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文案】
邹北期穿书了,他成了为嫁入主角攻豪门,不仅迫害主角受还假装怀孕的炮灰穷酸反派,最后被主角攻设计导致家破人亡。
然而主角攻衡时的指腹偏在他的肚皮上画圈:
“期期真的怀了我的小孩吗?那跟我结婚好不好?”
邹北期:……好像哪里不对。
邹北期直接坦白自己是假孕,结果下一秒就忍不住跑到厕所:“呕——”
一检查才发现,他怎么怀了真崽?!
衡时指尖捏着检查报告:“期期原来这么讨厌我,为了和我撇清关系撒这样的谎。”
邹北期一时傻眼,孕都成真了,不会他已经迫害主角受成功,马上要被眼前人设计去见阎王了吧?
他立马问了一句主角受的状况,衡时当场神色一凛:“怀着我的小孩,还提其他男人的名字,期期,这不是好习惯。”
邹北期:……。
邹北期被带回衡时家中养胎,衡时对他悉心照顾,每个月还有崽他爹上供的生活费。
直到他看见衡时坐在房间里翻看主角受的照片。
邹北期立马有不好的预感,他认真数了数,钱差不多够了,人也差不多该跑了。
他正打算驾车离开时,却不知怎的半路无故昏迷,醒来时甚至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期期,你有这么喜欢他吗?非要去找他?”
衡时的指腹抚上邹北期的侧脸。
“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
Tips:
*请看第一章 作话补充。
*双初恋,受穿的是同人文,攻和主角受之间没发生过什么。
*先婚后爱,攻一开始并不喜欢受,要从攻动心开始写所以可能节奏比较慢一点。
*含狗血误会等抓马情节。
*结局生崽。
第1章 刚睡醒
好疼。这是邹北期睁开眼之后的第一感受,腰酸腿痛,身体仿佛耗尽电量,处于一种极其疲惫的状态。
他在酒店房间床的另一侧勉强坐直身体,披上外衣无奈又绝望地看着依然沉浸在睡梦中的男人。
邹北期一开始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原本正坐在马原课堂上昏昏欲睡,坐在他旁边的同学蓦然一副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朝他递过来一部手机。
他接过一看,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部小说的页面。反正闲着没事,他十分耐心地开始翻看这本耽美生子文,点开才发现自己和里面的一个穷酸反派同名同姓,为了钱想尽办法嫁入主角攻豪门。
为此这位反派谎称自己是某位小少爷的跟班,混进上流人士们的宴会厅,得知主角攻的酒里被下了药,他趁主角攻不省人事,把人带到酒店房间,假装自己和对方交欢一宿。
后来反派知道主角攻倾心于主角受,便设法陷害这位人形威胁,假装怀孕要求主角攻娶他入门。只可惜主角攻识破了他的诡诈,最终用计导致反派家破人亡,和主角受生儿育女,过上美满的婚后生活。
不愧是书中世界,邹北期想,男的和男的生孩子,世人还都认为这是常态。第一次看到这种世界观,他既感新奇,又认为难以接受。
这要是现实世界,估计邹北期会崩溃。毕竟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这反派也太白痴了,那一宿也好怀孕也好,怎么能假装得来?一检查不是全穿帮了?
身旁的男人还没有醒。
邹北期从自己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卡包,打开从里面摸出自己的身份证。姓名邹北期,家庭住址,漓湾市某街某号。
不论是姓名还是家庭住址,无一不在告诉他——他穿进了自己在马原课看的那本有着他无法接受的世界观的小说里,并且成为被自己无情吐槽过的白痴反派。
如果他没猜错,现在这个状况,应该是反派混进宴会,刚和主角攻——衡时,假装一宿之后。
还没有陷害主角受,也没有假装怀孕,他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结局。
只要不利用这件事在主角攻受的爱情之间横插一脚,应该就能安全度过。
他赶忙下床,将其他衣物往自己身上套。正当他带上方框眼镜,准备打开房间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之时,身后骤然响起话音:
“站住。”
邹北期心感不妙,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过头:“这只是意外。”
“意外?”衡时嗤笑,“是不是意外,你心里清楚。”
邹北期:“……”
按照目前衡时展现出来的智商,看来原书里,主角攻早就在这时候就看穿了反派的把戏。
事到如今,说什么他没想法之类的话显得毫无可信度。邹北期愣在原地快速思索片刻,硬是想出这么一句:“看你长得帅,单纯想跟你睡不行吗?”
