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时没有逼迫邹北期的意思,而是自然而然地重新将话题引回到待产上。
需要的物品衡时都已经让人准备好,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邹北期上车前和父母打了视频通话,说自己来隅井旅游,马上就会回漓湾市。
“上车,小心点。”衡时把邹北期扶进副驾驶,自己刚要坐进驾驶位,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等我。”
衡时走到边上接了电话,挂断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期期,我让小李开车送你,有急事不能不去。”
“很重要吗?”
“很重要。”衡时的目光分明是不舍,“本来想至少送你去医院。”
“没关系。”
衡时最后深深看了邹北期一眼:“不要下车,小李很快过来。”
邹北期点头,和衡时道别之后,对方在街尾乘上另一辆车匆匆离开。
他在副驾驶上等了十几分钟,小李很快开着一辆白色轿车赶到。
白色轿车被停在附近停车场,据说到时候会有人开走,小李本人则坐上邹北期旁边的驾驶位,发动车辆,往漓湾市方向开去。
车子在平稳行进当中。小李根据导航开车,导航自动计算最短驾驶距离,于是就把他引进一条偏僻的捷径上。
车子没开多久,原本正在安静翻看手机消息的邹北期被急刹车的惯性打断。他猛然一抬头:“怎么了?”
还没等驾驶位上的小李回答,邹北期就已然看见正前方停着一辆车,硬生生把他们截停。
邹北期内心警铃大作,立马摸出手机联系衡时,却发现自己在服务区外。
“你,下车。”
小李一侧的车窗外的男人面色不善,刀尖抵在车窗玻璃上,吓得小李半天不敢动作。
邹北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看来仇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第54章 完结
对方手上有凶器,大抵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小李瞬间慌了神,只知道按照对方的指示,将车门的锁解开,老老实实下车。
邹北期本想趁机下车逃脱,歹徒的同伙却凭空出现,将他堵回了车上。
“邹先生——”小李惊得叫出声,大抵是以为恶徒只是想劫车,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要把邹北期留在车上,不知道要把人带向哪里,怎样对人质不利。
“我没事。”尽管自己内心紧绷着一根弦,他还是尽力安慰小李。歹徒很快上了车,后座坐着两个黑衣人,还有一个在驾驶座发动车辆。
小李被第四个歹徒捂住口鼻,很快晕了过去。
车子不断向前行驶,歹徒根本不管邹北期死活,车子疾驰在道路之间,即使有安全带,邹北期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反复左右摇摆,几乎想吐。
“你们是谁?”邹北期不抱希望地问,他没指望对方会回答他。
“听好了,现在就让你认识我们,孟先生让我们来抓你,我们几个可就靠你买大屋了。”
脑子看来不是很好用。
说到姓孟,邹北期脑子里立马想到孟引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在车上,身体也不方便,很难找到机会脱身。加上手机一直在服务区外,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角落,这伙人很有可能带了干扰信号的移动设备。
“疼……”
邹北期正思考对策,腹部却没来由地开始发痛,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干嘛?别耍花样。”开车的歹徒瞟了他一眼,没理会邹北期满面痛苦,继续往前开车。一直到后座有人出声:“不对,好像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谁啊?甩开不就行了?”歹徒企图将车辆提速,却发现不论怎样都操作不了,到最后车子甚至直接停了下来,“这破车怎么回事?”
“怎么办?他们追上来了。”
“妈的,你们带那个大肚子的下车。”
邹北期腹部剧痛难忍,他捂着肚子,被折磨得几乎难以动弹。歹徒刚从车上下来,打开副驾驶车门正要硬把邹北期从车上拽下来,人却先一步被警察包围。
方才跟在后面的轿车也自然而然停靠,衡时从车上下来,立马凑到车辆的副驾驶前,生怕慢了几步车里的人就会消失:“期期,你怎么样?”
“很疼……”邹北期觉察到腹部里微妙的变化,“我可能……要生了。”
“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衡时立马将邹北期横抱出车,将人放在自己开过来的轿车后座上,立即往距离最近的医院开去。
邹北期被顺利送到医院,由医生护士接手。衡时焦急地抓过邹北期的手腕,一边奔跑着陪对方进产房,一边不停安慰他说没事,别害怕。
和女性不同,男性生产必须在腹部开刀,因此衡时不被允许进入产房,只能在门前止步。他在生意场上好几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却在此时此刻紧张得几乎把拳头捏碎。
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暂时冷静下来,联系邹北期的父母。从漓湾市来隅井市需要一段时间,即使他们赶不过来,也应该知道这件事。
整个过程比衡时想象得要漫长,他几乎每一刻都紧绷着一根弦,直到医生从里面出来,他才匆匆忙忙凑上去:“我先生和孩子怎么样?”
