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傻子王爷不按原剧本来—— by爱辣炒肉的橘
爱辣炒肉的橘  发于:2023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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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喜欢也是好的...”
赵凌天看了看他,又补充道,“泽昀若是平日空闲,可多来府中坐坐。”
赵明熙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他哪不知道父亲是在关心自己,“我省的。”
正巧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大哥!大哥...”
赵云廷大喊着赵明熙,声音中还掺杂着几分无措。
紧接着,孩子的哭闹声跟着传来。
赵明熙跟赵凌天疾步走出书房,就见赵云廷抱着覃风遥,满脸的无助。
“大哥...!”
这声呐喊,带着求助的撕裂。
“怎地了?”
“他他他...他一直哭...可可可...可我哄不好他!”
赵明熙赶忙从赵云廷手中接过覃风遥抱着。
“怎么是你在带孩子?乳娘呢?”
赵云廷面对赵凌天的质问,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今天中午,赵明熙在赵府用完膳后,就把孩子交给冯莺和冯飞阳照顾,而他则是跟赵凌天到书房议事。
隔辈自有隔辈亲。
冯莺见了覃风遥喜欢得紧。
冯飞阳也一样,他逗弄着孩子,逗得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赵云廷站在一旁,眼馋心痒,可他担心把小侄子抱坏了,就没敢上前。
直等到,冯飞阳回凤鸢楼,冯莺去清府里的账后,赵云廷才一路尾随乳娘到了一处厢房。
他站在厢房外,望着逐渐阴沉的天空,心中吟诗作了好几对,才终于等到乳娘喂完奶出门子。
乳娘见了他,先是一愣,得知他是想看看小世子后,她便善解人意的说道,“那少爷可能帮奴婢守着会儿,奴婢得去换个尿布。”
赵云廷一听自己能跟覃风遥独处,拍着胸脯,承诺道,“你放心去吧,这有我呢!”
他来到床前,看着正在床上爬行的孩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灿儿...”
赵云廷慢慢的靠近,蹲在床边与覃风遥对视,“我是小叔叔啊...”
“呼!”
“对!叔叔!灿儿叫我叔叔...”
“呼...呼!”
“灿儿真棒!”
赵云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戳在那肉嘟嘟的脸颊上,“嘿嘿嘿...”
覃风遥见他笑了,小脑袋一歪,倒在他的手上,跟着笑了起来。
“咯咯咯...”
“嘿嘿嘿...”
正笑着开心的时候,突然窗外乍响了一声惊雷。
两人欢快的笑声一滞。
赵云廷看向窗外,就见零星的雨点,骤然变大。
天仿佛漏了个口子似的。
“啊...啊...”
听着手上的动静,他回头看去,就见覃风遥红着湿漉漉的大眼,小嘴缓缓张大。
“灿儿,别!”
“哼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
赵云廷哄不好孩子,乳娘又没回来。
他只能抱着他的小侄子,来向他的大哥求救了。
“你啊!”
赵凌天敲了赵云廷脑袋一下,不争气的说道,“看看你干的事!”
赵云廷捂着脑袋,哭哭唧唧的不敢反驳。
“父亲!”
赵明熙赶紧拦在他们中间,“云廷也不过是喜欢灿儿罢了。”
他指腹擦去覃风遥脸上的泪痕,轻拍着后背,哄道,“灿儿喜不喜欢叔叔啊?”
覃风遥抱着赵明熙小声抽泣。
闻言,他便从赵明熙的颈窝抬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的看向赵云廷,“呼呼...”
“嘿嘿嘿,灿儿叫我呢!”
赵云廷被这声奶音,唤得脑袋都不疼了,脸上更是带上了不值钱的傻笑。
小侄子真可爱!
奶乎乎的!
“赵云廷!”
一声怒音,将赵云廷拉回现实。
“你把灿儿带...灿儿!”
冯莺得知覃风遥不见的事,火急火燎的赶来。
她刚想质问赵云廷把孩子带哪去了,就看到覃风遥哭得红彤彤的小脸。
“诶 !娘!”
赵云廷被冯莺一把扯住了耳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灿儿惹哭了!”
“娘!不是我啊!”
“还不是!再跟我犟嘴试试!”
