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多啪啪啪几张,就能完成业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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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曾经频繁的做梦。
过去, 他的梦多数是一间狭窄昏暗的屋子,是阴郁的从天而降的白布,亦或是亲生雌父漠视的目光。雄父温格尔去世后, 他的梦又变成一些无法描述的甜蜜回忆, 在扭曲中雄虫控制不住大叫, 一度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军医给禅元分析过雄虫精神力与梦的关系。他说, 大脑是医学正在探索的重大课题,比起雌虫如何开发精神力的课题, 雄虫精神力的课题显然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预知梦。是一种极容易出现在高精神力雄虫生活中的存在……哈哈不过这个事情目前不被算在正儿八经的科学范畴里。”军医介绍道:“学界还是更认可, 梦境与心理之间的联系。这几本书, 你可以去看看, 可能对你了解雄虫的心理有帮助。”
禅元最初是没感觉的。
直到扑棱降生后, 他明确感觉到恭俭良确实很少再那么癫狂的发疯,和人交流的时候也更加流畅——当然脾气还是那个臭脾气,打人还是照常打得。禅元姑且翻了书,将这种“科学玄学”的事情看近脑子里。
但支棱的出生, 让他彻底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了。
他真的。
真的不想再因为没有重视恭俭良那些“有人在脑子里骂我”“有人在梦里骂我”而多出一个崽来了!天知道他们家两个雌子已经折腾得禅元对幼崽失去了所有的滤镜。
他,不想再要崽了。
“梦境里花的解语……还有胎梦……怎么这么多案例?”禅元抱着书痛苦呲牙, 他草草翻开两页后,还是相信科学,偷偷摸摸自己搞来了试剂,一个人躲在洗手间测试。
结果证明,在精神力这方面恭俭良确实很强。
禅元,又怀上了!
这一天, 无所不能的摸鱼达人禅元霸占一个坑位, 左思右想从做的时候穿的东西, 想到了自己做之前吃的药, 做之后吃的药,再想到自己掐着指头算什么时候不容易怀孕的所有准备。
“呵。”
禅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还能怀上。
他用力锤两下自己的肚子,暗自发誓道:“崽。别怪雌父狠心。你也不希望破壳后被两个哥哥当做玩具玩弄吧。”
刚刚成形不到一周的蛋在禅元肚子里毫无动静。
恭俭良却发现禅元的日程表上忽然多了大量锻炼内容,每一个都是重点锻炼腹部、或者强对抗、强冲突的内容。
“你在干嘛?”恭俭良困惑,“是我打你还不够吗?你居然还加训!”
禅元:“……不,不是。宝贝你听我说。”
恭俭良攥拳吸气,“我也要锻炼了。我绝对不要输给你。”
这个家里又一次卷起来。扑棱和支棱最开始还摆脱这种糟糕的卷王氛围,直到他们发现雌父频繁找打,开始主动往父辈们面前凑,看乐子三个字都要刻在他们脸上了。
“雌父最近拿了好多保健品。噫,什么纵欲过度的老雌虫啊。”支棱嫌弃道:“雌父真的不打算和雄父再生一个吗?”
扑棱盯着雌父陡然露出的破绽,若有所思,“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已经怀上了。”
支棱震惊。他算算自己与雌父的对话,惊叹道:“雄父果然是行动派。他们真的是每天都要做啊。”
禅元听到了。
禅元上来一崽一个大逼斗。
恭俭良眼见着禅元打崽,扑上去给禅元来一个过肩摔。
扑棱:“雄父~”
支棱有模有样,“雄父~”
两兄弟发完嗲,没良心的笑起来。他们越长大就越清楚如何用雄父对付雌父,他们终于把生来就有的心眼发扬光大,坏点子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道德”不过是他们两身上的一层皮,仔细雕琢描摹画皮后,诱骗更美味的猎物入虎口。
两个不同类型的小坏蛋。
禅元气得能杀一个加强连。他躺在地板上,按住自己腹部,越发强烈不希望老三出生——万一又是个小坏蛋怎么办?万一又是他和恭俭良的加强版幼崽怎么办?家里是要开犯罪派对吗?三个崽赶着给警雌送业绩?