“恭喜你,先生,是个男孩,爸爸没事。”医生顿了顿,“只是孩子早产,身体状况不太好,要暂时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
衡时一怔:“情况有多差?”
“放心,只是体温有点低,过段时间就可以和其他健康的孩子一样了。”医生耐心地解释,“进去看看孩子爸爸吧。”
衡时连忙走进产房,邹北期躺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似乎是累得歇了过去。他没有叫醒对方,只是轻轻将邹北期额角的头发理顺。
“衡时?”邹北期缓缓抬起眼皮,话音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累了就休息一会,”衡时指腹轻轻碰在他的脸上,“你辛苦了。”
“我看到宝宝了,他这么小,会不会长不大?”
“不会,我把最好的给他,他会健健康康地长大。”衡时轻轻吻在邹北期额头上,“医生说没事的,放心。”
邹北期刚生产完的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衡时几乎每天都在医院照顾他,在他的病床旁边搭行军床,给他买不少补充营养的食物。
衡时特地向医院租了轮椅,他每天都会把邹北期抱到上面坐稳,推着他去看还在保温箱里面的宝宝。孩子含着自己的手指,在里面安静地熟睡着。
“每次来看珩珩都在睡。”邹北期弯唇笑了一下。
邹北期一开始想让孩子姓衡,因为觉得特别。衡时却认为孩子是邹北期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让孩子跟邹北期姓。最后邹北期被说服,给孩子取名叫邹珩,原本用的衡字,被衡时换了另一个,珩有玉的意思,邹北期也喜欢这个寓意。
“小婴儿需要大量睡眠。”衡时轻轻摸邹北期的头发,“你也要多休息。”
“我好很多了,医生说过段时间可以接回家养,说不定可以和珩珩一起出院。”
“嗯,到时候开车送你们回家。”
邹北期冁然,他知道衡时在想什么:“不是送,是接。该回去看看了,我怕后花园的植物全被你折磨死了。”
“花匠在照顾,它们很好。”
话音刚落,衡时拉过邹北期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侧脸。
“欢迎回家。”
宝宝恢复得很好,没过多久就可以和邹北期一起出院。
孩子从保温箱里出来的时候,邹北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小东西抱在自己怀里。他没多少抱孩子的经验,怎么都不得要领,还是过来陪同出院的母亲指导他,才终于能好好地将孩子抱稳。
“你看,珩珩认出爸爸,在对你笑呢。”母亲没忍住伸手摸摸孩子的胳膊,坐在轮椅上的父亲也面带笑容地看着刚出世没多久的孙子。
这是邹北期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这种感受比宝宝在自己肚子里发育更加奇妙,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诞生在自己怀里,他会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完成自己的人生。
“衡时,”邹北期笑得像羽毛一样轻柔,“你来抱抱他。”
衡时连忙挤进去,将孩子抱在手上,小心翼翼得像是怕弄坏一般。
“我是爸爸。”他说,语气很轻。
邹北期还是第一次看衡时这么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去看衡时的表情,比他所看过的任何一个神态都要温和,像是在哄一轮天上的月亮,衡时轻轻摇了两下怀里的宝宝。
不论是最开始对他冷眼相看的衡时,还是那个极端地将他控制在身边的衡时,好像和眼前的都不是同一个人。
“像你,很可爱。”衡时冁然一笑,抬眼对上邹北期的视线。
“不觉得眼睛像你吗,很漂亮。”
邹北期看着衡时怀里的孩子说道。婴儿就像听懂了刚才的话语似的,弯起嘴唇就笑了起来。
几个大人围着宝宝,半天才舍得散开,母亲收拾东西,衡时则忙着办出院手续。
小李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先送了父母回去休息,衡时亲自开车带邹北期和宝宝回别墅,说婴儿房和婴儿用品他都吩咐人准备好,不用担心。
邹北期刚打开副驾驶的门,就看见座位上放着一本育儿书籍。衡时匆匆忙忙把书收起来,扶着邹北期坐进去。
深秋的天气比之前更凉,邹北期穿得很厚,外套一件搭着另一件,都是衡时硬要塞给他的。孩子也穿着厚厚的小衣服,不断地朝邹北期伸出手,像是想和爸爸互动。
“珩珩乖。”邹北期轻轻握住宝宝的小手。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衡时这才能腾出手来,摸摸孩子的脸颊:“真的很乖,不怎么闹。”
两个人逗了半天孩子才想起来下车。衡时带着邹北期和孩子直接进婴儿房,内里设计得很有童趣,有不少小孩子的玩具,还有其他必备的用品。
邹北期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宝宝很快就熟睡过去。衡时坐在他旁边,慢慢把视线从孩子移到邹北期身上:“期期。”
“嗯?”
