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主角的揣崽美人—— by小糖汽
小糖汽  发于:2023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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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北期只是发热,还不至于虚弱。温度似乎吞噬他的思考能力,他的思维里除了滚烫什么都没剩下。他没有多加思考,下意识走到衡时面前,立马就被对方用手指撬开了嘴。
“干什么……”他光是应付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耗尽心力,对于衡时接下来的行为,他已经不愿多去猜想。
“别的事倒不见你这么嘴硬。”
衡时将湿漉漉的手指头从邹北期嘴里抽出,换上自己的嘴唇吻上去。唇舌只在高温的口腔里扫过一瞬,邹北期感受到嘴里似乎多了什么类似胶囊的东西,他没办法咽下去。
“喝水。”衡时指了指书桌上只剩下半杯的白开水。邹北期刚才大抵是被热得神志不清,没注意衡时桌上的药片已经消失,水也少掉了一半。
这里一直就他们两个人,除了衡时,不会有第三个人吃掉桌面上的药。
想法只是在邹北期脑海里冒出一瞬,他听话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干净,将胶囊咽下肚子。
理智蓦然回笼。“我刚才吃的是什么?”
“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你会变得渴求我,离不开我。”
“你……”邹北期险些将水杯摔到地上,“趁人之危。”
衡时失笑:“我倒是希望我能做出这种药。”
“所以这是?”
“解药。”衡时轻轻吻在邹北期侧脸,“刚才难不难受?辛苦你了,期期。”
“……”
“你也该长长记性。我打算让人在别墅几个出入口装摄像头,你说好不好?”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然有。”衡时一笑,“只不过你要用别的东西来换。”
“……行。有人过来装我会同意他们进门的。”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必须尽力稳住衡时,日后的事再考虑。
“乖,回去休息吧,太晚睡对孩子不好。”
邹北期正打算离开书房,余光无意中落到衡时桌面空荡荡的水杯,踌躇片刻还是问出口。
“不是说你不吃药吗?刚才的药呢?”

邹北期视线在衡时面上凝滞许久,始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装着所谓维生素的药瓶还放在一边,邹北期思前想后,走过去将瓶盖拧开,倒出几片药片在自己掌心。
衡时显然觉察到他的动作,将药片夺回到自己手中:“不要自作主张,乖。”
“只是维生素的话,我可以吃。”
“你没有吃这个的必要。”衡时把东西装回瓶子里,顺带将整个药瓶塞进抽屉,“回房间,不要让我逼你。”
邹北期自知现在撬不开衡时的嘴,毫无办法之下,只好退出书房,往主卧的方向而去。
衡时看着门板被合上,拿出手机点开别墅新请的家庭医生的微信:【江医生,事情办妥了吗?】
江:【你让我找的药瓶,我找到了。】
【为什么这么麻烦?直接放在房间里让他发现不是更好吗?】
衡时:【太明显他会怀疑。他没这么傻。】
【不过,也没这么聪明。】
邹北期早上接到电话,意料之中是安装摄像头的人,他随口几句便同意对方上门。
不论是前门还是后门,甚至是通往后花园的小门前都装上摄像头,角度恰好只能看见屋内的范围,不涉及公共场所。
这样一来,邹北期想要离开别墅就更加困难。尽管衡时本人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监控摄像头,但难保他不会另外找人来查看画面。
其他公共场合容易碰上保姆,整栋别墅唯一能够摆脱监视且能自由进入的地方,一是二楼的客房,二是浴室。
如果不是怀着孩子,他完全可以从二楼窗户翻出来,顺着墙壁往下爬。于是他将视线放到一楼的公共浴室——就算是保姆的房间也有独立卫浴,公共浴室基本上没人在使用。
邹北期直接走进一楼浴室。除了上次衡时带他进来过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使用过的痕迹。
之前来的时候没碰过窗户,邹北期望向窗的位置,高度适中,可以安全地翻出去。
他试着推动窗子,大抵是年久失修,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拉不开。
邹北期自己想过办法,用润滑油,或是其他,都没能打开窗子。
他在别墅这么久,很清楚浴室这扇窗通往后花园,没有防盗网,接着可以从小门离开。后花园的小门很隐蔽,而且衡时当时将花园交给他,钥匙就在他手里。
不过打不开窗子,这些都白搭。
邹北期问过管家关于修窗子的事,还特地提这件事能不能瞒着衡时。
“抱歉,邹先生。别墅里的一切事务我们都要报告给衡先生,不然不合规矩。”
邹北期不想难为管家。既然都要知道,不如直接当面找人。
衡时翻动文件的手略微一顿。
“修窗子做什么?期期,我没这么好骗。”
“我如果是因为想逃,还会大摇大摆地过来和你提这个事吗?”
