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不拱火,支棱就不会知道。”禅元掐死支棱最后一块信息源,他笃定道:“到时候木已成舟,安静会去到新家,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他的雌虫。而不是被支棱蹉跎得不成样子。宝贝,这样对两个孩子会好。”
恭俭良却越发觉得禅元不太会带小孩。要是正常的小孩,恭俭良当然也不会带。但支棱是正常小孩吗?
“支棱会发疯哦。”
“他总要熬过这一次的。”禅元冷酷道:“他必须明白,世界上所有东西,不是他想要,他就能得到。”
不学会伪装,不学会藏拙,不学会用规划一步一步看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这辈子都别想成为赢家。
禅元嘴巴上说着“不会告诉支棱”,但在安静和这位哈顿中士见面这天,他自己带着支棱,站在隐秘处目睹了一切。
对安静来说,这是十分新奇的一天。他第一次用勇气去参观全是军雌的训练室,第一次被人夸赞说“很漂亮”,第一次发觉原来雌虫也可以有很多样子。
往日,他想要出门。不是被扑棱带着,就是被支棱带着。雄父雌父虽然也鼓励他多出去走走,可离开了人,安静就像失去了拐杖,没有办法踏出家门一步。
“这里是观星台。”哈顿中士给安静介绍道:“站的位置很小。但风景很好。在这里可以看到星系外不少有趣的星体。”
他让开位置,让安静站在仅能站一人的观景区。而他自己则在下方虚虚张开手,护住雄虫的后方。
“怎么样?”禅元道:“你现在知道,正常的雌虫要怎么对雄虫吗?”
支棱道:“我知道了。”
我要杀了他。
可面对雌父,面对外界的一切,支棱披上外套,语气平静,像是改过自新一般,忏悔道:“我会好好对安静的。”
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禅元盯着支棱的眼睛,望着眼球边的血丝,内心嗤笑。他打定主意,这孩子继承了他小时候最恶劣的样子,也有一些恭俭良暴虐的性子。
不过没关系,禅元和恭俭良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想什么,等会儿要做什么。他的父辈早就把他骨子里的坏全部演绎了一遍。
不能再坏了。
“好孩子。”禅元微笑着,拍拍支棱的脑袋,“你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说:
禅元:下猛料。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57】
警雄雷克最终还是没有把恭俭良拷上。
作为同一批次里唯二的警雄,两个人不能说是相亲相爱吧,最起码也是个相互嫌弃。其他警雌不是担心雷克被恭俭良气到吐血,就是担心恭俭良被雷克骗光裤衩。
不过现在考试,警雌们也没有过分保护雄虫们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恭俭良谈起这个可有道理了,“因为我杀过啊。我不止杀了一个,我还吊了好几个亲自剥皮。我跟你们说,处理的时候心里想法完全不一样哦。只有变态才会有耐心剥皮的。普通人第一反应都是处理尸体。”
远征军面前,什么寄生体,什么本土生物,都是敌人。
“而且,那句话……怎么说的?实践出真知吧。自己都没有杀过人,怎么能抓人呢?我可比你们拥有超级多的丰富杀人经验哦。”
恭俭良作为屠夫一点感觉都没有,语气中甚至透露出引以为豪的滋味。
雷克:……
他懂了。
这就是个法外狂徒。
“你还是把自己拷上吧。”雷克捂着心口道:“我怕你等会把我宰了。”
恭俭良嗤笑一声,嘲笑道:“杀你多没挑战性啊。”