衡时显然被逗笑了。
“行了。我有会议要开,过几天我让助理联系你。”
邹北期的手还摸在门把上,见衡时穿戴整齐,他轻轻一拧将门打开。和他擦肩之时,衡时顿住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生事,否则大不了两败俱伤,我有办法让你死得很难看。”
门边瞬间徒留他一人。
后背不由自主竖起寒毛,邹北期深呼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按照邹北期看过的小说内容,他的家庭住址和身份证上的并不一致。身份证上是父母的居所,他自从工作之后就搬出来一个人住。
他还记得那个书里提过几次的地址,于是乘坐网约车,顺利用裤袋里的钥匙开了门。邹北期租住的公寓小得可怜,但至少还算整洁。
仅有的房间并没有上锁,他推开门,无意中捕捉到落地镜里自己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愣。
虽然这种话出自本人之口有点微妙,但他还是忍不住感慨:“这张脸……有点太夸张了。”
实际上在看到自己身份证照片的时候他就这么想。毫无缺点,精致得可以说是荒谬。
大抵这就是书中世界吧。
大抵是天气热,邹北期总感身上粘腻,下意识拐进浴室打算洗澡。他刚脱下衬衣,发现锁骨上有一个红色的咬痕,兴许是方才走得急没发现。
为了伪装得像,画上去的?邹北期这么想着,打开淋浴喷头不住地往上面浇水,却半点不见掉色。
什么颜料质量这么好?洗都洗不掉?
算了,这书里都男人怀孕了,颜料洗不掉有什么不正常的。
擦干净身体,披上外袍走出浴室,邹北期试着在手机上搜索衡时这个名字。和小说里描述的一样,衡时作为药剂师,本科期间就在新药研发和制备领域小有成就,发表过核心期刊,最近因为在严心制药接手前辈留下的高发病特效药项目研发而备受瞩目。
除此之外,他还搜索到最近的新闻报导。由衡时主导研制的这款特效药正在和各大企业寻求合作,目前已和市医院达成意向,允许新药在医院进行临床试验。
联系衡时在酒店房间和自己说过的话,警告他不要生事,或许和对方目前投入的项目有关。虽然人品和制药没有直接关联,但万一邹北期想利用这件事来攻击衡时,再联系严心制药作为知名企业树立起来的良心为民之类的正面形象,不一定对药剂师先生的事业没有影响。
邹北期的猜想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他首先是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自称是衡时先生的助理,问邹北期今天什么时候方便,他们可以约个地方聊几句。
于是坐在餐厅里的助理望向对面的邹北期开口:“邹先生,您好。”
“您好。”邹北期记得这号人物,名字是闫则,主要替衡时处理生活上的事务。闫则没有说太多废话,直接将一纸协议摊开在邹北期面前。
闫则简单介绍协议内容,衡时给出的条件是一笔补偿款,足够邹北期的父亲进行后续治疗。要求是邹北期必须对当晚所发生的事保密,并且不能以此纠缠衡时。
听闫则提起自己的父亲,邹北期才想起来自己在书中的家人。和现实中的自己不同,书里的邹北期父母双全,只是父亲罹患重病,一年到头只能躺在病床上。
看来衡时是让闫则特意调查过他。
邹北期没做过多考虑,答应对方的条件,在协议上签字。没什么必要的话,他不大想和衡时扯上什么关系。
对于邹北期的父母,书中没有着太多笔墨。他到银行查过账户余额,不愧是在衡时身边勤勤恳恳工作好几年的人,效率很高,已经到账。
他懒得数后面的零,反正一眼看去,显然不少。
医院离银行不远,乘坐地铁两个站就能到。邹北期走进父亲的病房,看见床上的人骨瘦如柴,面上没有半点精神,身上还有好几根管子连接着,简直让他不忍细看。
