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月光联姻后,病弱少爷成了替身—— by阿叫叫
阿叫叫  发于:2023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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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四周的人齐刷刷往他们这边瞧了过来,似乎还能听到隐约的惊呼声。
宋怀的面皮快挂不住了,他想将白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白潇,你……放开。”
白潇的手纹丝不动,他低下头,在宋怀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道:“昨天晚上你的脸皮可没有这么薄。”
“你,你……”宋怀想破头也没想明白,白潇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挺正儿八经一人,怎地过了昨晚,就……就好像体内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骨子里完全变了个人。
宋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干瞪白潇一眼。
白潇大大咧咧地目视前方,丝毫不在意他人的注视,脸皮厚比城墙。
太阳西沉时,二人终于坐上了缆车。
小时候,宋怀从电视上第一次知道缆车,只要坐着缆车,不用爬高高的山便可到达山顶,他心驰神往已久,可那时宋泊瑜还小,身边没有可以陪他一起坐缆车的人——宋承平和秦宛宜是肯定不会抽出时间带他坐缆车的——渐渐地,宋怀就淡忘了这份心思。
今日乍一见到缆车,童年时小宋怀心中的那份雀跃和期待又原原本本地回到了此刻宋怀的心里。
落日熔金,晚霞似火。
缆车缓缓升到了半山腰,宋怀披一身霞光,在“呼呼”的风声中,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白潇,你看,我们在好高的地方!”
见宋怀又想蹦起来,白潇生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赶忙呵斥:“你注意点!”
他将宋怀脖子上微微散开的围巾再次拢紧,后伸出双手圈住宋怀的腰,以免宋怀又一个控制不住,在缆车上乱跳。
此时,向下看,山脚下的人小得像中蝌蚪,而向上看,山顶还在那遥不可及的云端。
恍恍惚惚中,宋怀觉得自己好像正身处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白潇不再是白潇,宋怀不再是宋怀,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枷锁,他们不过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仅此而已。
宋怀刚上缆车时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轻唤:“白潇。”
白潇应道:“怎么了?”
“我……我……”
我爱你。
刚才,宋怀一个冲动,差点就要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了。
纵使宋怀在心中早已将这三个字对白潇念了无数次,可话到嘴边,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三个字过于沉重,宋怀害怕如果真的将其说出口,他与白潇都将没有后路可走。
白潇疑惑宋怀怎么话说一半:“你你你,你怎么啦,小结巴?”
宋怀憋了许久,才道:“我……我们一会儿去哪啊?”
“山顶有座寺庙,我们一会儿去瞅瞅。”
宋怀仔细回想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里有寺庙,“白潇,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脑子不好使了啊,这儿哪有寺庙?”
白潇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眼神玩味,凑到宋怀耳边:“我好不好使你还不清楚么?”
宋怀鬼使神差地想到自己今早起床时那打颤的双腿,耳朵“唰”一下,又涨得通红,他连忙将头转向窗外,不再看白潇。
下了缆车后,白潇领着宋怀来到一处幽深狭窄的小径上,七弯八拐,走了好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真的有一座寺庙屹立在空地上。
也难怪宋怀不知道这座寺庙的存在,这地方实在是偏僻,除非是提前做过功课,不然谁会走到这来?
寺庙大门上悬挂着一大块牌匾,上书:定光寺。
迈过门槛,宋怀惊讶,这寺庙外头看着冷清,里头却是人群熙熙攘攘,佛门重地,大家都不敢高声言语。
正殿中,一座与大殿等高的金身佛像立于莲台之上,佛祖垂首俯瞰众生,眼神满是悲悯。
许多人手捧一炷香在佛前跪拜着,也不知所求为何。
或许是殿中气氛过于庄重,宋怀不由得也想凑凑热闹,他悄声问白潇:“机会难得,你要不也拜一拜?”
白潇反问:“我有什么好求的?”
宋怀思考片刻,道:“就求你财源滚滚,金玉满堂,早日当上世界首富!”