他还是喜欢捶打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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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被窝里聊崽◎
“支棱就是这样!天生的!”恭俭良不止一次评价自家老二, “他就是和我一样!哼。他想杀人了,你带他去地面泄泄火好了。”
“宝贝,他想杀哈顿中士。”
“那不行。”恭俭良果断拒绝, “他杀人了, 我也会被牵连。我会做不了‘犯罪克星’的。”
禅元也不会让支棱动哈顿中士。
但他们两又不是24小时跟在支棱身边, 看见点苗头就把自家老二抓出来痛揍一番。禅元工作忙碌是一回事, 不希望恭俭良下手太凶悍把崽打残也是一方面。
可恭俭良实在担心支棱犯罪,最终拖了自己的后腿。
他磨了禅元好一阵子, 最终还是偷偷摸摸自己观察支棱。
“制止就好了。”禅元反复叮嘱, “支棱才被你打过, 短时间没有完全的准备是不会出手的。你小心藏……算了, 宝贝你就直接告诉他也没关系。”
支棱为了瞒过恭俭良, 必然会小心再小心。
恭俭良对此冷酷,“哦”了一声。
他们两的行为根本不藏着掖着,明目张胆到支棱都不用关注,大大咧咧呈现出来。
不得不说, 这一招粗暴,直接, 但有效。
支棱手中筹备的计划书都少了一点。恭俭良看不懂具体内容,禅元就帮忙打下手,两个人经常抓住支棱的把柄,当着孩子的面认真讨论刺杀的可行性。
“好麻烦。”恭俭良拧着眉头抱怨道。
“这里实现度还是很高的……如果是我,我会这么做……这样还可以清楚后尾……”技术流派的禅元一番指点江山。
两个人都已经摆烂了。
他们知道支棱反正都要杀人了,不如就给老二一点小小的震撼。
“支棱, 不如你下次直接拿着枪上去把哈顿中士突突了。”恭俭良语重心长道:“这样, 雄父抓住你。军功还能算在雄父身上。”
支棱僵硬地看过来。
禅元补刀, “算了吧。算了吧, 这点军功还不如我们下地面执行任务赚得多呢。支棱,你是怎么想的?要为了安静和雄父牺牲你自己吗?”
足足三个月。
支棱撰写和构思了四十多个杀人计划,全部被恭俭良和禅元破解。夫夫两一个暴力突破,一个智力碾压,不仅在行动力上展现了什么叫做“你爹就是你爹”,还颇为叛逆给支棱上了一堂课。
“我以前想要杀人绝对不会磨磨唧唧,做这么多事情。”恭俭良组织语言有点混乱,意思表述却很清晰,“我想打谁就直接冲出去打。绝对可以打到!”
支棱果然和禅元一样,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列个计划。
恭俭良戳着老二的脑袋,哼哼唧唧起来,“你果然像你雌父。”
禅元承下这个锅。不过他还是要表示下自己小时候的聪慧,平静道:“我小时候,比较擅长先斩后奏……还我在这里,可能人都已经杀了,开始考虑怎么处理尸体。”
他的口吻过分平淡。支棱瞅瞅自己的雌父,最终还是决定和雌父学习。
“要怎么处理?”
禅元挥手给老二一个脑瓜子,“你还真要处理啊。”
瞧瞧,说他两句,又给钓上来了。怎么长这么大还不会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呢?禅元左看看右看看,越发觉得支棱这散漫的情绪控制和恭俭良如出一辙。
“唉。别那么像你雄父。”禅元打完又揉揉老二的脑袋,叮嘱道:“要学会控制情绪知道吗?又不是雄虫,这个年龄犯了错可不好糊弄过去啊。”
支棱:……
他已经受过了足足三个月都被雌父雄父盯梢的日子。
小时候,他还嫌弃雄父雌父总关注对方,继而忽视自己。现在他是巴不得这两个继续秀恩爱,不要继续咬着自己不放了。
“雌父,你和雄父去睡觉吧。”
“啪。”禅元黑着脸又揍了一下老二,“你还知道睡觉。你知道因为你的事情,我都多长时间没有爬你雄父的床了吗?”