“越是这么说越可疑,宝贝。”
“……”邹北期尽量稳住自己,“浴室上次用过。”
“你的意思是想再用一次?”
“……”
“我昨天说过,要用别的来换。”
“我知道。”邹北期只能应下,“可以再用一次。”
“之前说下次要让你里面沾上我的气味,”衡时站起身,嘴唇几乎贴在邹北期脖颈,“不是在开玩笑。”
邹北期知道衡时指的是什么。浴缸里放满温度恰到好处的水,衣服被挂在一边,他被衡时搂着进到浴缸里。
大抵是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衡时一半的动作比邹北期想象得要温柔,另一半则是在脖颈附近,如同野兽一般吮吻啃咬,像是同一个人被割裂成两半。
“现在你里里外外,都是我。”
衡时吻在邹北期的唇角。
邹北期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第一次没有任何爱的感觉。他略微失神地躺在衡时怀里,身上是新留下的红印。“可以换窗户了吗?”
衡时用力捏住他的下巴:“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在你眼里一个破窗子都比我重要。”
“是又怎么样。”
衡时一口咬在邹北期的下唇,疼得后者忍不住闷哼出声。“谁最重要?”
“……”
指尖被衡时逐一啃咬,留下深深的齿痕,几乎下一秒就要见血。“再问你一遍,谁重要?”
“你重要。”邹北期选择先讨好衡时,以免对方下一口咬在不该咬的地方。
“乖。”衡时舌尖舔舐着齿印,“放心,你那宝贝窗户我说了会换就是会换。”
事情到现在,邹北期才发现不妙。能让他用这种条件交换,衡时一定是猜到他会利用一楼浴室逃跑,即使答应换窗户,也十有八九会耍花招。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衡时找人将平拉窗换成了内开窗,还特地加装了锁头,要另外用钥匙开。
邹北期还是第一次见窗户能这么锁。
现在邹北期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找到钥匙,要么另觅出路,譬如想办法破坏监控摄像头。
他坐在房间里漫不经心地翻弄书籍,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衡时就发消息到他手机里,是今晚和邹北期以及邹家父母吃饭的地点。
邹北期来到这个世界只有几个月,即使对原主父母了解不多,也没什么浓厚的亲情,但他至今没忘记第一眼看到父亲病体时的心情——同情、惋惜以及责任。
既然已经穿成家里的独子,他没办法看着这对苦命夫妻什么都不做。
当时父亲还病重躺在床上,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和儿子儿婿同桌吃饭,想不到经过几个月的新药试用,这件事可以成真,邹北期很感慨。
衡时亲自开车到西餐厅门前,据说他已经提前派车去医院接两位长辈过来。很快桌前坐满四个人,只是父亲暂时还是需要借助轮椅,勉强能自己吃饭,再麻烦一点的事还是比较困难。
两位长辈很热情,问了不少事情,譬如两个人感情好不好,肚子里的宝宝怎么样。衡时一一回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显得温和而亲切,和单独面对他时的衡时判若两人。
邹北期一直有定时去看望父亲,一开始状况不好的时候去得勤,好起来之后放下心,自然就低了频率。实际上他也已经一段时间没见过两人,难得碰面,自然是被拉着说了不少,大部分都是什么相处之道什么怀孕注意事项。
“放心,我会照顾好期期。”衡时一手轻轻搂过邹北期。
两位长辈见年轻人感情不错,自然很欣慰。这顿饭从傍晚吃到天黑,衡时让小李送两位长辈回去,自己开车和邹北期回别墅。“过段时间如果没有严重症状,你爸可以出院了,护工也可以到家里来照顾。”
“这么快?”
