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月光联姻后,病弱少爷成了替身—— by阿叫叫
阿叫叫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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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在舞台上再一次弹起这首令他快乐又令他痛苦的曲子,他其实本不想在这个舞台上弹这首曲子的,他现在与白潇关系特殊,这些时日他已经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对白潇有非分之想,他怕再一次弹这首曲子,会令他前功尽弃。可是,邱梧却告诉他,如果不把这首曲子加到节目单里,那些来看他演出的人们,只怕是会很失望,宋怀这才作罢。
琴声渐渐流淌,他的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回了当年那个慵懒的午后,他仿佛又见到了湖畔边那个让他一眼万年的少年。后来,宋怀多次地嘲笑自己真是没有出息,怎地惦记了别人那么多年,就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宋怀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脑壳子发疼,后面索性就不再想这个问题了。
倏然间,宋怀感到有一束特别的目光在紧紧跟随着自己,目光所在的方位好像有一个强烈的磁场,驱使着宋怀朝那个方向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把宋怀吓了一大跳。
纵使观众席一片昏暗,可宋怀就是化作灰也认得出来,那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席位上,正襟危坐瞧着自己的人,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湖畔边的少年?
恍惚中,宋怀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什么自己想什么,什么就成真了?宋怀不确定地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没错,这真的是白潇。
自出道起,宋怀所有的表演都如严密的仪器一般,再长再高难度的曲子他也能全程背谱并且不出一丝差错,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就在刚才,宋怀手下的曲子随着他的心跳,竟然漏了一拍——只是很短的一拍,如果不是业内人的话根本听不出差错。
宋怀发觉自己的错误后,慌张地收回看着白潇的目光,专心地弹着曲子。
可是,越是忍耐,宋怀越是控制不住扭头的冲动。
终于,曲子来到了最后一个小节,在宋怀摁下最后一个音符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回眸看向白潇,嫣然一笑。
余音不绝,宋怀的笑意也持续到了他鞠躬离场的那一刻。
中场休息时间——
白潇飞步走到洗手间,用凉水狠狠地泼自己发烫的面颊,企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宋怀刚才,竟然是在冲自己笑。
宋怀刚刚对他笑了诶!
宋怀这一笑,是彻底地把白潇硕果仅存的理智给笑没了。
白潇顾不上擦脸,湿漉漉地从洗手间出来,打了个电话。
回到观众席上,白潇听见周围人都在议论宋怀刚刚的那个微笑。
坐在白潇后面的两个女孩也在窃窃私语。
“啊啊啊啊宋怀刚刚是不是在冲我们笑啊!”
“……你做白日梦吧你,他怎么可能是对我们笑。”
“啊啊啊啊我不管,宋怀笑得真好看,我要死了我要被帅死了啊啊啊啊啊!”
“……”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白潇的耳朵里。
白潇轻蔑一笑,宋怀明明是在对我笑,宋怀的笑容全部都是我的,你们两个休想来分一杯羹。
这时,白潇的手机亮了起来,宋怀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你怎么来啦!小狗乖乖.jpq】
白潇思索片刻,回道:
【嗯,朋友给了张票,顺路就来了。】
【你弹得很好听。】
宋怀的消息又弹了出来:【红脸小猫.jpq】
白潇不知怎的,越看这只小猫像宋怀,宋怀的眼睛也是这样又大又圆溜溜的,不过宋怀的眼神远比这只小猫要招人得多。
白潇也回复了宋怀一个表情包,这个表情包正是之前从宋怀那儿存的:
【小白狗星星眼.jpq】
作者有话说:
大家动动手指给俺们的小攻和小受点点赞好不好吖(?????)

宋怀自下场后,便一直对着手机痴痴傻笑。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白潇的公司和S市大剧院可以称得上是天各一方,顺个毛球的路,但凡脑子清醒一点的人也会意识到白潇的话经不起推敲。
可惜,此时的宋怀没有脑子可言。
这时,邱梧为宋怀端来一杯热巧克力,“我的祖宗啊,你刚刚怎么回事,这么熟悉的曲子都能弹错?”
