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摇摇头,“这项技术还在试水阶段,建模太费时间,老头子又等不及,才草草拿出来。”
“这不打草惊蛇?”
许唯臣靠坐在床头,头晕眼花。
魏燃没回应他这句话,反倒是询问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许唯臣累了,盖上被子就睡。
魏燃深知他嘴硬,只能按下不表。
许嘉弈醒来后,看着这严实的房间,掐掐李秋词的脸,“你快醒醒,我们出来了吧?”
李秋词迷糊地睁开眼,“那还真不一定,如果不是实景NPC太过于刻板,我们也不会发现世界是假的。”
确实很有道理哎。
许嘉弈靠在他肩上,“那我们现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假假。”
李秋词叹息一声,这场闹剧,最后什么也没办成,真是扫兴。
想必策划者更糟心吧。
如今更不会轻易放他们走了。
真是灾难。
“我们失踪多久了?”
李秋词在房间里摸索了一圈,这边甚至是三室一厅......
只是都不太大而已。
如果是假的,搭建大一点也无妨,如果是实地,这个尺寸倒也合适。
“没有记录时间的东西。”
开胃小菜,算是一种刺激人恢复记忆的方法
哥哥将计就计,想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
幕后主使想引诱西瓜和秋词的记忆,失败了,谁也没占到好处
许嘉羿不想管那么多了,反正是他们两个的私事,不涉及任何机密。
他从背后抱住李秋词,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脑袋。
李秋词全神贯注地看壁画,随手摸摸撒娇西瓜。
通过壁画的精致程度,大致可以确定,他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许嘉羿蹭了他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闷闷不乐地走了。
李秋词又看了不少地方,才发现身后的大尾巴不见了,赶紧去房间一瞧:明显生气了。
床上鼓着一个大包。
“又怎么啦?”
李秋词推推大包,许嘉羿拱出脑袋:“你不在乎我。”
李秋词:???闹哪样?
我怎么突然又变成负心汉了?
实在搞不懂漂亮老婆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怎么又不在乎你了?不讲道理。”
李秋词戳戳他的脸颊,生气的西瓜拉开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不满地趴在床上哼哼。
明显是有话要说。
李秋词四下打量一圈,房间的隔音很好,墙壁的材质特殊,能够隔绝信号。
同时能保证这个房间里没有窃听器。
对方显然很信任许嘉羿和李秋词。
李秋词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直接将许嘉弈掀翻,低头堵住他的嘴巴,撬开牙关,深深地吻住他,将他想要闹别扭的心思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小小执行官,他早就狠狠拿捏了。
果不其然,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许嘉弈又是呆愣,又是震惊,更是有些得意。
看吧,他心里有我,他馋我身子。
看吧,他就是心里有我。
西瓜得意的散出了信息素,可惜对方是个beta,根本嗅不到他骄傲的气味。
李秋词捏捏他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有话直说。”
许嘉弈扁扁嘴,将李秋词掀开,别以为你讨好我,就能够逃过这一遭。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那么不好,我才会......”
说到这里,他的腺体神经性疼痛起来,哪怕他的记忆错乱、消失,他的身体依旧牢记着那些痛苦的过往。
西瓜又乔气了。
李秋词赶紧哄哄,蹭蹭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巴,把西瓜哄得妥妥帖帖。
许嘉弈低落地靠在他肩上,“你不要我之后,逃到了我们之前去吃火锅的那个老城区,躲着我,避着我,我们争吵了很久,最后,我情急之下,将你的......信息素直接扎进了腺体里......”
李秋词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他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许嘉弈那块伤痕累累的腺体。
竟然是因为......
一个beta的信息素......
绝对是经过反复提纯之后的针剂,许嘉弈本身就做过很久的腺体治疗,身体对信息素的反应十分敏感,这样高提纯的信息素直接扎进去......
他简直不敢想许嘉弈会经历些什么。
看到他腺体上的疤痕,绝对是做过剥离手术。
这是最痛苦的腺体手术。
危险系数极高,一旦操作不当,或者运气不好,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李秋词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一想到会失去许嘉弈,他就害怕到忘记呼吸。
“对不起......”