白潇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以白氏现有资产,其实离世界首富也差不了多少。
后来,白潇还是拗不过宋怀的再三恳求,同其一道,弯下双膝,老老实实跪在了佛前。
白潇是个唯物主义者,自小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漫不经心地瞧了佛像一眼,便转过头望着宋怀。
宋怀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嘴里不知还在念叨着什么,倒是诚意十足。
白潇不由自主地就想笑。
宋怀恭恭敬敬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下头,又点了一根香,插进佛像前的香炉里。
一回头,却见白潇盯着他,满眼笑意,眸光似水,眼中哪还有什么神佛?
宋怀心里一急,担心白潇的不敬会被佛祖发现,赶紧拉着他出了大殿。
宋怀压低声音气呼呼道:“你刚刚瞎看什么!”
白潇依旧眼含笑意:“看你呢。”
宋怀气得直跺脚:“这可是在佛祖面前,你,你怎么也没个正型!”
“好好好,我错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准备回程,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施主请留步!”
只见一个小沙弥不知从哪冒出来,叫住了宋怀。
宋怀礼貌问道:“小师父,有什么事吗?”
小沙弥小跑来到宋怀面前,怔怔盯着宋怀的脸发愣,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道:“刚才远远看着,只觉得施主像一位故人,不曾想是我眼拙,认错人了,实在是抱歉。”
宋怀一头雾水:“没事没事。”
“二位施主这是要离开了吧,阿弥陀佛。”小沙弥双手合十,稽了一礼。
宋怀也像模像样地还礼,“有缘再见!”
同白潇离开后,宋怀还在想着刚刚的小沙弥,他心生奇怪,这小和尚明明年纪尚轻,眼神怎就这样不好,这到老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白潇在宋怀眼前挥手,打断了宋怀的思绪。
“我……没想什么。”从寺庙出来以后,宋怀没来由地心情一下变得低落。
白潇若有所思:“那小和尚长得倒也算眉清目秀,也难怪你会想他想得出神……”
“白潇!”见白潇越说越离谱,宋怀急忙打断他,“你,你脑子里想得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怀如此不经逗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白潇情不自禁捏了下他的脸蛋,然后向前跑去。
“白潇,你慢点,腿长了不起啊!”宋怀紧随白潇步伐。
小沙弥在二人走远之后许久,仍然呆呆站在原地。
他刚刚一见宋怀,就无法抑制地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一天。
具体是多少年前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年,他刚刚来到这座寺庙。
那一日,寒风刺骨,大雨瓢泼,山里的小动物大约都躲雨去了,天地之间,唯余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刚好轮值,正在大殿中百无聊赖拖着地。
忽然,一道人影冒冒失失跑进大门,他定睛一看,是个比他年纪略小一些的男孩。他的内心顿时充满疑惑,照理说,这种恶劣天气,是没有人愿意爬这么高的山来寺庙上香的,雨天路滑,这要是摔一跤,可是不得了的。
男孩浑身湿淋淋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一直流到了裤腿,又流到地上。
那小男孩本想踏入殿中,可他看到殿内光洁如镜的地板时,顿住了。
于是,他没有进殿,就在殿外的青石板上屈膝跪地,他虔诚地望着殿中的金身佛像,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接着,十分标准地望地上重重扣了三个响头,扣完第三下起来时,他的额头已然有了一圈红印。
小沙弥立刻丢下了拖把,撑起伞小跑到他面前,想要将地上的人搀扶起来,“施主,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把伞啊,会被冻坏的。”

小男孩磕完三个头,头昏眼花,骤然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声音,眼睛一亮。
他抬起头,嘴唇在寒风中冻得发紫,下一秒,他死死攥住小沙弥的袖子,就像抓着一颗救命稻草一般,“小师父,我是来求平安符的……”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眶就变红了,话音的末尾也染上了哭腔。
看清男孩的正脸后,小沙弥愣怔了片刻,男孩拥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眼睛是罕见的琥珀色,清澈明净,不曾沾染分毫这世间的浊气。可是,这样一双眼睛,此刻却盈满了泪水,满是悲伤。
他想伸手替男孩擦去泪水,可他的手刚伸出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便缩了回去。
小沙弥心中长叹一口气,在这样的天气也要前来,必是遭遇了重大的人生变故,他轻声询问:“敢问小施主,是为谁来求平安符呢?”