母亲坐在床头,看见邹北期过来立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期期来了啊?最近过得怎么样?之前听你说马上就要升职拿到一大笔钱,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那挺好,咱们家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了,回去妈给你做好吃的,你爸听了也高兴,不过他现在有点累,睡着了。”母亲抓过邹北期的手,掌心温热,“你就别担心这边,你爸我会照顾好,安心工作啊。”
“嗯……”邹北期心里不由得一动,他的母亲车祸去世,从小他被父亲带大。对上女人慈祥的面容,他也不由得将自己的嘴角上推,回以笑意:“放心吧,妈,爸会治好的。”
“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再去吃西餐,漓湾市的西餐好吃,可惜我和你爸都不怎么懂,闹笑话。”
“没事,吃得开心就行,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
尽管和父母只是第一次见面,邹北期却忍不住为之动容,心头有了舍不得对方失望的情绪。
他望向床上的病人。真的能治好吗?他不知道。
邹北期看了一眼手机,差不多到饭点时间,他决定去给家里人带食物回来。
他推开病房门,没走多久就发现自己在长廊之间迷失方向,不得不找旁边的人询问路线。
“先生您好。”邹北期没仔细看来人的模样,随便抓住谁就脱口而出一句问候。
“是你。”衡时面容冷峻,“怎么,刚签完协议没多久就想反悔?”
“……不是。我只是想问出口怎么走。”邹北期下意识感到一阵尴尬,医院里来往的人千千万万,他怎么就偏偏碰上衡时。
“这么多人经过你为什么刚好就找上我?让我相信你一个原本就动机不纯的人别无所图,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说实话,衡时的问题,他邹北期也很想问问自己,“不管你信不信,钱我收了,我没兴趣再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原本我也没兴趣,可世事就是这么奇妙,邹先生。”衡时伸手扯过即将转身离去的邹北期的手腕,“我再给你一次向我提要求的机会,我想你应该不会轻易拒绝吧?”
作者有话说:
反正就是天雷滚滚,慎入。
有关各方面的一些补充。首先不是纯甜文,可能有点狗血吧。作者智力有限逻辑勉强,架空世界架得很空,很多和现实世界不一样的地方,关于怀孕生子的事也是乱编的没什么科学依据(都男生子了还要科学吗x)可能会出现一些现实世界不会有的药品之类的,编的都是编的qwq
攻后期不太正常(指发一些偏执病),应该有反差,攻受性格都不完美。受穿书前是直男(或者说同而不自知)。
年上,攻28受21(精神上的,身体上25左右,这个设定不怎么用其实)。
这个书中世界给子比较多(但没有副cp)
受肚子大了会穿裙子。
再次提醒,受穿的是同人文,主角攻受没发生过什么,以及是先婚后爱,剧情发展可能比较慢,崽结局才会生。
暂时这么多,想到再回来编辑。
然后放一下俺的两个预收!感兴趣可以收藏!!!!
————————-【预收文案1《找来清冷学霸替我上学后》】——————————
沈星顾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什么学习什么工作前景一概没兴趣,整天就想着约兄弟打游戏。
可爹妈非要他在大学拿到一纸毕业证,逼得沈星顾没办法,花钱找了归序天天替他上课和做作业,期考替不了就帮忙复习。
——谁让那个别人眼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清冷学霸归序,暗地里却比谁都缺钱。
一直到学期结束,沈星顾也说不对归序的名字。
第二学期大英课口语考试,归序照例将稿子交到他手上:“特地给你写了简单的,应该很容易念。”
沈星顾漫不经心地接过稿子,随手简单翻看,两张A4稿纸之间掉出一张小纸条:
【沈星顾,我喜欢你,喜欢得快死了。】
沈星顾手里的另外两张纸也哗啦一声落地。
【消息记录】
沈星顾:兄弟,你不是住富人区吗,附近有家是不是姓归?
兄弟:对啊,这姓不常见,我记得可清楚。
沈星顾:他们家儿子叫什么?