他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许嘉弈闹分手,还闹到这种程度。
这样重要的事情,偏偏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李秋词难过地抱紧了他,亲吻他的脸颊,脖子,然后是胸膛。
只有这样的确认,才能让他安心地接受:许嘉弈还安安稳稳地在他身边。
一听到腺体手术这几个字,他几乎是本能地害怕。
哪怕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的身体还记得当时的惶恐和害怕。
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可能嫌弃许嘉弈,更不可能想要和他分手。
许嘉弈也很难过,现在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李秋词想起一切。
可他不想让他受苦。
然而,他能想到这一茬,李秋词也能。
他暗自将这个事情纳入计划,打算能回去之后,就去找赵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个地方离开。
但他们被分开关押,无法和许唯臣沟通,想要逃出去,实在很困难。
“哥哥明显是能猜到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许嘉弈趴在床上,苦恼地敲敲脑袋,这方面他实在比不上他哥哥。
和许唯臣在一起,总显得他是个呆比。
李秋词摸摸他沮丧的脑袋,“有他在,我们还是能放心一点。”
只是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
李秋词细细将这件事情理了一遍,又问道:“你对魏雨了解多少?”
许嘉弈沉吟片刻,他原先和穆氏的人接触过,自然有听说过魏雨的故事。
魏雨是个偏远地区出身的普通人。
听说身世很凄惨,具体是如何凄惨,却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
只说他能力很强,三年就爬上了管理层,后来和穆嬿婷的堂姐结婚,成为了穆氏股东之一。
关于魏雨的事情总是两极分化,有说他能力卓越,也有说他靠老婆上位。
李秋词听完这些,凭借直觉问道:“难道他的目的不是想要追查真相......”
而是要报复?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许嘉弈已经明白。
然而,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就说明,许唯臣很可能更早就知道了。
“那哥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许唯臣此时正睡了个好觉,靠在床头,将身边的魏燃一脚踹到地上。
“你干什么啊?”
魏燃不满地爬上床,将他拉到怀里当抱枕,“烦不烦,老是这样对我。”
他总觉得许唯臣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他不好。
上学的时候是这样,被艾瑞克追求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喜欢穆嬿婷就更不必说,温情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一样。
魏燃嫉妒得发狂。
怎么可以只对他不好呢?
他不服气。
魏燃咬住他的腺体,固执地将临时标记加强。
许唯臣不为所动,起初还会挣扎,如今习惯了,根本不在意。
身体甚至有了抗性,只会短暂地恍惚几秒罢了。
“你的那位养父,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们?”
小把戏都已经耍完了,不过是黔驴技穷,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那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需要陪着你就行了。”
说得倒是好听,陪着?不过是监视罢了。
魏雨将许嘉弈和李秋词关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会安安分分地在一起,根本不会急着逃出去。
而许唯臣被魏燃这条缠人的毒蛇咬住,也一时难以脱身。
魏雨是想拖时间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养父,现在是去折磨那几个合作商了?”
魏燃滑头得很,摇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
许唯臣看着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只是无法确定。
他坏心眼地看向魏燃,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其实魏雨不是你的养父。”
而是你的亲生父亲。
魏燃明显一愣,但他反应极快,不过一秒就调整过来,嬉笑着插科打诨:“不是养父还能是什么呢?”
许唯臣碰碰他的胳膊,又捏住他的脸,“不如我现在在你身上划一刀,见分晓。”
魏燃缓缓露出一个笑脸,眼神里不再是戏谑,“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你贸然去我家骚扰我,就看出来了。”
许唯臣掐着他的下巴,为了让魏雨安心,魏燃每次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挑衅他,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从最初的产品事故,到后来的爆炸,以及那次耍花招一样的“绑架”。
都是魏燃做给魏雨的戏罢了。
“我露出什么破绽了?”
魏燃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他那么自信又自负,哪里会留意呢?
“你的血都要把我浸透了,你再怎么装作无事发生,我也不瞎。”
穆氏有隐性的血友病遗传基因,如果魏燃的身份不能公开,且有这个病......
不仅仅是魏燃的身份很有趣,魏雨的身份好像更有趣。
许唯臣枕在他肩上,不禁想起第一次遇到魏燃的场景。
他们年岁相差不大,魏燃被魏雨带在身边,看上去就是个顽皮的。
初见就打碎了许唯臣的收藏品。
不怪许唯臣老是不喜欢魏燃,实在是这小子手贱。
又总爱招惹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许唯臣。
许唯臣第一次见这么讨厌的家伙,总是对他爱搭不理。
魏燃是个没脸没皮的,许唯臣越不搭理他,他反倒越来劲,一来二去,两人针锋相对到成年。
许唯臣分化为Omega,魏燃这才收敛了。
竟是有了些许绅士风度,这才让两人的关系好了不少。
在魏燃看来,许唯臣身边的人实在太多。
他深知许唯臣一直喜欢穆嬿婷。
他的视线不会因为他而多停留一秒。
魏燃嫉妒,却只是远远观望。
直到艾瑞克出现。
那个骚断腿的臭小子,竟是开始公开抢人,这才惹怒了一直忍让的魏燃。
想起那段时间,魏燃也很恍惚。
竟是熬过来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嬿婷出事,你当真没有掺和?”