“我的……我的,哥哥。”男孩抽泣,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是哭的还是冷的,“他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他很可能……”他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夺眶而出,与他脸上的雨水混到一起。
小沙弥将男孩带到了稍暖和些的殿内,对其道:“小施主稍等,我去去就来。”
两分钟后,他拿着一个盒子,他匆匆回到了殿内,“这可是我们明光大师开过光的平安符,你快拿着。”
他将盒子递给了男孩,又行了一个稽首礼,“我佛慈悲,你哥哥会平安的。”
男孩打开盒子,里头正放着一纸黄色平安符,他将其仔细贴身塞进了衣服里,道了句谢,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小沙弥本想将伞给男孩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男孩就“咻”地一下跑没了影,他只得对着男孩的背影喊道:“你跑慢些,路滑!”
当年那个小男孩给小沙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时常疑惑,究竟是多么重要的哥哥,值得他在大雨中不顾危险徒步上山,只为求一纸没有什么实质作用的平安符。
小男孩也一定是走投无路到了极处,才会将希望寄予在鬼神之上。
刚才那位施主的眼睛生得与当年的小男孩极为相像,像到他仅凭一双眼睛,便足矣将二人错认。
这世间如此这般丝毫不染浊气的眼睛极其罕见,那位施主,大概就是小男孩的哥哥吧,小沙弥感到十分欣慰,当年那位走投无路的小男孩,总算是如了愿。
也不知道,那小男孩现在如何了,他现在应当已经长很高了吧,反正会比自己要高。
饭点到了,小沙弥一边往饭堂走去,一边想着。
白潇跑到一处露台,才停了下来。
宋怀许久没有这般剧烈运动过了,他累得险些站不住,只能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白潇回过头来笑话他:“你的体格太差劲了,以后你真的得每天起来跟我跑步。”
宋怀还在不停喘气,“你……你这是……欺负人!”
白潇将宋怀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他倚靠着自己,苦口婆心道:“我这是希望你强身健体,而且我哪敢欺负你啊,小祖宗。”
这么会儿功夫,天已经黑透了。天幕中渐渐地浮现出浩瀚的繁星,星河广袤无垠,为这黑暗的人间带来了点点光亮。
在这高山之巅,星河真切得仿若就在他们眼前,宋怀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只要他伸出手,便能摘下一颗星星来。
宋怀偏着头靠在白潇肩上,白潇的一边手臂环住宋怀。二人不约而同地停止说话,静静观赏着远方璀璨的星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美丽得叫人心碎。
空气静默了许久,白潇突然开口:“宋怀。”
“怎么了?”
“等我过阵子不那么忙了,我们去度蜜月吧?”
“度蜜月?”
“是啊,我们结婚后,都还没有去度蜜月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夏威夷?马尔代夫?”
提到结婚,宋怀的眸光黯淡了下去,他迟疑道:“再说吧。”
白潇不理解宋怀什么意思,他正想追问,宋怀却道:“白潇,我们拍张照吧。”
白潇:“……好。”
白潇将头贴近宋怀,对着镜头微笑。
“咔嚓。”
宋怀对着照片看了半天,不满道:“白潇,你笑得太生硬了。”
“……啊?”白潇不解,他平日里对着那些媒体,都是这么笑的,“那我该怎么笑?”