禅元坚定了把孩子送到雌父身边改造的想法。
他更坚定了不要老三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频繁的吃药,最严重的时候一把一把往下咽,估算着不伤害自己又能够流产的克数。
支棱在军医手底下工作,又时时刻刻关注着雌父。他再怎么蠢笨,都慢慢意识到雌父拿走的保健品能再制作成什么效果的药物。
不过他也没有为不出世的弟弟开心或难过。
他对禅元道:“雌父,流产的话,能把弟弟送给我吗?我想做成标本。”
禅元忍不住揍了崽一顿。揍完,他蹲在坑位上反思自己到底是教育出了问题,还是教育出了问题,为什么扑棱支棱一个一个到了青春期都叛逆得各有千秋?
一个月过去。
恭俭良居然成为家里唯一没有感觉到有问题的人。他开始频繁的睡觉,有时候运动结束坐在地上休息的片刻,眯着眼也能睡过去。
禅元次次将恭俭良抱回到床上,给恭俭良盖好被子,等恭俭良醒来后慢慢听雄虫说刚刚做的梦。
“我梦见我小时候哦。”恭俭良抬高下巴骄傲说道:“雄父说我小时候真可爱,我果然真可爱。白白的头发,还有渐变的颜色——回家后,雄父给我种了好大一片花。”
偶尔,恭俭良也会梦见别的东西。
“蛋糕。好多蛋糕。甜甜的蛋糕。”他戳着禅元的胸肌抱怨道:“啊啊啊我想吃了。怎么办?感觉特别馋。而且,还有人和我抢。禅元是不是你?唔,好像也不对。”
禅元听得脊背一阵凉。
每到恭俭良睡觉,他便开始提心吊胆,唯恐恭俭良准确梦见自己怀孕了,又或者听见幼崽说话。他如此不希望这个孩子降临,纯粹是讨厌麻烦;可禅元又清楚恭俭良是喜欢小孩的。
如果这个孩子是一个蝴蝶种,一个雄虫……
禅元不敢去想。
他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庆幸雌虫孕期不会显怀,又痛恨自己一点都瞧不见这个小坏蛋。
“算了。”禅元捂着脸,松开手后露出一副恐吓的表情,对自己的肚子道:“要出来就要做好别哥哥们欺负的准备哦。雌父是不会保护你的,雌父照顾雄父就很满足了。”
肚子罕见地颤抖一下。
禅元眼前一亮,觉得有效果,继续低声威胁道:“你出生后,不仅要听雌父雄父的话,还要听哥哥的话——哇呜,我们这个家超级可怕的哦。不适合普通小崽崽过来哦。”
肚子有动了一下。
禅元确定自己不是错觉,他将手掌覆盖在肚皮上。温热的手掌宽大结实,掌心一小块地方频繁而轻微的跳动两下,最终归于平静。
禅元又开始后悔了。
他站起来,在狭窄的厕所隔间里挥拳,无声地咆哮,揪住自己的头发,重重扇自己一巴掌——他不知道自己是受到孕期激素的影响,还是被这微弱的胎动感染,他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他比扑棱支棱两个孩子都更坏一些。
“我真是活该被恭俭良打啊。”禅元靠在隔板上,低声自白,“真说出来,会被打死吧。”
禅元走出厕所,把自己合成的乱七八糟的药全部丢掉。
他给自己十五分钟哀悼。在这十五分钟里,他想象出一个吃过药的虫崽会有的所有权限,并冷酷幻想了安置和处置他的所有手段。
他第一次认真考虑,支棱那句“把弟弟给我”。
“你来得太不时候了。”禅元自言自语,“你要是和你的哥哥们一起来,我不会这么纠结。你如果再晚一点,比如远征结束后一两年,我也会开开心心把你生下来……好吧,希望你不是个蝴蝶种。你最好也别是个雄虫。”
肚子毫无动静。
禅元道:“你如果就这么死掉,我会怀念你一辈子。当然,这是雌父的错,这并不是你的错。雌父不喜欢不在规划里的孩子……当然,这是雌父的错,不是你的错。”
肚子毫无动静。
禅元道:“算了。雌父不喜欢把命运堵在奇怪的地方。这样吧,如果你是雌虫,雌父一定留下你好吗?小家伙。”
肚子依旧毫无动静。
禅元都懒得细数自己在生育上犯得罪了:他先是避孕,又是吃流产药,接着还私自测虫蛋的性别——林林总总的案子叠加在一起,禅元估计自己要荣登法制网头条,被雄虫协会生育委员会当做犯罪典型反复鞭尸100年。