“我早说过,不是我,只是你不信罢了。”
魏燃做过的错事,说过的谎话,饶是把他杀了,扒皮抽筋,他也不会多吐露一句。
可唯独对穆嬿婷的事情,给了许唯臣一句准话。
当年穆嬿婷自高楼一跃而下,震惊了整个家族以及其他知情之人,穆家为了平息风波,只得谎称是职员想不开,抹去了和穆嬿婷有关的所有记录。
对外只称穆家小姐出国留学。
许唯臣当年精神崩溃,只以为是魏燃下的毒手,一向油腔滑调、惯会打马虎眼的魏燃,竟是矢口否认。
让许唯臣也看不清了。
“我没有要害穆嬿婷的理由,但是……CH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魏燃从背后抱着他,偶尔凑到他后颈处轻嗅。
“什么奇怪。”
“当时的穆嬿婷和之前不一样。”
他没有再和许唯臣打马虎眼,反倒是开门见山地指出问题,弄得许唯臣精神一振,当即推开魏燃,坐起身。
“你为什么这样说。”
见他神色不对,魏燃了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哪怕对她用情至深,也不会是个情令智昏的人。”
许唯臣确实早有怀疑。
他和穆嬿婷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彼此心性,他们虽早就决定以后要结婚,但他对穆嬿婷极为珍视,从来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未曾有过半分逾矩。
可最后那一年,穆嬿婷竟总是……CH若有似无地暗示或者轻佻地靠近。
但许唯臣并未介意,只是礼貌拒绝。
只是略有怀疑而已,却不曾想……CH竟是真的有问题?
他依旧不信任魏燃,对魏燃的话只是五分信,“你说清楚点。”
魏燃轻笑,“许总怎么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会错认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珍爱多年?”
他语气里的嘲弄刺痛了许唯臣,又被一脚踹到床下。
魏燃这次也不急着爬起来,反倒席地而坐,靠在床边,一言不发。
不再调笑,也不争论,只是静静地坐着。
许唯臣不是会率先低头的人,他坐在床上,摁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心中杂乱。
他记得,穆氏集团因为新研发的抑制剂深陷舆论漩涡,五起Omega用药过量而亡的消息,让穆氏有口难辩。
穆嬿婷也是那段时间才变得奇怪起来。
许唯臣只以为是她压力太大了,劝慰过很久,但细想……CH
穆嬿婷似乎并不如何着急穆氏。
焦急得太表面,总是求着许唯臣出手相助。
可是曾经的穆嬿婷,是个十分独立且自信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开口相求。
更何况那时,穆氏并未走入绝境,怎么会逼得穆嬿婷求人呢?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许唯臣想不通,只是撇过头。
如今看来,当年他确实年轻,错过了彻查的最好时机,他自己也是罪人之一。
他闭上眼睛,悔过已是无用。
不如想点办法,解了眼前的困境才是真。
也不知道许嘉羿和李秋词怎么样了。
许唯臣疲惫地松下了肩膀,拢起被子,兀自深思。
“许唯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弄死李秋词,而现在,他们又放过了他。”
魏燃突然出声,转头看向许唯臣。
而对方静得如同雕塑。
另一边,李秋词和许嘉羿两个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许唯臣会如何打算。
两个笨蛋倒在床上,无比挫败。
“没事,哥哥在,我们……CH还是有依靠的。”
许嘉羿早就习惯了各方面被自己的哥哥碾压,抱着枕头,嘟囔着问李秋词:“你会嫌我笨吗?”
李秋词满头问号,“要嫌早就嫌了。”
这个回答很李秋词,他从不会正面回答许嘉羿的话。
调笑又挤兑得让许嘉羿心痒痒。
“你说我们两个,从小在哥哥的庇护下,分明是两个快乐的废物,魏雨好端端抓我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拉他们来当见证人?这太牵强了。
许嘉羿一头扎进李秋词怀里,两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如果让许唯臣看见他俩这个状态……CH估计脑壳都是疼的。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谈恋爱!还谈!
一个二个帮不上忙就算了,还都是两个恋爱脑!
李秋词比许嘉羿聪明多了,听完许嘉羿记忆里那些狗血的故事,他能察觉到,自己肯定知道点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做出那些伤人心的事情。
可是……CH
他现在记忆全无,根本就无法翻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要把他抓来?
许嘉羿抱紧了他,“我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李秋词:……CH
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打碎他的恋爱脑。
别人小情侣出去旅游,有一方表示迁就才会这样说。
他们现在可是被绑架了啊!