“啊这个……”宋怀低头战术性地喝了一口饮料,“我就是……就是紧张。”
我呸!邱梧翻了个白眼,宋怀这几年比这再大的场面都见过,哪一次他不是完美地完成了演出,还紧张,骗鬼啊!
接下来宋怀还有半场演出,邱梧懒得跟他计较,只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喝,别烫着了。”
演出继续。
观众席的灯光再次暗下来,唯有舞台上留存着光亮。
在一片掌声中,宋怀再次回到了舞台上。
在下半场,宋怀开始演奏他母亲生前所创作的乐曲,他通过琴声,穿越时空与自己母亲交流。
宋怀的母亲顾昙是一位伟大的钢琴家和作曲家。她八岁便登台演出,十八岁斩获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冠军——她是该项比赛自创立以来最年轻的冠军——一夜之间,全世界都认识了这位来自东方的年轻女钢琴家,世界知名交响乐团争着抢着要与她合作录制唱片,就在这时,她的第一首原创作品问世,众多音乐家、乐评人给了这首曲子极高的评价,世人纷纷惊叹于她那举世无双的才华。在之后的几年,她陆陆续续写下了许多不朽的作品,她的灵感好似从不会枯竭。
遗憾的是,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还不到三十岁,生命便戛然而止,她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昙花一现。出乎所有人意料,顾昙在事业的巅峰时期结婚生子,并于第二年难产去世,临走时,她只来得及给自己的孩子起了一个名字,“怀”。
有传言说,就连上天也嫉妒她的才华,所以才要早早结束她的生命。
宋怀只在录像带里见过自己的母亲。宋怀从小到大每一次失眠时,都会在被窝里看顾昙的录像带直至天明,录像中的母亲坐在钢琴前,温柔、端庄、优雅,每当这个时候,他便暗暗发誓,他要同母亲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他也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音乐。
可是,顾昙实在是惊才绝艳,后无来者,宋怀听母亲演奏时又骄傲又惭愧,自己学习音乐学习了二十多年,可以说是连顾昙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在音乐中,时光总是飞速流逝,台下观众还来不及反应,音乐会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尾声。
压轴曲不是别的,正是宋怀最喜欢的童谣——《鲁冰花》,大家在看到节目单时都感到意外,这首童谣似乎与这场音乐会的其他曲子格格不入,更何况它还是作为压轴曲。
宋怀拿着麦克风,喘着气,缓缓道:“下面这首曲子,我要献给我的母亲。”他顿了一下,声音放轻,“也……献给我的弟弟。”
“大家如果会这首歌,也可以跟着音乐一起唱,谢谢。”
白潇听到宋怀说到“弟弟”二字时,眼眸暗了暗,他除了惋惜那英年早逝的少年之外,更多的是对台上之人的心疼。宋怀自出生便没了母亲,宋承平这个父亲有跟没有一样,他亲爱的弟弟又发生意外去世,宋怀在这世间堪称举目无亲,偏偏自己作为他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对他又是那样的态度……白潇不敢想象宋怀是怎么熬过这些日子的,他的心都要疼碎了。
宋怀坐回琴凳上,开始弹今天的最后一首曲子,温柔的音乐花儿一般渐渐绽开,逐渐传遍整个音乐厅。
观众席间,一开始只有零星的声音,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在跟着琴声哼唱着这首耳熟能详的歌谣。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妈妈的泪啊鲁冰花……”
在曲声中,宋怀思绪万千
宋怀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顾昙,可他知道,他的妈妈一定非常非常地爱他,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会同其他妈妈一样,在夜里,温柔地哼着歌谣,念着童话故事,抚摸他的小脑袋,哄他入睡。