他抓着自己两个雌子当苦力,测出是个雌虫蛋后长舒一口气,撤掉了自己林林总总各种加训(打胎)内容,恢复到和恭俭良你侬我侬的甜蜜生活中。
“你们谁都不许对你们雄父说这件事情。”禅元感觉自己快要到生产的日子了。他难得焦虑起来,总是抓着两个雌子念念叨叨,“到时候你们都给我装惊讶一点,谁露馅了,我就让我谁不好过。”
扑棱:“哦。”
支棱:“我可以研究弟弟吗?吃了那么多药,还能活下来,真是厉害啊。”
禅元:“……你敢在你雄父面前这么说,我也保不住你。”
至于恭俭良会不会孵化虫蛋?禅元想,恭俭良连支棱这种超级吵的虫蛋都忍下来了,没道理不会对自己肚子里这一颗安静的虫蛋狠心。
他再次对两个雌子叮嘱道:“都给我装得像一点。”
扑棱:“我要回去写报告。”
支棱:“弟弟死掉的话,我可以解刨他吗?这么小的尸体不好搞……哎呦,雌父,等等我可是兄友弟恭的好雌子啊。嗷嗷嗷嗷。”
禅元上上下下都考虑进去了,等到预估生产的那天,他一个人请了假,平静地在房间里打扫卫生。
雌虫的生产很快,没啥痛苦,也没啥挣扎。
禅元提起裤子,终于有时间瞅一眼虫蛋的样子时,脸上释然的表情骤然凝固。他系上扣子,将虫蛋抱起,不顾肮脏的黏液上下左右把虫蛋翻着看了一大圈,整张脸狰狞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你这个崽!!!”
测性别时,结果不是显示你是雌虫崽吗?
你不是雌虫崽吗?
你的虫纹呢?你蛋壳上怎么一条虫纹都找不到呢!!!
只有雄虫蛋才没有虫纹啊。
雪白纯粹的虫蛋歪了歪蛋身,好像再说“咿?你在说什么呢?”,仅仅是一个动作,禅元的怒火就浇了一桶花生油!他恨不得揉叭揉叭把这个不讲武德的虫蛋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
可,太晚了。
生都生出来了,他总不能把虫蛋冲进下水道吧。
“你完了。”禅元用提前准备好的软布给虫蛋擦拭表面,用手指轻轻戳倒虫蛋,阴森森道:“被哥哥们欺负的时候,雌父是不会救你的!绝对不会!你这个蛋壳里就会骗人的小骗子!!”
好生气。
越想越生气。禅元都忘了找恭俭良说这件事情。
殊不知,恭俭良在虫蛋落地的时候,就听到了。
不过他听到的声音是如此茫然,如此无知,是浑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幼崽才会发出的声音。
“咿呀?”
作者有话说:
老三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个快乐的漂亮崽!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4】
恭俭良远征后专心搞事业。
对比之下,禅元就是那么的咸鱼,每天固定照顾雄主和崽,上班摸鱼,踩点下班,再照顾自己的漂亮雄主和漂亮崽。
小刺棱最近很乖。
幼崽上下蹦跶,胡乱打量雌父有没有给自己带小点心,发现雌父双手都抱着雄父,不开心瘪瘪嘴,很快把这件事情丢到脑后。
“雄雄!”小刺棱贴贴上来,伸出手要雄父抱抱。恭俭良索性一把捞起崽,将刺棱揣在怀里,完全不管禅元负重增加的问题。
哇呜——谁家战神连雄主和崽都抱不起来呢?
刺棱叭叭亲亲雄父的脸,腻歪一会儿发现雄父衣服领口的奶油渣,小脸又一次垮下来,“怎么可以。怎么能不带刺棱呢。”
禅元道:“约会带你干什么。”
恭俭良捏捏漂亮崽的脸颊,“雄父是去考试了。”
小刺棱答非所问,嘟嘟囔囔起来,“我也超级超级想雄父嗒!我只下降了两名哦。哥哥都说我超棒的!”
恭俭良揉着刺棱崽的肉肉脸玩,开心道:“雄父也超棒的!”
“哇呜。”
“雄父这次没有打死人哦。”恭俭良自夸道:“只是进icu哦,我可真棒。”
“哇呜。”
禅元想,这种时候就不要附和啊,刺棱。
可刺棱才不管,他就是雄父的小跟屁虫,呜呜呜啊呜啊呜怎么都好——雄父回来后,他就可以蹭雄父的蛋糕吃了。
“雄父要成为厉害的警察吗?”