宋怀眼睛滴溜一转,他猝不及防亲上白潇的脸颊。
白潇毫无准备,在宋怀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整个人呆住。
“咔嚓。”
白潇呆愣的这一瞬间,被镜头完美地捕捉了下来。
白潇看到照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这样呆傻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宋怀,照片删了。”
“我不要,”宋怀紧紧护住手机“你看看你多好玩……”
宋怀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潇一开始还强行板着脸,可当他望见宋怀笑开了花的脸蛋,也实在是绷不住,点了点宋怀的脑袋,无声地跟着笑起来。
这晚,宋怀搬到了主卧。
他本是想歇两天再搬的,今日在外玩了一个下午,回来后他直接瘫在沙发上,累得手指头都不愿意再动一下,奈何他架不住白潇的再三催促,他虽不理解白潇为什么对搬房间这事如此执着,但他也不想让人失望,于是,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从沙发里起身,拖着步子回房间打包行李。
白潇在书房,说是公司有要务处理,让他一个人先收拾着,好在他的东西本也不多,没过多久,便拖着箱子来到了主卧。
算来,这是宋怀搬来这里之后,第二次进到主卧——第一次是昨晚。
主卧比宋怀想象中要更宽敞,整间房简直比样板间还要干净,房间的一侧,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这一面窗让房间更加清爽透亮,宋怀望着这扇窗户,猛然想起,昨夜……他与白潇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似乎……没有拉窗帘,即便是屋内一片漆黑,从外头看进来什么也看不到,可宋怀只要一想起昨日的场面,便难免面颊赤红。
房间里头还连着个衣帽间,里头的衣饰摆放井井有条,大衣、西装、衬衫、裤子、袖口、手表,无不分门别类地呆在专属于它们的地方,衣柜的每一个格子都专门地空出来了一块,一看便知是白潇专门为宋怀留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将这些位置收拾出来的。
看着秩序井然的衣柜,宋怀的脑袋突突泛疼,他怕自己的衣服一放进去,便会破坏这里的和谐,他呆了一会儿,索性将行李箱就地一放,不管了。
宋怀又回到白潇的床上,准备继续瘫着——还真别说,白潇这张床真是舒服,宋怀一躺上来便舍不得离开了,恨不得下半辈子就在这床上度过,这床又香又软,睡在这上头就跟躺在棉花团里一样,就连……在床上做那事儿,也是无比的快活。
啊呸,宋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宋怀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被床头柜上的一摞书吸引了注意。
他顿生好奇,想知道白潇平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百年孤独》《理想国》《蓝海战略》,还有……《哈佛教授教你如何成功表白》?
宋怀:???
《哈佛教授教你如何成功表白》被垫在了最底下,却是被翻得最皱的一本书,宋怀打开它,眼睛瞬时睁大。
里头密密麻麻地用笔做了许多标记,时不时旁边还有一句批注:“把握节奏感,张弛有度。”“循序渐进,不急不躁。”“抓住时机,升温感情……”
其中有一页被白潇着重做了标记,宋怀翻到那一页,只见在该页的最上面,黑体加粗标题写着:“第四讲 如何安排惊喜约会”,宋怀一目十行地往下看,这一章的内容大致包括:如何制定约会攻略,如何制造约会中的小惊喜,情侣约会可以做的一百件小事等等。
宋怀在那一百件小事里搜寻着,果不其然,看到了爬山、坐缆车、看星空等项目。
一时间,宋怀心中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哪有那么多巧合,下午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结果。
宋怀看着白潇又幼稚又认真的笔记,嘴角悄无声息地绽开了微笑,笑着笑着,他的眼睛就开始发热。
这时,白潇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你在看什么?”
宋怀心中一跳,赶忙将这本书塞到了被子里,抬起头看向白潇。
白潇刚把昨天和今天落下的工作处理完,一回到卧室,便看见了眼眶通红,眼底噙着眼泪的宋怀。
他肉眼可见地慌了,“你……你哭什么?”
白潇着实是无奈,宋怀的脸怎么比本市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几眼不见,又毫无预兆地晴转小雨了。
偏偏宋怀每次一哭,白潇的心都就跟被紧紧揪住一样,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宋怀再多哭几次,自己就要犯心脏病了。

第42章 .白潇:老婆竟敢说我不行??