“夫人...”
“阿娘...”
赵凌天和赵明熙眼看着冯莺要下狠手,赶忙一左一右的拦着。
覃风遥揽着爹爹的脖子,被小叔叔的惨叫声,逗得破涕为笑。
雨势渐缓,乌云退去。
春日的阳光,破开云层,倾散在生机盎然的大地上。
新覃三百七十四年。
新覃与元金交战,连失两座城池。
二月,安王覃修谨受任元帅,率兵攻打金兵。
烧其营寨,夺其粮草近千石。
元金派兵支援,重立防线防守。
三月,前军都督率领副将,带兵二十,趁夜暗杀金寇百人,攻破元金防线。
五月,安王率领怀化将军率五万铁骑,突破元金阵法,斩杀金寇万人,擒获战俘百余人。
元金士气大减,覃修谨乘胜追击。
又一个月,覃修谨再次胜仗,接连收回了两座城池。
在把元金几万残兵败将,打回元金的那一晚,全军庆贺胜利。
不过半年的时间,覃修谨便带着十万将领,夺回了新覃的丢失的一切。
百姓皆称覃修谨是天神降世,是上苍派来拯救他们的。
覃修谨伫立在遂城的城楼上,他目光坚定的遥望着远方。
冷清的眸子里,盛满了浓烈到无法忽视的野心。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覃修谨并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问道,“都城还没给信儿?”
风畔摇头站到他的身侧,“还不曾...”
他们已经收复了两座城池,虽然新覃和元金的和平契约,已然撕毁。
但他们下一步如何,并不能自行做主。
“眼下粮草告竭...写奏折去都城催了几次,可都不见回音...”
风畔叹息道,“剩下的粮草只够撑半月的了...”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派信前去催促粮草。
要不是,他们抢了元金那几百石粮食,怕是都要撑不下去了。?

覃修谨瞭望着远方的天空,镇定道,“很快就会有回信了。”
“便是回信又如何?陛下分明不想打这个仗!”
早在他们收回一座城池时,陛下就表示不想继续打仗,想让他们班师回朝。
要不是百官极力反对,请愿恳求陛下收回遂城,他们这会儿说不准已经在回都城的路上了。
“打不打,可不是由他说的算。”
“什么?”
覃修谨撑着那道城墙,指节分明的五指,青筋微微凸起。
他不屑的说道,“我可从未等过‘覃宏朗’的回信。”
“那主帅是...”
“六儿!”
齐靖英高举一封书信,大笑着跑了上来,“来信了!是明熙的信!”
风畔还没把她的话过脑子,覃修谨就已经转身疾步走向她。
他夺过齐靖英手里的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写了啥?给我瞧...”
“步崖!重步崖!”
覃修谨利落的推开齐靖英,走下城楼。
重步崖应声从远处跑来。
“主帅,何事吩咐?”
“明日天亮,你便带二十人出城,往官道走,去接粮草。”
“粮草...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重步崖听是粮草的消息,高兴的转身离开。
“户部送粮草来了?”
风畔快步下来问道。
“想等户部放粮?”
齐靖英紧跟着说道,“等打完仗吧!”
“那这?”
“安王妃送来的粮,跟户部有何干系?”
“安王妃...他哪弄来的?”
“这就不用你知道了...”
齐靖英勾唇笑着,“明熙的本事,可是大着呢!”
覃修谨看向风畔说道,“去告诉众将士,用不着担心粮草,好好训练便是。”
“训练?”
风畔惊喜的瞪大眼睛,“那我们是要...”
覃修谨握紧手中的书信,他肯定的说道,“不出半月,必能出兵!”
这是他对将士的保证,也是泽昀对他的!
覃修谨连收两座城池,覃宏朗当然担忧。
他本以为覃修谨想要收回两座城池,起码得一年的时间。
但不知为何,他犹如神助般的,竟只用了半年。
而让他担忧是,听说民间,已有百姓想要拥护覃修谨为新皇。
对此覃宏朗自是惶恐不安,再加上覃修谨手握的十万大兵和夔家掌握的虎符。
他本想在覃修谨回一座城池后,便叫他召回。
可百官却说,若是不收回遂城,只怕悲剧重演。
他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下来。
可这刚答应不久,覃修谨又收复下一座城池。
他不但将金寇打回了元金,更是站到新覃和元金的临界线上,伺机而动。
若是他真的把元金...