还有宋泊瑜,这些年宋怀不只一次做过这样的梦——弟弟还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世间,依旧像长不大的小孩子一般,缠着自己给他弹他最喜欢的童谣,弹一遍不够,他总是撒着娇让宋怀再多谈几遍,而宋怀哪里舍得让弟弟失望,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弹着这首曲子,直至弟弟入睡。而在弟弟入睡后,他会仔细为弟弟盖好被子,然后悄悄离开房间。
宋怀又想到了此刻距他不到五米远的白潇,他在今天了去了一项存续十年的心愿,他把他能说的不能说的,都通过琴声讲给白潇听了,就算今后他们两个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宋怀也觉得他这一辈子没有遗憾了,他与白潇这些日子的美好回忆,足够支撑他继续活过下半生。
最终,宋怀按下了最后一个音符,他闭上双眼,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下巴,而后掉落到地上。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被清楚听见,观众依旧沉迷在宋怀的音乐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厅内突然想起了炸雷般的掌声,掌声连绵不绝,经久不消。
宋怀在掌声中起身,右手抱胸,俯身谢幕。
谢幕谢了许久,宋怀的第一次个人音乐会最终在一片掌声中,到此结束。
音乐会结束后,为了庆祝这场演出圆满成功,宋怀和工作人员一同去了庆功宴,而白潇拒绝了宋怀的邀请,紧赶慢赶回到二人的家中。
时针走到十一点五十分,宋怀就披着一身风雪回到家中——他自还在舞台上起,内心就涌着一股冲动,他想快点单独见到白潇,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家中一片漆黑,宋怀打开灯,乍然发现悄无声息坐在沙发上的白潇,吓一大跳。
白潇低着头静静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宋怀回来的声音之后,他抬起了头。
“白潇……”
“宋怀……”
二人同时开口呼唤对方的名字。
二人又同时闭口,想等对方先说。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宋怀轻轻开口:“白潇,你……你怎么暖气也不开,会感冒的。”
白潇直视宋怀的眼睛,答非所问,“新年要到了。”
白潇的眼神过于赤裸,宋怀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借口要开暖气转身回避白潇的目光。
开了暖气之后,宋怀想要去阳台将窗户关上。
大雪下了一整天,下到现在只有零星的雪花飘散在空中,雪花覆在了小路上,铺在了房顶上,挂在了枝头上,外头的世界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就在宋怀走到阳台的一刹那,“咻”地一声,天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蓝色烟花。
烟花在顷刻间铺满整片夜空。
宋怀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赶紧扭头呼唤白潇,激动得声音颤抖,“白潇白潇,你快来看,有蓝色的烟——”
谁料,他刚转过身,就与白潇撞了个正着。
白潇伸出双手,抱住猝不及防撞入怀中的少年。
“对不起。”宋怀赶忙道歉,随即挣脱开白潇的怀抱,向后退了两步。
白潇用复杂的眼神凝望着他。
宋怀仰头瞧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心里莫名慌张。
白潇的眼睛一刻不离宋怀,一步一步向宋怀走来,距离宋怀越来越近。
宋怀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直到他的背撞到了墙,退无可退。
冰蓝色烟花如流星雨一般,散落在天际。
刚巧这时,时针指向零点。
下一秒,更多的烟花一齐冲上夜空,一时间,天空中盛放出无数朵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蓝色烟花,整片天空宛若一幅灿烂的画卷。
白潇低头看着被自己逼至角落的宋怀,片刻后,他的双手握住宋怀的双手,又与之十指相扣。
宋怀彻底呆在了原地,大脑宕机,任凭白潇左右。
白潇轻声道:“宋怀,和我在一起,好吗?”