兄弟:归序?好像是吧,邻居,来拜过年。
沈星顾:……
——————————【预收文案2《被求婚后我选择跳海假死》】————————————
赵牧青穿成了书里的一个炮灰路人,反派沈观知向他求婚只是想利用他,失去价值之后就送他去见阎罗王。
赵牧青:……。
与其被杀,不如我杀我自己。
在沈观知向他求婚当天,他转身就跳进海里——假死。
确认沈观知已经离开,赵牧青游上岸后换了一个城市生活。
一次意外重回故地,赵牧青才终于得知,沈观知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人往海里打捞。
对方手上,还戴着当年向他求婚时一对的婚戒。
圆桌对面的沈观知缓缓饮下一口咖啡:“复活了?”
赵牧青差点连杯子都捧不稳:“……算,算是。”
沈观知:“那正好,补办一下婚礼。”
赵牧青:“那我还是死了吧。”
第2章 新药试验
“什么意思?”邹北期被衡时绕得迷糊,又说没兴趣又说再给一次机会,这人就不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吗?
“我和院方了解过,你父亲目前的病情很适合成为我们公司新药的受试者。相信你也听说过有关临床试验的事,用药方面费用全免,其他项医药费也能获得优惠,但因为是新药,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说到这里衡时一顿:“如果你答应我,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想清楚。”
邹北期确实做不到直接回绝对方。他回忆起方才在病房里母亲强打精神的面容,文中对父亲结局的描写蓦然浮现在脑海——尽管特效药上市,但没有足够的钱进行后续治疗,父亲最终病逝。
这个特效药,会是衡时研制的这款药物吗?
他不敢确定,也不能轻易冒险,人命关天。
“什么时候确定?”
“三天内,必须给我答复。”衡时冷冰冰地与他擦肩而过,“话就到这里。我的助理给你打过电话,也就是说你应该有他的联系方式,有需要了解的地方可以联系他。”
邹北期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份营养餐。病床上的父亲已然醒转,只是面上仍然毫无血色。他凑上前轻声唤道:“……爸。”
“期期来了?哎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发现你……”父亲说着就要坐直身子朝邹北期搭话,后者连忙伸手去扶:“不用勉强起来。”
“瞧你这话,不起来怎么能吃饭?”父亲的表情显然表达出自己身上的苦痛,但他仍然没有向邹北期抱怨过一词半句,只是默默张嘴接着儿子喂过来的饭菜。
“爸。”邹北期思前想后,还是认为新药的事有必要趁早提,“刚刚……医生说,有个新药在做临床试验,说爸的病适合用,问我们愿不愿意。”
衡时的身份太难解释,他索性用医生代替。
母亲不太懂试验的事,听说有新药笑弯了眼:“有新药啊?那你爸是不是很快就能治好了?要花多少钱啊?”
“不用钱,其他治疗费也有减免,”邹北期嘴唇翕动,“新药还没人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能不能治好……不好说。”
母亲顿时静默,连带原本略现希冀目光的父亲,眼神也暗了下去。
邹北期这段时间除了去公司照常上班,其余时间基本都在医院。自从说起新药的事,病房里氛围显得颇为严肃。他和家人谈论很长时间,最终才决定试用新药,与其不知道哪一天会撑不下去,还不如放手一搏。
“期期,没事,你爸运气好着,娶了你妈又生了你,这辈子就是天大的福气。”父亲笑着,轻轻拍在邹北期的手背上。
“嗯。”
真的有天大的福气就不会得病了,邹北期想。他眼眶莫名一酸,但见明明是病人的父亲还尽力安慰自己,便没有放任情绪迸发。
他抽时间给闫则回电话,说明父亲同意试验的事。没过几天医生就和衡时一起出现在病房里,邹北期在旁边听着医生说明注意事项,衡时在一旁补充。在一期试验阶段,父亲的健康状况会有专人每天进行密切监护,各项生理指标的检测也会变得频繁。
邹北期不放心,开头的这几天他向公司请假,每天对父亲悉心照料。母亲一开始不同意,让他专心事业,邹北期好的坏的说尽,好不容易才劝动母亲回去休息。
平时都是其他研究员来查看父亲的状况,衡时今天破天荒地出现在病房里,一语不发地看着机器里显示的各项指标。
“我爸怎么样?”邹北期没忍住问。
“一切正常。”
邹北期来的时候恰好给自己捎上一份路边摊炒粉,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的营养餐。他先解决父亲的用餐问题,见对方深深睡去,才给自己的炒粉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对面的衡时倒是皱起眉头:“病房里别吃味道太重的东西。”
“下次不会了。”邹北期心想确实有可能影响他人,老老实实认了错,“你不吃东西吗?”