覃宏朗难以想象此后的局面。
怕是真到那时,他的皇位只能拱手相让了。
覃宏朗对此头疼不已,几次上朝都是心绪不宁。
他捂着阵痛的额头,撑着龙椅侧依着。
陈德海让宫人把冰鉴搬得近些,一边给他扇风,一边担忧道,“近日天热气闷,陛下莫不是中热了?”
“或许吧...”
近段时间,他的身子确实有些吃不住。
“陛下莫要只顾国事,也要多保重身子啊...”
陈德海关切的说道,“可要老奴唤太医瞧瞧?”
覃宏朗摆手道,“那便先回仪元殿吧。”
陈德海扶住他,高唱道,“摆驾!”
覃宏朗坐着轿辇回到寝殿休憩。
不多时,太医院的人急急忙忙赶来。
把脉后,他恭敬的说道,“陛下是中热了,卑职便开些去热的方子,陛下先...”
“中热罢了,就不必开方子了。”
覃宏朗忌惮着‘是药三分毒’,摆手拒绝道。
打夏沁因药失血过多,没保住孩子的事后,覃宏朗便对药方有所忌惮。
“陛下若是不喜吃药,也可试试其他方子...”
一个宫女跪着低头说道。
陈德海正想斥责那宫女的无礼,可覃宏朗却拦着他,问道,“什么方子?”
“百...百合...”
众人视线同时偏向放置在殿内的百合花。
宫女低声结巴的说道,“清...清热的...”
覃宏朗瞥向身侧的太医。
只见他想了想,颔首道,“百合确实可以清热,还能清心安神,陛下若是不想吃药,也可用些百合。”
覃宏朗见太医也说好,便让陈德海去办。
他看向地上的宫女,“起来吧。”
“谢陛下!”
覃宏朗见宫女乖顺的站回到原来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
倒不是为了争宠来的。
覃宏朗用了陈德海找来的百合,便安心睡下了。
陈德海候在宫外,时刻注意着寝殿里头。
他余光瞥见那个宫女,试探的说道,“我好似在哪见过你?”
宫女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本是在宁妃娘娘宫中伺候的...”
“宁妃...”
陈德海了然的点头,“怪不得见着眼熟...你叫什么?”
宫女抬眼看着陈德海,怯生生的说道,“画芝。”
“边城粮草已然告竭,相信他们也撑不久了。”
祝成双走到桌案旁,看着上面堆放的书信,随手挑起一封,“覃修谨怕是还在苦苦等着回音吧...”
“是啊,那些送上朝来的书信,都被下官从半道截了下来。”
郑阳秋笑着说道。
户部掌管钱粮一事,前线打仗的粮草,亦是由户部准备。
但风畔上书到都城催粮的信儿,都被郑阳秋底下的人,以户部官职的便利,给截胡了下来。
至今没有一封书信是送到覃宏朗面前的。
“安王已然收复遂城...”
祝成双和郑阳秋转头看去,就见瞿崈和覃展宸走进了书房。
瞿崈看着那摞书信说道,“若是陛下传旨要他们攻打元金,这粮草的事,怕是也瞒不久了。”
覃展宸落座的动作一顿,“那若是被旁人知道,我们...”
“他们不会知道。”
瞿崈自信的说道,“且先不说新覃是不是要攻打元金,便是真要开战,直等那时,郑大人主动提出军营粮草空缺一事便可。”
祝成双沉思片刻,颔首道,“说的不错,到时候只管看陛下对元金的态度便是。”
“此事且先不急,我倒是听说一事...”
瞿崈悠悠的说道,“孟元徽借着自己在学子中的名望,带着二殿下参加了不少诗会,如今二殿下已然恢复了些许声誉。”?

孟元徽谈吐风趣,又是新科状元,在学子心中地位极高。
有他带着覃柏聿社交,只怕是事半功倍。
覃柏聿一直无法回朝,是因为他科举舞弊一事,被众多读书人记恨。
可若此事在众人心中渐渐淡去...