宋怀也不知是为何,明明在人前他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到了白潇面前,他总是止不住地掉泪珠,叫白潇看了许多笑话。
他掩耳盗铃地擦掉眼里的泪水,假装无事发生,“我没哭,你看错了。”
“你呀你,死鸭子嘴硬。”白潇注意到了宋怀鬼鬼祟祟放在被子上的双手,心想这应该就是宋怀哭的原因。
他趁宋怀没注意,一把将被子掀开。
《哈佛教授教你如何表白》就这般毫无预兆地进入他的视线。
骤然望见这本书,白潇整个人凝固住了。
白潇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他,他不是一直把这本书藏在了书房吗,怎么现在它会在宋怀手里?
下一秒,白潇回想起来了,悔得恨不能当场抽自己个大嘴巴,上次他在看这书时,困得实在受不了,就先睡了,谁料,第二天他便出差了去,将这书忘在了床头柜上!
白潇内心还存有侥幸:“这书……你都看了?”
不等宋怀回答,白潇又接着欲盖弥彰给自己找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书是朋友送我的,我,我就随便看看。”
宋怀悠悠开口:“我想的哪样?”
白潇不知该如何回答,含含糊糊道:“就……就……那样。”
“噗嗤!”宋怀眼角仍挂着泪,一下子破涕为笑。
宋怀一笑,白潇悬着的心便也落了下来。
“行了行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白潇坐在宋怀旁,轻轻捏了下他的脸蛋,嘴里小声嘀咕着,“我算是怕了你。”
宋怀深深地凝望着白潇,眼波似秋水,好半晌后,他轻轻唤道:“白潇。”
“怎么了?”
宋怀尤嫌不够,又唤道:“白潇。”
“嗯?”
宋怀的声音又染上了哭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下,宋怀突如其来的直白让白潇不知所措,他拼命在脑子里回想,书上说遇见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来着?
想了许久,白潇惊恐地发现,《哈佛教授教你如何表白》竟然不是万能的,果然人不能死读书。
他轻咳一声,“也没有吧,就……这不就是正常情侣该做的事么?”
下一刻,宋怀的双臂环住白潇的脖子,他注视着眼前人紧抿着的嘴唇,慢慢靠近,呼吸急促。
最终,宋怀的嘴唇与白潇相贴,他们开始动情地接吻。
从轻柔的摩挲,到小心翼翼相互试探,直至惊涛骇浪般的唇齿纠缠。
宋怀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解开白潇的衣领。
这时,白潇忽然醒过神,推开宋怀的手,倏地从床边站了起来,后退一步。
“白潇,你不愿意吗?”宋怀不明白白潇为何要推拒自己,他仰起头痴痴看着白潇,一双大圆眼氤氲着水汽,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白潇闭上眼,遮住了满目的欲色,他又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将眼睛睁开。
此时,他的眼神冷静了些许,“宋怀,你的身体受不了。”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去冲冷水澡。
昨天晚上二人的疯狂白潇仍旧历历在目,宋怀身体本就不好,如果今晚再一番折腾……他怕宋怀吃不消。
宋怀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他沉默片刻,挑衅道:“白潇,你是不是不行啊?”
白潇正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住了,他看向床上的宋怀,目光灼灼:“你再说一遍?”
宋怀声音略微小了下去:“你……你是不是不行啊?”
白潇咬紧牙关,胸口起伏了半天,才开口,“宋怀,激将法对我没用的,”他强行忽略掉宋怀失望的眼神,再次向门口走去,“我还要工作,你快休息吧。”
宋怀再次唤道:“白潇。”
白潇气急:“你又怎……”
白潇愤愤回头,见到了面前的场景,愣住了。
宋怀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细白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眼神脉脉含情,无辜而又委屈地着白潇。
白潇不过凡人之躯,饶是他定力惊人,也再无法保持冷静。
他三两步回到床上,同时解开了衬衫最上边的几颗扣子,将宋怀压在身下,声音低沉:“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许后悔。”
宋怀继续解着白潇的扣子,“我不后悔。”
就如同猛兽出笼,白潇将头埋在宋怀颈间,舔舐、啃咬,使劲用鼻子嗅着宋怀身上的淡淡清香,这香气极其淡,只有将鼻子贴在颈边才能闻到,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就是勾人得很,白潇恨不能余生都闻着这味道度过。
时间流逝,二人都已大汗淋漓,宋怀倚在白潇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气,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白潇拥着宋怀,呼吸平稳,他垂头端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宋怀,满目皆是柔情,可他嘴上嘲道:“这就累了?你平常真的太缺乏锻炼了。”
宋怀逐渐从混沌中回过神来,他抬眼望向白潇,喘着粗气,哑声道:“再来。”
白潇也正有此意,他来回摩挲着宋怀已经略微红肿的嘴唇,又吻了上来。
“叮铃铃!叮铃铃!”