衡时和他一样坐在这里一早上,连杯水都没喝过。
“晚点,我不急。”
“要不要吃炒粉?我还没吃过。”邹北期将刚被他分开的一次性筷子递到衡时面前,却只换来对方冷若冰霜的回应:“我不吃这些。重油盐,卫生缺乏保障,味道太浓,你最好也少吃。”
确实衡时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吃路边摊的人,原文对他的描写骤然跳进邹北期的思绪里——总概成讲究这个词。
但实际上衡时最开始并非如此。很小的时候,他因为被检查出患病,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后来遇到一位好心爷爷收养,爷爷花钱请最好的医生治好他的病,把他惯成娇贵的小少爷,只可惜爷爷没能陪伴他太久,几年后就因病去世。
“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邹北期收回筷子,一怔。
“我只是不想因为你,再在病房里闻到这种刺鼻的气味。”
邹北期:“……”
“还有,不要以为跟我上过床就跟我很熟。”衡时最后瞥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到机器上。
懂了,意思是少和他搭话。
邹北期其实也不怎么稀罕。他自顾自吃着炒粉,不知怎的,他平时格外爱吃的东西,现在到了面前反而没了胃口,甚至越尝越恶心,没吃几口就收了筷子。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剩饭剩菜,衡时就难得主动朝他扔来一句:“想好了?”
“嗯?”
“条件,我答应你的。”衡时的笑显然不带半分好意,“像你这种人,也能把这个给忘了?”
好吧,他邹北期在衡时眼里已经是一个不择手段讨好处的小人了。
邹北期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想要的,钱他有了,生命目前也能保住,他唯独担心的是父亲的事。“你能治好我爸吗?”
“我不是医生,不能保证。我只能告诉你,新药至少不会害死他。”衡时目光转向床上紧闭双眼的病人,“我会尽我的责任,关心他的状况,随时联系专家进行治疗,这方面你可以放心。”
“谢谢。”十分朴素的两个字,但邹北期说得很真诚。
邹北期对衡时的工作表示信任,但说到底新药有风险,尽管有周身光环的主角攻把控,质量和制备标准有保障,但不一定能和父亲现在的身体契合。
他生怕自己不在汁源由扣抠群,以五二尔期无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的时候出什么问题,几乎是一整天都在病房里,夜晚也要在旁边搭行军床睡下,以至于衡时下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面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夏夜风灌进房间,邹北期拖着沉重的身躯关上窗户。
父亲睡前劝自己早点休息,还乐不可支地告诉邹北期自己左眼皮一直在跳,很快会有好事发生。
“嗯,会的,睡吧。”邹北期替父亲捏好被角。
另一头衡时如同机器人一般,除了看机器就是看机器,似乎是注意到邹北期的目光:“一切正常。”
“你要待到多晚?”
“凌晨一两点,大概。”
衡时从下午坐到现在夜深,依旧是和上次一样滴水未进,半口饭没吃。邹北期站起身,正准备去给衡时倒杯水,双腿刚刚站直就有一种即将倾倒之感,脑袋也昏昏沉沉。
实际上近一段时间他格外容易疲劳,也特别嗜睡,邹北期估计是自己因为父亲的事频繁操劳的缘故,看着病床上瘦弱的身板,他总是强迫自己支持下去。
他勉力支撑,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即将失去意识之时,他感觉到有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他。
“邹北期。”
是衡时的声音。邹北期在这声呼唤中缓缓睁眼,自己躺在行军床上,衡时站在旁边,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么快就醒了?”衡时略微讶异,“感觉怎么样?要叫医生过来吗?”