“嗯,新药会继续找新的受试者,直到三期临床试验顺利完成。”
“为什么突然吃这顿饭?”
“不要成天阴谋论,我是你先生,你爸妈的儿婿,吃顿饭很应该。”
“抱歉。”
“要是你从我这里跑了,你要怎么和你父母解释?”
“……”嘴上说着不要成天阴谋论,实际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这不用你关心。”
“确实不用我关心,只要我在你就别想着能逃掉,宝贝。”
邹北期没回话。他重新将思绪放在逃跑计划上,与其费心力去另辟蹊径,倒不如先试试找钥匙。
“钥匙要什么才能换?”
衡时自然猜到他在说什么。“用孩子来换。”
“……什么?”
“等孩子落地,你不能把它带走,它要留在我身边。”衡时的笑里没有半分情绪,“这样你不论去哪里,都一定会回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拉上孩子。”
“难道孩子和你,和我没有关系吗?”衡时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担心什么?我这么爱你,又怎么会伤害你生的孩子?”
“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我的爱不是自由,是囚牢。”
车子最后停在别墅门前,衡时特地慢一步下车,走在邹北期身后观察对方的动作。
或者说,监视。
“邹北期。”
名字的主人蓦然回过头,只见衡时将一把金色的小钥匙抛向上空,又稳稳地将它接回手里。
“你大可以试试自己来找。”衡时意味深长地笑,“说不定讨我高兴了,我会给你一点提示。”
邹北期下意识凑到衡时身前,见对方没有退开,直接将手伸向方才那只紧紧攥住钥匙的掌心。
只可惜以他的气力,衡时纹丝不动。
“期期,不要再让我重复,我不是傻子。”衡时指腹滑过邹北期侧脸,“我今晚在书房,可以来找我。”
衡时张开掌心,钥匙在邹北期眼前晃过一瞬。
“这次是例外。”衡时朝向别墅门口的脚步微微一顿,“下次我不在,就请你记住,天黑之前,回到我身边。否则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对吗?”
“我知道。”
“知道就好,进门。”
特意提到自己在书房,指向性已经很强。尽管邹北期怀疑衡时在耍花样,但他没办法拒绝衡时的邀请。
他还记得自己没有选择权。

第44章 夜间禁足
邹北期到书房的时候,衡时恰好处理完工作,文件被整整齐齐叠好在一边,签字钢笔的笔帽被盖紧。
“来,找。”衡时连同座位往后退,和书桌隔开一段距离。
邹北期顺理成章走进衡时让出来的那片空间里,将所有抽屉翻了个底朝天,半个钥匙的影子都没看见。
目光重新落在斜倚在办公椅上的衡时身上,他慢慢逼近对方,翻找口袋,却仍然一无所获。
除了用小型密封袋装着的两粒药片。
“想吃维生素不用这么费劲,让江医生给你开。”衡时失笑。
“真的是维生素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衡时一只手抚摸上邹北期的头发,“能让你不会逃跑的药?”
“不会有这种药,对吗。”
“对,所以只是维生素而已。”衡时面不改色地将密封袋抽回自己手中,塞进口袋里。
邹北期知道衡时不会交代,只好暂时将话题转移开。“你让我来,不是只是因为钥匙吧。”
“我一定要别有所图?期期,我只是想看看你。”
“……”
在书房的对话结束得比邹北期想象中的快。尽管衡时嘴上是考虑到邹北期有孕在身应该早点休息,但邹北期隐隐有种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对话结束得太仓促了。
或许只是因为还有工作处理,邹北期想。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离开书房后没有直接下楼,而是停在门边往回看了一眼。
衡时将密封袋里的药片取出来,直接扔进嘴里,咽了下去。
邹北期越想越奇怪,维生素有必要随身携带吗?