二人渐入佳境之时,电话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是白家的内线电话,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部电话是不会响的。
白潇却对这电话置之不理,照旧将头埋在宋怀颈间,饥渴地闻着那淡淡的香味。
终是宋怀恢复了一丝神智,他推开白潇的脑袋:“白潇,有……有电话。”
被推开之后,白潇不悦地盯着宋怀,眼里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
电话像催命般一直响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操!”白潇实在忍不住,爆了句粗,后恋恋不舍地下床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白潇表情一凝。
“知道了。”白潇说完,便挂了电话。
宋怀赶紧问道:“怎么了。”
“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白敬忠他……要不行了。”白潇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宋怀怔了一下,急忙翻身下床,“那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白潇却制止了宋怀,“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睡吧,我去就行。”
“可是……”
白潇打断宋怀,“真的没事,你今天也累了,快睡吧。”白潇又将宋怀摁回床上,在他额头印下一吻,便出门了。
宋怀将信将疑,他拿来纸笔,想要边写谱子边等白潇回来,可他此刻却实在是疲累至极,没等多久,他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又过一会儿,他直接失去意识,倒头沉沉睡去。
医院内,手术室彻夜通明。
手术室外的两个保镖见到来人,连忙朝他鞠了一躬,恭敬道:“少爷。”
白潇在门前的位子上坐下,朝他们点头示意,“人怎么样了?”
两个保镖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个将手中一沓纸递给白潇,迟疑道:“已经下好几张病危通知书了,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准备。”
白潇接过这一沓纸,扫了两眼,对这个结果不无意外。
他将纸放到一旁,接着问道:“消息封锁住了吗?”
“外边暂时还不知道消息。”
白潇无声叹了口气,“这事纸包不住火,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保镖低下头:“是,属下尽力。”
白家这些年,在白敬忠的铁腕领导之下看似一片祥和,可自从掌权人病倒之后,白璋便联合着几位旁系叔伯开始蠢蠢欲动,只是忌惮着还会喘气的白敬忠,不敢在明面上对白潇发难,只敢将勃勃野心埋在心底。
白敬忠一旦去世,白家必然要经历一场恶战。
白潇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生来便作为万众瞩目的白家继承人,得享泼天富贵,却也无时无刻不肩负着家族基业延续的重任,父亲在他还是一个孩童之时,便开始对他耳提面命,让他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就这样,他一步步成长为了外人眼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白潇,可那些人也想不到,有许多事,从来便不是他能做主的。
当年,父亲被检查出癌症之后,一夜之间,他就被推向了权力中心,开始接掌家族事务,紧接着,他又遭逢变故,他的男朋友宋泊瑜出意外身故,他连宋泊瑜的葬礼都来不及参加完,便被一个电话叫去了公司处理急事。
这些年,他不断催眠着自己,他不过是只提线木偶,他没有感情,一直到宋怀出现,他死水一般的心这才掀起了波澜。
想到宋怀,不知不觉间,白潇的嘴角就扬起了笑意。
那人现在,大概躺在他们房间的床上,睡得正香甜吧。
就在白潇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白潇站起身,问道:“张院长,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白少。”张院长跟白潇打了个招呼,便道,“这次是抢救过来了,但白总他,随时有失去生命体征的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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