“这对我们很是不利啊...”
郑阳秋看着祝成双说道,“三殿下刚入朝不久,还无实绩,若是二殿下重返朝野,到时候便更难与之相争了。”
祝成双沉思了半晌。
前朝有缪鸿远这个老狐狸挡道,后宫还有缪芳馥与柔儿平分秋色。
他倒是想让柔儿给覃宏朗吹吹枕边风,可上次宁妃一事,到如今,他还记着柔儿的错处,至今不肯与之相见。
若是覃柏聿真的回朝,那他们的局势只会越走越难。
宸儿虽有晋国公府加持,可覃柏聿的正妃之位已然空缺,若是被他找到合适的女家,那便会再添一分助力。
而覃修谨那,若是他真的出征元金,夔家定会借此事发挥。
但要他回城,亦是万万不可。
祝成双的眉头越发紧皱。
眼下的局势,确实难以攻破,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卑职倒有一计,能让安王主动出兵元金...”
“什么计策?”
祝成双看向瞿崈问道。
“但此计凶险,乃是一步险棋。”
“瞿大人只管说便是,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做便是。”
“是啊,瞿大人只管说便是。”
覃展宸跟着迎合着说道。
“卑职听三殿下道...”
瞿崈闻言,看了看他,又看向祝成双说道,“祝大人于内务总管范东有恩?”
几次早朝下来,攻打元金的事,都还未有定论。
覃宏朗便在散朝之后,留了几位官员议事。
夔承平等人跟随着陈德海来到清心殿。
覃宏朗正在批阅奏折,他的龙椅两侧还摆着几盆花姿雅致,叶片青翠娟秀的百合。
融化的冰块,消散着热气,伴着丝丝宜人的花香。
“参见陛下!”
“起来吧。”
覃宏朗抬眼看向进门的几人,“今儿叫你们来,是为了商议边疆的战事。”
他接过陈德海递来的茶盏,愁眉不展的说道,“与元金的战事,你们几人如何看啊?”
台下的几人,彼此警惕,都不想当这出头鸟。
覃宏朗看他们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啊!早朝的时候,不是一个个听能说的吗!怎地这会儿就没话了?!”
他不耐烦的指着缪鸿远问道,“缪鸿远!你说!”
“陛下...”
被点名的缪鸿远,只能拱手出列,他斟酌着说道,“臣以为,元金已然退去,城池也已收复,既如此...”
他觑着覃宏朗的脸色,“就没有继续攻打元金的必要了...毕竟战事太过劳民伤财,少有不慎...”
“缪大人的意思是...”
夔承平淡淡的说道,“由着元金践踏新覃,却不予反击?”
“老臣不过是不想民不聊生罢了!”
“元金攻打新覃时,可没见他们在乎过我们的百姓,缪大人怎地还担心上元金的百姓的?”
“夔大人这是何意!”
“那便要看缪大人是如何想的了。”
夔承平与缪鸿远开始针锋相对,其他大臣也七嘴八舌的加入其中。
覃宏朗听的是越发头疼,他端起茶盏,怒喝道,“行了!都给朕闭嘴!”
他抿了口茶,斥道,“朕是要你们来此商议的,不是让你们把早朝那套端到这来的!”
茶盏扣在桌案上,发出脆响,台下的声音随之安静了下来。
“陛下,臣以为元金此次挑衅新覃,便是败了也不会罢休。”
邱衡虑出列,缓声道,“他们对新覃的心思,可谓是昭然若揭,若是放着不管,怕是会酿成大祸!”
“邱大人说的不错!”
苏千帆紧跟着说道,“他们虽退回元金,但并未投降,说不准他们是在等出兵的时机。”
“陛下!元金可是狼子野心啊!”
“元金如今已经被赶了回去,他们怎敢再次进犯!”
“怎敢?大人知晓他们敢不敢?”
“尔等若是担心元金出兵,只派人守住边疆即可,又何须大费周章呢!”
“元金若是不除,只会是个隐患,为何不干脆铲草除根!”
“你以为打仗这般容易,粮草呢!军饷呢!你知不知道...”