他回到主卧,简单翻找过抽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想来他和衡时住在同一个房间,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应该藏在这里才是。
剩下有可能的地点,一是书房,二是衡时三楼的小型实验室。
他每次看见衡时吃药都是在书房,之所以刚才没翻出东西,大概率是因为都被衡时提前藏了起来。
趁着衡时回公司,邹北期才重新回到书房门口,尝试着推了推门板,发现居然没有上锁。
从书架到书桌,邹北期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这才在书架的角落翻出一个有包装的药瓶。药品名字很拗口,邹北期不清楚是什么药。
他拍下照片,给家庭医生发去消息,问对方有关药的事。
没过多久,他得到回复。
这个疾病的名字,邹北期算不上很陌生,在原书当中有所提及,似乎是衡时年幼时所得的病。加上江医生的描述,和衡时那会向他提及往事时的描述也有对得上的地方。
邹北期:【这个病有复发的可能吗?】
江医生:【有,但是概率很低,复发的病例其实非常少见。】
邹北期呼吸一滞。他匆匆离开书房,告诉自己这些都只是猜想,衡时本人没有承认,就都不是事实。
他惴惴不安地坐在客厅,漫不经心地摆弄一本杂志。一直到别墅大门从外面被推开,邹北期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拦在衡时面前。
衡时轻笑着脱下西装外套:“你这幅样子可不常见。”
“那些药不是维生素,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
邹北期点开手机里的照片,递到衡时手里。
“你担心我?”衡时冷笑一声,“这样不正合你意吗,我病死之后家产都是你和孩子的,家财万贯还不愁找不到新男人,也不用想方设法逃走。”
“不要这么说。”邹北期拉过衡时的手腕。
“不想我死吗?”
邹北期几乎是立马摇头。
“你喜欢谁?”衡时骤然间扔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喜欢你,衡时。”
大概是抱着某种同情和一点真心,邹北期迟疑许久才回话。之前一直盘踞在他脑海里钥匙或者是监控的事已经无力提起,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小小的药瓶。
至少他舍不得看着衡时消失。
“喜欢我为什么要跑?还是说你同情我?”
“你怎么想都可以。”在疾病面前,邹北期不想和衡时掰扯这些爱来爱去的话题,“你去过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衡时顿了顿:“目前状况还算稳定,吃药可以控制。如果效果不好,出现其他症状,可能要做另外的治疗。”
“疼吗?”邹北期还记得衡时说过,小时候发病会疼得厉害。
“不疼。不用担心,死之前我会告诉你钥匙在哪里,或者直接拆监控也说不定。”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那你关心什么,期期?”
“关心你的病。”
邹北期话音刚落,嘴唇就被衡时含在嘴里来回舔舐。吻不断地被加深,邹北期几乎被夺走呼吸。
尽管如此,这算得上是衡时这段时间最温柔的一个吻。
病成这样了,心情却好像不错。
“你最好真的是这么想。”衡时指腹摩擦着邹北期的唇,“一时又说不喜欢,一时又说关心我,你这张嘴干脆别说话,只用来接吻多好。”
“我说的是真的,你能治好比什么都重要。”
“想我相信你就好好听话。”指腹从唇瓣移到侧脸。
“……我知道了。”
邹北期突然发现自己很容易妥协,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是这样。
譬如他可以因为衡时的病,而在离开别墅这件事上妥协。
说他傻也好,心软也好,他没办法否认,自己放不下衡时。
实在不行,也可以当他做善事。
邹北期在后花园打发时间,口袋里的手机无端振动起来,他下意识看一眼,发现是盛晚钟主动联系他:【听说诚规制药的事了吗?他们现在内部乱成一锅粥了,上面在查他们,证据确凿,估计难逃一劫了】
邹北期知道这件事,出自衡时的手笔。
盛晚钟:【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这事很重要,我们见面说?】
邹北期答应对方的邀约,两个人约好在一家小饭馆见面。
盛晚钟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见邹北期过来特地压低音量:“你知道孟引声吗?诚规制药的太子爷。”
“我知道。”
“他现在算是惨了,情债生意债一起来。”盛晚钟顿了顿,“但是你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你是想说?”