李秋词想吸口氧平息一下。
奈何许嘉羿一点也不慌,反倒往床上滚了一圈,摸到床头的柜子,拉开后看到里面的武器。
“你看,我们还能防卫。”
许嘉羿看上去是完全放松了。
一点也不像个囚犯。
李秋词都不知道是该称赞他临危不乱,还是说这小子傻得天真……CH
“你没得罪过魏雨吧?”
李秋词再三确认这个问题。
“当然,他都跟我爸一个辈分了。”
“那你爸没得罪过他吧?”
许嘉羿沉默了。
李秋词更害怕了。
“应该没有,我爸为人谨慎,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李秋词松了一口气,抱着脑袋,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恢复记忆。
许嘉羿搂住他,“没事的,也许不想起来才是好事。”
此话一出,李秋词浑身一凉,瞳孔骤缩。
他缓慢呼出一口气,捏着许嘉羿的手,半晌才回神。
“你只记得提纯了我的信息素,扎进腺体的事情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李秋词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许嘉羿。
但他又担心不已。
如果他忘掉的记忆非常危险,那许嘉羿要是也知道,并且想起来了……CH
许嘉羿刚要开口,李秋词又捂住了他的嘴巴,“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着重强调了“想不起来”。
许嘉羿顿时明白了他的顾虑,住了嘴,赶紧转换话题。
“哥哥肯定有主意,不用担心。”能活就活,不活就拉倒,能和李秋词在一起就好。
许嘉羿方才细想良久,许唯臣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激怒那个造局的人。
只有那个人自乱阵脚,他们被动的一方,才会有机可乘。
他们依偎在一起,这个小房间布置得很温馨,让李秋词觉得很熟悉。
“这个房间,很像你离开我,躲到老城区的小巷子里,租的那个房子。”
许嘉羿故意把前缀说得那么长,挑眼看向李秋词。
这一眼何止是幽怨和嗔怪……CH
看得李秋词头皮发麻,讨好地一龇牙,摸摸他的西瓜上司,“消消气……CH误会,肯定都是误会。”
许嘉羿又仔细观察了一圈,还真的很像那个房子。
当时他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只是模糊记得。
拉开抽屉,里面竟还有书。
许嘉羿百无聊赖地将书往桌子上一丢,里面竟掉出了一张照片。
背面的字十分熟悉。
他猛然回神,赶紧将照片拿起来,居然是他们和穆嬿婷的合照!
“你看这个!”
许嘉羿将照片递给李秋词。
他这才看见了许嘉羿口述里的穆家大小姐。
果真十分温婉可人。
“这个照片怎么可能在这里……CH”
这份照片只有两张,后来连底片都删掉了。
何况背后还有穆嬿婷、许嘉羿、李秋词三个人的笔迹!
他可以断定这是穆嬿婷手里的那张。
而他和李秋词共用一张,后来不知所踪。
“婷婷姐的照片怎么可能……CH”
出现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基地里……CH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闪过无数个诡异的猜测。
怎么会……CH
如果是穆嬿婷生前来过魏雨的基地,那也不是不可能……CH
可是穆嬿婷生前,魏雨根本就没有那样大的权财,建造这样精密的基地。
那便是魏雨特意将照片放在这里给他们看的。
李秋词捏着照片,看着里面那个明艳大方的女子。
他脑子里一片空无。
什么都想不起来……CH
李秋词焦躁地坐在床边,抓着头发。
现在最快就能解开谜底的方式,就是恢复记忆,可是……CH
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想起来。
就在他无比烦躁时,脚下剧震。
许嘉羿赶紧和他靠在一起,抄起找出来的武器,警惕地留意四周。
“滴——滴——滴——”
红色的警报响起,房子里的烟雾报警器同时响起,喷出大量的水雾。
李秋词嗅到气味的同时,顿觉不妙,赶紧捂住许嘉羿的鼻子,却为时已晚。
药效很快,不过两秒,他们都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许嘉羿浑身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迷糊地睁开双眼,看到四面洁白的墙。
“嘉羿?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嘉羿恍惚地看向眼前人,是李秋词。
“我……CH”
“不要乱动,我找医生。”
李秋词跑了出去,随后涌进来许多医护,给他做了很多基础检查。
一根极为细长的针扎进他的腺体,抽取了腺体液检查。
许嘉羿疼得受不了,意识再度昏沉,他紧攥着李秋词的手,可医护死死摁着他。
李秋词被勒令退出病房,难言的绝望刻入心底,“李秋词……CH”
许嘉羿再次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秋风送来落叶的余香,许嘉羿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他分不清是真是假,像是做梦,又不愿意清醒,只是在李秋词推门而入的一瞬,相信了这个梦境。