教育支棱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禅元不指望三个月就能把老二打磨出一个正常人的外壳,他压着支棱继续做一回社会性测试,父子两得了空闲就坐在桌子前进行社会化的测试和心理对抗。
恭俭良只需负责痛殴支棱。
他们三热热闹闹又教育了半年,支棱还是硬着头皮一旦都没有变化。
安静却已经慢慢能够一个人出门了。除了哈顿中士外,其他观望的军雌也开始尝试对小雄虫发出约会。
他们带着安静去一些公众场合,去得最多的是训练场和曾经的食堂。禅元提前把这些军雌的家底抹个七七八八,无论哪一个拿出来都比他家老二正常千倍万倍,实在是教育孩子忙碌,禅元还会安排两个军雌或者三个军雌在同一天和安静见面。
雄虫嘛,只娶一个是很少见的。
禅元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面对支棱的咆哮和抗议,他也是轻描淡写说道:“急了啊。”
“谁急了。我才没有急。”支棱语速越发快,“雌父,为什么要让安静和其他军雌约会。他一点都不喜欢出去。”
“安静又没有结婚。”禅元按着老二的头,促使他继续做题目。这些社会化测试题,今天没做完,他是不会放支棱出去的。“你和安静是什么关系啊。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和睡在一起啊。”
“我。我、我不管!”支棱笔一丢,就要开始闹了。
禅元冷静看着老二十几岁,凳子一踹躺在地上打滚。远征二十年还没结束呢,他还有时间和这个崽继续耗下去,平淡道:“哦。我再和你强调一次。安静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如果不学会如何尊重他,你一辈子都别想追求他。”
支棱满身尘埃,他躺在地上,注视着雌父,怨气十足,“你不就是这么对待雄父的吗?”
“我还不够尊重你雄父吗?”
“我最起码不会让安静和我玩那么多花样。”
“!”禅元老脸一红,但他很快平复下自己的羞耻心,双标起来,“你雄父那是个特例。特事特办。别打岔,现在说你的事情!支棱,你要现在开始修心,来雌父带你一起读哲学书吧。”
哲学令心神旷达,令大脑肿胀,令人无法再思考其他世俗的存在。
支棱对哲学的厌恶在此刻发芽。他和年幼的禅元一样,不理解为什么人要在没有满足世俗欲望之前,修炼内心。他一度觉得哲学就是在自欺欺人,是一种清心寡欲的折磨。
“你不懂。”禅元拍拍支棱的脑袋,苦口婆心,“雌父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读点书总是好的。
这一年,禅元没有任何升迁,也没有任何事业上的大动作。他第一次把重心放在支棱身上,恭俭良也更加集中地将目光投注在扑棱身上。
两夫夫晚上钻一个被窝,罕见地没有做任何涩涩,嘀哩咕噜起两个青春期雌子的生活。
“太不容易了。支棱现在终于能安静下来了。哎,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他学医倒是很积极。可能有宝贝你当年的基因吧。”禅元亲亲雄虫的头发,思绪开始盘“支棱喜欢医学”这一点到底是继承了恭俭良考不上法医的执念,还是继承了沙曼云的天赋。
嗯,一定是后者吧。那他还得再注意一下,千万不能孩子走上沙曼云的老路。
恭俭良也懒洋洋打个哈欠,慢吞吞说起扑棱的事情。比起老二,老大显得乖巧又上进,恭俭良对他的关心多体现在早中午的抱抱、时不时冒出来的问候、特地分出去的高精度糖。
想到自己都没舍得一口气吃完的高精度糖,恭俭良推推禅元,又忍不住让禅元继续去兑换一点。
“扑棱开始执行太空任务了哦。”
“这样啊。”
“当然啦。扑棱的平衡力超级好。他像我,我小时候平衡力也很棒呢。”恭俭良骄傲捏着被子,说道:“我小时候滞空能力就很强,飞踹百发百中。扑棱就是因为这一点被选上去太空执行任务呢。”
那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常检查任务,对基层军雌来说甚至是每个月会轮到一次的基本岗。但对于恭俭良来说,扑棱做什么都是最好的、最棒的。
禅元忍不住亲亲可爱雄主的嘴角。
“扑棱打算成为指挥官。现在提早接受基层轮岗,对他来说没有坏处。”远征二十年,掐指一算,扑棱和支棱注定没有普通小雌虫的学习生涯。他们的童年里不会有小雌虫陪伴,也不会有老师督促,更不存在什么校园舞会、考学生涯。
他们回到正常社会中,需要以20岁的年龄和其他人竞争上大学的机会。
禅元这段时间教育支棱,冷不丁想起这件事情,琢磨起来。他不太担心扑棱,因为他知道扑棱对自己的职业与人生颇有规划。
“支棱想去军医手底下帮忙。我给答应了。军医那儿还有监控,全天都看着。等年底动员大会结束,我给他看看门路。”
恭俭良道:“万一他拿了毒药怎么办?”