“首先吧,孟引声他这人小气得很,我收到消息,他知道诚规出事多多少少和衡时那边有关,现在估计在想办法打击报复。”
盛晚钟喝了口水,接着道:“虽然诚规变成这样,但孟引声自己还是有点门路和资本,要想找衡时麻烦还是有办法的,所以你老公,包括你最好都小心一点。”
“他目前有什么动作?”
“暂时还没有,也有可能是他那边动作隐秘,连我都发现不了。”
“谢谢你告诉我。”
“这有什么,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能不帮你啊?”盛晚钟拍了拍邹北期的肩膀,“放心,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邹北期又被盛晚钟拉着简单聊了几句近况,直到走出饭馆,他才发现天几乎要黑下来。
他立马坐上小李的车:“回别墅,能开多快开多快。”
天还是黑了。邹北期推开别墅门,衡时不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手机振动。
衡时:【你总是不长记性。】
邹北期:【对不起。】
衡时:【口头道歉对我来说没用,你忘了?】
【你真是擅长惹我生气。】
邹北期:【你不在别墅,我只能这么道歉。】
衡时:【不是没办法。】
【先回房间,我让保姆给你拿东西。】
邹北期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间,摄像头处于运行状态。
桌面是保姆刚刚送进来的一个蒙尘的盒子,邹北期按照衡时发来的消息指令,将其打开,发现是盛晚钟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衡时:【扔了。】
特地送上来让他亲手扔掉,邹北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
邹北期照做。
衡时:【当然不能让你用别人的东西。】
【乖,裤子脱了,自己来。】
邹北期:【什么?】
衡时:【道歉,用另一张嘴来。】
邹北期没做过这种事,完全不得章法,还要分心去关心肚子会不会被压迫,控制自己不要有太大幅度的动作。
他几乎没有力气去拿手机。
衡时:【很乖,反应很可爱。】
【但是你怎么罚都不长记性,是不是该想想办法?】
邹北期:【……我不知道。】
衡时:【不会,你有办法。】
邹北期深吸一口气,能想到的条件,他一个字都不愿说出口。
但他想到衡时的病,想到衡时可能某个时刻会朝他喊疼,脑子里就没来由地混乱。
没关系,等他好起来就结束这一切。邹北期想,现在衡时精神状态还很好,说不定吃药就能完成治疗。
邹北期:【我晚上把自己锁起来,锁在房间里,可以吗?】
【你用监控看我,就知道我有没有逃。】
衡时:【很好。】
【我会经常来看你,给你解闷。】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衡时的解闷不是什么正经解闷。
邹北期微不可察地叹气,在输入栏里敲出一句简单的回复。
这应该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邹北期白天去医院看望父母,在衡时的消息提醒下,天黑前回到别墅。
衡时晚上没有加班,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你应该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嗯。”邹北期径直走向二楼,推开主卧的房门。他下意识要从里面将自己反锁,还没动手,衡时就在外面敲门,阻止他的动作。
“怎么,故意不让我进门,不想看见我?”
“不是。”邹北期迟疑片刻,“那你从外面上锁吧。”
话音落下,邹北期靠近门边,用耳朵接收着外面的信息,奈何隔音太好,他什么都没能听见。
本以为衡时已经离开,结果下一秒对方推门而入,手里的托盘摆满了饭菜,香味顿时充盈整个空间。“你还没吃晚饭。”
衡时将饭菜放到书桌上,邹北期原本站在门边,随后就被牵着小心翼翼地坐到桌前。前者捧起白米饭,夹起一口递到邹北期嘴边,示意对方吃下。
“我自己能吃。”邹北期说着就要把碗筷接到自己手里,毕竟衡时也是病人,他不好要对方照顾。
“听话点,吃。”衡时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邹北期只能任由衡时给他喂饭菜,对方喂一口自己吃一口,一直到他吃不下,衡时才放下餐具,替他擦干净嘴。
“这是干什么?”