覃宏朗听着大臣们的话,只觉得思绪越发紊乱不宁。
看向大臣们的视线,渐渐变得朦胧模糊,撑在桌案上的手,颤抖着打翻了滚烫的茶盏。
“陛下!陛下您这是...”
陈德海发现覃宏朗的异样,赶忙扶住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覃宏朗的身体开始抽搐,手指痉挛得僵硬。
陈德海险些扶不住他。
台下的大臣也冲了上来,左右将覃宏朗围住。
“快去叫太医过来!”
“陛下!陛下...”
夔芷卉赶到仪元殿,殿外围满了太医院的人。
“皇后娘娘!”
陈德海见她来了,疾步迎了出来。
“陛下如何了?”
夔芷卉快步走向寝殿,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晓得呢...”
陈德海有些头疼的说道,“几位太医瞧了一遍,都不知其因...”
夔芷卉坐到床边,她看着覃宏朗昏迷的模样,转身问道,“可是陛下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陈德海立马摇头,“这几日殿下中热,吃得都比前儿清淡不少,入口的都是奴才拿银针一一试过的!可不敢有岔子!”
“李太医!”
“皇后娘娘...”
“陛下何时能醒?”
夔芷卉看着躬身在前的李太医,严肃的问道。
“这...臣不知...”
“不知?”
“臣...尚未诊断出陛下昏迷的缘由...若是贸然用药,只怕...”
“你们太医院都不知如何办...难不成就放任陛下这般!”
夔芷卉厉声道,“一群没用的东西!陛下养你们,是为了说这个的吗!”
“还望娘娘恕罪!”
一众太医都应声跪下,磕头请罪。?

在听说覃宏朗昏迷不醒后,皇子们都赶着进宫侍疾。
赵明熙来到仪元殿时,几个皇子、妃子都已经候在了门口。
夔芷卉正把他们拦在门口,严肃的说道,“太医还在诊治,你们几个便是看了又能如何?”
“可陛下的身子...”
祝柔低泣了两声,哀求的说道,“求娘娘让臣妾见一眼陛下吧!”
“陛下不过是昏过去罢了!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
“臣妾...”
“母后不要误会...”
覃展宸把祝柔拉到身后,他解释道,“丽嫔只是担心父皇的身子罢了。”
“母后,父皇到底怎么了?”
覃柏聿急切的问道,“好好的怎么会...”
“儿臣听闻前几日父皇中热了...”
覃少桦搀着靳书慧向夔芷卉问道,“可是因着这事?”
“便是中热...”
缪芳馥眉眼关切的说道,“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转醒的...”
夔芷卉头疼的扶额,“李太医,你来与他们说吧。”
李太医恭敬的上前,与他们说起覃宏朗的病症。
赵明熙走近几步,听到太医说,陛下怕是太过操劳,急火攻心才会昏迷了过去。
“既如此,想必父皇过不久便能转醒。”
“明熙来了...”
瞧见他后,夔芷卉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
赵明熙安抚着夔芷卉,“母后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不会有事的。”
夔芷卉点了点头,向众人说道,“夜已经深了,你们也别出宫了,回寝殿休息吧,这有我便是了。”
“母后!儿臣想留下来照顾父皇,为母后分忧!”
覃柏聿恳切的请求道,“还请母后成全!”
“不必...”
“二殿下既有这份孝心...”
赵明熙拦下夔芷卉的话,笑着说道,“母后便应了吧。”
夔芷卉虽不明白赵明熙的用意,但话到这个份上,只能答应覃柏聿留下。
众人不便久留,便各自散去。
红着眼的祝柔被覃展宸搀扶着离开,转身之际,她睨了眼不远处,躬身的黑影。
“母后也早些去休息吧...”
赵明熙瞥了眼覃柏聿进入寝殿的背影,对夔芷卉说道,“免得累坏了身子。”
“可...”
“有儿臣在,不会有事。”
夔芷卉触及他平静的眼神,微微颔首,“那灿儿...”
“灿儿已经睡下了,府里有乳娘在,无事。”
“好...好...那母后先回宫了,陛下若是醒了...”
“母后用不着担心...”