“你还会走吗?”
邹北期轻笑出声,他搂过衡时的脖子,在对方唇角上轻轻一吻:“我不走。”
他正要往后退开,衡时却不打算顺着他意,而是扶着邹北期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没有掠夺,也不带其他欲望,仿佛只是在进行一种确认,轻得像在吻一朵天上挂着的云。
“谢谢你。”衡时将邹北期抱在怀里,像是眷恋对方身上的温度似的,许久没有动。
直到婴儿床上的宝宝发出一声闷哼,衡时才松开手,和邹北期同时望向孩子。“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翻了个身。”衡时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宝宝的额头,“不知道他以后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像你还是像我。”
邹北期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宝宝,往后他会和衡时一起,一点一点教着孩子长大。
“像谁都没关系,健康快乐就好。”
不论是孩子也好,他和衡时之间也好,往后还有很多值得期盼的事。
邹北期微微侧目,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星斗漫天,他甚至捕捉到一颗流星飞逝而过。
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大家表演磕头好了(!)
然后这里是一个无情的带预收机器:
——————【下一本《找来清冷学霸替我上学后》】——————
沈星顾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什么学习什么工作前景一概没兴趣,整天就想着约兄弟打游戏。
可爹妈非要他在大学拿到一纸毕业证,逼得沈星顾没办法,花钱找了归序天天替他上课和做作业,期考替不了就帮忙复习。
——谁让那个别人眼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清冷学霸归序,暗地里却比谁都缺钱。
一直到学期临近结束,沈星顾也说不对归序的名字。
大英课口语考试,归序照例将稿子交到他手上:“特地给你写了简单的,应该很容易念。”
沈星顾漫不经心地接过稿子,随手简单翻看,两张A4稿纸之间掉出一张小纸条:
【沈星顾,我喜欢你,喜欢得快死了。】
沈星顾手里的另外两张纸也哗啦一声落地。
【消息记录】
沈星顾:兄弟,你不是住富人区吗,附近有家是不是姓归?
兄弟:对啊,这姓不常见,我记得可清楚。
沈星顾:他们家儿子叫什么?
兄弟:归序?好像是吧,邻居,来拜过年。
沈星顾:……
——————【预收2《被求婚后我选择跳海假死》】——————
赵牧青穿成了书里的一个炮灰路人,反派沈观知向他求婚只是想利用他,失去价值之后就送他去见阎罗王。
赵牧青:……。
与其被杀,不如我杀我自己。
在沈观知向他求婚当天,他转身就跳进海里——假死。
确认沈观知已经离开,赵牧青游上岸后换了一个城市生活。
一次意外重回故地,赵牧青才终于得知,沈观知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人往海里打捞。
对方手上,还戴着当年向他求婚时一对的婚戒。
圆桌对面的沈观知缓缓饮下一口咖啡:“复活了?”
赵牧青差点连杯子都捧不稳:“……算,算是。”
沈观知:“那正好,补办一下婚礼。”
赵牧青:“那我还是死了吧。”
第55章 番外
“珩珩要玩拼图吗?”衡榆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全新的、还没有拆封的小型拼图,问坐在自己面前的邹珩。
“我不能跟小榆姐姐玩啦,一会衡爸和邹爸要送我去幼儿园。”邹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落在拼图上的神情分明是渴望,但还是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衡爸教我的,上学最重要了,不可以因为其他东西不上学。”
“那等放学我再来陪你玩吧?我今天是请假出来的,明天要回学校住了。”
“为什么请假呀?小榆姐姐不舒服吗?”