好半晌,宋怀才舌头打结道:“可我们……我们本来就……就是在一起的啊。”
宋怀的耳边是一片心跳声,他已经分辨不清这声音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白潇的。
白潇叹气,耐心向宋怀解释道:“我说的是真正的在一起,我和你,不只在外人面前,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
烟花陆陆续续消失,这时,一朵宝石蓝玫瑰悄然怒放在天幕中,玫瑰花瓣层层叠叠,摄人心魂,逼真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这是一朵用上百架无人机拼成的、永不凋零的玫瑰花。
宋怀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空中的蓝色妖姬,他的双手被白潇紧紧抓住,白潇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

第33章 .白潇:呜呜呜老婆嫌弃我
今日的庆功宴上,宋怀盛情难却,喝了一点酒,真的只是一点点,还是度数最低的啤酒。
按理说,宋怀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连这点五度都不到的啤酒都招架不住。
可是这会儿,宋怀只觉酒精直冲脑门,夺走了他的理智,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
白潇的话一遍一遍在宋怀脑子里回荡。
宋怀的身体彻底不受大脑支配,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高大的男人。
宋怀闭上眼,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往白潇唇上印下一吻。
二人的唇就这样贴在一块,白潇垂眼看着宋怀,不作反应。
片刻后,宋怀终于感受到了不好意思,他的脚后跟落回原地,他的唇随即离开了白潇的唇。
就在这时,白潇一把将宋怀压至墙上,双臂圈住宋怀柔软的腰肢,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吻。
这吻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夺走了宋怀的心跳与呼吸。
白潇的舌强势探入宋怀口中,扫荡着宋怀的口腔。
宋怀鼻间全是白潇的气息,渐渐地,他开始回应白潇的吻。
见宋怀有了回应,白潇顿了一下,攻势愈发猛烈,好像要把宋怀吞吃入腹。
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分开。
此刻,宋怀已然大脑缺氧,他像一个溺水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而白潇只是胸口微微起伏,仍意犹未尽。
外头虽然还在下着雪,可二人的身躯已经无比火热。
白潇的手指抚摸过宋怀的脸,又在宋怀红得要滴血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下一秒,白潇的唇再次压到宋怀的唇上,开始新一轮的攫取。
与此同时,白潇一手环着宋怀的腰,另一只手却是不安分地想要解开宋怀的衬衫扣子。
解开第一颗扣子后,白潇失去了耐心,他双臂青筋暴起,一下撕开宋怀的衣衫,纽扣四散至地上,发出微弱的响声。
宋怀也不甘示弱,在亲吻间隙颤抖着一双手,磕磕绊绊解开了白潇的皮带。
阳台至客厅沙发的地板上,散落着二人的衣服。
白潇无比庆幸,自己家里有一张巨大的沙发,大到容纳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宋怀濒死一般仰起脖颈,双目失神,不断地喘息。
客厅一片迷乱。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直压在宋怀之上的白潇终于起身。
宋怀仍回不过神来,他的双眼依旧无法聚焦,只迷离地望着天花板。
白潇神清气爽地看着瘫在沙发上满头大汗的宋怀,眼底尽是如水般的温柔。
他俯下身,想要抱着宋怀去浴室清理。
谁料,宋怀像是被吓到一般偏过身子,躲开了白潇。
他终于从刚刚这场情爱之中清醒过来,他这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怀来不及思考太多,他慌慌张张站起身,就想要离开这里。
谁知,他刚一站起来,双腿就泛起一片难以忍受的酸疼,疼得他腿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骤然见宋怀摔倒,白潇立马就想弯下身抱宋怀起来。
可白潇刚伸出手,宋怀就连滚带爬地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还顺带从地板上抓起一件衣服,欲盖弥彰地披在自己身上,接着,他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上一秒白潇依旧沉浸在刚刚那场畅快的情爱中无可自拔,下一秒宋怀就不见了踪影。
白潇愣在原地,望着宋怀背影消失的地方,茫然无措。
愣了半天,思绪才飘回到白潇的大脑中,他不明白,明明刚才宋怀还热情似火,为什么现在对自己又如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白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委屈。
忽然,一个想法蹦进白潇脑子里,宋怀会不会是嫌弃自己……技术太烂?