“不用,我现在挺好的,就是睡不够。”
“你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他。”衡时蹙眉。
“万一……”
“健康……是很重要的东西。”说到这里,衡时没来由地顿了顿,“连你自己都抓不牢,还指望你父亲有?”
邹北期认为衡时教训的是,自知理亏,没敢出声反驳。
“等着,我很快回来。”衡时抛下这么一句,不等邹北期回应就直接走出病房门,不多时手里就多了一个小药瓶和塑料水杯。
“提升睡眠质量的药,”衡时拧开瓶盖,将药粉倒进水杯里,很快就混合成一大杯药剂,“能够有效改善睡眠浅、多梦等问题,吃一次也能起到一定效果。”
“谢谢,原来你也会对人好。”邹北期接过杯子,虽然他实际上想说的是,原来你也会对自己眼里贪得无厌的害虫好。
“因为你有病。”
邹北期:“……”好像说得没错,又好像哪里不对。
他喝下一口药剂,苦涩的滋味瞬间在口中荡开,导致他下意识露出难忍的表情:“太苦了。”
“忍着。”
别人一番心意不好糟蹋,邹北期只好捏起鼻子,正准备一口气灌下肚,衡时却恰好在此刻出声:“算了,你等等。”
衡时再次走出门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包陈皮。他撕开包装,将其中一片放在邹北期掌心。
邹北期正想再道谢,衡时却先催他喝药。苦药下肚,陈皮入口,嘴巴里显然好受不少。
“杯子放下,手伸过来。”
尽管不知道理由,邹北期还是乖乖照做。衡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罐药膏,涂抹在邹北期的手部皮肤上,凉凉的,很舒服。
“驱蚊膏,医院蚊子多。”衡时指尖沾着冰凉的膏体,一寸一寸地涂抹在邹北期脸上,顺着脖颈一路滑到锁骨。
衡时解开邹北期两颗衬衫扣子,指腹触碰到那一宿之后留下的红印,还留有淡淡的痕迹。
邹北期不怎么被别人这样触碰过,莫名有种爬满全身的痒意,让他很不自在。觉察到衡时停下动作,他没忍住开口:“怎么了?”
“现在还没消,应该是我咬伤了。”衡时视线正对锁骨痕迹,如同医生报告诊断结果一般冷静淡然。
“嗯?”邹北期的思绪仿佛被瞬间一扯,“这个咬痕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不清楚吗?”衡时冷笑出声,“邹北期,以为现在装傻充愣我就会把你当好人了?”
作者有话说:
怀孕期间谨慎用药qwq本文默认攻用的所有药都不会影响孩子。
晚上九点还有一章~
第3章 意外
衡时真的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怪不得怎么也洗不掉,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颜料过于特殊。
原主为了提高可信度故意让衡时咬自己?被咬之后居然还能在被下药的衡时面前全身而退?
邹北期想得头晕眼花也没想明白,看来反派也没他印象中这么白痴,在这方面的伪装还颇有技巧。他承受好一阵衡时看过街老鼠一般的目光,半晌才回话:“不好意思,头太晕了。”
“下次麻烦找点像话的理由。”衡时面不改色地抽回手,用纸巾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指腹的药膏擦拭干净,最后才将药罐复位。
邹北期刚回完也深感自己可笑,以免再丢人现眼,他放弃言语,在准备睡下之前,又翻身下床看了父亲一眼,确认对方状况平稳才重新躺回行军床。
“你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你爸爸?”
没等邹北期眼皮落下,他就被衡时一句话炸得精神。
“算是吧。”邹北期索性承认,他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
“哦,那你还挺能自我牺牲。”
这算是在夸他吗?邹北期品味半天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回话,衡时恰好将主题从这上面转移开:“你睡吧。”
邹北期没想到自己一觉就睡到大中午,他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视线不经意间落向衡时,对方一如既往看着机器上显示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