禅元挥挥拳头,“军医每天都会定时清点药品。他要是拿了,按照军法处置。”
恭俭良没听到什么特权,安心闭上眼,嘀咕道:“他要拿了。我就把他杀了。”
“……宝贝,罪不至此啊。”
一墙之隔。
支棱和扑棱上了各自的床。
他们闭上眼,属于各自的心事浮上心头。
“扑棱,你有见到安静吗?”
“没有。”
“你帮我看着安静好吗?”支棱提出交换,“作为代价,我帮你盯着提姆叔叔。”
扑棱起身,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你要说什么。”
“做正常人真痛苦。”支棱睁眼,又闭眼,好像要用这样的行为填补自己的欲.望,“你到底怎么忍下来的。”
作者有话说:
支棱,挨打后学会了尊敬兄长。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58】
恭俭良就此和大部队分道扬镳。
理由很简单,在脑子和直觉面前,恭俭良果断选择了后者。频繁的考试让他意识到“扬长避短”的重要性。
等第三天结束,所有人集中开始进行进度总结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搜索到某某程度”,唯独恭俭良的进度是“今天吃了什么什么好吃的。”
没办法。
雄虫每天就在这附近瞎晃悠。他没心思搜集线索,也五十年前的老案子不会再有什么新线索了。
反倒是小吃!甜点!冒油刷上蜂蜜的烤肉!
恭俭良三天都在逛街吃吃吃,偶尔看见什么喜欢的就进去买买买,时常被一些雌虫雄虫好心馈赠美食,安静听着他们对自己倾诉爱意。
这是恭俭良经历最舒服的考试。
他对接下来的27天考试也充满了期待。
“我已经闻到变态的味道了。”恭俭良一边咬着甜滋滋的蛋糕,一边对雷克说道:“考试结束前,我一定会把这家伙抓回来!”
而远在家里的禅元,对着飞涨的账单陷入了思考。
他的雄主……是去考试了对吧?应该是的吧……
这长长的消费账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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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棱觉得弟弟是个蠢货。
他一贯认为“无法掌控自己的家伙都是废物”。自打7岁后, 扑棱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和学习表格,并能够按照表格内容一丝不苟的执行下来。支棱不止一次觉得扑棱身上有种“反人性”的变态。
过度的自律,不是精神病, 就是变态。
反之, 扑棱也无法理解安静没有颜值、没有性格、没有能力, 为什么能让弟弟每天为爱痴, 为爱狂,为爱碰碰撞大墙。
他没有心思共情弟弟的情感生活, 更不会对弟弟的人生道路指点迷津。
扑棱将被子一卷, “睡觉。”
“哥——天啊, 我都叫你哥了——扑棱, 你这个该死的。要不是你我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偷窃雄虫内裤的家伙迟早会被抓住。”扑棱评价道:“再说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一起洗衣服?你少拿我做筏子。”
“不喊上你,安静不会和我一起。”
“那是你的问题。”扑棱用枕头捂住耳朵。他懒得回答弟弟的问题,陷入梦乡前,他满脑子都是明天的工作、工作上的要点、以及如何找机会再去提姆叔叔的房间里打滚。
“扑棱,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用鸭子爽。”支棱加筹码,“你和雌父一样吗?想要被打屁股吗?要不要我把提姆叔叔的指挥棒偷过来给你打屁股。”
扑棱:“……你是不是找死。”
支棱哈哈大笑起来, 表情狰狞,“我是不是说中了哈哈哈!你是不是这样想。”扑棱掀开被子,重拳出击,两雌虫顿时翻滚在一起。
第二天。
两兄弟鼻青脸肿从地上醒过来。禅元对这一切见惯不怪,他给两兄弟一人一管营养液,送他们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扑棱精神不佳, 支棱也哈欠连天。两兄弟在短暂闭目养神后, 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
“喂。你干嘛只对我重拳出击。”支棱叼着营养液管, 吊儿郎当靠在墙壁上, “你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我真的太好奇了。”
“吵死了。”
“咳咳。哥~扑棱你看我都喊你哥了。你就告诉我吧。”支棱不耻下问,“你也不希望自己猥亵玩具鸭鸭的事情,被提姆叔叔知道吧。”
扑棱一巴掌扇在弟弟的后脑勺上。
“这个世界是由正常人组成的。”扑棱骨子里有一种傲慢。他在外貌上与禅元没有太多相似,可论性格确实糅杂了禅元一部分的恶劣。
过分突出的智商,让他轻而易举学会很多东西;蛋期雄父和祖雄父的细心孵化,让他拥有远超弟弟和常人的体质优势;还没有破壳时,生存本能又让他过早洞悉了情绪和人心。
“就算想要什么,也要遵守正常人定下来的规矩进行。”扑棱评价道:“而且,你不觉得挑战这种‘规矩’也很刺激吗?”