赵明熙眼底犹如死水一般沉静,他笑得坦然从容,语气收敛的低声道,“父皇...暂且还醒不了。”
覃柏聿路过门口议论的太医,疾步走进寝殿。
他看到覃宏朗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偌大的龙床上。
正在给花浇水的宫女,瞧见他立马跪下请安。
覃柏聿挥退宫女,走到床边坐下。
只见覃宏朗皱紧眉头,神色说不出的痛苦。
他指尖像是痉挛般的微颤,浑身紧绷着。
“父皇?父皇...快醒醒,父皇!”
任凭覃柏聿如何呼唤,覃宏朗始终紧闭着双眼,不曾睁开分毫。
他向床边的陈德海问道,“父皇这样多久了?”
“已有三个时辰了...”
陈德海神色忧虑的回道,“陛下跟大臣们在清心殿议事,可不知怎地,好好的突然开始抽搐,然后就晕了过去,到现在都不曾醒来。”
覃柏聿心道,莫不是中毒了?
可转念一想,他便否认这个猜测。
若是如此,太医早就诊断出来了。
但如果真的只是‘急火攻心’,如何会没有半点反应?
边疆战事在即,如此紧要关头的时候,怎么就在大臣面前昏倒了。
这般巧合的事...
难不成是赵明熙干的?
“参见安王妃...”
“用不着多礼,你们可商量出什么定论了?”
“我们方才想到...”
覃柏聿听着殿外的声音,眉头紧蹙,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真是赵明熙干的,他如何能放心留他下来侍疾。
他当真不怕自己查出什么来吗?
覃柏聿面色阴沉得难看。
紧闭的殿门被人推开,赵明熙款款走来。
李太医跟在他的身后对覃柏聿恭敬道,“二殿下,可否让些位置?”
覃柏聿赶忙起身让开。
李太医把针灸包在龙床上摊开,他从中取出一枚纤长的银针。
“这...”
赵明熙见陈德海有些疑虑,温和的解释道,“父皇久久未醒,我便想着施针看看,能不能让父皇转醒。”
陈德海闻言,便放心了下来。
李太医握住覃宏朗的手掌,对准上面的穴位,以银针入穴,扎了上去。
“唔...”
“陛下!”
陈德海听到覃宏朗的呻吟,赶忙凑过去唤道,“陛下!陛下...”
可覃宏朗却只是低吟了一声,便再次没了反应。
覃柏聿见状,急忙说道,“若不是换个穴位试试?”
李太医点头,又拿出一根银针刺了下去。
剧烈的痛感使得覃宏朗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细缝。
“父皇!”
“陛下!”
覃宏朗似梦似醒的打量床边的几人一眼。
他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可覃柏聿刚凑身过去,便又昏睡了过去。
覃柏聿看向李太医,“李太医,这...”
“以臣看来,陛下身子没什么事,只是...”
李太医掰开覃宏朗的眼皮,看了看说道,“只是身子疲倦,许是上次中热没调理好,再加之近日太过操劳,所以才昏睡这般久的时辰。”
“那你看这...”
“二殿下不必担忧,臣现在就去开副方子,若是明早陛下还未转醒,便给陛下喂下去便是。”
陈德海便跟着李太医一块走出寝殿。
大殿之内,只余赵明熙和覃柏聿两人。
“是你做的?”
覃柏聿凝视着赵明熙,开门见山的问道。
“何以见得呢?”
赵明熙风轻云淡的回道。
“只要父皇昏厥,无法管理朝政...”
覃柏聿一错不错的紧盯着他,“那这新覃...便是由一人之下的安王做主了。”
“哦?是吗...”
赵明熙挥袖,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可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什么意思?!”
对于覃柏聿的质问,他不过是慵懒的侧依在桌案上。
“殿下聪慧过人,难道还看不出来...”
赵明熙撩开眼帘,神情淡漠的震声道,“如今这朝堂...是谁做主?”?

嘈杂的蝉鸣声,在寂静的深夜,像是被放大数倍似的格外响亮。
月亮散下的白霜,宁静却透着冰冷。
夏日的夜风在黑夜中,卷起一丝寒意,令人不禁哆嗦。
覃柏聿沉默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凝望着那双犹如死寂一般的双眸,仿佛掉入无尽的深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他迷茫惶恐,但更多却是无形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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