下一刻,白潇就坚定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宋怀刚才愉悦的神情不似作假——如果是假的,那宋怀简直是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又是为什么?宋怀到底为什么见了自己要跑?
白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甘心,打算去找宋怀问个究竟。
可是,他来到了宋怀房间门口,瞥见门缝里是一片黑暗,房间里头也毫无动静,显而易见,宋怀已经歇下了。
白潇的心底霎时软成一摊泥,罢了,宋怀今晚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之后,白潇在宋怀房门口徘徊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睡着的前一刻,白潇还在迷迷糊糊地想,既然自己已经与宋怀确定了关系,那以后……宋怀应当与自己睡同一间房才是。
泡在装满了热水的浴缸里,宋怀长叹一口气,总算是觉得酸疼的关节不再那么难受。
刚才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如镜花水月般在宋怀脑子里闪过,直到宋怀低下头看见自己满身的痕迹,才愿意相信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太突然了,白潇毫无预兆地向他示爱,而自己竟然也……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宋怀双手紧紧捂着脸,悔不当初。
都怪邱梧今晚给自己喝的那杯酒。
对,都是那杯酒害的,不然自己肯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泡完澡后,宋怀早已是疲累至极,他一沾上床,大脑的思维就全部停止,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沉睡。
这一夜,二人都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意,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
宋怀睁眼时,太阳已高高悬挂在正南方向。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正午。
昨天晚上体力消耗过大,宋怀此刻头晕眼花,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
宋怀扶着栏杆走下楼梯,想去厨房觅食,谁知还在楼梯口,便闻到一股焦味,宋怀还以为家里着火了,吓得他一个机灵。
再仔细一闻,宋怀发现这味道竟是从厨房飘出来的。
只见厨房中,一个身影正忙活得不可开交,那人双手捣鼓着煎锅,锅中隐约有团黑漆漆的东西正滋滋作响,同时,他还探着身子伸着脑袋去观察一边的烤箱,倏地一下,似乎是被溅起的油花烫到了,他丢开锅铲,对着手直哈气,而他的另一只手临危受命,冒着再次被烫到的风险,捏着锅铲,翻炒着锅里的东西……
宋怀眨巴着眼,呆滞在原地,不敢相信厨房里系着围裙忙左忙右的人是白潇。
听到有声响,白潇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下头,满面红光,“你醒啦!”,他一面颠着锅,一面道:“你先坐,饭马上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白潇终于将饭端上了桌,他连围裙都没顾上摘,暗暗搓着手,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宋怀。
宋怀用筷子小心戳了戳盘子里黑糊糊的物体,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它的本体是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去嘴,但他又对上了白潇发亮的双眼。
没办法,宋怀不愿白潇失望,只好屏住呼吸,夹起一块不明物体,一下塞进嘴里。
打死宋怀也想不到,这竟然是自己前两天买回来的牛排!
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买的牛排被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宋怀一阵肉疼。
“好吃吗?”白潇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怀嚼着嘴里又咸又苦的牛肉,迟疑道:“好……好吃,你也赶紧吃吧!”
“真的呀!”白潇惊喜又意外,他也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
东西进到嘴里之后,白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吐了出来。
宋怀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潇这才发觉自己被戏弄了,他哀怨地瞧着宋怀。
这一桌子饭肯定是没法吃了,白潇苦着一张脸,订了酒店的餐,悻悻将饭菜一盘一盘倒进了垃圾桶,宋怀看见这样浪费的行为,肉更疼了,但他也不好阻止——白潇做的饭还真不是等闲人能吃下去的。
两人经过昨晚的一番运动,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酒店饭一送来,就被他们风卷残云般给扫荡得一干二净。
填饱了肚子,理智重回大脑,宋怀想着昨晚的事,欲言又止。
“我有事要跟你说……”
二人异口同声。
白潇虽然也早就憋了一肚子话要讲,但他还是谦让道:“你先说吧。”
宋怀研究着措辞,清了清嗓子,道:“昨天晚上,非常抱歉。”
白潇一脸问号,不明白宋怀何出此言。
“昨晚,我酒喝多了,一时冲动,你不用当真,也不必有心理负担,”宋怀停顿片刻,干笑着,“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生理需求……”
说完,宋怀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白潇答话,他不知道白潇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试探着唤了一声:“白潇?”