支棱顿悟,他琢磨一会儿,想到了十分有趣的play。
“我理解你的意思。扑棱,你也很变态嘛。”
支棱将营养液一饮而尽,配合扑棱打着谜语,兄弟两错肩而过,扑棱“哼”了一声,算是给愚蠢弟弟的回应。
强取豪夺是多么暴殄天物的手法。
扑棱不屑于用如此粗暴的手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和雌父类似:渴望拘束一类强大而美丽的事物,却又不希望这件事物因为拘束失去自身的活力。
细火慢熬。
雌父已经给自己指出一条可行性的道路。扑棱揉搓脸,看向指挥室喝营养液的提姆叔叔,嘴角上扬,打招呼道:“提么。早呀。”
怎么做,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禅元和恭俭良罕见地度过了一年幼崽不作妖的日子。
扑棱忙于去各个基层轮岗实习,支棱每天泡在医护室清心绝爱般学习,安静则是慢慢和其他星舰的军雌交换了通讯号,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天。
不过,安静还是安静。没有人约他出去玩,他自己是不会一个人在星舰上乱走。禅元和恭俭良好几次回房间找东西,都看见安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慢慢做编织玩意儿。
他真的很喜欢编织工艺。
“他要不要和我学学怎么用绳子勒死人?”这是恭俭良的第一想法。
“这个绳子如果绑在身上一定特别好看。”这是禅元的第一想法。
两个龌蹉的成年人很快在安静送上来的针织手套、围巾、挂坠小礼品面前败下阵来。他们看着安静用废弃的打印纸折出爱心图样,在上面写上各色祝福语,仔细放在收纳整齐的礼品上。
恭俭良道:“安静,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安静奇怪这种问题。他组织语言怯生生和恭俭良说,这么多编织小挂件是他想要送给那些军雌。他很感谢对方陪他参观星舰等等。
“他们陪你也很开心,你不用送东西给他们。”
安静苦恼道:“可我都做了。”星舰上真的很无聊,安静除了编织和看书外,什么都不能做。他是雄虫,还是未成年,什么都帮不上。
编织是他自认为最大,也最微不足道的点。
恭俭良便不说什么了。
禅元在旁边听得一个战术后仰。他怀疑这是什么蝶族雄虫的后宫天赋。试想下,那帮子和雄虫说说话逛逛星舰,就能在宿舍抱着被子蠕动一个月的单身军雌们,收到了安静亲手做的小挂坠不得发疯吗?
恭俭良在一堆挂坠里翻了翻,指着好几个小人挂坠的问道:“颜色都不一样。”
“嗯。因为我觉得不能一直做同样的东西送人……故事书上说,那样不好。我就,就参考了些书。自己设计挂坠,参考了大家的虫种,每一个都不一样。”
禅元悟了。
他发现安静给自己和恭俭良都设计了可爱编织挂坠时,脑海中已经想象出支棱无能狂怒,双目通红发疯的样子。
老二,要完。
到时候再去看看吧。安静带着一大包自己做的挂坠离开后,禅元的重点就全在自己和恭俭良的小人挂坠上,他捏着自己模样做的小人挂坠,再捏着恭俭良模样的小人,“么呀”一下,两个小人亲在一起。
恭俭良满脸嫌弃看着禅元,一脚把禅元踹在地上。
“干嘛。”
“嘻嘻。”禅元贱兮兮爬起来,抱住恭俭良,非要把自己的青襟油蝉种小人挂在恭俭良腰上,再把恭俭良的兰花螳螂种小人揣在怀里。
“以后出任务想雄主了,我就可以用这个来慰藉自己。”
恭俭良皱眉,“不准放到洞里。摩擦也不可以。”
禅元平静道:“让雄主沾满我的液体不好吗?”