“我给你带了糖,吃半颗。”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里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和担忧。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许嘉羿莫名恼怒起来,一巴掌打开他手里的糖,“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秋词沉默不语,捡起地上的椰子糖,丢进垃圾桶,“爱吃不吃。”
他转身就要走,许嘉羿扯了手上的针,扑向他,抱住他的腰,“对不起……CH我不该发脾气,可我……CH控制不住,对不起……CH”
他过量注入了李秋词的信息素,如今根本离不开他,更要严格管控信息素的释放,他身上总是扎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和留置针。
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
他对李秋词的瘾,从心理上,强制变成生理依赖。
“嘉羿,你先放开我。”
李秋词拉过他的手,摁住冒血的针孔,“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
他语气十分严厉,总是带着对许嘉羿的驳斥和训诫。
像是真的要和他划分界限,从此一别两宽。
许嘉羿不明白,现在的李秋词总是很疲惫,很忧虑,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让他像个傻子一样整天担惊受怕。
“你少糊弄我……CH别以为我看不出来……CH你根本不是真的想和我分开……CH”
他不相信,李秋词以前很爱他的……CH
自从穆氏集团出事之后,李秋词就变得很奇怪了。
总是回家很晚,总是不接许嘉羿的电话。
不论许嘉羿跟他说什么,李秋词都是一脸冷漠,总是没听见或者保持沉默。
许嘉羿受不了他这样的冷待和漠视,他们开始争吵,开始闹分手。
当然,争吵的是许嘉羿。
要分手的是李秋词。
许嘉羿不傻,他明白了,李秋词这些时日的举动,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可他不相信。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CH?”
许嘉羿固执地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又犯瘾了。
腺体疯狂地躁动着,alpha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瞬间将整个房间变成他的容器。
饶是李秋词闻不到信息素,此时也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压迫感,头脑被冲击,神智恍惚。
许嘉羿痛苦地咬住李秋词是腺体,beta微量的信息素如今安抚不了他暴动的渴望。
大量的信息素灌入李秋词的身体。
李秋词克制不住地颤抖,他非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脚软跪地。
“许嘉羿……CH我不告诉你……CH是为了你好。”
李秋词的话轻到被许嘉羿的呜咽扫空。
beta迟钝地发现他的alpha处于绝望的崩溃边缘。
“秋词......求求你,你看看我,告诉我,有什么是我们不能一起抗的?”
疼痛吞噬着他的理智,犯了瘾的alpha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将人直接摔在病床上。
许嘉弈的瘾十分严重,病床上,四角都有束带,用以他发作时候捆绑他。
而如今,有了另一种用途。
李秋词的背后全是alpha的眼泪,有惶恐,有不安,有欲望和挣扎。
他的双手束在床头,束带紧致,哪怕他难受至极,也无可躲避,只能负担许嘉弈的反复标记。
狂飙的信息素在他身体里叫嚣着。
他豁开了身体最柔软的地方,纵容爱人的歇斯底里,被无可救药的alpha锁在角落,退无可退。
许嘉弈沉入这个痛苦的梦境,找回了当时那个慌乱又不安的自己。
竟是他入戏太深,连梦境里的李秋词都是如此。
李秋词转过头,许嘉弈的脸变得模糊。
眼泪滑落在枕巾上,原来是他自己糊了眼睛。
后颈被人死死咬住,犯了瘾的许嘉弈恶魔一样吮吸他的鲜血,发了疯地标记他。
犯了混。
看到他后颈上的临时标记,他不满、他委屈不已。
“你告诉我吧,告诉我。”
他不相信李秋词不爱他。
可李秋词趴在他身下,床单上红白相间,他恍惚地看着许嘉弈。
他该告诉他什么?
他竟是茫然的。
这是噩梦,还是幻境?
眼前的许嘉弈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秋词精神一震,抓紧了许嘉弈的肩膀,“许嘉弈!”
alpha听不进劝,反倒更加凶狠。
“许嘉弈!你清醒点!”
李秋词吃疼,攥紧了床单,仿佛被人用利剑捅进肚子。
腺体被人咬在嘴巴里,尖利的牙反复撕咬他。
许嘉弈攥着他的发,将他狠狠按在床头,李秋词撞得眼冒金星,头晕恶心之间,又被人挪动了。
他们面对面,他们近在咫尺,近到身尺为负,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亲近许嘉弈。
李秋词摇摇头,看着许嘉弈这张明显更为稚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