“就是放松一下,我没事。”衡榆摸了摸邹珩的脑袋,“你爸爸来啦,快去上学吧。”
邹珩恋恋不舍地和衡榆告别,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朝站在门口的衡时走去。“爸爸抱,爸爸抱了才能去上学。”
“怎么这么粘人。”衡时蹲下身,用力地将邹珩抱在怀里,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邹爸在外面等你。”
邹珩一听,兴致勃勃地跑到别墅门外,立马凑到邹北期跟前:“爸爸抱了才能去上学。”
“来。”邹北期和衡时一样,蹲下身抱住邹珩,“好了,珩珩要乖乖去上幼儿园了。”
“等我放学回来,你和衡爸会陪我一起玩吗?”邹珩还是一副舍不得走的模样,小手掌拉住邹北期的衣角。
“不是答应了和小榆姐姐玩吗?”衡时捏了捏邹珩肉嘟嘟的小脸蛋。
“我也想跟爸爸玩。”邹珩满脸委屈相,“那我们四个一起玩。”
“好,答应你,先去幼儿园,放学等我来接你。”邹北期摸摸邹珩的脑袋,好不容易才说动小朋友坐上车后座。
衡时开车往幼儿园的方向开去,邹北期和邹珩坐在后座。直到邹北期牵着邹珩下车,将人交到老师手里,小孩还是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两个爸爸。
邹北期又抱了邹珩好一会,小孩子这才愿意跟着老师进园。
“你不能总惯着珩珩,抱太多会变粘人精,他不能长大了还粘着爸爸。”衡时看向后视镜里、刚刚回到车上的邹北期。
“怎么会,珩珩才五岁,粘爸爸是应该的,长大一点自然就好了。”
“等到小学就不能再惯了。”
“小学的事小学再说,珩珩现在还小。”
“拿你跟你儿子没办法。”衡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发动车子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车程只有短短十分钟,刚下车邹北期就凑到衡时耳边问:“不高兴吗?”
衡时搂在邹北期腰上,下一秒嘴唇就贴了上去。唇舌缓慢地掠夺着,从别墅一直吻到客厅沙发上,邹北期被他整个人压在底下,掌心不安分地伸进衣摆。
半晌衡时才松开他:“现在好了。”
邹北期回抱住衡时:“今天去哪里?”
不像邹珩刚出生的时候需要频繁照看,等到孩子上了幼儿园,邹北期和衡时才有时间和对方单独相处。
——当然,靠支取假期换来的。
邹北期生产完,身体恢复之后就回公司复工。那阵子收到不少人的问候,包括陆非凛、盛晚钟和林回汐,都来恭喜他孩子出世。
陆非凛争取调回了漓湾,方便照顾衡榆。盛晚钟倒是觉得首都挺好待,说一时半会不打算回来。
邹北期和衡时不是因为工作,就是因为邹珩忙得团团转,这才想到请一天假来给彼此放松,或者用衡时的话来说就是,补个恋爱。
“植物园。”衡时将脸埋在邹北期颈窝,“你应该喜欢。”
在漓湾市生活好几年,邹北期还是第一次来市里的植物园,一是平时时间不多,二是植物园离平时生活的片区远。
和邹北期平时在后花园栽种培养的植物不同,植物园有不少珍稀罕见的植物。他特地带了数码相机出门,和衡时一边往前走,一边随时拍照。
“不拍我吗?”
“你有很多了。”
“嫌多?”
邹北期没忍住笑,数码相机镜头一转,对着衡时的脸随便按下快门:“好了。”
衡时在邹北期侧脸飞快地落下一吻,被后者抱怨这是在外面,对方却用没人经过的理由反驳了他。衡时总是有动不动就亲人的毛病,还说儿子是粘人精,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邹北期的脚步最后停在一棵花树底下,花的形状很罕见,一下子就攫住他的目光。衡时注意到邹北期的视线,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你喜欢,可以在花园种。”
“珍稀植物不能种。”邹北期没忍住笑。
“其他常见的花树也可以。”
邹北期只养过盆景树,正经树苗没有半点经验,于是提前请教花匠相关事宜。还没等他学有所成,没过几天,他就碰见衡时在花匠的帮助下,栽种好了一棵小树苗。
“这是什么?”邹北期看着目前还光秃秃的小树枝问。
“玉兰。”衡时将手里的小册子翻开到某一页,递到邹北期手里,“和我们那天看的花很像。”
册子上是玉兰花的照片。还没等邹北期多看几页上面的植物习性介绍,腿上就多了一个小家伙缠上来:“爸爸!”