恭俭良反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夫夫两原地开始全武行,打得有声有色,打到最后两个小人都丢到边上,手脚扒拉在一起。两个大人则是互相抱住脸和脖颈,用力啃和吮吸起来。
“宝贝。我去看看支棱。”禅元嘴巴又被咬下一层皮。他舔舔破皮处,有些享受恭俭良用力咬下带来的疼痛。
“哼。”
“别哼嘛。”禅元凑上来,讨好地蹭来蹭去撒娇,“宝贝。宝贝。支棱这一年不是乖了很多嘛。这说明还是还是能教好的。”
恭俭良脸色勉强好看一些。
这一年,禅元几乎放弃了自己往上迁的所有机会,专心教育起扑棱支棱两兄弟。
效果显著。
扑棱喜提升迁名额一份,完美复刻禅元当年被多个岗位和部门哄抢的盛况,最后如愿进入到提姆手下的指挥部,同时兼任禅元小队里的固定地面联络员。
支棱则通过了军医的考核,进入为期半年的实习期。等实践内容全部通过后,他就会被准许处理一些皮外伤,在军医手下工作。
对比起来,恭俭良居然是一家子里升迁最慢的。
不过雄虫也不在乎升迁这种东西,他只看军功涨了没涨,每天除了训练,就是享受禅元的伺候和供奉。
“支棱已经一年没有烦安静了。”恭俭良指点江山,“不过,他万一把安静杀了怎么办?”
“好问题。但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恭俭良将心比心,点头,“确实。没有得到的东西,如果不好好玩玩就杀掉,总感觉很可惜。”他停顿下来,仔细回忆后得出一个结论,“安静给支棱和扑棱都做了挂坠。”
禅元叹气,“支棱一定以为安静对自己余情未了。”
恭俭良客观嫌弃自己的雌子,“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脸?”
禅元摸摸自己的脸不说话。
两夫夫鬼鬼祟祟换上衣服,提前蹲点在医护室门口。他们耳朵贴在门上,怎么也没有听见声音。
“雄父雌父。”
支棱用手捏着青襟油蝉种挂坠,打哈哈笑道:“我最近很乖啊。”
恭俭良直言不讳,“你有没有骚扰安静。”
支棱笑嘻嘻,举起手投降,“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雄父,不准动手。这可是安静自己送给我的——哈哈哈我当然什么都没有做啦。”
禅元叉腰看着自家老二,强调问道:“真的?”
“当然。”这一次他玩得是完全不一样的play。
支棱心满意足想道,他绝对会让安静、雄父雌父找不出一点拿捏自己的错处。
——比起扑棱的“挑战规则”,支棱发觉自己更喜欢“扭曲规则”。
“脱吧。”
一日后。
支棱穿着白大褂,整理检查设备,看也不看安静,命令道:“一件都不要留下。这次检查很重要。”
桌子上,录像机闪烁着红光。
安静目光在录像机上犹豫片刻,攥着裤子的手更紧些,“可以,不拍吗?我。我。”
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支棱却道:“安静。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他用笔点了点录像机,指着上面的标签纸,继续说道:“你这样抗拒,我也很为难。雄虫体检是命令——当然,雄父已经做好了。你可以去问问他。”
“不是的……我没有想。没有说不做。”安静手慢慢松开,嘴唇和脸忍不住皱巴在一起,他不断催眠自己“这是正常检查”,可幼时被眼前人扒干净的回忆自作主张浮上心头。
安静低声呓语道:“是正常的检查吧。”
支棱叹气一声,举起双手,站在墙壁前,“没错。我不会动手,必要的触碰都会带上手套。”
他手上那双医用手套给安静注入了强心剂。
小雄虫低下头,数次深呼吸后,慢慢解开身上的纽扣。他的腿从一堆布料中出来,因虫种原因显得过分白净,令人能够清晰看见皮肤与空气接触后泛起的鸡皮疙瘩,和隐秘处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