“当然啦。”恭俭良自信满满,“我绝对是所有考生中最快做完题目的人。我一定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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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
恭俭良坚持这颗蛋是一枚雄虫蛋。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看!”雄虫小心翼翼捧着虫蛋,做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循环展示,“蛋壳上没有一点花纹。这肯定是雄虫蛋。只有雄虫蛋才没有任何花纹。”
禅元坚持这颗蛋是一枚雌虫蛋。他的理由相对不那么充分, 因为他没办法说自己私底下测试虫蛋的性别, 更没有办法同时承受裁决处、军医和恭俭良的三重制裁。
不过, 没关系。
禅元相信科学。
他在和恭俭良爆发吵架的三分钟里, 思考了怎么说服军医给大白蛋做性别筛查,考虑了如何诓骗恭俭良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雌虫蛋——严肃说, 难还是后者比较难, 禅元还需要担心恭俭良会不会被蛋里的小骗子蛊惑。
精神力在禅元看来, 多少是个科学和玄学共存的奇妙存在。
自打星舰上唯一能做激活精神力开颅手术的军雄费鲁利坦白, 自己开颅小白鼠死亡率是95%后, 禅元已经把“远征期间开颅开发精神力”这个选项删除了。
命要紧。
苟活两个字已经贯穿了禅元的远征生涯。
他现在很清楚,只要自己不作死,恭俭良大概率不会弄死自己。可禅元不作死,那真的是……天打雷劈都不能改的事情。
“宝贝。你说有没有可能, 他是一颗雌虫蛋。”禅元绞尽脑汁,用自己的生理学和抚育学知识编造谎言, “他只是因为宇宙辐射发生了某种病变。毕竟我们的身体长期待在太空环境里,多少会受到量子力学的影响……”
考虑到恭俭良空荡荡的知识储备,禅元尽可能用简单的话描述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效果很出众。
恭俭良一个“滚”字让禅元晚上滚出去睡觉。扑棱和支棱结束童工生活回来时,便看见自己憔悴的雌父抱着一个枕头,一卷薄被, 可怜兮兮蜷缩在门口。
扑棱捧读, “雌父, 你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支棱接茬, “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呢。夫夫之间这叫做情/趣。”
禅元拳头攥得紧紧的,忽然觉得大白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你们两个,真的是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啊。”
扑棱好奇,“雌父一点也不老啊。”
支棱更好奇,“啊?弟弟死了吗?哈哈尸体在哪里。”
恭俭良抱着虫蛋面无表情推开门。禅元后退一步,揣着手,满意地欣赏老二被雄主撵得满屋子乱跑的狗样子,心理诡异得得到了平衡。
恭俭良的铁拳下,变态平等。
等老二被恭俭良意思意思打趴在地上,禅元拍拍屁股上来收场。他和支棱都清楚恭俭良这种程度死不了人,骨头都不会断掉,最多是脸肿一会儿,按照雌虫的恢复力,一个晚上就消去大半。
“雄父,弟弟今天乖不乖啊。”扑棱很又颜色地分散恭俭良的注意力。他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完美继承了禅元什么人都能唠嗑的嘴,在外面几乎是社交神器。恭俭良面对自己像个人样的大雌子,警惕心也是最低的。
他道:“弟弟很乖哦。”
这会儿虫蛋才落地三小时,小小的,两只手就能捧住。扑棱小心接住弟弟,蛋壳还保留着恭俭良手心的余温,叫他忍不住惊叹下,“原来刚出生的蛋这么小的吗?”
支棱那会儿……
算了。扑棱想起自己不安分的弟弟,不太愿意复习自己和一颗虫蛋打架的日常。
他将大白蛋小心地翻个身,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一遍,确定上面没有任何一丝虫纹后,心里小算盘啪啪啪打得响亮。
“雄父,弟弟是雄虫的话。我要准备什么吗?”
