魏燃和许唯臣站在甲板上,另一个合作商递给了魏燃一个东西,许唯臣对着魏燃使了个眼色。
一个黑影便从游轮上掉了下去。
许嘉弈侧目一瞧,那个合作商被浪拍进了海里,正在起起伏伏。
他的呼救被淫靡的声音以及音乐遮盖。
许唯臣将那个东西装进口袋,警告地瞪了魏燃一眼。
“哥哥,你上午去检查身体,赵蕈给你开药了吗?”
许嘉弈一直惦记这件事情,想到赵蕈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不放心。
“没有,不严重,食补和调整作息就好了。”
许唯臣淡笑地摸摸他的头,“不用担心我。”
也就对着许嘉弈,他才能有一点好脸色。
魏燃看着他的笑,移开了视线,看着深黑的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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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唯臣似乎急着找地方看看刚拿到的东西,没有久留。
他一走,魏燃自然也不会跟他们待在一起,也走了。
身边突然冷清,许嘉弈解开了李秋词脸上的束缚。
“还看不看别人的?”
“不看,小气鬼。”
李秋词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来,腥咸潮湿。
游轮上的声音越发高昂,各种信息素混杂,也就李秋词是个beta,嗅不到那样浓烈的刺激。
幸亏许嘉弈基因等级足够高,不会轻易被引诱到易感期提前,但看着别人亲昵,他难免有些干渴。
但想起李秋词毫无防备地接受他的邀请,既是高兴他的信任,又是担心他被别人拐走。
带到这样淫靡的地方。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许嘉弈的长发被吹到李秋词的手边,他习惯性绕在指尖转圈,将那本就微卷的发绕得更加妖娆。
“你以前,来过这样的地方吗?”
出乎意料,这个话是李秋词问的。
许嘉弈一愣,确实,在国外的时候,遇到过,但是他气得半路就跑了。
但为了气一气李秋词,他故意说道:“当然,我可是常客。”
他趾高气扬的样子,活像是干了件大好事。
李秋词知道他嘴硬,故意这样说的,于是表现得更加淡定,“哦,那你戴套的好习惯,确实能帮助你规避风险。”
“你!”
许嘉弈气得够呛,扯回自己的头发,转身就走。
李秋词淡淡一笑,眼疾手快,直接将他的手腕抓住,许嘉弈不设防,被直接扯进怀里。
他瞧着这边有隐蔽的房间,直接推开门,将许嘉弈推了进去。
地上是一片厚实柔软的地毯,想必是专门为了方便某种活动。
许嘉弈被摁在下面,扬手给了李秋词一拳,“讨厌你。”
“不是你自己先说的吗?”
李秋词就喜欢逗他玩儿,看他跳脚又斗不过自己的样子,真的很爽。
谁让许嘉弈这个家伙又菜又爱玩呢?
“就算是我先说的......那你也不能怀疑我。”
他可从来没有碰过别人!
李秋词亲亲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刚想骑上去,就被许嘉弈偷袭了。
“你昨天晚上趁我没力气,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可得好好讨回来。”
许嘉弈已经太久没有掌握主动权,说句丢脸的事情,他有点不熟练了。
抓着某人的裤头,只能假装熟练地摧毁。
李秋词一直很奇怪,许嘉弈的手十分纤细漂亮,公司里见过执行官手的人,都是夸赞连连。
表示十分嫉妒,长得好看的人,连手脚都那么优越。
确实是这样,许嘉弈值得世间所有的赞美。
但是,也拥有十分具有反差感的力量。
他都不敢想,那漂亮的手,是如何一下撕裂那质地考究的衣料。
疼痛自然来袭,李秋词不怕疼,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只要是许嘉弈给予的,都不过分。
他总爱笑他的漂亮老婆是个恋爱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连疼痛都能变成享受。
他可能不算是恋爱脑,但实打实是个变态。
李秋词趴在地上,捏着柔软的地毯,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许嘉弈察觉到他在发呆,又要开始闹了,“我就有那么差劲吗!你每次都要溜号,我讨厌你了!”
他发了狠,似乎是要好好惩罚李秋词。
李秋词一时苦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比起生理上的渴望,他更偏向于精神上的享受。
光是想着许嘉弈,他都觉得满足极了。
故而他不在乎身后的人是否技术优越,是否轻重得体。
“难道是在想着外面的那些Omega?我不比他们好看?不必他们诱人?还是你更喜欢那样的妖艳货色?难道你是想我也打扮成他们那样来勾引你吗?”
“为什么不理我?是被我说中了你的歪心思吗?”
许嘉弈急起来动作狠就算了,还嘴碎,总是不过脑子地说出一些啼笑皆非的话来。
实在是令人难绷。
李秋词有心想说话,但被这样弄着,腔调会很奇怪,他不愿意流露出这样的一面,只能咬着牙,保持沉默。
然而,他的沉默总是能击中身后那只脆弱的西瓜。
让他无比崩溃地胡乱用力。
“你说话啊......难道是真的想看我那样吗?你跟我说,我也会满足你的,你为什么还要看别人呢?”
“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还是你又不在乎我了?又要抛下我了?”