邹北期连忙放下手里的册子,蹲下身揉了揉邹珩的脑袋:“乖。怎么跑来这里了?”
“我在找你们呀,跑遍整间屋子都看不见你们,早上起来看不到邹爸和衡爸,我会难过的。”
“刚刚在忙。”衡时在邹珩面前蹲下身,“是不是想玩游戏?”
“想!”邹珩脸上笑开了花,他很快注意到后花园里多出来的树苗,指着新的植物来客问道,“衡爸,这是什么呀?”
“玉兰花树,等过一段时间,它会开很漂亮的花。”
邹北期还不忘帮忙补充:“衡爸亲手种的。“
“衡爸好厉害,”邹珩眼睛里简直要冒星星,“小树以后会长得很高很高吗?”
“嗯,很高。”
“像你和邹爸这么高吗?”
“像你这么高。”衡时说着把邹珩抱起来。小孩子被举过头顶,视野顿时变得广阔,兴高采烈地晃了晃腿:“我飞起来啦!爸爸,我想再高一点,飞到屋顶上!”
“飞这么高会摔坏的。”邹北期不由得冁然一笑。
“真的吗?那不行,摔坏了以后就不能上学了,衡爸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我抱着你就摔不坏。”衡时轻笑出声,“屋顶太高了,有其他想飞的地方吗?”
“那……我飞到花架子上就好啦。”邹珩指了指摆满花盆的花架。衡时让邹珩坐在自己肩膀上,带着小孩子停在花架旁边。“到了。”
“我要飞到花上面!”
“你会把邹爸养的花全部踩坏的。”
“哦……”邹珩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一旁的邹北期连忙开囗:“刚刚不是说要玩游戏吗?让衡爸带着你飞,我来追你们好不好?”
“好呀好呀!”邹珩顿时打起了精神,骑在衡时身上,一会指挥去那儿,一会又要去这儿,让邹北期追得满花园跑。
好不容易等到邹珩玩累,小孩坐在长椅上休息,邹北期陪着他,时不时摸摸孩子的脑袋,才发祥邹珩趴在他大腿上熟睡过去。
衡时刚刚从保姆手里端来白开水,暂时放到一边,压低音量道:“又睡着了?”
“小孩子玩得累,当然就睡了。”
衡时差点没笑出声:“话是这么说,累的不是我和你吗?”
邹北期被衡时的话逗笑,但担心吵醒邹珩,还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你也累了,休息一会。”衡时说着,让邹北期将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抚摸着对方头发。
邹北期没有睡,而是望着那棵看上去还很脆弱的树苗出神。“它什么时候能长起来?”
“一般来说十二月到明年一月能开花,但这棵树苗还很小,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
“那你要明年十二月才能陪我和珩珩在这里看开花了。”
“嗯,以后每年都陪你。”衡时侧过脸,吻在邹北期的鼻尖上,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捧起邹北期的脸,从额头吻到侧脸,最后咬在下唇的时候才被制止。
邹北期将熟睡中的邹珩横抱起来:“我先送他回房间睡。”
衡时跟在他身后进了别墅。自从邹珩长大之后,原本的婴儿房就换了一种风格布置,婴儿床也换成了普通的大床。邹北期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到床上,关上门后进了隔壁主卧,衡时早就把花里胡哨的东西摊开在桌面。
“……”邹北期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现在还是大白天。”
“有关系吗。”
邹北期拿对面没办法,走上前坐在衡时腿上,侧过上半身去和对方接吻。
“衡时。”
“嗯?”
“你越来越像一个爸爸了。”
衡时失笑:“这种时候,却只是说这种话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担心你带不好珩珩。”
“人会随着身边环境的变化而成长,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就好像你出现之后,改变了我的生活,珩珩出生之后,又改变了我的身份。”衡时吻在他的耳垂,“所以,对我而言,你很重要。”
“其实,不论发生过什么,你对我也一直很重要。”至少衡时在,他在这个世界里不会像一只无法靠岸的小舟。
“重要吗?”
“嗯。”
“那先把裤子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