衡时状似无奈地抚摸上邹北期的脸颊:“在你眼里我还真的成了反派了?我只是想稍微对你好一点,先生。”
“……”
“好了。”衡时替他将床被整理好,“早点睡,孩子也要休息。不要做什么傻事,我看得见。”
“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邹北期最近经常用这句话。
衡时吻了吻邹北期的侧脸,接着才退出门外。他给房间门落锁,邹北期耳朵贴在门板上,勉强能听得见锁链的声音。也不知道衡时给他落了多沉的锁,像是生怕他逃走似的。
邹北期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摄像头,亮起的红点表示它正在运作。平时不特意看,他不会察觉到这份窥视,一旦将其放在心上,他做什么事都显得很不自在。
算了,忍一忍病人。
他索性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衡时再怎么有空,应该也没兴趣看他睡觉。
天亮的时候,锁才从外面被打开。邹北期从里面推开门,吃早饭之前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江医生给自己发来消息,说今天会上门来给他做检查。
也不知道是谢景廉做了工作交接还是衡时特地交代过,江医生对检查室等等相关事务很熟悉,几乎不需要邹北期多说什么。
就检查本身而言,除了换人,其他都基本上和谢景廉在的时候差不多。他看着江医生把医疗箱打开,里面的仪器邹北期也基本上见过,唯独多了一瓶维生素。
邹北期没来由地想起衡时之前总是拿治疗药物骗他说是维生素的事。他没多在意,只认为是巧合。
“我需要吃这个吗?”邹北期指着维生素,下意识问。
“不,我只是顺便带了过来。”江医生很自然地回答,“邹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开始吧。”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孩子没有异常,江医生简单交代几句注意事项便离开了检查室。邹北期后脚正要跟出去,发现对方没有直接走出门口,而是转弯上楼。
邹北期就算是想认为江医生是给其他人检查,也很难说服自己。
衡时不在,保姆都住在一楼。
也许是衡时有什么其他安排。这么想着,邹北期也就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
邹北期晚上留在主卧。
衡时正要退出房间门落锁,邹北期从门缝伸出手去,阻止对方动作:“江医生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衡时面不改色地答。
“我今天看到他上二楼。”邹北期顿了顿,“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
“没什么,检查一下药品而已。”
治病吃药的事邹北期不了解,确认江医生得到衡时的授意,邹北期没打算继续纠结这件事。
衡时继续给房门上锁,动作到一半,他蓦然自己停下来:“想你的朋友去哪里跟新闻?国外,还是国内偏僻的地方?”
“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帮你逃跑,第二次和你聊到天黑,”衡时嘴角一扯,“你让我怎么忍他在你身边?”
尽管他和盛晚钟之间说不上太多感情,但不得不说,对方的记者身份很好用,给他带过不少情报。
“我听你的。”
“乖。”衡时食指在门板上轻点两下,“他和你说孟引声的事?”
“嗯。”
“不用担心,我看着你,不会有事。”
“那你呢?”
“我更加没必要,孟引声现在不过是过街老鼠,严心现在风头正盛,哪里能威胁我?”衡时冁然,“期期,你担心我。”
“……”
“早点休息,宝贝。”衡时手上的锁链终于落下来。
果不其然,邹北期第二天就收到盛晚钟的消息,说自己准备去首都挖掘一个大新闻,据说是有关什么娱乐圈顶流,一经引爆全国热搜的那种,还乐滋滋地说赚了钱不仅还清邹北期这边的债务,还请他和衡时小两口来首都大吃大喝。
邹北期礼貌道谢,开玩笑说衡时多半不稀罕他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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