说着,许嘉弈像是又脑补了什么顶级虐文桥段,认定自己要被始乱终弃了。
“你说话啊!为什么老是不理我,你喜欢安安静静地做?可你坐在我身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许嘉弈成为了一颗绝望的西瓜。
信息素浪潮一样包裹着沉默的beta。
看许嘉弈气急败坏,真的很爽。
李秋词躲在地上偷笑,顺便感受许嘉弈的崩溃。
脖子后的腺体被人咬住,信息素大量灌入,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不论他灌入多少,都只能形成一个短暂的临时标记而已。
干瘪的腺体充满了信息素,变得更加有弹性,能很好地缓解牙齿的痒。
他咬得越发用力,李秋词知道,他快要到了。
猛然想到一个歪点子。
李秋词动动身子,趁许嘉弈微微松口的时候,猛然从他身下逃脱。
一时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被打断的烦躁和焦躁席卷全身,许嘉弈不满地啃了李秋词的肩膀。
而对方只是靠近,只是无限地引诱,若有若无,若即若离,让他十分难捱。
李秋词瞧着他紧皱地眉头,以及他终于闭上的嘴巴。
这下说不出话来了吧。
李秋词喘口气,保证自己语调平稳,“我确实很喜欢那样的装扮。”
许嘉弈呼吸一滞,恼怒起来,“我就、就知道,你就是个......唔!好色之徒!”
他算是明白了,李秋词就是个大坏人,原来刚刚不肯说话,是因为......
真是可恶!
李秋词掌握了主动权,却限制了许嘉弈,坏心眼地逗他:“穿上漂亮的公主裙,戴上你上次勾引我用的身体链,脚上也绑着如同枷锁的脚链,绕着你的脚趾,一定好看极了。”
他咬住许嘉弈的耳垂,稍稍满足了对方一下下。
将这个家伙抛上云端,又把轻飘飘地摔在地上,忽略他的呜咽和委屈,几次三番的撩拨又不负责。
“李秋词!你别弄了……CH”
屡次被如此对待,连那里都要疼起来了。
坏心眼的指腹流连忘返,沾取露珠。
“执行官怎么哭了呢?上面和下面一起哭,不愧是你啊。”
他又行了,白天惹老板生气,晚上继续惹老板生气。
传说中的,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开门我上车。
李秋词爽到了。
虽然老板是他老婆,但是,社畜的恶趣味,实在本性难移。
“李秋词……CH你别太过分了……CH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是他们的安全词。
当“生气”和“真的”连用,那就是快要玩脱了。
李秋词见好就收,吻住上司的嘴唇,讨好地舔舔他的嘴角。
用吻道歉。
再次感叹,公主真的很好哄,只需要确定你的爱和珍重,确定你的玩弄不是恶意,他就会原谅你。
宽恕我的恶趣味。
李秋词松开他,终于开始尽力取悦彼此。
许是战线拉得太长,屡次求而不得,让最后的甘霖越发灼热滚烫,感官刺激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许嘉羿哼哼两声,故意挠李秋词的腿,猫一样把他抓得全是红痕。
李秋词看得好笑,抓起他的爪子,拉到嘴边,亲亲他的“肉垫”。
“真的生气啦?”
“是你惹我的……CH”
许嘉羿挪了挪,然后悲哀地想起来,又没戴套。
他的尊严又荡然无存。
悲愤之下,他一怒之下将得意洋洋的某人掀翻,毫无节操地不知轻重起来。
照李秋词吐槽来看,许嘉羿性子绵软,但床品着实不咋地。
爱抓爱挠爱咬,还爱折腾人,下手也狠。
得亏李秋词耐得住他,不然,换个人早就跑了。
李秋词故意去摸他的腺体,明显感觉到许嘉羿的颤抖。
“腺体、手术、疼不疼?”
许嘉羿咬住他的脖子,缓解牙尖的奇痒无比,含糊不清:“不疼。”
他记不得了。
只剩下术后难以适应的头疼,以及怎么也弥补不了的空虚。
他们之间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让许嘉羿对李秋词的气味格外依恋。
在这些时日的相处里,许嘉羿对李秋词的依赖逐渐加深,他自己也有怀疑过原因。
他自认为爱一个人,哪怕爱到骨子里也要保持最后的理智。
可一对上李秋词,他就根本无法理智,那种占有欲,是活像要把他吞进肚子里的。
这不正常。
爱之外,还有激素在作祟。
他尝试断开和李秋词的气味接触,不再拼命想要获得他那稀薄的信息素。
结果就是,许嘉羿连一天都忍受不了。
忍到晚上浑身奇痒无比,如同瘾君子。
他上瘾了。
对一个几乎没有信息素的beta。
难以想象是如何做到的。
第60章 即将爆炸
这种瘾,不刻意去想,还是能够忍耐,可只要接触到,便是比信息素更无可替代的催化。
许嘉羿仰着头,对上李秋词和他同样深情的双眼。
他在这一瞬,仿佛又到了易感期。
他们在深暗里相拥,alpha的信息素穿透beta的腺体,让那很快就瘪下去的腺体,再次充盈起来。
房间的空气变得粘腻,信息素也有了实感,紧紧笼罩着彼此,在身边流淌,总算是弥补了某人不够巧妙的缺陷。
“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许嘉羿凑在他脸侧,呼吸灼热,询问的话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问出口,却不允许李秋词说任何话。
亲嘴不可以吗?那剥夺他的呼吸呢?
他不想听任何答案。【我也不想听任何答案】
“傻子……CH”
曾经不懂事,以为许嘉羿的腺体和寻常alpha没有区别,咬过几次,许嘉羿虽然没有阻止,但肯定是不舒服的。
如今知道他做过腺体手术,李秋词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下口。
只能克制地在腺体周围,轻吻。
“不可以烦我,更不可以不要我。”
这里不能有,总之就是许嘉羿黏黏糊糊地委屈了半天,还得不到某位狠心beta的疼爱。
而某位娇纵的alpha反正就是不愿意放过彼此,搞一些不能搞的事情,然后有人在屏幕背后辛辛苦苦地为他们斗智斗勇,这些都先按下不提。
然后这里李秋词这小子终于明白,某位娇纵的公主大人其实不想听真话,他就是单纯想撒个娇,啥都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已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