白潇早已是面沉如死水,他一言不发盯着宋怀,不禁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有没有心。
半晌,他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我们是一.夜.情?”
宋怀就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想到白潇会翻译得这么直白,他讪讪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白潇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晚上,他往自己唇上印下的那羞涩又热情的吻,白潇还历历在目。
他还伏在自己身下,一遍一遍吟着自己的名字,他每喊一遍,自己的心就会跟着抖三抖。
可是现在,他居然让自己不用当真?
这些都不算真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在宋怀眼里狗屁不是,可笑自己竟然还当了真,他刚刚甚至还天真地想让宋怀搬到自己房间,同自己住一间房,搞了半天,他就是个跳梁小丑!
白潇越想越冒火,他还隐约升起一股被白.嫖的感觉。
可这时,偏偏宋怀还继续往他的心里浇着油:“你放心,我们的婚前协议我都记着,我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宋怀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白潇的脸色,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说,白潇的脸色越阴沉。
可不管怎样,他终于将想说的话说完了,说完之后,他内心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白潇平复着呼吸,拼命压抑内心的怒火,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宋怀,我昨晚对你说的话,你是都当耳边风了对吗?”
白潇一句话,便点出了宋怀内心纠结之处所在。
他刚刚避重就轻,就是为了回避这个问题。
宋怀实在是不明白,白潇对自己的感情从何而来。
他内心隐隐猜测,白潇大抵……还是把他当作了宋泊瑜吧。
不然的话,何以解释,白潇昨晚摆那么大阵仗,又是烟花又是无人机,只是为了向他告白。
他……哪里值得?
宋怀内心还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微小的可能,白潇真的爱上了他。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以?
白潇是宋泊瑜的男朋友,他非但觊觎弟弟的男朋友这么多年,还在弟弟死后,屡屡破戒,一而再再而三同其发生关系。
宋怀内心绝望,或许,他真的有一天会被天打雷劈吧。
宋怀低着头,不敢去看白潇的眼神,小小声道:“白潇,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白潇哪里冷静得下来,他怕再与宋怀呆下去,自己指不定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下一刻,他想也不想就站起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摔上门。
摔门的声音把宋怀吓了一大跳。
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宋怀心头上爬,他既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也摸不透白潇的反应,宋怀的内心只剩下万分焦躁。
一时间,宋怀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也不管外头大雪纷飞,拿上手机就径直出门,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白潇回到房间,静坐许久,心头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
他不愿再去想宋怀,于是他打开电脑,打算先处理今天的工作。
市中心那块地的审批下来了,项目计划书董事会也通过了,大概下个月月底施工队就能进场,宋怀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没看几行字,宋怀两个字就阴魂不散地飘进白潇大脑。
白潇晃了晃脑袋,强行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继续想宋怀,公司现在资金链周转很顺利,除了海外的那笔投资,还有国内正在顺利进行的几个项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公司在南非那片矿场的许可证,宋怀到底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可恶,这讨厌的宋怀!
鬼使神差地,白潇点开某搜索引擎,在搜索栏里打下一行字。
跳出来一片文章:为什么你的表白总是被拒绝?有以下几点原因!
静悄悄的房间里,掌舵一家拥有无数分公司、贸易往来横跨国内外的企业的白大总裁,正在用他黄金一般宝贵的时间,聚精会神地阅读一篇塑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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