恭俭良眨巴眼,迷茫的神色说明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他有限的人生经历里只有见过雄父孵化小叔的雄虫蛋,作为一个孩子,恭俭良当时忙着为这颗雄虫蛋夺走自己的唯一性生气,和雄父温格尔撒娇生气好一会儿。
雄虫蛋孵化要做什么准备?恭俭良完全没注意。
上课肯定教了,但恭俭良的脑子已经买一送一贡献给母校了。
他现在只能强装镇定,对长子道:“你就。就准备好好疼爱弟弟好了。”
扑棱就知道雄父说出来一二三四五。他也知道雌父根本不希望生下雄虫幼崽,不过弟弟都生出来了,扑棱就准备好好利用弟弟夜明珠家孙辈雄虫的身份,他计划以“篡夺家产”为前提,培养雄虫弟弟。
不过,这话扑棱肯定不会对恭俭良坦白啦。他眼下轻声细语,和雄父说想要每天和弟弟说说话,兄弟交流感情。还说等会儿把安静叫回来,要安静教自己怎么织毛毯,要敢在弟弟破壳前给弟弟织一条幼崽小毯子。
支棱在旁边都听笑了。
他一边为扑棱这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作呕,一边欣赏雌父吃了屎般难熬的表情,低声出馊主意,“雌父,要不我偷偷搞死弟弟吧。”
禅元绝望地闭上眼,“你再说话,我也救不了你。”
支棱道:“你吃了那么多药。破壳估计也是个傻的,给扑棱做筏子还不如给我做点科学贡献。喔。不过弟弟破壳了,忽然死了,扑棱也会给我尸体的。哈哈哈。”
禅元深呼吸,“现在,你,闭嘴。”
他这辈子的福气全拿来兑换自己心目中漂亮、刺激、还会配合玩xp的雄主了。
孩子是他要遭受的孽,这是他要遭受的孽,这是他为了漂亮雄主自己选择遭受的孽……
唯有这么洗脑自己,禅元才能控制今日跌宕起伏的情绪,并克制拳打老大,暴揍老二,销毁老三的怒火。
“雄父,弟弟会不会和祖雄父一样是漂亮的蝴蝶种啊。”
恭俭良谈起这个可开心了,“当然啦。蝴蝶种一定很好看。而且弟弟是雄虫哦。夜明珠家没有不好看的雄虫呢。弟弟一定超级超级可爱!他绝对是你们三个中最好看的。”
“……啊是这样啊。雄父,弟弟打算取什么名字呢?”
“不知道。”
“现在可以叫个小名了吧。雄虫蛋又不能猜虫种,现在也看不出什么东西,雄父取一个吧。”扑棱怂恿道:“听说家里人的愿望越强烈,孵化过程中反复强调这个愿望,虫蛋可能真的会朝愿望进化呢。”
这并非美好的期许,而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雄虫孵化本能。
精神力越强大的雄虫,对虫蛋里的幼崽抱有越强烈的情感,付出越长久的陪伴时间和孵化次数,越可能促使虫蛋里的幼崽基因在十个月里完成快速迭代,最终在体力、智力、耐力等多种基因上远超常人。
这也是为什么雄虫协会拒绝给雄虫精神力划分,并竭力给雄虫和雌虫创造多次接触、面对面交流、自由恋爱的机会。
因为雄虫孵化上的生物本能,会让他们对自己所爱之人生下的虫蛋倍加用心,对厌恶之人的虫蛋报以排斥。
曾经有非道德孵化测试中,同一位雄虫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基因库人工创造的前提下,对两个虫蛋抱有强烈的、不同的情绪,以至于两个刚出生时基因预测相差不大的虫蛋,破壳后,部分能力存在1~3倍的差距。
恭俭良的两个虫蛋倒还好,他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大差不差。
不过扑棱当年有温格尔一起帮忙孵化,再加上支棱蝉族种族基因放在哪里,体能和格斗方面还是扑棱先天更有优势。
雄虫的先天优势?
恭俭良思索片刻,果断说道:“希望弟弟是个很能打的雄虫。”
扑棱:“……雄父,雄虫不需要能打架吧。”
恭俭良认真又困惑,“为什么不需要?”他看看一脸不开心的禅元和跃跃欲试的支棱,再盯着面前过分关心的长子扑棱,诚恳道:“在我们家,不会打架会被欺负得很惨吧。”
扑棱无话可说。
恭俭良继续道:“而且,雄虫会遇到很多变态的。雄虫长得很好看,遇到的变态会更多更多的。不会打架怎么可以,像安静那样被按在沙发上被人欺负哭吗?”
支棱也不跃跃欲试了。
恭俭良继续道:“而且,体力也很重要。如果那个不行,绝对满足不了饥/渴的雌虫。”
禅元更加不开心了。
三个雌虫都催眠自己,恭俭良/雄父没脑子,不要和恭俭良/雄父计较。
奈何恭俭良/雄父每一句话都戳在他们肺管子上。
“你们不要想着欺负弟弟。”恭俭良点名批评,“扑棱不可以玩弟弟,支棱不可以想着把弟弟做成标本。禅元!!特别是你,不可以偷偷把虫蛋丢到其他地方爬我床。雄虫蛋可是很脆弱的。”
禅元有气无力答应下来,内心却想着怎么赶快证明这是一颗雌虫蛋。
他相信科学。
科学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雄父。”安静走进门,他今天刚刚被一位军雌约出去说话,听到禅元生产的消息匆匆赶过来,衣物还有些凌乱,“我来晚了。”
恭俭良道:“我今天和安静一起睡。安静,你要不要来孵蛋?”
安静答应了。
禅元和支棱站在一条战线上了。两个没有雄虫要的孤寡蝉族咬牙切齿,嘀哩咕噜说着“以后都不能上床”“不好下手”之类邪恶的话。
房间里传来一声关灯声,接着又“啪嗒”亮起来,接着又“啪嗒”暗下去。
“禅元!!!!”恭俭良扯开来喊着人。
他推开门,同时关掉了大厅的灯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禅元能知道怎么回事?他在一片漆黑中只要说自己不知道,眼前却忽得亮起一片——尚且年轻的禅元揉揉眼睛,闭眼再睁开——在他面前,一颗闪烁着荧光的大白蛋幽幽散发着光芒。
“啪嗒”恭俭良面无表情打开光。
一家人齐刷刷看向大白蛋。
很白,没有虫纹,很符合落地三个小时大小的一枚虫蛋,也不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光源。
禅元快步上前,把虫蛋捧在手心。
“啪嗒”恭俭良关掉光源。
漆黑的夜晚里,一枚悠悠闪烁着绿色荧光的虫蛋闪亮登场!禅元估摸下发光亮度和那种夜光专用涂料差不多。他摸一把脸,确认自己的手掌和手指都没有沾染这种荧光色。
“哇。”支棱解剖弟弟的心急速膨胀起来了,“他会发光哎。”
雌父孕期吃了什么东西来着?什么东西能让虫蛋发光?这也太酷炫了吧。支棱琢磨这一定是雌虫蛋。
万一呢?万一弟弟的异化能力就是炫彩蛋壳呢?他万一生下来就是行走的霓虹灯呢?发色会随着心意变色的那种。
扑棱则硬夸,道:“弟弟好贴心,出生就给雄父当小夜灯呢。”
会发光怎么了?只要没有虫纹,扑棱就坚持这是一枚雄虫蛋。
“啪嗒”恭俭良再次打开光。
荧光褪去,虫蛋白白净净,纯粹而无害。
“啪嗒”恭俭良关掉光源。
绿光普照所有人。
作者有话说:
发光这个唔……都怪禅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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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5】
恭俭良回家后就是疯玩。
他一个人当然不会疯玩,他和禅元在一起也不会疯玩,他们那叫做疯狂打桩。但没办法,谁叫家里还有个幼崽呢。
“雄雄。”
刺棱睡醒了就翻过雌父的肚子,凑到雄父怀里香香,“亲亲。”
恭俭良眼睛都没睁开,便被崽香迷糊了。他看着面前这份缩小版的美貌自己,心情大好,掐住崽的咯吱窝抱起来就是一顿吸吸。
“玩飞盘好不好?”
“嗷~~”
禅元被吵得装都装不下去了。他索性也不装了,大手一揽把大漂亮和小漂亮抱在怀里,亲亲这个,再亲亲那个,亲得一大一小满脸都是口水,挨了恭俭良两巴掌后心满意足下去洗漱。
雄主和崽出去玩,他作为雌君当然要准备好野餐食物、餐布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啦。
刺棱年龄小,好忽悠,还能被禅元骗过去端个碗,给雌父再嘬两口。
恭俭良则是识破了颜狗的阴谋诡计,把刺棱抱过去,让幼崽帮自己选衣服。
“这个!还有这个。”幼崽的审美一言难尽,他认知中最好的东西都是闪闪发光的、颜色鲜艳的。
禅元准备好一切出来接人时,恨不得让时间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